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沈夙只得苦笑两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似乎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他左手撑着下巴,目视着远方,道:“心法是必修课,不过我练的应该和你的这本不同,你仅仅研读一日便有所突破,可见这本心法的质量是百无一见的。所以,倏儿,你要好好收好,最好是背下来,师传的心法向来不可外传,尤其是这样的绝世孤本。”
虽然沈夙把自己手里的竹筒夸上了天,但他似乎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史清倏想,也是,他都已经那么厉害了,何必再看其他的基础本呢?
“一般习武之人在五岁前就开始接触武功了,倏儿你今年十一……嗯,学轻功应当是晚了些。”沈夙小心翼翼地解释说,似乎是怕史清倏受什么打击似的,“不过你若想去哪里,我背你去就好。”
这话说的,让史清倏老脸一红,这无异于现代有车一族的强势告白啊!然而,‘死鸭子嘴硬’这句话可能就是为史清倏量身打造的,她把脸一扭,道:“算了算了,好歹你也是个王爷,皇上亲封的燕王,也算个千金之躯,给我做了轿撵,太屈才了吧。”
沈夙闻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什么叫‘好歹也是个王爷’,他这燕王的身份已经叫多少女子争破了头,偏偏史清倏这丫头似乎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不仅不对自己乖乖行礼,还直呼自己的大名。
沈夙心想,难道是自己平日里太放纵她了吗?
不过看到史清倏那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心中的大旗瞬间便倒戈了——放纵就放纵吧,毕竟他喜欢的,正是她这幅没心没肺的傻样子。
他看着史清倏,虚弱的状态下,那双眼睛更显神情,他没有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欢喜:
“不会,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一怔,沈夙的耳根也忽然红了起来。
二人默契地都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不去看对方。
“哎哟,你这人真是,”史清倏尴尬道,“怎么在别人面前人模狗样的,在我面前就这么骚包啊!”
她承认,她是气氛终结者,难怪自己上辈子活了二十年都没有谈过恋爱,都怪她那个神奇的能力:面对异性的告白,总能‘巧妙’地给化解了!
沈夙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这种‘不敢相信’几乎也已经成了常态,从他第一次夜间潜入侯府,从他第一次轻吻史清倏的额头,每次都到时候才意识到,感觉做出那些事的时候,自己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
尴尬的气愤让史清倏的身上直痒痒,终于,她站起身来,“沈夙,我给你打一遍那本心法吧!你还可以帮我看看,我哪里做的不到位。”
说完这话史清倏就后悔了,她竟然要向沈夙展示自己那傻呵呵的动作!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吗?
然而,沈夙忽然来了兴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只见他拼命点头,会心一笑:“好啊,倏儿加油。”
自己吹出去的牛皮,哭着也要吹完。史清倏只好硬着头皮站到了沈夙面前空旷的地方,取出银丝鞭来,“我觉得这些动作和鞭子配合在一起比较帅……你可别笑我啊。”
看着沈夙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了好几次,史清倏这才开始回忆心法上面的内容,目光一聚,握鞭的手挥舞起来。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银丝鞭更是前所未有的对她服从,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甩出如龙,收回如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迅猛和凌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震惊连连,史清倏在短短时间内便能够几乎完美地复制心法上面的动作,他只见过一个人做到过,便是自己。
不过,史清倏原来没有底子,所以只是做出了心法上面的内容,但依旧有些漏洞。
沈夙用左手和身边的泥土搓了个泥丸出来,手指一弹,泥丸便朝着史清倏的腿打去,在她的脚踝处炸开。
史清倏吃痛,惊叫了一声,“沈夙!你现在不能运功!”
沈夙一怔,这丫头不怪自己打她,却怪自己随意运功,真是叫人脸红,“没事,我只用左手,正好替你纠正一下破绽。”
看到沈夙信誓旦旦的,史清倏也不好拒绝。一边又庆幸,幸好毒物从沈夙的右手发作,否则他左手的力道都那么大,自己若是被他用右手攻击一下,脚踝还不直接断了吗?
“哼,我刚才是为了给你展示,又没有准备好防守!你再来。”史清倏不服气地说道,继续了身上的动作,不过她这次目光却一直瞄着沈夙的方向,防止他再度‘偷袭’。
沈夙忽然奸佞一笑,“倏儿,你太天真了……”
结果就是,余半仙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史清倏坐在火堆旁边气呼呼地烤着鸡翅,她身上多了不少泥污点子,而沈夙则在一旁拖这病弱的身子陪着笑脸一直想方设法地吸引她的注意力。
“徒儿,你这是怎么了。”余半仙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好奇又好笑地问道。
“师傅!”终于见到师傅回来,史清倏可算是有了能告状的地方,忙泪眼汪汪地哭诉道,“沈夙他用泥丸打我……我根本就打不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余半仙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起来,偷偷对沈夙竖了个大拇指,“徒儿,练武哪能不吃苦,你本来就弱,被这臭小子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怎么,难不成你想要一步登天了?”
自家师傅,也不向着自己,史清倏被说得更加委屈了。
沈夙那家伙,每次一看出她的破绽便会毫不留情地用泥丸击打过来,一开始史清倏还能及时补救,算是招架得住,可是越到后来体力越不济,破绽便越多,她是挡都挡不住了。
浑身上下被沈夙用泥丸弹得,没有几处干净的地方了。
她本来一直在心里骂沈夙是个大猪蹄子,但经余半仙这么一说,又觉得似乎是有点道理。
没办法,谁让她能屈能伸呢,史清倏抱着胸嘟着嘴,狠狠瞪了一眼沈夙:“好了!我原谅你了!”
沈夙无奈一笑,“好好好,倏儿你大人有大量,多谢你的原谅。”
她才不是大人有大量,她小心眼的很!不过是看自己的师傅回来了,懒得再同他计较而已,史清倏转头看向余半仙,“话说回来,师傅,你去了哪里啊?”
余半仙伸手摘下了自己背上背着的竹篓,此时天色已晚,史清倏他们还真的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东西。
那时一只狭长的竹篓,里面插着几只用木棍和尖石制成的箭,石头被打磨成了三角形,连接处用菁草捆绑固定,虽然做工粗糙,但是不难看出其很是坚固。
“正好这小子坠崖时身上背着弓,为师想了想,可以教教你射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号称是外出打猎的,沈夙身上背着弓,但是箭篓却是绑在了马的身上,所以现在他们这里也就只有一把弓了。
余半仙看那弓价值不菲,想着单是挂在这里也是暴殄天物,于是便入森林寻了些坚硬的树枝做成了弓箭,准备让史清倏也学一学。
史清倏眼前一亮,“真的吗!我要学我要学!”
她曾经见过沈夙射箭时的飒爽英姿,早就想学一学了,只可惜大夫人和史渊一直不同意,原因是她年纪太小,怕她被弓箭伤到。这下总算是可以学了,而且,还是跟着余半仙学。
见史清倏当下有了干劲,余半仙让小虎去把弓叼了过来,“你站在此处,先试试,就射面前那棵树。”
虽然天色暗了,但是树那么大,还是可以轻易看到的。
“臭小子,你来教教她有何要领。”
突然被点到的沈夙顿了一下,这才开始念到:“我学习的时候,弓术师只教了我几个词,即,开弓平直、靠弦发力、散放对称、脚步要稳。倏儿你拉弦的时候前臂直、后臂在一条直线上,将弓拉开,另外,脚下一定要站稳弓膝,身形不可晃动。”
史清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按照沈夙所说的站好拉弓。只是这弓是男子所用,她拉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拼命把弓拉到了尽头,史清倏右手一送,木头箭便离弦而去,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木头箭便直直地插在了树干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哇——”史清倏自己都惊讶到了,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第一箭,便成功地射出去了,“我是天才吧!”
“嘁,还差得远呢。”余半仙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盆冷水,“身形摇晃、准度不够,也就是那棵树粗,才被你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还有,你说说你,力气比小鸡仔还小,劲儿都用完了、弓还没拉满。亏得这是在练习,若是在比赛,你早就被人甩出去八条马路了!”
“唔……我是第一次嘛……”史清倏嘟囔着,又去取了一根箭。
“好好练吧!今日什么时候身形不晃了,你再来吃饭。”
余半仙说着,在沈夙的身边坐了下来,见到火上不只有烤鸡,还有一盆香气四溢的鸡汤,一见到汤里面飘着的补气草药,心下了然,知道这鸡汤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叹道,“臭小子,我徒儿还给你熬了汤?”
“师傅,您要是想喝,我以后天天给您熬!”史清倏闻声,忙带着谄媚的笑容凑了过来,却被余半仙一脚踹去继续练弓了。
昨天拜师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怕吃苦,史清倏绝对不能才一天就打了自己的脸,所以乖乖地便跑到一旁扎马步拉弓去了。
沈夙也没有制止,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他资质高、肯吃苦,没挨过打,但是却在和师傅过招时被打得只得求饶。不管想要练什么都是要吃苦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便端起面前的陶碗来抿了一口里面的鸡汤。索然无味,甚至有些苦涩,但是在这森林中,能喝到一碗热汤已经是实属不易。
接下来的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这么过来的,第四天其,沈夙开始在白天时泡进寒潭中打坐,晚上洗药浴。
每日都要经历一次痛不欲生,但是好在,一日比一日更加轻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史清倏的苦苦哀求下,余半仙终于开始教她驭兽之术了。
他给史清倏的第一个礼物,是那指笛,第二个礼物,便是一只小巧的项链,坠子做成可以翻开的小盒子,里面乖乖躺着一只暗红色的小虫。
“这……这就是母蛊?”看着盒子里像一粒红豆一样管滚滚的小东西,史清倏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可以控制子蛊的母蛊虫。
“不错,”余半仙亲手为史清倏带上了这枚项链,意在表明,从今日起,母蛊就是她的了,“当生物体内种下了子蛊,它就会听从母蛊的号令,而母蛊,又是听从指笛的声音的。”
说着,余半仙又从自己的破烂布兜里翻出另一卷竹筒来,递给了史清倏,“这上面记载了指笛的详细用法,你慢慢练着,有不懂得就自己好好想想。”
史清倏如获至宝般接过那竹筒,眼睛放着光,似乎是饿了十几天的难民忽然看到了食物一般,“哎,对了,师傅,那也就是说,现在子蛊在小虎的体内?”
余半仙点头说道:“不错,这上面也有收回子蛊的吹法,介时你一吹,子蛊会自己飞回你的项链里面,小虎也就恢复正常了。”
“不不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史清倏摆手,她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可是她还有一处不解的,“师傅,这母子蛊虫应该不多吧?那您又是如何控制那野狼和青花蛇的呢?”
余半仙没有正面回答史清倏的问题,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她手中的竹简,“好好看看!”
史清倏顿时明了,看来不需要蛊虫也能操纵万物的法子就在自己的手里,她点了点头,跑到一边去开始埋头苦读。
一直到天黑了,史清倏还在一边试着吹奏,一边赞叹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的饭,自然只能交给余半仙来做了。
“老朽又要救人、又要教人,还得负责你们两个小屁孩的吃食,真是累死人了!”
余半仙口中的埋怨声,自然又大了一些。
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们两个也早就摸清楚了余半仙的脾气秉性,不过是个嘴硬心软、还很傲娇的幼稚老头罢了,尤其是史清倏,凭借自己那张伶俐的小嘴儿,将余半仙拿的死死的。导致他一直感叹自己不该收徒。
转眼已经过了十五日,沈夙对药浴的感觉已经几乎完全没有了,他的药汤也没了什么别的颜色。
史清倏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这充分地说明,沈夙的淤毒已经快要干净了。
十五天之后,沈夙也坐不住了,他右手的经脉一直是裂开的状态,是因为余半仙会时不时地将快要长好了的经脉再次挑开,为的是让毒物有一个能够排出来的口子。
不过自从他泡药浴时的反映不再那么激烈之后,余半仙也就不管了,总之,他的右手现在已经可以提起一些东西,太重的自然不行,不过还是可以帮忙拎着打来的野鸡的。
史清倏的武功飞速提升,余半仙一直没有教她别的,除了每日练习心法之外,便是练习射箭。她也不由得感叹,心法果然是奠基之法,她单单是每日练习这个,便觉得一日比一日灵巧。
这天,沈夙和史清倏二人一同进了深林中打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左手提一把匕首,右手空了出来,史清倏则是背着弓和箭,身后跟着的小虎,也是非要凑过来的。
“沈夙,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万一右手扯到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才长好的……”史清倏担忧道。
沈夙却是一脸轻松,他挥了挥左手里的匕首,“无事,经脉已经长好,不过是怕还不适应,我才不用右手的,这些天我都用左手练习,都快要练出左手剑法了。”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刚愈合的经脉自然不可能让他当下能够用出和原来一般大的力气,但沈夙也是个倔脾气,他认定了的事情没人能让他改,史清倏只好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保护你吧。”
沈夙轻笑,“好。”
倏儿真是不得了了,现在,都能说出‘我保护你’这样的话了。
林中的二人欢声笑语,留在寒潭旁边的余半仙却似乎在忙活着什么。
他口哨一吹,便唤来一直雪白的鸟儿,鸟儿停在他的手中,余半仙便将手里写在布上的字条系在了鸟儿的腿上。
“去吧去吧,把信儿带到咯。”余半仙给鸟儿顺了顺毛,他用力一抛,那只鸟便扑棱着翅膀朝京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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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京城有些乱。日日都有羽林卫上街搜寻,另外,从外回来的侍卫们身负重伤的也不少。听说,都是从翼远森林回来的。
沈伦为了寻找沈夙,已经派出去了许多的人,运气好的,是无功而返,运气差的,是直接葬身在了翼远森林之中。
燕王殿下沈夙失踪了,他和宝樱郡主一同去春猎,便在翼远森林中一去不复返。谁都说,这件事情和突然前去‘游猎’的太子沈轩脱不了干系,气得沈轩闭门明志,以证清白。
其实,他不过是怕顾冥萧找到自己的头上而已。
那天他派出去的杀手只回来了一个人,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告诉他顾冥萧把他所有的兄弟都杀了,还说迟早有一日会来收了自己的命,但,沈夙中了吹针上面的毒,和史清倏二人双双坠入了悬崖。
至少,沈夙是活不成了。
但是那个剩下的顾冥萧,总是叫沈轩不得不提心吊胆。他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皇后,皇后一面责骂他冲动,一面又招募了数十名高手作为近身护卫。
沈轩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儿。但他依旧不敢大摇大摆的出门,尤其是夜里,保不齐那顾冥萧便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要了自己的命。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把那史清倏也杀了,若是史清倏还活着,顾冥萧也不至于同自己如此撕破脸皮啊。
不过,杀都杀了,十几天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他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的父皇对自己放下戒心。
这一天,他早早地便带着护卫去了宣事殿,却发现沈谧和他的伴读史可早就已经坐在里面批改奏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五弟,这么早就来了,你可真是够勤勉的啊?”沈轩将门一脚踢开,脸上的横肉随着他大笑的动作而不住地颤抖。
沈谧瞥了他一眼,垂下头去继续看手里的奏折,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似的。
沈谧故作清高的样子激怒了沈轩,他大踏步走上前去,伸手用力拍在了沈谧的桌案上,他身后跟着的两个莽夫也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五弟,本太子同你说话,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嘴巴啊?”
沈谧放下手里的竹筒,直视着眼前的沈轩:“太子,宣事殿禁止大喊大叫,更不允准携带武器进入,更何况,你带了两名携带武器的莽夫。”
“你这小豆芽骂谁!”
太子身后的一人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来,被沈轩伸手制止住。他们平日里跟着太子横行霸道,他们连宫里的世子们都打过,此时也不会在意一个皇子沈谧了。
沈轩笑着,毫不掩饰他那丑恶的嘴脸,“五弟,我说你就别挣扎了,你那母妃不过就是个媵女,咱们大昱国怎能让一个媵女之子掌国呢?”
“不让媵女之子掌国,自然也不会让一介鲁莽匹夫掌国,太子,这些年你经历了这么多的起起伏伏,还没有意识到吗?若不是皇后和墨丞相在身后给你撑着,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沈谧面色平静无异,说出这一番话完完全全是不卑不亢的,并非因为他在宣事殿处理政务多日,而是因为他的心中早就失去了对沈轩太子之位的敬畏。
沈轩不配做太子,所以,他是在同沈轩说话,而非真正意义上的那个太子殿下。
“呸!我看你是想死了!你不过是个媵女所生的杂种,也配同本太子这么说话?”沈轩骂道,“王莽李康,给老子好好修理修理他!我看他在这宣事殿中呆的太久了,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肆!”那两个莽夫刚把腰间的短剑拔出,只听得门口传来沈伦的声音。
沈伦怒骂,这一幕直接让他怒火上了心头,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你这逆子!谁准你来宣事殿的!”
沈轩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已经全然不见,沈谧从后面看去,像是一坨颤抖着的肉泥,“父、父皇,儿臣只是想来宣事殿为您排忧解难……是、是五弟先冲撞儿臣,儿臣这才失言的!”说着,他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抽了几个耳光,“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那你怎么不去死!”
沈伦喊道。
这么多天过去,沈夙已久不见踪影,沈伦本就急火攻心,生着大病,今日以来宣事殿,又让他撞上了这样的一幕,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把沈轩褫夺太子之位,管他是死是活!
“父皇,您莫要动怒!”沈谧见状,赶紧跪在沈伦的面前,“身子毕竟是自己的,若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气坏了,怕是要遂了某些人的心了。”
沈谧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剑指沈轩,但沈轩却又不敢反驳,毕竟,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太子殿下鲁莽,究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身旁伴着一众小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莽等人便是无用匹夫,太子多少也会手受些影响的。”沈谧瞥了把头埋在臂弯里的王莽和李康二人,眼底多了一丝狠决。
沈伦认为沈谧所言极是,当即下旨道:“将王莽和李康二人流放!太子身旁的下人全部更换,另外,今日起,不准许太子再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入皇宫!”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凭两人如何求饶,最终还是被羽林卫粗暴地拖拽下去。
“怎么,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沈伦瞪了一眼沈轩。
沈轩满眼都是对沈谧的恨意,直到沈伦说话,他才回过神来。敷衍地行了个礼后,只能灰溜溜地爬起,逃也是的离开了宣事殿。
沈轩走后,沈伦坐了下来,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音,他抚着胸口,眉头蹙成了山川沟壑,“唉……”
“父皇莫急,龙体要紧。”沈谧走上前去轻声道。
“夙儿未归,怎能不急?”
沈谧眼眸微垂。
他也派了不少人前去寻找,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沈谧同样也是心急如焚。
“父皇,儿臣相信王兄一定无事!”他坚定地说道,却不知是在感动别人,还是在欺骗自己。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史可蹙着眉头,他的表情满是心酸,可是眼底却完全没有像沈谧一样的悲伤,反倒……更像是一种胸有成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可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刚走到正厅,便见到大夫人和史渊双双坐在主位上,史清倏的婢女薛应站在厅中,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爹,娘,是不是又有信儿了?”
其实,春游会回到京城的第二天,薛应便接到了一直雪白色的鸟儿送来的信笺,她疑惑地展开,只见到那是一块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料,上面用不知何物的墨绿色液体写着几个大字:两人安好,养伤待归。
看着那飘逸的字体,薛应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自己的爷爷余半仙写的,她匆匆带着信笺去找了大夫人。
那时大夫人听说了史清倏入森林未归的事情,吓得直接晕厥了过去,若非薛应带着信笺去找了她,她可能此时依旧卧病在床。
薛应向大夫人和史渊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八个字是自己的爷爷余半仙所写,并且向他们介绍了余半仙这个人,最终还是她用自己的脑袋做担保,保证爷爷一定会把史清倏平安带回,他们二人才肯相信。
紧接着,第三日又来了一封信,同样是那只通体雪白的鸟送来的:不动声色,焦心待归。
薛应自然是看不懂,但史渊一下就明白了这八个字里面的含义,一定是二人的失踪牵扯到了什么朝廷上的事情,余半仙递来的信笺意在叫他们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避免打草惊蛇。
史渊下令,继续派人搜寻,但是他们心中的底气也是足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情,就只有大夫人、史渊、史可和薛应四个人知道而已,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副拼命派人去寻找史清倏的样子,就是为了不暴露二人的行踪。
时隔十日之久,他们终于等来了第三封信。这次,信上写的是‘隔日回京’四个字。
当薛应把信笺拿给大夫人的一刻,大夫人当下就流了眼泪。
即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倏儿没有性命之忧,可她这个做母亲的那颗心依旧是没有放下来过,她日日等着从远方飞回来的雪白色小鸟,盼得连身形都消瘦的不少。
“娘,倏儿她不过几日或许就能回来了,”看过信上的内容后,史可笑着叹道,“她终于要回来了!”
另一边,翼远森林的深处。
史清倏乐乐呵呵地在前面走着,沈夙跟在身后,拎着他们刚才采摘的果子。
今天运气太差,一只野鸡都没有遇上,若不是幸好遇上了一小片果树,他们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走着走着,在一处灌木格外茂密的地方,沈夙忽然发现眼前的史清倏不见了踪影,就只剩下小虎还在自己身旁拼命地想要穿过密如渔网的树丛。
“倏儿?”沈夙轻轻呼唤,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耳边只剩下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隐隐觉得不好,将手里的篓子放在一旁,左手摸索着从腰间抽出那把小匕首来。
沈夙闭眼聆听,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异样的‘沙沙’声音,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沈夙猛地转身,眼前便有一条褐色的大蛇从树枝上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三角眼中透着精光,长芯子快要触到了沈夙的脸颊。
“……”一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是一条蛇,沈夙反而把戒备放了下去,他收回匕首,无奈地叹了口气,“倏儿,别闹了。”
“嘁……没意思,”史清倏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她竟然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树枝之上,翘着二郎腿,满脸都是对沈夙不配合的嫌弃。
沈夙无奈地笑了笑,装出不开心的样子责备道:“这些日子你吓过我几次了?就是胆子再小的人,也该麻木了吧?”
自从史清倏对驭兽的驾驭程度越来越高后,也不再害怕蛇异类的东西了,反而还形成拿沈夙来‘练手’,隔三差五地便用她唤来的蛇啊、狼啊之类的东西吓吓他。
史清倏嘟了嘟嘴,身形如同一只灵活的小鹿,从她坐着的树枝上一跃而下,“哎,沈夙,听师傅说这两日我们就准备启程回京了。我今天出来之前,看到他在收拾自己的那些破烂玩意儿呢,你别看那老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其实可宝贝自己那些小东西呢。”
闻言,沈夙身上的动作似乎多了些迟疑,看到他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史清倏也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狐疑地问道:“沈夙,你怎么了啊?”
“没什么,”沈夙看着史清倏,温润如玉地摇了摇头,“只是这几日在这林中过活,虽然吃穿用度一切从简,但是如此晨钟暮鼓的日子,倒也是难得的安宁,如若……如若有机会,我真就希望能和倏儿你永远留在此处。”
史清倏明白,沈夙的心中一直向往着平凡又安宁的日子,他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竟然连几日的安宁都是需要难得如珍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好比,流浪的奶猫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便不会再愿意出去经受那风吹日晒了。
“沈夙,有一个词叫做‘苦尽甘来’,不管现在面对着的是什么,总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史清倏第一次像个大人似的去安慰沈夙,“或许,等你加冠礼之后,就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啊。”
沈夙点头,他向往平凡的日子,却不会去逃避本就属于自己的责任。他会做好众人眼中的那个燕王,会用战功和政绩回报皇上赐给自己的无端宠爱,会在他偿还清了一切之后,把一切都还给皇宫的这片土地。
“倏儿,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你的师父或许要着急了。”
史清倏爬上小虎的背,取出指笛来,“沈夙,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吧。”
说完,她开始吧指笛贴在自己的唇边,悠扬的曲调回荡在这森林的伸出,沈夙走在史清倏的身边,二人一虎并肩往前。
“沈夙,好听吗?”一曲终了,恰巧有一股清风吹来,史清倏偏头轻笑,微风把她的发丝吹起。
“好听。”
或许,这就叫做岁月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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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让小虎回去吧。”
三个人在小虎的带领下走到了翼远森林的边缘,看它那恋恋不舍的眼神,似乎是想要随他们一起去京城。
史清倏点头,小虎立马蹭了上来,用自己那毛茸茸的而过划过史清倏的脸颊,鼻子一直往史清倏的身上喷着热气。
“好了,小虎你要乖,你是属于森林的。”史清倏揉了揉小虎的头,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吹响了唤回子蛊虫的调子。
在子蛊虫离开小虎身体的一刹那,它整个人一怔,原本呈现圆形瞳仁回到了长条形状的状态。
万物皆有灵性,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即便是子蛊虫已经不在小虎的体内,它依旧没有立刻恢复兽性。小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它前爪不断地在地上来回踱步,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
最终,它还是大力地吼叫了一声,身形矫健地跳跃着消失在了树丛之后。
余半仙打着了一只火折子,丢入一堆落叶之中,“徒儿,把你身上的那两本心法丢进去少了吧。”
史清倏大惊,“师傅,干嘛烧了啊?这么宝贵的东西,烧了多可惜……”
“我余半仙曾向天起誓过,此生只收一个徒弟,我所创立的功法,也只传一人,现在你已经把两本心法熟练地背诵了下来,它们也就没有再存活于世的必要了,”余半仙撵着胡须看了看史清倏,见到她舍不得就这样把功法烧掉,心中也算理解。
“徒儿,你要记住,功法不一定要万人争相传看才有价值,这等心法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学了去,那便是天下的浩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嘟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余半仙说得对,绝世功法,与其任由歹人偷学,不如付诸于一场火中,化为灰烬,也算得上是对功法的尊重的保护。
她取出两卷竹筒来,抛入了面前的熊熊烈火之中。
“徒儿,磕个头吧。”
余半仙看着烈火中的渐渐化为灰烬的竹简,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深沉。或许是终于将典籍上记载的功法传授给了自己的徒弟,让他不由得长叹,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这两卷竹筒不必再跟随自己半生漂泊了。
史清倏忽然多了一种责任感,她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道:“皇天后土,典籍乐章,皆为我时,今日诀别,清倏保证,所习得的功法绝不会用来谋财害命!”
说罢,她毕恭毕敬地朝着那火堆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火焰渐渐熄灭,最终只留下一团灰黑的灰烬,随着清风,散入了他们面前森林之中。
“走咯,回京咯——”余半仙吆喝了一声。
他们把沈夙和史清倏身上还剩下的饰品在一个小镇上当了,换了三匹马以及两只烧鸡。从翼远森林到京城不算很远,骑马快些一日就能到,慢些则要两天。
考虑到余半仙的年事已高,他们还是决定速度慢些。
“师傅,您给应儿传了信了吗?”半路上,史清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给薛应用飞鸟传书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正因如此才能更加安心地在深林中多停留了几日。薛应的身上被余半仙种过蛊虫,这种蛊虫并不会伤害身体,它仅有的作用就是能够让下蛊者轻而易举地找到她。
所以余半仙送出去的百鸟都因为那蛊虫的吸引去找了薛应,传递的信笺自然也都到了薛应的手中。
“早就传了,你的爹娘正等着你回去呢!”
提到自己的爹娘,史清倏心中便产生一股按奈不住的冲动,她很像快马加鞭直接赶回去,她很想扑进自己娘亲的怀中,死死地抱着她不放开。
他们越是接近京城,便会看到越多的羽林卫。这些人应该都是沈伦派出来寻找他们的。沈夙一眼认出的羽林卫的官服,却并没有喊住他们,反而是把自己都上带着的斗笠帽压得更低了一些。
大部分羽林卫都不认识史清倏,所以此次都是有惊无险地擦肩而过。
史清倏纳闷,“沈夙,你怎么像是贼躲官兵似的啊,他们是出来寻你的,又不是出来杀你的……”
“可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把消息在我回去之前就带回去。”沈夙突然傲娇地说道,“我还等着看沈轩见到我时那表情呢,若是这么‘精彩’的场景都错过了,那我失踪这么久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啊?”
史清倏忽然发觉,原来沈夙竟然也有腹黑的属性吗?让自己的脸直接给沈轩带来暴击,亏他想得出来。
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行人很快便到了京城的大门前。
过了京城的城门,他们三个人再走到一起便显得有些招摇了,毕竟沈夙和史清倏都是京城里名声响亮的人物,于是他们决定,就此分道扬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快马加鞭直奔皇城而去,史清倏则带着余半仙一起回到了侯府中。
侯府大门前看门的家丁正站的无聊,忽然眼角瞥见一老一少骑着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定睛一看,竟发现……是他们失踪了十几天的小姐!
“小、小姐!您回来了!?快、快去通报大夫人!”
另一个人震惊之余,闻言飞也似地跑了进去。
“师傅,小心点。”史清倏从马上一跃而下,转身过去搀扶余半仙,他身上背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下马的动作有些吃力。
史清倏和沈夙都提出要帮他背,可惜余半仙就是不肯。
那家丁忙上前来替二人牵好马,他有些激动,激动地已经是泪眼朦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大夫人和侯爷都找您找的快疯了,我们这些下人们也安不下心来,只盼着小姐您能够平安归来。”
这家丁年纪随轻,但是对侯府很是忠诚,小时候他为了给史清倏摘树上的桃儿,还摔断了腿,导致他现在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所以这样的话,他说出来不仅不显得做作,反而让史清倏的心里充斥着一股暖意。
“阿林大哥,我这不都回来了吗,平平安安,一点事情也没有。”史清倏带着温暖的笑,让他把马牵去了马厩里面。
她和余半仙刚要往里走,只听得大夫人那带着哭意的喊声:“倏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夫人和薛应她们是一起跑出来的。正在园子里散心的大夫人一听到家丁说史清倏回来了,连下人都来不及反应,她便飞跑着冲了出来。
“娘亲!”
史清倏忽然鼻头一阵酸意,扑入了大夫人的怀中。
“娘亲,倏儿好想你呀。”
“倏儿乖,倏儿乖,娘亲也想死你了,”大夫人一面环抱着史清倏,一面默默地落泪,抱了好一阵子,她才肯放开怀里的人,“倏儿,娘亲看看你,瘦了没有?”
史清倏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倏儿肯定没有瘦,我跟着师傅天天吃烧鸡烤鱼,怎么会瘦了呢!”
“师傅?”闻言,大夫人这才注意到,史清倏身后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老人家,看到薛应已经凑了过去,她更加确信,这位就是给他们飞鸟传书的、薛应的爷爷,余半仙。
大夫人抹干脸上的泪水,走上前去,“这位,就是余半仙吧……多谢您救了倏儿一明,我们侯府日后定当牛做马!”
说着,大夫人刚要行一个大礼,那余半仙便赶忙伸手制止了,他极力摆着手,“夫人可莫要行此大礼,老朽受不住,受不住的!”
“夫人,我爷爷最不喜欢这种条条框框的东西的,”薛应也上前来扶起大夫人,替余半仙解释道。
大夫人也只好点了点头,盛情邀请余半仙入侯府一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正值下午,史渊和史可都入宫去办事了,大夫人告诉史清倏,大哥史念又一次外出游学,史安本来早就该继续去走商了,但是因为放心不下史清倏,硬生生拖了十来天,今日恰逢他出门去办事,这才没有留在侯府。
小莲和薛应给他们捧来了茶,大夫人首先以茶代酒,敬了余半仙一杯。
“对了,倏儿,你方才说……你师父?”大夫人想起方才史清倏的话来,好奇地问道。
史清倏看了一眼余半仙,掩饰不住眼底的开心,“娘亲,余半仙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师父不仅教了我一些武功和弓术,还教了我许多医术呢。”
怕大夫人无法理解所谓的‘驭兽之术’,更多的还是怕自己的娘亲像绝大部分人一样把巫蛊之术视作邪术,史清倏便用‘医术’二字笼统地盖了过去。
原以为,大夫人会不喜欢自己拜师学武的,没想到大夫人闻言后竟是满脸的惊喜,她激动地站起来,道:“太好了!听应儿说了余半仙您的高明医术和武艺,妾身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余半仙您本人了,如今您收了倏儿为徒……”
说着说着,大夫人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着史清倏:“倏儿,你可行了拜师礼?”
“嗯……倏儿在深林中拜师,只磕了头,没有行其他礼节……”史清倏挠了挠脸颊。
“这怎么行?”听闻史清倏拜师如此草率,大夫人不禁蹙起了眉头,“既然余半仙已经收倏儿为徒,就不该不尊礼节,还请余半仙在侯府住下,待侯爷回来,由他来主持拜师礼。”
余半仙坐在一旁笑着道:“既然如此,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决定了留下来,大夫人和薛应是一样的开心,“应儿,带你爷爷去上房休息,余半仙,您有何需求,只管同府中的下人说。对了,应儿,今日你不必继续做事了,你爷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好好陪陪他吧。”
余半仙还是第一次没有推脱这样的请求。
他曾经没少替富贵人家治过病,他见过的大部分夫人中,没有一个不是珠光宝气、盛气凌人的,她们虽然口中说的客客气气,却嫌弃他这老头子又老又脏,更有甚者就因为他的衣裳破破烂烂而找借口不让他进屋。
放一见到大夫人时,从面相上看,余半仙就看出了她身上的善仙之气,她是富贵命,是不仅这辈子没做过坏事、还一向乐善好施的活菩萨。
更让余半仙欣赏的,是大夫人没有一味的谄媚,这一点,从她待自己的孙女薛应的态度就能看出。
薛应是他们侯府的婢女,大夫人却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虚情假意地逢迎薛应,反而是一如既往。
心中叹道,不愧是自己徒儿的母亲,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自己徒儿的机灵气没少从大夫人身上继承。
薛应带着余半仙离开了正厅,就只剩下了大夫人、史清倏,还有小莲等几个婢女。
小莲早就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史清倏只好无奈地笑着去安慰她。
“这丫头听说你失踪了,急得生了一场大病。”大夫人也宠溺地看着两个女孩,她很是欣慰史清倏身旁的下人们都很是忠心。对待她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大夫人自然比对待二房三房里心术不正的人要好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倏儿,原本娘亲一直不愿你接触武功,就是怕是受伤,”大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过这么些年,你这丫头许是命里就不太平,出了这么多事,娘亲想,你学一学,也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夫人听说了自己学武功的事情并没有直接拒绝。史清倏心中叹道,自己的娘亲终于‘想开了’。
“不过,你既然已经拜师,师傅又是余半仙,就一定要好好跟着师傅学艺,不得再像以往一样随性了。”
史清倏对大夫人的话感觉很是感动,被溺爱着长大的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娘亲也是这样伟大的人。
她拍着胸脯保证,“娘亲您放心,倏儿一定不辜负爹娘,更不会辜负师傅的一片心意的!”
大夫人点着头。
从前她就管教着弟弟贺阎长大,她一直觉得自己对贺阎太过于严厉,所以自己有了一个女儿后,就只想着要宠爱她。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得不反省是否自己太宠史清倏了,不愿意让她做任何可能会受伤的事情,反而导致她连自己都无法好好保护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夫人话锋一转,“对了,沈小王爷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失踪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一愣,果然自己的娘亲还是在意她和沈夙之间的事情啊,只好照实解释说道:“他已经回皇宫去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见到不少的羽林卫,这些日子皇上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急如焚吧?”
“是啊,听你三哥哥说,自从春游会的船回到了京城,听说了沈小王爷失踪在翼远森林之中的事情后,皇上便急火攻心,害了一场病,后来他又撞上了太子在宣事殿横行霸道,竟是直接气到咯血了。”大夫人蹙着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室的‘经’更加难念,她是在替皇上惋惜,正妻是个只想着只手遮天、牝鸡司晨的不安分的主也就罢了,偏偏嫡子又是个没出息的草包。
她走到史清倏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倏儿,你告诉娘亲,你和沈小王爷究竟为何失踪?此时是否真的与太子有关?”
史清倏默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要如何去说,她若如此贸然告诉了大夫人,万一日后东窗事发,大夫人便是知情人,她必定也会受到牵连的。所以,思来想去,史清倏还是决定待日后再和沈夙见面时,询问他是如何向皇上述说的。
“娘亲,那日我和沈小王爷快马加鞭,不想前方竟有一处悬崖,我们二人招架不及,便双双栽入了深渊中,幸好悬崖下面有一处深潭,我们这才没有丢了性命……”史清倏说得犹犹豫豫,她其实是故意这般语气,大夫人聪明,不会听不出她是不敢乱说,“剩下的……倏儿就真的不知道了。”
大夫人心下了然,这件事情她一味地追问也没有意义,便挥了挥手,“好,倏儿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去洗个热水澡吧。等你爹爹和哥哥见到了沈小王爷回来的消息,必定会赶回来的。对了,你也该去看看你的师父,我怕他局促,不好意思开口要自己需要的东西。”
史清倏表面上乖巧地应下了,心中却道,我师父那老头才不会局促呢,他若是不要,或许就是真的什么也不需要吧。
时隔了十几日的时间,史清倏再次泡入自己那红木的巨大澡盆中,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声:舒服!
或许是余半仙的飞鸟传书的缘故,让大夫人他们心中早就有了一定的准备,这次她回来,大夫人的状态也平静了许多。
史清倏泡在水中,看着自己虽然依旧白嫩,但掌心虎口处已经长了茧子的手,心想起自己被人卖到红绡院的那次,大夫人见到自己竟然直接晕厥过去,看来大夫人已经‘习以为常’,终于也把自己开始当做一个大人来看待了。
“应儿,帮我洗一下头发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脱口而出地问完,没有听到回音,史清倏才意识到现在薛应应该正和她的爷爷在一起呢。往常自己洗澡,都是小莲准备热水,洗完后帮她擦头发,薛应负责帮她洗头,史清倏已经习惯了,这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然而,这没有得到的回应却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虽然余半仙作为自己的师傅,至少要留在京城里好一段时间,可是她忽然有些害怕,会不会薛应从此以后就离开侯府了?
她当初,毕竟是因为爷爷没有管她便一个人走了,才会来投靠侯府的啊……
正在她暗自伤感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史清倏以为来者是小莲,便也没有太在意。
“小姐?您怎么还泡着呢,泡太久了容易流鼻血。”
“应儿?”史清倏猛地抬头,看清楚了来者,心下震惊,“你、你没和你爷爷在一起吗?”
薛应耸肩一笑,很自然地开始给史清倏洗头发,“我爷爷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哪用得着我去管啊,对了小姐,听说我爷爷收你为徒了?”
“嗯……”史清倏缓缓点了点头,侯府中的庶出小姐各个把自己视作豺狼虎豹,所以不管是小莲还是薛应,早就被她看做了亲姐妹,她一个都不愿意失去,她还等着给她们两个安排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应儿,师傅回来了,你日后要去哪里呢?”
“去哪儿?”薛应手上的动作也有了些迟疑,“自然还是在这里啊,小姐……你不会像赶我走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没想到薛应竟然是这样的反映,史清倏赶忙摆手否定,同时,还是被她这傻乎乎的样子给逗笑了,“我是怕你会离开侯府去跟着你的爷爷生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薛应喷笑出声来,双眉一挑,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跟在小姐身边吃香的喝辣的,我干嘛想不开去跟着那老头子风吹日晒呀?”
