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构陷(2 / 2)

尽管……她也没什么信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终还是小虎的矫健身手扑住了两只野鸡,史清倏便乐乐呵呵地拎着两只鸡、骑着小虎,回到了余半仙休息的地方。

颜色已暗,刚睡醒的余半仙看到两只肥硕的野鸡,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上,开开心心地去处理其中一只了。

“女娃娃,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死在深林里面呢,没想到你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带回来两只鸡!”

史清倏尴尬地笑了笑,这老顽童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为自己会死在深林里,却还是毫不在意地让自己去了。看来,日后她得好好地保护自己。

“半仙爷爷,这个还给您。”史清倏取下脖颈上的指笛,双手呈给了余半仙。

余半仙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经被插在木棍上火烤的野鸡身上,“就当是给你这娃娃的辛苦钱了,你拿着吧!”

史清倏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也只好把那指笛挂好。

她知道余半仙一定用了什么法子才能让那老虎顺从地认笛声为主人,可是她却并不会余半仙的法子,就好比她面前摆着一只纯肉的罐头,却没有开瓶器,她拿着这只‘罐头’,也无异于废物。

她又回想起曾经薛应跟自己说过的关于余半仙的事情,若是他真的有那样的本事,何不自己趁机向他学习学习呢?活到老、学到老,就算学到的东西未必会有用,但是说出去也算得上一门‘手艺’啊!

说做就做,史清倏‘噗通’一声跪在余半仙面前,毕恭毕敬地双手交叠举过头顶:“半仙爷爷,我早就听说您的大神通,心向往之,请您收清倏为弟子!教清倏一招半式吧!”

“啧,想拜师啊?”余半仙嫌弃地砸了咂嘴,“老朽从来不收弟子,你们这些小娃娃,各个都是三天半的新鲜,没个长性,自小就娇生惯养的,让老朽来教,岂不是会给累死了去?不收不收!”

史清倏不愿意把到手的鸭子放飞了,立马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清倏保证,做师傅的弟子,绝非头脑一热的决定,清倏一直悉心求道,只想着让自己的医术更加精明,以用自己的一份力救济身旁有需要的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清倏不会因为是侯府中的小姐便不肯吃苦的,我……我从小就是个能够吃苦耐劳的人,不管多大的苦都一定可以忍受的!”

余半仙仔细嗅了嗅手里的烧鸡,似乎是觉得还不熟,便又架在火上继续翻烤。

“额……”史清倏感觉自己不管怎么说,余半仙都不愿意同自己周旋了,想起了上辈子时文言老师讲过的一节课,说‘打蛇打七寸,瓦数先挖根’,对付不同的人,一定要用只对他有效的法子。

这余半仙……究竟对什么有兴趣呢?

史清倏偷偷瞄着他盯着烧鸡时如狼似虎的,怎么看都像那火上架着的是一座金山银山,她似乎有了点主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傅,若是您肯受我为徒,日后徒儿一定日日请您吃大鱼大肉,京城有家馆子的烧鸡可是一绝……”

闻言,余半仙抬起头来,捋着他那山羊胡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史清倏看到了他眼底的心动,自知自己方才的话或许已经有了一丁点的作用,于是便乘胜追击:“师傅!徒儿保重,有徒儿一日在,就有师傅一顿烧鸡吃!”

“啧,小丫头,你说说你年纪小小,怎的这般鬼机灵,”余半仙粘着胡须大笑起来,“收你为徒也不是不行,但是老朽是真的担心你吃不了那个苦啊,到时候别老朽教着,你这娃娃的父母先看不下去了……”

史清倏高兴还来不及,忙对着余半仙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只要师傅愿意教,徒儿就会愿意学,多大的苦徒儿都愿意吃!”

余半仙笑了笑。

其实,他早就看出了这丫头的资质,也曾经是有过收徒的想法,不过想到世人皆视自己为江湖骗子,他又何必凑上前去误人子弟呢?然而一听到史清倏想要拜自己为师的时候,余半仙心中还是有些小开心的,心道总算是有年轻人眼和心一般通透了。

“好了,拜师礼日后再补上,那根指笛就当做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了。”余半仙仔细嗅了嗅手里的烧鸡,林中的野鸡从小吃各种虫类长大,肉本就柴得很,再配上他那高超的手法,简直是人间美味,“哟哟哟,这鸡肉真的是香,徒儿,来一口?”

“嗯……不了不了,我不饿。”史清倏的心里还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胃口。“师傅,这些年您一直生活在这翼远森林里吗?还是说最近才来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撤下一只鸡腿,嚼了两下道:“也就刚来,更好碰上你们两个倒霉催的小鬼,要么为师现在已经出森林去城里了。”

“幸好碰上了师傅,否则现在的沈夙只怕是已经……”史清倏叹了口气,看了看那边躺着的沈夙,“对了,师傅,您又是如何让这老虎对您言听计从的啊?难道您可以和动物对话吗?”

“噗……你这头脑,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余半仙一边嚼着嘴巴里的肉,一边笑道。

“其实我的梦想就是写话本拿出去卖的……”

余半仙砸吧着嘴,“是蛊虫,子蛊在老虎体内,母蛊在我身上,它自然会听了,你若是想学,改日我再教你。”

“好啊好啊!”

史清倏回想起现代医学,‘蛊’这种东西只在志怪中出现过,她本以为是人们的杜撰而已,却不想竟然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她能够有机会学习如何操纵蛊术,那简直比中了几千万彩票还要让人高兴!

余半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意把手上的油拍在身下的草地上,从自己身旁那破破烂烂的兜子里掏出一卷破破烂烂的竹简来,随手便丢给了史清倏,“徒儿,这是一本为师收藏多年的心法,是武学奠基的最好的功夫,世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据为师所知,世上现有的这本心法不超过三卷,正是适合你这种没有武学功底的人来练了。”

捧着手里的竹简,史清倏只觉得手中的东西似乎在发光发热,令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终于,她也要接触古代的武功了吗!

“谢谢师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晚天色已暗,余半仙让史清倏先把竹简收好,等明日为沈夙驱过毒后再开始修炼。

翌日一早,史清倏是从小虎那柔软的肚皮上醒过来的。

她醒来时,已经不见了余半仙的踪影,心想他或许是去找吃的,或者是‘方便’去了,便也没太在意。

史清倏轻轻走到沈夙的身边,只觉得他的脸色比昨天又白了一些。

这种让人处于假死状态的做法虽然可以抑制住全身血脉的流通,但是绝非长久之计,因为这样的状态一旦超过四十八小时,便会导致人体细胞的坏死,介时便救不回来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先从身上扯下一块柔软的布料来,去到他们昨日落水的那冰潭仔细投洗了一番,回来后开始为沈夙擦拭身子。

史清倏仔仔细细地绕过了余半仙施在他身上的银针,只是擦了擦他身上脏了的地方。

感受到了沈夙身上坚硬的肌肉,史清倏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擦完身子又过了好一会儿,小虎也睡醒了,它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走到了史清倏的身旁来,像一只猫咪一样讨要每日早晨的摸头杀。

“小虎,你知道师傅去了哪里吗?”史清倏嘟着嘴巴,揉了揉小虎软如棉花糖的小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虎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它只是重新趴在了史清倏的身旁,把头垫在自己的爪子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沈夙。

一人一虎就这样守着一个‘半死人’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史清倏再一次要陷入昏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余半仙的声音。

“小崽子们——去干活咯——干得好哟——有肉吃咯——”

他在唱着自己编的‘曲子’,声音越来越近,余半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史清倏的眼前。

只见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匹健硕的灰狼背上,身旁跟着的,竟然是十几条昨天史清倏和小虎在林子里遇到的青绿小蛇!

那匹狼的目光像是狗一样顺从,与她们昨晚碰到的目光凶神恶煞的狼大不相同,显然,它也已经被余半仙用蛊虫驯服了。

走到了身边,余半仙从身上跳下,随意打了个响指,那狼便飞快地跳跃着重新回到了林中。

“师……师傅,您弄这么多条蛇来做什么!它们也是都有剧毒的!”史清倏一看到这青绿小蛇,便头皮发麻,不自觉地闪身躲到了小虎的身后。

小虎也没有多么轻松,同样是弓着身子,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小蛇们。

余半仙又打了个响指,那群蛇们便像是参军的队伍似的,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旁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要给这臭小子做药啊,这青花蛇毒性高,最适合用来吸出这小子体内的大琉蛇毒了。”余半仙把自己身上背着的布兜丢在一旁,从棚子的支架上取下了那巴掌大小、格外不起眼的石鬼灵芝来。

“小虎,嚼烂了吐进这里面,嚼成泥哦。”

余半仙把灵芝直接丢进了小虎的嘴里,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陶土做成的盘子,提到了小虎的面前

或许是现代医学对‘无菌’的要求比较高,史清倏实在是不能接受让一只野生老虎直接把灵芝嚼烂的做法,“那个,师傅啊,要不还是我来捣碎吧。”

“没事,让他嚼吧。”

唾液可以杀毒!唾液可以杀毒!

史清倏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那,师傅,我们没有大锅可以让沈夙药浴啊……”

余半仙指了指棚子的后面,史清倏好奇地绕过去一看,竟发现那里墩着一只半人高、很粗糙的土锅,看来余半仙不仅去了趟林中找来了青花蛇,还不知何时烧好了一只土锅。

在林中的条件不必京城,只能是一切从简。看着余半仙胸有成竹的样子,史清倏也选择相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现在。”

说罢,余半仙右手为指,轻轻从沈夙的面门上划过,便取下了插在他眉心的那只银针。

沈夙当即幽幽转醒,他回过神来后,警惕地看着余半仙和四周的环境。由于身上的针尚未拔下,沈夙能动的地方,也就只有自己的眼睛了。

“沈夙?你、你还好吗?”史清倏扑过去,她注意到,沈夙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多了一份安心。

“他说不了话,我让他醒着,就是怕等会儿青花蛇吸出毒液时这小子不声不响地死了去。”余半仙在一旁,做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史清倏知道,余半仙就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敢这么说,就敢保证沈夙不会死在他的手里。

看出了沈夙眼中的疑惑,史清倏急忙解释到:“这位是余半仙,薛应的爷爷,几年前我们在路上遇到过的那位……老者,他能够给你解身上的毒。”

她差一点就要说‘遇到过的那位江湖骗子’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闻言,沈夙的眼中终于平静下来,看来,他是记起了余半仙是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等会儿可是疼得撕心裂肺,你忍不住了可别喊妈妈。”余半仙又捋了把胡须,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把小巧的尖刀。

他说罢,也不问沈夙有没有准备好,直接便一个运气,拔下了沈夙右手臂上的一根银针,同时飞快地用刀尖在针扎的地方割了一道小口。

等候在一旁的青花蛇爬上前来,对准那道伤口便张开嘴巴咬了下去。

沈夙顿时感到右臂传来了如同被车马碾压成肉泥的痛楚,可是他的感官也就仅限于那条手臂而已,连叫都叫不出来。

明显可以看到,沈夙的眼中顿时充了血,眼底的红色让史清倏都不忍心去看了。

然而余半仙似乎并没有打算给沈夙喘息的机会,别看他年纪已经不小,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比很多年轻人还要灵活。史清倏甚至都没有看清他做了些什么,只见到‘唰唰唰’几道影子,沈夙身上的针已经被全部取下,每一道伤口处都咬了一条青花蛇。

“呃——”

所有感官同时恢复正常,却是伴随着剧痛,沈夙忽然从地上爬起,一手掐着胸口处,另一手艰难地让自己保持平衡。

“沈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夙!”史清倏刚要冲上去扶他,却被余半仙伸手拦下。

“就看他是疼死,还是挺过去了,徒儿,你若现在上前去,便是在害他。”余半仙做了一套.动作,还觉得有些累,便坐在一旁休息去了。

史清倏心疼不过,“师傅,为何不能让沈夙在假死的状态中就把毒吸出去呢?”

“这大琉蛇度是越动,便流动的越快,这小子现在动起来,便于青花蛇把深处的毒液也吸出来。”

尽管余半仙说的有道理,史清倏还是心疼。

沈夙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下去,指甲早就深深地陷入了肉里,掐出来的血都是暗红的颜色。

他很想要把咬着自己的蛇扯下来,但是不能,只得狠狠地咬着牙忍住,肝胆俱裂、肝肠寸断,有那么一瞬间,沈夙简直要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了。

“倏儿!”

