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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贺慎安斟酌着用词,“天才小神厨?”
“哈哈哈哈哈。”秦戒之咬了一口流心的荷包蛋,说:“哥,没想到吧,我是个天才。”
“嗯,你真是个料理天才,我以前怎麽没发现呢。”贺慎安切着培根说。
“其实我不是天才啦,我做得好吃是因为以前我在福利院的时候经常跑去后厨偷学。”
贺慎安慢条斯理地嚼着吐司,闻言看向他,“偷偷学做饭?为什麽?”
“那时候我打算长大了当个厨师,然后去欧洲,一边在他们的餐厅里工作,一边到处流浪和画画。”
贺慎安第一次听秦戒之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没想到他以前还有这样的打算,有点小孩子的天真幼稚,却又不可否认的富有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
那时的秦戒之还是秦十三,他是踽踽独行的孤儿,他的脚下只有淤泥和野草。人人都以为他是没有目标的失群鸟,一意孤行地低飞,不肯回巢反而甘心自我放逐。
不曾料到,这样一个看似“冥顽不灵”的孩子,竟然早在年少时就已经拥有自己的月亮和六便士。
他比贺慎安这些年见到的、许多在宴席上把酒狂欢、空谈梦想的商人要可爱得太多。
“哥你呢,你以前小时候,还有和我现在一样大的时候,你都在做些什麽,想些什麽呢?”秦戒之现在的心情明媚得好像化雪后响晴的天空,聊起天来滔滔不绝。
“哥你十六岁,上高中的时候学习好吗?”
“逃过课吗?”
“你房间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那时候放进去的?课外喜欢打游戏?”
“还有女孩,哥,你那时候有喜欢的女孩吗,早恋了吗?”
“……”
秦戒之犹如一只好奇小狗,胸前的咖啡渍就像是小狗斑点一样,他摇着尾巴追着他哥不停地问。
贺慎安吃饭途中停下来拿纸巾擦嘴,面对他的问题仿佛很认真地回忆起来,好一会儿,他说:“你哥我高中的时候可是品学兼优,每天都忙着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不玩。”
冰棍
下午秦戒之回学校上课,进教室的时候和费泽对视一瞬,对方匆忙夺回视线,看到别处去了。
秦戒之眯了眯眼睛,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上完一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秦戒之咳嗽了几声,同桌问他怎麽感冒了。
秦戒之拿纸巾掩着口鼻说:“昨晚去玩雪了,冻的。”
“下雪天确实很容易被冻到,西陵也难得下大雪呢。”同桌说,“吃药了吗?”
“不用吃,小感冒,过两天就好了。”秦戒之从课桌里抓出一个白色口罩戴上。
同桌出了教室,秦戒之拿手机和陆云旗聊天,上高中后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里,教室隔了两个班。
费泽在这个时候从后桌探头过来了,说:“感冒了啊。”
秦戒之神色不变,说:“我差点被你害死。”
费泽脸色顿时一白,盯着他没法说话。
秦戒之淡淡的目光飞过来看他,声音在口罩里闷闷的:“要不是你叫我去那个破台球室,缠着我打雪仗,我也不会掉水里,操,那河底下的泥滑的要死,我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
“我……我哪里知道你会掉河里啊。”费泽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再说了,要不是你死活要救那只野猫,你也不至于掉河里去……”
秦戒之好像无法辩驳的样子,说:“算我倒霉。”
费泽眼中闪过侥幸,他振奋起来拍拍秦戒之的肩膀,说:“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学后我请你去网吧!”
“我哥因为这件事很生气,最近把我看得特别紧,网吧我是肯定去不了了。”秦戒垂着眉眼,似是叹息道。
费泽抓着脑袋说:“那就过几天再去,你哥也快回北寰了吧?”
秦戒之说:“过几天我怕你又不认账啊,你爸妈管着你的零花钱不是吗?”
“……”费泽无言以对,因为情况确实如此,他妈把他的零花钱管得比螺丝帽还紧,这导致他经常没钱去外面玩,有时候甚至还需要管秦戒之借钱。
秦戒之把他有点苦恼的表情看完了,才说道:“所以也别过几天了,就下节自修课吧,我想吃冰棍,你请我。”
“操,你他妈感冒了还要吃冰棍啊?”费泽瞪大眼睛看他,“你可真牛逼。”
秦戒之露在口罩外的眉眼任性地笑起来,卧蚕饱满,说:“我还就是要在感冒的时候吃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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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修课没有老师坐班,秦戒之和费泽溜到小卖部来买冰棍。
费泽只买了一根,秦戒之问他:“你自己不吃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