听了薛应的话,史清倏也算彻底放下了心来。薛应说不会走,那就是一定不会走了。
薛应一边为自己洗着头发,史清倏问道:“对了应儿,你爷爷愿意常住在侯府吗?”
“他?不用问也知道他不愿意啊。”薛应回答道,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我爷爷肯定会回去住的,他还问我他之前那些算命的东西还有没有留着,可能又要重操旧业了吧。”
“算……算命啊?”
说完,薛应和史清倏齐刷刷地长叹了一口气。
明明已经是侯府嫡小姐、宝樱郡主的师傅了,余半仙却还非要去街上摆摊算命,不过史清倏也不打算制止他,“应儿,有些人天生血里带风,若是想让师傅安安心心地养老,只怕比登天还难。”
对于史清倏的话,薛应表示非常赞同,“所以我也没有去劝他,爷爷说了,有时间便会来教小姐你,但他还是想做‘老本行’。”
“呼……这些事情就随他吧。”
史清倏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温热的水包裹住了自己。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史清倏绝对不愿意失去的东西,那就是一个澡盆,还有洗热水澡的权利吧……
未来究竟会如何,史清倏也没有准备,但她忽然觉得自己面对未来的底气又足了一些。毕竟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她绝对不会辜负身后之人对自己的期许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梳洗完后,见到天色已经有了些暗下来的意思,还是决定先带着薛应去看看余半仙。
还没等她迈出房门,小莲便一脸气愤地撅着小嘴走了进来,“小姐,五小姐和六小姐来了。”
“她们?”史清倏狐疑道,自己失踪了,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如今自己却又是安然无恙的归来,她们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伤心欲绝,却反跑到她跟前来了,“让她们进来吧。”
史书凝她不敢保证,可是史贞香,在春游会的船上出了那么大的笑话,只怕是心中恨死了自己的,她前来拜会,一定又是三房那精明的林小娘的手笔。
史清倏在主坐上坐定,靠着椅背、瞧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之上,她就是要做出高傲的样子来,既然侯府的‘姐妹’只见不得和睦,那自己便给她们个下马威,省的这两位姐姐还在背后作威作福,弄得侯府上下鸡飞狗跳的。
史书凝同史贞香二人走了进来,只见史书凝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史贞香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强装出来的。
“听说七妹妹回来了,姐姐们赶紧就赶了过来,”史书凝小心翼翼地说道,“怎的妹妹回来了,也不知会姐姐们一声?”
史清倏单手托腮,目光懒散地用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发梢,“妹妹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女,皇上亲封的宝樱郡主,回了侯府也要同姐姐们通报吗?”
“额……”史书凝吃瘪,她显然没有料到史清倏会如此回怼自己,“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姐姐只是太过挂念妹妹了,妹妹失踪,姐姐们都很着急。”
史清倏双眼一眯,一旁的薛应马上就看懂了,她上前一步,扬着头道:“二位小姐是否忘了礼数,怎的见到小郡主都没有行礼的。”
史贞香双眼一瞪,本来来见史清倏就非她自愿的,现在连一个小丫鬟都敢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便直接骂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七妹妹,你院里的下人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勾唇轻笑。她不怕自己的姐姐们反驳自己,就怕她们安分下来,毕竟有了像史贞香这样敢‘质疑’她的姐姐,日子才不会过得太无聊,“六姐姐,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你有什么疑问吗?”
两人皆是一怔。她们隐隐觉得,史清倏消失了十几日后,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原本她对她们还都是尊敬的,却从未像今日这版直接撕破脸皮。不得不说……史清倏真的不留情面起来,她们真的是无可奈何。
心中翻江倒海,史贞香和史书凝还是齐齐躬了躬身子:“参见宝樱郡主——”
史清倏满意地笑了笑,“好,两位姐姐起身吧。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我这里也是忙得很,恕妹妹没办法陪两位姐姐闲聊了。”
说完这话,史清倏站起身来,她甚至不用去看,也能猜到史贞香和史书凝两人脸上的表情,她带着薛应从二人中间微微仰头走了过去,“小莲,送客,嗯……若是两位姐姐想留在我这里喝茶也行。”
她还要去找自己的师傅呢,才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这两个人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余半仙被安排住在了大房的华容院,距离史清倏所居住的宝月院并不远,是大房上宾居住的客房。
史清倏和薛应到华容院时,只见到余半仙正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盘腿闭眼打坐,不过看他那颇有节奏的呼吸,怎么看都像是睡过去了……
“爷爷!您怎么坐在桌上啊!”薛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力把余半仙摇晃得不得不睁开眼睛,动作粗暴至极,没有丝毫尊老的想法。
“你这臭丫头!”被粗暴晃醒后的余半仙气得不行,从小桌子上一跃而下,伸出手指更加蛮力地戳着薛应的额头,“死丫头,你不知道尊老爱幼吗,非要把你爷爷我晃死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嘁……”薛应嘟着嘴,小声嘟囔着,“那您还为老不尊了呢……”
史清倏算是看清楚了爷孙二人的相处之道,她若是不赶紧阻拦打岔的话,他们这一老一不定还真的会扭打在一起去。
她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把薛应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师傅你别气,应儿做事向来神经大条的……那个,您怎么坐在外面啊?我娘亲让我问问,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的东西,她差下人一并送过来。”
余半仙撵着胡须,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恐慌似的:“可别可别,你莫要再叫你的娘亲送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来了,为师是嫌屋中太闷,这才出来打坐的。”
看来余半仙是习惯了两袖空空的洒脱日子,要他呆在这深墙大院中还真是难为了他,史清倏点头应了下来,问道:“师傅,听应儿说您要回到你们原本在南市的那间房子里住?”
“那是自然了。”许是怕史清倏挽留他,余半仙说的很是坚定。
余半仙和薛应之前一直住在南市的贫民区里,他们爷孙二人在那里有一处低矮的平房。不过南市是闹市,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史清倏还是担心余半仙年纪不小了,住在那么远的地方有些不方便。
便说道:“师傅,我家在北市也是有几处屋宇的,您何不挑一处顺眼的地方住下,也省的要跑去南市那么远的地方了。”
说完,史清倏心中默默感叹,她一定是上上辈子拯救了天下苍生,才让她投胎到一个如此富贵的家庭中来,京城,也就是北京的房子她都能有底气地说出‘挑一处顺眼的’这样的话来了,想到这里,她又心中感谢自己的老爹史渊好几遍。
“不去不去,你还想着让师傅整日侯府南市两头跑吗!”余半仙不耐烦地甩手道,“为师给你选基本功法,你看着练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虽然没有打算让余半仙今后只做自己的师傅,但他未免也太过洒脱了,教徒完全就是在放羊嘛!
不过史清倏想起书里写的世外高人,哪个不是这样的看似不靠谱,也就释然了。
“小姐,您也在这里啊。”恰巧此时走进来一个大夫人身边的小厮,他看到史清倏也在,稍稍惊喜了一下,“小姐,余半仙,侯爷和三少爷回来了,请二位移步会客厅用晚宴。”
“晚宴?”
余半仙的眼睛像是夜间捕猎的蝙蝠,‘噌’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史清倏和薛应默默嘟囔着,这老头对什么都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是一听到吃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走走走,徒儿孙女,我们快去,莫让侯爷夫人等急了!”
“我看,是不想让您自己的肚子等急了吧!”薛应嘟囔道。
什么世外高人,整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混子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和余半仙一同到了会客厅时,只见史渊、大夫人和史可都等在厅外,似乎是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话题,大老远,史清倏就在史渊的脸上看到了神采奕奕的笑容。
“爹爹,哥哥,你们回来啦!”
史清倏的声音吸引了三人的视线,史渊立马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这位……就是余半仙吧?”
“正是老朽。”余半仙难得对人躬了躬身子。
很有仙风道骨的风范。
“余半仙,多谢您救了倏儿一命,日后您有何需求,我侯府定全力满足,还请您不要客气才是。”
“爹爹,你这么说,可就是对我师傅太见外了。”史清倏站在大夫人的身旁,笑意盈盈地说道。
余半仙连连点头,他双手摩擦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是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的……老朽听说侯爷是叫我来吃饭的?”
瞬间破功!
史清倏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自己这师傅搓着手一脸期待,不是在等什么别的。
史渊也不怪他的跳脱,忙点着头,伸手将余半仙引向内厅中,“可儿,去为半仙斟酒,余半仙,请随我移步到里面,咱们边吃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向来洒脱不羁,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烧鸡和美酒,只要是有肉吃、有酒喝,便是他这辈子最高的追求了。
当然,余半仙并非是因为史清倏说日后天天有他的烧鸡吃,才收她为徒的,绝对不是!
餐桌上,余半仙吃的高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烧鸡和佳酿的热爱。
也是,他这种已经是‘半仙’的人了,又何苦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自然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不过也正因为他这傲娇的性格,没少在其他所谓的‘大户人家’身上吃瘪。但余半仙就是不肯圆滑,他偏偏要做一块有坚硬棱角的石头。
酒过三巡,烧鸡也已经做了第二只,全部进了余半仙的肚子里面。
看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史渊这才开口,说出了拜师礼的事情:“余半仙,方才我已经向人询问了一个黄道吉日,三日之后便可行拜师之礼,倏儿现在是您的徒弟了,若只是那样草草拜师,不仅是对您的不敬,更是对医道的不敬,还请介时您肯赏脸,让这拜师礼成。”
余半仙抬头闷下一杯酒,酒水的醇香让他忍不住多咂了好几遍的嘴。
老者头发花白、衣着破烂,却是满面红光,众人看着他,不禁觉得诗中所写的酒仙便是这样一番容颜。
只见余半仙伸出手去,重重拍了拍史渊的肩头,随后,他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来:“好!不是说大话,老朽曾见过不少的所谓‘名门大家’,府中门面装点得富贵华丽,这一家子人的礼仪文化却是甚至不及那南市的叫花子。侯爷你身为朝廷重臣,还能如此善待我这么个糟老头子,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半仙这是说的哪里话,”史渊笑道,“您是倏儿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又岂能不敬待您?”
余半仙点了点头,他抿着嘴,把目光轻轻放在自己手中的酒杯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在沉思,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抬起头来,对对面坐着的史清倏说道:“徒儿,你爹爹娘亲,包括你的这位兄长,都是善人,这好人与坏人,有无做过亏心的事情,为师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的。为师曾说过你往后的日子顺风顺水,也亏了你爹娘为你积下得福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听余半仙说话时的语气如此语重心长,竟然让史清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
她用力点了点头,看着余半仙的双眼中没有一点犹豫和不安:“不管是父母还是师傅,倏儿此生绝对不会辜负的!”
史清倏的话,不仅是让余半仙笑了出来,更是让大夫人和史渊笑着险些流出眼泪。
父母对子女的爱,本就是不图回报的,可是孩子的一个小小的承诺,却足够让为人父母的泪目了。
用完晚膳后,史渊便留余半仙道:“半仙,日后您就住在侯府中吧,这里有下人招呼着,您指导起倏儿来也是方便的。”
余半仙甩头,动作大力到不容一丝反驳:“老朽住不惯这深墙大院的,还是我那间小屋子住着痛快,再者说,即便是师徒,日日相见也就相看两厌了,老朽给徒儿寻了几卷功法,她只消照着练习便是。”
“这……”史渊显然有些为难,但他也只好答应下来,“好吧,不过半仙家中就无人居,今晚还请留宿侯府,我明日便叫人去帮忙打扫一番。”
“不用了,”余半仙站在月亮底下,伸了个懒腰,“老朽今夜就回去。”
“那……半仙坐侯府的马车回去吧!对了,还有薛应,你今晚也随你爷爷回去,有什么就照应着点,”史渊道,“侯府给你三日的假期,不必急着回来。”
余半仙笑着,亲昵地拍了拍史渊的肩膀,“侯爷,不必整这些客套的,老朽这辈子都没有坐过马车!至于应儿这丫头,愿意回去就回,不愿意回去便留在侯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提出的请求竟然被连连拒绝,史渊只得叹了口气。
史清倏也觉得余半仙一个老人回到久无人居的家中多有不便,便对薛应道:“应儿,你今晚回去吧,帮着师傅收拾收拾也好,等明日一早去归置归置家当。这个你拿着。”
说着,史清倏从自己的头上摘下来一枚碧玉的发簪,“把这个当了,给我师傅多买几只烧鸡吃。”
“噗……”薛应喷笑出来,她本是不愿意接过来的,但史清倏这么说了,便是徒弟对师傅的一片心意,她又不得不接,“好,多谢小姐,多谢老爷夫人,待薛应收拾完家中的事情后会尽快回来的!”
“半仙请留步!”史可忽然从屋中跑出来,喊住了将要迈开步子离去的余半仙和薛应,他递来两坛用草线系好的女儿红佳酿,“半仙,好酒配良人,您拿着去喝吧。”
余半仙也没有推脱,直接接过了两坛酒,挂在肩上和薛应并肩扭头离开。
“今夜的月儿圆又圆哟——肚子里的美酒香又甜咯——”
月下老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似是不胜酒力的样子,却连背影都是洒脱的颜色。
真仙人又怎样?那里有他这么洒脱逍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了薛应和余半仙之后,一家人回到了正厅。
“倏儿,你这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史可迫不及待地问道,“余半仙说你们‘养伤待归’,不过我今日见到沈小王爷,他神采奕奕,不像是有伤病,是你受伤了吗?”
看来,今天沈夙回了皇宫,状态还算不错。史清倏点了点头,故意解释得有些含糊,赶忙岔开了话题,“我们在林子里的时候,我受了点皮外伤,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厉害!”
史渊和大夫人相视一笑,史可也笑着,很是配合地问道:“哦?那我们倏儿有多厉害啊?”
“师傅教了我功夫和弓术,像哥哥这样的嘛,我一个能打十个!”史清倏说着,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史可虽然现在是文臣,可世家子弟哪个没有从小就学习一些武功的?她知道,自己的三哥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行,那改日有机会,倏儿给我们比划比划!”史渊在一旁说道,“话说回来,倏儿,明日你进宫一趟吧,皇上这段时间以来身子一直不好,太医院的调养药无用,你该去看看的。”
“这怎么行!”大夫人当即打断道,“太医们都没办法的事情……倏儿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史渊明白大夫人心里的担心,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史清倏就是他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但是这些年来他也已经明白了,有些人的光芒天生就是掩盖不住的,他们一味地想把史清倏这个小太阳抱在怀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与其如此,不如支持她。
史渊解释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他特意召见我,要我明日上朝时把倏儿也带了去。夫人,倏儿也是个大人了,她能有更好的未来,我们又为何要一味阻止呢?”
“是……我知道的……”
看着大夫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按奈不住担心,史清倏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娘亲,倏儿会万事小心的。师傅说了,倏儿的日子顺风顺水,是福星降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此时天色已晚,史渊便叫孩子们都回去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回到宝月院的时候,小莲已经铺好了床榻,她同小莲打了个招呼后便只身进入了房间。
在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目光中忽然多出了一道格格不入的颜色,史清倏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夙,正靠在窗边把玩着她放在桌案上的小泥人。
“沈、沈夙?”史清倏下意识地关上了房门,庆幸幸好今天小莲没有跟她一起进来,否则这话可就说不清了,“你怎么来了?”
心里暖暖的,她也不由自主的靠近过去。
沈夙轻轻将那泥人放好在一旁,拍打了一下自己夜行衣领口处的灰尘,道:“自然是来找你聊天啊。”
沈夙还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她的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壶里的茶水,史清倏鼓着腮帮子,活像是一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喂,咱们昱国法律规定,夜间几时后擅自入未婚少女的闺房,算是采花贼来着?”
“反正,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再说……”沈夙丝毫不慌,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微微抬眼,桃花眼微本就是微微上扬,再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变得格外邪魅,“我也只采你这一朵花而已。”
“切!”史清倏红着脸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也就是为了逗逗沈夙而已,毕竟她可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才不会像古代人一样那么介意男生进自己的房间,只是没想到没逗了沈夙,反被他逗了,“不跟你瞎扯,你今日回宫,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啊?”
沈夙轻笑,“自然是有的。”
据沈夙所言,他回宫时,本来也没想着可以去找一趟沈轩的,却在他刚骑马入主道上时,恰巧便撞上了不知道要去何处的沈轩。
沈轩一见到他,竟是惊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恐惧,总之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沈、沈、沈夙……你怎么还没死!”
沈夙淡淡瞥了一眼那沈轩,天生的孤傲,更让他和地上的沈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开口,语气似乎平平,却像是在挑衅:“托太子殿下的福,臣的命再试还能苟延残喘。”
“屁话!关……关本太子何事!”沈轩在身旁太监额搀扶下起身,越是喊的大声,恰恰越现实出了他的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不愿意同他浪费时间,况且现在这些事情说出来还是太过于危险,墨阮丞相和皇后的狼子野心已经是人尽皆知,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丧心病狂地做出弑君之举来。他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保持沉默。
沈夙双腿发力,便骑着马从沈轩的面前走过,或许是因为心虚得很,沈轩还是头一次被人忽视后仍能够默不作声的。
“走!去拜见父皇!”沈轩道,他绝不能任由沈轩在皇上面前说出自己的事情来!
后来就是,沈夙并没有说什么不利于沈轩的话,沈伦看到沈夙回来的时候,激动得是热泪盈眶,不过稍后又见到了他那个不让人省心的沈轩,还不等沈轩开口,便粗暴地把他赶了出去。
“就这样?没了?”史清倏显然是意犹未尽,沈夙平时话不多,没想到他连讲起故事来也是结束得这么猝不及防,“可你也没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其实无事发生,不过沈轩的表情我真是形容不出来,”沈夙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他说着说着,便捂嘴偷笑,“你若是看到了,定会笑得前仰后合。”
沈夙发自内心开心并不多见,史清倏见状,竟然真的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史清倏心中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珍贵,只可惜没有照相机,她便只能拼命将一切刻画在自己的心中。
“沈夙,你的手如何?”
沈夙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并无大碍,只是现在还不能用力。”
“嗯,近期尽量都不要用到右手的手腕,”史清倏点了点头,沈夙是个大人了,她不用像个老妈子一样交代一大堆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消失这么久,皇上就没有心中生疑吗?”
按照皇帝的性格,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或许……皇帝是另有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只说坠崖时受了轻伤,便在林子里耽搁了几天,皇上没有问别的什么,其实很多事情他心中也已经有了定论,说多错多,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没想到,自己和沈夙又一次心有灵犀了,史清倏笑道,似乎有些邀功的意味:“沈夙,我也什么都没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说就是没事。
“嗯,倏儿这么聪明,我知道的。”沈夙伸出手来,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比屋中燃着的烛火还要温暖上许多,“对了,皇上请你明日入宫,他身子很不好,需要你去调理调理。”
“嗯,我爹爹告诉我了,明日一早我就和爹爹一同进宫。”
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沈轩和皇后的党羽一日不倒,他们便一日不得安宁。史清倏早就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她已经被人划分入了沈夙的阵营之中。
沈夙从不参与储位的斗争,但史清倏也知道他的身世有疑问,若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沈夙的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不过眼下还没有人触碰到他的身世,不难看出,沈夙和沈谧二人关系密切,他们自然也是一个阵营的。
慕禾以及整个慕家在朝廷里位置史清倏不敢确定,但凭借慕尚书和自己的爹爹私交不错的这一点来看,他们应该也在自己的一方。
仔细看下来,这朝堂之中还是墨家的势力居多,沈夙、侯府以及沈谧三方联手起来,都无法与之抗衡。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颇有手段的墨阮丞相,他与皇后里应外合,前朝后宫皆有他们插足的地方,自然,势力会大且牢靠,不至于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
朝廷的纷争从来都是看似党派争斗,注重大局,其实,任何一个人都发挥着关键的作用,哪怕,是史清倏这样一个官家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晚了,倏儿早些睡吧。”沈夙听到窗外有夜莺的叫声,这才意识到已经入了深夜。
他站起身来,见史清倏依旧妥妥地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要送送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探着身子在她的额间轻轻吻了一口,“倏儿,晚安。”
瞳如琥珀,映出了史清倏的样子,又如深潭,让盯着看的人不自觉地想要溺进去。
不等史清倏回话,他再一次一个闪身消失进了深黑的天幕之下。
史清倏只觉得额头有一处愈发滚烫,但这种滚烫的感受竟然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心,她木然走到床边,心中想着,今晚一定能够睡个好觉。
翌日一早,史清倏便和史渊、史可一同入宫了。
史可要去的是宣事殿,史渊则要带着史清倏先去皇上的养心殿候着,把史清倏送到了养心殿的大监手上,他才放心地去了前朝。
不知距离皇上下朝还有多久,史清倏正等在养心殿无聊至极的时候,忽然听大殿之外传来了沈夙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看去,果然见到了一袭白衣的沈夙,正朝里面走来。
史清倏赶紧起身,对着走过来的沈夙行了个礼,“参见沈小王爷。”
在大监看不到的地方,沈夙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笑容,他举起手来作揖,又是那般毫无感情的样子:“小郡主有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王爷不用上早朝吗?”史清倏狐疑道,她一直以为沈夙作为燕王是需要每日早晨去上朝的。
“宝樱郡主,小王爷他这才回京,皇上特批免了三日的早朝。”一旁的大监解释道,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史清倏就知道大监一定不了解他们二人其实早就已经很熟悉彼此了。
就在史清倏刚要开口的事情,忽然从大殿的一角爬出一个孩童来,身子瘦小,他才刚刚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喊了些什么,便有一个妇人焦急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史清倏一眼就认出,那妇人是长乐宫的奶娘,这孩子,便是那沈然。
“啊!”那奶娘显然吃了一惊,忙抱着沈安躬身道:“小王爷,大监,宝樱郡主……奴婢不是故意让小殿下闯入这养心殿的……只是方才在店外,小殿下非要下来自己走,不料奴婢竟看丢了……这才只得闯入寻找的。”
大监蹙起了眉头,责怪道:“就是小殿下无意闯入,你这做下人的也不该随随便便就进来!”
看着奶娘的头要低到胸口上了,史清倏于心不忍,上前去打岔道:“算了吧,大监,奶娘也是为小殿下的安全着想。”
史清倏放一开口,奶娘怀里的沈然便似乎认出了她的声音似的,伸着小手口中不知喊着什么,朝史清倏挥舞。
“你认识我?”史清倏有些惊讶,笑道,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能对自己有印象,真可谓是万物皆有灵,孩子便是那最纯净的‘灵’。
竟这么一打岔,大监方才的怒火也消了不少去,他理了理自己的胸口,道:“既然此时皇上不在养心殿休息,宝樱郡主又开了口,那我也不在为难你,你且记住,日后决不可再犯这等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奶娘感激涕零道,“多谢大监,多谢宝樱郡主。”
奶娘想要赶紧离开,无奈沈然却一直朝着史清倏扑。
史清倏看着沈然,一岁多的年纪,健康的孩子早就能够说话、甚至是平平稳稳的走路了,可这沈然却是瘦瘦小小,个子甚至还不如不满周岁的孩子大。
他出生前就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药物摧残,能够平安长大已经是万幸,日后的体弱多病是免不了的了,史清倏看着心里心疼,刚想上前去逗逗沈然,却被那奶娘不动声色地躲了开。
史清倏的手停在半空,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悻悻地收回。
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沈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切,他的目光刹时变得严肃,让沈然感到一阵不安,当他看清楚沈夙的目光后,竟然是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夙!你吓到孩子了……”史清倏无奈道,看这奶娘慌忙地哄沈然。
一定是淑贵妃对下人说过日后要远离自己的话,她也不打算为难下人,对奶娘轻轻笑了笑,“奶娘,你先带小殿下回去吧,他身子弱,还是不要随意走动才是。”
“宝樱郡主此言差矣,”她话音刚落,淑贵妃便带着人从殿外走了进来,“本宫请的医师都说,要长带然儿出来透气,怎的,小郡主的话比医师的话都灵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来这么久过去了,淑贵妃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史清倏更是隐隐觉得,今日的淑贵妃与她印象里的,有了很大的不同。
只见淑贵妃身着一袭淡紫色里衬、竹灰华服,头上带的是金玉珠宝钗,连脸上的妆容,似乎都更加深了一些。
不仅是从外表上有了很大的不同,连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参见淑贵妃。”史清倏和大监都弓了弓身子,而淑贵妃则是对沈夙轻轻躬身。
“淑贵妃,我并非是觉得自己的医术高明于专业的医者,只是按照我学到的医术来看,身子瘦弱的孩子极其容易染病,在没有长大之前,还是不要随意外出……”史清倏耐着性子解释道。
她之所以现在还肯管这对母子,完全是出于一个医生对患者的责任心,若她前世并非学医,早就懒得搭理淑贵妃了。
沈然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淑贵妃探着身子,用手里的丝帕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转眼看向史清倏时,左边的眉峰微挑,“这些事情就不牢小郡主费心了,听说今日小郡主是奉旨入宫来给皇上诊病的,怎的还有闲心操劳别的事情。”
淑贵妃的态度,这下是让史清倏彻底灰了心,她怎么可能单单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不还口呢?便轻轻一笑,说道:“淑贵妃才是真的费心,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哪里能用上‘费心’二字,说到底,学医的人就算是救了一个乞丐,再次见到也会询问两声进来是否安好,所以,淑贵妃这是多虑了,我不过是习惯,并非‘费心’。”
“你……”淑贵妃哑然,史清倏无非就是在把自己和破乞丐相提并论,还表现出了她对自己并无内疚之情。她刚想发作,可一装上沈夙那冷得结冰的眸子,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见到淑贵妃沉默了,大监觉得贵人们之间的冲撞送算是稍稍缓和了下来,在中间深深地捏了把汗,插言道:“咳咳……不知淑贵妃来养心殿做什么啊?”
大监是皇上沈伦的贴身侍从,已经服侍了沈伦三十几年,从沈伦还是个皇子时便在他身边,所以他的地位颇高,连低品级的官员又是都要看他的脸色,淑贵妃自然也对他尊敬有加。
只见淑贵妃轻轻颔首,道:“这不是听说皇上身子一直不适,又从宫外找了一位神医入宫,妾身好奇得紧,便想着过来看看。”说着,她瞟了一眼身旁的史清倏,“没想到,这位宝樱郡主就是皇上口中的‘神医’。”
“既然都是为了皇上的身子来的,小郡主和淑贵妃怎的如此唇枪舌剑的,看得老奴心里直慌慌。”大监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挺直了腰板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贵妃笑了笑,“大监说笑了,唇枪舌剑是没有的,妾身也是看宝樱郡主颇有手腕,心中感叹罢了。”
“是啊,唇枪舌剑算什么,大监,您那时没见过更可怕的呢!”
史清倏笑着,眼睛睁得圆圆的,俨然一副在跟人分享好东西的样子。
大监觉得稀罕,像是史清倏这等品级的丫头,哪个见了他不是躲得远远的,怪不得皇上对着丫头看重,连他自己,看着她的机灵劲儿,都觉得心中喜欢得打紧儿。
“哦?是何物?老奴还真是想听小郡主说道说道。”
史清倏拿起了架子,便踱步便说道:“‘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水往低处流,情往礼处依,忽聚忽散,利则同行,异则分离,不可捉摸。大监,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心啊!”
“说得好!”
史清倏的话音刚落,便从大殿之外传来了沈伦的赞赏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沈伦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人齐齐迈入大殿之中,众人纷纷行礼,迎候皇上的归来。
“免礼平身。”沈伦草草地叫人起来,消瘦了一圈的脸上带着赞叹的笑容,“倏丫头,你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般言语,真是让朕好生震惊啊!”
史清倏不敢直接应下,她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说道:“皇上,其实这都是臣女从书上看来的,这些大道理,臣女也不太懂的……”
“朕知道你天生就与人不同,聪慧异常,你大可不必谦虚。”沈伦在主坐上坐了下来,一个转眼,便注意到了一旁的淑贵妃和沈然,便问道:“淑贵妃,你怎得也来了?”
趁着淑贵妃向沈伦表明来意的时候,史清倏偷偷转眼看了看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位上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男人身形高大,眼眶突出,显得眼睛格外深邃,鹰钩鼻,刀削的带有棱角的下颌骨线条,给人一种看上去便不好惹的感受。
史清倏看他时,竟发现对方同样的在盯着自己,不禁毛骨悚然。
“倏丫头,看什么呢!”淑贵妃的话说完,沈伦便注意到了史清倏那不安分的小眼神,自然也发现了她在盯着谁看,笑道,“你且猜猜,他是何人?”
史清倏瞥到了沈夙那有些担忧的目光,便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笑容,转头对沈伦伏身说道:“乌金仙鹤逐日图,藏蓝祥云通体纹绣,再加上这位大人气度不凡,非凡夫俗子能够企及,想必该是墨丞相墨大人吧?”
沈伦满眼的笑意,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边对墨阮点了一下头,“墨丞相,今日你非跟随朕来养心殿见见宝樱郡主,她可有让你失望?”
“皇上看重的人,臣怎会觉得失望?”那墨阮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但语气听起来还算是诚恳,“这些年来宝樱郡主的名号在京城可谓响亮,臣也是好奇,想来看看是否是真的后生可畏。”
说罢,他那凹陷下去的双眼钉在了史清倏的身上,让史清倏觉得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墨阮幽幽开口,道:“今日一见,仅是片刻之会,臣也能看出,宝樱郡主……不简单。”
史清倏不得不承认,在墨阮说完这句话后,她当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即使是面对沈伦,她也未曾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不愧是快要把整个朝廷弄得姓‘墨’的墨丞相,他一个眼神似乎都要把人看穿,史清倏不敢想,他身上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液,才能让眼神变得那般可怕。
史清倏几乎没有思考地朝他露出一个故作天真的笑容来。
果然,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装傻充愣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了,清倏,朕宣你入宫,你应当也知道是为何吧?”
史清倏点头,从一边取来了自己带进来的药箱,里面也就只有丝绢、白针、艾草等的东西,她是想着准备上可能会用到的,以为不时之需。
“臣女知道的。”
沈伦抿了一小口茶水,又轻轻地放在了手边的桌上,道:“好,那便开始吧。”
本想着在墨阮面前稍稍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来,可是见到皇上并没有让墨阮离开的意思,史清倏也就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和‘闻’,在沈伦刚进入养心殿之时,史清倏便有了一定的心底。
沈伦比她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消瘦了不少,脸色不白却蜡黄,眼白略显浑浊,这些都是心力交瘁的征兆。
史清倏的手隔着丝绢按在沈伦的脉搏之上,三只手指轮流发力按压,她先是闭着眼睛细细感受沈伦的脉象,随后有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沈伦,去观察他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一般宫里的太医从来都是低着头诊脉,哪有人敢像史清倏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九五之尊?亏得沈伦向来不计较这些细节,倒也很是配合她。
过了不久,史清倏这才收回打在沈伦手腕上面的丝绢,开口道:“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这些日子应当是时而拉肚、时而咯血,夜晚燥热多梦而夜不能寐,可对?”
沈伦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很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们应该是说皇上因急火攻心才会如此,开的方子,应该也都是黄连、淡竹这类清热解燥的东西吧?”
沈伦听着史清倏说的话,是连连地点头,“果然,小神医就是小神医,先前朕找几个太医诊病,都是询问前人的药方子,你这丫头竟然是直接便推断了出来。”他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笑道,“那,清倏,你可有更好的方子?”
“‘更好’二字是称不上的,”史清倏羞涩地挠了挠头,“臣女知道的都是一些偏方,只是太医们不知晓的方子,但一定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副作用的。”
说完,她取来纸笔,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开口解释道:“皇上您的病症,虽然是‘急火攻心’,但却并非心火,实乃肝火,太医们开的方子未必对症,不过皇上可以尝试栀子花瓣、蒲公英一同泡水饮用,这并非属于‘药物’,而是可以一日长饮,若是皇上觉得味道尚可,把每日喝的茶水换成二者冲泡的水,长久喝下去也能够调养身子。”
“好!大监,就按照清倏的方子,日后朕每日的茶水,便用这个代替吧!”
沈伦挥手,大监便上前来将方子从史清倏的手中接了过去。
史清倏又没能忍住看了墨阮一眼,幸好,他此时并没有像是方才一样用那双深凹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长相的缘故,还是史清倏对墨阮的印象使然,她总觉得墨阮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什么似的。
“小郡主的医术的确高明,”沈夙忽然开口说道,“先前我二人坠崖,臣的伤全靠小郡主一人治好。”
沈伦连连点头,沈夙的话无非就是在替史清倏讨个封赏,其实他就算是不说,沈伦也会给她赏赐的。不过他不用问就能猜到,这丫头一定又是没什么想要的,到头来就又是‘先欠着,日后有了想法再说’,他便也不问了。
沈伦早就想好了,要给史清倏什么。
昨日沈夙回来,曾经提到了史清倏开始学习弓术的事情,沈伦想,干脆就送她一套装备好了,便拍了拍手,让小太监托着一直半人高、扁平的木槿盒子走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倏,你救了夙儿,今日又入宫为朕排忧解难,朕该当赏赐你,听闻你准备学习弓术,正巧,”说着,沈伦示意小太监将手里的盒子打开,向史清倏展示出盒子里的内容,“这是十来年前,东吾向我大昱国称臣之时进贡的宝贝,虽说是珍宝,却从未有人使用过,今日,朕就将它赏赐于你。”
只见锦盒里安静躺着一把弓,古铜色的弓身好似一轮弯月,弓身被雕刻成大鹏鸟的两只展开的翅膀,羽毛形状上雕刻着卷云似的暗纹,集显尊贵,却不显奢华。
弓尘封十年之久,银色的弓弦在时间的洗礼下不仅丝毫不见松弛,反而如崭新的一般发亮。这条明亮的银色让整个弓显得格外优雅。
这是一把宝弓。
这是史清倏的第一想法,她看着盒子里的弓,迟迟不敢接过来,“皇上!臣女只是初学乍练,这弓给了臣女,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非也,”沈伦笑道,“好刀配好鞘,好马配好鞍,清倏德才兼备,天资聪颖,这把弓跟了你,定不会吃亏。若是叫它一味地尘封,那才真的是暴殄天物。”
“可是……就算是要赏赐宝弓,为何不先给沈小王爷呢……”史清倏心虚道,她自知自己那点弓术在沈夙面前根本不算什么的,这么好的弓赏赐给了自己,却没有给沈夙,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住?
大监在一旁替沈伦解释道:“小郡主,咱们小王爷已经有了一把宝弓,名曰‘问天’。这把弓无主多年,您就收着吧。”
既然如此,史清倏也不好再一味地推脱,她‘噗通’一怔跪在地上,伏身抬手,接下来那只锦盒,“安得弯弓似明月,快箭拂下西飞鹏,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臣女此生有幸能得到一把宝弓,全靠皇上垂爱,日后臣女定善用此弓。”
沈伦或许是觉得她的起势太过庄重,忙笑着叫她起身,“清倏,弓已经赐给你,便是你的了,你且为它起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戏蝶狂蜂想往返,弓刀千骑月成裘。既然小王爷的弓叫做‘问天’,那……臣女的弓便叫做‘戏月’吧!”
看着沈夙的眼神,史清倏知道,他也同样很喜欢这个名字。
“问天,戏月……”沈伦默默念了一遍,忽然抬头拍桌叫好,“不错!一个问天,一个戏月,你们二人,倒是蛮有默契的!”
今日的入宫之行,算是告一段落了,沈夙主动要求送史清倏回府,沈伦也默默应允了下来。
墨阮趁机告退,他在史清倏和沈夙二人身后的不远处跟了一段时间,在一个岔路口拐了进去。
“舅舅!您见到了吧?您看……如何?”阴影处传来了太子沈轩的声音,他满满从阴霾中走出来,语气很是急切。
墨阮的脸色依旧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他叹了口气,严肃道:“侯府势力庞大,他家的丫头也非省油的灯,太子,您日后可万万不得再意气用事!”
没料到,连自己的铁血舅舅都对那史清倏留有戒备。沈轩本以为他会说‘不过是个小角色’,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
看出了沈轩脸上的疑惑,墨阮解释道:“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最好什么也不做,臣有能力牵制住皇上。介时,你便是未来的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心中极其的不快,但沈轩也只得点头应下。他自小便怕自己的这位舅舅,除了他意气用事的时候,基本上对墨阮是言听计从的。
“那……舅舅,黑道那边的顾冥萧……”
虽然史清倏平安回来了,但沈轩还是不得不忌惮那顾冥萧,毕竟这梁子是已经结下了的,很难保证那杀人的疯子就会选择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关于沈夙和史清倏二人失踪事件的原委,墨阮早就已经知晓清楚了,沈轩害怕这件事情兜不住,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墨阮叹息一声,“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已经找了人,他们自会办妥的。你且记住日后万万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是是是……舅舅的话我定会记得……”
墨阮双眼微垂,他在想关于那顾冥萧的事情。
虽被誉为黑道第一高手,但毕竟两拳难敌四手,昱国境内的‘第一高手’又有何用,世界之大,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列国高手如云,虽然与周边国家在政治上没有过较大的冲突,可墨阮若想重金聘用一些高手来到昱国帮自己做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么多年在政治场上摸爬滚打,墨阮自认为最值得用的一条道理就是,从来没有永远地以绝后患,除非,要了对方的命……
史清倏拿到皇上亲赐的‘戏月弓’的消息,再一次轰动了整个京城。或许也正因为皇上突然的赐弓,使得先前京城里的闲话们都不攻自破,现在城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宝樱郡主和沈小王爷在春游会中结识了一位高人,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回京城,便是去和高人学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最新传言的史清倏有些无奈,但是非要这么说也是没问题的,他们确实是遇到了‘高人’,不过是这次的‘学艺’并非他们有意为之啊。
史贞香因为春游会上的闹剧,成了人尽皆知的浪荡女子,林小娘听到这个消息时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昏厥了过去。史清倏知道她们母女一定是恨死了自己的,林小娘还能叫史贞香前来同自己拜会,已经超出了她的所料了。
这一段时间来,日子也算是太平。史清倏除了去书院上学,几乎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练武、学医和练习弓术了。
余半仙指给看了史清倏很多种新的草药,另外又教了她利用蛊术救人的法子。
他特别严肃地告诫了史清倏,蛊术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几人能够掌握了,曾经蛊术被人看做不详之术,所以她也务必小心谨慎,用蛊术只可以救一些将死之人,且不得让旁人观看。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便去,入了夏之后史清倏更是勤奋有加,每日四更便起床练习,沈夙偶尔会偷偷潜入侯府,躲在练武场旁边的楼顶指导指导她。
这日,不知为何史清倏气得格外早,许是因为昨天夜里太过燥热,让她根本就睡不好。
她睁眼时,只见外面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心想着反正也是睡不着了,不如就早些起床去锻炼一下。
史清倏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些异响,习武也有了一定的时间,让她的防备心理早就建设了起来,史清倏握紧银丝鞭,朝着那诡异之处走了过去。
“何人在此!”她猛地拨开遮挡着视线的浓密草丛,竟然在那绿草遮挡着的地方见到一个浑身是伤、流血不止的人,顺着身子看去,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无一。
“无一!?”史清倏压低声音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一捂着心口,那里插着一支剑,看位置,是在中央偏左的地方,应该不会伤到心脏,他轻轻一笑,脸上的伤口和唇角的血迹反而让他显得更加邪魅,“小丫头,躲起来。”
史清倏没有理他,尽管无一看似伤得很重,但史清倏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戒备,她站在原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我的……咳咳咳……”无一说着,捂着嘴巴猛咳了几口,史清倏看到他的掌心多了一片殷红,“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了,你先躲起来!”