“沈夙,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史清倏不敢上前去,只能在远处焦急地看着他,她站着的地方都快要被她踩出个坑来了。

沈夙那几近绝望的呼喊声音响彻半个林子,远处树枝上停着的鸟儿都被他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这样的痛苦一直持续了一炷香多的时间,随着沈夙身上的青花蛇一只一只地掉落在地上,它们要么是因为毒血已经吸完,要么就是因为大琉蛇毒的毒性压过了它们本身的毒性,死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徒儿,你去打些寒潭里的水来,”一旁,余半仙已经将那土锅架在了火堆上,史清倏惊讶道他这一大把年纪了,提起那口锅来竟然那般轻松。

史清倏赶紧点头。寒潭他们所在的地方很近很近,史清倏拎着余半仙给的小木桶,拼命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这才把打够能让沈夙整个人泡进去的水。

当她气喘吁吁地去查看沈夙的情况时,只见他身上的青花蛇都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右手臂上面的一条还在咬着伤口向外吸血。

沈夙整个人面无血色,靠在一根巨木上一直颤颤发抖,目光有些涣散。

身上的痛苦好不容易才减轻了一些,沈夙现在只觉得自己全身像是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一样,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口中也因为方才自己的吼叫变得又痛又干,所以现在即使身上的痛楚依旧清晰,但他也没了力气继续做出动作。

“倏儿……”

“沈夙,你还好吗?你用不用喝点水啊?”史清倏跪在沈夙身旁,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拭去头上渗出来的汗水。

看到沈夙的状态好了许多,史清倏松了口气,他最逼近胸口的那条纹路已经全然消失不见,现在除了他身上的许多处用小刀划出来的伤口,就只有右手腕部的几条浅淡的紫色闪电纹路了。

她不由得感叹道,余半仙果然是半仙。

史清倏也知道应该吧毒液吸出来,但是她不敢这么做的一大原因是——大琉蛇毒实在是太过剧烈,帮忙吸出毒素的人稍有不慎便会同样身中剧毒,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毒蛇来吸食毒素,以毒攻毒。

沈夙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在一旁伸手去感受了一下土锅里面的温度,把小虎吐在盘子里面的灵芝泥挖了一小块丢了进去,另外又放了些昨天史清倏采回来的草药。手里拿着一只木棍搅和搅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炖汤呢。

“小子,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史清倏解释道:“沈夙,等一会儿师傅会把你的经脉挑开,用高温药浴把深处的毒物给逼出来……但是这段时间你的武功就无法再用了,不过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体内的淤毒很可能会影响你日后的武功。”

沈夙点了点头,相较于一时的痛苦和一辈子不能再用武功的痛苦,他会果断地选择前者。

在等待药浴水加热的过程中,沈夙总算可以休息片刻,恢复了一些元气。身上的痛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有些麻木了。

“倏儿,你方才说……师傅?”沈夙疑惑地问道。

“嗯,余半仙现在已经是我的师傅了,虽然拜师礼还没有成,但……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就日后再补上吧!”

沈夙点了点头。

他自然也想起了几年前余半仙称自己‘不得善终’的事情,沈夙并非小心眼之人,更不会听信他人口中的一两句‘天命’,不过他看这余半仙确实也是有些本事的,自己都把命交给他了,自然也肯放心史清倏做他的徒弟。

若说唯一不放心的地方……就是这老家伙实在是太过玩世不恭,会不会把史清倏教的更加腹黑,就说不一定了。

“好了,”余半仙丢开手里的木棍,似乎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这边的两个人,“臭小子赶紧进来,在耽搁一会儿又得让青花蛇重新给你吸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突然想起拓拔良弼曾经说这种大琉蛇毒会自己繁衍的话,忙催促着沈夙站起来,“对对对,这种毒会自己长,沈夙,你快点去锅里!”

沈夙点了点头,完全不需要史清倏去搀扶,自己站了起来,迈入了架在火上的土锅之中。史清倏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独门绝活:土锅炖自己吧!

刚一入水的那一瞬间,沈夙只觉得有什么钻入了自己的身体,拼命地摧毁所到之处的一切似的,又痒又疼的感觉从他的全身上下袭来,沈夙咬了咬牙,忍住了。

“伸出手来。”余半仙晃了晃手中一个呈现倒钩形状的纤细小刀,看起来,就是用来给沈夙挑开经脉的工具了吧。

单是看着那刀,史清倏便心中恐慌,沈夙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伸出右手去,将自己的脉搏呈现在了余半仙的面前。

只见余半仙事先并没有测量和触摸,看来是已经胸有成竹。他只用他那粗糙的手握住了沈夙的胳膊,“想好了啊,一刀下去,这条胳膊算是半废了。”

沈夙坚定地点了点头,“您来吧。”

余半仙没有再多的由于,直接找准了下刀的地方,反手用力,将倒钩的前端刺入了沈夙的皮肤之中,他又向下压了一段,直到刀刃刺入更深的地方,他当即力道一转,那倒钩便被拉正了过来。

沈夙眉眼一瞪,汗珠当即就流了出来。

“可以啊,小子,定力不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半仙已经将他的经脉划开,便收回刀来,顺势在他腕部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以便深处的血水流出。

史清倏只看到汩汩鲜血的流出,马上,血液中便带了些灰暗的杂质出来。

余半仙放开沈夙的手,让他好好在药水中浸泡。

手臂回到药水中的一刹那,沈夙感到似乎有千万只小虫顺着那伤口钻入了自己的体内撕咬。

这样的痛比方才更甚,因为其实在自己身体的最深处,他是挠也挠不着、碰也碰不得,就只能这样强忍着。

沈夙咬着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不可以失去意识。

突然,余半仙往自己的嘴中塞了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一咬,便有呛人的味道传来,这味道直接窜上了自己的眉心,让他痛苦过后,剩下的只有清醒。

“这是星神草根,你且好好含着,有它在你是想晕也晕不过去的。”

余半仙解释完后,便躺到了一旁的一快大石上,悠闲地哼起了小曲。

史清倏把手探进锅中去,沈夙便忙用左手紧紧握住了她,“沈夙,这样的药浴你至少还得洗十天,不过你放心,绝对会一日比一日轻松的,等淤毒清完后,你就不会再有什么痛感了。”

“我知道,我忍得住。”沈夙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沈夙现在经历着的痛苦,是自己绝对承受不来的,她也不想让沈夙多操心,只能傻傻地一笑:“沈夙,我第一次摸到你的手这么热。”

“可能……是之前没有在锅里煮过的缘故吧?”沈夙也打趣道。

二人沉默了片刻,还是沈夙开口问道:“对了,倏儿……我右手臂的经脉……”

史清倏知道,沈夙果然还是在意自己能否继续使用武功的事情,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两下他的头,学着沈夙平日里抚摸自己的样子:“你放心吧,一定可以长好的,你洗药浴三日之后,等白天时可以去寒潭打坐疗伤,低温可以让你的血液减速流动,促进体内伤口的长合。”

她又思考了片刻,沈夙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本来就已经有人在想方设法地除掉他了,若是被那沈轩发现此时沈夙的右手处于一种废掉的状态,只怕会更加猖狂了。

“沈夙,等三日过后,你便开始入寒潭打坐,等稍微恢复了一些后,我们再回去。”

沈夙蹙着眉头,一面忍着药物带来的痛楚,一面尽力轻声对史清倏道:“倏儿,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史清倏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家人,她来参加春游会却一去而不复返,爹爹和娘亲一定会很担心她的……但是这翼远森林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走到深处的,侯府包括皇宫里派来的人一定会无功而返。

沈夙的经脉,至少要给他二十天的恢复时间,即便是二十天过后,也不一定能够长好。

“没事,现在回去太危险了。”史清倏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和沈夙回去得太过于轻易,也会让皇上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不如就晚些出去,把沈轩的恶毒想法闹得越大越好。

沈夙也点了点头。似乎是疼得实在是没办法做出其他反应了,他轻轻捏了一下史清倏的手,示意自己需要静心打坐,随后便整个人泡进了药水中,蹙眉闭起了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缩回手来,去看了看锅下面微弱的小火苗,“好,沈夙,那你好好打坐,所示实在忍受不住,就叫我。”

说完,她也不再去打扰他,扭头一看余半仙早就不知何时仰面睡了过去,就只剩下小虎一只活物还在看着自己。

干坐着也是无聊,史清倏准备发挥一下自己上辈子勤奋好学的传统美德,取出余半仙给自己的那卷竹筒,开始在一旁学着上面写着的样子操练了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史清倏在一段时间的打坐中似乎悟道了自然的真谛一般。

过了许久,余半仙才睡醒,道:“嗯?臭小子你还泡着呢?”

史清倏闻言,赶紧过去把沈夙扶了出来。

沈夙就这样在药水里面一直泡了两个时辰,他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泡的软成了面团,原本呈现半透明的褐色的药水也变成了红黑色的。

离开药水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脸颊早就已经被热水蒸得泛红,身上的小伤口他倒是并不在意,唯独是右手的经脉裂开,让他用不上一点力气。

“我可以去洗洗吗?”沈夙前所未有地乖巧着问道,身上黏糊糊的药汤让他格外难受,一向爱干净的他,此时连外衣都不想穿,生怕把衣服也弄得黏黏糊糊。

余半仙甩了甩手,眼神看了看不远处的寒潭:“去吧,但是别直接泡进去,一冷一热地容易伤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沈夙是要去洗澡的,史清倏也就没有跟着去,只是怕虚弱的沈夙扶到了寒潭旁边,就赶紧回来了。

“徒儿,心法看得如何啊?”余半仙见到史清倏走了回来,便问道。

原以为余半仙一直在睡觉,没想到他竟然看到自己在那边学着竹简上面的动作来回旋转跳跃了!史清倏老脸一红,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动作,一定很傻吧……

史清倏挠了挠头,“嗯……我也不知道动作上有没有到位。”

“那要不……师傅来陪你过过招?”

说罢,还不等一脸懵的史清倏拒绝,余半仙不知从何处捡起一只木棍,更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是如何,便直面史清倏而来——

史清倏下意识地向后一条,上身后仰,余半仙手中的木棍便从她的头顶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重新站定身子的史清倏吓得瞪大了眼睛,“师傅,您这是过招吗?您这是想杀我啊!”

“严师出高徒嘛,为师不逼你一把,你怎的能出师呢?”余半仙反手握着手中的木棍,粘着胡须眯眼一笑,话音刚落便迈出一个箭步,身形快得不像是这个岁数的人。

他借力脚下的土地,像一直捕食的猎鹰一般飞扑上来,“徒儿,躲不过就只能挨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咬住下唇,方才看过的心法上有一招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当即双手由拳为掌,右手如蛇形去贴合那木棍来的方向,顺势向上一拨,便将那木棍的方向直接挑开。

“不行不行,这要是剑,徒儿你的胳膊早就开花了。”余半仙绾了个剑花,“从现在起,为师手里的就是剑!”

他猛转剑道,‘剑刃’直接朝着史清倏的脖颈刺去。

“师傅,恕徒儿不孝了!”史清倏转身,抽出腰间的银丝鞭,双手握住后用力拽直,竖在自己的脖颈一侧,用银丝鞭挡下了余半仙的一击。

她弹开了余半仙手里的木棍,险些没有忍住就一鞭抽上去了。

余半仙的手里没有了武器,但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弃进攻。只见他由拳为掌,在原地整个人一旋,一脚用力踢出。

史清倏双手做格挡姿势,右脚朝着余半仙踢来的方向一挡,她的力气不比余半仙的大,所以二人的力道并没有抵消掉,反而是史清倏吃了绝大半的力,她一连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

她刚一艰难地站定身子,余半仙便又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冲了过来,史清倏双手展开为掌,吃力地接下了他的一拳。

余半仙虽然年纪已高,但是武功却不输很多年轻人,史清倏先前对自己的这位师傅还真是太过小看了,本以为他拥有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已经是无敌,却不想他的武功竟然也如此了得。

再不进攻,等她的体力耗光,迟早会被自己的师傅打一顿的!

想着,史清倏双手向外一推,推开了余半仙的两个拳头,她迅速弯腰,旋身一踢,自己的右脚朝着余半仙的胸口而去。

余半仙向后一跳,史清倏便踢了个空,又趁着她还没有来得及站定身子的时候,余半仙捡起那只小木棍随手一抛,木棍便像是一只飞镖似的旋转着击打在史清倏的左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道之大,史清倏直接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哎哟……疼死了啊师傅。”史清倏捂了捂屁股,又去捂自己腿上被打倒的地方,她已经有了预感,过不了一会儿这里就会淤青的。她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余半仙:“师傅,您不用对我‘下此狠手’吧……毕竟徒儿从来没学过什么武功。”

余半仙像是没有听到史清倏的话似的,自顾自地粘着胡须,“徒儿,武学天赋不错,只可惜你前面的十几年都白白过啊,唉,可惜,可惜!”

史清倏嫌弃地嘟了嘟嘴,谁让她三岁之前还没穿越过来,后来又‘有眼不识泰山’地一直把余半仙当成一个江湖骗子呢?

