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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红拂堪堪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我:“克里斯,你很缺钱?”

“没......没有.......”越是隐瞒,越是隐瞒不住,我只好转移话题,“哎呀,都怪大豆丁,我不过只是多嘴问了他一句,有没有什么差事给我,竟不想你们全都知道了,我本不想麻烦大家的......”

“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火罐问。

“还是你母亲出了什么事?”黑鬼也跟着问我。

“好了好了别问了,”红拂突然开口替我解围,像是想到了什么,打起圆场,“或许是人家家务事,你们问这么细做什么?”

“当真没事?”黑鬼又确认了一遍。

我颇感激地看了红拂一眼,“没事,你且安心。”

众人这才一一散去。

火罐与猹猹前脚刚走,红拂果断从床上跳了下来,拉上我的手便往外头跑。

我们一路跑到那棵马尾松下,那是我与他的秘密基地,在秘密基地,我们只会说一些秘密的话。

“你有事瞒我。”红拂松开拉着我的手,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去,双手撑着膝盖,不忘抬眼看我,“说吧,克里斯,是不是这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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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缝衣

◎你想家吗?◎

“没什么事......”

事到如今, 我还妄想打着哈哈,就这么混过去。

红拂不依不饶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缺钱,就我不清楚?你缺钱也就罢了, 这段日子里还总是给我塞钱,这件事绝对不止看上去得那么简单!”

红拂没等我说话, 自顾走到我跟前, 强抬起我下巴,迫使我不得不与他四眼相对。

“还是坚定不移的同伴吗?”红拂一脸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字字用力,“说好的谁也不丢下谁, 哪怕现在没有出去, 也不能丢下对方,这句话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我拼命摇晃着脑袋, 不敢看他的脸, 我答应了阿兰, 决计不会将他给红拂钱的事告诉红拂, 我和他都清楚, 以红拂的要强性子, 他是万不可能接受这嗟来之食的。

“你不说是吧?”红拂抽出口袋里的钞票,高高地扬起手, 作势对着风口, 神色肃穆, “要你还执意瞒我,那这些钱, 还是烦请你拿回去吧!”

我忙伸手阻止, 急得语无伦次, “不......不是我不说, 是.......是我实在不能说啊.......”

红拂毫不留情地将钱塞回到我手上,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红拂!”我在后面边追边叫。

前头人埋头快走,并不理睬。

“相信我,我有我的苦衷.......”

这是我能向他透露的极限。

红拂依旧不作停留。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不理我了是吗?”

我逐渐快追不上了,他的腿脚好快,下一秒好像就要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一样。

我奋力追赶,那抹红越来越惨淡,到最后只剩下零星半点儿的残影。

快要消失时,他停下了脚,定定地看着我。

“我说.......”此时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快要累倒了过去。

我扶着一旁的柱子,软软瘫坐在地上,任由汗水嘀嗒嘀嗒,滴落在额前的地板上。

“是我.......”我张了张嘴,只觉喉咙口一阵拥堵,“是我......那天寄信,我陪阿兰一同逛了古着店,看到一件十分漂亮的衣服,想买来给自己......”

“就因为这个?”红拂一脸动摇。

“我发誓,”我举手立誓,“就因为这个。”

稍作平息后,我依依起身,擦了擦汗:“自打来了橡树庄,我就没买过衣服。除了带来的几身冬装,没有再可以穿了的了。你看转眼就要入夏,我连件像样的夏装也没有.......我看中的那件衣服,要两百美元,是贵了些,但我......我真的喜欢。”

说完这些话以后,我莫名其妙感觉到一丝滑稽。素来诚实的克里斯安德烈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擅长撒谎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将谎话说得如此镇定自若、比真话还真?谎言在橡树庄像是每个孩子的必备技能,或许撒谎也是融入这个集体必经的“仪式”之一。

“你确定没有骗我?”红拂的脸上晕开一丝愧疚,又有着一如既往地清高,“你知道的,我是最讨厌别人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你不信可以去问阿兰......是他陪我一起逛的。”

谎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无所忌惮。我知道红拂不会真的去找阿兰对峙,他就是这样,倔强又孤傲,从来不像是会主动低头的那一方。

“对不起克里斯......”红拂这才卸下一口气,如释重负:“我只是......只是怕你们都把我给扔下.......”

“怎么会呢?”我鼓起勇气将手搭在他肩上,往身前拢了拢,“就算是丢下谁,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话音刚落,我与红拂的脸双双红了。甚至还能听到红拂噗通噗通的心跳。

我们俩像双双触电一般,抽开彼此,退避到三步之外。

乌云后一点一点露出点灿烂。

“你缺衣服穿,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红拂淡淡一笑,抿着嘴说:“没有人告诉你吗?我娘的针线活.......比旧金山所有的裁缝匠都好呐!”

“那你能请他们为我做身新衣吗?”我傻乎乎地问。

不想红拂狠狠拍了下我的头,气急败坏道,“真是个木头脑袋!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我是真不懂。

“哎呀.......就是......就是......”这次轮到红拂语无伦次了,“就是我说了啊,我娘的针线活很好.......”

“所以呢?”我盯着他俏红的小脸,莫名想笑,“你娘不是去世了吗?总不能让她来给我做新衣服吧?”

“算了,听不懂就算了!”红拂气鼓鼓地跑到一边,跑出去两步,又回过头来:“克里斯,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样?”

“黑色。”

我想,红和黑,天生一对。

黑色是武士的颜色,是英雄颜色,也是约翰维恩的颜色,最关键的是,是李靖的颜色。

是红拂女的李靖,是红拂的李靖。

是长安城所有人的李靖。

........

从那天之后,红拂便很少与我们待在一起。有人说他不知从那儿搞来一块布,每天抱着一堆针针线线埋头忙活。眉也不描了,头发也不梳了,静等着即将到来的自由日,与众人约好一同去黄金港。

不比上回自由日的惬意自由,这回大家伙脸上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答应大豆丁画的郁金香早在数日前完工,但他迟迟没有送出。小豆丁的哮喘愈发频繁,一日两日,到一日三次,到最后,从早到晚都得挂着氧气罩。

黑鬼也比从前更瘦,几近只剩一副骷髅。我和红拂将不少吃食全让给了他,可他夜里还是哭,说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被活活饿死。好几个晚上,我都在起夜的路上,看到他躲在墙角,狼吞虎咽塞着糕饼。

而阿兰,因为不在的原因,我并不知悉他过得好不好。可转念一想,得了那样的病,能好到哪里去?听火罐和猹猹说,他们见过一次阿兰,他如旧坐在四轮小汽车上,身边堆着高高一摞礼物,就像童话里的豌豆公主,锦衣玉食,却终日郁结。

大家伙的状态如同初夏山雨前的闷雷,滚滚浓云翻腾,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

“黄金堡是旧金山最大的海港,每天都有上百条船只来往。”去时路上,黑鬼跟我们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其他人许是都知道了,但是克里斯,你知道吗?听说港口的大船上,就有个能带我们回家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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