“他们?”
史清倏狐疑,但立马便想到了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显然,无一遭人追杀,勉强逃了出来,看来追杀的人就在不远处,史清倏只好一个闪身,躲入了远处的花圃之后。
果不其然,她才刚刚躲好,夜幕中便飞下来一人,身形高挑纤瘦,应当是个很瘦的男子。
那人似乎也不敢确定无一现在是否在这间院子里面,他站定在身子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又开始移步四处搜找。
看着那人的身影离自己所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史清倏下意识地闭气,握着鞭子的手出了一层冷汗。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知道,是那人拨开花草的声音……
就在史清倏准备放手一搏之际,躲在另一边的无一忽然开口道:“爷爷在这儿呢!”
窸窣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人立马收手转身,迈开步子去了无一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还真是有毅力啊?”无一的语气轻飘飘,但是这次,夹杂了一些轻微的颤抖。
“顾大人说笑了,既然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小生自然得有毅力一切,哪怕您是跑到了天涯海角,小生还是得追呢。”
那人的声音,竟是意想不到的阴柔,简直比皇宫里的太监们还要阴阳怪气,听得史清倏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能追杀无一的家伙,竟是这样一位奇奇怪怪的人,分明是个杀手,却偏要自称‘小生’,真是讽刺又可笑的。
无一也笑了,他一手捂着胸前的伤,另一手则打在躬起来的腿上,那条腿在小腿处,同样在疯狂地流着血,“这位公公,要杀要剐就随你吧,只是若那日兄台富贵了,莫要忘了给兄弟我多烧点之前,我一个人在泉下也不算白白把命都给了你。”
“你叫我什么!”那人咬着牙,显然,他很厌恶有人故意拿他的这一点来打趣。
可无一偏要说,“我叫你公公啊,怎么,我叫的不对?”
那人气到颤抖,他从袖中甩出他的随身武器,是一对尖虎手,挥舞着就要朝无一扑去——
“你去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人话音未落,史清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动作矫健地将银丝鞭套在了他的颈上。
没有给对方一丝挣扎的机会,史清倏向后猛力一拉,瞬间断绝的那人的呼吸。
余半仙曾说过,如果人处在一种窒息的状态里,任凭他有多么高超的武功,都不要想轻而易举地翻身。
史清倏见到那人的身形已经被自己拽的后仰,迅速跳起身子,右手一甩,又在那人的脖颈上套了一圈。这下,无论那人从哪个方向走,都别想制止银丝鞭的勒脖。
她双手猛地后拽,锁紧了对方的呼吸,紧接着对着他那慌乱挥舞着的双手连踢两脚,将他手上的尖虎手踢飞出去。落定身子后,她赶忙继续向后发力。
那人被勒得可谓毫无还击之力,但他的武功一定也很是高强,以至于史清倏使了全身的力气,他却依然能够站着身子,没有随着史清倏的力道向后倒去。
双方僵持不下,就在史清倏快要没力气的时候,她忽然感到手上那与自己较劲的力道瞬间消失了,她回头一看,便见到那人颤抖了两下,直直地向后倒在了地上。
“这……”史清倏喘着粗气,一面抽回自己的银丝鞭,一面上前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信窒息的死亡是在这么迅猛的一瞬间。
果然,那人的喉咙处插着方才被史清倏踢开的尖虎手,刺入的位置恰巧紧紧挨着他颈上银丝鞭的勒痕。
史清倏转过头去看了靠在围墙旁的无一一眼,只见他前额的碎发微微垂下,遮住了无一的一只眼睛,可是却遮不住他那嗜血的眼神。
显然,这只尖虎手是他方才投掷过来的,在这样重伤的状态下,竟然还可以如此精准、力道如此大地杀掉一人……
“现在该说了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史清倏走过去,无一的目光又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杀人的人不是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到了你这里。”无一笑了笑,语气乖得不想是他。
“你是想把人引过来?顺便把我也弄死吗?”史清倏觉得好笑,但是少不了故作轻松的意思。
无一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失望至极,但是就在史清倏想要仔细确认的时候,那样的神色便消失了,他开口,轻轻道:“不是……我觉得,只有你会救我……”
无一的神色和语调,确实打动了史清倏。
因为她从未见过无一如此可怜无助,哪怕是二人初识在京城飘雪的街头那日。他说出‘只有你会救我’这句话的时候,那样的绝望,竟然叫人心中格外的压抑。
不错,寻常人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若是他去了医馆求医,说不定医者们帮忙处理伤口,便偷偷叫了别人前去报官。或者是知道了无一就是传说中的黑道第一高手的,哪里敢帮他?
“你真是可笑,怎么就敢保证我会救你?”史清倏轻哼一声。
“我……”她还是第一次在无一的脸上看到了局促不安,哪怕无一重新笑了起来,却也总觉得那笑容中带着些别的什么,“哈哈哈……开个玩笑,小丫头,你未免也太过于认真了。”
无一从来没有这样无法呼吸的感受,他这一生,只有过两件后悔的事情,一是后悔不该任由史清倏从红绡院逃走,二是,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入了黑道中。
说来可笑,两次后悔,竟都是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只恨当初任由她闯入自己的身旁,心弦已乱,从此山河旖旎,皆不如她一人。
无一自嘲地笑了笑,眼前的景物似乎正在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他知道,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妓.女所生的庶子,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异,所以无一从来不敢说,他第一次那么害怕,自己的真心会被无情地践踏。只好留着那灰色的心动感动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一忽然便失去了示意,他就这么直直地栽倒在了史清倏的面前。
史清倏一怔,下意识地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确定是晕厥了,性命暂时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医者天生宅心仁厚,史清倏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这样她就可以无情地把无一送入刑部大牢,他的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液,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活该啊。
可是,一想到无一晕倒之前说话的神情,那强装出来的洒脱和笑意让人心疼。
最终,史清倏还是决定伸手相救,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史清倏叹了口气,大声喊来了一些家丁。
匆匆赶来的家丁见到史清倏的院子里竟然躺了两个死人,惺忪着的睡衣也瞬间便惊醒了过来,“小小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应该是江湖中人,恰巧经过我们侯府,”史清倏搪塞道,“方才我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便出来了,这个死了,那个没死,你们把那个没死的抬进客房里,别碰到他胸口上的箭。”
在家丁们来来之前,史清倏已经确认过了无一身上并无骨折的地方,简单的诊脉之后,推断出应该是皮外伤和一点内伤,由于失血过多,才导致他更加虚弱的。
这种皮外伤,对史清倏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而她又刚懂得要如何进行内部的调理,看来,无一选择来找自己,还真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但是,救人归救人,史清倏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手的……
无一的身上传来痛楚,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没有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意识渐渐恢复,无一挺坐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的视线慢慢移动到了胸口,只见那里原本戳着的箭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绷带。
无一不是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便直接伸手去摸自己伤口的位置了,那伤口竟然是被人用线缝合起来的。
他再一看,才发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妥善,自己的右手边,放着一碗黑色汤药。
无一心中忽然莫名地传来一股暖意,他捧起已经变凉的碗来,想都没想,一饮而尽。
外面的天大亮,推断不出时间,无一强忍着身上的痛感下了床,艰难地走了出去。
“这位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他方一出门,便有一个身子小小的侍女喊住了他,“小姐说了,让您醒后把药喝了。”
“小姐?”无一道,似是有些欣喜,“是……”
“啊,是这样的,您被发现昏倒在了我家小姐的院子里,我家小姐恰好医术高明,便当晚给您治疗了。”侍女回答道,“您已经睡了两日,小姐吩咐过,说您醒了之后可以继续留在侯府养伤,当然,您若执意离开,小姐是不会留您的。”
闻言,无一放下心来。
史清倏果然救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着小丫鬟的语气,史清倏应该并没有暴露他的身份,更没有表明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如此,无一决心将计就计,他轻轻一笑,道:“姑娘,我可否见见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现在在后院练武呢,”侍女思索了片刻,“不过公子若是真的想去,我便带公子去吧。”
“有劳姑娘了。”
无一欠了欠身子。他的脸绝对是让那小丫鬟肯带他去后院的一大重要因素,虽然他的脸上也受了伤,但幸好只是一道剑刃划的伤而已,不仅没有毁容,反而更显得他别有一番韵味。
考虑到了无一的伤,那侍女走得很慢,无一跟在她身后,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才到了后院。
他方迈进后院的入口处,便见到眼前呼啸而过了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史清倏射的箭。
史清倏站在距离靶子约摸五十米的地方,一箭射出,身姿挺拔飒爽,她身穿一袭红与墨蓝色交错的猎服,应该是改过的,上襟短到肚脐,没有袖子,露着两条雪白的胳膊。
那箭直中红心,史清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焦躁和欣喜,而是淡然地从一旁又取了一支箭出来。
“小姐,那天救的公子来了!”无一身边的小侍女轻声喊道。
史清倏却没有看他们,箭已经在了弦上,不得不发,射箭时务必要心静排除一切杂念,一箭没有射完,绝对不可以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凝神聚气,身形没有丝毫的晃动,目光如鹰般盯着远方的红色靶心。她拉弦的手轻轻一松,箭以人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冲了出去——
直中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长舒了一口气,她将弓递给在一旁伺候着的名为‘百里’的家丁,顺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擦汗的手帕,走了过去。
“公子怎么来后院了?”史清倏走过去,她懒得对无一装出笑容来,冷着脸道。
无一笑得难得如此‘纯良’,他轻轻躬身行礼,回答道:“在下不小心昏倒在小姐的院子里,多亏小姐您是个活菩萨,替在下挽回了一条命,在下是来特地感谢小姐您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是什么活菩萨,”见到无一如此这般,史清倏的脸色更加差了一些,每每无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都是他默默憋坏心眼的时候,“公子若是没事了,就赶快离开侯府吧。”
那小丫鬟有些惊讶,一向善良温柔的小姐,怎么会这般驱赶一个重伤刚刚醒来的伤员呢?她看了看身旁的无一,见他脸色苍白,替他感到委屈,道:“小姐……这位公子他伤得很重……要么留他在侯府休养几日吧。”
史清倏对此叹气,不错,如果自己不知道无一的真面目的话,她或许也会将无一留下来好好休息,可偏偏这家伙的假面具已经被自己识破了,“叶儿,这位公子昨晚同一个‘死人’一起躺在我的院子里,我坚信公子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的,公子要走,我自然留不住,公子若不想走,我也只能让你在一间房子里面活动,毕竟公子身份不简单,侯府也是要提防歹人的。”
这小丫头,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的。看似没有得罪他,却话里话外地在想方设法驱赶自己。
无一心道,幸好自己向来是没脸没皮的,他嘿嘿一笑,道:“小姐救了在下,在下这条命便是小姐您的了,感谢小姐愿意让在下留下养伤,待在下伤愈后,便当牛做马服侍小姐您。”
史清倏双眼微眯,懂了无一的套路,她配合着轻笑一声,道:“这么说,公子是愿意在侯府做个下人咯?”
“为小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无一既不肯定,又不否认,只是这样回答道。
“我不用你当牛做马,”史清倏盯着他,“公子身手应当不凡,跟在我身边太过于屈才了,恰好我与沈小王爷私交甚好,公子伤愈之后可以去沈小王爷身边,定会大有前途的。”
看着无一脸上莫名其妙的局促和无奈,史清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想跟自己打太极的人,还从来没有赢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感叹,自己的嘴炮技能是越来越强大了。
她对身边的叶儿使了个眼色,叶儿只好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史清倏上前一步,既然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她也不必再假装什么了,哼声说道:“顺便说一句,昨天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我已经送到了慎刑司,而且,我在给你进行缝合手术的时候,顺便往你的身体里中了蛊虫,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里捏着,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公子。”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格外中,满满的都是对无一的嘲讽。
“噗……小丫头,你变了,”无一捂嘴轻笑,显然是对她说的话保持质疑的态度,“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思缜密,还真的把后路都铺好了啊?”
史清倏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便打了个响指。
无一顿时感到心口像是有一万只虫死啃咬的感受,怔目园睁,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史清倏再打一个响指,他身上的痛苦感受才在一瞬间消失。
无一喘着粗气,仍旧心有余悸。
“小丫头,你……”
“我操纵蛊虫的能力还不够强,没办法让你长时间的听候我的差遣,但是却能随时让你痛不欲生。”史清倏直接打断道,“公子,你醒了就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只能让你跟我去慎刑司走一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
无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自己太久没有同史清倏待在一起,还是史清倏她成长得太快,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无法走入他的心中的。
再次抬眼,眼中已经没了失望。无一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轻佻,他扯着嘴角一笑,悠然地将双手背在头后,“好好好,小丫头,那我就走了哦。日后你可莫要忘了今日。只求你别心情不好了让蛊虫在我的身子里随意作祟泄愤就好。”
“你不惹我,我绝对不会主动招惹你的。”史清倏果断道,眼中没有一丝的动容。
“呵……好,”无一笑了一声,他转身一跃,便轻松地跳到了围墙上。
他背着身子,轻轻瞥了史清倏一眼,“小丫头,江湖再会。”
他一个闪身,身影消失在了史清倏视线的尽头。
史清倏转过身去。
哪有什么江湖再会,此生无缘的人注定是要陌路擦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现在自己的项坠里面只有一颗‘红豆’母蛊了,但史清倏觉得,这波操作并不亏。
她的驭兽术现在已经能够很熟悉地掌握,用到红豆母蛊和‘绿豆’子蛊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况且蛊虫只是暂时放在无一的身体里面,她若有必须要用的时候,只要吹笛召回即可。
子蛊的作用,就是牵制住无一,若他日后还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者是沈夙的事情,她也好有个稳妥的筹码与之对弈。
翌日,又是她要去翰林院听学的日子。
自从学了武功之后,史清倏变得越发不爱坐马车,能骑马的时候基本上都选择了骑马。
而史可现在作为伴读,已经是鲜少来书院,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史清倏都是一个人带着侍从去书院的。
虽然千金小姐骑马上学不符合规矩,但史渊和大夫人面对她的撒娇,完全就没了抵抗力,也就任由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今日史清倏出门,恰巧碰上了坐在马车里的佐诗念。
“倏妹!早啊!”佐诗念首先看到了她,迫不及待地把身子伸了出来,同刚出府门的史清倏打招呼道。
“史念?好巧啊。”史清倏也是惊喜着回答道。
佐诗念当即决定骑马与史清倏同行,她直接骑了拉车的马儿,开开心心地去找了史清倏。
二人并肩走在街头,此时街道两边已经有出来摆摊的商贩了,虽然早晨的人不算很多,但是却莫名地别具一番风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清晨骑马走过街市,感觉和坐马车是完全的不同嘛。”佐诗念觉得新鲜,左看看右看看。
史清倏笑道:“那是自然了,坐在马车里什么也看不到,骑马多好,又自由、又能看看延边的风景。”
“看来,我日后也要考虑考虑骑马了。”
佐诗念认真地说道。
二人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本是无事发生,却在走到驿站附近的时候,见到驿站的大门前停放着一架极为华贵的马车,恰巧在她们走近时候,马车上下来了一名米色衣裙、小麦色皮肤的女子。
她的着装风格与昱国的风格大相径庭,不仅露着极细的腰肢,袖子也是短短的。她脸上带着轻薄的面纱,但也能够透过去看到她那精致的容颜,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从史清倏的身上扫过。
史清倏当下就想到,这定是东吾国来的贵人,因为这少女无论是着装还是皮肤和眼睛的颜色都和拓拔良弼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少女的头发颜色更加浅,呈现一种灰黄色。
少女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坯子,不过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脸颊却已经没有了属于孩子的‘婴儿肥’,而是标准的瓜子脸,更让她显得干练和成熟。
因为这个少女,让史清倏想到了拓拔良弼,她也曾经去拜访过好几次,二人有过过招,关系也算是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少女是何身份,史清倏还是决定先不要让自己显得过于热心了。
“桃姑娘,这位是侯府的嫡小姐,皇上亲封的宝樱郡主。”她身旁的侍卫见到双方撞了面,便解释道。
“宝樱郡主?”被称作‘桃姑娘’的少女的表情忽然一变,她转头用那双蓝的好看的眸子盯着史清倏,眉峰微微一跳,冷哼一声,道:“哼,垃圾货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一听,当即怒上心头,竟敢说她是‘垃圾货色’?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在异国他乡得夹着尾巴做人!
佐诗念一瞪,刚要破口大骂,却被史清倏伸手拦下了。
“敢为这位,是何人啊?”史清倏骑着马走过去,没有下马,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桃姑娘在气势上也是分毫不输,她单手叉腰,一脸高傲地说道:“喂!你告诉她,我是何人!”
那侍卫很显然看不惯这女子的盛气凌人,他蹙了蹙眉头,或许是觉得不好得罪,只得对史清倏轻声解释到:“宝樱郡主,这位是东吾的皇亲,拓拔之桃郡主,是良公子的表妹……”
这个朝代,一般王爷的女儿算是半个公主,而其中只要稍微出众一点,或是王爷向皇上提出,便可以获得一个‘郡主’的位置,但是与史清倏和静安这种郡主不同的是,王爷之女没有封号,更没有封地和俸禄,品级自然也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这拓拔之桃的地位,分明就是不及史清倏,若真的有能够压过她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身上流着拓跋皇族的血液了吧。就算在血脉上史清倏打不过她,可是去到异国自降三品的规矩,这拓拔之桃竟然是一点都不懂。
连她的表格拓拔良弼都只能被称作‘公子’,半个公主一个空壳郡主,史清倏还真是不怕。
“原来如此,”史清倏轻笑一声,“不过是个没有封号的郡主罢了,东吾的礼乐崩坏到如此地步了吗?怎的一个小小的无封郡主,也敢跑到我大昱国来跳了?”
“你!”
“倏妹别这么说,”见那拓拔之桃将要开口说话,佐诗念急忙打断,笑着道,“说不定是这位桃姑娘在东吾过得太好了,这才叫她如此不知礼数的,哪成想桃姑娘到了别国,将那东吾的脸面尽给丢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和佐诗念一唱一和地怼人,从来就没有输过。
见那拓拔之桃被二人说的脸色发红,连侍卫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他轻咳两声,压住了笑意:“桃姑娘,您还是先进驿站歇息吧,属下还得把姑娘的文牒送入宫中交由皇上过目。”
“哼!宝樱郡主,你敢勾引着我表哥还勾引别的人,你给我等着!”拓拔之桃狠狠地瞪了史清倏一眼,甩手便带着怒意闯入了驿站里。
侍卫对史清倏和佐诗念行了个礼,这才跟进去。
倒是只剩下史清倏在那里一头雾水。
她表哥不是拓拔良弼吗?自己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啧啧啧……倏妹,”佐诗念却是一脸的坏笑,眯着眼睛砸了咂嘴,“艳福不浅啊……”
“诗念!”史清倏假装生气地喊道,佐诗念是在开玩笑,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佐诗念朝着史清倏吐了个舌头,双腿一夹,骑着马先一步逃跑了。
“诗念!你给我站住!”史清倏笑骂道,挥着手里的马鞭追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夙今日没有来学府,其实史清倏早就料到了。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有许多政务需要他去处理,早就开始有一日没一日地来听学了。
但是今日却是不同的,史清倏听说了一个大的八卦——
朝廷中有传言提出,朝廷里的人有意催促沈夙选妃了。那今日忽然造访的拓拔之桃小郡主,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昱国同沈夙‘交流感情’的。
史清倏本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是黯然神伤的,却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灾乐祸,她已经能够脑补出沈夙因为这种事情愁到夜不能寐的样子了。
然而幸灾乐祸只是一方面的,冷惊下来后,史清倏还真的有些隐隐的担忧。
不过,那拓拔之桃的品级还不如自己,况且又是异国人,沈夙应该不会傻到跟她结为姻亲吧?
本来她是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操心的,史清倏觉得,不过就是江湖传言罢了,京城本来就是个有一点风就能掀起大浪的地方,或许只是在朝堂上有一个官员顺便提了一嘴,便被人揪出来如此大说特说。
谁料,当晚史清倏放学回去后,从宫里回来的史可告诉她——
今日有一位东吾来的公主入宫拜谒,沈小王爷还前来接待,虽然沈夙的表现很平常,但是东吾女子向来都是热情奔放的,看得出这拓拔之桃的目的何在。
“啊?哥哥,我听说有人要给沈夙选妃,这是真的吗?”闻言,史清倏问道。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墨阮丞相提出来的,皇后党羽纷纷赞同附议。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东吾公主的事情,皇上也就只得默许她入宫同沈小王爷会面了。”
“墨阮……这就难办了啊……”
史清倏咬着自己的指甲思考着。
墨阮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要为沈夙选妃的,他做这件事一定是别有目的。看来,他是准备利用东吾的势力来牵制沈夙,这东吾公主的到来,说不定就是他邀请来的,而他要等到这拓拔之桃到了京城才‘临时提议’选妃的事情,就是想要逼着沈伦答应此事。
当晚,因为沈夙‘选妃’的事情,史清倏连晚饭都没有吃好。
当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果然见到沈夙正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倏儿,早就猜到我今晚会来了?”沈夙见到进入屋子里的史清倏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便问道。
“嗯,料到了。”史清倏无精打采地坐在了沈夙的对面,完全不像是面对一个夜闯闺房的‘采花贼’,反而像是平日里和朋友聊天的状态似的,“我还猜到,你是来解释你‘选妃’的事情的。”
沈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如此聪颖理智,从不胡搅蛮缠,却又不失寻常女子的可爱与纯真,难怪从小到大,对史清倏倾心的人有那么多。
沈夙温柔地点了点头,“看倏儿的意思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何况我是听的人云亦云者的话,”史清倏偏着头说道,“沈夙,还是你说的比较可信。”
史清倏也是害怕自己会误会什么,情愿听沈夙再说一遍这件事情的原委。
沈夙没有异议,便开口仔仔细细地将这件事情完整地告诉了史清倏。
事实就是,沈夙从没有说过选妃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有时候都由不得他去反驳。
墨阮的支持、东吾的支持、皇上因为不得不一碗水端平而表现的沉默,甚至包括,那拓拔之桃的开放型格和表现,都是压在沈夙身上的石头,迫使他不得不低头。
“等等等等……那个拓拔之桃,今日在朝堂上做了什么啊?”史清倏听着,忍不住打断了他,问道。
提起这个,沈夙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一些,他长叹了一口气,“先是墨阮丞相说了一句拓拔之桃和我怎么怎么般配的话,那拓拔之桃便真的当回事了,全然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王妃’的身份来说话不说,甚至还扬言,若有谁想要做我的妃子,就和她赛一场。”
“赛一场?”头一次听说,选王妃还要比赛的,可能……这是东吾的规矩?“赛什么啊?”
“骑射、格斗。”
闻言,史清倏不禁感叹,这拓拔之桃果真是蛮横不讲理,昱国女子大多温婉贤淑,若是比琴棋书画那便没问题,可是这些女子们,又有几个会骑射和格斗的呢?
史清倏知道东吾人骁勇善战,皇家的女子也会学习‘骑、弓、斗、驭’四术,这拓拔之桃,不就是在仗势欺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和墨阮丞相同意了?”史清倏问道。
沈夙心中无奈,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史清倏忽然觉得好笑,道:“墨阮丞相不是经常说什么昱国很强、不受他国之辱这样的话吗,怎的选妃的规矩都叫东吾的拓拔之桃定了下来,他竟然也同意了。”
“墨阮别有用心,自然不会在拓拔之桃面前使绊子了。”沈夙的眼神极度冰冷,“他要的是借此机会利用东吾的力量。”
“你觉得……墨阮是不是和东吾勾结了啊?”史清倏试探地问道,“这可是卖国之罪。”
沈夙闻言,考虑了片刻,才回答:“我觉得未必是勾结,或许只是他隐晦地抛出了一个橄榄枝,把那拓拔之桃引到了昱国来,东吾的国君我曾经见过,精明能干,不可能愿意就这样给墨阮当枪使的。”
沈夙的想法,和史清倏心中的猜测重合了。
她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站起来,“多大点事儿,既然墨阮没办法明面上帮她,那我明天去找找良公子,拓拔之桃是她的表妹,他说的话应该也多少能有点用处。”
沈夙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还有别的想说的是,但是几次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了,“好,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不用,你若也去,只怕拓拔之桃会以为你是去‘提亲’的。”史清倏莞尔一笑,像是天上温柔的月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一早,史清倏便买好了炸年糕去了拓拔良弼居住的苍蓝府。
她每次来,都会习惯性地带上炸年糕。
或许因为她是这些日子以来为数不多地来苍蓝府拜访过拓拔良弼的人,所以苍蓝府里面的下人们早就已经熟悉了她。
史清倏刚到门口,看门的小厮说不需要通报,便叫她自己进去了。
院子里,拓拔良弼正坐在石桌前弹古琴,指法略带生疏,但并不算是难听。
这古琴,是他来到昱国后才开始学的,史清倏有时候来拜访他,还用自己那蹩脚的琴艺对他指点了一二。
“良公子,进步很大嘛。”
甫一进门,恰巧是拓拔良弼弹奏结束的时候,史清倏便笑着道。
“倏儿姑娘。”一见到她,拓拔良弼方才的愁眉苦脸顿时烟消云散,一双眼睛似乎都在放光。
但史清倏知道,他期待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带来的炸年糕。
莎莉上前来行了个礼,引史清倏过去坐在了拓拔良弼的对面,她眼中含笑,轻声道:“倏儿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莎莉姐的昱国官话说得也越来越好了。”史清倏叹道。在这对主仆的身上,她看到了什么叫做豁达乐观,什么叫做入乡随俗。
不是第一次见面,拓拔良弼早就抛开了那些可有可无的礼数,迫不及待地打开史清倏手里的牛皮纸袋吃了一块炸年糕,等他用力拒绝了半天后,这才含糊不清地道:“倏儿姑娘,这次应该就是不是来找我切磋武艺的了吧?”
“不错,良公子还真是聪明。”史清倏轻轻笑了笑,良公子虽然比她小几个月,但是内心十分成熟,她心里有任何事情,都能被他一眼看出来。
拓拔良弼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东吾的人来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况且,昨晚拓拔之桃也来过了。
他咽下了口中的东西,坐直身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史清倏。
这拓拔之桃是拓拔良弼的表妹,从小是被她爹爹偏宠长大的,再加上东吾王的两个女儿均已经远嫁,拓拔之桃便被东吾王当做亲女儿来看待的。
那丫头本来就是蛮横无理,只要是她想要的就必须得是她的,连东吾的这些皇子们都对她没有办法。
拓拔之桃从小最爱粘着的就是拓拔良弼了,她昨晚来找他时,口中也是说因为‘挂念不下’,才决定来昱国的。
墨阮丞相撮合拓拔之桃和沈小王爷的事情,拓拔良弼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知道史清倏和沈夙二人郎情妾意,本想当晚就去找史清倏说说这件事情,后来又觉得今日史清倏定回来找他,便决定等今日了。
听完拓拔良弼的话,史清倏缓缓点了点头,“其实沈夙选妃,我本没有资格干涉,况且这件事情又牵扯到了昱国的朝政,良公子是聪明人,懂得是非,我这才赶来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拔良弼点了点头,昱国的政治他怎么可能全然不知,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说和利用史清倏今日的话,他才请史清倏继续说下去。
“我说句实话,在‘某些人’的眼中,拓拔之桃无疑是用来牵制、利用东吾的棋子。我虽然能够理解东吾王必定是愿意她嫁给一个风度翩翩的小王爷的,可是对于我、对于沈夙以及很多人来说,她与沈夙成亲,绝非一件好事。”
史清倏越说,便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假公济私,突如其来的想法竟然让她有些愧疚了。
拓拔良弼倒是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想。
他只知道太子和太子的党羽都不配做昱国未来的王,正因如此,就不能让拓拔之桃嫁给沈小王爷。
表面上看,墨阮似乎是在替沈夙招兵买马、收取东吾的支持,可是实际上,现在的沈夙即便有了东吾的支持,也无法保证同墨阮的抗衡能够必胜。而沈夙这里多了一层东吾的压力,他会更加不敢做出动作的。
“倏儿姑娘,你且放心,”拓拔良弼严肃地说道,“等今日之桃再来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劝她早日回去的。”
“哥哥!凭什么!”拓拔良弼的话音还未落下,拓拔之桃便从院墙外面闯了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伸手指着史清倏的鼻尖,“哥哥莫要再受这种货色的蛊惑了!我可是听说,她和沈小王爷之间纠缠不清,现在又跑来跟哥哥你调什么情!”
“噗……”史清倏着实惊到了,心中道:姑娘,谁告诉你了我和沈夙纠缠不清啊!
拓拔良弼蹙眉,轻斥道:“之桃!不得无礼!”
拓拔之桃双手叉着腰,显然是不肯轻易放过史清倏的样子。她轻蔑地笑了笑,史清倏承认,若不是她现在是在骂自己,这拓拔之桃的容貌真是那种很少见的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樱郡主……是吧?昨天白天不是很是张狂吗?怎么在我哥哥面前就显得这么乖顺了啊?”
史清倏丝毫不慌,反而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莎莉端上来的凉茶,道:“见到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面对良公子用不着张狂,不过……”她转头,看着拓拔之桃,轻轻一笑,“对待没脑子的家伙,你觉得我需要用脑子吗?”
“你这贱民在说什么!”看得出拓拔之桃的气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若不是拓拔良弼的目光冰冷,可能她早就扑上来打自己了。
“之桃,我们身在异国,本就该遵规守矩,你怎得非但不收敛性子,反而愈加张狂了!”拓拔良弼的话语中已经带了些愠色,亏得拓拔之桃从小便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对他的话至少能够听进去三分。
拓拔之桃一脸委屈地抱住拓拔良弼的胳膊,“哥哥!为何你这般向着一个异国人!昨天墨丞相都说了,我和沈小王爷天生一对,未来我就是王妃,那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郡主说话啊!”
“住口!”拓拔良弼叱道,“这种话你也敢随意乱说!此处不比东吾,没人会随意惯着你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哥哥不向着自己,拓拔之桃也不再一味地撒娇了,她指着史清倏,骂道:“宝樱郡主,你口舌功夫不错,就是不知有没有胆量来同我比试一场,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嫁给小王爷,你就来跟我比比!”
“比比就比比!”不管史清倏是否真的有底气,但她觉得,最起码气势不能输。
“好!按照我们东吾的规矩,要公布战书,你有胆量,就去当众应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来史清倏是想要反驳她,这里是昱国而非东吾,凭什么要按照东吾的规矩来,不过又害怕拓拔之桃觉得自己心虚,也就没有同她计较,点头应下了。
拓拔良弼感到抱歉,但对这个妹妹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让史清倏先回去了。
莎莉被拓拔良弼派来送送她,史清倏心道正好,问道:“莎莉姐,那个……拓拔之桃的功夫如何啊?”
莎莉似乎是被史清倏这人前人后两张面孔逗笑了,明明方才那么的底气十足,现在又如此怂怂的样子。她开口解释了几句,却忽然停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东吾的话。
“我……我说不好……”莎莉艰难地解释道。
史清倏却是一脸震惊,她摆了摆手,“不、不用,莎莉姐,你说东吾话,我可以听懂的!”
方才莎莉连续说了些东吾话,史清倏也是第一次听到,却惊讶地发现东吾话很像是英语。虽然与她上辈子学过的英语不太一样,但确切的说,类似于古英语的发音。
上辈子过了英语八级的史清倏,自然是可以半听半猜地理解莎莉的话。
莎莉也面带震惊,用东吾话说了句:“您真的可以听懂吗?”
史清倏点头,“我可以,我可以听懂的,你说吧!”
想起了史清倏的问话,莎莉决定先把她想知道的答案告诉她,便说道:“其实之桃郡主也算不得多么厉害,只是东吾女子多多少少地都会学习一些这些东西,她或许是觉得……昱国女子不善骑射,这才与您下战书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史清倏点了点头,原来就是个纸老虎啊,看来自己和她对战还未必会输。这下,史清倏的心中多了些底气,她抬起头来乖巧地一笑,“谢谢莎莉姐,你的话让我自信多了!”
莎莉行了个东吾的礼节,“不用客气,不过宝樱郡主的才智真的是让下人佩服,竟然能够听懂东吾的话。东吾话比昱国的话更加难,向来都是东吾人能够差不多听出昱国人的话,却唯独宝樱郡主与常人相反。”
史清倏挠了挠头,傻笑着搪塞道:“我、我有一个走商的哥哥,他教过我一些的……”
其实,史安走商一直是在昱国之中,从未去过东吾。
莎莉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史清倏道别了莎莉后,直奔在西市摆摊算命的余半仙而去。
师傅!从我学武功以来第一次接收到了别人发来的挑战书!师傅!徒儿出息了!
当她找到余半仙时,发现他正在抓着一个路过的百姓不知所云,史清倏只好出钱安抚了一下那个被师傅忽悠得一套一套的倒霉蛋,把他赶紧赶走了。
“你这徒儿!怎的打扰师傅的财路!”被史清倏赶走了得之不易的客人,余半仙气得直抖。他拎起自己的小板凳来就要离开,准备去别的地方继续摆摊。
“哎呀师傅!我是真的有急事啊!你就少祸害一个人吧!”史清倏抓着准备离开的余半仙,苦苦哀求道。
二人在路过的行人眼中,哪里像是师徒,分明是觉得史清倏被这老头子骗了,正找他要说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僵持不下,余半仙只得放下了手里的行礼,“快说!有何事啊!”
史清倏早就习惯了余半仙这幅样子,也不在意,尽量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被下战书的事情向他解释了一番。
余半仙听完后,捋着胡须,嫌弃地瞥了一眼史清倏,“怎么,你该不是怕了吧!想要临时抱佛脚了?我就说让你平日里也仔细着练武,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输了活该!别说你是我的徒儿!”
史清倏被余半仙怼得只能苦笑,但是这么久了,她也习惯了,“师傅,我又不是怕她,只是您的徒儿第一次被下战书啊!您不激动吗!?”
“没见过世面,”余半仙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我的徒儿被下这种战书就没输过!”
说完,余半仙便重新拎起了自己坐着的小板凳,和身边那些用来算命的东西,看到史清倏但在面前,骂了句“滚滚滚,别挡着为师做生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被留在的史清倏心道,切,你不是就有我这一个徒儿吗……
但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余半仙从来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徒弟而已,所以他方才的话……是在表明他相信自己?
想到这个老头子向来是口是心非的,史清倏也就释然了,这老头子就是这样嘴硬,叫她感动都感动不得。
没想到的是,拓拔之桃的办事效率还真的是很快,翌日一早,外出采买的小厮便匆匆跑到了后院,叫史清倏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城中的布告栏。
史清倏是一头雾水,但也只好去看了看,竟发现拓拔之桃口中的‘战书’竟被她直接贴在了布告栏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因史清倏不服拓拔之桃‘准燕王妃’的身份,对沈小王爷抱有非分之想,五日后拓拔之桃与史清倏于练武场一战,弓术、格斗两场,输者向胜者跪地磕头三声,永世不得靠近沈小王爷。”
“噗……这个女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跟着一同来的薛应被气笑了,“谁说她是‘准燕王妃’了?她怕不是有臆想症吧!”
围在布告栏旁看戏的人多,有几个认出了史清倏的人惊喜道:“哎?宝樱郡主!您可得应战啊!莫叫一个外来的人夺了您的威风!”
“就是就是,这拓拔之桃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叫嚣!咱们宝樱郡主定能给她好果子吃!”
史清倏无奈,可能这个世上只有智障会把战书写得如此意气用事了吧?
她借用了一下布告栏的纸笔,英姿飒爽地写下几个大字——
“空穴来风,听风是雨,本不予理睬,但为捍卫昱国容颜。应战!”
写罢,史清倏随意将应战书夹在了战书的一旁,转身带着薛应离去:“应儿,我们走吧。”
磕三个响头是吧?她一定得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拓拔之桃认识认识‘人间疾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和拓拔之桃互相约战的事情在京城中瞬间炸开了锅。
一时间京城中出现了大多数人的‘宝樱派’,以及很小一部分的‘拓跋派’。如果只是因为流言蜚语而产生的派别分化也就算了,更有甚者,竟然在赌坊开始下注,赌究竟是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五天以来,史清倏都快不敢出门了,是因为她走在街上每见到一个人,都在说希望她一定要赢得胜利。
期望越大压力越大,史清倏选择乖乖留在侯府练习。
沈夙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时间来看看史清倏。
因为那拓拔之桃不仅写了没有脑子的战书,还十分高傲地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直接闹到了皇上面前。
而她凭着自己恬不知耻的精神,日日去燕王府找沈夙,撒着娇扭着腰求他‘指导指导’自己。
沈夙出于两国关系的角度考虑,不好直接拒绝了她,每日都只能是敷衍了事,其实心中也是烦的不行。
直到第四天,拓拔之桃是变本加厉,甚至要求沈夙不去上朝而去陪她,沈夙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将她关在了燕王府的门外。
他想,若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前三天就不该在拓拔之桃的身上浪费时间。
“嗖——”一支箭从戏月弓的弓弦上飞出,直中远处靶子的红心。
史清倏露出一个轻笑,拎着戏月弓的右手一挥,将弓重新套回了自己的身上,她双手握着缰绳,让胯下的白菜慢慢地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怎么样啊!”史清倏笑意盈盈,对着坐在一旁围墙上面的沈夙笑着说道。
沈夙穿着一袭黑衣,头上带着一只箬笠,箬笠遮挡下了阳光,让他的脸上多了一块阴影,沈夙的脸便藏在了这片阴影之下。
“不错,倏儿,这些日子你的进步很大。”
沈夙是偷偷来的,也是因为侯府的练武之处没有人在,他才敢这样正大光明地坐在围墙上,他不下去,也是方便等一下若是有人来便躲起来。
其实一开始沈夙对自己进行‘场外指导’的时候,史清倏还在担心会不会对拓拔之桃太过于不公平了,后来却听说了她腆着老脸去找沈夙的事情,心中的愧疚感当下便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之前拿普通的弓来练时,射击移动靶也可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自从换了这戏月弓,重量不一样,我就得重新适应了。”史清倏本打算就用普通的弓去和拓跋之桃比拼了,但大夫人说不输人不输阵,就要给那丫头看看,她史清倏是被皇上给予厚望的。
戏月弓用的玄铁和楠木打造,自然会比寻常弓箭还要重上一倍,史清倏虽然适应得艰难,但是却发现这戏月弓的威力比那寻常弓箭大了许多。
坐在墙头的沈夙轻轻笑了一声,“倏儿,这戏月弓还真是适合你。”
看着史清倏为了同拓拔之桃的比武如此辛苦,沈夙心中是又心疼又温暖。尽管知道史清倏只是为了替自己解脱墨阮的压制,顺带挣个面子,他知道史清倏才不是为了成为‘准燕王妃’而努力流汗的,可是沈夙还是开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愉悦。
沈夙一直在想,干脆就直接带着彩礼来提亲吧,可每每有这种想法,他都不得不强迫自己压下去。
沈夙知道,如果现在就把史清倏拉到自己的身边来,一定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身份,都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他不在乎自己能否躲过爆炸的波及,但他在乎的是绝对不能把史清倏给牵扯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他,至少会为了未来努力地活下去。
“小姐!”薛应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史清倏慌张地看了眼薛应,等她再回过头去的时候,放在沈夙坐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怎、怎么了,应儿?”
