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1 / 1)

('

红拂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忙将我松开,将两只手老实地背在了身后,活像个认错的孩子。虽然,他本就是个孩子。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我果然没叫错人!”

“什么叫错人?”虽离了怀抱,可我竟察觉出指尖一丝残余的滚烫,如火萦绕在四周,被红拂碰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似有熔浆迸裂开来。

“就是,我叫你赏雪,果然是没叫错人!”红拂还沉浸在那情难自制的喜悦里,连说话都冒着光一般,他瑟瑟缩缩地走近几分,颇礼貌地问,“克里斯,我能再抱抱你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红拂没等我出声,张开手臂环住了我的腰。他的个子是要比我矮一些,即便踮起了脚,可脑袋仍还只到我胸膛的位置。

“哪怕你觉得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连雪都分不清好坏。可你不知道,这已经是我能想到,赐予你的,最奢侈的浪漫……”

说着说着,我的胸前隐隐泛起了湿意。我尴尬地将手搭在红拂身上,一种奇妙的羞耻与愉悦并行在心头,我当真不知所措。

“我已一无所有。”红拂抬起脸,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克里斯,求你带我走。带我去看看,你所说的,世上最好的雪。”

【作者有话说】

如果你们是猹猹,知道火罐为你伤害了别人,会原谅他吗?

第20章 赞兰

◎谢谢你,赞兰。◎

平安夜之后,大家伙过了一段难得安生的日子。

阿兰每日早出晚归,每晚回来清点着当日的钞票。他将赚来的工分统一装进一个小铁盒里,那个小铁盒和他心爱的和服堆放在了一起。

大豆丁如旧每日监督小豆丁吃药,两兄弟相比从前,更加形影不离。

黑鬼还是老样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弄到吃的,以及怎么做出吃的,我意外发现,他似乎与格蕾修女走得越来越近,好几次夜里,我都看见格蕾偷偷给他塞奶油蛋糕。

至于红拂......他许是为着与我的逃跑“大计”,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按他的话说,“阿兰自有他的山本,我在他旁边,好是多余。”

于是“好是多余”的红拂,将所有空闲时间都拿来跟着我,我也喜欢有人在身边搭伙,故而彼此之间,关系日趋融洽。

转折发生在立春前几日,冰雪消融殆尽的前夕。

起初是几声猫儿唤似的暗嚎,大家都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猫。

后来暗嚎演变为惨叫,却不似野物的呜呼,更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正在午睡的我不由得坐起了身,将脑袋伸处窗外瞧了一眼。

“别瞧了,声儿是火罐那边传来的。”

红拂若无其事地

平躺在席子上,虚闭着眼,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像叫得再惨也与他无关。

“估计又是哪个皮痒的犯了错,哈吉在揍人吧。”

大豆丁跟着爬上了我的床,陪我一道将脑袋搭在窗沿上。

我于心不忍道,“就算做错了什么,那也总不能这么打,会出人命的。”

话音刚落,对面传来猹猹凄厉的嚎啕声。

“不对!”黑鬼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弹了起来,两眼惶惶地看着我,“怕不是什么寻常的教训,搞不好真的要出人命!”

“走,去看看。”我想也没想,招呼着大豆丁赶紧下床。

“红拂,你去不?”临出门时,大豆丁问出了我想问的话。

“不去。”不难预料,红拂冷冰冰地怼了回来。

惨叫声一声赛一声分明,我来不及细想,拉上大豆丁就往对门寝室跑。

走廊里早已挤满了各个寝室的孩子,果不其然,这不是什么寻常小打小闹的教训。还没走近人群,我便能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伴随着刺耳的鞭打声,每一声落下后,都能想象出皮开肉绽的画面。

“怎么了?”我随便拉了个孩子问,这里被人挤得水泄不通,我完全看不见里头发生了什么。

那孩子摇摇头,“鬼知道呢。哈吉一来就冲这儿的头头儿去了,听说牙齿都打掉了好几颗.......”