“师傅,我以后会努力的,其实我也觉得我天赋很不错,若是能早些遇到师傅,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昱国的第一高手了呢。”史清倏极其诚恳地说。

余半仙砸了咂嘴,无奈道:“行行行,做我的徒儿不需要太过谦虚,不过在外你可莫如此猖狂,当心遭人打了。”

说得好听,史清倏险些就以为自家师傅是个狠角色了,敢情跟着自己的师傅也就只能‘窝里横’,到了别人面前,自家师傅还是罩不住自己。

叹了口气,刚好瞧见沈夙一脸虚弱地走了回来,史清倏便立马站起身迎了上去。

他脸色煞白,嘴唇都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倒是那双无精打采的桃花眼中充斥着血丝。沈夙没有把外套穿好,只是随意披在了自己的肩头,用左手轻轻托着右手的手腕处,可能是那里依旧疼痛不见,也可能是沈夙害怕动作一大,会把自己的经脉彻底扯断。

其实,这又不是骨折了,他的手只要不大动便没事的。

“沈夙,你觉得还好吗?”史清倏轻轻扶住沈夙的胳膊,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凉了下来,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要收回手去。

沈夙在史清倏的搀扶下依着石头缓缓坐了下来,面前的火焰带来的温度让他觉得一切都无比的真实。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刚刚从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人间时,仿佛灵魂深处还充斥着从阴曹地府里透出来的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抬眼,便瞧见余半仙走了过来,还不等他开口说话,那余半仙便右手一弹,将一颗圆滚滚的黑色东西送入了自己的喉咙中。沈夙来不及拒绝,那圆滚滚的东西便顺着食道滑入了他的腹中。

“师傅!您在给沈夙吃什么啊?”方才那枚圆圆的东西,史清倏怎么看都像是一团泥球。

“灵丹宝药!要不是你这臭小子马上就一命呜呼了,老朽才舍不得给你吃。”余半仙有将一只小瓶子丢给了史清倏,“徒儿,给他上药吧。”

余半仙这幅抠抠搜搜的样子,实在是让史清倏很是为难,幸好沈夙向来是个对任何事情都懒得纠缠的人,这要是换了自己的哥哥们被余半仙如此对待,只怕早就气得跳脚了。沈夙的性子,也少了她为二人调解的事情。

谁是救自己、谁是害自己,沈夙向来不会从对方的态度上区分,他已经见过太多表面上关切润笑、背地里却暗动手脚的人了。

“余半仙救了晚辈,便是晚辈的救命恩人,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千百倍偿还。”沈夙虽然憔悴无力,但按着余半仙的目光却是炯炯有神,“请前辈恕晚辈现在无法起身行礼。”

“没事,日后有的是机会。”余半仙的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这辈子出了替人算命,便是治病救人,感谢的话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他还真是不屑沈夙的感激。“要不是看你这小子是我徒儿的心上人,怕你死了我徒儿伤心难过,老朽才懒得给你费那么大劲儿呢。”

“师傅!您在胡说什么啊!”史清倏喊道,脸颊微红,因为他的话,眼睛都不太敢去看沈夙了。

任凭史清倏害羞到恨不能变成一只土拨鼠钻进土里去,沈夙却大大方方地用左手紧紧抓住了史清倏拿药的手,他看着她轻轻一笑,对余半仙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不辜负您给我的这条命,日后定不会叫倏儿再受一丁点儿委屈。”

这次,余半仙终于没有继续调侃他,背着身子耸肩笑了笑。他选择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打了个响指,小虎便凑了过来。

“徒儿,为师去林中遛个弯儿,今晚回来的时候,你得把鸡烧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把余半仙给的药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在沈夙的所有伤口上,这种药膏挖出来时呈现灰褐色,但是一接触皮肤,便会变成清澈透明的啫喱状膏体。据使用者沈夙说,这药膏接触身子的时候冰冰凉凉,但是不同于冰水的触感。

这两天之内,沈夙经历了太多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的折磨,而余半仙的那枚药碗确实让他从内到外渐渐温暖起来,趁着身上的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史清倏的药还没有抹完,沈夙便靠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

终于抹完了所有的伤口,史清倏一手撑着沈夙的头,另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抽了出来。

毕竟,自己的师傅还等着她去做烤鸡,她绝不是一个重色轻师的人。

把沈夙放平在篝火前方,史清倏的动作简直比手里抱着婴儿还要温柔。她看着沈夙身上盖着的衣裳似乎有些薄,便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此时天色还没有暗下来,虽然不知此时的时辰,但也能看出约摸是下午的三四点的样子。

史清倏又对着手里的心法练了好几遍,竟然是越来越觉得得心应手。幸亏她的柔韧性一向不错,练到兴起时,她还在心法记录的功夫动作之中加了几笔,打完拳后顺势翻了个跟头。

她稳稳落地时,别提有多么骄傲了。

我一定是个天才!

这样想着,忽然想起余半仙操纵野兽和青花蛇时的威风,史清倏从怀里掏出那枚指笛来,左看右看,跃跃欲试。

这枚指笛上下一体,没有普通笛子的笛孔,史清倏也仅仅是尝试了几次,便发现了这枚指笛的使用方法。

它是可以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的,但并非通过笛孔,而是依照气息的微弱和高昂。她想要吹高音时,气息便是高的,想要吹低音,只用弱气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儿,你在做何?”

沈夙本来睡得就不深,梦中隐隐听到七歪八扭的低声,便醒了过来。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战场上面的生活方式,只消睡一小会儿,便可以恢复不少的精神。

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精神状态明显比方才要好了许多。

史清倏还以为是自己吵醒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现在行了最好,否则晚上就睡不着了。”沈夙摇头,“倏儿,你这是在……吹笛子?”

史清倏向沈夙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指笛,解释说道:“我他师父会一种驭兽之法,可以驾驭野兽,方才那只大老虎就是他用这种法子叫它听话的。师傅给了我这个,我一吹,小虎便会听我的,所以我才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参透这指笛里面的奥秘。”

沈夙点头。

他早就听过先辈们曾会一种可以驾驭兽群的巫蛊之术,这些内容在宫中的史册上都有过几载。他只知道有一段时间巫蛊之术被人看作是害人的邪术,经历过一次巨大的打击。那时所有与之相关的文献记载都被丢入一团大火之中,化作了灰烬。

先前沈夙见到那服从的老虎时,便隐隐觉得可能这余半仙真的是意味高人了,只是那时他疼得太过,无心顾及其他。

这么想来,或许巫蛊之术并没有断了根,余半仙身上所掌握的东西,定就是这记载中出现过的巫蛊了。

“其实你不必心急,”沈夙伸手拍了拍史清倏的头顶,“你师父一定会交给你的。”

“我也没有心急啦,就是觉得无聊。”史清倏笑道,“对了,我师父还教了我武功,虽然现在只有一招半式,我练的也不够好,但是我发现和你送给我的银丝鞭结合起来,能有比我以往更加强大的杀伤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余半仙传给史清倏的心法,沈夙今日也听到了一点,“那应该是奠定武学根基用的心法,你把这个学好,日后再学习别的便轻松多了。”

史清倏忽然想起,沈夙可是个年纪轻轻的杀神,连无一那样的第一高手面对沈夙的时候都不得不小心行事,可想他的武力值有多高,不由得心里好奇,问道:“沈夙,你也练过这样的心法吗?你武功那么高,一定练了很久吧?对了,你说我还能练出轻功来吗?”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沈夙只得苦笑两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似乎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他左手撑着下巴,目视着远方,道:“心法是必修课,不过我练的应该和你的这本不同,你仅仅研读一日便有所突破,可见这本心法的质量是百无一见的。所以,倏儿,你要好好收好,最好是背下来,师传的心法向来不可外传,尤其是这样的绝世孤本。”

虽然沈夙把自己手里的竹筒夸上了天,但他似乎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史清倏想,也是,他都已经那么厉害了,何必再看其他的基础本呢?

“一般习武之人在五岁前就开始接触武功了,倏儿你今年十一……嗯,学轻功应当是晚了些。”沈夙小心翼翼地解释说,似乎是怕史清倏受什么打击似的,“不过你若想去哪里,我背你去就好。”

这话说的,让史清倏老脸一红,这无异于现代有车一族的强势告白啊!然而,‘死鸭子嘴硬’这句话可能就是为史清倏量身打造的,她把脸一扭,道:“算了算了,好歹你也是个王爷,皇上亲封的燕王,也算个千金之躯,给我做了轿撵,太屈才了吧。”

沈夙闻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什么叫‘好歹也是个王爷’,他这燕王的身份已经叫多少女子争破了头,偏偏史清倏这丫头似乎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不仅不对自己乖乖行礼,还直呼自己的大名。

沈夙心想,难道是自己平日里太放纵她了吗?

不过看到史清倏那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心中的大旗瞬间便倒戈了——放纵就放纵吧,毕竟他喜欢的,正是她这幅没心没肺的傻样子。

他看着史清倏,虚弱的状态下,那双眼睛更显神情,他没有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欢喜:

“不会,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一怔,沈夙的耳根也忽然红了起来。

二人默契地都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不去看对方。

“哎哟,你这人真是,”史清倏尴尬道,“怎么在别人面前人模狗样的,在我面前就这么骚包啊!”

她承认,她是气氛终结者,难怪自己上辈子活了二十年都没有谈过恋爱,都怪她那个神奇的能力:面对异性的告白,总能‘巧妙’地给化解了!

沈夙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这种‘不敢相信’几乎也已经成了常态,从他第一次夜间潜入侯府,从他第一次轻吻史清倏的额头,每次都到时候才意识到,感觉做出那些事的时候,自己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

尴尬的气愤让史清倏的身上直痒痒,终于,她站起身来,“沈夙,我给你打一遍那本心法吧!你还可以帮我看看,我哪里做的不到位。”

说完这话史清倏就后悔了,她竟然要向沈夙展示自己那傻呵呵的动作!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吗?

然而,沈夙忽然来了兴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只见他拼命点头,会心一笑:“好啊,倏儿加油。”

自己吹出去的牛皮,哭着也要吹完。史清倏只好硬着头皮站到了沈夙面前空旷的地方,取出银丝鞭来,“我觉得这些动作和鞭子配合在一起比较帅……你可别笑我啊。”

看着沈夙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了好几次,史清倏这才开始回忆心法上面的内容,目光一聚,握鞭的手挥舞起来。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银丝鞭更是前所未有的对她服从,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甩出如龙,收回如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迅猛和凌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震惊连连,史清倏在短短时间内便能够几乎完美地复制心法上面的动作,他只见过一个人做到过,便是自己。

不过,史清倏原来没有底子,所以只是做出了心法上面的内容,但依旧有些漏洞。

沈夙用左手和身边的泥土搓了个泥丸出来,手指一弹,泥丸便朝着史清倏的腿打去,在她的脚踝处炸开。

史清倏吃痛,惊叫了一声,“沈夙!你现在不能运功!”

沈夙一怔,这丫头不怪自己打她,却怪自己随意运功,真是叫人脸红,“没事,我只用左手,正好替你纠正一下破绽。”

看到沈夙信誓旦旦的,史清倏也不好拒绝。一边又庆幸,幸好毒物从沈夙的右手发作,否则他左手的力道都那么大,自己若是被他用右手攻击一下,脚踝还不直接断了吗?

“哼,我刚才是为了给你展示,又没有准备好防守!你再来。”史清倏不服气地说道,继续了身上的动作,不过她这次目光却一直瞄着沈夙的方向,防止他再度‘偷袭’。

沈夙忽然奸佞一笑,“倏儿,你太天真了……”

结果就是,余半仙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史清倏坐在火堆旁边气呼呼地烤着鸡翅,她身上多了不少泥污点子,而沈夙则在一旁拖这病弱的身子陪着笑脸一直想方设法地吸引她的注意力。

“徒儿,你这是怎么了。”余半仙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好奇又好笑地问道。

“师傅!”终于见到师傅回来,史清倏可算是有了能告状的地方,忙泪眼汪汪地哭诉道,“沈夙他用泥丸打我……我根本就打不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余半仙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起来,偷偷对沈夙竖了个大拇指,“徒儿,练武哪能不吃苦,你本来就弱,被这臭小子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怎么,难不成你想要一步登天了?”

自家师傅,也不向着自己,史清倏被说得更加委屈了。

沈夙那家伙,每次一看出她的破绽便会毫不留情地用泥丸击打过来,一开始史清倏还能及时补救,算是招架得住,可是越到后来体力越不济,破绽便越多,她是挡都挡不住了。

浑身上下被沈夙用泥丸弹得,没有几处干净的地方了。

她本来一直在心里骂沈夙是个大猪蹄子,但经余半仙这么一说,又觉得似乎是有点道理。

没办法,谁让她能屈能伸呢,史清倏抱着胸嘟着嘴,狠狠瞪了一眼沈夙:“好了!我原谅你了!”

沈夙无奈一笑,“好好好,倏儿你大人有大量,多谢你的原谅。”

她才不是大人有大量,她小心眼的很!不过是看自己的师傅回来了,懒得再同他计较而已,史清倏转头看向余半仙,“话说回来,师傅,你去了哪里啊?”

余半仙伸手摘下了自己背上背着的竹篓,此时天色已晚,史清倏他们还真的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东西。

那时一只狭长的竹篓,里面插着几只用木棍和尖石制成的箭,石头被打磨成了三角形,连接处用菁草捆绑固定,虽然做工粗糙,但是不难看出其很是坚固。

“正好这小子坠崖时身上背着弓,为师想了想,可以教教你射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号称是外出打猎的,沈夙身上背着弓,但是箭篓却是绑在了马的身上,所以现在他们这里也就只有一把弓了。

余半仙看那弓价值不菲,想着单是挂在这里也是暴殄天物,于是便入森林寻了些坚硬的树枝做成了弓箭,准备让史清倏也学一学。

史清倏眼前一亮,“真的吗!我要学我要学!”