心里想着,沈夙应该是用轻功离开了,史清倏便不再去管他,反正又不会出事。
薛应侧了侧身子,闪出后面的人来,“小姐,良公子来了。”
果然,拓拔良弼正在薛应身后缓缓走来,莎莉跟在他的身后,就这主仆二人,看来那拓拔之桃没有来。
“良公子,你怎么来了?”史清倏赶紧下了马。
拓拔良弼还是第一次来侯府,从前史清倏怎么邀请他他都不肯来,今日却忽然造访……史清倏猜测,不会……是为他那刁蛮的妹妹求情的吧?
史清倏心道,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逃不过人情债啊,“良公子,若是来为拓拔之桃求情的……”
“不不不,倏儿姑娘不必担心,”拓拔良弼赶紧摆手打断道,他眉头微蹙,似乎在犹豫什么,“其实我这次来,是希望倏儿姑娘定要全力以赴的。”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史清倏脸上的惊讶,拓拔良弼自然也懂得是为什么,他叹了口气,解释说:“其实是因为之桃她太过蛮横了,这件事情本就错在她,可是她非但没有认识到,反而变本加厉。我知道倏儿姑娘你武功不错,应该已经足以打过之桃了……所以希望你千万不要顾虑我和别的什么,尽管给她个教训!”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史清倏闻言,便松了口气,她还在担忧若是拓拔良弼求情她要怎么做才好呢。
“原来如此,”史清倏长舒了口气,“良公子放心,只要拓拔之桃遵规守矩,我一定会点到为止,不会故意输给她的。”
拓拔良弼诚恳地点了点头,他今日来的本意就是如此,话已经说完,便也不适合再继续留在侯府了,“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良公子,等之桃回去后,我再给你买年糕。”
对上了史清倏那耀眼的笑容,拓拔良弼一怔,脸色微微泛红,“好……好,对了,倏儿姑娘的骑装很好看……”
史清倏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被她改过的衣裳,夏天太热,她就统统改成了短袖短衣和短裤,感觉自己穿的是现代制作的汉元素服装,“哈哈?谢谢你。”
“嗯……”拓拔良弼移开了视线,“那我走了!”
说罢,便带着莎莉逃也是的离开了。
拓拔良弼的到来,给了史清倏更多的信心,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现在的她,对明天的比武十分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练武场的看台上挤满了人。
这练武场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有时候会用作为世家子弟比武的场所,但是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史清倏发现,这个朝代的科举制度竟然十分不完善,只有文试而无武举,文试的制度同样是极其的不完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今日当务之急,还是她和拓拔之桃的比试。
到了这练武场,史清倏才发现皇上和亲王、一些大臣们竟然都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看台之上。如果今日看戏的只有一些平民百姓也就罢了,没想到连皇上都前来观摩,一时间叫她压力格外的大。
今天在场的人,史清倏已经懒得去区分每个人前来的目的了,不过这群朝廷中大部分人的想法也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想要在拓拔之桃打败自己的那一刻,跟着墨阮一起拥护她登上燕王妃之位。
史清倏不怕,她早就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况且看台上还有自己的父母哥哥,以及沈夙,她更要拔得头筹,绝对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输的很难看。
她不禁去想,或许,皇上也会同自己寄予厚望呢?毕竟……只有她打败了拓拔之桃,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约才会有合理的理由解除。
第一场二人比的是骑射,史清倏骑着白菜、背着戏月弓首先从甬道进入了赛场的中央。
她身着一身大红色、银线刺绣的短襟骑装,考虑到昱国人的接受能力,史清倏还是乖乖地穿了长袖,只是把上衣裁剪短了些,既没有出格,又显得利落飒爽。
比武时不能用刀剑等的凶器,她便今日将银丝鞭留在了家里,腰间空空的感觉,还叫她有些不适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佩戴任何的饰品,只是把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了起来。总之,她浑身上下的一切,都是从简从朴的样子。
史清倏骑着白菜进来时,认出白菜来的人皆是哗然——沈小王爷竟然会把自己的马给宝樱郡主骑了,看来沈小王爷的心思已经是十分明了的了。
史清倏没有去在意看台的喧哗,她先是骑马在场地里巡视了一圈,发现中间供马跑的地方设置了围栏,需要在骑射的过程中进行翻越,白菜的能力她不会怀疑,自然也就不用去考虑这些了。而赛场的周围设置有固定靶,还有介时比赛开始后,由下人带着移动的移动靶。
古代的比武也比较单一,都是些史清倏一直以来训练的内容,她在翼远森林时都能够用弓箭打猎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史清倏下马,在开始点等了好久,看着白菜都等得犯困了,那拓拔之桃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拓拔之桃今日身着一袭东吾风格的深蓝色骑装,露着腰肢和胳膊,一看……就很是两块。
她梳着双髻,可能是要来比武的缘故,头上只带了一只银色的蝴蝶夹子,看来她也没有傻乎乎地带一大堆东西做配饰,还算是尊重这场比试。
在众人的目光下,拓拔之桃骑自己白马,高傲地走到了史清倏的身边。
“宝樱郡主怎么来的这么早?莫不是紧张害怕,提前来勘探地形了?”
史清倏不屑地冷笑一声,“我只是比你懂些礼数,知道不能叫对手等太久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枪舌剑,拓拔之桃向来是斗不过史清倏的,她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就没有同她继续说下去。“宝樱郡主,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开始吧,记着,输了的人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磕三个响头!”
两人开始纷纷准备上马,彼此谁的气势上也不肯输给谁。
拓拔之桃的婢女将她的弓捧了上来,鎏金凤纹,看样子便是价值不菲,但史清倏反倒觉得,上面的装潢太多,会影响到弓的力道。
她挥了挥手,薛应便把戏月给送了上来。
在史清倏拿到戏月的那一刻,只听得耳边一声愤怒的尖叫:“啊!你、你怎么会有这把弓的!”
叫骂的人正是拓拔之桃,她指着史清倏手中的戏月,厉声道,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本来就是我的弓。”史清倏没理她,伸手拉弓,试了试弓弦。
“你放什么厥词!这把弓乃我们东吾的国宝!十年前它一直陈列在我东吾的国库中!”拓拔之桃骂道,“定是你这贼人偷了去!”
经她这么一说,史清倏才想起来,当初沈伦赐弓的时候,的确说过这把弓乃东吾早年间进贡的宝物。她一直都没有在意过这一点,不过她也曾经带着这把弓去拜访良公子、找他过招,良公子也从未对这把弓提出过什么质疑。
总之,既然东吾是自己把弓送出来的,不管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把弓就已经不再属于东吾,现在,戏月就是史清倏的戏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翻了个白眼,笑道:“我说拓拔之桃,十年前你多大了?我多大?我会去千里迢迢偷你们东吾一把弓吗?你说话也不经过脑子。十年前你才刚刚出生吧,莫告诉我你那时记得在东吾见过这弓。”
“我……我见过画册!宫里的宝物都会有画册的!”拓拔之桃道,她确实是在画册上见到过,还记得当初她觉得这把弓好看,让爹爹和皇上送给她,他们却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原来,弓早就已经到了别人的手上!
“你这异国人,怎么配用我们东吾的国宝!”
史清倏冷哼一声,“你又觉得谁配呢?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你把弓给我!”拓拔之桃气愤至极,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她看中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
“好啊,你想要是吧?”史清倏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弓,一副挑衅的样子,“你赢了我,我就送给你。”
拓拔之桃咬着牙,指甲已经陷进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痕迹,“好!你给我等着!”
负责裁判的是兵部尚书,他看着两个女娃娃都已经准备好了,便朝着看台的方向做了个手势,紧接着,传来三声震耳欲聋、迅猛有力的鼓响——
比赛开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拓拔之桃先史清倏一步用手里的缰绳狠狠甩在快下的白马上,离弦而去。
史清倏心中叹道,这丫头也太狠了,马的脖子不像屁股那样能受痛,她甩这么大力,是想直接杀了白马吗?
她舍不得打白菜,就算她舍得,沈夙也舍不得,不过还好白菜是万中挑一的良马,它紧随白马身后,大有超过它的势头。
其实骑射塞的不是速度,史清倏早就有了计划,不必让白菜疯跑,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史清倏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趁着拓拔之桃还想要向前跑占据绝佳优势的时候,她直接射出一只。
在她的箭正中第一个靶心的那一刻,史清倏听到左侧传来两声清脆的锣响。
这是用来几分的提示声音,锣响一声,便记一分,若是正中靶心的话,便会连续响两声,意思是两分。左侧的锣声记得是史清倏,右侧记得,是拓拔之桃的分数。被人射过的靶子便不可以继续射击,射中了全然不作数。
拓拔之桃见状,心中大呼不妙,她也赶忙抽出一支箭来,在颠簸中射了出去——两声铜锣的响声,她也同样射中靶心。
史清倏连发几箭,拓拔之桃也意识到了她们要争夺的并非距离,而是有效的靶心,于是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铜锣的声音从左侧和右侧接二连三地传来,史清倏眼见着面前的靶子已经快要全部被射击完,用肉眼测量了一下拐角处靶子的距离。
约摸不到一百米。
史清倏直接抽出两支箭来,横过手中的戏月,将弓弦拉到了最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挽弓当挽强,幸好她听了大夫人的话,换上了强弓戏月,否则一百米的距离她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坐在白菜的身上跟随着一起颠簸,但史清倏的心就像是脚下的大地一般坚若磐石,她的目光,更像是盯着猎物看的蛇。
手指轻轻一松,两支箭便如同两位听到进攻号角的将士,置死地而后生般冲将上去,从拓拔之桃的耳畔呼啸而过,飞戳到了百米处的两只靶心中央。
四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直接让拓拔之桃慌了神。
她不敢轻易去尝试百米外的靶子,只得快马加鞭,去争夺距离上的优势。
史清倏也顾不上去听看台传来的喧哗,双腿一紧,让白菜追了上去。
从过了第一个弯道后,就会开始出现下人们举着的移动靶,这样的移动把射中两分,射中红心便是三分。
拓拔之桃抢先躲下一靶,史清倏紧随其后。
她发现拓拔之桃或许是想要用抢占所有移动靶的方式来追平比分,却放弃了身边许多的固定靶。
史清倏便挨个将漏下的固定靶都占了下来,与此同时,连移动靶也能够兼顾。
二人骑马在赛场上转了两周后,固定靶便不再换新,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了几个移动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分愈加焦灼,在史清倏记下的两铜锣的声响中,她认为自己是以两到三分的优势领先着拓拔之桃的。
眼见着,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远处的活动靶。
“驾!”拓跋之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打着她那匹奋力奔跑的白马,直冲最后一个移动靶而去。
史清倏也赶紧追上去,只是二人之间本来就有差距,她并不打算追上了。
拓拔之桃此时双眼已经微微泛红,她绝对不要输!这最后的活动靶她一定要拿下!
正是这种几近癫狂的心理,让她不敢再继续拖延下去,于是再距离活动靶还有差不多一百米的位置上,拓拔之桃果断搭箭拉弦——
那支箭飞向举着移动靶的下人时,史清倏只觉得眼前的任何东西,速度都放慢了下来,她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箭道……如果,这支箭没有阻拦地飞过去,必定会直直地插在那下人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史清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一箭,她的箭直冲那下人而去,速度比拓跋桃枝的箭快上了几倍。
只听得清脆的一声撞击,两支箭在距离那个下人仅仅一拳距离的地方碰撞在一起,史清倏的箭直接从中截断的拓跋桃枝的箭,失去方向后插在了一旁的土地上。
那下人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方才经历了生死的他,‘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拓拔之桃!你疯了!”史清倏骑马过去,对拓拔之桃大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赢!”拓拔之桃似乎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上身微微颤抖着,在听到史清倏的话后,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史清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但师傅曾经教过她,一定要箭无虚发,“为了赢,就不顾下人的性命了吗,人命在你的眼中就如此如草芥般不堪吗!”
拓拔之桃冷静了片刻,她冷哼了一声,“我就算伤到他,那又如何!又不一定会死!你不过就是怕我射中最后一个靶子,让你自己输了而已!”
她在东吾练习射箭时,也有过误伤到下人们的时候,却从未有人敢这样站出来指责她。她史清倏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自己说教!
“弓箭不可虚发,尤其是你自己都没有信心射中的时候,你为了获胜而随意射箭,甚至不惜伤人,”史清倏死死捏着自己手中的戏月,咬着牙,气得直抖,“你看看自己的行为,哪里配得上公主之位!”
“我是不是郡主,是我不是公主,不用你来说!”
最后一个移动靶已经作废,双方没有人射中。拓拔之桃骄纵地说完,便骑马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她方才射中不少,但史清倏也射中不少,所以她不能保证这次是自己赢,拓拔之桃只想要听听最后谁是赢家!至于这个史清倏,她定叫她磕头磕得想死!
史清倏下意识地抬头去寻找看台上的沈夙,见他端坐在那里,距离很远,看不清楚表情,但她知道,他此时一定在欣慰地看着自己。
“咳咳……方才的骑射比试,”兵部尚书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宝樱郡主射中五十六靶,得分一百一十三——桃姑娘射中五十二把,得分一百零六——我宣布,骑射比试,宝樱郡主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可能!我会输给她!?”闻言,拓拔之桃惊讶道,自己作为东吾国的女子,竟然会在骑射上输给了一个昱国的女子!
兵部尚书瞥了那拓拔之桃一眼,“怎的,桃姑娘是在质疑臣的判断吗?”
“呸!你个老帮菜,定是想着你们昱国的人!”拓拔之桃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直接破口大骂道,“我不服!骑射的计数定是有水分!这局不算!”
兵部尚书瞪了她一眼,不在管她,带着下人走到了一旁去稍作休息。
史清倏叹了口气,这拓拔之桃还真是个问题小孩,就是她小时候过得太滋润了,真以为想要月亮就会有人给你摘下来吗?
“拓拔之桃,没人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骑射的一局,你说不算就不算。你是在把昱国的人都当成傻子耍,还是说你觉得连沈小王爷也是傻的,能愿意听你在这里随意反悔啊?”
史清倏再一次用到了她那‘狐假虎威’的伎俩,这么有用的法子,她用的真是乐不思蜀。
拓拔之桃听到沈夙的名字,她神情果然收敛了一些,但她是不可能随意认输的,于是便抬起头来道:“你得意什么!等下还有格斗呢,我今日一定会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史清倏耸了耸肩,拓拔之桃的威胁她根本没有一点的害怕,一脸轻松地说道:“好好好,东吾国的小公主,我随时恭候着。”
“现在就比!”
本来,骑射和格斗之间应该是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的,不过拓拔之桃竟然因为和史清倏拌嘴,而放弃了休息的时间,也能够看得出她的杀心有多重。
“你以为现在就比,你就能打过我了吗?”史清倏觉得可笑,她伸手指着这个练武场最中央的台子,大声道,“现在比可以,有胆量,我们就上擂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擂台,自然有属于擂台的规矩。
寻常情况下比武过招,绝对不会有人敢随意登上擂台去比武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在擂台上是死是伤,双方都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敢上擂台的人,都是一些敢把命交出去的人。
当然,史清倏没打算杀了拓拔之桃,但她想,万一打伤了打残了,东吾的人不依不饶可就遭了
“这、这怎么行!”看台上的史可直接站了起来,他知道擂台的规矩不是随意说说的事情,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够如此意气用事呢!
沈夙伸手,把史可推回了座位上,他此时的目光也有了些许的严肃,但是语气依旧坚定无比,“子玉,你该相信倏儿,她向来是个理智的人。”
听了沈夙的话,史可忽然有些无地自容,连一个外人都相信自己的妹妹,他自己却是放心不下的。
沈谧见状,便笑着打岔道:“子玉他也是关心则乱嘛,做哥哥的哪能不担心自己的妹妹。不过,我也相信倏丫头,这小丫头聪明的很,一准儿不会叫自己受伤的。”
“我知道……”史可盯着那拓拔之桃,仿佛要将她的后脑勺盯出个洞来时的,“我只是怕,那东吾公主会做出什么疯子似的事情来。”
“你放心,她若是敢,我叫她此生都会为之后悔!”
沈夙说话时,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椅子的把手。
另一旁,拓拔之桃正想着如何给史清倏一个狠狠地教训,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来了要上擂台这样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拔之桃湛蓝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史清倏,今日我就叫你有来无回!
她叉着腰,摸了摸腰间藏着的小匕首,“哼,上就上!谁会怕你!”
说罢,拓拔之桃先一步走上了擂台,史清倏忽然察觉的对方的神色似乎有些变化,心中狐疑,也紧随其后,也一个箭步跳了上去。
既然两个人要即刻就打,别的人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擂台之上,兵部尚书的作用便显得更小了。
他缓缓走了过去,道:“你们两个,可想好了在擂台上比武的后果了?”
“自然是想好了,我就怕她不敢上擂台!”拓拔之桃盛气凌人道。
史清倏点了点头,“想好了,依旧后果,自己承担。”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好,那第二场格斗——即刻开始!”
话音刚落,拓拔之桃便原地起跳,朝着史清倏的方向飞踢一脚,史清倏躬身一闪,完全躲过了她的攻击,在拓拔之桃落地的一瞬间,她一个扫腿,打乱了她的身形。
不过拓拔之桃也并非省油的灯,她忙翻身躲避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子刚刚站定,拓拔之桃又急忙上来发起一阵猛烈的攻击,史清倏不慌不忙地一一闪避或是用腿或手肘格挡下来。
方才拓拔之桃上台前的那个表情和动作绝对是有什么内容在里面,所以史清倏才一直躲避、鲜少进攻,她怕自己露出破绽的话,会遭到对方的暗算。
“哼!被打得都不敢还手了吗?”拓拔之桃次次扑空,体力迅速耗尽,心中自然怒火腾升。
好机会!
史清倏看准时机,在拓拔之桃再次扑向自己的时候,伸手过去来了个巧妙的四两拨千斤,在自己的右手到了拓拔之桃面前时,她忽然迅猛发力,一掌将她的右手臂拍开,同时斜踢一脚,拓拔之桃便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一旁。
这一脚,让看台上的人顿时沸腾起来。他们早就觉得那东吾国来的人太过于无礼,宝樱郡主把她直接踢翻在地,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啊!
“好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史清倏稳稳地站在那里,俯视着挣扎而起的拓拔之桃。
她咬着牙悄悄从腰间摸出那把可伸缩匕首来,“你做梦!上了这擂台,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伴着她的话音,拓拔之桃便像是疯了一般朝着史清倏的方向扑过去。
史清倏只能看到银白色的明晃晃的刀刃朝着自己袭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拓拔之桃,竟然带了武器上来!
虽然擂台上用武器也是可以的,但她们二人原本的格斗过招是没有想过要上擂台的。也正因如此,史清倏才把银丝鞭留在了侯府中。
拓拔之桃竟然一开始就做好了用匕首的准备,小人行径还真是暴露得一览无遗。
史清倏拼命后仰,她能看到匕首的刀刃从自己的鼻尖上方一厘米处化了过去。
“喂,太卑鄙了吧?”勉强站稳身子的史清倏说道。
“开玩笑,”拓拔之桃阴笑着,上前走了两步,“这里可是擂台!我就是把你杀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来,拓拔之桃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她‘人设’已经彻底崩坏了,史清倏真是替这么愚蠢的人感到惋惜,“意思就是,我把你杀了,也没事咯?”
“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拓拔之桃不由分说地冲上前来。
史清倏做了个完美的回身踢,一脚将她那我这匕首的手踢开,紧接着冲上前去,在她的肩头又踢一脚。
拓拔之桃迅速稳住身子,往史清倏的面前横划匕首,若非史清倏躲得及时,只怕那匕首已经割开了她的喉咙。
双方闪躲与进攻持续进行,忽然一下,史清倏手中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她猛地握住了拓拔之桃的手腕,将她的两手并在了一起。
二人同时发力,在空中横旋了几圈,方一落地,拓拔之桃还没有反应过来,史清倏便一个闪身闪到了她的身后。
史清倏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条红色的发带,她控制着发带的头,用这条袋子将拓拔之桃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她猛地一发力,拓拔之桃的匕首便在她自己的手的‘带动’下,猛地画过了她的脖颈,血水立刻从横着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其实,史清倏完全有能力让拓拔之桃以这种方式了结她自己生命,但是看在拓拔良弼的面子上,她就留给她一条命。
长发由于失去了发带的约束而随风肆意飘舞,更显得她的身影高大了一些。
史清倏放开手,抽回了自己的发带,她轻轻后退了一步。
因为看不到拓拔之桃的脸色,史清倏不敢保证她现在的呆滞究竟是因为在憋别的坏想法,还是因为别的,但她接下来的动作,让史清倏知道,她是认输了。
匕首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无比的碰撞声,
拓拔之桃低着头缓缓地转过身子来,她的手因为握拳用力到青筋已经暴起。
史清倏知道,她是不服气,却又不得不认输。因为能杀而不杀,是对人最大的侮辱。
“我宣布!第二场擂台格斗——宝樱郡主胜!”
连兵部尚书的声音,都变得激昂了不少。
他从未见过如此灵活的身形,宝樱郡主竟然会用自己的发带四两拨千金,将那锋利的匕首治得服服帖帖。如此诡谲又善变的功夫,让他怎能不为之震惊和激动呢?
“我……我输了?”拓拔之桃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水,她的脸早就已经涨红,也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埋头痛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朝着看台的方向转身,‘噗通’一跪,大声道:“皇上!桃姑娘两场比试已经全部输给了臣女,还请皇上和墨阮丞相能够遵守先前定下的规矩,以及桃姑娘战书上的内容行事。”
“好!”沈伦激动地拍案叫好,墨阮则阴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今日的比试,我相信爱卿们也都看清楚了你们曾大力举荐的所谓‘贤淑’公主!”沈伦的话中带着怨气,显然是在责备墨阮以及他的党羽们,“如今这位公主不仅是稚气未脱,意气用事,更是两场比试都输给了宝樱郡主,如此看来,她绝不能成为夙儿的王妃!”
说到这里,沈伦顿了顿,眉眼中似乎多了几分笑意,“反倒是宝樱郡主,对东吾公主那本就不公平的战书没有提异议,依旧取得了胜利,如此文武双全的丫头,世上哪里还有另一个?依朕只见,不如就……”
“皇上!”墨阮已经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急忙打断道,“宝樱郡主的确是一绝世女子,但臣以为,当今太子尚未娶妻,他才是昱国未来的帝王,皇上不该越过太子殿下,而一味地挂记这小王爷!”
“墨丞相此言差矣!”提起关于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史渊怎能让他把自己的倏儿嫁给沈轩那个废物,便站起身来打断道,“皇上什么都没说过,怎么墨丞相就认定了皇上是要给小王爷指婚呢?皇上向来都是尊重太子和王爷们选择,定不会像是墨丞相说的那般随意指婚!”
其实沈伦本想着,史清倏赢了这场比试,若是不给她一个说法也不合适,不如就给二人指婚,也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可墨阮的话,分明就是在威胁他,好像他指婚给了沈夙,就是在假公济私一般。
他想了想,便顺着史渊的话说了下去,“不错,虽然宝樱郡主夺得了胜利,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夙儿的手中,朕不会下旨指婚给任何一人,今日的事情,全看夙儿的心意!”
换句话说,就是他一万个赞同,但是圣旨就先暂时不下了。
“谢皇上。”沈夙也站起身来,同时和两位大臣说了一句。
他扭头看着擂台上的史清倏,竟然因为心中的激动,连手都在颤抖。
“谢皇上!”史清倏也跪着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和墨阮他们说了那么一大堆,史清倏没怎么听懂,但是她听懂了皇上关于这拓拔之桃的裁决,她这辈子是做不成燕王妃了。
史清倏起身,扭头一看,拓拔之桃竟然还在哭。
“拓拔之桃,皇上的话你听到了,现在,该你履行你写在战书上面的话了。”史清倏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正等着,拓拔之桃对她磕三个响头呢!
闻声,她周身一颤,低着头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终,拓拔之桃才抽泣着跪了下来。她咬着自己的唇角,艰难地让自己的头低了下来。
不可一世的东吾公主啊,竟然也会有对别人下跪磕头的时候。
拓拔之桃闭上了眼睛,绝望地把头磕了下去。
动作直到一般便被挡住了,拓拔之桃一睁眼,竟然发现是史清倏用她的脚尖拦住了自己的额头。
“你……你什么意思?”她抬起头来,盯着她。
“我和你的表哥私交不错,给他个面子。”史清倏蹲下来,在她耳边笑着说道,“我想……你也不会愿意因你自己把整个东吾的面子都丢光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终,那三个响头,史清倏也没有让拓拔之桃磕下去,第二天一早,她便灰溜溜地坐着马车离开了,连拓拔良弼,她都没有告诉一声。
这场比武结束之后,史清倏生了场病,余半仙说她是因为前些日子太过于操劳,才导致了发高烧。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史清倏在床上躺了五日之久,又在屋子里憋了五日,这才被大夫人放出来。
这十天,大夫人听了余半仙的话,婉拒了所有人的探病,连沈夙都被大夫人拒之门外了。又因为这些日子大夫人都是从早到晚呆在她的身边,沈夙也就不能趁着晚上偷偷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史清倏觉得外面的空气都变得甘甜了。
她知道的第一个消息,还是史可告诉她的——
东吾国太子病逝,派来了迎接拓拔良弼回去的人马,今日人马已经到达了驿站,明日一早他便会启程离开。
“良公子明天就走?”史清倏震惊道,“应儿,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苍蓝府,去,把戏月弓带上!”
她和薛应匆匆赶到了苍蓝府,见到那里的下人已经被撤走了大半。
史清倏直接走了进去,第一眼便撞见了正在打扫院子的莎莉。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东西,看来是因为拓拔良弼要离开的缘故,家当都打点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莎莉姐,良公子呢?”
莎莉指了指身后,史清倏便见到良公子正在从屋子里走出来。
“良公子!”史清倏走上前去,“听说你要走了?我这些日子一直生病,才听说这个消息,便赶过来了。还好没有来晚……”
见到史清倏,拓拔良弼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感动,“不不不,倏儿姑娘,你能来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他说道,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来,“我身在异国他乡,作为质子,周遭的人都同那太子一样看不起我,从未奢求过能有人在我离开之际相送的。”
“我们是朋友啊,我自然是要来送送你的,”史清倏笑了笑,“而且,沈夙和沈谧他们就是身份不便,同你来往会被看做是与东吾私交,否则,他们也一定会来的。”
拓拔良弼点了点头,别人如何他不管,史清倏来了,他便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还有,你不要因为你质子的身份而妄自菲薄,”史清倏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听说,是因为太子之位空缺了,所以东吾王便匆匆找人来接你回去,这恰恰说明东吾王对你的期许很重,你可不能再想什么质子的事情了!”
其实,东吾皇宫的情况,也不比昱国的简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拓拔良弼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他偏着头轻轻一笑,“倏儿姑娘,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好朋友嘛……是应该的!”史清倏摆了摆手,“只是你这一走,此生我们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你的,这个……你拿着。”
说罢,她拍了拍手,薛应便捧着用白布裹好了的戏月弓走了上来,她直接交给了莎莉的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被包裹的严实,拓拔良弼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戏月,惊讶道:“这怎么行!倏儿姑娘,这把弓已经是昱王赐给你的了,我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史清倏轻轻摇头,“不,这本就是你们东吾的国宝,我平日里也用不上什么弓箭的……或者,你就把它当做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拿着,都则我会很伤心的。”
“这……好吧……”拓拔良弼为难地点了点头,朝着史清倏行了个礼,“倏儿姑娘助我寻回东吾国宝,如此侠肝义胆,拓拔良弼佩服!”
史清倏赶紧扶起他来,温暖地笑着,“只是,我想问一个问题……就是这把弓,它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呀?”
国宝弓铸造之后,只给当年东吾的战神将军用过,只可惜那将军只用了它很短的一段时间,便死去了,临终前也未给这弓起名。它在被献给昱国之前,一直存在国库之中,更是没有人会给它命名了。
拓拔良弼思索片刻,抬起头来笑道:“名为:戏月。”
一时间,史清倏倍感荣幸,自己随意起的名字,也算是获得了东吾的认可。
“对了,倏儿姑娘,这个给你。”拓拔良弼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塞进了史清倏的手中,“只要是东吾的人,都会认得这枚玉佩,你若是日后真的有机会去了东吾,不管那时我是不是太子或是东吾王,只要见了这块玉佩,都会把你奉若上宾的……”
他笑了笑,似乎有些疲惫,“我知道你我再见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就当是我给你留了个念想吧。”
史清倏仔细将玉佩揣好,发誓道:“我一定会好好地保管,我也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这般,甚好……”
离别总是伤感至极,史清倏没有在苍蓝府待很久的时间,不过离别又似乎是那么的简单,简单到他们只是互道了一声‘再见’,日后,便会再也不见。
不过,人生总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她坚信拓拔良弼会有大好的未来,这么想着,心里的伤感也就消散而空了。
她和薛应回到了府中,刚走入府门,便在院子里看到了陈列在路旁的七八只红木大箱子,有的箱子上还摆放了名贵的布匹和做工精致的首饰。
史清倏承认,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多到……她甚至不敢轻易下脚了!
连同薛应,也一起怔在了进门的地方,两个人同时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您回来啦?”小莲从里面迎出来,脸上不知为何笑得比花还要灿烂。
史清倏赶紧抓住了小莲的衣角,惶恐地指了指这些东西们,“小莲小莲,这是什么情况啊?”
小莲忽然狡黠地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姐……恭喜您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哈?”史清倏一脸懵,如果现在眼前有镜子的话,她就能看到自己像是倭瓜一样的表情,“小莲,你好好说话!”
小莲莞尔一笑,丝毫不怕史清倏那弱弱的威胁,“小姐,这些可都是燕王府的下人们送来的!说等下还有一批……”说着她往史清倏的面前凑了凑,故意压低了声音悄咪咪地说道,“大夫人说了……是来给小姐您提亲的!”
“啊?”
“哇!”
史清倏和薛应,在同一时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映,薛应一蹦三尺高,笑得见牙不见眼,史清倏则红着脸,显得更加懵了——
“谁、谁给我提亲啊!”
薛应对史清倏的慢反应感到非常的不快,嫌弃地说道:“小姐,您傻吗!自然是沈小王爷给您提亲啊!”
史清倏知道,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带着这么多的彩礼、并且稍后‘还有一批’前来给自己提亲了,可是……沈夙这也太突然了吧?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一时间,史清倏只恨自己一病就病了十来天,搞得她连外面的一丁点儿消息都不知道了,突然来了个提亲的小王爷,她真的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怎样了!
“不行!我去问问爹爹和娘亲!”
说罢,史清倏便直冲进了正厅之中,其实谁也看得出,她多面对这些彩礼一刻,便会多脸红一刻。
一口气冲到了正厅里,史清倏便瞧见所有人都侯在那里,包括二房三房的夫人,真是还有林小娘、史书凝和史贞香。
大夫人身着一袭暗紫色的衣裙,显得格外端庄华贵,此时她正捧着一本锦书细细翻看,不时还和身边的下人明语说谈几句,不用问,史清倏便猜到了那定是所谓的‘彩礼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渊则坐在主位上,同二房老爷史鹤庆开开心心地谈论着什么。
见到史清倏进来,大夫人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亲切地招呼着史清倏过去,“倏儿!你回来啦,快过来!”
“娘亲!外面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啊!”史清倏走过去,有些莫名的愠怒,是因为她见到所有人都在,只有自己不知道时,竟然觉得有些不公平。
“乖倏儿,那些都是沈小王爷送来的彩礼呀,”大夫人揽住史清倏的腰肢,晃了晃手里的锦书,“这些是彩礼单,沈小王爷来给你下聘啦!”
史清倏连看都没看大夫人手中的彩礼单,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那……他人呢?”
“我来了,倏儿。”
史清倏的话音刚落,沈夙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回答完史清倏的问题,对史渊和大夫人各行了个礼后,这才道:“史夫人,剩下的彩礼我已经带来,下人们正在往里般。稍后辛苦夫人您一一核对了。”
“小王爷快请坐!”史渊急忙道。
史清倏心道,怪不得爹爹的身边空着一个位置,原来是给沈小王爷准备的。
沈夙走过来坐下时,还特意对她挤了挤眼睛,史清倏不去看他,余光却瞥见了脸色发绿的史贞香和史书凝。
唉……看来这件‘下聘’的事情过去后,自己又要招人记恨了。
自己姐妹尚且如此,她不用去猜测,也知道别人家的那些想要嫁给沈夙的闺秀们是怎样恨透了自己。
大夫人放下了手里的锦书,她可不像叫沈夙以为自己是为了那些嫁妆,才把史清倏许配给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沈小王爷,聘礼单我们已经看过了,其实不过是下聘,您也没必要如此搬来这些东西的。”史渊特意清了清嗓,说道。
平日里在朝堂上见到的沈夙,二人之间也不过是同僚或者君臣相称,今日的沈夙忽然变成了自己的‘准女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史渊,还真的是有些紧张的。
沈夙难得对别人也露出出了冷漠的第二个表情来,“侯爷您说笑了,既然是要娶倏儿的,我就该拿出些诚意来,若是连聘礼都舍不得费心思,又怎能叫侯爷和夫人放心地将倏儿嫁给我呢?”
这个沈夙,没有跟自己求过婚,却是直接跳到了见家长谈婚事的步骤上,史清倏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第一次经历,还真的是有些……脸红呢。
早知道,自己就该先回避了。
“不过,哪有聘礼是由男子自己送来的……”那林小娘实在是气不过史清倏那神气的样子,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此生无缘官家嫡妻,便心中恨意翻涌,她咬着牙,酸道,“父母长辈来下聘礼,这是规矩,父母不在,便应由皇上指派小王爷的乳母或者是媒人前来,小王爷自己一人便带着东西来了,这像什么话?”
“住口!”史渊厉声道,“沈小王爷如何,岂由得你来再次插口!”
林小娘的话,句句戳心,谁不知道沈小王爷一出生便父母双亡,乳母也早早地撒手人寰,至于皇上,又曾经在那日比武时声明过不会给他们下诏赐婚,众人知道,不说也就罢了,林小娘却偏偏要放到台面上来。
史清倏担忧地看向沈夙,见他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冷漠和严肃,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甚至……都没有去看那林小娘。
“林小娘这话说的不对,”史清倏最看不了的,就是沈夙受委屈,她上前一步,反驳道,“先前的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和媒人来下聘礼是应该的,却不是规矩,皇上都亲口说了沈小王爷的婚姻大事全凭他一人定夺,您却又要让沈小王爷去找媒人,不知道您是想叫沈小王爷违背皇上的旨意,还是您自己觉得皇上的话出了错……”
“我、我自然没有别的意思!”林小娘被史清倏的话说得实在是惶恐,她本是只想着下下史清倏的面子,怎的就被她三言两语说成了是自己对皇上不满了。
“倏儿,我知道你护我,”沈夙轻轻一笑,“但是不必为无关紧要之人操心,今日我来是来向你提亲的,莫要让别的事情耽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这件事情,侯府上下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沈夙可是王爷,他说要娶谁,谁又能够反抗呢?他现在之所以还如此坐在正厅中询问侯府上下和史清倏的意愿,完全是出于对史清倏的尊重。
他怕史清倏不愿意,但是,他却必定要娶她。
沈夙很少有过如此坚定的时候,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
而史清倏方才出口回怼林小娘、替沈夙说话的表现,更是叫史渊和大夫人坚定了史清倏的心意,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比两个孩子互相喜欢更重要的了,再说,放眼整个京城,不能说唯有沈小王爷一人,可他却也恰恰是最能配得上自己家女儿的人了。
王爷身份、学富五车、又是文武双全、相貌端正的人,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乐意呢?
史渊点了点头,思索道:“不过……倏儿年纪尚幼,她要成婚,怎么也需要等到及笄之年,这一等,可就是四年。”
“这是自然,倏儿及笄之前,我自不会逼她。莫说四年,就是五年、十年,我也会等下去的。”沈夙说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忽然有些暗淡,“说起来,今日墨阮丞相向皇上呈上了一纸公文,说江南地区需要派人去治理,皇上也有意叫我前去……”
沈夙顿了顿,他看向史清倏,目光格外的温柔,“本来我是想等倏儿再大些再来下聘,但此去江南地区,少则两年,多则五年,我不在京城,难保有什么变数。所以,倏儿,你要好好考虑,今日我的聘礼,你是收,还是不收?”
原来,沈夙竟然是又要离京了吗?
史清倏知道,古人嘛,一别几年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这个年代的生活节奏很慢很慢。但她一想到与沈夙一别几年,便抑制不住的心中酸涩。这不仅是异地恋,还是那种期间几乎无法联系的异地恋啊……
不过,这和她接不接受聘礼又有什么关系呢?史清倏从来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善变之人,即使她现在不接受沈夙的聘礼,未来总有一日她是要接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就该给沈夙一个保证,最起码,让他远去江南时,心中少一分顾虑。
沈夙一直静静地等待着史清倏的回应,说实话,史清倏究竟会如何选择,他根本不敢保证,每一秒,都在害怕着史清倏说出拒绝自己的话。
他这才终于明白了,真的爱上一个人后,会卑微到尘埃中。
“倏儿?快回话啊!”大夫人看着史清倏陷入了沉思,忍不住轻喊了她一声,作为母亲,她对自己女儿的回答同样很是好奇和焦急。
史清倏这才回过神来,她微微一愣,对上了沈夙那双琥珀般纯净的眸子,不由得脸颊一红,她将头一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柔情似水……佳、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话音刚落,沈夙猛地起身,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倏儿!你答应了?”
