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言眨了眨眼,抬手握住了他的:你都看到了?
嗯,池意点头:从头到尾。
手上的力度加重下一瞬又松开。
沈恪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池意直接弯腰堵上了他的唇,趁沈恪言没反应过来又抬起头,好看的眸子亮晶晶的:被你帅到了。
怎么这么帅啊,好想又看到了当年的季警官,池意星星眼:我当时可喜欢了,拉着星星一个月去了七八次电影院呢,不过后来你再也没拍过警匪片我还遗憾了好久。
沈恪言喉咙干涩,看着趴在胸口的人:不觉得可怕吗?那个时候的我。
怕吗?
池意承认是有点怕,他怕沈恪言听不到自己的话真的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怕沈琮会用这个伤口威胁沈恪言,怕被人看到会影响沈恪言的形象,那一瞬间好想怕了很多东西,但惟独不怕沈恪言。
池意甩了拖鞋爬上床,把自己塞进沈恪言怀里:你又不会伤害我。
自信到骄傲的语气,却让沈恪言僵冷了很久的心脏重新活了起来。
我说李军怎么会想到我,原来是有人背后指导啊,池意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让你有这么久阴影的人会很聪明呢,没想到竟然这么蠢,这种根本就一戳就破的谎言也值得花这么大力气去营销。
买热搜花了不少钱吧?
沈恪言顺着他的话:听说花了好几百万。
啧万恶的资本家,池意承认他有点嫉妒:我什么时候能这么舍得给自己花钱!
沈恪言:你随便花,我有钱。
可是花的时候会心痛啊,一想到这是辛辛苦苦工作赚来的,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花,池意叹了口气:我果然只适合过穷人的生活。
她真的把卡注销了。
池意忽然换了话题:其实如果查的话肯定能查到,但是我忽然觉得她说的可能是对的,我应该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沈恪言闻言抱住了他:我会陪着你往前走的。
我也会陪着你,我们会一直往前的,池意仰头对上沈恪言的视线:我会陪着你创造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有些不美好的就不要让他侵占你的内存了好吗?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不开心,你可是已经把自己送给我了,池意语气认真:你是我的,所以你的心情也要听我的指挥才对。
我要你永远开心永远幸福,所以那些不开心不幸福的事情都要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统统都要消失。
沈恪言突然觉得这双眼睛明亮的几近灼热,让他的心也开始发烫。
受到了蛊惑般,沈恪言低头吻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好。
他听到自己说。
自作自受。
池意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脑海里只有自作自受这四个字,他怎么会不知死活地去撩拨沈恪言的啊!
如果时间倒流回到昨天下午,他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不会伸出解开沈恪言睡衣扣子的那双手!
太丢人了,想到自己一大早瘫软着身体闭着眼被沈恪言哄着喝粥的样子,池意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出去见人了。
咬着唇恨恨地拍了旁边的枕头,明明是沈恪言在出力,凭什么不能下床的会是他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一定是因为熬夜没睡好的原因!
小池哥你醒了吗?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裴秋小心翼翼推开了卧室的门,探着头进来:你要吃......饭吗?
池意看了眼旁边的手机,下午三点,确实好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沈哥早上去买了蛋糕,你如果不饿的话也先垫垫肚子吧?
池意扶着腰坐起来:他去片场了?
嗯,沈哥说已经请了一天的假再不去就耽误形成了,裴秋依旧站在门口回答:刚刚打电话说要晚上八九点才能结束,让你晚饭先不要等他。
池意确实不怎么饿,虽然这一天都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但是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沈恪言都逼着他吃了点东西。
麻烦你了,池意有点不好意思:我洗漱完就出来。
好的好的,裴秋笑着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
池意换了个高领毛衣才走出卧室,沈恪言准备的是他最喜欢的蛋糕,昨天来的时候他看了眼影视城附近没什么店面,不知道是跑了多远买的。
他最近拍摄应该挺忙的吧?
嗯,确实挺忙的,最近安排了不少夜戏所以有时候要熬夜,裴秋想了想:而且导演要求比较严苛又随心所欲,有时候会随机调整拍摄顺序有时候一场戏拍好几遍,说是要找到他想象中的感觉。
裴秋补充道:但是我每次都觉得第一版就很好。
池意笑了笑:那你和梁哥肯定也很辛苦吧?
我们也不辛苦,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所以大部分时间只能吃盒饭,沈哥对吃什么要求不高,所以我就只需要是时不时早起熬个夜,不过白天沈哥拍戏的时候可以补补觉,裴秋说:沈哥才忙呢,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组里的演员也是,除了拍对手戏都没什么交流。
池意终于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你这是怕我生你沈哥气呢?
我知道小池哥你不会生气,裴秋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但是还是想跟你说一下那些照片都是媒体瞎拍的,我当时就在现场眼睁睁看着沈哥一句话没跟那人说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了,池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相信你的证词。
说到这里池意才想起来,沈恪言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连解释都是顺便提了一句,这种认知让池意感到愉悦。
于是怀着这种愉悦的心情,池意和裴秋一起偷偷去了片场。
顺便见识了严苛的导演。
我还以为是小秋夸张了,没想到真的到了苛求完美的程度。池意一只手被握在沈恪言手里,另一只深陷在温暖的口袋里,边走边感叹:不愧是导演届的高音王,我躲那么远都能把他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走路也不老实,真不知道这些树叶有什么好踩的。
沈恪言心里想着,却还是跟着池意的节奏调整着步伐:习惯就好,比起严苛倒不如说他太意识流。
相比于技巧更在意所谓的氛围。
不过最后一场戏真的帅到我了!
沈恪言今天拍的最后一场戏是千人礼堂的舞台上拉大提琴的戏份,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扎着,刘海自由散落,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享受着拉琴的感觉,礼堂唯一的追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的人显得脆弱又神圣。
最后谢幕的时候,千百人的掌声中,池意却明确地感受到了他的孤独。
像极了画室里他的那些背影。
池意晃了晃他的手:我来之前去看了画室。
沈恪言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去看,错愕了一瞬笑着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