她曾经见过沈夙射箭时的飒爽英姿,早就想学一学了,只可惜大夫人和史渊一直不同意,原因是她年纪太小,怕她被弓箭伤到。这下总算是可以学了,而且,还是跟着余半仙学。

见史清倏当下有了干劲,余半仙让小虎去把弓叼了过来,“你站在此处,先试试,就射面前那棵树。”

虽然天色暗了,但是树那么大,还是可以轻易看到的。

“臭小子,你来教教她有何要领。”

突然被点到的沈夙顿了一下,这才开始念到:“我学习的时候,弓术师只教了我几个词,即,开弓平直、靠弦发力、散放对称、脚步要稳。倏儿你拉弦的时候前臂直、后臂在一条直线上,将弓拉开,另外,脚下一定要站稳弓膝,身形不可晃动。”

史清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按照沈夙所说的站好拉弓。只是这弓是男子所用,她拉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拼命把弓拉到了尽头,史清倏右手一送,木头箭便离弦而去,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木头箭便直直地插在了树干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哇——”史清倏自己都惊讶到了,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第一箭,便成功地射出去了,“我是天才吧!”

“嘁,还差得远呢。”余半仙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盆冷水,“身形摇晃、准度不够,也就是那棵树粗,才被你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还有,你说说你,力气比小鸡仔还小,劲儿都用完了、弓还没拉满。亏得这是在练习,若是在比赛,你早就被人甩出去八条马路了!”

“唔……我是第一次嘛……”史清倏嘟囔着,又去取了一根箭。

“好好练吧!今日什么时候身形不晃了,你再来吃饭。”

余半仙说着,在沈夙的身边坐了下来,见到火上不只有烤鸡,还有一盆香气四溢的鸡汤,一见到汤里面飘着的补气草药,心下了然,知道这鸡汤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叹道,“臭小子,我徒儿还给你熬了汤?”

“师傅,您要是想喝,我以后天天给您熬!”史清倏闻声,忙带着谄媚的笑容凑了过来,却被余半仙一脚踹去继续练弓了。

昨天拜师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怕吃苦,史清倏绝对不能才一天就打了自己的脸,所以乖乖地便跑到一旁扎马步拉弓去了。

沈夙也没有制止,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他资质高、肯吃苦,没挨过打,但是却在和师傅过招时被打得只得求饶。不管想要练什么都是要吃苦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便端起面前的陶碗来抿了一口里面的鸡汤。索然无味,甚至有些苦涩,但是在这森林中,能喝到一碗热汤已经是实属不易。

接下来的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这么过来的,第四天其,沈夙开始在白天时泡进寒潭中打坐,晚上洗药浴。

每日都要经历一次痛不欲生,但是好在,一日比一日更加轻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史清倏的苦苦哀求下,余半仙终于开始教她驭兽之术了。

他给史清倏的第一个礼物,是那指笛,第二个礼物,便是一只小巧的项链,坠子做成可以翻开的小盒子,里面乖乖躺着一只暗红色的小虫。

“这……这就是母蛊?”看着盒子里像一粒红豆一样管滚滚的小东西,史清倏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可以控制子蛊的母蛊虫。

“不错,”余半仙亲手为史清倏带上了这枚项链,意在表明,从今日起,母蛊就是她的了,“当生物体内种下了子蛊,它就会听从母蛊的号令,而母蛊,又是听从指笛的声音的。”

说着,余半仙又从自己的破烂布兜里翻出另一卷竹筒来,递给了史清倏,“这上面记载了指笛的详细用法,你慢慢练着,有不懂得就自己好好想想。”

史清倏如获至宝般接过那竹筒,眼睛放着光,似乎是饿了十几天的难民忽然看到了食物一般,“哎,对了,师傅,那也就是说,现在子蛊在小虎的体内?”

余半仙点头说道:“不错,这上面也有收回子蛊的吹法,介时你一吹,子蛊会自己飞回你的项链里面,小虎也就恢复正常了。”

“不不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史清倏摆手,她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可是她还有一处不解的,“师傅,这母子蛊虫应该不多吧?那您又是如何控制那野狼和青花蛇的呢?”

余半仙没有正面回答史清倏的问题,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她手中的竹简,“好好看看!”

史清倏顿时明了,看来不需要蛊虫也能操纵万物的法子就在自己的手里,她点了点头,跑到一边去开始埋头苦读。

一直到天黑了,史清倏还在一边试着吹奏,一边赞叹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的饭,自然只能交给余半仙来做了。

“老朽又要救人、又要教人,还得负责你们两个小屁孩的吃食,真是累死人了!”

余半仙口中的埋怨声,自然又大了一些。

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们两个也早就摸清楚了余半仙的脾气秉性,不过是个嘴硬心软、还很傲娇的幼稚老头罢了,尤其是史清倏,凭借自己那张伶俐的小嘴儿,将余半仙拿的死死的。导致他一直感叹自己不该收徒。

转眼已经过了十五日,沈夙对药浴的感觉已经几乎完全没有了,他的药汤也没了什么别的颜色。

史清倏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这充分地说明,沈夙的淤毒已经快要干净了。

十五天之后,沈夙也坐不住了,他右手的经脉一直是裂开的状态,是因为余半仙会时不时地将快要长好了的经脉再次挑开,为的是让毒物有一个能够排出来的口子。

不过自从他泡药浴时的反映不再那么激烈之后,余半仙也就不管了,总之,他的右手现在已经可以提起一些东西,太重的自然不行,不过还是可以帮忙拎着打来的野鸡的。

史清倏的武功飞速提升,余半仙一直没有教她别的,除了每日练习心法之外,便是练习射箭。她也不由得感叹,心法果然是奠基之法,她单单是每日练习这个,便觉得一日比一日灵巧。

这天,沈夙和史清倏二人一同进了深林中打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左手提一把匕首,右手空了出来,史清倏则是背着弓和箭,身后跟着的小虎,也是非要凑过来的。

“沈夙,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万一右手扯到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才长好的……”史清倏担忧道。

沈夙却是一脸轻松,他挥了挥左手里的匕首,“无事,经脉已经长好,不过是怕还不适应,我才不用右手的,这些天我都用左手练习,都快要练出左手剑法了。”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刚愈合的经脉自然不可能让他当下能够用出和原来一般大的力气,但沈夙也是个倔脾气,他认定了的事情没人能让他改,史清倏只好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保护你吧。”

沈夙轻笑,“好。”

倏儿真是不得了了,现在,都能说出‘我保护你’这样的话了。

林中的二人欢声笑语,留在寒潭旁边的余半仙却似乎在忙活着什么。

他口哨一吹,便唤来一直雪白的鸟儿,鸟儿停在他的手中,余半仙便将手里写在布上的字条系在了鸟儿的腿上。

“去吧去吧,把信儿带到咯。”余半仙给鸟儿顺了顺毛,他用力一抛,那只鸟便扑棱着翅膀朝京城的方向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城。

这些天来,京城有些乱。日日都有羽林卫上街搜寻,另外,从外回来的侍卫们身负重伤的也不少。听说,都是从翼远森林回来的。

沈伦为了寻找沈夙,已经派出去了许多的人,运气好的,是无功而返,运气差的,是直接葬身在了翼远森林之中。

燕王殿下沈夙失踪了,他和宝樱郡主一同去春猎,便在翼远森林中一去不复返。谁都说,这件事情和突然前去‘游猎’的太子沈轩脱不了干系,气得沈轩闭门明志,以证清白。

其实,他不过是怕顾冥萧找到自己的头上而已。

那天他派出去的杀手只回来了一个人,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告诉他顾冥萧把他所有的兄弟都杀了,还说迟早有一日会来收了自己的命,但,沈夙中了吹针上面的毒,和史清倏二人双双坠入了悬崖。

至少,沈夙是活不成了。

但是那个剩下的顾冥萧,总是叫沈轩不得不提心吊胆。他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皇后,皇后一面责骂他冲动,一面又招募了数十名高手作为近身护卫。

沈轩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儿。但他依旧不敢大摇大摆的出门,尤其是夜里,保不齐那顾冥萧便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要了自己的命。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把那史清倏也杀了,若是史清倏还活着,顾冥萧也不至于同自己如此撕破脸皮啊。

不过,杀都杀了,十几天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他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的父皇对自己放下戒心。

这一天,他早早地便带着护卫去了宣事殿,却发现沈谧和他的伴读史可早就已经坐在里面批改奏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五弟,这么早就来了,你可真是够勤勉的啊?”沈轩将门一脚踢开,脸上的横肉随着他大笑的动作而不住地颤抖。

沈谧瞥了他一眼,垂下头去继续看手里的奏折,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似的。

沈谧故作清高的样子激怒了沈轩,他大踏步走上前去,伸手用力拍在了沈谧的桌案上,他身后跟着的两个莽夫也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五弟,本太子同你说话,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嘴巴啊?”

沈谧放下手里的竹筒,直视着眼前的沈轩:“太子,宣事殿禁止大喊大叫,更不允准携带武器进入,更何况,你带了两名携带武器的莽夫。”

“你这小豆芽骂谁!”

太子身后的一人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来,被沈轩伸手制止住。他们平日里跟着太子横行霸道,他们连宫里的世子们都打过,此时也不会在意一个皇子沈谧了。

沈轩笑着,毫不掩饰他那丑恶的嘴脸,“五弟,我说你就别挣扎了,你那母妃不过就是个媵女,咱们大昱国怎能让一个媵女之子掌国呢?”

“不让媵女之子掌国,自然也不会让一介鲁莽匹夫掌国,太子,这些年你经历了这么多的起起伏伏,还没有意识到吗?若不是皇后和墨丞相在身后给你撑着,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沈谧面色平静无异,说出这一番话完完全全是不卑不亢的,并非因为他在宣事殿处理政务多日,而是因为他的心中早就失去了对沈轩太子之位的敬畏。

沈轩不配做太子,所以,他是在同沈轩说话,而非真正意义上的那个太子殿下。

“呸!我看你是想死了!你不过是个媵女所生的杂种,也配同本太子这么说话?”沈轩骂道,“王莽李康,给老子好好修理修理他!我看他在这宣事殿中呆的太久了,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肆!”那两个莽夫刚把腰间的短剑拔出,只听得门口传来沈伦的声音。

沈伦怒骂,这一幕直接让他怒火上了心头,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你这逆子!谁准你来宣事殿的!”

沈轩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已经全然不见,沈谧从后面看去,像是一坨颤抖着的肉泥,“父、父皇,儿臣只是想来宣事殿为您排忧解难……是、是五弟先冲撞儿臣,儿臣这才失言的!”说着,他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抽了几个耳光,“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那你怎么不去死!”

沈伦喊道。

这么多天过去,沈夙已久不见踪影,沈伦本就急火攻心,生着大病,今日以来宣事殿,又让他撞上了这样的一幕,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把沈轩褫夺太子之位,管他是死是活!

“父皇,您莫要动怒!”沈谧见状,赶紧跪在沈伦的面前,“身子毕竟是自己的,若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气坏了,怕是要遂了某些人的心了。”

沈谧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剑指沈轩,但沈轩却又不敢反驳,毕竟,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太子殿下鲁莽,究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身旁伴着一众小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莽等人便是无用匹夫,太子多少也会手受些影响的。”沈谧瞥了把头埋在臂弯里的王莽和李康二人,眼底多了一丝狠决。

沈伦认为沈谧所言极是,当即下旨道:“将王莽和李康二人流放!太子身旁的下人全部更换,另外,今日起,不准许太子再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入皇宫!”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凭两人如何求饶,最终还是被羽林卫粗暴地拖拽下去。

“怎么,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沈伦瞪了一眼沈轩。

沈轩满眼都是对沈谧的恨意,直到沈伦说话,他才回过神来。敷衍地行了个礼后,只能灰溜溜地爬起,逃也是的离开了宣事殿。

沈轩走后,沈伦坐了下来,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音,他抚着胸口,眉头蹙成了山川沟壑,“唉……”

“父皇莫急,龙体要紧。”沈谧走上前去轻声道。

“夙儿未归,怎能不急?”

沈谧眼眸微垂。

他也派了不少人前去寻找,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沈谧同样也是心急如焚。

“父皇,儿臣相信王兄一定无事!”他坚定地说道,却不知是在感动别人,还是在欺骗自己。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史可蹙着眉头,他的表情满是心酸,可是眼底却完全没有像沈谧一样的悲伤,反倒……更像是一种胸有成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可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刚走到正厅,便见到大夫人和史渊双双坐在主位上,史清倏的婢女薛应站在厅中,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爹,娘,是不是又有信儿了?”