原谅她没有办法直接说出‘我愿意’的这种话,只得借用一下秦观的古诗,来表达自己不介意这四年的等待。
怪不得古人总喜欢借着诗句来表达情意,方才的这句诗,简直像是为她和沈夙二人量身定制的。
史清倏红着脸点了点头,她不好意思去看沈夙,只得去看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却发现他们二人的脸上也是同样的笑容。
这真的是……羞死人了啊!哪有人当着父母的面求婚的!
不过,谁又不是第一次‘求婚’呢?
一向闻若冰山的沈夙,头一次在听了史清倏的话后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的心在狂跳,害得他的手脚都在发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呆滞了好一阵子,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史渊和大夫人面前,毕恭毕敬地道:“岳父岳母大人在上,沈夙在此保证,此生只有倏儿一人,待倏儿及笄之年,沈夙必定会八抬大轿,把倏儿风风光光地迎如燕王府!”
闻言,大夫人顿时泪目了,她忽然真的有了一种自己的孩子要出嫁的感受。
史渊也难得没有因为他是沈小王爷便叫他起身。
其实女儿出嫁,最难过的便是做父亲的了,此时的史渊,真真正正地将沈夙当做了侯府的准女婿来看待,他压抑着心中的波动,道:“我知道你身为王爷,日后难免三妻四妾,可你若敢叫我的倏儿受半点委屈,我们侯府哪怕是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依你!”
“岳父大人放心!沈夙此生不会负了倏儿……”
“等等!”还不等沈夙说完,史清倏便打断道,“我史清倏绝不会接受三妻四妾的男人,若是沈小王爷做不到……方才的话,权当我没说!”
真的不是她有恃无恐,试问哪一个现代的女子能够接受自己的老公找小三的呢?
沈夙看着她,宠溺地一笑,又回过头去对着史渊和大夫人说:“沈夙保证,此生只有倏儿一人,山遇眉便失色,水遇眸而失明,那日惊鸿一瞥,满池春水皱,此生我有倏儿,乍见之欢、久处不厌,又何须她人呢?”
史清倏一怔。
惊鸿一瞥、乍见之欢?难道……沈夙他早就喜欢自己了?
只恨自己对待男女之事格外迟钝,若非沈夙点破,可能她要一直别扭下去了吧?
“好!”史渊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他忙扶起沈夙,“好女婿,快快请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夫人身旁的明语见状,自然也是真的开心,便弓着身子笑道:“老爷、夫人,按照规矩,下完聘礼后,王爷和小姐该交换定情信物了才对……”
沈夙一怔,“对……定情信物……”
他本来没有准备定情信物的,经她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忙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看看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来。
“不必了,”大夫人轻轻摆手,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一只小盒子来,她一打开,正是许多年前,沈夙送给史清倏的那条属于沈夙母妃的手链。
大夫人让明语交给了沈小王爷,笑道:“我想,小王爷身上在没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东西了,先前虽然送给了倏儿,但她却没有资格佩戴,今日,沈小王爷便给倏儿带上吧。”
沈夙接过手链,向大夫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本觉得这手链太旧了,但仔细一想,却也如此,便走过去轻轻戴在了史清倏那纤细的手腕上。
史清倏也乖乖伸手,当那手链佩戴好的一刻,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真好,入眼一刻,入心一生。
史清倏想到了一句有些作,但是很适合自己的话——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执手一梦,乱我心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件事情第二天便轰动了整个京城,不过要说意外也不是特别的意外,毕竟史清倏在比武中打败了东吾的公主,这燕王妃之位,本就该是她的、
送贺礼的人接连不断,唯有佐诗念和五公主她们两个是特意跑过来‘瓜分’聘礼的。
史清倏也不恼,毕竟把聘礼分给自己的好闺蜜都是些常规的操作,也就笑着任凭她们拿了。
还有静安,她也没有忘记,虽然这些日子来她们鲜少交往,但她还是叫人送了些珠玉宝钗过去。
所有的人都在替史清倏高兴,唯独是她的姐妹们,却在自己的屋中恨意绵绵。
史贞香愤恨地将史清倏赏赐的东西拿起来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但她也只是摔了些成色一般的玉镯,托盘里那些精致的红玉石和玛瑙金钗,还不是规规矩矩地呆在盘子里。
“行了!摔什么摔!我已经够烦的了!”林小娘在一旁骂道。
自从史贞香在所有人面前‘失了贞洁’,林小娘对待她的态度便急转直下。史贞香算是看清楚了,原来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娘亲,都是指着利用自己嫁个好人家!
她哭喊到:“凭什么!凭什么那史清倏一生下来就处处好!我怎得就不是嫡女!我怎的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啊!”
“想当嫡女是吧?”林小娘闻言,扑了过来。拽着史贞香向窗边走去,她指着窗外的池水,骂道,“那你现在去死!重新去投一次胎啊!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呢!不贞不洁!我还有什么可指着你的!”
这一刻,史贞香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的娘亲,现在竟然拉着自己让自己去死!
“这又怎么能怪我!”史贞香拼命地甩开,她才不敢去死,“都是那史清倏……都怪她!她的心机那么重,我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说着,史贞香便哭了起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如此,可是此次都能够怪到史清倏的头上去。
“这是怎么了?姐姐?”
忽然,门口传来了史清倏的声音,史贞香的哭声戛然而止,连同林小娘,脸上的颜色都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这对母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强装着无事发生,“咳……七、七小姐您怎么来了……”
“幸亏我来了,”史清倏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地上那被摔得稀碎的玉镯子,笑了笑,“我若是不来,又怎么能知道我挑选的小物件儿如此不受六姐姐待见呢?”
史贞香身上一冷,她摔了史清倏的聘礼,就相当于摔了沈小王爷的东西啊,这件事情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她可没有两个脑袋跟她赌的,便忙解释道:“不、不是的七妹妹,这是方才不小心摔的……我其实很喜欢的!”
“没关系的,六姐姐,”史清倏摆了摆手,薛应便托着托盘走了上来,“不喜欢就直说嘛,我们是姐妹,我怎么会为难你呢?”
史清倏如此‘大度’的反映,恰恰让史贞香更加的心里没底,她才不肯相信史清倏会有那么好心。
然而,史清倏却是没有多按什么坏心眼的,她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贞香和史书凝今年都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但因为自己和沈夙定亲这件事情,她们的及笄之礼一定会从简的,史书凝还好,她未来还能挣扎一下嫁个好人家,史贞香却是完全没了机会,史清倏是怕史贞香心理变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她掀开薛应托盘上面的罩布,里面竟放着几匹名贵的布匹。
“六姐姐,这些布匹是用来给你做嫁妆的,你快要及笄了,虽说先了那种发生的事儿,您的择婿可能不会顺利,不过妹妹现在好歹也有那么一丁点儿身份了,若是姐姐信得过,做不了名门的正妻,也可以做个妾,”史清倏诚恳地说道,“总也好过随意嫁给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
尽管这话说得有些刺耳,但史清倏真的没有恶意。
她早就决定了,这种话只说一次,若是史贞香不肯领情,她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插手了。
听了史清倏的话,史贞香骨子里最后的那点高傲岂能允许她低头?史贞香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压抑着心中的恨意,道:“我多谢妹妹了!只是这种事情,不劳烦妹妹你操心!”
“好吧,”史清倏点了点头,史贞香这样的回答,她也是早就料到的,如此正好,还生了自己去操心。
史清倏让薛应把布匹放在了桌上,扭身的同时,不自觉多了些高傲,“那既然如此,这些布匹便赏给姐姐了。”
说罢,她便带着薛应离开,根本不去看史贞香和林小娘的眼神。
另一边,史书凝看着眼前的珍宝,显得就比史贞香冷静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这七小姐是不是要有意要来羞辱您啊!”史书凝还没说什么,奴婢素女道先打报不平起来了。
史书凝的心里,自然也是有恨的,看她最好的一点就是……她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史书凝抿了口茶,轻声道:“好了,素语,去吧东西拿下去收好吧,随意一直钗子都价值不菲,你可莫要弄坏了。”
素语替史书凝委屈,但她也只得照做了。
大夫人说,借着史清倏同沈小王爷定亲的由头,三日后一家人都要去寺庙中烧香礼佛,顺便给孩子们求求姻缘,给老人家祈求长寿。
“既然如此……就莫怪姐姐狠心了……”明明周遭无人,但史书凝还是盯着不知道哪里,轻轻呢喃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夜晚的颜色简直像是要吃了一个人,仿佛看得久了,灵魂就会被吸进去,夜晚的颜色会染上心头一般。
忽然,安安静静的屋子里似乎传来了蛇类吐信子的声音,史书凝轻轻瞥了一眼门边的竹筐,那竹筐微微颤动了几下,便也停了下来。
史书凝总算是明白了,指着别人鹬蚌相争,总不是什么聪明的法子,有时候,还是得自己出马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天,史清倏都忙得很。毕竟身份一下子就不同了,她不仅要同前来祝福的人会面,还得入宫去拜访皇上。
也是为了以‘准燕王妃’的身份去拜访皇上,她还被迫学了整整一天的礼仪。
今日终于是忙里偷闲,大夫人便决定就今日带着众人一同去烧香求福。
史清倏在前一天晚上带着薛应去了西市找余半仙,两个人软磨硬泡了他两个多时辰,那老头才肯答应一同去寺庙中。为的就是薛应一句:“带着我爷爷去见见世面。”
说起余半仙,史清倏做了‘准燕王妃’,哪个人不是上赶着来攀附一下,真情还是假意暂且不谈,可偏偏她唯一的师傅,对这件事情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不仅如此,还打压她不可以因为身份而荒废了练习,还说什么:“你就是天王老子师傅我也管得住你!”
史清倏自然是乖乖地保证自己不会荒废,并以三只烧鸡和一坛佳酿作为‘成交价’,求来了余半仙的同行。
之所以一定要让余半仙也去,还是因为她们的祖母早就想要见见与半天。再加上烧香拜佛,她们的祖母老太太自然愿意欣然前往。这天一大早,她便从祖母院赶到了侯府。
老太太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瞧见了等候在门口的史清倏,她忙心中一软,脚步加快着走了过去,口中还心疼到:“哎哟我的宝贝儿丫头,你怎得自己出来迎着了?瞧外面儿这大太阳晒得……”
“倏儿又不是你娃娃,莫非还怕晒化了吗?”史清倏笑着贴了过去,乖巧地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臂,“若不是祖母执意要自己来,倏儿就去祖母那里接您了!”
“傻丫头!”老太太假意埋怨,却是满心的欢喜。
史家出了个王妃,史清倏无疑是整个史家的光荣,老太太本就喜欢她喜欢得打紧,这下心里更是欢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还没来得及进去,侯府的人便已经走了出来。
史书凝和史贞香二人的身份同史清倏差的更多了,只能从侧门去上马车。她们本来也不愿意道正门来,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姐妹把自己比下去呢?
所以到正门的,只有大夫人、史可,以及余半仙。
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老者,鹤发童颜、神采奕奕,老太太一看,甚至不用介绍,便坚信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余半仙。
“这位,就是余半仙吧?”
老太太似乎是有些激动地迎了上去。
史清倏很是理解,老一辈的人更加信这些算命的人,尤其余半仙的名声也不算小,有的人特意来京城找他卜卦,他都不愿意接见。
人说,余半仙的卦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
“老太太,久仰大名。”余半仙点了点头,笑道。
“老身亦是久仰!”老太太道,“早知道余半仙是倏儿的师傅,却一直没有机会拜会一面,如今一件,可算是了却了老身的一番心意!”
余半仙心道,史家却是上下都是聪明人,他能看出这老太太分明是想叫自己卜卦的,但她却并未说出口,想来也是知道很多事情讲究缘分,催不得、急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余半仙从来不管什么权贵,他若是不遂心了,扭头就走也是常有的事情,这老太太精明,没有一上来便叫他如何如何。
“好了,娘,我们先上车吧,在路上边走边说。”大夫人见外面太阳大,便说道。
史清倏原本郡主规制的马车已经算得上是豪华,这下成了准燕王妃,沈夙命人特意制作了一撵格外宽敞豪华的马车,供史清倏出行时用。
明明他本人坐的马车极其低调简单,却非要给史清倏做的如此奢华,搞得像是她是个拜金女似的……
不过大,也确实有大的好处。
他们五个人做一驾马车,依旧十分宽敞,一路上说起话来也方便,省的要分开坐,一路上都无法安心说话。
他们这次去的寺庙,便是几年前他们来过的地方。
还记得那时主持将自己的佛珠赠给了史清倏,这次来她之前,还特意从自己床头的小柜子里面翻找出了佛珠,仔细地佩戴好。
史清倏觉得,自己难免有些舔狗的嫌疑,明明这么多年这佛珠都没有被她想起来过,这下还偏要像模像样地带着去烧香……她自己都要鄙视死自己了。
一路上,余半仙都靠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众人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尽管老太太觉得没能趁此机会好好讨教有些可惜,但她也知道所谓高人尽是些性子乖张的家伙,便也只好作罢了。
他们到了寺庙的门口,便见到了外出等候的小沙弥,正就是几年前随着老太太一起等待的那法号清悟的小和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年前他的年纪也不大,这匆匆一别,再相见时,清悟长高了不说,整个人都变得成熟起来了。
“阿弥陀佛,施主们来啦。”
清悟走上前来,行了个佛礼。他对史清倏轻轻笑了笑,显然,是还认识这个小丫头。
史贞香和史书凝紧随其后到来,一行人便一同进了寺庙之中。
寺庙的院墙内外似乎隔着两个天地一般,让进来的人都不自觉地压低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庙宇中有不少的人,有的是来寻求大师指点的,有的则是单纯来拜佛烧香的,尽管目的上各有各的不同,但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
史清倏不拜佛,她只想去求一个平安符来,毕竟沈夙不知道何时就要离开京城了,没有什么是比平安还要重要的了。
老太太自然是要去佛堂的,她平日里来得多,早就已经轻车熟路,根本就不需要人引荐了。余半仙又不想进来,说什么佛性会让他以后卜不准卦,便选择留在马车上睡觉。
于是,暂时辞别的老太太和大夫人,侯府的小孩子们一起前往了后院的菩提树下祈求福签。
一路上还碰到了两位京城中的夫人,她们一见史清倏,便笑道:“燕王妃?还有史三公子,您们也是来祈福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位夫人说话时,完全就没有去看跟在后面灰头土脸的史书凝和史贞香二人。她们又不得不停下来等着史清倏,更是叫她们尴尬了。
“是李夫人和王夫人啊,二位也是来祈福的?”史清倏心道,幸好她记住了这两位夫人是谁家的,不然叫不上名字来就太过于尴尬了。
“是呀,这不是看到您的大喜事,我们也就急着来给我们的孩子求个好的姻缘。”
和两位夫人稍微寒暄了几句后,他们便也就道了别。
大夫人和老太太在大殿中诵经,少说也要大半天的时间,一行人在那颗菩提树下求完签后,便去了后山那建在悬崖之上的小茶馆。
这处茶馆专门供前来礼佛的香客们歇脚,依靠悬崖而建,格外清雅幽静。
“小二,一壶碧螺春。”
坐在了护栏的一侧,史可帮史清倏要了一壶茶。
“倏儿,我去看看祖母她们,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待店小二送来了一壶刚沏好了的茶,史可便起身,对史清倏温柔地叮嘱道,“若是饿了,便随便点些什么,等会儿我就回来。”
史清倏使劲点了点头,想让史可放下心来,“好啦好啦,哥哥你去吧,我都是大人了!”
史可又叮嘱了好几句,这才肯放心地离开。
史书凝忽然开始有些紧张,她刚喝了茶,一抬眼,便看到了那个跟随自己来的家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丁腰间别着一只小竹篓,他没敢走近,远远的朝史书凝使了个眼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咳……七妹妹,姐姐方才受了点凉,我去一趟宫厕……很快便回来。”史书凝轻轻站起来,捂着嘴巴轻声说道。
史清倏点了点头,她总是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不动声色地说道:“姐姐快去吧,若是身子不适,我叫人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史书凝笑着回答道,表情上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能,史清倏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姐姐在背地里动手脚,若说她们突然有了别的举动,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史清倏还真是一点都不信。
她偷偷对薛应试了个眼色,叫薛应跟了过去。
薛应刚向着史书凝离开的方向出了后门,便见到她正和一个家丁面对面站在墙后,她一个闪身,赶忙躲了起来,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声音——
“还活着吗?”史书凝站的离家丁老远,皱着眉头问道。
“活着呢!生龙活虎的!”那家丁解下了腰间别着的小竹篓,就要打开盖子展示给对面的史书凝看,“小姐,您瞧……”
“拿开拿开!”
史书凝蹙着眉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只要一想到那蛇的样子,便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更别说什么去看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保证活的就行,它会闻着味道去找她吧?”
家丁只好收回了竹篓,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姐您放心,这种蛇最受不了的就是七小姐身上的那种味道了,只要一闻到,一定会死也要冲过去的!”
史书凝瞪了那家丁一眼,怪他话多,她扭着头,连余光都不想看到那只竹篓子,“行了行了,等会儿我们去了那悬崖边上,你就把蛇给放出去。”
听到这里,史书凝的想法薛应已经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她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回去。
史书凝竟然安乐如此坏的心眼,她一定得去传达给史清倏!
“小姐……”回到座位处的薛应看了一眼坐在史清倏面前的史贞香,示意她有些话会不会不太方便说出口。
史清倏一下就明了了,她看了一眼在面前低着头假装品茶的史贞香,轻轻一笑,“应儿,你就直说吧,我相信六姐姐现在知道该怎么做,应该不会有人在这种境地了,还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站在一起。”
史贞香知道,这史清倏是在点自己,她心中一想,史书凝现在的的确确是斗不过史清倏的,反正……同自己又没有关系,她又为何不能够‘坐山观虎斗’呢?说不定到时候她们两败俱伤,自己正好能从中夺利!
既然史清倏都这么说了,薛应自然也没有异议,她时刻注意着史书凝那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把方才听到和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果香?”史清倏狐疑道。
她今日出门礼佛,并没有擦什么香粉,连不够素净的钗子都没有带,看来……史书凝早就做好了准备,并且在自己身上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做了手脚。
史贞香闻言,蹙着眉假意关心道:“这……这可怎么办呀,七妹妹,那蛇可是一闻到味道就回来,要不你还是先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倒是不必。”史清倏摆了摆手,现在的她已经熟练掌握了驭兽的本事,像是蛇虫鼠蚁这样的动物,她连指笛都用不上。
她唯一纳闷的……是这史书凝何时在自己的身上动了手脚。
“六姐姐,等五姐姐回来,你就跟在我后面,我带你看看好玩的。”史清倏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月牙。
“嗯……嗯……”史贞香只敢点头。
听说那史书凝寻来了蛇,她竟然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史贞香不由得想,自己先前做哪些事情时,是否这丫头也是如此这般……
她太能理解史书凝的感受了,明明心里计划了好久,史清倏却完全没有当回事。
还好,今日她史贞香是看戏的。等会儿无论她们两个谁输谁赢,自己,都是笑着的那个!
“六妹妹、七妹妹,聊什么呢?”史书凝这时走了回来,所谓做戏要做全套,她回来时还用手捂着肚子,俨然一副肚子不舒服的样子。
史贞香扯了扯嘴角,眼底多了一丝轻蔑,“五姐姐,你的肚子好受些了吗?”
果然,换一个角度来看戏的感受,就是完全不同,史贞香的心中忽然多了些踏实的感觉,她只消坐在这里品品茶、聊聊天,等着那出‘好戏’上演即可。
当然了,她也可以参与其中,多看看那史书凝窘迫的模样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额……”史书凝一滞,这些日子来那史贞香鲜少主动同她们攀谈,她离席之前史贞香还一直闷着头瞎琢磨,突然被她这么一问,史书凝还真是不由得怔了怔,“好了好了,痛感消了好多,不过是受了点凉,六妹妹不必担心。”
谁在担心你,我是在看你的笑话!
史清倏同样笑了笑,“五姐姐,这茶性子凉,你还是少喝些吧,我叫店小二给你上一壶温水来如何?”
史书凝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七妹妹不用担心我。”
反正,她本来就没什么事,而且若是让史清倏误以为自己很难受、被她把自己强行送回侯府去,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了。
说着,史书凝只觉得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那史清倏大惊失色然后跌落山崖、粉身碎骨的样子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装作一副头疼的样子来,“嘶……姐姐许是在这屋子里憋得久了,有些头疼,二位妹妹可愿意陪姐姐一同去外面吹吹风?”
终于要开始了——
史贞香冷哼一声,“我说五姐姐,你本身就是受了凉,再去吹冷风,这不是会让你腹痛变本加厉吗?”
史书凝暗暗骂了史贞香一句,怪她今日怎么回如此多事,可为了让她们跟自己去悬崖边,只好解释道:“姐姐现在已经不腹痛了,就是痛疼得很,只想着能不能吹吹风缓解一下……”
“好好好,五姐姐都说了,我们又怎么能不去呢?”史清倏的心中同样很是激动,毕竟这史书凝在她那伪善的面具底下藏得太好了,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怎能叫人不激动呢。
“六姐姐,我们就去陪五姐姐一同散散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从来未曾针对过史书凝,不仅如此,有什么好东西也从不吝啬地分给她们。
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此时史书凝才没有注意到她早就有了别的想法,还天真地以为史清倏真就是傻呵呵地要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三位客官,前方是崖壁了,”店小二见她们往悬崖的方向走,忙提醒道,“虽然有护栏,但已经多少年了,三位可切要当心,莫跌下去了!”
“谢谢店家,”史清倏对着店小二笑着说道,“只要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我们就不会跌下去的。”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只可惜史书凝没有反应过来。
她们走到护栏面前去,史清倏有些怕高,只能探着身子好奇地往下看,便见到底下虽然说不上是‘万丈深渊’,但也算是怪石嶙峋,只怕从这里跌下去,还未掉到最底下,便已经被这突出的怪石磕碰得不死也残了。
史书凝想把自己吓得直接摔下去,看来是一丁点儿的活路也没想着给自己留。
三人自顾自地在悬崖边上装作看风景、透气,史清倏却是一直都在偷偷地关注这史书凝的动向。
忽然间,她发觉史书凝默默地离自己远了一些,史清倏扭头一看,果真见到一条虎斑蛇正直冲自己而来。
史清倏本就怕蛇,自从学了驭兽之后的这种恐怖感也减少了许多,但是这条蛇却是真的很恶心,让人根本就是难以忍受。
幸好,薛应偷听到了史书凝的想法,才叫她多了一点心理准备。
“啊——七妹妹!有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书凝躲在一旁浮夸地喊道,生怕史清倏没有注意到它。
史清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并非害怕,而是出于恶心,她轻轻吹了声口哨,那条蛇便像是被忽然冻住了一般,随着史清倏的口哨声再度响起,蛇如同发了疯一般朝着史书凝的方向冲了过去,速度之快,让史书凝都反应不及。
“啊——啊啊啊你滚开!”史书凝发狂一般大喊,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只能伸手在空中胡乱划拉。
史书凝的恐惧倒是发自内心的,只见她已然慌不择路,在悬崖这一小块地方来回跑,那条蛇便紧追不舍,一刻也不敢放松。
“噗……哈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一旁的史贞香看得简直是心情大快,毫不掩饰地嘲笑道。
“啊啊啊——七妹妹、七妹妹你莫要叫它追我了啊!”史书凝怕得都流了泪。
她本来还纳闷为何这蛇忽然便冲向了自己,听到了史贞香的话,当下便联系上了一定是史清倏从中作梗!
史清倏在一旁看得开心,轻轻勾唇笑了笑,看那史书凝是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便摆了摆手,“好吧,不过五姐姐,日后来烧香拜佛,就莫要带着蛇什么的来了,保不齐它就反过来咬你自己一口……”
史清倏刚要吹口哨唤停那条蛇,却只见到史书凝慌乱中被自己绊倒,却是好死不死地在栅栏前扑了下去。
她只觉得在一瞬间,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和平衡,史书凝一睁眼,眼前竟是嶙峋的怪石,“啊——”
“蠢货!”史清倏暗骂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甩出藏在腰间的银丝鞭去,银丝鞭尾卷在了史书凝的手上。
她整个人猛地一顿,右脚偏偏重重磕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但她此刻也顾不得疼痛,拼了命地去抓那条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妹妹——救救我啊!”史书凝哭喊道。
“应儿!”史清倏若想要凭一人之力将史书凝拉上来还是有些费劲,便大喊一声,薛应赶忙扑过来帮忙。
史贞香站在她们身后,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她只恨为什么史清倏的反映那样快,这史书凝……死了才好!
二人好不容易把史书凝拉了上来,已经是满头大汗。史书凝一只手腕被银丝鞭缠着,另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早就勒出了血印子,她只觉得右脚撕裂般疼痛,根本就站不起来。
史清倏扭头瞪着那史贞香,压低嗓音骂道:“六姐姐,未免有些太轻松了吧!毕竟是手足,真就如此冷眼?”
“我、我是吓坏了没有反应过来!”
史清倏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她没有想过让史书凝去死,只是想给她个教训,可是这蠢货竟然自己一不留神跌了下去,史清倏心中并无愧疚,只想要骂她活该。
“七妹妹……我的脚好疼啊……”史书凝哭着喊道。
史清倏冷着脸叹了口气,“应儿,去把侯府的家丁叫上来,五姐姐‘一不留神’跌倒扭伤了脚,我们这就启程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说了史书凝受伤的事情,老太太和大夫人只得匆匆结束了礼佛。
史清倏简单看了一下史书凝的腿,没有骨折,应该是摔到石头上的时候扭到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若不想要留下病根,也至少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行。
大夫人和老太太的心情,都让史书凝给弄坏了。回去的路上也忍不住埋怨她了几句。毕竟这礼佛最忌讳的就是半途而废了,可是自己家里的孩子受了伤,若是不管不顾继续去礼佛,未免显得太过于不近人情。
把老太太送回了祖母院,大夫人又叫几个下人带着史书凝一同去医馆就医,一行人折腾回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泛了些深颜色出来。
当晚,史渊回来的时候,听说了此事,当即勃然大怒,这后山竟有蛇会攻击人类,而且——自己的宝贝倏儿还险些受伤?
他当即召来了史清倏和薛应,厉声问薛应道:“应儿!我听闻今日在寺庙后山的茶馆中倏儿险些被蛇咬?”
薛应点了点头,当下那眼泪就流了出来,她跪在史渊面前,哭喊道:“是这样啊!老爷……今日白天在那悬崖边上,不知怎的就有一条奇丑无比的斑蛇直冲小姐而去……幸好小姐的身上有余半仙送的可以防蛇防虫的小物件儿……否则,小姐若是追下山崖,我们没有人能够救得了的!”
一旁的史清倏早就已经见识过薛应这变脸的本事,可是无论第几次见到,她都还是心中佩服。
薛应这丫头机灵得很,不仅没有暴露她懂得用蛊术驭兽的事情,还在‘不经意间’提醒了众人是史清倏拼死救下了史书凝的事情。
史清倏心中想,明天一定要给这丫头加鸡腿吃!
史渊闻言,蹙了蹙眉,满眼心疼地看向史清倏,关切地问道:“倏儿,你可有受伤?”
“爹爹,倏儿没事。”史清倏被叫到名字,马上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只是倏儿不懂……这种斑蛇在京城都未曾见过,师傅告诉过我,这种蛇只生长在江南地区,在北方根本就是无法生存的……又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条‘野生’的蛇来袭击我和五姐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特意咬重的‘野生’二字,让在场的人顿时感到狐疑。
史清倏的聪明众人都是知道的,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说什么听上去有含义的话,所以若是说了,就是她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只不过是现在不好直接说出来而已。
史可多双眼一瞪,目光中多了些气愤和焦躁,他站起身来,大骂道:“爹爹!此事必有蹊跷,倏儿说的不错,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抛出一条谁也没有见过的蛇来?而且……就如此不偏不倚地追着咱们家的人不放?”
史渊点了两下头,他此时自然也明白了这件事情是有人在刻意为之,薛应的说法,这条莫名其妙出现的斑蛇一开始就是朝着史清倏而去的,幸好有余半仙曾经送给过史清倏的小东西,这才护她驱散了蛇虫。
但是……若想弄清楚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这么点儿信息还是不够啊。
“应儿,你还知道些什么?”
面对史渊的发问,薛应心中依旧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自家小姐向来都是行事万分小心,从未打过无准备之仗,她轻轻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史清倏,见她眼中向自己传来肯定的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今日的事情自家小姐是不打算继续装作无事发生了。
薛应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坚定地回答道:“回老爷的话——今日在后山的茶楼中,五小姐因为身子不适而离席,小姐担心挂念,便叫奴婢跟着去看看,谁料这一看……竟看到五小姐和她随行的小厮在交谈些‘什么’,奴婢听得不够真切,不敢随意说他们究竟在密谋些什么……”
说到这里,其实也就已经无需多言了。
这史书凝和随行的小厮交谈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但是她却偏偏要假装作‘身子不适’的样子去躲开史清倏和史珍香的实现,就算这斑蛇的事情与她无关,她也必定没有憋什么好心眼!
终于,史渊听后下定了决心,伸手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来人!给我把那随着凝姐儿一同上山的下人找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儿,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先回宝月院休息吧?”对于史渊的决定,大夫人倍感赞同,但她又害怕吓到史清倏,便忙柔声安抚道,“你且放心,今日这事,爹爹和你哥哥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
史清倏乖巧地点头轻笑,睁着自己那双圆圆的眼睛,天真地看向大夫人的眼睛,说道:“娘亲,倏儿不觉得委屈,反倒是替五姐姐感到委屈……还请爹爹和哥哥多费点心思,一定要替五姐姐查处这条斑蛇是何人所为!”
回去的路上,史清倏忽然觉得,自己怎的越发心狠手辣了。不过转念一想,谁又能一辈子天真无邪的呢?她给史书凝和史珍香两个人留的所谓的‘姐妹情面’已经太多了——
她本是不打算就这样撕破脸皮的,莫非还真的要像那事芃一样被史渊丢出侯府去?虽然她自己的身边少了一个多事的大大的威胁,但是对整个侯府而言,颜面上总归还是过不去的,所以这史珍香和史书凝她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和忍耐了。
不过,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大概就是专门为史书凝这个人而生的吧,若不给她点厉害的颜色瞧瞧,只怕她还以为史清倏是个不敢反抗的小丫头呢!
想着想着,也就到了宝月院里。史清倏让薛应赶紧回去休息,就在她要推门入房间时,只觉得自己的屋子里传来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几乎是在一瞬间,史清倏便知道她推开门后会看到什么——
果不其然,房门被自己轻轻推开,而身着夜行衣的沈夙,正靠着窗沿抱胸站在那里。
“倏儿——”
一见到她,沈夙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史清倏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史清倏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我好想你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夙——你力气太大啦……”被圈在臂弯中的史清倏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只得艰难地挣扎了两下。
沈夙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粗暴,匆匆忙忙地放开了她,像是害怕把自己的宝贝弄坏了的小孩子似的。
“倏儿,不好意思……我、我方才太冲动了。”
看着沈夙一脸的内疚,史清倏竟觉得他是前所未有的可爱。
可能这个世界上见过沈夙这般可爱模样的人就只有自己了吧?
“没事没事……”史清倏想着,脸色便微微一红,只好赶紧岔开了话题,“对了沈夙,你今晚怎么忽然来了啊?”
一般情况下按照礼数的规定,方定亲的男女在至少三日之内都不能相见,说是怕‘冲了喜’,今晚刚好是第三天的夜晚,看来沈夙还是等不到明天早晨,晚上便偷偷跑过来了。
沈夙似乎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牵住史清倏的手,柔声道:“倏儿,我明日启程……去江南。”
闻言,史清倏听到了自己的心中‘咯噔’的一下。
尽管沈夙要离开京城、去江南地区任职的事情,她也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事真正发生的瞬间,还真的是会叫人心头一紧啊。
明天就走?去江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不知道,其实皇上沈伦决定将沈夙派遣到江南地区去,也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只要沈夙还留在朝廷一日,墨家的人和太子沈轩的党羽们便会把他当做一大劲敌。尤其是那沈轩……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背着沈伦做了多少小动作了?
既然墨阮丞相明里暗里都提出来了,沈伦便决定,不如就顺水推舟。
况且,沈伦派遣沈夙去江南任职,还有别的打算……
“多久啊?”
史清倏木讷地问道。不开心的情绪是根本无法掩饰的。
沈夙轻声回答道:“嗯……少则两年,多则四年。”
其实,沈夙早就说过了,但史清倏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她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从古至今哪有男人不外出‘打拼事业’的?
她重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夙的肩头,“好,我知道啦!你一定要好好地表现,千万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和期待!”
江南向来都是商业繁荣的地方,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所谓的‘重农抑商’政策,但由于时代和传统的限制,商业也没有繁荣到令人惊叹的地步——当然,除了江南的商业是突出的繁荣。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江南一带肥水沃土,是殷民阜利之地,皇上把你派遣过去进行管辖,定是信任你的才能能够把那里治理得更加好。”
沈夙看着史清倏,总觉得她似乎很是熟悉的样子,但他却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如此的眼界和抱负,却还是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倏儿,依你之见,若是你被派去了江南……你会如何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并非是空穴来潮的。
史清倏的封地——宝樱郡,正是坐落在江南地区沟通南北交通的地方,未来史清倏随时都可以前去宝樱郡居住的,虽然女子并不需要亲身去治理自己的封地,但说起来她总归还是宝樱郡的郡主啊。
“哎呀,我哪里懂这些呀,都是看书上怎么写的……便拿过来说一说嘛。”史清倏羞涩地一笑,她当然多多少少地懂一些啊!毕竟上辈子她可是个文科生,“我觉得嘛……农为国之根本,商为国之脊梁,江南一带水系众多、如网般稠密,土地都被水脉分割成了小片的,本来就是不适合种农的地方,既然那里已然有了商业的底子,何不就让江南专门经商呢?”
沈夙惊叹地点了点头。
农商之争,向来都没有激烈起来过,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农业乃国之根本,没有农、便没有饭吃,所以扶持农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沈夙一直觉得应当对江南地区的商业大力扶持,只是从未有人认同过。
没想到今日,史清倏的想法竟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的心中又惊又喜,问出了一个朝廷上曾有官员问过自己的问题:“那,若是江南一带商业繁荣,不听候朝廷的管控了要如何?”
“这都不是问题呀,”史清倏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江南没有了农业的支撑,吃放成了大问题,朝廷完全可以以低价出售粮食,条件是江南的赋税适当提高、不得拖延,只要朝廷拿捏着江南的命门,便能够有一个互利共赢的关系。这……比江南粮食能够自产自销还要稳妥吧?”
沈夙欣慰地点着头,目光中多了一份敬佩和夸赞。
史清倏被他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我瞎说的啊,这国家大事我也不是很懂……我要是说错了你可别笑我!”
“不不不,倏儿,”沈夙伸出手去,轻轻搭在了史清倏的肩头,“你所说的,便是我所想的。倏儿,你真的很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老脸一红,其实……她也是‘作弊’了呀,不过既然老天这么安排了,她便也只好承受着了!
不过,沈夙的夸奖显然还没有结束,他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伸手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噗……”史清倏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自然是你。”
沈夙说得信誓旦旦,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史清倏站的累了,无奈地笑着去坐在了自己的桌案一旁。
她伸手间忽然摸到了自己今日白天时,在寺庙的那颗菩提树下求来的平安符,便取出来,随手递给了沈夙,轻咳一声,道:“咳……这个你拿着,今天我们去寺庙的时候弄来的……本来也没想到你明天就走,还说过几日再给你的,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带着走吧吧……”
沈夙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从史清倏的手里接过了那枚由菩提树干制成的朴素平安符。
史清倏的余温还留在那上面,让沈夙忍不住多多地去摩挲了几下。
“倏儿,谢谢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用谢,反正、反正也是顺便弄来的!”史清倏别别扭扭地把脑袋扭向了另一边,反正她才不承认,这平安符是她特意为沈夙求来的。
求一道平安符,不仅要在菩提树下跪坐诵经,还要烧香、拜佛、寻找寺庙中的大师开光,一道符求下来,随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但繁琐起来也要两三个时辰了。
沈夙对于史清倏这嘴硬心软的性格早就已经看透了,此刻也不去戳破她死死抓着不放的‘面子’,只是将那枚平安符仔仔细细地塞入了自己胸口处,“好好好,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沈夙这家伙……还真有点霸道总裁的潜质啊!
史清倏被看得脸红,忙甩着手要他移开视线,“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明日还要启程去江南,一路舟车劳顿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夙站起身来,轻轻将史清倏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道:“倏儿,今日一别,我们怕是许久不得相见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在薄唇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史清倏只觉得周身传来了过电般的感受,但是一想到此时两个人也算是‘男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夫妇’了,她也就不再抗拒了。
“我又不是会死,我们迟早是会再次相见的。”史清倏轻轻捏了捏沈夙的脸颊。
这个动作她早就想做了,无奈人家是冷面冰山小王爷,可能世界上还没有人敢碰过他的脸吧?但既然他现在是自己的未婚夫了,自己当然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咯。
不得不说——沈夙的这张脸看起来好看,摸起来,手感是更加的好。
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时,沈夙楞了一下,但随后便意识到了这个小丫头是在用自己那软乎乎的小手轻柔地捏着自己的脸,他顿时心中暖意绵绵。毕竟这可是这么久以来,史清倏对自己做过的最温暖的举动了。
“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间情和欲,”沈夙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倏儿,不管是山水还是情欲,我都未曾放在眼中过,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定高头大马,将你风风光光地迎入燕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忽然发觉,一直以来她都把沈夙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来对待,但是直到今日她才意识到,沈夙也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啊,所以此刻才会对自己这样万般保证,既是要给自己一个保证,更是期待着自己能够等他吧?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沈夙,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闻言,沈夙露出一个像是终于吃到糖的孩子的笑容来。
他轻轻将史清倏揽入自己的怀中,眼中在那一刻全部都是她一人。
沈夙低头伏身,轻轻把自己的嘴唇在史清倏的唇角一吻,动作轻柔至极,像是生怕惊吓到怀里的小人儿一样。
让沈夙惊喜的是,史清倏没有躲避,尽管感受到了怀中人的身形已经有些僵硬,但她依旧没有反抗,反而是乖巧地站定,顺从地调整了一下脑袋的角度。
轻轻一吻,史清倏只感到微微清风、满目星河。
那晚,史清倏和沈夙二人聊了许多许多,史清倏也不觉得困倦,只想再多和沈夙待一段时间,哪怕是能多一秒也好。
史清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入睡的,只记得朦朦胧胧中是沈夙把自己抱到了床榻上,他为自己盖被子时的温柔依旧残留在心底中。
翌日清晨,薛应匆匆忙忙地闯入了史清倏的房间——
“小姐!小姐小姐小姐!”薛应匆匆忙忙地将还在睡梦中的史清倏摇晃醒了,“小姐别睡啦!沈小王爷要去江南了,您快去送送他吧!”
