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没有仙尊厉害。 谷音想了想,补充道:我之前陪仙尊去四处游玩的时候, 也见到过一些大乘初期的修士。这么想起来, 似乎是差不多的。
大乘初期
两人说话间, 周围的水流声突然大了起来。
你听! 谷音突然出声:你觉不觉得
水声更大了。 江崎默契地把话补完:我们再往前看看?
好。 谷音脸色也凝重起来。
透明球体遁速下降,缓缓往前移动。
越是往前走,江崎越是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像是腐烂碎肉被包裹在酸臭的粘液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酱黄色的脓泡。
江崎又加了一层防御灵罩,隔绝掉气味。
前面
到底是什么?
或许
她似乎已经可以猜到了。
因为在她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悬崖。
再走,就应该是往下了吧? 谷音问。
江崎没有吭声,只是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月光石,朝前一扔。
两人的视线紧紧跟随。
随着一条利落的抛物线,月光石直直往下,坠入崖底。
也就是刺鼻气味的来源。
江崎面色凝重,正准备说话时
异变突生!
一阵罡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带着席卷万物的劲头,从后方呼啸吹来!
江崎三人没有丝毫防备,瞬间便被吹得往前推进了一大截。
眼见着,她们就要即将一头撞进不知全貌的黑暗当中!
不能被吹进去!
江崎一咬后槽牙,瞬间加大灵力输入,死死抵御强风。
可无奈她修为不够,即使倾尽全身灵力,三人依旧以一种无法抵御之势,被一寸寸地推进崖底。
来不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谷音体内鬼气大盛。
鬼影肆虐,直接覆盖住江崎的灵力防御罩,以万鬼之力抵挡强风!
一进一退,一拉一扯。
防御灵罩勉强维持在原地。
坚持住! 谷音难得正色。
江崎没说话。担心自己一说话就会泄气。
在两人的艰难抵挡下
三人逐渐在气流中稳定下来。
你有没有觉得风变小了? 江崎谨慎问道。
是变小了。 谷音点点头,松了口气:应该过了这一阵就没问题了。
过了一会儿。
似乎已经没有风了。
终于停了。 江崎脸色稍缓,正准备收起灵力。
等等! 谷音突然出声:小心!
几乎是同时,从崖底又猛地呼啸而来一阵狂风!
江崎:
她立马转换方向,抵御来自反方向的强风气流。
***。 谷音脸上戾气一闪,恨恨道:等我回去,一定要吃它个百十来斤鱼,泄愤。
算!我!一!个! 江崎从牙齿缝里憋出四个大字。
*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
突如其来的狂风,慢慢消失了。
稳妥起见,等风停了之后两人又观望了好一会儿,见确实没有动静了,才收起灵力/鬼气。
此番灵力耗费巨大,江崎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拿着一个水系上品灵石补充灵气。
你说 江崎缓了一会儿,出声道:刚刚这风是不是这条鱼在呼吸?
呼吸? 谷音一愣。
好像确实是这样。
刚刚情势危急,她一时没想到。
既然这样,说不定下次我们就可以趁着它呼气的时候,逃出去。 江崎说。
谷音想了想,同意道:我觉得可以。
不过
这杀千刀的鱼什么时候才换一次气啊?
江崎:
好问题。
如果它好几年才换一次气呢?
她们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吧?
就在两人沉思之时
小柒?
江崎一怔。
会这么喊她的
难道是?
江崎唰地转头。
只见在她和谷音身后,这段时间一直昏迷不醒的裴之浅竟然醒了。
她坐起身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江崎。
江崎直直地对上了裴之浅的视线。
小柒,真的是你?! 裴之浅又惊又喜:你没事!?太好了!
江崎缓了缓神正准备说话,就被裴之浅猛地冲过来一把抱住。
她顿时感受到一阵温热。
我还以为你 裴之浅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江崎身体僵了僵,好半晌,才拍了拍裴之浅的背:我没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之浅终于放开江崎,带着鼻音问。话音落下,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四周:这里是哪里?我们还在崃山吗?
崃山?
黑雾就在崃山,而且裴之浅也是在离崃山不远的村庄里被发现的。
这么说来,裴之浅在崃山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江崎不知从何讲起。
没关系,你慢慢说就 话说到一半,裴之浅突然一顿,双目圆睁:你你有灵根了?!
然后她像是刚刚发现谷音似的,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你又是谁?
江崎:那个
江崎:那我们就从这里讲起吧。
第37章 之浅
江崎挑拣着话, 三言两语地解释完她的身份,以及她们为何在这里。
听完,裴之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原来她是你的熟人啊? 谷音趁着这个空档给江崎传音。
是。 江崎顿了顿, 还是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谷音。
她还给你下了蛊? 谷音眉梢一挑:不生气?
还行,没什么好生气的。 江崎实话实说。和裴之浅有爱恨纠葛的是原主裴柒,不是她。
好半晌。
原来 裴之浅语气有些怪异, 喃喃道:你竟是云上仙尊的女儿?
是。 江崎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 裴之浅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云上仙尊对你好吗?
话问出口, 裴之浅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这答案,她不问都知道。
云上仙尊若是对裴柒不好, 又怎么可能会费尽工夫为她筑得灵根呢?
妈妈对我很好。 江崎正色道。
她上辈子和妈妈堵了快二十年的气。
气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气她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气她对自己的学生都要比对女儿好。
可当来到生命的最后一秒,她才终于发现, 原来一切怨恨都是她自己亲手画的牢笼。
原来,妈妈很爱她。
原来,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原来,妈妈为了她,也什么都愿意做。
这样吗 裴之浅看着江崎, 突然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似的,放松地勾起了嘴角: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