其实,春游会回到京城的第二天,薛应便接到了一直雪白色的鸟儿送来的信笺,她疑惑地展开,只见到那是一块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料,上面用不知何物的墨绿色液体写着几个大字:两人安好,养伤待归。

看着那飘逸的字体,薛应一下子就认出了是自己的爷爷余半仙写的,她匆匆带着信笺去找了大夫人。

那时大夫人听说了史清倏入森林未归的事情,吓得直接晕厥了过去,若非薛应带着信笺去找了她,她可能此时依旧卧病在床。

薛应向大夫人和史渊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八个字是自己的爷爷余半仙所写,并且向他们介绍了余半仙这个人,最终还是她用自己的脑袋做担保,保证爷爷一定会把史清倏平安带回,他们二人才肯相信。

紧接着,第三日又来了一封信,同样是那只通体雪白的鸟送来的:不动声色,焦心待归。

薛应自然是看不懂,但史渊一下就明白了这八个字里面的含义,一定是二人的失踪牵扯到了什么朝廷上的事情,余半仙递来的信笺意在叫他们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避免打草惊蛇。

史渊下令,继续派人搜寻,但是他们心中的底气也是足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情,就只有大夫人、史渊、史可和薛应四个人知道而已,表面上他们还是一副拼命派人去寻找史清倏的样子,就是为了不暴露二人的行踪。

时隔十日之久,他们终于等来了第三封信。这次,信上写的是‘隔日回京’四个字。

当薛应把信笺拿给大夫人的一刻,大夫人当下就流了眼泪。

即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倏儿没有性命之忧,可她这个做母亲的那颗心依旧是没有放下来过,她日日等着从远方飞回来的雪白色小鸟,盼得连身形都消瘦的不少。

“娘,倏儿她不过几日或许就能回来了,”看过信上的内容后,史可笑着叹道,“她终于要回来了!”

另一边,翼远森林的深处。

史清倏乐乐呵呵地在前面走着,沈夙跟在身后,拎着他们刚才采摘的果子。

今天运气太差,一只野鸡都没有遇上,若不是幸好遇上了一小片果树,他们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走着走着,在一处灌木格外茂密的地方,沈夙忽然发现眼前的史清倏不见了踪影,就只剩下小虎还在自己身旁拼命地想要穿过密如渔网的树丛。

“倏儿?”沈夙轻轻呼唤,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耳边只剩下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隐隐觉得不好,将手里的篓子放在一旁,左手摸索着从腰间抽出那把小匕首来。

沈夙闭眼聆听,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异样的‘沙沙’声音,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沈夙猛地转身,眼前便有一条褐色的大蛇从树枝上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三角眼中透着精光,长芯子快要触到了沈夙的脸颊。

“……”一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是一条蛇,沈夙反而把戒备放了下去,他收回匕首,无奈地叹了口气,“倏儿,别闹了。”

“嘁……没意思,”史清倏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她竟然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树枝之上,翘着二郎腿,满脸都是对沈夙不配合的嫌弃。

沈夙无奈地笑了笑,装出不开心的样子责备道:“这些日子你吓过我几次了?就是胆子再小的人,也该麻木了吧?”

自从史清倏对驭兽的驾驭程度越来越高后,也不再害怕蛇异类的东西了,反而还形成拿沈夙来‘练手’,隔三差五地便用她唤来的蛇啊、狼啊之类的东西吓吓他。

史清倏嘟了嘟嘴,身形如同一只灵活的小鹿,从她坐着的树枝上一跃而下,“哎,沈夙,听师傅说这两日我们就准备启程回京了。我今天出来之前,看到他在收拾自己的那些破烂玩意儿呢,你别看那老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其实可宝贝自己那些小东西呢。”

闻言,沈夙身上的动作似乎多了些迟疑,看到他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史清倏也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狐疑地问道:“沈夙,你怎么了啊?”

“没什么,”沈夙看着史清倏,温润如玉地摇了摇头,“只是这几日在这林中过活,虽然吃穿用度一切从简,但是如此晨钟暮鼓的日子,倒也是难得的安宁,如若……如若有机会,我真就希望能和倏儿你永远留在此处。”

史清倏明白,沈夙的心中一直向往着平凡又安宁的日子,他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竟然连几日的安宁都是需要难得如珍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好比,流浪的奶猫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便不会再愿意出去经受那风吹日晒了。

“沈夙,有一个词叫做‘苦尽甘来’,不管现在面对着的是什么,总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史清倏第一次像个大人似的去安慰沈夙,“或许,等你加冠礼之后,就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啊。”

沈夙点头,他向往平凡的日子,却不会去逃避本就属于自己的责任。他会做好众人眼中的那个燕王,会用战功和政绩回报皇上赐给自己的无端宠爱,会在他偿还清了一切之后,把一切都还给皇宫的这片土地。

“倏儿,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你的师父或许要着急了。”

史清倏爬上小虎的背,取出指笛来,“沈夙,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吧。”

说完,她开始吧指笛贴在自己的唇边,悠扬的曲调回荡在这森林的伸出,沈夙走在史清倏的身边,二人一虎并肩往前。

“沈夙,好听吗?”一曲终了,恰巧有一股清风吹来,史清倏偏头轻笑,微风把她的发丝吹起。

“好听。”

或许,这就叫做岁月静好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林中待的第十八天,三人终于决定启程回京了。

“徒儿,让小虎回去吧。”

三个人在小虎的带领下走到了翼远森林的边缘,看它那恋恋不舍的眼神,似乎是想要随他们一起去京城。

史清倏点头,小虎立马蹭了上来,用自己那毛茸茸的而过划过史清倏的脸颊,鼻子一直往史清倏的身上喷着热气。

“好了,小虎你要乖,你是属于森林的。”史清倏揉了揉小虎的头,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吹响了唤回子蛊虫的调子。

在子蛊虫离开小虎身体的一刹那,它整个人一怔,原本呈现圆形瞳仁回到了长条形状的状态。

万物皆有灵性,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即便是子蛊虫已经不在小虎的体内,它依旧没有立刻恢复兽性。小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它前爪不断地在地上来回踱步,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

最终,它还是大力地吼叫了一声,身形矫健地跳跃着消失在了树丛之后。

余半仙打着了一只火折子,丢入一堆落叶之中,“徒儿,把你身上的那两本心法丢进去少了吧。”

史清倏大惊,“师傅,干嘛烧了啊?这么宝贵的东西,烧了多可惜……”

“我余半仙曾向天起誓过,此生只收一个徒弟,我所创立的功法,也只传一人,现在你已经把两本心法熟练地背诵了下来,它们也就没有再存活于世的必要了,”余半仙撵着胡须看了看史清倏,见到她舍不得就这样把功法烧掉,心中也算理解。

“徒儿,你要记住,功法不一定要万人争相传看才有价值,这等心法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学了去,那便是天下的浩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嘟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余半仙说得对,绝世功法,与其任由歹人偷学,不如付诸于一场火中,化为灰烬,也算得上是对功法的尊重的保护。

她取出两卷竹筒来,抛入了面前的熊熊烈火之中。

“徒儿,磕个头吧。”

余半仙看着烈火中的渐渐化为灰烬的竹简,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深沉。或许是终于将典籍上记载的功法传授给了自己的徒弟,让他不由得长叹,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这两卷竹筒不必再跟随自己半生漂泊了。

史清倏忽然多了一种责任感,她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道:“皇天后土,典籍乐章,皆为我时,今日诀别,清倏保证,所习得的功法绝不会用来谋财害命!”

说罢,她毕恭毕敬地朝着那火堆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火焰渐渐熄灭,最终只留下一团灰黑的灰烬,随着清风,散入了他们面前森林之中。

“走咯,回京咯——”余半仙吆喝了一声。

他们把沈夙和史清倏身上还剩下的饰品在一个小镇上当了,换了三匹马以及两只烧鸡。从翼远森林到京城不算很远,骑马快些一日就能到,慢些则要两天。

考虑到余半仙的年事已高,他们还是决定速度慢些。

“师傅,您给应儿传了信了吗?”半路上,史清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给薛应用飞鸟传书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正因如此才能更加安心地在深林中多停留了几日。薛应的身上被余半仙种过蛊虫,这种蛊虫并不会伤害身体,它仅有的作用就是能够让下蛊者轻而易举地找到她。

所以余半仙送出去的百鸟都因为那蛊虫的吸引去找了薛应,传递的信笺自然也都到了薛应的手中。

“早就传了,你的爹娘正等着你回去呢!”

提到自己的爹娘,史清倏心中便产生一股按奈不住的冲动,她很像快马加鞭直接赶回去,她很想扑进自己娘亲的怀中,死死地抱着她不放开。

他们越是接近京城,便会看到越多的羽林卫。这些人应该都是沈伦派出来寻找他们的。沈夙一眼认出的羽林卫的官服,却并没有喊住他们,反而是把自己都上带着的斗笠帽压得更低了一些。

大部分羽林卫都不认识史清倏,所以此次都是有惊无险地擦肩而过。

史清倏纳闷,“沈夙,你怎么像是贼躲官兵似的啊,他们是出来寻你的,又不是出来杀你的……”

“可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把消息在我回去之前就带回去。”沈夙突然傲娇地说道,“我还等着看沈轩见到我时那表情呢,若是这么‘精彩’的场景都错过了,那我失踪这么久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啊?”

史清倏忽然发觉,原来沈夙竟然也有腹黑的属性吗?让自己的脸直接给沈轩带来暴击,亏他想得出来。

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行人很快便到了京城的大门前。

过了京城的城门,他们三个人再走到一起便显得有些招摇了,毕竟沈夙和史清倏都是京城里名声响亮的人物,于是他们决定,就此分道扬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快马加鞭直奔皇城而去,史清倏则带着余半仙一起回到了侯府中。

侯府大门前看门的家丁正站的无聊,忽然眼角瞥见一老一少骑着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定睛一看,竟发现……是他们失踪了十几天的小姐!

“小、小姐!您回来了!?快、快去通报大夫人!”

另一个人震惊之余,闻言飞也似地跑了进去。

“师傅,小心点。”史清倏从马上一跃而下,转身过去搀扶余半仙,他身上背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下马的动作有些吃力。

史清倏和沈夙都提出要帮他背,可惜余半仙就是不肯。

那家丁忙上前来替二人牵好马,他有些激动,激动地已经是泪眼朦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大夫人和侯爷都找您找的快疯了,我们这些下人们也安不下心来,只盼着小姐您能够平安归来。”

这家丁年纪随轻,但是对侯府很是忠诚,小时候他为了给史清倏摘树上的桃儿,还摔断了腿,导致他现在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所以这样的话,他说出来不仅不显得做作,反而让史清倏的心里充斥着一股暖意。

“阿林大哥,我这不都回来了吗,平平安安,一点事情也没有。”史清倏带着温暖的笑,让他把马牵去了马厩里面。

她和余半仙刚要往里走,只听得大夫人那带着哭意的喊声:“倏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夫人和薛应她们是一起跑出来的。正在园子里散心的大夫人一听到家丁说史清倏回来了,连下人都来不及反应,她便飞跑着冲了出来。

“娘亲!”

史清倏忽然鼻头一阵酸意,扑入了大夫人的怀中。

“娘亲,倏儿好想你呀。”

“倏儿乖,倏儿乖,娘亲也想死你了,”大夫人一面环抱着史清倏,一面默默地落泪,抱了好一阵子,她才肯放开怀里的人,“倏儿,娘亲看看你,瘦了没有?”

史清倏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倏儿肯定没有瘦,我跟着师傅天天吃烧鸡烤鱼,怎么会瘦了呢!”

“师傅?”闻言,大夫人这才注意到,史清倏身后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老人家,看到薛应已经凑了过去,她更加确信,这位就是给他们飞鸟传书的、薛应的爷爷,余半仙。

大夫人抹干脸上的泪水,走上前去,“这位,就是余半仙吧……多谢您救了倏儿一明,我们侯府日后定当牛做马!”

说着,大夫人刚要行一个大礼,那余半仙便赶忙伸手制止了,他极力摆着手,“夫人可莫要行此大礼,老朽受不住,受不住的!”

“夫人,我爷爷最不喜欢这种条条框框的东西的,”薛应也上前来扶起大夫人,替余半仙解释道。

大夫人也只好点了点头,盛情邀请余半仙入侯府一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正值下午,史渊和史可都入宫去办事了,大夫人告诉史清倏,大哥史念又一次外出游学,史安本来早就该继续去走商了,但是因为放心不下史清倏,硬生生拖了十来天,今日恰逢他出门去办事,这才没有留在侯府。

小莲和薛应给他们捧来了茶,大夫人首先以茶代酒,敬了余半仙一杯。

“对了,倏儿,你方才说……你师父?”大夫人想起方才史清倏的话来,好奇地问道。

史清倏看了一眼余半仙,掩饰不住眼底的开心,“娘亲,余半仙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师父不仅教了我一些武功和弓术,还教了我许多医术呢。”

怕大夫人无法理解所谓的‘驭兽之术’,更多的还是怕自己的娘亲像绝大部分人一样把巫蛊之术视作邪术,史清倏便用‘医术’二字笼统地盖了过去。

原以为,大夫人会不喜欢自己拜师学武的,没想到大夫人闻言后竟是满脸的惊喜,她激动地站起来,道:“太好了!听应儿说了余半仙您的高明医术和武艺,妾身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余半仙您本人了,如今您收了倏儿为徒……”

说着说着,大夫人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着史清倏:“倏儿,你可行了拜师礼?”

