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乘昀无奈一笑,捏住棋子,挪了一个田字格。白绮笑了:“谢谢。”接下来,狭小的木屋里,就不停能听见:“右下马,走左上。”“右卒,过河。”“我的车,快,开过去……”白绮嗒嗒,都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了,好像头一回找到了玩象棋的乐趣——指挥别人自己打自己。席乘昀全程没有一丝不耐。他甚至丝毫不受白绮命令的干扰,轮到自己走棋子的时候,依旧走得稳当。席先生脾气可真好。白绮舔舔唇心道。完全把上回蒋方成他爹说的什么神经病巴拉巴拉,全给忘脑后了。“席先生……”“嗯,走哪个?”“保温杯,……有亿点点渴。”席乘昀目光微动。镜头前,白绮总不遗余力地对他好,但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那是在扮演。镜头之后,白绮会请他帮忙走棋子、拿东西……这好像才有了点彼此之间关系拉近的真实感,而不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被强行地摆在了一起。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有人会时时刻刻地惦念着他,哪怕是演的。而这个人也会无比自然地对他作出要求。席乘昀忘记是谁说过了……大概是他的上一任心理医生?“有来有往,才是人与人之间正常且健康的交往关系。”席乘昀:“等下。”他的手长,伸手一捞,就捞住了放在旁边立柜上的杯子。他拧开盖子,才把保温杯递给了白绮。白绮往杯盖里倒满水,咕咚咕咚全喝光了。席先生针不戳!完美雇主!“走炮。”白绮把杯子还回去,说。然后……白绮就被将军了。再一看墙上的挂钟。前后也就十分钟不到。席乘昀捏着手里圆溜溜的棋子,并没有立刻放下。他说:“你不用刻意输给我。”白绮:“没有刻意,是真的烂。”席乘昀:“……”白绮:“啊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