刚睡了两个时辰的史清倏还是满眼的疲倦,被粗暴地摇晃醒后带着满身的起床气,不耐烦地瞪了薛应一眼,埋怨道:“应儿!我知道他要走了呀,我就不去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小王爷一走可是很久都见不到了!”薛应还是真的在为史清倏而考虑,回答道。
“没事没事,昨晚我已经见过他了,”史清倏甩了甩手,眼睛像是被浆糊糊起来了一般,怎么都无法睁开,“应儿,没事啦,我好困,我再睡一会儿。”
说罢,她便往枕头上一栽,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薛应想起了上一次沈夙忽然出征的时候,刚起床的史清倏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好便冲出了侯府,不顾一切地也要去为他送行。怎的这一次……明知道要一别多年,她竟然如此的淡定?
难道真的是因为二人的身份发生了变化吗……
“好吧……那,小姐您先好好休息。”薛应刚说完,便听到耳畔传来史清倏那均匀又轻柔的呼吸声音,不免心中产生一股挫败的感觉。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上前去轻轻帮她掖好了被角,试探性地轻声道,“小姐,你不去……那我可去了哦。”
自然是没有回音的。
薛应本想着,她可以跟着史清倏一同去官道为沈夙送行,顺便……可以为长吾送行。却没想到史清倏这次是根本不打算去的,她心中挣扎了片刻,摸索了一下自己怀里藏着的香囊,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大步流星地朝着官道的方向走去。
官道上。
沈夙和长吾二人一前一后,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
其实这次不过是小王爷要去江南任职而已,并不似上一次出征那般的风风火火。他们没有带过多的随从,身后也就紧紧跟着十来个人以及一队羽林卫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百姓们还是自发地出来相送,有的是为了来看看热闹的,当然,也有人是真的不舍。
沈夙正静静地走着,忽然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似乎是有些熟悉。
“长吾,有人来找你了。”
他面无表情,语气却蛮温柔的。
长吾循着沈夙的视线看去,竟在人群中发现了正拼命挤到最前面的薛应,顿时眼前一亮,他一怔,看向沈夙,“王爷……我……”
“去吧。”沈夙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
长吾点头,一转马头,快马跑到了薛应的面前,“应儿!你来送我了?”
“我、我替我家小姐来的!”薛应脸色一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发现了自己,而且……就这么直接跑过来了。
看着长吾的脸上微微失落,薛应忍俊不禁,舍不得再逗他,便取出了自己绣了几天几夜的荷包来,毫不客气地塞进了长吾的手中:“喂喂,我不会女红,你要是不喜欢就丢掉吧!”
长吾先是楞了一愣,随后又微微一笑,将那荷包仔细地系在了自己的腰间,“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子送男子荷包,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而长吾竟然欣然收下,便说明……二人也算是彼此互通心意了吧?
薛应红着脸,心道,原来有些事情说出口也不难,只不过是缺少一个踏板而已。
看来自己还得感谢一下小王爷这次下江南了。毕竟若不是怕这几年间长吾会忘了自己,薛应也不会这么急切地去向他吐露自己的心意啊。
“你、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出行!”薛应推了推长吾。
长吾点头,翻身上马,“应儿,等我回来。”
“嗯。”
回到沈夙的身边,长吾依旧忍不住伸手去摩挲腰间的香囊。鎏金白布上绣着鸳鸯和绿水,虽然绣工称不上是精妙绝伦,但只要是薛应送得,在长吾的眼中便都是最完美的。
沈夙瞥了右后方的长吾一眼,轻声说道,“长吾,等回来后我就给你们赐婚吧。”
“啊?”长吾一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沈夙的话,但片刻后,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不、不、不急的……怎么也要等王爷和小郡主大婚过后,属下才敢想自己的事情啊……”
沈夙点了点头,也不为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属实是皆大欢喜,一想到日后的史清倏嫁到侯府来,刚好两人的贴身下人也同为一双璧人,沈夙的心中便如同淌过一股暖流。
原本不愿意离开的沈夙,想起史清倏昨晚说过的话,也觉得能够‘替她’先去江南‘探探路’也是很值得的事情了。只要肩膀上多担了一点责任,这条路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在离开京城前的最后一步,沈夙停下来看了看身后的街道——
等桃花盛开时,我一定会赶回来,倏儿,等我……
史清倏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呆滞地看着从轩窗里洒进来的日光,足足愣了好一阵子,才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清楚地知道——沈夙离开了京城,但是还好,还好昨晚沈夙来侯府找了自己,否则她现在就不会只是单单的失落,只怕早就已经抱头大哭起来了。
“小姐,您醒啦?”路过的薛应正好从窗子里看到史清倏坐起来,便探着头问道。
“嗯……”史清倏木讷地点了两下头,“应儿,他们走了吗?”
薛应刚浇完花,便将手中的水盆轻轻放好后,小跑着走了进来。一进屋子,就开始熟练地帮史清倏收拾被褥,一边回答道:“是呀,他们都走了好久了,现在应该都能到夔州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伸了个懒腰,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猫儿一般眯了眯眼睛,“对了应儿,你的香囊,送给长吾了吗?”
薛应给长吾缝制香囊的事情,史清倏自然是知道的,还是她自己亲手给薛应准备的布料和线。她曾说想要在长吾离开之前把香囊送出去的,所以史清倏这才不免好奇。
“送、送了……”薛应难得在史清倏面前露出小女孩一样的羞涩来。
史清倏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知道长吾一定是收下了,连自己的心中都忍不住一起高兴起来,“恭喜你呀应儿,我这就给你准备嫁妆去!待沈夙回来后,直接把你打包送到长吾那里!”
“小姐!”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薛应便笑着表示‘抗议’,故意委屈道,“哪有小姐你这么急的!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不要嘛。”史清倏笑道。同薛应交谈了几句话后,她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只看到外面秋光大好,心道,不出去转转的话只怕是辜负了今日这灿烂的阳光,便决定不继续在床上赖着,起身开始更衣梳洗。
薛应乖乖替史清倏梳着头到一半,这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叹了一声,道:“对了!小姐,今日早晨老爷和三少爷逼问五小姐身边的小厮,问出了那条斑蛇的前因后果,已经查明是五小姐找人买来带上山区的了。那小厮还说,五小姐就是为了直接将您吓得掉下山崖,却没想到反坑了自己。”
其实薛应和史清倏早就猜到了,之间事情一定是那史书凝所为。
“对了,那小厮还说,五小姐在您身上用了什么奇怪的香粉,会叫那斑蛇一闻到便发狂……”
“香粉啊……”史清倏蹙了蹙眉,她一直嫌弃香粉的味道太浓,从未往自己的身上涂抹过,但是浣衣坊每次洗完新衣都会扑上一点香粉留香,想必史书凝就是在那时候动的手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是什么时候做的、如何做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史清倏耸了耸肩,问道:“那……爹爹和哥哥如何处置她了?”
薛应帮史清倏插好最后一枚发簪,气愤地回答道:“唉,五小姐死活不肯承认,一口咬定那小厮是在污蔑她,老爷和少爷都没有办法,只得赐小厮五十大板、逐出侯府,赐五小姐二十大板……就这么了结了。”
薛应愤怒地摇了摇牙齿,道:“我看这惩罚未免太轻了!就应当把五小姐也给逐出侯府去!省得她还藏着什么坏心眼!”
薛应说得对,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过于轻了,但是史清倏也表示理解。
毕竟史书凝的身份和史芃还是有所不同的,虽然都是庶女,但是史书凝还是二房老爷的唯一的女儿,况且没有切切实实的证据在手中,爹爹和哥哥能够赐她二十大板‘引以为戒’,已经是顶好的处理办法了。
史清倏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别急,来日方长,史书凝的狐狸尾巴都已经露出来了,不怕她日后再做什么。况且……五姐姐那般较弱的身子……一下子挨了二十大板,应当也是难受的很吧?”
“对对对,今日我在场,那五小姐被打得又哭又喊、血肉模糊,估计有好几日下不了床了!”
一想起恶人被痛打的画面,薛应的心中便激动万分,只觉得无比解气。
“哦?应儿,你去库房里找两根参子来……”史清倏说道,对上了薛应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后,便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恶人专属”的表情来:“既然她身子不好了……我们就去看看五姐姐的身子怎么样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带着薛应二人直接去了史书凝的院子里,薛应提着两只盒子,里面各放了一只史清倏珍藏多时的品位上好人参。
院子里的婢女们见到了史清倏,忙带着她一同走入史书凝的闺房中去。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史书凝的哭喊声音,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推门进去后,便看到了二方夫人正坐在史书凝的床榻边,婢女素语端着盛药的托班站在一旁伺候。
史书凝趴在床边,她的屁股和后腰部位的白衣被渗透过来的血迹染得丝丝红色,不用过多言语了,单是看着来便觉得疼。
“七小、小姐来了?”二房夫人注意到史清倏和薛应的身影,忙匆匆站了起来。
二房夫人一直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既是相貌端庄,是很平常的美,脾气也是个老好人,史清倏记忆中很少出现过二房夫人,主要还是因为她平日里都不怎么大声说话。
不过这二夫人虽然行事小心,但是却给史清倏留下了一个十分精明的印象。比如有时史书凝和史清倏的利益发生冲突之时,二房夫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史清倏这边,而全然不顾史书凝。
看似是对自己的好,但史清倏总觉得二房夫人这样的做法并非‘毫无心机’,反而是‘懂得人情世故’。她已经聪明到认定了史书凝‘斗’不过史清倏,这才会选择站在自己的身边啊。
好在自己的娘亲说过,二房夫人没有什么欲求,只求这辈子能够安稳,她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在以退为进,替自己谋求一个安安稳稳的未来罢了。
因此,史清倏才从未提防和针对过这二房夫人,两人之间向来都是相安无事的,今日如此一正面冲撞,倒是还真的叫人有些尴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二夫人,听说五姐姐被罚了家规,我来看看五姐姐的伤势如何,顺便……带了点补品来。”史清倏指了指身后的薛应,示意她把手里的人参交到了一旁的素语手中。
素语脸色怪异地接了过去,趴在床榻上的史书凝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至极,但她们也算是有教养,没有像当初的史芃那样直接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丢出去。
“凝儿的这点小伤,怎么还惊动了七小姐您……”二房夫人站着摆摆手,伸手示意让史清倏先坐下,待她坐下后,自己这才敢轻轻坐下来。
史清倏轻轻笑了笑,回答道:“二夫人您言重了,五姐姐的事情毕竟也与我有关。只是听说五姐姐很是委屈,我听着都心疼,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史书凝闻言,牙根子都不自觉地咬紧了。
什么‘听着都心疼’?这个史清倏分明就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
史书凝早就猜到了自己派人寻来斑蛇的事情史清倏一定发现了,而且那斑蛇无缘无故地来攻击自己,也与史清倏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她只觉得眼前的人虚伪至极。
“只是……五姐姐身边的人未免太不靠谱了,”史清倏微微一笑,开始不紧不慢地“织网”,道出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怎的姐姐从未做过的事情,那不知道好歹的小厮还敢直接泼脏水呢?亏得爹爹当即决定把那小厮逐出侯府去,若要任他继续留在姐姐的身边,日后定少不了麻烦!”
“是啊,我也是说……”二房夫人叹了口气,情况具体如何她并不知道,毕竟史书凝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巧的孩子,从未出过这些幺蛾子,她本就不信史书凝会做出这种事情,但碍于大局也不好反驳史渊,如今听史清倏这么一说,只觉得找到了知音一般,“凝儿她怎么会去找那什么斑蛇,那信口雌黄的小厮未免太害人了!”
史清倏拼命点头,看着史书凝那涨红的脸颊,只觉得心中愉快,但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大笑的冲动,‘苦口婆心’道:“五姐姐就是太过善良了,看不出谁人好、谁人坏,这才叫身边的下人们滋生了那些歪瓜裂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二房夫人频频点头。史书凝却是终于忍不住了:“人好人坏,我自然分辨得出!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七妹妹你费心了!”
“凝儿!七小姐也是为你好!”二夫人轻声责怪道。
史清倏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五姐姐不愿意叫人戳痛处,我明白的,只是妹妹也是真的关心姐姐呀。不如……姐姐院子里的下人干脆都换掉,妹妹虽然别的不如姐姐,但看人这一点……自认为还是准确无误的。”
言下之意是,你史书凝是个什么东西,我史清倏看的一清二楚!
史书凝只觉得大事不妙,可又不敢直接反驳,第一次有话却不敢说出口的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干脆,妹妹明日便挑选一批下人送到姐姐的院子来,保准各个忠心耿耿,不会比姐姐先前的下人们差!”史清倏说道。
她这次来看史书凝的目的才没有那么简单,她怎么可能傻到真的是为了来‘关心’的,借着这个由头将史书凝身边的人更换掉,这样以后她的小动作便也可以让自己清楚地了解到了。
刚巧二房夫人在,自己做这件事情也就容易了许多。
史书凝咬紧牙关,心中骂着她就猜到会是这样,偷偷瞪了她一眼后,阴阳怪气说道:“妹妹说的‘忠心耿耿’是对你还是对我啊?”
史清倏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伸手办遮掩着唇角,惊诧道:“五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五姐姐和我本来就是一家人,这下人对谁忠心……还不是都是一样的吗?姐姐这话说的,倒像是真的有二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擅长反咬一口,任何话都能叫她给说圆了。
果不其然,二房夫人听后,轻轻拍了一下史书凝的手,骂道:“凝儿!你怎么说话呢!七小姐费心思帮你绝后患,你怎得还说得如此生分?”
说罢,她又看向史清倏,陪着笑说道:“七小姐,您愿意替凝儿费心,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您如今身份排场不同,您费这份心……”
“二夫人不必多言,”史清倏及时打断道,“替哥哥姐姐分忧,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若是二夫人和五姐姐都觉得此事行得通,那明日一早我便去挑选下人。”
不顾史书凝那无声的抗议,二房夫人频频点头,感激地握了握史清倏的手,“既然如此,就多谢七小姐您了!”
“不用不用。”
史清倏心道,这件事情是自己要谢谢二夫人了,亏的她在,在史书凝身旁安插眼线的事情才如此顺利。
任凭她史书凝的狐狸尾巴藏得再怎么好,日后还不是捉襟见肘了?
史清倏心中暗爽,她倒是期待着史书凝日后的模样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了,说起来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史清倏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摸出一枚精致的白玉小瓶,递交给了二房夫人,“二夫人,这是雪莲玉脂膏,日后给姐姐上药之前先用这个,不仅能够消肿镇痛,还能促进愈合,保准日后不留疤。”
二房夫人又惊又喜,这宝药她是听过的,这可惜材料难找、制作困难,导致了这种药膏世间罕见,就算有,也大多数被送去了拍卖行,每一瓶都是天价。
而七小姐竟然能如此出手阔绰,直接……就送了整整一瓶!
“七小姐……这、这太珍贵了……”二房夫人握着手里的小瓶子,不知为何竟激动得有些颤抖。
史清倏轻松地笑道:“无妨无妨,这雪莲玉脂膏是我自己调配的,也算不上什么珍宝,不过二夫人和五姐姐且放心,药效与市面上的是如出一辙。”
她余光瞥见了史书凝表情的动容,果然是拿人家手短,连那自命清高的史书凝都对着雪莲玉脂膏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五姐姐休养了,二夫人好好陪陪姐姐吧。”说罢,史清倏起身,挥手留下了想要送出去的二房夫人,温柔地点了点头,便带着薛应离开了屋子。
“哈哈哈哈哈……”刚一走出史书凝的院子,薛应便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噗哈哈哈哈……小姐,你方才看到五小姐的脸色了吗,简直比那些变戏法的变得还快!”
“我当然看到了,这么精彩的表演,我若是错过了,可就哭死了……”史清倏也同样捧腹大笑,丝毫没有掩饰嘲笑的欲望。
经过的下人们个个像是见了鬼一样,谁也猜不出来自家那可爱玲珑如瓷娃娃一样的小姐怎么会忽然笑得如此疯癫。
史清倏承认,本来沈夙匆忙离京的事情叫她的心情糟透了,可幸好自己有个如此爱作死的五姐姐,才让自己心间的阴霾一扫而空,看来自己不得不“感谢”一下这个“开心果”姐姐了。
再说史书凝这边,史清倏她们才刚走,史书凝便迫不及待地对二房夫人说道:“娘!快帮我把那雪莲玉脂膏涂抹在伤口上,凝儿可不想要日后留了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二房夫人叹了口气,招呼着素语帮忙掀开史书凝身上的被子。
二房夫人与史书凝之间向来都是平平淡淡的,即没有像是大夫人和史清倏之间的那种亲热,有没有林小娘和史珍香之间的那种病态的利用。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让史书凝向来自命不凡、清高。
史书凝向来乖巧,自然,二房夫人也未曾对她说教过什么,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免不了唠叨几句,一面用白纱轻柔的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一面说道:“凝儿,你今日同七小姐那般说话,实在是不符合规矩,幸好七小姐不计较这些,否则只怕一顿家法是解决不了的了。”
闻言,史书凝的手默默地攥紧了身下的褥单,双眉横立,目中带火,心中是无论如何都气不过,但她仍旧压住了心里的火气,娇声道:“娘……只是女儿被平白污蔑,心中不甘而已,若不是七妹妹……大爹爹又怎么会逼问那小厮,那小厮更不会往女儿的身上泼脏水了。”
“即便如此,你也得忍着!”二房夫人难得厉声道,“一顿家法,还是丢了脑袋。你自己选吧。”
早就知道自己娘亲的脾气秉性,她向来都是如此胆小怕事,明明头脑很好用,却偏偏愿意做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史书凝最看不惯自己娘亲的,就是她胸无大志这一点。明明算命的说过自己是天生凤命,可从小到大娘亲从来都没有替自己争过什么!
史书凝才不愿意像自己的娘亲一样,愿意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整日都只能阿谀奉承,她就是要飞上枝头,就是要做凤凰!
沉默了片刻,史书凝才幽幽开口,道:“娘,再过几个月就是女儿的及笈之日了……”
“娘知道,今年你的及笈礼应当会和香姐儿一同办。”
史书凝心头一紧。史清倏无论何事都是风风光光,连订婚都热闹的满城人尽皆知,可是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及笈礼,竟然要和另一人同办?
好,她可以不在意,但史书凝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的及笈礼,是她一定要反击史清倏的机会!
“娘,您可还记得女儿是天生凤命?”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湖骗子的话,你也往心中去?”二房夫人抹完了药膏,帮她重新盖好了备被褥,漫不经心道,“凝儿,你且安安分分就好。”
史书凝只觉得心中委屈,眼眶忍不住地便红了起来,“娘,您是在逆天而为!女儿的未来您都不管不顾了吗?”
二房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说,你要如何?
史书凝咬住唇角。其实若不是史清倏与沈夙订婚,她或许还不会这么急地想杀了她。自己天生凤命,却连一个风光的成年礼都没有,叫她如何能忍?她早就想好了,现在唯一能让自己站在史清倏头顶的方法……就是嫁一个比沈夙地位更高的人一一
沈轩!
“娘,既然女儿是凤命,就不该逆天而行。七妹妹她都已经订婚了,虽说对象是个王爷,但也终究做不成凤凰的……”史书凝用装出来的委屈回答道,“而女儿是凤命,太子殿下又一直没有正妻……这不就是恰恰说明,这真正的凤凰之位,是给女儿留的吗?”
闻言,二房夫人大吃一惊,忙打断了她的话,“你这种话也敢乱说!”
史书凝把头不耐烦地扭过去,道:“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娘您要白白瞎了女儿这凤命吗?”
二房夫人深深叹着气,史书凝毕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想要她好呢?可是她深知“烛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在史清倏面前,低着头做人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啊。
但是面对自己那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儿,二房夫人心旌开始动摇了……的确,能够自己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过活……怎么也比寄人篱下的感受好啊。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二房夫人的脸上多了一些坚定,“凝儿,你有何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书凝受了伤,只得乖乖在屋子里面安然修养,整整两个月都足不出户。
史清倏享受着难得的清闲,除了每日坚持练功之外,还向余半仙学习了不少的“民间偏方”,每每道别了余半仙,她都不得不赞叹,半仙就是半仙,自己懂的那点东西在他的眼中可能什么都算不上。
除此之外,史清倏发觉慕禾往自己面前跑的频率愈加频繁了。
这也是最让她头痛的一点,自己好说歹说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可是慕禾似乎就是意识不到,哪怕史清倏明确的提出来过困扰。
这日史清倏刚练完功、梳装好,薛应便走了进来,一脸难色道:“小姐……慕公子他又来了。”
史清倏顿时心感疲惫,叹了口气回答道:“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啊?是新开了酒楼还是新得了本宝书啊?”
薛应无奈地摇了摇头,慕禾叫史清倏出门的理由无非也就那么几个,早就叫她给摸透了,“慕公子说……是因为快要到太子沈轩的生辰了,届时会邀请各位官家子女入宫参加宫宴,小姐届时的衣裳……还有要送的礼物都得要提前准备上才行呢。”
一开始史清倏还有些纳闷,怎的前几年没见那太子过生辰,偏偏今年要大操大办起来了,后来一想,才记起今年也是太子十五岁的生日,虽然男子成年并非以十五岁为标志,但是这也的确是个坎儿。
不过史清倏才不会因此而为沈轩的生辰费心思呢,既然有请柬要自己也去参加,她便随意送点珠宝什么的就好了,为了沈轩这样的人大费心思,实在是不值当。
“不去不去,我为什么还要为了沈轩的生辰绞尽脑汁啊。”史清倏直接摆手拒绝了。
薛应叹了口气,语气中略带着一丁点儿的心痛,道:“小姐你也知道,这慕公子如此说,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谁看不出来这慕禾对史清倏的心意呢?史清倏自然也不傻,但她只是在装傻充愣罢了。谁叫慕禾也是如此,有时史清倏直接发问,他还死不承认,说什么“我就是把倏儿当成妹妹看待呀”这样的话,史清倏也就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谁管他,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太子。”史清倏瞥了一眼薛应,有些得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我还想起一事,”薛应随手帮史清倏整理了一下耳边凌乱的碎发,道,“太子沈轩的生辰,和五小姐、六小姐同办的及笈礼似乎日子上重了呢……”
“重了?”经她这么一提醒,史清倏才想起来似乎确实如此,这段时间也快到了侯府中二位姐姐的及笈礼了,就算不在同一日,按照规矩和礼数,侯府也不应当再近期内操办宴会什么的了。
没想到啊,这史书凝和史珍香的命是真的不好,连老天都不给她们风光一把的机会。
史清倏啧啧叹气摇头,“不得不说,我这两位姐姐……是真的有够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们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薛应说的义愤填膺,史清倏也连连点头。
笑完,史清倏这才想起来侯府的大门外还有一个慕禾等着呢,便对薛应吩咐道:“行了行了,应儿,你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去把慕禾回绝了吧。”
“好。”
薛应刚离开了没多会儿,史清倏便注意到自己的院子里走进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好奇地扭过头去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史书凝。
“五姐姐?宝月院的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史清倏起身,迎了出去,史书凝突然造访,还真的叫她有些猝不及防。
只见史书凝一脸友善的微笑,不知是因为刚刚伤愈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走动起来腰肢微微扭动,倒显得更具一番风味了。也许是因为脚伤尚未痊愈,使得她走起路来又轻又浅,如蜻蜓点水一般温润。
若不是了解了这女人的真面目,史清倏怕是要被她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给蒙骗了。
史书凝走上前来,轻轻伏身,柔声道:“七妹妹,姐姐今日来,是想要问问妹妹是否有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空是有空,就是不知道姐姐要妹妹做什么?”史清倏上下打量了一番史书凝,只见她今日身着一袭玫粉色渐变长裙,长发如瀑,柔顺而有光泽,头上戴的是史清倏先前送她的昂贵精致的头花。一脸的妆容也是精致无比,清风吹过,还能嗅到她身上那清新的香气。
有问题,一定是有问题的。
在史清倏充满好奇的眼神下,史书凝也没有丝毫的慌乱,轻笑着回答道:“妹妹身边杂事多,相比必然不知道,姐姐今年的及笈礼与太子的生辰日子冲撞了,这及笈礼是肯定办不成了的……不过好歹也是姐姐及笈,不愿意就这么随意敷衍过去。”
史清倏心下狐疑,她本以为史书凝知道此事后一定会意志消沉,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大大方方地把这件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真是不明白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她没说话,想继续听下去。
“所以……姐姐是已经准备把太子的生辰当作自己的及笈礼了,妹妹你眼光最好了,姐姐想让你陪我一同去转转新衣和首饰,就算没人记得姐姐的及笈礼,姐姐自己也要好好过……”
“这个……”史清倏心中纠结,她可不愿意相信史书凝是真的转性了,但也不愿意相信史书凝这等自命不凡的女子,会用自己的及笈礼这么重要的事情来做噱头。她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可是心里实在是好气得很,又想到这史书凝现在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头脑一热,便应了下来,“好,只是妹妹的眼光也就一般,姐姐若是不介意是最好了。”
“当然不介意!”史书凝忙解释道,“七妹妹还肯不计前嫌地陪姐姐逛街,姐姐已经很是高兴了。那个……若是妹妹无事,我们何不这就上街去看看?”
“好啊。”史清倏点了点头,直接向外走去。
刚巧薛应在门口,等下碰上了就直接带她走好了。
这样想着,史清倏和史书凝结伴来到了侯府的大门口,刚一走出大门去,便见到了慕禾正在同薛应说着什么。
史清倏一愣,脱口问道:“慕禾?你怎么还没走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到史清倏终于走了出来,慕禾眼前一亮,“倏儿,你来啦!”
嗯……我该怎么解释我出来不是为了你呢?
史清倏有些尴尬,但是幸好她反应足够快,脑子一转,说道:“嗯……是呀,方才我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好了很多,正巧我五姐姐也想去转转,我们不如一起?”
对于忽然出现的一个电灯泡,慕禾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他脑海中的五小姐史书凝依旧是那个贤良淑德、温润有礼的样子,便也默默答应了,毕竟只要能够和自己的倏儿在一起,他别的什么也不会在意。
“好,好好,那既然如此,五小姐便和我们同行吧。”慕禾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压不住的雀跃和欢喜,刚走了两步,慕禾忽然停下脚步来,从身旁那名为阿满的小厮手里夺过一只牛皮纸袋子,递给了史清倏,“对了,倏儿,前些日子我见你常常去买炸年糕,今日我特意一早去买了些,你尝尝味道可还好?”
史清倏微微一愣,看着慕禾手中的炸年糕,忽然想起了那个皮肤小麦色的少年来。自己前些日子总是去买,并不是因为她自己爱吃,不过是为了给拓拔良弼买的。
但是每每面对慕禾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史清倏便不忍叫他失落,于是只好接了过来,打开袋子吃了一块,还一边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好吃,就是有点凉了,若是热乎着,一定更好吃!”
“还不是因为倏儿你不肯出来……”慕禾故意做出一副委屈且别别扭扭的样子,其实看着史清倏吃下去,他便已经挺开心的了。
“嘿嘿……不好意思嘛,我方才真的有些腹痛。”史清倏尴尬一笑,只能弱弱的解释。
史书凝闷着头跟在二人的身后,分明是被忽略了,却也没有像往常一般不甘心。毕竟她今日出来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罪受的,她还有更加重要的目的!
三人带着几个小厮来来回回转悠了一上午,史书凝心情似乎不错,买了不少的东西,史清倏则没有那么高的兴致了,她仅仅是路过一家文墨店时买了两块闻起来沁人心脾的墨盘。
她自己都觉得,在逛街时都没办法疯狂,一定不是个可爱的小仙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一晃便到了中午,史书凝却似乎依旧是兴致勃勃。史清倏和慕禾二人早就累得走不动道了,她却还兴冲冲地一直往前。
慕禾和史清倏也来不及思考,只能跟在史书凝的身后一路走。
忽然,史书凝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右手边的一座小楼。
“五姐姐,怎么了?”史清倏好奇,走上前来,顺着史书凝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大门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花满楼。
花满楼,史清倏自然是听说过的。这家酒楼算得上是京城最为高端的了。说它高端,却也不能用现代的‘无星级大酒店’来形容,因为五星酒店只要有钱便能进去,这花满楼可不同。
花满楼是专门为皇室和官员服务的,出了皇室成员、以及皇上亲封的正四品以上身份的人,才有资格进去。若是一些有钱的商人想进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据史清倏所知,这‘花满楼’三个大字,还是皇上沈伦亲笔题的呢。
史书凝看了看史清倏,笑道:“七妹妹,姐姐看你和慕公子都累了,不如我们就进去歇歇脚吧?”
“进这里啊?”史清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花满楼的大门。
虽然这地方足够高端,现在自己的郡主和准燕王妃双重身份也足够带着慕禾和史书凝进去,但是史清倏却从未想过到这花满楼去凑热闹,毕竟这地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庄严来,一进去碰到的都是皇族人或者高级官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书凝认真地点了点头,满眼的期待,“对,姐姐只是听过这花满楼里的‘花间酒’是一绝,却从来没有机会享用过……姐姐想既然我有个这么优秀的妹妹,何不趁此机会进去看看呢?”
史清倏与慕禾的眼神交换了一下,双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史书凝为何非要进去,但史清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至少,去了花满楼一定不会遇到刺客。
见到史清倏点了头,史书凝忙开开心心地凑过来挽住了她的臂弯。
尽管史清倏不怎么习惯自己的五姐姐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但还是忍住了想要把手抽出来的冲动,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了小巧精致的腰牌,走过去递给了看门的小厮。
“原来是宝樱郡主,快快请进——”小厮只是看了一眼,便认出了史清倏的身份,急忙哈下腰来伸手将三人引了进去。
刚一进门,马上又来一名身着玄色金钱纹亮面制服的小二,伸手展示了一下内侧的空位置,陪着笑脸说道:“小郡主,今儿个咱这花满楼人少,您瞧瞧想坐在何处?”
“我们想去二楼的雅间。”不等史清倏说话,史书凝便抢先一步说道。
史清倏心下狐疑,这花满楼自己都是第一次来,有没有雅间她都不知道,怎么着史书凝说的,像是无比熟悉一般呢?
“得嘞!”店小二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亢奋地甩了甩手里的白绢,挎着大步子走向了一侧的旋梯,“小郡主,您几个这边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疑惑不减,史清倏还是随着史书凝的脚步走了上去。
这花满楼不愧为贵族的酒馆,单单看这装潢,便是即低调又奢华。楼梯扶手用的是上好的凤凰木,虽然颜色单调古朴,但是造价却是绝对的不菲。
一层的大厅里根本无人,想必是因为人少,都去了二楼的雅间。
上到二楼,小二又叫他们自行选择雅间。
史清倏特地看着史书凝的反映,见她眼中陌生,但是却似乎每经过一个雅间都在数着序号。
她相信这史书凝也同样是第一次来的了,可是她的反应显然就是在寻找什么,难道说……
忽然一下,史清倏明白了史书凝今日‘屈尊’前来找自己的目的了。
原来她根本就是冲着这花满楼来的,这家酒馆里面一定有什么人正在品茶饮酒,这史书凝是来‘创造机会’的。
史清倏轻轻小笑一下,任由史书凝寻找一间‘合适’的屋子。
只是不知道……这位五姐姐的目标人物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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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入眼的便是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园门屏风,高端的紫檀木最独特的地方就是木体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屋内的紫金香炉中燃着的也是紫檀香,香气弥漫、彼此交织。
圆桌圆凳,边角处都雕刻着镂空的神兽花纹,史清倏一眼便认出了饕餮和婴宁的纹样。再看桌上的茶具,是由上好的昆仑玉制成,通体玉石、没有添加任何一点杂物。
且不用说屋内的小摆件如何精美以及价值连城,单单是那用来遮光的帘子,便是薄如蝉翼,其上还有浅色的、精妙绝伦、栩栩如生的绣花图案。
三人进屋皆是心中惊叹,但人类共有的那种‘尊严感’还是叫他们不约而同地压抑住了这种惊讶。
“小郡主,您几个看看,咱点点儿什么?”店小二哈着腰,捧上来一托盘的菜品小牌,供三人挑选。
史清倏看那小牌上随随便便的一道小菜便要二三两银子,不由得心头一紧,好在自己现在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史清倏默默念了好几遍,才叫自己压制住了抠门的欲望,大手一挥,道:“五姐姐,慕禾,你们看着随意点吧。”
慕禾笑了笑,示意自己就不点了,两个女孩子点什么便吃什么。
史书凝则显然是不打算羞涩的,虽然一共就只点了四道菜,但是每一道都是顶贵的。
开开心心地选完了,史书凝才把小牌交还给那店小二,整理了一下头顶的乱发,轻柔笑道:“我也吃不太多,就先点这些吧,七妹妹若是觉得不够吃再点一些。”
史清倏扯着嘴角,却是皮笑肉不笑。
好一个‘吃不太多’,你以为你自己是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吗?说什么让自己多点一些,不就是在暗中嘲讽她自己吃得多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轻哼一声,“我们就点这些好了,若是不够等会儿再加。”
“好好好,那小的这就下去叫膳房准备着……”
店小二欠了欠身子,刚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史书凝一声叫住——
“哎哎,小二,再上一坛花间酒。”
“好嘞。”
店小二离去后,史清倏对史书凝投去一个好奇又别有深意的目光,“五姐姐,大白天的饮酒……还要一整坛?这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有外人在呢。”
说道‘外人’时,史清倏瞥了一眼慕禾的方向。
“唔?”史书凝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来,一双大眼睛里登时便有了泪花,她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才糯糯地回答道,“七妹妹,姐姐也是觉得这花满楼的花间酒最为出名,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若是不品尝一下就太得不偿失了呀……”
史清倏最受不了的就是看白莲花装无辜了,在慕禾面前又不好拆穿她,只能敷衍了事地点了点头,“好好好,想喝酒喝吧,五姐姐,莫要贪杯才是。”
坐了没过多久,店小二便把她们点的菜都端了上来,最后端上桌面的是一只醇黑色的酒坛。
店小二将那盖子打开,酒水的醇香便扑面而来,似乎这香气是勾人心弦的女子一般,在人的鼻尖萦绕着、久久都不肯离去。
随着那店小二倒酒的动作,史清倏注意到这酒水是纯正的透明色,倒出酒坛后香味更甚,仔细一闻,似乎还有桃花的香味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郡主,这是咱家最出名的花间酒了,是用初春的第一批桃花酿造,挑选的都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就是为了保证其上有干净的露水。”小二倒完酒,捧着酒杯端给了史清倏,“您尝尝,这可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桃花酿了。”
史清倏本来是不打算喝酒的,却被这小厮说得心动,便接过玉杯来轻轻抿了一小口。
果不其然,相较于其他酒的辛辣,这花间酒更显得香甜。
“嗯,果然不错!”
看到史清倏的这种反应,那店小二也便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史书凝迫不及待地直接仰头饮了一大杯,她砸了咂嘴吧,道:“不错不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甘甜可口的酒水!”
“额……五小姐,不必喝得那么急迫。”慕禾叹了口气,劝道,“毕竟这还是酒水,当心头痛。”
“是是是……慕公子提醒的是。”
史书凝莞尔一笑,开始拿起银筷来一一品尝着桌案上的菜品。
每吃几口,她便要喝一口酒,史清倏总觉得她的动作似乎是有些着急,就好像是赶着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史清倏便也没有阻拦她,反而津津有味地期待着史书凝接下来的‘表演’。
史书凝饮下三杯花间酒,双颊已经染上了些许的红晕,目光也较方才更加的迷离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小姐,你还是不要再喝了。”慕禾还是看不过去,轻轻夺下了史书凝手中的酒杯,柔声安抚道。
“啊……也好、也好。”史书凝甩了甩头,身形摇晃地站起身来,“七妹妹,慕公子,我先出去去个宫厕,马上回来。”
慕禾蹙了蹙眉,生怕她一不留神栽倒了,“五小姐,你自己可以吗?”
史书凝点了点头,扭动着腰肢走出了房间去。
史清倏见状,冷冷笑了一声,看来白莲花果然还是只有女人看得出来,慕禾这般殷切,显然是没看出史书凝心里打得算盘,“慕禾,你别担心了,五姐姐酒量好得很,这才两杯酒而已。”
慕禾微微一愣,开始反省自己方才的做法是否有些太过于亲昵了,忙坐了下来,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只是因为她是倏儿你的姐姐……我才关心她的,若是别的女子,我才不会看在眼中。”
史清倏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好好好,我信了。赶紧吃饭吧。”
再说史书凝这边,她离开了包房,却没有去一层的宫厕,而是转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站在一间雅间的门口,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好让看起来更加红润,又伸手去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最后,还将衣领扯开了一些,若隐若现地露出肩头肚兜的红色绳子来。
自己的娘好不容易才打听出那人今日自己在这花满楼中……她可绝对不能够白白瞎了这个机会!
深深呼吸两口,史书凝下定了决心,她身形一晃,撞入了面前的雅间中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雅间内,太子沈轩正一个人坐在桌案前面喝闷酒。
花满楼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平日里在宫中呆的烦闷了,便会自己来这里喝酒。由于花满楼不准许小厮和下人们入内,沈轩的人员又是向来不好的,所以大部分时间他还是自己来。
其实,沈轩愿意孤身前往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这花满楼的服务十分周全……甚至,还有青楼中最为优秀的艺妓可以伴身饮酒。
此刻,沈轩就坐在自己“专有”的雅间中,静静等着那花满楼的店小二把青楼里新选出来的、身子干净的花魁接过来。
沈轩刚抿了一口酒,雅间的木门便被人从买面粗暴地撞了开来。
“噗……”沈轩一吓,被呛了一口。
他扭过头去,只见推门而入的女子身形曼妙、衣着凌乱、脸颊微红,随着那女子走近的步伐,沈轩还可以嗅到她身上那勾人心魄的香气。
“咦?你怎的在我的屋子里?”史书凝踉跄地走到沈轩身旁,迫使他伸手扶住自己,随后定睛一看,开始上演自己准备了许久的上好戏码。
沈轩看着这女子眼熟,左思右想,才想起来这事侯府的五小姐。
往日她入宫,都是跟在那史清倏的身后,似乎是不怎的喜爱出风头,今日离近了一瞧,他才惊觉这史书凝竟是如此貌美可人。
沈轩嘿嘿一笑,伸出手去揽住史书凝那纤细的腰肢,低声道:“美人儿,是你走错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书凝心下得意,心道着太子沈轩果然是个色坯子,她还尚且什么事情都没做,这沈轩遍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来,于是双腿一软,跌入了沈轩的怀中,她娇柔地扶额,语气间带着轻轻喘息,道:“唔……看来是我走错了,不好意思,我小酌两杯、不胜酒力。”
说罢,史书凝遍作势要从沈轩的怀中挣脱开来,沈轩哪肯如此轻易地将她放走?反手一拽,又将那史书凝摔了回来。
史书凝进门前,沈轩也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他等着那店小二叫来清倌来服侍自己,却左等右等也是不见人来,早就忍无可忍、饥渴难耐了。偏巧这史书凝主动的投怀送抱了,他哪有让她走了的道理?