“嗯……倏儿在深林中拜师,只磕了头,没有行其他礼节……”史清倏挠了挠脸颊。

“这怎么行?”听闻史清倏拜师如此草率,大夫人不禁蹙起了眉头,“既然余半仙已经收倏儿为徒,就不该不尊礼节,还请余半仙在侯府住下,待侯爷回来,由他来主持拜师礼。”

余半仙坐在一旁笑着道:“既然如此,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决定了留下来,大夫人和薛应是一样的开心,“应儿,带你爷爷去上房休息,余半仙,您有何需求,只管同府中的下人说。对了,应儿,今日你不必继续做事了,你爷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好好陪陪他吧。”

余半仙还是第一次没有推脱这样的请求。

他曾经没少替富贵人家治过病,他见过的大部分夫人中,没有一个不是珠光宝气、盛气凌人的,她们虽然口中说的客客气气,却嫌弃他这老头子又老又脏,更有甚者就因为他的衣裳破破烂烂而找借口不让他进屋。

放一见到大夫人时,从面相上看,余半仙就看出了她身上的善仙之气,她是富贵命,是不仅这辈子没做过坏事、还一向乐善好施的活菩萨。

更让余半仙欣赏的,是大夫人没有一味的谄媚,这一点,从她待自己的孙女薛应的态度就能看出。

薛应是他们侯府的婢女,大夫人却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虚情假意地逢迎薛应,反而是一如既往。

心中叹道,不愧是自己徒儿的母亲,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自己徒儿的机灵气没少从大夫人身上继承。

薛应带着余半仙离开了正厅,就只剩下了大夫人、史清倏,还有小莲等几个婢女。

小莲早就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史清倏只好无奈地笑着去安慰她。

“这丫头听说你失踪了,急得生了一场大病。”大夫人也宠溺地看着两个女孩,她很是欣慰史清倏身旁的下人们都很是忠心。对待她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大夫人自然比对待二房三房里心术不正的人要好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倏儿,原本娘亲一直不愿你接触武功,就是怕是受伤,”大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过这么些年,你这丫头许是命里就不太平,出了这么多事,娘亲想,你学一学,也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夫人听说了自己学武功的事情并没有直接拒绝。史清倏心中叹道,自己的娘亲终于‘想开了’。

“不过,你既然已经拜师,师傅又是余半仙,就一定要好好跟着师傅学艺,不得再像以往一样随性了。”

史清倏对大夫人的话感觉很是感动,被溺爱着长大的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娘亲也是这样伟大的人。

她拍着胸脯保证,“娘亲您放心,倏儿一定不辜负爹娘,更不会辜负师傅的一片心意的!”

大夫人点着头。

从前她就管教着弟弟贺阎长大,她一直觉得自己对贺阎太过于严厉,所以自己有了一个女儿后,就只想着要宠爱她。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得不反省是否自己太宠史清倏了,不愿意让她做任何可能会受伤的事情,反而导致她连自己都无法好好保护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夫人话锋一转,“对了,沈小王爷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失踪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一愣,果然自己的娘亲还是在意她和沈夙之间的事情啊,只好照实解释说道:“他已经回皇宫去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见到不少的羽林卫,这些日子皇上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急如焚吧?”

“是啊,听你三哥哥说,自从春游会的船回到了京城,听说了沈小王爷失踪在翼远森林之中的事情后,皇上便急火攻心,害了一场病,后来他又撞上了太子在宣事殿横行霸道,竟是直接气到咯血了。”大夫人蹙着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室的‘经’更加难念,她是在替皇上惋惜,正妻是个只想着只手遮天、牝鸡司晨的不安分的主也就罢了,偏偏嫡子又是个没出息的草包。

她走到史清倏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倏儿,你告诉娘亲,你和沈小王爷究竟为何失踪?此时是否真的与太子有关?”

史清倏默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要如何去说,她若如此贸然告诉了大夫人,万一日后东窗事发,大夫人便是知情人,她必定也会受到牵连的。所以,思来想去,史清倏还是决定待日后再和沈夙见面时,询问他是如何向皇上述说的。

“娘亲,那日我和沈小王爷快马加鞭,不想前方竟有一处悬崖,我们二人招架不及,便双双栽入了深渊中,幸好悬崖下面有一处深潭,我们这才没有丢了性命……”史清倏说得犹犹豫豫,她其实是故意这般语气,大夫人聪明,不会听不出她是不敢乱说,“剩下的……倏儿就真的不知道了。”

大夫人心下了然,这件事情她一味地追问也没有意义,便挥了挥手,“好,倏儿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去洗个热水澡吧。等你爹爹和哥哥见到了沈小王爷回来的消息,必定会赶回来的。对了,你也该去看看你的师父,我怕他局促,不好意思开口要自己需要的东西。”

史清倏表面上乖巧地应下了,心中却道,我师父那老头才不会局促呢,他若是不要,或许就是真的什么也不需要吧。

时隔了十几日的时间,史清倏再次泡入自己那红木的巨大澡盆中,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声:舒服!

或许是余半仙的飞鸟传书的缘故,让大夫人他们心中早就有了一定的准备,这次她回来,大夫人的状态也平静了许多。

史清倏泡在水中,看着自己虽然依旧白嫩,但掌心虎口处已经长了茧子的手,心想起自己被人卖到红绡院的那次,大夫人见到自己竟然直接晕厥过去,看来大夫人已经‘习以为常’,终于也把自己开始当做一个大人来看待了。

“应儿,帮我洗一下头发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脱口而出地问完,没有听到回音,史清倏才意识到现在薛应应该正和她的爷爷在一起呢。往常自己洗澡,都是小莲准备热水,洗完后帮她擦头发,薛应负责帮她洗头,史清倏已经习惯了,这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然而,这没有得到的回应却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虽然余半仙作为自己的师傅,至少要留在京城里好一段时间,可是她忽然有些害怕,会不会薛应从此以后就离开侯府了?

她当初,毕竟是因为爷爷没有管她便一个人走了,才会来投靠侯府的啊……

正在她暗自伤感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史清倏以为来者是小莲,便也没有太在意。

“小姐?您怎么还泡着呢,泡太久了容易流鼻血。”

“应儿?”史清倏猛地抬头,看清楚了来者,心下震惊,“你、你没和你爷爷在一起吗?”

薛应耸肩一笑,很自然地开始给史清倏洗头发,“我爷爷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哪用得着我去管啊,对了小姐,听说我爷爷收你为徒了?”

“嗯……”史清倏缓缓点了点头,侯府中的庶出小姐各个把自己视作豺狼虎豹,所以不管是小莲还是薛应,早就被她看做了亲姐妹,她一个都不愿意失去,她还等着给她们两个安排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应儿,师傅回来了,你日后要去哪里呢?”

“去哪儿?”薛应手上的动作也有了些迟疑,“自然还是在这里啊,小姐……你不会像赶我走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没想到薛应竟然是这样的反映,史清倏赶忙摆手否定,同时,还是被她这傻乎乎的样子给逗笑了,“我是怕你会离开侯府去跟着你的爷爷生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薛应喷笑出声来,双眉一挑,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跟在小姐身边吃香的喝辣的,我干嘛想不开去跟着那老头子风吹日晒呀?”

听了薛应的话,史清倏也算彻底放下了心来。薛应说不会走,那就是一定不会走了。

薛应一边为自己洗着头发,史清倏问道:“对了应儿,你爷爷愿意常住在侯府吗?”

“他?不用问也知道他不愿意啊。”薛应回答道,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我爷爷肯定会回去住的,他还问我他之前那些算命的东西还有没有留着,可能又要重操旧业了吧。”

“算……算命啊?”

说完,薛应和史清倏齐刷刷地长叹了一口气。

明明已经是侯府嫡小姐、宝樱郡主的师傅了,余半仙却还非要去街上摆摊算命,不过史清倏也不打算制止他,“应儿,有些人天生血里带风,若是想让师傅安安心心地养老,只怕比登天还难。”

对于史清倏的话,薛应表示非常赞同,“所以我也没有去劝他,爷爷说了,有时间便会来教小姐你,但他还是想做‘老本行’。”

“呼……这些事情就随他吧。”

史清倏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温热的水包裹住了自己。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史清倏绝对不愿意失去的东西,那就是一个澡盆,还有洗热水澡的权利吧……

未来究竟会如何,史清倏也没有准备,但她忽然觉得自己面对未来的底气又足了一些。毕竟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她绝对不会辜负身后之人对自己的期许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梳洗完后,见到天色已经有了些暗下来的意思,还是决定先带着薛应去看看余半仙。

还没等她迈出房门,小莲便一脸气愤地撅着小嘴走了进来,“小姐,五小姐和六小姐来了。”

“她们?”史清倏狐疑道,自己失踪了,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如今自己却又是安然无恙的归来,她们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伤心欲绝,却反跑到她跟前来了,“让她们进来吧。”

史书凝她不敢保证,可是史贞香,在春游会的船上出了那么大的笑话,只怕是心中恨死了自己的,她前来拜会,一定又是三房那精明的林小娘的手笔。

史清倏在主坐上坐定,靠着椅背、瞧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之上,她就是要做出高傲的样子来,既然侯府的‘姐妹’只见不得和睦,那自己便给她们个下马威,省的这两位姐姐还在背后作威作福,弄得侯府上下鸡飞狗跳的。

史书凝同史贞香二人走了进来,只见史书凝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史贞香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强装出来的。

“听说七妹妹回来了,姐姐们赶紧就赶了过来,”史书凝小心翼翼地说道,“怎的妹妹回来了,也不知会姐姐们一声?”

史清倏单手托腮,目光懒散地用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发梢,“妹妹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女,皇上亲封的宝樱郡主,回了侯府也要同姐姐们通报吗?”

“额……”史书凝吃瘪,她显然没有料到史清倏会如此回怼自己,“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姐姐只是太过挂念妹妹了,妹妹失踪,姐姐们都很着急。”

史清倏双眼一眯,一旁的薛应马上就看懂了,她上前一步,扬着头道:“二位小姐是否忘了礼数,怎的见到小郡主都没有行礼的。”

史贞香双眼一瞪,本来来见史清倏就非她自愿的,现在连一个小丫鬟都敢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便直接骂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七妹妹,你院里的下人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勾唇轻笑。她不怕自己的姐姐们反驳自己,就怕她们安分下来,毕竟有了像史贞香这样敢‘质疑’她的姐姐,日子才不会过得太无聊,“六姐姐,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你有什么疑问吗?”

两人皆是一怔。她们隐隐觉得,史清倏消失了十几日后,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原本她对她们还都是尊敬的,却从未像今日这版直接撕破脸皮。不得不说……史清倏真的不留情面起来,她们真的是无可奈何。

心中翻江倒海,史贞香和史书凝还是齐齐躬了躬身子:“参见宝樱郡主——”

史清倏满意地笑了笑,“好,两位姐姐起身吧。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我这里也是忙得很,恕妹妹没办法陪两位姐姐闲聊了。”

说完这话,史清倏站起身来,她甚至不用去看,也能猜到史贞香和史书凝两人脸上的表情,她带着薛应从二人中间微微仰头走了过去,“小莲,送客,嗯……若是两位姐姐想留在我这里喝茶也行。”

她还要去找自己的师傅呢,才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这两个人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余半仙被安排住在了大房的华容院,距离史清倏所居住的宝月院并不远,是大房上宾居住的客房。

史清倏和薛应到华容院时,只见到余半仙正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盘腿闭眼打坐,不过看他那颇有节奏的呼吸,怎么看都像是睡过去了……

“爷爷!您怎么坐在桌上啊!”薛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力把余半仙摇晃得不得不睁开眼睛,动作粗暴至极,没有丝毫尊老的想法。

“你这臭丫头!”被粗暴晃醒后的余半仙气得不行,从小桌子上一跃而下,伸出手指更加蛮力地戳着薛应的额头,“死丫头,你不知道尊老爱幼吗,非要把你爷爷我晃死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嘁……”薛应嘟着嘴,小声嘟囔着,“那您还为老不尊了呢……”

史清倏算是看清楚了爷孙二人的相处之道,她若是不赶紧阻拦打岔的话,他们这一老一不定还真的会扭打在一起去。

她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把薛应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师傅你别气,应儿做事向来神经大条的……那个,您怎么坐在外面啊?我娘亲让我问问,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的东西,她差下人一并送过来。”

余半仙撵着胡须,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恐慌似的:“可别可别,你莫要再叫你的娘亲送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来了,为师是嫌屋中太闷,这才出来打坐的。”

看来余半仙是习惯了两袖空空的洒脱日子,要他呆在这深墙大院中还真是难为了他,史清倏点头应了下来,问道:“师傅,听应儿说您要回到你们原本在南市的那间房子里住?”