众孩子发出一阵不寒而栗的嘘声。

“头头?”我与大豆丁两两相望一眼,不约而同道:“是火罐!”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永远比我们迟一步的黑鬼姗姗来迟,一上来就伏在我们肩头,上气不接下气,“保准儿的一手消息!是火罐没错儿。”

“他为啥挨打?”大豆丁又往里瞅了眼,他个子比我高,视野自然更开阔,能看到的东西比我更多。

“听说是这回他进贡的孩子,皮肉伤太多......汉密尔斯上将那群人享用时,实在下不去手,甩了哈吉好大的脸。还说要断橡树庄的米面,哈吉这才发了大怒,扬言要把火罐打死呢!”

言至深处,火罐亦一脸不忍,纵然我们与他多有龃龉,可在生死面前,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我不假思索道:“这样打下去,实是要出人命,得赶紧找个法子,撇开哈吉的注意。”

“这有什么难?”红拂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众人身后,阴嗖嗖的,像只艳鬼。

他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手间夹着一支还没燃尽的女士香烟。原以为经过上回哈吉的痛打,红拂已戒罢了烟瘾,不想还是这样烟不离手,似乎也是在宣示着一种反抗。

“跟我来。”红拂一句废话也不说,拨动长裙,拔腿飞奔而去。

众人想也没想,紧跟其后,眼见他将我们带到一处干草垛处,这里鲜有人来往。

“这是......?”

“想不想干票大的?”红拂一脸坏笑,抖了抖手中的烟蒂,别有意味地猛咀了一口。

“红拂你想做什么,可别瞎来......”大豆丁将小豆丁放到地上,像是猜到了什么,赶忙上前劝阻。

可惜红拂动作太快,等到大豆丁上前,他已将烟蒂从手里弹了出去。

另一只手瞬时摸出一只不锈钢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燃起。

我和大豆丁刚要说点什么,打火机便呈抛物线状,“咻”地一声被掷了出去。

接着“轰隆”一声,比肩高的干草垛爆裂开一幕冲天蓝焰,突兀的火光将在场所有人都呛得睁不开眼。

“红拂.......?”黑鬼拖着大家伙忙往后退。只有红拂,一动不动地站在火光前,任火舌贪婪地缠上自己的裤管。

他像是察觉不到灼痛一般,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火势迅速蔓延到其他区域,短短半分钟时间,草场已如焚海,通天灰絮如鸦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详。

“三.......二......一.......”

红拂镇定自若地倒数着秒数,待到“零”时,猛地转身,大吼:“走水啦!”

我怔了一怔,很快明白红拂的意图,跑到院子,冲四周喊:“走水了走水了!草场走水了!”

橡树庄如地震般颤抖了起来。众人从四面八方的方向汇聚到院子里,有些眼明手快的,已看清火势是从草场那头蔓延过来的,嚷嚷着要去搬水。哈吉也骂骂咧咧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怎知火势太大,几近席卷了三分之一的橡树庄。

滔天之火蓄意招摇。

于错乱步调里,我看了红拂一眼。他站在火前,凝然不动,仿佛即刻就要与那火光融为一体。

“不好了不好了!格蕾说水房不知怎么的,突然断水了!”有孩子如报信鸟般,适时传来一则“喜讯”。

“有时候真的在想,还不如一起烧死在这里算了。”我如此想道,想完又后悔了,我怎能会有如此自私狠毒的想法......这不该是安德烈斯氏后人该有的意念。

“克里斯,走!”红拂径直跑上前来,翩翩然挽上我的手,将我往屋子里拽。

“阿兰还在睡觉,我去叫他,你把这个送到火罐那里去,咱们统一在主教厅碰面!”红拂一边吩咐着,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一管膏药。 ', ' ')

最新小说: 女神的全职兵王 仇家之子(短篇高H) 惭愧 精神病与杀人犯(1v1) 自慰手淫摘抄笔记 从夜的命名术开始 旧时新忆 白玫瑰/沉香屑 娇骨 影帝的大好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