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傅钦和罗明晨听耹瑶的意见,选了临着墙边的,光线也好,旁边还有个玻璃窗,外头是另一条比较宽敞的巷子。
简灼先将餐具用开水过了一遍,又倒好荞麦茶,放在耹瑶面前。
耹瑶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变得滚烫起来。
外面这条巷子我还没去过呢,看起来好好玩。耹瑶转头戳戳简灼,简灼也抬眼看。
因巷子两旁没有宅楼、也没有汽车停放,显得格外宽敞,两旁围了挺多人,基本都是大爷带着自己的小马扎,坐那下象棋。不过也有玩的地方,是死角,耹瑶都快将眼睛翻过去,也没看到全貌。
简灼拉住她,给她杯里续茶:有时间带你去看。
耹瑶的耳朵仿佛无形之中耷拉了下来:哦
傅钦和罗明晨坐在对面,两个人不算多熟悉,仅仅是递碗筷和饮料的时候说了几次谢谢。
傅钦滑动着平板点餐,时不时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耹瑶摆摆手:我都行,随意随意!
傅钦将眼神投向简灼。
简灼也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我和瑶瑶一样。
傅钦的眼神又顺着简灼的话转到了耹瑶身上,开玩笑的语气痞笑道:叫得挺亲热啊。
简灼略微勾起了唇角,冷漠回怼:你不也一样?
耹瑶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只觉得空气中剑拔弩张,硝烟弥漫,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风险。
她和罗明晨两人联手挽救了当下的冰冷空气。
耹瑶拿过平板:我来吧我来吧。
傅钦手肘撑在桌面上,低捧着自己的下颌问耹瑶:瑶瑶,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吗?
耹瑶滑动屏幕的手顿了顿,有点不确定:香菜牛肉?
bingo!傅钦打了个响指,颇有点骄傲自满地瞥了一眼简灼说,回答正确!瑶瑶你果然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耹瑶撇撇嘴,低头选菜,压制住了上翘的唇角。其实傅钦喜欢吃什么自己压根就不记得,她小学大多数吃的都是简灼家的饭,简灼喜欢吃香菜牛肉,自己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傅钦哪管是不是真的喜欢,耹瑶说什么他就承认什么。
耹瑶在餐桌下用膝盖碰碰简灼,简灼正在喝水,被她一碰,一缕水线就从简灼嘴角划下来,顺着喉结、脖颈划到了毛衣里面。
耹瑶咽咽并不存在的口水,同时也感觉自己并不存在的幻肢硬了一下。
咦~想什么呢耹瑶!
她摇摇头,用手扇了扇风,可算将自己火辣辣脸蛋的温度降下去了一些。
一行人的饭吃得可谓是鸿门宴。
各怀鬼胎这四个形容也绰绰有余。
傅钦拼命维持着微笑,疯狂喝水缓解那香菜在自己体内盘旋的味道,而简灼竟然化干戈为玉帛给他夹了好几次香菜牛肉。
简灼皮笑肉不笑:挺好吃的,再吃几片吧。
傅钦也呵呵一笑:行啊,瑶瑶给我涮的,肯定要吃完。
耹瑶:
罗明晨:
一顿饭胆战心惊吃完,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起来。
冬季的天阴沉得早,但隔壁巷子的喧闹声愈发明显,耹瑶一直眼巴巴地看,简灼偏过头对她道:走吧,过去看会儿。
正当他们要过去,傅钦和罗明晨却各自被一通电话叫走。
罗明晨先是抬眼看了一下简灼和耹瑶,而后接通电话,往屋檐下站。
妈妈罗明晨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我和瑶瑶在外面吃饭。嗯,还有简灼好,那我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罗明晨往耹瑶这边走。
罗明晨很抱歉地说道:好不意思啊瑶瑶,我妈妈下班了,我现在要回家。
耹瑶点头,没事儿,那我今天先去探探路,要是好玩,下次带你来这里玩!
罗明晨笑着应声,挥手告别。
两个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耹瑶和简灼。
巷子广而幽深,小摊商贩也推着车开始占位子。油在铁板上滋啦作响,带着香味儿的烟开始蒸腾升空。
简灼先抬步往里走,耹瑶连忙跟上去。穿过烟雾缭绕的摊贩,巷子深处才算是窥见热闹。
两侧皆放置了大大小小的棚子,有的在下象棋,有的是钓鱼。
也有射击游戏,棚内黏着满满六七排小气球,台前还有小情侣正在玩儿。
再往前,是一件泛着暖光色灯光的店面,远远看过去,还以为镶嵌在墙里。
耹瑶先是不甘心地玩了两局弹珠。
明明知道是坑,但她还是忍不住诱惑。明明摊贩一扯一个准,那颗圆咕隆咚的铁球稳稳被投进100金额的坑里,怎么到她这里全都是下次一定?!
她蹲在那里盯着小板子,很不得在上面盯出一朵花。
简灼浅笑着摇摇头,将她拉起来:走吧,前面还有别的,不想去玩玩吗?
耹瑶看似依依不舍,实则没一会就忘却自己痛失三十大洋的事情。
走到先前看见的店面,两人推门而入。
门上的风铃浅浅响了几下,老板从柜台后面抬起头来,舒展笑容:欢迎啊,随便看随便瞧,有需要叫我就成。
耹瑶一愣,这位美女老板的行事作风倒和来日方长的老板一样。
随性散漫。
简灼溜达到店面后面的书架上,看来是有什么稀罕的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耹瑶在陈列整齐的柜台面前,一眼便看见了一行字,虽然小,但字迹工整秀气,她不由得念出声:送给十年后的你?
美女老板从后面站起身,手臂搭载台面上,对耹瑶笑。
小姑娘,要试试吗?
耹瑶抬头问:怎么送?
美女老板在柜台下面挑挑捡捡,翻出一沓厚厚的信封,喏,随便挑,那边有笔也有桌子。
写信么?耹瑶握着好几张信封,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些飘渺的图像,闪过的速度太快,她一时没反应。
老板娘笑说:这也算是我和我男朋友的约定,十年后要是还在一起,就把写的信交给对方。你看,就是对面巷子的那个炒菜馆子。前段时间才开的,说是陪我,天天油烟味儿,哪是陪我,分明是要呛死我。
耹瑶紧紧捏住信封,也说:那我们也确实很有缘分,我们刚从那吃完饭出来。
门口又是哗啦啦一阵响动。
冷气循着空隙钻了进来,耹瑶抬眼看过去。
简灼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转头看着书架后空无一人的廊道,又看看简灼,上前一步:你干嘛去了?跟鬼魂似的,我都没听见一点动静。
简灼倒是罕见没接话,反而问她:买了什么?
还没买呢,耹瑶晃晃手上的信封,老板刚推荐的,给十年后的自己写封信。
简灼没吭声,不过额角上倒是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耹瑶忙着给他看信封的样式,低头没瞧见。
简灼伸手随意取了一封。
耹瑶和简灼坐在窗前,一人占了一张桌子,面对面的写信。
耹瑶想套话:简小灼,你要写什么啊?
你猜。简灼握笔不停,一直在写。
耹瑶咬咬手指关节,想了想,提笔写到:十年后的耹瑶,你好。很高兴今天能坐在这里给你写这样的一封信,说来你肯定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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