“那是自然了。”许是怕史清倏挽留他,余半仙说的很是坚定。

余半仙和薛应之前一直住在南市的贫民区里,他们爷孙二人在那里有一处低矮的平房。不过南市是闹市,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史清倏还是担心余半仙年纪不小了,住在那么远的地方有些不方便。

便说道:“师傅,我家在北市也是有几处屋宇的,您何不挑一处顺眼的地方住下,也省的要跑去南市那么远的地方了。”

说完,史清倏心中默默感叹,她一定是上上辈子拯救了天下苍生,才让她投胎到一个如此富贵的家庭中来,京城,也就是北京的房子她都能有底气地说出‘挑一处顺眼的’这样的话来了,想到这里,她又心中感谢自己的老爹史渊好几遍。

“不去不去,你还想着让师傅整日侯府南市两头跑吗!”余半仙不耐烦地甩手道,“为师给你选基本功法,你看着练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虽然没有打算让余半仙今后只做自己的师傅,但他未免也太过洒脱了,教徒完全就是在放羊嘛!

不过史清倏想起书里写的世外高人,哪个不是这样的看似不靠谱,也就释然了。

“小姐,您也在这里啊。”恰巧此时走进来一个大夫人身边的小厮,他看到史清倏也在,稍稍惊喜了一下,“小姐,余半仙,侯爷和三少爷回来了,请二位移步会客厅用晚宴。”

“晚宴?”

余半仙的眼睛像是夜间捕猎的蝙蝠,‘噌’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史清倏和薛应默默嘟囔着,这老头对什么都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是一听到吃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走走走,徒儿孙女,我们快去,莫让侯爷夫人等急了!”

“我看,是不想让您自己的肚子等急了吧!”薛应嘟囔道。

什么世外高人,整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混子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和余半仙一同到了会客厅时,只见史渊、大夫人和史可都等在厅外,似乎是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话题,大老远,史清倏就在史渊的脸上看到了神采奕奕的笑容。

“爹爹,哥哥,你们回来啦!”

史清倏的声音吸引了三人的视线,史渊立马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这位……就是余半仙吧?”

“正是老朽。”余半仙难得对人躬了躬身子。

很有仙风道骨的风范。

“余半仙,多谢您救了倏儿一命,日后您有何需求,我侯府定全力满足,还请您不要客气才是。”

“爹爹,你这么说,可就是对我师傅太见外了。”史清倏站在大夫人的身旁,笑意盈盈地说道。

余半仙连连点头,他双手摩擦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是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的……老朽听说侯爷是叫我来吃饭的?”

瞬间破功!

史清倏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自己这师傅搓着手一脸期待,不是在等什么别的。

史渊也不怪他的跳脱,忙点着头,伸手将余半仙引向内厅中,“可儿,去为半仙斟酒,余半仙,请随我移步到里面,咱们边吃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半仙向来洒脱不羁,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烧鸡和美酒,只要是有肉吃、有酒喝,便是他这辈子最高的追求了。

当然,余半仙并非是因为史清倏说日后天天有他的烧鸡吃,才收她为徒的,绝对不是!

餐桌上,余半仙吃的高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烧鸡和佳酿的热爱。

也是,他这种已经是‘半仙’的人了,又何苦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自然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不过也正因为他这傲娇的性格,没少在其他所谓的‘大户人家’身上吃瘪。但余半仙就是不肯圆滑,他偏偏要做一块有坚硬棱角的石头。

酒过三巡,烧鸡也已经做了第二只,全部进了余半仙的肚子里面。

看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史渊这才开口,说出了拜师礼的事情:“余半仙,方才我已经向人询问了一个黄道吉日,三日之后便可行拜师之礼,倏儿现在是您的徒弟了,若只是那样草草拜师,不仅是对您的不敬,更是对医道的不敬,还请介时您肯赏脸,让这拜师礼成。”

余半仙抬头闷下一杯酒,酒水的醇香让他忍不住多咂了好几遍的嘴。

老者头发花白、衣着破烂,却是满面红光,众人看着他,不禁觉得诗中所写的酒仙便是这样一番容颜。

只见余半仙伸出手去,重重拍了拍史渊的肩头,随后,他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来:“好!不是说大话,老朽曾见过不少的所谓‘名门大家’,府中门面装点得富贵华丽,这一家子人的礼仪文化却是甚至不及那南市的叫花子。侯爷你身为朝廷重臣,还能如此善待我这么个糟老头子,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半仙这是说的哪里话,”史渊笑道,“您是倏儿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又岂能不敬待您?”

余半仙点了点头,他抿着嘴,把目光轻轻放在自己手中的酒杯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在沉思,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抬起头来,对对面坐着的史清倏说道:“徒儿,你爹爹娘亲,包括你的这位兄长,都是善人,这好人与坏人,有无做过亏心的事情,为师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的。为师曾说过你往后的日子顺风顺水,也亏了你爹娘为你积下得福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听余半仙说话时的语气如此语重心长,竟然让史清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

她用力点了点头,看着余半仙的双眼中没有一点犹豫和不安:“不管是父母还是师傅,倏儿此生绝对不会辜负的!”

史清倏的话,不仅是让余半仙笑了出来,更是让大夫人和史渊笑着险些流出眼泪。

父母对子女的爱,本就是不图回报的,可是孩子的一个小小的承诺,却足够让为人父母的泪目了。

用完晚膳后,史渊便留余半仙道:“半仙,日后您就住在侯府中吧,这里有下人招呼着,您指导起倏儿来也是方便的。”

余半仙甩头,动作大力到不容一丝反驳:“老朽住不惯这深墙大院的,还是我那间小屋子住着痛快,再者说,即便是师徒,日日相见也就相看两厌了,老朽给徒儿寻了几卷功法,她只消照着练习便是。”

“这……”史渊显然有些为难,但他也只好答应下来,“好吧,不过半仙家中就无人居,今晚还请留宿侯府,我明日便叫人去帮忙打扫一番。”

“不用了,”余半仙站在月亮底下,伸了个懒腰,“老朽今夜就回去。”

“那……半仙坐侯府的马车回去吧!对了,还有薛应,你今晚也随你爷爷回去,有什么就照应着点,”史渊道,“侯府给你三日的假期,不必急着回来。”

余半仙笑着,亲昵地拍了拍史渊的肩膀,“侯爷,不必整这些客套的,老朽这辈子都没有坐过马车!至于应儿这丫头,愿意回去就回,不愿意回去便留在侯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提出的请求竟然被连连拒绝,史渊只得叹了口气。

史清倏也觉得余半仙一个老人回到久无人居的家中多有不便,便对薛应道:“应儿,你今晚回去吧,帮着师傅收拾收拾也好,等明日一早去归置归置家当。这个你拿着。”

说着,史清倏从自己的头上摘下来一枚碧玉的发簪,“把这个当了,给我师傅多买几只烧鸡吃。”

“噗……”薛应喷笑出来,她本是不愿意接过来的,但史清倏这么说了,便是徒弟对师傅的一片心意,她又不得不接,“好,多谢小姐,多谢老爷夫人,待薛应收拾完家中的事情后会尽快回来的!”

“半仙请留步!”史可忽然从屋中跑出来,喊住了将要迈开步子离去的余半仙和薛应,他递来两坛用草线系好的女儿红佳酿,“半仙,好酒配良人,您拿着去喝吧。”

余半仙也没有推脱,直接接过了两坛酒,挂在肩上和薛应并肩扭头离开。

“今夜的月儿圆又圆哟——肚子里的美酒香又甜咯——”

月下老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似是不胜酒力的样子,却连背影都是洒脱的颜色。

真仙人又怎样?那里有他这么洒脱逍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了薛应和余半仙之后,一家人回到了正厅。

“倏儿,你这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史可迫不及待地问道,“余半仙说你们‘养伤待归’,不过我今日见到沈小王爷,他神采奕奕,不像是有伤病,是你受伤了吗?”

看来,今天沈夙回了皇宫,状态还算不错。史清倏点了点头,故意解释得有些含糊,赶忙岔开了话题,“我们在林子里的时候,我受了点皮外伤,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厉害!”

史渊和大夫人相视一笑,史可也笑着,很是配合地问道:“哦?那我们倏儿有多厉害啊?”

“师傅教了我功夫和弓术,像哥哥这样的嘛,我一个能打十个!”史清倏说着,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史可虽然现在是文臣,可世家子弟哪个没有从小就学习一些武功的?她知道,自己的三哥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行,那改日有机会,倏儿给我们比划比划!”史渊在一旁说道,“话说回来,倏儿,明日你进宫一趟吧,皇上这段时间以来身子一直不好,太医院的调养药无用,你该去看看的。”

“这怎么行!”大夫人当即打断道,“太医们都没办法的事情……倏儿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史渊明白大夫人心里的担心,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史清倏就是他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但是这些年来他也已经明白了,有些人的光芒天生就是掩盖不住的,他们一味地想把史清倏这个小太阳抱在怀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与其如此,不如支持她。

史渊解释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他特意召见我,要我明日上朝时把倏儿也带了去。夫人,倏儿也是个大人了,她能有更好的未来,我们又为何要一味阻止呢?”

“是……我知道的……”

看着大夫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按奈不住担心,史清倏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娘亲,倏儿会万事小心的。师傅说了,倏儿的日子顺风顺水,是福星降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此时天色已晚,史渊便叫孩子们都回去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回到宝月院的时候,小莲已经铺好了床榻,她同小莲打了个招呼后便只身进入了房间。

在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目光中忽然多出了一道格格不入的颜色,史清倏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夙,正靠在窗边把玩着她放在桌案上的小泥人。

“沈、沈夙?”史清倏下意识地关上了房门,庆幸幸好今天小莲没有跟她一起进来,否则这话可就说不清了,“你怎么来了?”

心里暖暖的,她也不由自主的靠近过去。

沈夙轻轻将那泥人放好在一旁,拍打了一下自己夜行衣领口处的灰尘,道:“自然是来找你聊天啊。”

沈夙还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她的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壶里的茶水,史清倏鼓着腮帮子,活像是一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喂,咱们昱国法律规定,夜间几时后擅自入未婚少女的闺房,算是采花贼来着?”

“反正,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再说……”沈夙丝毫不慌,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微微抬眼,桃花眼微本就是微微上扬,再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变得格外邪魅,“我也只采你这一朵花而已。”

“切!”史清倏红着脸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也就是为了逗逗沈夙而已,毕竟她可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才不会像古代人一样那么介意男生进自己的房间,只是没想到没逗了沈夙,反被他逗了,“不跟你瞎扯,你今日回宫,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啊?”

沈夙轻笑,“自然是有的。”

据沈夙所言,他回宫时,本来也没想着可以去找一趟沈轩的,却在他刚骑马入主道上时,恰巧便撞上了不知道要去何处的沈轩。

沈轩一见到他,竟是惊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恐惧,总之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沈、沈、沈夙……你怎么还没死!”

沈夙淡淡瞥了一眼那沈轩,天生的孤傲,更让他和地上的沈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开口,语气似乎平平,却像是在挑衅:“托太子殿下的福,臣的命再试还能苟延残喘。”

“屁话!关……关本太子何事!”沈轩在身旁太监额搀扶下起身,越是喊的大声,恰恰越现实出了他的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不愿意同他浪费时间,况且现在这些事情说出来还是太过于危险,墨阮丞相和皇后的狼子野心已经是人尽皆知,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丧心病狂地做出弑君之举来。他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保持沉默。

沈夙双腿发力,便骑着马从沈轩的面前走过,或许是因为心虚得很,沈轩还是头一次被人忽视后仍能够默不作声的。

“走!去拜见父皇!”沈轩道,他绝不能任由沈轩在皇上面前说出自己的事情来!

后来就是,沈夙并没有说什么不利于沈轩的话,沈伦看到沈夙回来的时候,激动得是热泪盈眶,不过稍后又见到了他那个不让人省心的沈轩,还不等沈轩开口,便粗暴地把他赶了出去。

“就这样?没了?”史清倏显然是意犹未尽,沈夙平时话不多,没想到他连讲起故事来也是结束得这么猝不及防,“可你也没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其实无事发生,不过沈轩的表情我真是形容不出来,”沈夙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他说着说着,便捂嘴偷笑,“你若是看到了,定会笑得前仰后合。”

沈夙发自内心开心并不多见,史清倏见状,竟然真的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史清倏心中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珍贵,只可惜没有照相机,她便只能拼命将一切刻画在自己的心中。

“沈夙,你的手如何?”

沈夙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并无大碍,只是现在还不能用力。”

“嗯,近期尽量都不要用到右手的手腕,”史清倏点了点头,沈夙是个大人了,她不用像个老妈子一样交代一大堆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消失这么久,皇上就没有心中生疑吗?”