反正这些官家的女人他作为太子想娶哪个就娶哪个,若是这史书凝日后不依,大不了纳位小妾就好。
这样想着,沈轩拽着史书凝往内间供人休憩的床榻走去。
史书凝欲拒还迎,心中暗爽,早知道赖上这太子如此容易,她早就这么做了,何苦还受那些委屈!
沈轩早就欲上心头,哪里还顾得上对方的身份,史书凝虽然假装醉酒,却其实还清醒的很,心中嫌弃万分,可是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任由沈轩的动作。
一时旖旎,春光乍现。
另一边,史清倏看着自己这位五姐姐是久久未归,早就已经猜到她或许此时正在“目标”的包房中实行自己的大计划了,因此,没有丝毫的焦急。
“倏儿,你的那位五姐姐怎的去了这么久?”慕禾看着桌上的菜都被吃完了,这才忍不住催促问道。
史清倏轻轻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或许是因为不胜酒力,就先一步回府了吧?慕禾,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去吧,转了大半天,腿都要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禾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不管她真的好吗?”
“你想管啊?”史清倏朝着慕禾露出一个挑事的笑容来,“那你等她一会儿?我好累我得先回去了。”
慕禾轻轻地叹了口气,跟着史清倏一同走了出去。
他总是莫名的感觉到史清倏和史书凝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与其说是姐妹情深,倒不如说是各个人都心怀鬼胎。
虽然不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但是慕禾还是愿意站在史清倏的这边。尽管现在的史清倏变得有些毒舌,但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却是从小到大都未曾变过的。
结了账,离开了花满楼,同行的下人们都在铧满楼对面的酒楼里面等候。
“小姐,你们吃完啦?”薛应首先发现了出门的史清倏和慕禾,小跑着凑了过来。
跟在她们身后的素语左看看右看看,却也没有发现自家小姐的身影,不免心中有些焦急,蹙着眉拦下了要离开的史清倏,“七、七小姐,我家小姐怎么没出来啊?”
“你家小姐?”史清倏姐的好笑,不留情面地嘲笑道,“你家小姐现在或许正忙着呢,你在此处好好等吧,可莫要傻乎乎的冲上去打搅了姐姐的好事啊。”
说完,史清倏又瞥了素语一眼,对薛应说道:“好了,应儿,我们走吧。”
慕禾贴心地把史清倏送回了侯府的门口,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问她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史清倏被他那目光看得受不了,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一走出入侯府,薛应那颗燃烧了一路的八卦之魂便再一次沸腾了起来,她带着一脸傻笑凑到了史清倏的身旁,“小姐小姐,这五小姐究竟是去了何处啊?我们可以一直在对面看着呢,五小姐准没有出来过。”
“她啊……估计是去给我找姐夫去了。”史清倏狡黠一笑,双眉间轻轻一挑,满是期待和看热闹的表情。
“噗……哈哈哈哈,”薛应忍不住大笑道,“什么啊,五小姐饥渴难耐,自己给自己说媒去了?”
史清倏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说起来,我们在对面的茶楼里等的时候,还看到了太子身边的小太监,”薛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太子今天应该也去那花满楼了,小姐你们没有碰上,还真是少了不少的麻烦。”
“太子?”闻言,史清倏眼前一亮,似乎是懂了什么,“看来,我的五姐姐野心不小啊。”
史清倏还一直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让史书凝如此的大费周折,原来是那太子沈轩,看来史书凝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刚坐下休息了一小会儿,前院便传来了爆炸式的消息,薛应急急忙忙的跑着冲进了屋中,脸上是又惊诧又惊恐
“小小、小姐,五小姐回来了……她……坐太子的轿子回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较于薛应的一脸震惊,史清倏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则是早就有所预料的。
毕竟能让这性子孤傲清高的史书凝豁出一身的清白也要去勾引的人,绝非什么等闲之辈。
若说太子沈轩直接用自己的轿撵把史书凝送回侯府了,史清倏倒也称不上惊讶,毕竟沈轩年方十五便娶了七八位小妾,这人的色心色胆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再搭配上自己五姐姐那撒娇的本事,说不定史书凝还真的能嫁给这沈轩呢。
想到有一句很适合史书凝和沈轩的话——“x子配狗,天长地久”,史清倏便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应儿,何必如此吃惊,五姐姐那么‘优秀’,能够被太子殿下看入眼中也是迟早的事情。”史清倏站起身来,带着薛应向外走去。
薛应对史清倏的反映很是疑惑不解,轻轻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看上去比当事人还发愁,“可是小姐……这五小姐若是做了太子妃,她不久爬到小姐您头上来了吗?!您怎么还如此闲情雅致,替那五小姐说话……”
“可是,我说的就是实话嘛……我的五姐姐和太子沈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史清倏故意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来。
薛应这小丫头还没听过在二十一世纪流传甚广的那句话,等日后有了时间,她一定要解释给她听。
史清倏推了推薛应,“好啦应儿,你得相信我,总之史书凝真的嫁给了沈轩绝非一件坏事,所以,我们不仅不能从中作梗,还要助她一臂之力才行。”
二人齐齐向侯府的大门走过去时,路上撞见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在行色匆匆地往那边赶,不用多说,也是因为听见了这事而震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齐齐赶到时,恰好见到史书凝正在沈轩的搀扶下从轿撵上缓缓走下来,那身段娇柔娉婷,真是叫人看了都忍不住多心疼一会儿。
“太、太子殿下……怎的您亲自送凝姐儿回来了?”大夫人见状,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她鲜少说话打磕巴,如今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旁背着手站着的太子沈轩轻轻咳了两声,把自己那双充满色欲的眼睛从史书凝的身上拔了下来,“咳咳,哈哈……本太子今日外出,恰好碰上了凝姑娘和她的婢女二人走在路上,这一问,才知道竟是你家的宝樱郡主把自己的姐姐给丢在了半路上,本太子于心不忍,便把凝姑娘送回来了。”
闻言,史清倏瞥见大夫人对自己投来了一道安抚的目光。
大夫人才不会因沈轩的三言两语便责骂史清倏,想法,史书凝心思不正,史清倏丢了她又能如何?
史清倏收回自己的视线,却恰好对上二房夫人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表情仿佛在说:亏了你自以为是抛下了我的凝儿,如今替凝儿做了嫁妆,你定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她轻轻一笑,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女不管五姐姐是不假,可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哼,你又有何原因?”沈轩冷哼了一声,史清倏的口舌功夫他见识过,想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五姐姐是向来都倾慕太子殿下的,为了等候那和您机会渺茫的不期而遇,五姐姐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今日我听闻太子殿下恰巧出宫,便想着成人之美,五姐姐性子内敛温柔,定不敢故意同您去打照面的。”史清倏欠了欠身子,继续道,“五姐姐曾没少在臣女耳畔说过太子您英俊威武,我这做妹妹的,又怎能看着姐姐的相思在心中憋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此话当真?”沈轩闻言,眼睛微微发亮。
据史清倏所言,自己在史书凝的心中便是个风流倜傥的模样。不要说太子这等骄纵的人了,就是寻常男子,听说有一位相貌端庄的姑娘对自己倾慕多时,也要开心一阵子了,在沈轩这里,这样的优越感更甚。
他听的开心,一时也忘却了史清倏的油嘴滑舌,笑道:“凝姑娘,当真是如宝樱郡主所言?”
史书凝一愣,她不知道这史清倏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思来想去她方才的话对自己也并无伤害,便红着脸,点头应下了:“太子殿下……七妹妹年纪小,就是心直口快的,还请您千万不得往心里去……”
看她娇羞的样子,尽管说着‘不要往心里去’,沈轩已经能确信了。
他忽然猥琐一笑,伸手去摸了摸史书凝耳边垂下来的发髻,眼神格外深邃,“凝姑娘,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明日本太子差人来给你送些补身子的东西。”
上钩了!
史书凝心中暗爽,藏在广袖中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她娇柔无力地行了一礼,看着沈轩的眼睛都眉目传情,“太子殿下不必为臣女费心……”
“哎,本太子说要,那便要!”沈轩轻轻扶起了史书凝,转身上了身后的撵轿,“好了,凝姑娘,你且快回去休息吧,本太子还有政务在身,不能多做停留了。”
“恭送太子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暗暗发笑,真是稀罕,沈轩都说自己‘有政务在身’了,真是不装x会死啊。
太子的人马刚一离开,大夫人便脸色沉郁地说道:“凝姐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史书凝觉得委屈,心中又很是不服气,心下骂道:这大夫人定是眼红自己快要成为太子妃、快要压过她亲生女儿去了,怎的史清倏定下婚约她便欢天喜地的,面对自己就这般模样?
“母亲……就是如太子殿下所说的那样呀……凝儿什么也没做。”史书凝黛眉一蹙,眼中快要溢出水来。
大夫人脸色一沉,不再理她,扭头对着史清倏道:“倏儿!你随我来!”
其实,她并非看不得史书凝的好,只是侯府的政治立场与太子是完全相对的,他们两方早就成了水火不容的态势了,若是真叫这史书凝和太子苟合到一起去,哪还如何得了?
史清倏知道大夫人定是要责怪自己方才替史书凝说话的事情,心中也不慌乱,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娘亲,倏儿把五姐姐丢了,是倏儿的不对,可否准许我先去向五姐姐赔了罪再去找您?”
大夫人背着身子,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不回看史清倏,大步离去。
只留下三人,史清倏瞥了一眼二房夫人,轻声道:“二夫人,我可否同姐姐借一步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自然可以了。”二房夫人又习惯性地堆上了笑脸。她深看了史书凝一眼,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开了去。
只剩下了史清倏、史书凝、薛应和素语四人,史清倏没急着开口说话,却偏偏是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叫史书凝慌了神。
“咳咳……七妹妹,方才多谢你替姐姐说话了……”史书凝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先一步开口道。
果然,心虚的人面对沉默才更加坐立难安。
史清倏对着史书凝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来,“不用谢啊五姐姐,为姐姐谋幸福本来就是我这做妹妹的该做的事情呀。只是我把你丢在了花满楼,姐姐不会怪我吧?”
“自、自然是不会的。”史书凝脸上笑得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看不透史清倏到底想要做什么,更叫她心中煎熬。
“那就好,”史清倏甩了甩手,“五姐姐,等有朝一日你和太子殿下结了亲,可莫要忘了妹妹今日的帮助啊!”
说罢,她也不等史书凝的回话了,转身便带着薛应离去。
只留下史书凝和素语二人风中凌乱。
看着史清倏远去的背影,素语上前来低声道:“小姐,七小姐这是何意?您是不是多虑了呀……奴婢看她……似乎是在真心地祝福您呢。”
史清倏一走,史书凝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阴森起来,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可别被这丫头的外表骗了,她这等精明心机的人,怎么会忘了之前的事情转头来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忌惮太子殿下的势力呢?”
史书凝瞪了素语一眼,幽幽开口说道:“我可不信,一块顽石能让人压瘪了!”
再说史清倏这边,她带着薛应走入了大堂。远远得便看见坐在位置上的大夫人脸色沉闷,两弯峰眉紧紧蹙在一起,眉目间尽是倦意。
“娘亲,倏儿来了……”史清倏走上前去,一步凑到了大夫人身边,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拉住了大夫人的右手,撒着娇说道。
大夫人叹了口气,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唉……倏儿,你告诉娘亲,你方才为何要替凝姐儿说话?”
史清倏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反问道:“那……娘亲先说说,为何不愿意叫五姐姐和太子勾连在一起?”
“这还用说吗?就凭你爹爹和太子的政治立场水火不容这一点!”大夫人语气稍稍硬了一些。
“既然如此,若是五姐姐能够和太子沈轩联亲,不是对侯府更加有利吗?”
闻言,大夫人微微一愣,道:“倏儿,你这话时何意?”
史清倏在大夫人身旁轻轻坐了下来,开口解释道:“娘亲可以想想呀,若五姐姐真的得了沈轩的欢心、成了太子妃,那么太子方的势力再动起手来,总会顾及五姐姐的身份,这对于我们侯府而言不仅没有害处,反而是一道屏障。
“若是娘亲觉得,作为太子妃娘家就必须要为太子提供支持的话,其实大大没有必要的。倏儿说一句难听的……朝堂上的人是爹爹,而不是五姐姐的亲爹爹,关键时候弃掉五姐姐……又有何关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史清倏的话,大夫人竟真觉得史清倏的话有一番道理,思索了一会儿,气消了一大半,她看了看史清倏,语重心长地说道:“倏儿,此事与你无关,可是娘亲就是怕……凝姐儿若是真的做了太子妃,岂不会对你……”
她顿了顿,又是长叹一声,“先前斑蛇那件事情,这凝姐儿的虎狼之心就已经昭然若揭了,若是叫她压你一头了,这还了得?”
“娘亲放心,她压不了我的。”史清倏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似乎早就坚信了史书凝即使真的嫁给了沈轩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且不说史书凝出身低微,她所谓的那套‘天生凤命’的说法除了她自己谁还会真的放在眼中呢?
若是侯府不会因为史书凝而对沈轩提供支持,想必皇后是不可能叫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的。
毕竟,太子妃位空缺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皇后没有寻到需要通过联亲来获得支持的助手吗?
再者说……史清倏就不信,这大昱国的江山真的会传到沈轩的手中去。
另一边,沈轩刚刚回宫,便匆匆去了皇后的宫中去。
听完沈轩说要娶侯府的五小姐为妃时,皇后当即勃然大怒,拍案骂道:“轩儿,我看你是疯了!怎的和那侯府的女人牵扯到了一块儿去!”
“母后!轩儿不管凝姑娘的出身,可那凝姑娘真的是美若天仙,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此大家闺秀,也当能够配得上孩儿了吧?”沈轩跪在大殿中,皱着眉头恳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知道看她相貌!”皇后一拍桌案,道,“我问你,那史书凝在侯府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片子,她能支持你登上皇位吗?你的太子妃之位,一定要留给一个能助你登上大位的人!”
每每提到这里,皇后都连连叹息。原本史清倏是太子妃之位的不二人选,可惜那丫头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这下皇后只得先让太子妃位空闲出来。
可是,就算是让这位置一直空着,她也决不准许一个庶女坐上来!
与自己的母后对上,沈轩从来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赢,毕竟从小到大自己便都是听她的。
沈轩看着皇后脸上的愠色,实在是不敢再挣扎了,生怕会连侧妃都纳不成,他话锋一转,道:“对了,母后……关于那沈夙的身世,儿臣这几日有了些许的眉目……”
“哦?”果然,听到此话,皇后脸色瞬间变得舒缓下来,左边的眉峰一挑,好奇道,“你有什么眉目?”
沈轩说起此事,也是同样的亢奋,道:“母后应该知道,那沈夙的生母名为苏绾,据人说是个绝世美人。”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皇后瞪了他一眼。
皇后墨氏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曾经和这苏绾打过不少的交到,她怎么可能会不熟悉呢?这墨家和苏家的渊源,还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深厚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年,虽然沈伦为太子,但其实他的文韬武略都不及他的皇兄沈琦,即沈夙的父亲。只可惜沈琦天生是个寄情于山水的人,对这皇宫是一丁点儿的留恋都没有。当年先皇欲封沈琦为太子,他在宣事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为的就是不被这一身黄袍束缚住。
当年,苏家和墨家的家长,一个左丞、一个右丞,简直快要同皇家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苏绾,便是苏家唯一的嫡女。
苏家嫡女,相貌倾国倾城,比那画里面雕刻的美人儿还要美上几分,走在路上,都叫人不禁驻足回望。不仅如此,苏绾还是个真正的才女,她不懂琴艺和棋艺,偏爱书画,写诗乃世间一绝,纤纤素手所绘出的画连那著名的画师都自惭形秽。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苏绾当时的名声,比如今的史清倏都要大。
这样名满京城的女子,自然会备受皇室中人的青睐。
红颜祸水,便是说的她。
沈琦和沈伦,同时爱上了一个人。
当时的皇后墨氏早就成了太子妃,墨阮恐怕这苏绾会危及到自己妹妹的位置,更会对整个墨家带来不可承受的一击,便联合了一众文武共同上书,给那左丞相苏大人扣上了一个莫须有的天大罪名。
所谓墙倒众人推,苏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没有了还击的余地。
先皇念在苏家三代辅佐皇室的情分上,这才留了苏家男女一命,只是,被贬为了庶民,苏家,算是彻底堕入了黑暗之中,再无回天之力了。
若说苏家的命运,这世上也不是头一遭,犯不着稀奇。这高官世家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哪个不是如履薄冰的?只是苏绾的存在,才叫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戏剧化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伦迫于无奈,只得放弃了苏绾,可沈琦却不在乎这些,他的执着,更是叫先皇勃然大怒,痛骂他是个胸无大志的小人……
最终,沈琦还是抱得美人归了。
“母后,儿臣可是听说,这苏绾同小叔父完婚后,还在皇宫里住了一段日子的。”沈轩试探性地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每每想起此事心中便暗暗不爽,冷笑着说道:“不错,想当初还是皇上把她接进来的。”
皇上想做的事情,随口一说便是由头,哪需要争辩什么合理不合理?
沈轩压着头,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这苏绾是刚完婚便入宫了……这段日子同父皇单独接触的机会……也不在少数吧?”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犯了欺君之罪和揣度君心之罪,沈轩尽管蠢笨,也知道保住脑袋还是第一位的。
皇后越想,心中便越气,怒火被她发泄到手中的茶杯上,竟然被生生地攥出了裂痕来——
“那苏绾,不是难产死的吗!”
她咬着牙,每个字都在颤抖着。
沈轩被自己母后的这气势吓得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后……这难产而亡……是何人说出来的?”
剩下的话,无需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一早,侯府便收到了几大箱宝贝,据下人说,都是东宫里送出来的,点名道姓是要给五小姐史书凝的东西。
史清倏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不用练功、可以睡懒觉的日子,可是还没睡醒,便听到了院墙外面史书凝身边人那放肆的大笑声,被吵的睡也睡不着,只能带着怨气爬了起来。
“应儿!外面怎么回事啊?吵死了。”
薛应闻声,小跑着进来,替史清倏把帷幔收了上去,“小姐,还不是太子沈轩给五小姐送了好些个东西来,现在二房那边都快要把脚翘到头顶上去了!”
薛应说这,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嫌弃,“不就是三箱子珠宝嘛……沈小王爷送来的订婚礼比这些多了十倍,也没见小姐你像他们似的这般高傲……”
“唉,没见过世面的人啊,就是一只肘子都会被当成宝贝,应儿你何苦因为她们受了气?”史清倏眯着眼睛安慰道,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真是叫人心情差到了极点。
醒了都醒了,也只好去梳洗更衣。刚坐在了梳妆镜前,小莲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小姐……五小姐邀请您去去前厅小叙一下……”
史清倏和薛应对视了一眼,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看来史书凝已经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炫耀一下她受到太子沈轩赏识的事情了。
史清倏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可笑,忽然想起了自己先前叫姐姐们‘小叙片刻’的时候,怕是她们心里面也是酸的不行吧?
“好,你去告诉她,我梳洗完就去。”
但是,史清倏怎么可能怂呢?这出好戏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功劳,她自然要去第一个看好戏了!
来不及吃早饭,史清倏为了看好戏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只让薛应给自己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二人便脚步匆匆地赶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到正厅的门外,便瞧见了史贞香坐在她自己往常的次座上,而那史书凝,则是坐在了平日里史清倏坐着的位置上。
“哟,看来我的五姐姐已经准备好了做太子妃了。”史清倏对薛应笑声笑道,挺起了胸膛走了进去。
“五姐姐,妹妹来迟了,还要两位姐姐等我,真是对不住。”她走进去,脚步没有半点的迟疑,坐在了史书凝右手边的位置上。
先前她们姐妹相聚,史清倏都会留出一个主位上,自己坐在二次位,是因为主位按照礼节需要留下来,若是有大夫人或者少爷们突然来,才不会显得失礼。
这史书凝抢了史清倏的位置,显然就是在逼迫她坐在右手边的次座上面,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史清倏竟然会径直走到那主位上去。
到头来,史清倏还是压着自己的一个头。
史书凝面色一滞,尤其是那史贞香挑事的笑容更叫她心中不悦,酸道:“七妹妹怎得忘了规矩?这主位该当是留出来的……”
“对了,”史清倏没等史书凝说完,便打断道,“一大早便听说太子殿下给姐姐送来了厚礼,这事可是真的?”
史清倏羞涩地一笑,“妹妹哪里有什么人脉,不过是姐姐的侍女们叫喊声太大了,隔着院墙我都听到了……话说回来,既然姐姐收了太子的礼物……怎的还……”
看着史清倏那双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打量,让史书凝心下一恼,不耐烦道:“怎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然是真的!”史书凝面容略微不快,挺着腰肢,将姿态放的极其高,“妹妹的人脉挺多嘛,还没出你的宝月院儿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言下之意还不是在炫耀自己受到厚礼的事情吗?
“怎的?”史书凝蹙眉,俨然一副骄横的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和太子的八字都有了一瞥,”史清倏洗了洗鼻子,诚恳地回答道,“姐姐怎么说也快要是‘准太子妃’了,怎的还忘了礼数呢?”
闻言,史书凝又气又笑,不可置信地瞥了她一眼,道:“七妹妹莫不是还没醒来?又不是姐姐占了那主位,怎么还是姐姐不知礼数了呢?”
史清倏‘天真’地嘟了嘟嘴吧,无辜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若不是姐姐占了妹妹的位置,也不至于把妹妹逼到这主位上来呀……虽然姐姐是‘快要’成为准太子妃了,可现在还不是没有吗?难道姐姐觉得,我这宝樱郡主和燕王妃,要坐在你的位子之后不成?”
史清倏的语气越说越冷、越说越严厉,直吓得史书凝怔住了。她仔细一想,虽然自己受了太子的礼物,但沈轩也确实没有向自己提出婚约的事情……
理清楚关系后,史书凝压抑着心中的火气,站起身来让开了自己身下的位置,勉勉强强地挤出一个笑来,“哎哟,七妹妹,你瞧姐姐这脑子,竟将此事完全忘记了。这位置还是让妹妹你来多坐一阵子吧……毕竟指不定何时妹妹就坐不上了呢。”
还记得昨日的缠绵,沈轩曾经许诺过要将自己娶做太子妃,史书凝自然是相信他的,心道,反正不久之后这史清倏只能在自己脚下行礼,这一时之辱,忍忍就忍忍吧!
史清倏笑着,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那座位上。
这史书凝真是可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忍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回来,五姐姐叫我和六姐姐来是有何事?”
“啊,这不是太子殿下送了不少的珠宝首饰嘛……”史书凝也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同史清倏置气,刚巧她问到了,便回答道,“姐姐便挑选了几幅好看的收拾,分给两位妹妹,也好让妹妹们同姐姐一起沾沾喜气儿!”
这做派,简直和之前的史清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史清倏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生气了。不过不得不说,史书凝是真的一点‘新意’都没有,连炫耀的法子,都要照搬照抄自己的。
史清倏耸了耸肩,并不打算拆穿她。她看着史书凝的婢女把托盘送到自己的面前来,抬眼随意地向那托盘里的首饰身上一瞥,险些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种货色的首饰……在沈夙给自己的聘礼中,都是属于填充边角的东西。沈夙还特意在聘礼单上写了一句话,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塞紧箱子、显得好看而放的,不用算入聘礼的范畴之中。
史清倏都不知道,是史书凝抠门,挑了些不入眼的东西来,还是沈轩抠门了。
果然,那史贞香看过后,也忍不住嫌弃道:“五姐姐,这些就是太子殿下送你的礼物?”
史书凝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了……”
史清倏猜想,她也不敢说出‘当然这些都是礼物中最差的货色’这样的话,毕竟她那么说了,便显得为人小气了。
“怎的堂堂太子殿下……出手还不及沈小王爷阔绰?”史贞香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讥笑,嫌弃地翻看了一下托盘中的东西,“想当初七妹妹送我们的首饰,单拿出一件儿来也贵重过五姐姐送得这一套啊,是姐姐舍不得送呢,还是说太子殿下送得就真是这种东西啊?”
闻言,史书凝的表情一僵,脸色都变得红里透黑了,“这、这不过是寻常的礼品罢了!寻常礼品哪里有格外昂贵的道理?待我与太子殿下成亲之时,那礼物才会真的价值连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贞香哼着笑道:“好好好,五姐姐先同太子殿下约下婚约再说吧!七妹妹和沈小王爷好歹是受过聘礼、见过父母的了,五姐姐这里可还是遥遥无期呢。”
“你!”
史书凝刚要发作,却又觉得未免脏了自己的身份。她就不信这太子会要了自己的身子还不给自己一个名分,除非,他这太子之位不想要了!
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介时不管是史清倏还是这个史贞香,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察觉到了史书凝眼神的变化,史清倏不用脑子也能猜得出来她在想什么,轻蔑地笑了笑,只觉得无聊,便插言道:“对了,说起太子殿下来,他的生辰宴竟然和两位姐姐的及笄礼冲撞了日子……”
提起这个来,史书凝和史贞香皆是一冷,毕竟这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
史清倏拍了拍手,薛应便带着两只盒子走了上来。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以德报怨’了,可惜两位姐姐就是不能放下隔阂。史清倏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也还是念在可怜她们连及笄礼都没有的份儿上。
“五姐姐、六姐姐,这及笄礼妹妹没能力帮你们补办,但是送个礼物还是可以的,你们看看,可还喜欢?”
礼盒交到两人手中,她们打开一瞧,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盒子里陈列的,竟然是紫水晶制作而成的首饰,史书凝的盒子里是一条紫水晶坠子,而史贞香的手里,则是一对紫水晶耳坠。
要知道,这紫水晶市面上本就不多见,这般成色的更是百无一见,说是价值连城,真的没有丝毫的夸张。
史清倏竟然这般大度?
“七妹妹……这、这也太贵重了吧?”史贞香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伸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小盒子,好像是生怕史清倏要回去似的。
史清倏摆了摆手,“反正也是沈小王爷送的,这套首饰还有两支水晶钗,我们姐妹三人,一人一样,说出去也不会叫人看了侯府的笑话。只求二位姐姐苟富贵莫相忘,日后不要再针对妹妹了才是。”
扮猪吃虎这一套,史清倏总是玩得不亦乐乎。
“妹妹这话说得,姐姐们何曾针对过你!”史贞香连连点头。她早就看开了,比起那抠门的史书凝来,她更愿意站在史清倏这边,至少,还有昂贵的紫水晶首饰拿。
相比赠礼,史书凝的赠礼便黯然失色,她是笑也笑不出、恼也恼不得,只能心中暗暗压着愤怒——
不就是紫水晶吗?今日的羞辱,来日我定叫你百倍偿还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轩的生辰在十一月初十这天。皇上不愿意办的太过于奢靡,所以仅仅宴请了百官,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够携带家眷一同入宫。
原本史渊是不打算带史书凝一同去的,可是听闻了太子沈轩同史书凝交好的事情,也不得不带了,毕竟如若把史书凝丢在侯府里,沈轩必定责问为何不带上她,倒显得史渊是在故意同沈轩针锋相对了。
然而,其实史渊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今日早晨,太子沈轩便从东宫派遣了车马来,小太监等候在门口,说,这是太子殿下特地派来接史家五小姐入宫的轿子。
正在用早膳的史书凝听到下人如此说后,神气更甚,还不嫌远地特地从史清倏的宝月院旁“路过”了一下。
“七妹妹,你这是要入宫了吗?”恰好,她撞上了刚出门的史清倏,史书凝心中暗笑,迫不及待的上前去问道。
史清倏一愣,但很快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五姐姐,你怎么跑到宝月院来了?怎么,要与我同乘吗?”
“噗……七妹妹你可真是会说笑。”
史书凝突然喷笑出声,真的是叫史清倏当下一头雾水了,毕竟史清倏向来“两耳不闻川外事”,若没有薛应和小莲在,她才不会兴致勃勃的去打听什么八卦呢。
史书凝整理了一下仪容,将那架子拿捏的高高的,双目半睁,满是鄙夷:“太子殿下派遣了人来接我入宫,姐姐怎么会想要来找妹妹同乘呢?倒是姐姐是特地跑来问问妹妹,是否要与姐姐一起,毕竟这坐东宫轿子的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听到史书凝这么说,史清倏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过来了,还说什么“特意来问问”,其实是“特地来炫耀一下”才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耸了耸肩,笑道:“妹妹就不去了,毕竟太子殿下也是点名道姓来接五姐姐你的,妹妹非要挤上去也不像话。”
“也是,”史书凝扬了扬头,她捂嘴轻笑,娇声说道,“那既然如此,姐姐就只好自己去享用了。”
看着史书凝扭动腰肢离开的身影,薛应都火冒三丈,低声骂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盏轿子而已也值得如此跑过来炫耀!”
史清倏丝毫不气,反倒是乐在其中。毕竟前期越猖狂的“反派角色”,后期便越惨,再者说,能够免费看“猴”表演,这等好事才是真的“可遇而不可求”啊。
给这太子沈轩过生辰,史清倏全然不似史书凝那般殷切,她一如平日里的打扮,连换一身新衣裳的欲望都没有,生怕被人误以为她对这次生辰宴有多么重视,就连送给沈轩的礼物,也是从宝月院的库房里随意翻出来的一块玉石。
那玉石早就已经落了灰,史清倏叫小莲拿去洗了洗,塞进盒子里,就算是“礼品”了。
这史书凝的心思,便和史清倏完全不同了。
她方才来找史清倏时,已经是梳洗完毕了。
只见她身着一身浅粉色化花神刺绣长裙,外面披着一件乳白色繁星点缀的轻纱外罩衫,脚踩绣花弓鞋。
长发如瀑,还特地带了沈轩送的珠宝首饰,身上扑的也是沈轩送的香粉。这样的小心思谁又看不懂呢,无非是为了彰显自己和沈轩之间的“特殊关系”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您知道吗,”走着,薛应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您安排在五小姐身旁的人说,前些日子五小姐去府里的库房领了一批不值钱的碎宝石。”
“嗯?她要那些做什么?”
“听说是为了给太子绣香囊,特意用宝石点缀起来。”
史书凝没有什么格外出彩的地方,唯一一点就是她的绣工乃京城一绝,所以她选择自己绣个香囊送给沈轩,并未出了史清倏的意料,这碎宝石虽然不值钱,但是经过史书凝的手,也会变的值钱起来的。
史清倏笑着叹了口气,“唉,你看我五姐姐这般用心,我若是不去帮帮她,都觉得对不住她。”
“小姐!”薛应不开心的堵了堵嘴巴,“您别在帮她了,你看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啊,现在几已经如此,若是万一真的叫她和太子定下了婚约,她不得成什么样子呢!”
“你错了,应儿,”史清倏伸出手去拍了拍薛应的头,安慰她叫她不要再生气,解释道,“在这件事情上,我若越是帮她,她做太子妃的几率就越小……”
薛应不懂,偏着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史清倏这么说,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皇后的身上。
这皇后的为人,就算是史清倏接触不多,也已经了解一二了。她不仅强势,而且极其势力,沈轩如此花心都没有娶太子妃,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选太子妃的权利是拿捏在皇后的手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等强势的女人,对待忤逆过自己的人必定不会不计前嫌,然而就是这么巧,偏偏史清倏就是“忤逆”过她的人。
史清倏猜测,皇后一定是看不上史书凝的,若是自己再添油加醋、帮史书凝说话,这皇后或许会误以为她们两人沆瀣一气,别有用心,届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史书凝坐太子妃了。
想到这里。史清倏都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但是,谁让这史书凝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后给自己捅刀子呢?不管怎么说,史书凝都是自作自受!
“好了好了,应儿,我们走吧,等到入了宫,你只需要跟在我身后看好戏就好!”
史清倏都这么说了,薛应也是好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自家小姐虽然有时候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她并不会单纯到傻,薛应也别无选择,只好放心。
上了矫撵,史书凝又非要在史清倏的前面,史清倏懒得去争,也是害怕在大街上争抢会臭了侯府的名声,便让轿夫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
两架车马以前以后地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一个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另一个则是蛮带着玩味的心思。
今日一“战”,谁输谁赢,或许早就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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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宴厅里,史清倏便听到了佐诗念的声音,循着声音看过去,便瞧见了和五公主坐在一起的佐诗念,正兴致勃勃地朝自己挥着手。
太子沈轩今日来得出奇的早,平日里的宴会他都要最后一个来,就是为了享受所有人都等待他的感觉。今日却是不同,他坐在二次位上一直伸着脑袋向外看,先是看到了史清倏,眼前一亮,急忙把目光向她身后看去。
史清倏默默叹道,真是爱叫人转变性子,自己的五姐姐魅力还真是不小呢。
史清倏刚走到佐诗念的身边去,还没来得及坐下,史书凝遍一步一步娇柔无力地走了进来。
“倏妹,你这五姐姐病了?”鉴表达人佐诗念上线,忍不住讥笑着吐槽道。
这两天沈轩和史书凝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去年时王士郎家的小女儿、今年开春是孟大人家的二女儿,哪个还没坐过太子沈轩的矫撵、哪个没有收过他送的“宝贝”啊?最后呢,不过都是去填充东宫的偏房了。
史清倏挨着佐诗念坐下来,笑着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太子殿下的轿子坐不惯,来的路上把腰扭了?”
说完,二人齐齐笑出声来。一旁的五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笑容里带着宠溺,轻声提醒道:“好了好了,你们别笑了,等会儿让人听见了。”
刚一收敛起笑容来,便瞧见沈轩那肥胖的身子从位子上跑了下来,迎着史书凝走了过去,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握了起来,“凝儿,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史书凝脸一红,垂着头娇声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不过是臣女心下期待得紧,十指连心,自然就冷下来了……”
二人的低语其他人听不真切,只能从史书凝那扭捏造作的动作中推测出他们说话的内容来。
“啧啧啧……这俩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佐诗念看的啧啧称道,她的状态让史清倏想起了二十一世纪抱着爆米花看狗血电影的女生,“倏妹,你家这都是什么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青楼跑出来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诗念的毒舌真是叫人听起来就舒服,史清倏已经不受控制地和她笑做了一团,一旁的五公主又无奈又好笑,只能掩面轻笑。
沈轩牵着史书凝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座位一边。这下,史书凝真的是名镇言顺地坐到了比史清倏高的位置上了,她骄傲地瞥了一眼史清倏的方向,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反而和身边的五公主和佐诗念闷着头说说笑笑,更让她心情不好。
直到她坐下后,还看到史清倏在扭着头说笑,史书凝心中窝火,只觉得她也太不尊重自己了。
其实,关于史书凝的话题,三个女孩子早就略过去了,她们想到五公主也快要及笈了,只想着在这之前一起出去疯玩一次,商量了好久才决心寻个时间一同出去野炊一次。
史书凝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拍桌案,骂道:“七妹妹!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上你怎的还如此不知礼数?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旁若无人地说笑吧?”
“哟,我看看这是谁啊,竟敢如此逾矩放肆?”
不等史清倏反驳,宴厅的大门处便传来了皇后的声音,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皇后跟在沈伦的后面,她的身后是沈谧和史可,以及一众下人。
本来是史可跟随沈谧去了沈伦那里议事,三人决心并肩前往的路上又恰好碰上了皇后。既然碰上了,便只能同行。
说起皇后,她虽然已经被褫夺了凤印,但是形式和做派依旧不减当年,总的来说还是有恃无恐,她不指着封印带给自己什么,单是身后的墨家,就足够让她猖狂了。
所以,听到这史书凝如此放肆,皇后也没有压抑心中的不满,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前去,“放肆!一个庶出不受宠的丫头,竟敢坐到这个位子上面来了?”
面对皇后厉声的责骂,史书凝吓得连动也不敢动,她向沈轩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却只看到了他心虚的闪避。
好机会!
史清倏当即站起身来,高声说道:“皇后娘娘,其实这件事情不能怪我的五姐姐,方才明明是太子殿下给姐姐安排的座位,在场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皇后斜眼瞪了史清倏一下,冷笑着骂道,“真是天生一对好姐妹,妹妹城府深厚,姐姐又是个下贱的狐媚坯子,你们侯府还真是卧龙凤雏啊?”
“皇后,你这话未免太不讲理了吧?”沈伦在主位上坐下来,皱着眉头道,“倏丫头何错之有?出口便是辱骂,你看看你配不配头上的凤冠!”
沈伦是在帮史清倏说话,至于史书凝,他心中也是同样的不爽。让一个庶出又不受宠的女子坐在这样的位置上,简直是乱了尊卑。
被沈伦利生责骂之后,皇后自然是不敢直接反驳的,但心中的怒火便只好都倾斜到了史书凝的身上,她愤愤地坐了下来,看到史书凝依旧呆在原位,更是恼火,骂道:“你还不快滚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真是不知你这狐媚坯子使了什么招数,叫我的轩儿如此痴迷!”
史书凝只觉得颜面扫地,脸涨得通红,若不是在场的人都看着,可能就要哭出来了。她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逃了下去,委屈地摔进了属于她自己的那个小角落里。
事情是强忍着笑意,故作委屈地乖乖坐了下来。她预料的果然不错,皇后厌恶侯府、不喜欢自己,所以对史书凝的厌恶会更甚。
“哈哈哈哈,倏妹,你还真是厉害啊!”刚一坐下,佐诗念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史清倏的计策她看得很是明白,一眼便看出史清倏这是故意在给史书凝抹黑。
“那当然了,敢惹我,我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史书凝缩在角落里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史清倏倒没觉得她可怜,反倒是觉得都是罪有应得的,这就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这宴会并非沈伦兴致勃勃举办的,他自然也不会张罗着什么活动,只是叫大家自己吃好喝好。
刚吃了不过多久,史清倏便注意到沈轩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史书凝也猫着腰瞧瞧从偏门溜了出去。
看来,是打算“幽会”了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出宴厅,史书凝遍开始寻找沈轩的身影。她方才是看到了沈轩朝自己使眼色才跑出来的,所以确信沈轩就在附近人烟罕至的地方。
她皱着眉头四处寻找,却是怎么也看不到,经过一座假山时,忽然从石头后面伸出一只大手来,将她整个人一把拽了过去。
“啊-”史书凝惊呼着,嘴巴却被一只手捂上,紧接着,耳边传来了沈轩那猥琐的声音:“宝贝儿,你别叫,等会儿叫人发现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沈轩放下心来,双手开始变得不安分。
史书凝小嘴一嘟,不悦地将他的手拍开,口中骂道:“太子殿下,方才我被皇后那般羞辱,您都不帮我说说话的……”
沈轩嘿嘿一笑,又把史书凝拉进了怀中来,油腻地安慰道:“凝儿,你知道我母后的脾气的,我若是反驳她了,或许就娶不到我的凝儿宝贝了……”
虽然这不痛不痒的“抚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史书凝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忍辱负重,过不了多久就能做太子妃,便也觉得这些不算什么。
反正……那女人定不如自己活得长久,等自己成了太子妃,想办法让这女人“病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又和沈轩亲热了一会儿,史书凝的心情才算是好了起来。
“凝儿,我先回去,你在外面等上半柱香的时间再进去。”沈轩伸手揉了揉史书凝的脸颊,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腰带,扭身朝着宴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书凝明白这是为了“避嫌”,尽管很是委屈,但还是只能乖乖站在外面的冷风之中。
凭什么史清倏和沈夙先前就从未这样避嫌过,自己却要这样!
