樊易宸接着道:我知道了,就是垰浦村。
季泽西刚想开口,又考虑到贺诺琛在身边,只好给樊易宸使眼色,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也是在书里看到的,这个村子有一种陋习,吃人肉,而且还得是亲人的肉。
吃人肉?
季泽西不自觉重复道。
他说得声音不大,但还是给贺诺琛吓一激灵,在身上拍拍这拍拍那,看少没少块肉。
贺诺琛想到了季泽西在《美食奇缘》猜谜环节里,万物皆可吃的表现,惊恐道:前辈!就算你饿了,你、你也不能吃人啊,这是犯法的!
季泽西:
他在贺诺琛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野啊。
不是要吃你,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村落。季泽西复述完樊易宸的话,话锋一转道:
不过我的确有些饿了,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要是一直出不去的话,我们吃什么呢?
季泽西琥珀色的杏眸,借着月光的映衬尤为发亮。
贺诺琛心里一哆嗦,这是威胁吧,绝对是威胁。
这个人是在暗示他,不听话他就把自己吃掉充饥了。
长时间待在这样一个超自然环境里,连法律意识都变得淡薄。
贺诺琛毫不怀疑季泽西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咬了咬唇,什么尊严、面子、报复心都没有活命重要。
前辈,贺诺琛郑重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针对你了,要是手里有好的资源也会分享给你,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活着出去
可是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呀。
季泽西有些为难,他都自身难保了,哪能再保别人。
贺诺琛却以为他是想加筹码,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淡定自若,他肯定有办法。
我可以保证我团里的成员以后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还有我手里的一个代言也让给你。
季泽西还想拒绝,樊易宸开口道:答应他吧,人家都这么诚恳的送资源,你好意思拒绝吗,而且有我在,不怕出不去。
季泽西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还是听从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贺诺琛松了一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是真的惹上了一个狠角色。
早知道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季泽西。
简单的插曲过后,樊易宸继续讲出他在书中看到的内容,这是村落在古时候就有的迷信之语:食妻之肉,可增福运;食子之肉,可增财气;食弟兄姊妹之肉,可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季泽西想到家中的诡异之处,还有兄弟两人的关系,心中有了猜想。
一切答案应该都在那张被涂黑了的结婚照上。
季泽西向贺诺琛要来了房间钥匙,站在卧室床上,一点点将照片上的蜡笔涂层往下刮。
经年累月留下的痕迹没那么容易消除,但仍能从灰黑色的颜料中拼凑出一张熟悉的脸。
这不是纪老板吗,咋回事啊,他和他弟是双胞胎?说完贺诺琛又自己否定了,不能啊,我记着资料上差了几岁呢。
在一些偏远的山村,重男轻女的现象仍然很严重。樊易宸突然开口道。
季泽西有种不好的猜想。
果然樊易宸紧接着道:所以他们那里男性远多于女性,在法律意识淡薄的偏远地带,共妻成了普遍现象。而且他们认为由同一名女性孕育出的子女,血缘关系更浓厚。
所以,谭卉原本是纪文康的妻子,但是因为村子的陋习,又被推给了纪文才?季泽西转述完樊易宸的话,又补上了自己的猜测。
贺诺琛被惊得瞪大了眼,难怪纪文才出轨那么频繁,这就是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季泽西为贺诺琛奇怪的脑回路连连摇头。
殊不知他自己的脑回路更奇怪。
主要人物间的大致关系理清了,但他们的死因依旧是一团迷雾。
真的是小道消息上说的冤魂索命吗,还是另有隐情。
现在已知他们有以食亲人血肉增强运势的陋习,橱柜里的手术刀大概就是切割肉块用的。
那桌子上的划痕,是由什么器具造成的呢?
啊啊前辈小心!
季泽西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耳边传来凌厉的破风声。
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贺诺琛瘫坐在地上,看着一个脖子扭曲的黑影挥舞着锋利的斧子。
屋内原本就稀少的月光,彻底被浓雾掩盖,伴随着气温骤降,贺诺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掉落在地的白布无风自动,在半空中笼罩起诡异的形状,像是一个个隐形人把白布当作衣服,结成一对对在屋中起舞。
桌子和椅子也加入了这场狂欢,屋内的一切仿佛摆脱了引力的束缚,全都脱离地面漂浮在了半空中。
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音乐,依旧是熟悉的变调,断断续续的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季泽西看着一脸凝重的樊易宸,和一脸惊恐的贺诺琛。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自己啥也没看见。
耳边的音乐掺着嘈杂的电流音,听得人心烦意乱。
季泽西发现原本放在书桌上的贺卡,不知什么时候又掉在了地上。
或许是风吹的吧,季泽西这样想到。
然后他把贺卡捡起来合上,压在了书桌上的台灯下。
这回掉不下来了。
刺耳的祝福歌戛然而止。
打断施法。
樊易宸知道自己被污秽拉入了特殊空间,但他还没想好破解之法,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季泽西,以及台灯下的贺卡。
樊易宸:
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
从诡异空间逃离出来的贺诺琛惊魂未定,他不清楚个中缘由,只知道音乐声一停那个黑影就消失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脸淡然站在旁边的季泽西。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季泽西背后在闪着金光,这就是神仙在世啊。
前辈!贺诺琛爬过去一把抱住季泽西,我为我之前所有不敬的行为道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以后跟定你了!
什么都没有经历的季泽西,茫然道:倒也不必。
樊易宸咳了一声提醒道:我们得到了一个信息,桌子上的痕迹是斧头造成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季泽西猜测道:谭卉被迫嫁给纪文才后,被他时常出轨的行为刺激到,再加上房子风水影响,造成了短暂的精神失常,要用斧头砍纪果,纪果面对亲生母亲的追杀,接受不能,直接被吓死了。
也有这种可能,但我想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樊易宸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贺诺琛则直接化身成季泽西的迷弟,前辈说的有道理,这一定就是真相。
季泽西怀疑他也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
我有个冒险一点的想法,樊易宸盯着洗手间门把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把那两个被拴住的污秽放出来,就能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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