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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当真,喝醉了的秦戒之却当真了。
谈恋爱,他还没谈过呢。早恋嘛,就是要十六岁谈才好呢,不然再过两年就晚了。
他头脑发热地拿出手机来给贺慎安打电话,电话一拨通,听到那头传来他最为熟悉的、低沉的男性嗓音的时候,他就像个在学校里拿了奖状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长炫耀的小孩子那样喊道:“哥,我要谈恋爱!”
“什麽,你没听清楚?好吧那我再说一遍。”秦戒之神魂颠倒地躺在沙发上,说:“我说我要谈恋爱,我要交女朋友!”
“你喝酒了,还喝醉了?”贺慎安听出来他的声音不正常,完全是喝醉酒的状态。
秦戒之不回答他,依然反反複複地说着“我要谈恋爱”之类的醉话。
贺慎安问道:“那你要和谁谈?”
秦戒之笑了笑说:“当然是和美女啦,大美女!比你漂亮呢!”
贺慎安:“?”
“你在哪?我来接你。”贺慎安可以肯定此刻秦戒之绝对没在家,他觉得有必要提前结束今晚的应酬。以秦戒之这样胡言乱语的状态,多留在外面一秒钟他都担心。
秦戒之卧在沙发上,抵着下巴,手机放在耳边边迷迷糊糊的:“我……”
费泽已经和一伙人说好了打算出去玩雪,他走过来拉秦戒之的毛衣袖子:“快起来吧,我们要去……”
秦戒之听不清楚要去哪儿,站起来后再看手机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
戴围巾的时候,秦戒之头疼脑热地使劲回想自己几分钟前到底跟他哥说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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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戒之跟着费泽一伙人去了酒吧附近的公园,这里风景开阔,雪在平坦的地上铺开厚厚的一层,鲜花、树木、雕塑纷纷披上了晶莹的白雪披风。
到了晚上公园各处就会点亮五彩斑斓的装饰灯,把白雪照出变幻莫测的颜色。城市里有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玩雪和拍照。
这里很热闹,大家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一起玩拍立得。秦戒之的脸被夜晚的寒风吹得冷冷的,醉意褪去了一些,照片拍出来一看脸倒还是红晕晕的。
“这张给我吧。”秦戒之伸手去拿了从拍立得上洗出来的照片,大家都没意见,他们手里都有照片。
“哈哈!秦戒之你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费泽指着照片大笑。
秦戒之给他这个讨厌鬼一拳:“猴屁股你个大头鬼!我看你长得像个猴!”他把照片放进口袋里收好。
费泽当然长得并不像猴子,他自诩长得还挺帅的,很爷们的那种帅。
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秦戒之这人长得虽然好看,但是不够爷们,反倒很豔气,比不上他这麽有男子气概!
听陆云旗说秦戒之小时候居然是长头发的,费泽就更觉得秦戒之比不上自己了。况且他连去要女孩子的微信都不敢,真是纯纯的废物。
思及此处,费泽暗地里很鄙夷地瞥了秦戒之一眼。秦戒之和其他人都没看见。
和秦戒之一样喝了很多酒的祝书慈也很上脸,眼睛脸颊嘴巴都是红豔豔的,不过她没和大家一起拍照,而是和姜语两个人到旁边堆雪人去了。
她想要堆个超大号的雪人,可是她觉得她和姜语两个人滚的雪球还不够大,于是就叫秦戒之一起来帮忙。
三个人一起,一路弯腰滚雪球,秦戒之顺便问祝书慈:“你还记得我们喝醉后的事情吗?我完全断片了。”
祝书慈也毫无头绪,雪地靴踩着雪连连向前,留下两排长长的脚印,说:“我也断片了。”
她问姜语,姜语很尴尬地看着他们,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麽说。
“……”
最后她什麽也没说。
滚完了雪球,秦戒之身上热了许多,他直起腰背走到别处去。
祝书慈和姜语一蹲一站,要把一大一小两个雪球接在一起。
祝书慈抱着雪球对姜语说:“姜姜,我感觉我喝醉后好像是说了什麽话,但是我完全不记得了。”
姜语说:“反正都是一些醉话,不记得也没关系啦。”
“唔……”祝书慈觉得她说得不错,于是不再去纠结自己喝醉后到底说了什麽话。
她今天跟爸妈大吵了一架,晚上很不想回家看到他们那两张比树皮还青的脸,便对姜语说:“今晚我能去你家睡吗?”
姜语反问道:“你哪次离家出走我没收留你?”
祝书慈冷惯了的脸难得漾出笑容。
姜语拍着雪人凹凸不平的地方,把它拍圆了。然后她整理了一下掉到眼睛上的围帽沿儿,说:“堆完雪人我们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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