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识字比赛中虽然段浔没有获得奖品,可众人都知道他的进步是最大的。也是在那个识字比赛中,对比文盲班的那些人,段浔知道了自己有多聪明。
于是,从那比赛以后,段浔开始骄傲自满,对待钟梨的学习计划表都颇有些不在意的模样。
如今钟梨一说起何飞羽,段浔更加不服气,傲气道:“不用你教,我现在认识拼音会读拼音,能自学成才,不用你教了。”
“........你?自学成才?”钟梨都要被他气笑了,“当初是你厚着脸皮求我让我抽时间教你识字,现在倒是敢这么硬气地和我说话。”
“本少爷翅膀硬了,用不着你了,”段浔将吃完的柚子皮往身后一扔,站了起来,“我这叫做过河拆桥,你奈我何?”
“哟哟哟,不错不错,看来我确实教得不错,你还会说‘过河拆桥’这个成语了,你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吗?”钟梨冷着脸讽刺道。她这段时间尽心尽力教导段浔这个文盲,是真的把自己当做老师了,如今自己这个老师不被尊重且段浔这个徒弟半途而废不学好,钟梨要被气死了。
“这有什么难的,过河拆桥就是忘恩负义呗,我不光知道它的意思,我还能默写出来。”段浔从钟梨脚边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默写。
写完后段浔潇洒地将手中的树枝一扔,骄傲地冷哼一声提着一桶死鱼离开。
看着地面上段浔默写出来的‘过河折轿’四个错字,钟梨咬着唇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了了,对着段浔骄傲的背影大骂道:“你个文盲!!!”
就这种水平还要自学成才?就这种态度还想自学成才?他要是能成才,钟梨要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与此同时,生产二队的陈婉婉家正请了打井队的工人们来打井。
“水井谁出的钱?”看热闹的乡亲们问道。
陈婉婉换了身半新的衣裳,给打井的工人烧水喝,稍微带了些炫耀的心思道:“这个钱当然要张寒出,他自己愿意给我打井我也没办法。”
自从那次张寒舍命救她,俩人的关系越来越近,即使宁大队长再不愿意,陈婉婉也坚决要和张寒好。
张寒本来就爱陈婉婉爱得不行,因此也不顾城里父母的反对向陈婉婉求婚了。
张寒不想着回城了,现在只想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结婚生子。婚宴就在陈婉婉家,结婚前张寒自己出资准备给陈婉婉家打口井作为聘礼。除此之外,其他的三大件一样不少。
所以这打井的工钱和伙食费,自然都是张寒自己出。
这些打井队的工人已经够辛苦了,大冷天的穿着棉袄抬着重重的机器在那钻井,一个个身上的棉袄都弄脏了。这是个辛苦活,累得很。陈婉婉让看热闹的邻居们帮忙监工,自己去厨房帮工人们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明明村里就有水井,还专门在自己家里再弄一个,这是钱多烧得慌?”
“弄一个也方便,以后喝水做菜洗澡都不用去排队打水。”
“事儿多。”
“人家张寒家有钱,愿意给陈婉婉花。”
“可我听说张寒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说是结婚的时候也不会过来。”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和公婆没关系,反正张寒对陈婉婉好就行了。”
........
乡亲们议论纷纷,在厨房里做菜的陈婉婉只当做没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她爱的是张寒这个人,至于公婆什么的,她不在乎。
给打井的工人们做完一碗糖糍粑,陈婉婉累得捶了捶自己的肩,虽然累,但是她很开心。
提着桶死鱼到处送的段浔来到了陈婉婉家,“婉婉,这桶死鱼队长让我分了,你要不要?”
“要,给我两条,我正愁没好菜招待这些打井队的工人,”陈婉婉笑道:“对了段浔哥,我结婚那天你来给我当账先生。”
“我?”段浔先是一愣,下一秒则是不好意思地笑,“你真的觉得我能行?”
“你当然能行,”陈婉婉的笑容明艳动人,“账先生要亲人才能担当,你就是我的亲人。”
陈婉婉没啥亲戚,小婴儿时期就被段浔爸妈当干女儿对待,后来陈婉婉爸妈和段浔爸妈都早早去世了,陈婉婉便和段浔相依为命,以往陈婉婉都是跟着段浔去段家那些亲戚家过年过节,俩人青梅竹马关系是极好的。
如今陈婉婉让段浔在结婚办酒席的时候当账先生,是信任段浔的表现。
“我就是怕丢脸,”段浔轻咳一声有些没信心,“我的字写得不好看。”
“段浔哥,那天识字比赛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那些人嫉妒你不让你得奖,可是大队长都说你现在认识的字超过五百个了,严格来说不算是文盲了,你肯定能行的,相信自己好吗?”陈婉婉鼓励道。
对啊,段浔心想自己其实不算是文盲了,大队长说过的,只要识字超过五百个就不算是文盲了。
哈哈哈哈,段浔自信心爆棚,拍着陈婉婉的肩膀笑道:“我刚才那是谦虚,我当然知道我的文化水平还是挺不错的。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办酒席的账先生是替主人家写礼金的,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是那么容易。
当累死累活砍柴的钟梨得知段浔要当账先生了,笑得肚子都疼了。孽徒要出师当账先生了,哈哈哈哈~~
第14章 新内容
11月8号,立冬,宜结婚忌动土。
大清早地敲锣打鼓,一路放着鞭炮,张寒和陈婉婉的喜宴开始了。
院子里摆了四桌酒菜,院子外摆了流水席,从村头到村尾,全村没上工的人都来凑热闹,大队里的人没事忙的也会过来帮忙做菜搭棚子。
张寒陈婉婉小两口穿着普通的军绿色棉袄,胸前戴着大红花,一桌桌给人敬酒夹菜。
张寒那边没亲人过来,陈婉婉这边的亲人则都是段浔家的亲戚。
“抽烟,抽烟。”张寒从胸前口袋拿出烟给段家那些长辈,陈婉婉在一旁站得腿快抽筋了,肚子也很饿。招待客人确实是个辛苦的事,陈婉婉从早到晚都没时间吃点东西。
陈婉婉家门口对面摆了张桌子,段浔坐在桌后面拿着个礼金册子纪录礼金。等酒席上的人一个个吃完了,都排队来到段浔面前交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