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要打仗了?”
“是啊,今年不知怎地,这鞑子跟发了疯似的,还未入夏就入寇边境。”
次日一早,王熙凤刚梳洗完毕来到花厅坐定,就从兴儿那儿得知,前线又有战事。
她两道柳眉蹙成一团,暗自思索其中利害。
照往日蒙古鞑子犯边的例子来看,至少都要按月来算光景,而自己手下几百号民夫,人吃马嚼还不得把自个儿吃穷?
“不行,得赶快走。”王熙凤忽然抬起眼帘,语气铿锵道。
“二奶奶,不能走啊。”兴儿唬了一跳,急匆匆和王熙凤解释,“大同镇城外边有鞑子流窜,万一咱们碰到,那可就全完了。”
“你不是穿着铠甲,拿着刀吗?”王熙凤戳了戳他身上铠甲,喝问。
兴儿臊得面皮通红,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就是个花架子,吓唬吓唬民夫还想,真要和鞑子拼命他是半点儿不敢的。
没用的废物!
王熙凤瞧见兴儿这德行,心中啐上一口,同时也不对他抱有半点期望。但这粮食却不得不送,否则这买卖可就赔大发了。
“这堡中有多少军士?”沉吟片刻,王熙凤又问。
“据说是有八百,不过二奶奶,您可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们守这堡子都难,还指望他们护送粮秣?”兴儿苦着脸劝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被困在这儿人吃马嚼的,这粮食你出么?”见连番被顶,王熙凤的泼辣劲儿一下涌入脑门,指着兴儿就是一通臭骂。
兴儿战战兢兢,讪笑着不敢回话。
这时,焦大领着王子腾的仆人王忠,快步走了进来。
王熙凤瞧见来人,脸上怒容稍减,耐着性子问他:“王忠,你和我交个实底儿,这鞑子到底能打多久?可别我这粮食吃光了,还不见鞑子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