“下贱坯子,你怎的还有脸做这种事!”皇后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她的声音犹如一道利剑戳到了史书凝的心头,叫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
那可是皇后啊-随意动动手指,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皇后的眉目更像是锋利的刀,她缓缓走过来,围着史书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勾出一抹邪笑来,道:“你们侯府的丫头,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这小贱人野心比你那好妹妹大,怎的比不上她一丁点儿的机灵?就你还想做我轩儿的太子妃……你算是什么东西!”
史书凝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什么人都要拿史清倏和自己来比!她史清倏有什么好的-她除了是嫡女,除来心机重城府深,她算个什么!
不甘和委屈一时如同一只猛兽一般啃食了史书凝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她忽然眼神一变,脸上挂满了自信的笑容。
史书凝将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其实臣女并非有意勾引太子殿下,或许是我们二人有缘,在皇宫外竟然撞到过一面,太子殿下不仅要了臣女的清白……臣女现在的肚子里,似乎还多了个小东西……”
“什么?!你这贱人!”闻言,皇后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史书凝竟然坏了沈轩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沈轩虽然有不少的小妾,但是每个人肚子的都不争气,没想到东宫的女人还没怀上,倒是叫这不要脸的贱人怀了!
皇后压下了震惊,偏头说道:“你和太子殿下才相处了几日,就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了?”
“所以……臣女说时可能嘛,不过这身子不舒服的感觉是真的,这该来的月事没来……也是真的。”史书凝笑了笑,她知道这皇家的子嗣都是宁可杀错一万、不可放错一个的,自己“怀了身孕”,那皇后一定不敢再做什么了。
皇后厌恶地咬了咬牙,心道贱人就是贱人,但是这皇嗣事关重大,她竟然真的被这一个小丫头片子威胁了?
“哼,明日本宫会差人去侯府诊脉,若是你这下贱坯子敢骗本宫,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说罢,皇后大袖一挥,带着下人离去。
史书凝出了一身的汗,明天?怎么可能!就算方才那一次沈轩和自己都争气了,这脉象明天也是查不出来的,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去逼吗?
双手因为惧怕而颤抖,史书凝猛地掐了自己的腿一下,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
她可不想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一个身影从眼前划过-史清倏!
“对对对,史清倏精通医理,还会好多奇怪的方子,她一定有办法能让我的脉象骗过皇后派来的太医的!”史书凝失神地喃喃着,心中默默决定,一定要求史清倏帮自己这个忙,否则……等着她的可是杀头之罪啊!
回到了宴厅,似乎并无事发生。可以说,这个气氛甚至不是在给沈轩庆贺生辰,乐在其中的人,可能也就只有沈轩一人了吧。
“倏妹,你五姐姐方才定是出去和太子幽会了,这两个人还真是小心翼翼,都不敢一起回来。”佐诗念吃了口桌上的菜,歪着身子低声笑说道。
史清倏耸肩,把筷子里的肉送入了自己的嘴中,“她本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我都替她累,明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干嘛弄的像是密婚一样……”
“不过,史书凝若是真的嫁到了东宫里面去,倏妹你不怕她仗势欺人吗?”五公主看了一眼远处坐着的史书凝,总觉得她出去一趟回来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反正她的出身又做不成太子妃,若只是个妾,还是压不过我去的。”史清倏满不在乎道。
哪怕史书凝做了侧妃,位份还是不及史清倏的,只是情分上史清倏不得不看她脸色罢了。
“咳咳,父皇,今日是儿臣的生辰,儿臣心中一直有一件小事,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忽然,沈轩站起身来,对申论诚恳地说道。
“何事啊?”沈伦轻轻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家五小姐史书凝,儿臣一见倾心,求父皇为我二人赐婚,儿臣请求纳凝儿姑娘为侧妃!”
语毕,最震惊的还是史书凝。
“侧、侧妃?”她不可置信,道。
说好的做太子妃呢?
“你们若是当真两情相悦,朕又怎么会阻挠呢?准-”
沈伦看向身侧的皇后,见她脸色铁青,心情便愉悦。
让这侯府的人嫁过去做侧妃,也并非什么坏事,毕竟沈伦相信史渊的人品,他绝对不会侧反,如此一来,侯府便多了一些能够抗衡太子沈轩的势力,从而对他们墨家起到牵制的作用……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一瞬间,史书凝觉得眼前都黑暗了下来-她豁出命去争取下来的的事情,最终竟然只是一个“侧妃”的位置?
这世道,未免也太过不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书凝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的侯府,但她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去争辩自己是“太子妃”,还是“侧妃”,而是明日皇后便会派遣太医来给自己诊脉,她还知道,若是被发现自己在说谎,她就连一个小妾都做不成了。
另一边,史清倏也很是不解,怎么听闻要立史书凝为侧妃的时候,皇后没有站出来反驳呢?以皇后的强势和对侯府的厌恶,不应该允许她在东宫有一袭立足之地才对啊。
“小姐,五小姐要做侧妃了,她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来啊?”临睡之前,薛应便铺好床塌,边担忧道。
史清倏摆了摆手,“没事,不必担心,一个侧妃而已,品级压不过我的。不过我也确实纳闷,按理说史书凝做个妾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会不会是她拿捏住了什么皇后娘娘的把柄啊?”薛应凑过来,很认真地想着说道。
关于“把柄”这一可能,史清倏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史书凝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而已,皇后的把柄会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吗?
史清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反正史书凝是侧妃也好、妾室也罢,影响都不大。
薛应刚要吹熄屋子里的烛光,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史书凝的声音:
“七妹妹睡了吗?”
她心中既恐惧又躁动,这样的煎熬让她不得不在这么晚的时候跑过来找史清倏。
“五姐姐?她来做什么。”史清倏好奇,目光看了看房间的门,“应儿,让她进来。”
薛应是厌恶透了这史书凝,只觉得她是特地跑过来炫耀的,脸色自然也臭的不行,她甩着脸走过去,刚把门打开,门外的史书凝遍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史清倏的面前-
“七妹妹,你一定要救救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书凝这一举动,让史清倏也是始料未及的,她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薛应,又看了看史书凝,问道:“五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皇上刚下旨让你做太子侧妃,莫非就有人来杀你了?”
“不、不是的……是因为皇后不肯让我嫁给太子……所以……”史书凝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巴巴地哭诉道:“所以太子情急之下,便谎称姐姐有了身孕……皇后明日便会派太医前来,若是叫太医诊出姐姐气势并无身孕的话,一定会被皇后傻了的!”
史书凝特意隐去了是自己说出有身孕的事情,就是恐怕被史清倏嘲讽。
闻言,史清倏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后面对太子的话一点异议都没有提出,原来,沈轩和史书凝二人是假借“怀孕”来威胁了皇后啊。
她心下了然,不忍发笑道:“姐姐找错人了吧?妹妹我也没办法让姐姐这就怀了身孕啊。”
史书凝心中一恨,骂着史清倏分明就是在找茬儿,她怎么可能不懂自己到底在求她什么,却非要逼的自己把话都说出来。
但是面对命还是尊严,史书凝只能选择前者,她演了口唾沫,道:“七妹妹,姐姐知道你懂的很多民间偏方,一定也有能够改变脉象的法子吧?姐姐只求你能让我明天的脉象摸起来像是喜脉……一天就好!姐姐求你了!”
态度似乎很是诚恳,但史清倏依旧没有被她感动到。史清倏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自己手指甲是否修的整洁,耸耸肩,轻飘飘地说道:“会是会……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史书凝身子一颤,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因为我们是亲姐妹啊,七妹妹,难道你要如此狠心地看着姐姐被皇后杀掉吗!”
“当初,你不也是打算看着我被斑蛇吓得坠崖,粉身碎骨吗?”史清倏的笑容里没有一点感情,却叫史书凝看的心底发冷,“好了好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打算为难你,但是你总不能凭白叫我为你做事吧?”
闻言,史书凝忽然觉得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她双眸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当真?七妹妹,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哎哎,姐姐这么说可就是生分了,”史清倏笑着摆了摆手,走到自己的桌案前面,随手取下了笔架上的一支毛笔,在手里把玩着,“我又不缺钱,不用要姐姐什么的,只要姐姐一个保证……”
“神、什么?”史书凝警惕的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史清倏伸出左手来,比划了一个“三”的形状,笑意盈盈地说道,“我要姐姐你保证,三年之内,不能怀上太子的孩子。”
若是史书凝真的生下了沈轩孩子,那么被扶上正妃位子的可能性会变得很大很大,届时史书凝一定会利用权力针对史清倏,史清倏不怕她针对,但很是怕麻烦,她及笈之前一切事情都有很大的变数,她可不想去冒险。
三年之后,即便史书凝成了真正的太子妃,有了沈夙在身旁,史清倏也不至于垂死挣扎。
史书凝心中默默盘算着利害,这控制女人生孩子,无非就是用药,她只要日后时刻注意饮食,莫非真的会让史清倏拿捏的死死的不成?这怀不怀孩子的事儿,说到底还不是史清倏能控制的了的。
“那……这次的事情怎么办?”
“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是滑了胎,姐姐这些事儿应当不算陌生吧?”史清倏偏了偏头,话中别有深意。
史书凝心想,反正这次本来就没有,她本就回找个人借口假装小产,也不算吃亏,便点了头,“好,我答应你,但你务必要确保明天来的太医看不出端倪来!”
“没问题,”史清倏奋笔疾书,在宣纸上写下了什么,写完,递给了史书凝,“姐姐,我们立个字据。”
“这点小事……还要立什么字据?姐姐还会骗你不成?”
史清倏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着等待。
史书凝自认理亏,只能接过毛笔来在纸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耐烦的摔还给来她,“好了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开始吧!”
史清倏满意地把纸条收好,吩咐道:“应儿,带五姐姐去客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书凝被安排趴在了宝月院客房的床榻上,等了没一会儿,史清倏便带着针灸用的针包以及一小碗白酒走了进来。
她进门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桌案上的烛台拉进了些,抽出几根针来放在火苗上旋转着烧烤着,忽然冷不丁儿地说了一句:“五姐姐,把上衣脱了。”
这阵仗看的史书凝心里直发毛,她将信将疑地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不安地问道:“七、七妹妹啊,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
“信不过我……你自己来啊?”史清倏不耐烦地朝史书凝挥动了一下手里明晃晃的银针。
那银针被她烧热了之后又在酒水中浸泡片刻,随后拿出来继续烧,再泡进酒中,酒精一高温加热,香气便都挥发了出来。
“不不不不……七妹妹,还是你来吧。”
史书凝吓得赶紧疯狂摆手,她把脸扭过去,根本不敢看史清倏。
其实史清倏折腾这些也并不是为了吓唬史书凝的,一是为了消毒,二则是加热过后的针刺到穴位时可以使效果更甚。史书凝的要求很急迫,明日之前必须要把脉象逼得变成另一种模样,只能用如此法子了。
副作用嘛……有,自然是有的。
她拿着处理好了的针走了过去,也不多作说明,更没有对史书凝有一两句的安慰话,直接摸准了穴位,狠狠地将银针刺了下去。
痛感忽然之间便传了过来,史书凝只感到浑身一个抽痛,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惨叫,伸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褥单,咬紧牙关,不愿意喊叫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把银针留在了她的身上,痛感便一直没有消散。史书凝只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脉搏都一阵酸麻,不仅像是火一样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更是痛不欲生。
渐渐的,史书凝意识模糊,眼前的景色愈加昏暗下去,随着身上猛地一热,史书凝失去了意识。
掐算着时间,两柱香的时间一到,史清倏才重新推门进来,把史书凝身上的银针按照一定的顺序一一取下。
“五姐姐?这就晕啦?”感受到床榻上趴着的人已经没了反应,史清倏勾唇轻轻一笑,反手用手里的银针刺向了史书凝后腰上的一个穴道。
昏迷中的史书凝突然之间受到了极大的刺痛,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惊呼着醒了过来,“啊-疼疼疼……”
“五姐姐,好了。”史清倏边把银针擦拭干净收好,一边不看她说道。
“好……好了?”史书凝刚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感到小腹中一顿抽痛,害的她手脚一软,跌回了床塌之上。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的惊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七妹妹!我、我的肚子疼-”
史清倏早有预料,她对自己的医术可是自信得很,连去给史书凝诊脉都不需要,她肯定现在史书凝的脉象已经成了滑脉的样子。
虽然,这方子还是有破绽,但是用来对付皇宫中那些太医已经是足够的了。
“有得必有失,五姐姐,强行改变脉象自然会有副作用啊,你好好考虑一下,受不受得了这腹痛。”史清倏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书凝被史清倏这态度弄的心中恨意连绵。先前她还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到现在是连妆都不打算装了?不过,自己方才已经受了那样的罪,若是连这腹痛都忍受不住,岂不是浪费了先前的努力吗?
史书凝咬了咬牙,道:“这点痛楚,我自然是受得了的!”
“既然姐姐想好了,就快些回去歇歇吧,”史清倏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养精蓄锐,明日才好瞒天过海啊……”
第二日,史书凝才明白自己离开宝月院前史清倏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昨天整整一晚上,史书凝的小腹都像是有人在里面打铁似的,不仅灼烧,还会时不时传来猛烈的疼痛,冷汗她是出了一身又一身,根本就是夜不能寐。
好在,第二天那太医来的早,史书凝心道,可以少受一会儿罪了。
这太医的到来,整个侯府都知道了,大夫人下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打听,才知道是来给史书凝诊脉的。
大夫人邀请太医小坐片刻,忙差遣了人去叫史书凝过来。
史书凝这边,正在忍着痛苦和二房夫人用早膳,大夫人身边的明语便闯了进来,道:“五小姐,皇宫里派来了太医给您请脉,大夫人叫您赶紧过去呢。”
“请脉?请什么买啊?”二房夫人狐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说,是皇后派人来看看五小姐有没有身孕的。”明语笑道。
二夫人一惊,只觉得大事不妙。她自己的女儿,有没有身孕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若是被查处没有身孕……皇后悔婚可如何是好?
见到她脸上写满了不安,素语抿了抿唇,上前去在她耳边低声道:“二夫人,昨夜七小姐出手了,不会有事的……”
闻言,二房夫人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点。既然史清倏出手过,应当就是没问题了。
事不宜迟,史书凝在素语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到了前厅去,一眼便瞧见了史清倏。
“她来干什么……”史书凝低声嫌弃道,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步步娇柔地走了过去。
“哎哟哟,五小姐怎的脸色这样差?您怀了身孕,不好生休息可不行啊!”老太医起身迎了上去,关切道。
书书凝这次的难受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她无力的坐了下来,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还不是因为这身孕,弄得我一晚上都睡不好……您还是先诊脉吧,”说着,史书凝打了个哈欠,伸手半遮掩着,“我待会儿再去躺一会儿。”
“好好好,那事不宜迟,”老太医撸起袖子,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香朕和一块丝帕来,“那,老臣就开始诊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铺好香枕、盖好丝帕,那老太医皱着眉头,三只手指来回发力,细细感受着史书凝的脉象。
这片刻的沉默,加上那老太医看上去并不怎么愉快的表情,竟然叫史书凝出了一身的汗,生怕这史清倏的医术不行,又或许……她只是为了折腾自己,这脉象其实并没有改变呢?
若真是如此,她死了,也不能叫史清倏痛痛快快地活下去!
终于,那老太医长长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搭在史书凝手腕上的丝帕。
“太医,您……诊出什么来了没?”史书凝不安道。
老太医捋了一把胡须,叹道:“其实方才五小姐来之前,小郡主已经同老臣说过了小姐的问题……”
闻言,史书凝心中一冷,史清倏……竟敢背后捅刀子!
“小郡主说,昨晚给五小姐诊过一次脉,便发觉了脉象微弱,方才老臣一摸,果真是如此……”老太医继续说道,“五小姐身子虚弱,精气不足,若是想要保住这孩子,还是得从现在起便把身子给补起来,否则……滑胎的可能性大啊!”
“哎?”史书凝一怔,意思就是,老太医当真摸出了自己的脉象乃喜脉——只是十分微弱?史清倏竟然没有背后说她假孕的事情,反倒……帮自己瞒天过海了?
“先生不必担心,五姐姐的身子交给我来料理就好了,”看着史书凝呆滞的样子,史清倏只好开口道,“只是您也知道了,五姐姐这腹中的胎儿岌岌可危,我也只能是尽力而行,实在是不敢保证。”
老太医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收好了药箱便作势要离开,“既然侯府里有一位小神医,也省了老臣来回跑的功夫了,那……老臣这就回宫去复命了。”
“等等,先生留步,”史清倏忙站起来,大声道,“您方才诊脉想必也知道了这孩子保住的机会是万里求一的,清倏才疏学浅,不敢保证什么……但是还请您先莫要上报这脉象虚弱的事情,毕竟五姐姐快要和太子大婚了,这是说出去也是冲了喜……”
老太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心中赞叹:这小郡主对待手足姐妹还真是好,一般人怎会做到这个份上,口中回答道:“小郡主放心,皇后派老臣来是为了诊断五小姐究竟有没有身孕的,老臣自然也只会复命这一点,其他该说的不该说的,老臣不会多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劳先生了,”史清倏代替史书凝行了个礼,对薛应道,“应儿,送送老先生。”
“好好好,小郡主留步吧!”老太医挥着手,生怕真的客气地将他送出去,便点了点头,忙逃跑了。
那老太医刚一走,史清倏脸上的笑意便一瞬间消失,她瞥了一眼史书凝,双眼似乎要将她盯出个洞来,幽幽开口说道:“五姐姐,今日这件事儿算是了结了,你莫要忘记答应了我的事情才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是,姐姐着腹痛疼的要紧,妹妹可有法子治治……”史书凝疼的脸色都变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都在反光。
史清倏不屑的一笑,也就是她现在还难受着,否则怕是早就翻脸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瓶子,随手丢给了史书凝,道:“把这个吃了。”
来不及询问缘由,史书凝慌忙打开瓶盖,连一口茶都没有要,便将里面那墨绿色的小药丸咽了下去,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吃了那药后,疼痛真的减缓了不少。
史书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目光变的有神起来……
心中,却已经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哼,等到她自己嫁入了东宫,想要生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史书凝才不会傻乎乎地守着那所谓的“字据”,她就是要母凭子贵,将这史清倏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了,五姐姐,我还忘记说一事,”史清倏看懂了史书凝成脸上的表情,她本是不想说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了史书凝这样的猖狂,便笑道,“昨天我在帮你逼改脉象的时候啊,顺便在姐姐身上多刺了一个穴道,这穴道是专门活血化瘀而用,我昨天刺的重,有用酒配合,所以姐姐这三五年之内都会觉得气血通畅,若是生病了,吃药都能比常人少吃一半”
她停顿了片刻,史书凝狠狠瞪着她,不安地吼道:“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这活血化瘀是好,不过……唯一的坏处嘛……就是极易流产。”史清倏狡黠地一笑,像是个小恶鬼一样,“姐姐若是命好,真的怀了身孕,也不必太过欣喜,反正迟早都是会小产的,不过我觉得还是莫要挣扎了,毕竟滑产的次数多了,对身子也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这话,史书凝的牙都要咬碎了。
史清倏竟然敢在自己的身上做手脚!她还是太小瞧这个死丫头了!
“你敢害我小产,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你的!”史书凝低吼着骂道。
史清倏笑着摆了摆手,“不对不对,并非小产,五姐姐你这三年之内怀胎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你的太子殿下凭什么来找我的麻烦?”
史书凝没想到,史清倏竟然在昨晚就已经把事情考虑得如此细致入微?这等可怕的人……真的是那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吗?
“五姐姐,有时间在这里挣扎,不若去好好想想怎么让你这身孕滑胎得自然一些,毕竟皇后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说完,史清倏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只留下史书凝还坐在大堂中,愤怒叫她全身都在发抖,她恨不能现在就把史清倏千刀万剐、粉身碎骨!
“小姐,我还是不懂,您为什么要帮助五小姐啊……”离开正厅,薛应疑惑地问道,“就因为她是侯府的人,您不能看她死吗?”
史清倏摇了摇头,“就凭史书凝的身份和脑子,即便嫁到了东宫去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出手帮她,不过是为了我们侯府的大局考虑而已。若是她叫皇后杀了,爹爹在朝堂上一定会多了一层的阻碍的。”
“原来如此……还是小姐你想的周到。”薛应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傻笑着。
“好啦,不说这个了,”史清倏宠溺地一笑,“过几日我想和诗念还有五公主一起出去玩玩,应儿,我们得提早做准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公主沈婉今年十四,明年夏天,她就要及疾了,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了不少的周边国家派来使臣向沈伦提出求娶五公主的事情,不过沈伦向来偏宠她,便以尚未成年为由一一拒绝了。
然而,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五公主一旦行了及笈礼后,远嫁他国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或许是年纪越来越大,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五公主也变得愈发沉闷起来。
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她不再像以往一样绞尽脑汁地与史可制造“偶遇”,比起先前的情窦初开,五公主还是选择将这一切都埋藏在心底里。
反正……史可又不喜欢自己,她又何必非要在和亲之前打扰他呢?
那天在沈轩的生辰宴上,五公主有意无意地念叨了一句:“倏妹,诗念,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们,如若有来生,我定不会生在王家……”
也正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才让史清倏和佐诗念几乎同时下定了决心——趁着五公主彻底失去自由之前,一定要带着她放肆一次!
先前,她们想着一起出京城野炊一次,不过后来又觉得未免太过无聊,就连五公主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让三个人决定这次“放纵”到底要如何放纵的,还是五公主说——
“你们说……青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史清倏和佐诗念跟打了鸡血一样,就当是五公主在暗示她们了,于是便饶有兴致地定下了全盘的计划来。
包括什么时间、去哪里的青楼、去多久,甚至……去青楼时穿什么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越到这个时代也有好多年了,史清倏却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这样满心欢喜地和好朋友、好闺蜜计划着如何跑出去玩。她和佐诗念趴在佐府院墙上写计划的样子,着实叫人心潮澎湃。
佐诗念的父母向来管的少,她想要溜出去两天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史清倏这里,虽然有些苦难……但是只要借用一下余半仙的名义,说是“怕师傅责怪,决定‘闭关修炼’两天”,大夫人和史可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唯一困难的……就是五公主这里了。
好歹她的身份也是个公主,生活在深深的宫墙之中,每日走过的眼睛都有上百双了。
但五公主是真的不愿意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她为了昱国的江山社稷,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婚姻和幸福,她……只想着此生只少做一次自己。
说做就做,三个女子都不是什么拖延胆小的人。这晚,月上枝头,刚入夜时,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京城南街转角处的枣树之下。
“诗念!你来啦!”把自己藏在阴影中的史清倏见到来者,激动地挥了挥手。
佐诗念注意到了史清倏,立刻便走了过来,“倏妹倏妹,五公主来了吗?”
史清倏嘟着嘴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五公主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来的,我们坐在这里等等吧。”
两人都知道这宫禁森严,五公主想要偷偷出来而不暴露身份的确有困难,不过她们都计划了这么多天,五公主也早就信誓旦旦地答应过了,不会这么轻易地被迫放弃的。
深夜,两个女孩子披着厚重的绒毛斗篷,蜷缩在深冬的角落里。尽管寒风刺骨,但她们心中确实激奋昂扬,毕竟在此之前,谁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们不愿意轻易放弃,满心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在远处的黑暗之中渐渐走过来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史清倏双目一睁,激动地险些跳了起来——
“五公主!这里这里!”
过着银狐皮斗篷的五公主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倏妹,诗念,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没事,”佐诗念上前一步,拍了拍五公主的肩头,“行了,这里冷得够呛,我雇的马车还在外街等咱们,他说是怕有巡夜的发现,我们赶紧过去吧。”
寒风的确刺骨,三人纷纷点头,一路小跑着找到了那一驾停在街角等候的马车。
马车内点着无烟煤,座位上放了汤婆子,三人一股脑地攥了上去,争先恐后地感知这小小空间内的温暖。
三个人傻呵呵地愣了好一阵子,直到身上都捂得出了汗,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
“噗——倏妹,没想到你这男儿的打扮也是如此可爱嘛。”看到史清倏穿了一身墨色紧袖的男子衣袍,竟然还是出奇的合身,佐诗念忍不住叹道。
史清倏看向佐诗念,见她也是一身男装,长发束起,虽然不像是男人,但也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便红着脸道:“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点都不像男人。”
说罢,二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五公主。只见她微微脸红,慢慢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她身穿一袭银白色侠服,圆领马甲的胸口处绣的是精致的银线饕餮纹样,护手用烫金镶边,其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图案,里衣仅仅可以露出一个领子来,却能在领子上看到同样精致的花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和史书念二人齐齐感叹一声,道:“天呐,五公主,你这一身也未免太过于华贵了吧?”
五公主被看得不自在,别别扭扭地说道:“哎哟,我本想找我五哥的衣裳,无奈他的衣裳都太大了,我只能跑去内务府偷了一身给然弟弟准备的衣服来……这个,已经是最低调的了。”
闻言,二人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世道不公啊,这皇家也太有钱了,连里衣上的绣花都那么精巧。
“不过……这要是给淑贵妃发现了,那还得了?”佐诗念感叹归感叹,还是理智地问道。
“无妨,然弟弟的衣裳早就准备了半间屋子,”五公主不以为意,“淑贵妃怎么可能记得住哪件丢了,哪件还在呢?”
史清倏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沈伦对淑贵妃的宠溺还真是分毫不减,沈然现在才两三岁,却已经把十几岁要穿的衣服给准备出来了,不得不说……这也太浪费了吧?
“如此便好,”佐诗念点了点头,“不过,五公主,你偷偷跑出来没事吧?”
“还说呢!”一提起这个,五公主变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夜赶上严查宫禁,我拿着我的出宫令牌害怕被查到,变又折回去偷了我五哥的令牌来,假装是五哥哥宫里的宫女,这才跑了出来。”
“出来便好,出来便好,”史清倏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快要离开京城了吧,一想到这个,我就好生激动!”
“谁不是呢!”佐诗念双手分别搭在了两人的肩头,“待会儿到了地儿,小爷我第一个进去,你们谁也不准跟我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们三个人在计划了好多天后,最终确定的目的地是坐落于京城周边小城赣州的一座蛮有名气的青楼。
这赣州和福州离得远,人们常说京城周边就只有两座堪称一绝的青楼,一个,是史清倏曾经有缘‘去过’的红销院,另一个,便是这赣州的最欢楼。
其实史清倏原本以为,自己再去接触这青楼瓦肆的地方时会尽是不愉快的回忆,但现在看来,也还好。毕竟世上再没有第二个柳姐儿,名为杨柳的女子已经被埋葬在了穷乡僻壤之地,但她的灵魂,应该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三个人坐的车马已经是深夜,一路上经过的都是静谧荒僻的地方,耳边除了马车轮子滚过的声音,便只有无烟煤偶尔发出的一声小小的崩裂声音。
就在她们昏昏欲睡之际,只觉得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史清倏睡不惯这样颠簸的马车,便是最先一个醒过来的,她撩开帘子向外看去,红红火火的灯光便一下子打在了她的脸上。
只见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间挂着红灯笼的酒楼,身形曼妙的女人从二楼的天台上向外探着身子,一边谈笑风生,传来莺莺诺诺笑声,一边朝站在街上迟迟不敢进入的男子抛着媚眼。
穿着翠绿色裙子、老鸨模样的女人正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招揽客人,每走进去一个男人,她便转头用那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超里面喊着:“王公子来了!梅儿快出来伺候着!”
在门口徘徊的男人对那些想都不想便大步迈入的男子投去羡慕的目光,随后低头数着自己的钱袋里还剩多少银子。
进出的男人们更是不同,有的青衣折扇,有的是麻衣短裳,有的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笑嘻嘻地走了进去,有的,却是只能摇了摇头,望而却步,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去。
这青楼并非是所有男人都会来的地方,但是,却是所有类型的男人都会来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样不入流的地方,却有着百态人生。
史清倏不知怎的,忽然笑了出来,她把自己的头收回来,轻轻摇醒了已经沉沉睡去的两个人,“诗念,五公主,我们到了。”
“嗯?到了?”两人都是猛地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此时,马车在最欢楼的正门前停了下来,三人结了车前,裹好了厚重的斗篷之后,才一个接一个地跳下了马车去。
门后迎候的老鸨一见到马车,便猜想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刚堆满了一脸的笑容准备迎上来,却只看到马车上跳下来三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顿时大失所望。
“小娃娃,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她倒是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问道。
“咳咳,”史清倏清了清嗓,故意压着声音,用最硬的预期说道,“当然是来喝酒的了!这还看不出来吗?”
那老鸨一听,当下便听出了这声音分明是小丫头片子强装出来的,她低头仔细一看,果然见到三个小家伙都是稚气未脱的女孩子,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道:“你们这三个小丫头跑来这地方做什么?快回去快回去,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儿!”
果然,什么女扮男装跑到青楼去都是假的!
佐诗念上前一步,挥了挥手里的一锭金子,随手抛到了老鸨的手中,叉着腰,牛气的很,“哎哎,我们有的是钱,给我们找一间雅间,我们只喝酒,不要女人!”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况且她早就发现了,站在最后面的银斗篷丫头身上的衣裳都价值不菲,单凭那精美绝伦的绣花就是不怎么常见的尤物了,恐怕是什么京城里来的大贵人。老鸨笑了笑,仔细收好那金子,扭头叫来了里面的一位姑娘,笑道:“三位贵人,这是春暖,就叫她把你们带上去吧。”
被唤作‘春暖’的女子身着一身藕荷色芙蓉花绣纹样的交领连身裙,头戴花形草绒首饰,腰间系着的腰带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腰肢,被老鸨叫来时面带着惊喜的神色,却在看清楚‘客人’竟然是三个女扮男装、稚气未脱的小娃娃后,一张脸当即便冷了下来。
但是老鸨的命令她还是不敢不听的,也只得草草地行了个礼,敷衍地说了声:“三位贵人,请随我来吧。”
看出了这春暖最自己的轻蔑,三个人谁也不恼。毕竟她们现在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得安安生生地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史清倏看了看身后的佐诗念和五公主二人,用眼神问她们是否决定了要进去,看到二人纷纷传来确定的目光后,便点了点头,跟在春暖的身后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楼的大堂里多是喝酒划拳、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他们正玩得兴起,谁也注意不到什么人走了进来。
史清倏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感觉仿若走入了酒池肉林之中,她在红销院也不是没见过,但这才发现,原来换个角度看这一幕,竟是另一番感受。
忽然之间,一个孤独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只见大堂的角落里背对着她们坐着一个白衣飘飘、格外仙气的男子,他身边没有任何女子,只是坐在那里一个人对影独酌。
史清倏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但转念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这里可是夔州,她能有什么熟人?
再说了,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真的碰到熟人,躲还来不及呢。
三个人跟在春暖的身后直接上了二楼。
史清倏不知道的是,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刻,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轻轻把头转了过来,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里映出了史清倏的影子。
“顾、顾公子,您怎么了吗?”
负责斟酒的女子见到面前的人忽然转头,便问道。
“无事,”他轻轻一笑,双目仿若黑曜石一般晶莹剔透,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银票来,轻轻放在了桌上,“方才上去的那三个人……在哪间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暖带着三个人上了二楼,又顺着幽暗的廊道走了好一阵子,才在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停了下来。
她不耐烦地推开门,指了指里面昏暗的环境,道:“就是这儿了,你们进去吧,有什么想要的就跟下人说。真不知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最欢楼做什么……”
最后一句,春暖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未免过大,让三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佐诗念上前就要破口大骂,好在是史清倏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拦了下来。
史清倏面色不改地朝着那春暖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来,假装不在意地往她的眼前挥了挥,说话时不卑不亢:“这位姐姐,最欢楼的雅间竟然连蜡烛都点不起吗?还是说你们的规矩是,要客人动手的?”
看着那金子在幽暗烛火下面的闪光,春暖险些失了神——
这三个小丫头……竟然这么有钱,随手便是一锭金子一锭金子地大赏?
她登时脸色一变,伸出手去用双手摸索着史清倏的手,动作轻柔而油腻地将那锭金子收了过来,带着谄媚的笑容,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了……妾身这就去给三位贵人们点上蜡烛,三位若是有什么想要的,酒啊菜啊的,只管吩咐,妾身立马叫人送过来。”
春暖把金子往自己的胸口一塞,便走入了面前那黑暗的屋子中。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的人,到哪儿都是一个样!”看着春暖这变脸的速度,佐诗念半眯着眼睛嘲讽道。
五公主轻笑着拍了拍佐诗念的肩头,“所以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最简单的,你以后也向倏妹学着点儿,别动不动地就上前去要骂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知道了!”佐诗念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脸上挂着笑意,却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
说话间,物中的烛火已经亮了起来,春暖笑嘻嘻地走出来,弓着身子请她们进去,道:“三位贵人,这位屋子最然是偏的,但奴家也是觉得三位或许想要个安静点儿的地方,您三位放心,这屋子我们最欢楼每日打扫,绝不会不干净!”
说得好听,说什么‘想要安静点儿的地方’,其实不就是怕她们三个把好的地段儿占了,才将她们带到这最里面的房间来的吗?
不过也好,史清倏她们本来也是想要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
“行了行了,你随便准备几道你们最欢楼的招牌菜了,再上一坛最好的酒,不对,两坛!”佐诗念看着这中势力的女人便觉得心烦,一边推着史清倏和五公主进去,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春暖应了一声,小跑着便下了楼去。
她们走进这屋子,先是不约而同地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屋子中样铺了一小块短毛神兽纹样的地毯,一旁摆放了一张上好木质的圆形桌案,旁边还放了几张小凳。
房间的一角是一张足够睡四个人的雕花木床,床边挂着红色半透明的帷幔。
只有右手边有一扇窗子,因为此时是冬夜,所以仅仅闭着。史清倏好奇地打开了一条缝隙,才发现外面是一条偏僻无人、甚至无光的街道。
“倏妹倏妹,快过来烤烤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诗念呼唤道。史清倏一转身,边看到了佐诗念和五公主正站在镂空铜质小炭炉的一旁,伸手放在半空中取暖。
“不用啦,我不冷。”
其实这屋子里的温度并不算低,整个最欢楼的温度也不低,毕竟为了方便和美观,艺妓们则呢可能穿着厚厚的冬装接客呢?
三人把斗篷摘下,齐刷刷地挂在入门出的衣架子上,随后便坐在小桌子旁,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第一次来……还真是有点紧张,哈哈哈……”佐诗念傻乎乎地笑了两声,只想着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史清倏也笑了笑,道:“对了,诗念,你一下子要两坛酒……我们喝的了吗?”
“当然了!”佐诗念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说好的出来放纵一次,谁若是还把着自己那尊贵的身份不肯喝酒的话……可别怪姐妹们灌你了哦!”
说这,她瞥了五公主一眼,对她露出别有深意的笑来。
“看我干嘛!我自然是会喝的!”五公主回瞪过去,大声道。
与此同时——楼下。
“哎哎哎,小袁!”刚跑下楼的春暖拦下了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男仆来,开开心心地说道,“你快去准备一些咱们的招牌菜,再拿两坛子酒送到二楼右手边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唤作小袁的男子木讷地点了点头,看着春暖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哎,暖姐,今儿您怎么这么高兴啊?”
春暖朝着小袁挤了挤眼,故作神秘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道:“我跟你说啊,楼上那三个可都是有钱的主儿,你待会儿送菜去的时候机灵这点……没准能……”
说这,她看了看四周,从怀里取出那锭金子来,用胳膊挡着晃了晃,“说不定你能收到这个呢!”
一见到那明晃晃的金子,小袁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使劲点了点头,“好好好,多谢暖姐提点,我、我这就去!”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小袁便飞快地跑向了后厨的方向,春暖得意地笑了笑,伸手隔着衣衫去莫那硬邦邦、沉甸甸的金子。
“顾公子?顾公子您怎么了啊……”斟酒的艺伎看着眼前这位顾公子握紧了拳头,虽然脸上还有笑容,却似乎怎么看都像是在压抑着愤怒一般。
史清倏这小妮子真是能耐了——逃家离京不说,把公主也拐了出来尚且不提,现在竟然带着公主和尚书府的嫡小姐跑来青楼里喝酒?
是不是等下酒过三巡一时兴起后就要找几个女妓陪夜了啊?
无一深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自己竟然又在偶然之间跟这个小丫头打了个照面。这样的缘分,叫他如何能视而不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雅间内,小袁送来了饭菜和酒水,明里暗里都在求“小费”,史清倏她们无奈,也只好打发了一点,也算是求个清净。
三炷香的时间刚过,只见小桌上的饭菜被动了一小半,两坛子酒水却是已经见底。
佐诗念抱着一坛酒,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地喊道:“哎?我酒呢?这最欢楼怎么拿水来糊弄我啊!越喝越没味儿……”
“嗝,”一旁的五公主无力地趴在小凳子上,她早就不知何时滑了下去,此时正坐在地上死死抱着凳子,完全没了公主那尊贵的模样,“诗念!就你喝的多!你还说、说……说我……”
事实证明,五公主的酒品比佐诗念好了不少,她话还没说完,便以翻白眼,歪着头睡死过去。
“哎呀……诗念,你快点起来吧……”屋子里唯一的一个还清醒着人就是史清倏了,她看着七歪八扭的两个人,只觉得无奈。
倒不是史清倏的酒量好,而是佐诗念和五公主两个人喝起酒来跟不要命似的,史清倏只抢到了两杯。一杯酒下肚时,她已经开始觉得头昏脑胀,面前的景象开始像是慢动作一样了。还好,她上且能够保持理智,即使制止了自己喝下第二杯的冲动。
毕竟她们在一个不怎么入流的地方,还是需要一个人清醒着确保安全的。
佐诗念嚷嚷了两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刚要继续开口时,史清倏忽然察觉到耳边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带飞过,朝着佐诗念而去。她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便看到她打了个酒嗝,脑袋一歪,同样也昏死了过去。
“诗念!”史清倏当即冲上去摸索佐诗念的脉搏,好在,并没有什么一样。
她抬眼看去,在佐诗念的脖颈上看到了一根没入半截的银针。
“这……”史清倏有些慌了神,忍着头昏脑胀的感受扑到了五公主身边,果然,她的脖颈上也插着一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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