按照皇帝的性格,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或许……皇帝是另有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只说坠崖时受了轻伤,便在林子里耽搁了几天,皇上没有问别的什么,其实很多事情他心中也已经有了定论,说多错多,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没想到,自己和沈夙又一次心有灵犀了,史清倏笑道,似乎有些邀功的意味:“沈夙,我也什么都没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说就是没事。

“嗯,倏儿这么聪明,我知道的。”沈夙伸出手来,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比屋中燃着的烛火还要温暖上许多,“对了,皇上请你明日入宫,他身子很不好,需要你去调理调理。”

“嗯,我爹爹告诉我了,明日一早我就和爹爹一同进宫。”

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沈轩和皇后的党羽一日不倒,他们便一日不得安宁。史清倏早就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她已经被人划分入了沈夙的阵营之中。

沈夙从不参与储位的斗争,但史清倏也知道他的身世有疑问,若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沈夙的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不过眼下还没有人触碰到他的身世,不难看出,沈夙和沈谧二人关系密切,他们自然也是一个阵营的。

慕禾以及整个慕家在朝廷里位置史清倏不敢确定,但凭借慕尚书和自己的爹爹私交不错的这一点来看,他们应该也在自己的一方。

仔细看下来,这朝堂之中还是墨家的势力居多,沈夙、侯府以及沈谧三方联手起来,都无法与之抗衡。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颇有手段的墨阮丞相,他与皇后里应外合,前朝后宫皆有他们插足的地方,自然,势力会大且牢靠,不至于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

朝廷的纷争从来都是看似党派争斗,注重大局,其实,任何一个人都发挥着关键的作用,哪怕,是史清倏这样一个官家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晚了,倏儿早些睡吧。”沈夙听到窗外有夜莺的叫声,这才意识到已经入了深夜。

他站起身来,见史清倏依旧妥妥地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要送送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探着身子在她的额间轻轻吻了一口,“倏儿,晚安。”

瞳如琥珀,映出了史清倏的样子,又如深潭,让盯着看的人不自觉地想要溺进去。

不等史清倏回话,他再一次一个闪身消失进了深黑的天幕之下。

史清倏只觉得额头有一处愈发滚烫,但这种滚烫的感受竟然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心,她木然走到床边,心中想着,今晚一定能够睡个好觉。

翌日一早,史清倏便和史渊、史可一同入宫了。

史可要去的是宣事殿,史渊则要带着史清倏先去皇上的养心殿候着,把史清倏送到了养心殿的大监手上,他才放心地去了前朝。

不知距离皇上下朝还有多久,史清倏正等在养心殿无聊至极的时候,忽然听大殿之外传来了沈夙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看去,果然见到了一袭白衣的沈夙,正朝里面走来。

史清倏赶紧起身,对着走过来的沈夙行了个礼,“参见沈小王爷。”

在大监看不到的地方,沈夙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笑容,他举起手来作揖,又是那般毫无感情的样子:“小郡主有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王爷不用上早朝吗?”史清倏狐疑道,她一直以为沈夙作为燕王是需要每日早晨去上朝的。

“宝樱郡主,小王爷他这才回京,皇上特批免了三日的早朝。”一旁的大监解释道,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史清倏就知道大监一定不了解他们二人其实早就已经很熟悉彼此了。

就在史清倏刚要开口的事情,忽然从大殿的一角爬出一个孩童来,身子瘦小,他才刚刚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喊了些什么,便有一个妇人焦急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史清倏一眼就认出,那妇人是长乐宫的奶娘,这孩子,便是那沈然。

“啊!”那奶娘显然吃了一惊,忙抱着沈安躬身道:“小王爷,大监,宝樱郡主……奴婢不是故意让小殿下闯入这养心殿的……只是方才在店外,小殿下非要下来自己走,不料奴婢竟看丢了……这才只得闯入寻找的。”

大监蹙起了眉头,责怪道:“就是小殿下无意闯入,你这做下人的也不该随随便便就进来!”

看着奶娘的头要低到胸口上了,史清倏于心不忍,上前去打岔道:“算了吧,大监,奶娘也是为小殿下的安全着想。”

史清倏放一开口,奶娘怀里的沈然便似乎认出了她的声音似的,伸着小手口中不知喊着什么,朝史清倏挥舞。

“你认识我?”史清倏有些惊讶,笑道,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能对自己有印象,真可谓是万物皆有灵,孩子便是那最纯净的‘灵’。

竟这么一打岔,大监方才的怒火也消了不少去,他理了理自己的胸口,道:“既然此时皇上不在养心殿休息,宝樱郡主又开了口,那我也不在为难你,你且记住,日后决不可再犯这等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奶娘感激涕零道,“多谢大监,多谢宝樱郡主。”

奶娘想要赶紧离开,无奈沈然却一直朝着史清倏扑。

史清倏看着沈然,一岁多的年纪,健康的孩子早就能够说话、甚至是平平稳稳的走路了,可这沈然却是瘦瘦小小,个子甚至还不如不满周岁的孩子大。

他出生前就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药物摧残,能够平安长大已经是万幸,日后的体弱多病是免不了的了,史清倏看着心里心疼,刚想上前去逗逗沈然,却被那奶娘不动声色地躲了开。

史清倏的手停在半空,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悻悻地收回。

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沈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切,他的目光刹时变得严肃,让沈然感到一阵不安,当他看清楚沈夙的目光后,竟然是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夙!你吓到孩子了……”史清倏无奈道,看这奶娘慌忙地哄沈然。

一定是淑贵妃对下人说过日后要远离自己的话,她也不打算为难下人,对奶娘轻轻笑了笑,“奶娘,你先带小殿下回去吧,他身子弱,还是不要随意走动才是。”

“宝樱郡主此言差矣,”她话音刚落,淑贵妃便带着人从殿外走了进来,“本宫请的医师都说,要长带然儿出来透气,怎的,小郡主的话比医师的话都灵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来这么久过去了,淑贵妃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史清倏更是隐隐觉得,今日的淑贵妃与她印象里的,有了很大的不同。

只见淑贵妃身着一袭淡紫色里衬、竹灰华服,头上带的是金玉珠宝钗,连脸上的妆容,似乎都更加深了一些。

不仅是从外表上有了很大的不同,连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参见淑贵妃。”史清倏和大监都弓了弓身子,而淑贵妃则是对沈夙轻轻躬身。

“淑贵妃,我并非是觉得自己的医术高明于专业的医者,只是按照我学到的医术来看,身子瘦弱的孩子极其容易染病,在没有长大之前,还是不要随意外出……”史清倏耐着性子解释道。

她之所以现在还肯管这对母子,完全是出于一个医生对患者的责任心,若她前世并非学医,早就懒得搭理淑贵妃了。

沈然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淑贵妃探着身子,用手里的丝帕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转眼看向史清倏时,左边的眉峰微挑,“这些事情就不牢小郡主费心了,听说今日小郡主是奉旨入宫来给皇上诊病的,怎的还有闲心操劳别的事情。”

淑贵妃的态度,这下是让史清倏彻底灰了心,她怎么可能单单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不还口呢?便轻轻一笑,说道:“淑贵妃才是真的费心,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哪里能用上‘费心’二字,说到底,学医的人就算是救了一个乞丐,再次见到也会询问两声进来是否安好,所以,淑贵妃这是多虑了,我不过是习惯,并非‘费心’。”

“你……”淑贵妃哑然,史清倏无非就是在把自己和破乞丐相提并论,还表现出了她对自己并无内疚之情。她刚想发作,可一装上沈夙那冷得结冰的眸子,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见到淑贵妃沉默了,大监觉得贵人们之间的冲撞送算是稍稍缓和了下来,在中间深深地捏了把汗,插言道:“咳咳……不知淑贵妃来养心殿做什么啊?”

大监是皇上沈伦的贴身侍从,已经服侍了沈伦三十几年,从沈伦还是个皇子时便在他身边,所以他的地位颇高,连低品级的官员又是都要看他的脸色,淑贵妃自然也对他尊敬有加。

只见淑贵妃轻轻颔首,道:“这不是听说皇上身子一直不适,又从宫外找了一位神医入宫,妾身好奇得紧,便想着过来看看。”说着,她瞟了一眼身旁的史清倏,“没想到,这位宝樱郡主就是皇上口中的‘神医’。”

“既然都是为了皇上的身子来的,小郡主和淑贵妃怎的如此唇枪舌剑的,看得老奴心里直慌慌。”大监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挺直了腰板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贵妃笑了笑,“大监说笑了,唇枪舌剑是没有的,妾身也是看宝樱郡主颇有手腕,心中感叹罢了。”

“是啊,唇枪舌剑算什么,大监,您那时没见过更可怕的呢!”

史清倏笑着,眼睛睁得圆圆的,俨然一副在跟人分享好东西的样子。

大监觉得稀罕,像是史清倏这等品级的丫头,哪个见了他不是躲得远远的,怪不得皇上对着丫头看重,连他自己,看着她的机灵劲儿,都觉得心中喜欢得打紧儿。

“哦?是何物?老奴还真是想听小郡主说道说道。”

史清倏拿起了架子,便踱步便说道:“‘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水往低处流,情往礼处依,忽聚忽散,利则同行,异则分离,不可捉摸。大监,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心啊!”

“说得好!”

史清倏的话音刚落,便从大殿之外传来了沈伦的赞赏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沈伦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人齐齐迈入大殿之中,众人纷纷行礼,迎候皇上的归来。

“免礼平身。”沈伦草草地叫人起来,消瘦了一圈的脸上带着赞叹的笑容,“倏丫头,你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般言语,真是让朕好生震惊啊!”

史清倏不敢直接应下,她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说道:“皇上,其实这都是臣女从书上看来的,这些大道理,臣女也不太懂的……”

“朕知道你天生就与人不同,聪慧异常,你大可不必谦虚。”沈伦在主坐上坐了下来,一个转眼,便注意到了一旁的淑贵妃和沈然,便问道:“淑贵妃,你怎得也来了?”

趁着淑贵妃向沈伦表明来意的时候,史清倏偷偷转眼看了看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位上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男人身形高大,眼眶突出,显得眼睛格外深邃,鹰钩鼻,刀削的带有棱角的下颌骨线条,给人一种看上去便不好惹的感受。

史清倏看他时,竟发现对方同样的在盯着自己,不禁毛骨悚然。

“倏丫头,看什么呢!”淑贵妃的话说完,沈伦便注意到了史清倏那不安分的小眼神,自然也发现了她在盯着谁看,笑道,“你且猜猜,他是何人?”

史清倏瞥到了沈夙那有些担忧的目光,便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笑容,转头对沈伦伏身说道:“乌金仙鹤逐日图,藏蓝祥云通体纹绣,再加上这位大人气度不凡,非凡夫俗子能够企及,想必该是墨丞相墨大人吧?”

沈伦满眼的笑意,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边对墨阮点了一下头,“墨丞相,今日你非跟随朕来养心殿见见宝樱郡主,她可有让你失望?”

“皇上看重的人,臣怎会觉得失望?”那墨阮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但语气听起来还算是诚恳,“这些年来宝樱郡主的名号在京城可谓响亮,臣也是好奇,想来看看是否是真的后生可畏。”

说罢,他那凹陷下去的双眼钉在了史清倏的身上,让史清倏觉得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墨阮幽幽开口,道:“今日一见,仅是片刻之会,臣也能看出,宝樱郡主……不简单。”

史清倏不得不承认,在墨阮说完这句话后,她当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即使是面对沈伦,她也未曾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不愧是快要把整个朝廷弄得姓‘墨’的墨丞相,他一个眼神似乎都要把人看穿,史清倏不敢想,他身上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液,才能让眼神变得那般可怕。

史清倏几乎没有思考地朝他露出一个故作天真的笑容来。

果然,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装傻充愣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了,清倏,朕宣你入宫,你应当也知道是为何吧?”

史清倏点头,从一边取来了自己带进来的药箱,里面也就只有丝绢、白针、艾草等的东西,她是想着准备上可能会用到的,以为不时之需。

“臣女知道的。”

沈伦抿了一小口茶水,又轻轻地放在了手边的桌上,道:“好,那便开始吧。”

本想着在墨阮面前稍稍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来,可是见到皇上并没有让墨阮离开的意思,史清倏也就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和‘闻’,在沈伦刚进入养心殿之时,史清倏便有了一定的心底。

沈伦比她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消瘦了不少,脸色不白却蜡黄,眼白略显浑浊,这些都是心力交瘁的征兆。

史清倏的手隔着丝绢按在沈伦的脉搏之上,三只手指轮流发力按压,她先是闭着眼睛细细感受沈伦的脉象,随后有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沈伦,去观察他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一般宫里的太医从来都是低着头诊脉,哪有人敢像史清倏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九五之尊?亏得沈伦向来不计较这些细节,倒也很是配合她。

过了不久,史清倏这才收回打在沈伦手腕上面的丝绢,开口道:“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这些日子应当是时而拉肚、时而咯血,夜晚燥热多梦而夜不能寐,可对?”

沈伦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很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们应该是说皇上因急火攻心才会如此,开的方子,应该也都是黄连、淡竹这类清热解燥的东西吧?”

沈伦听着史清倏说的话,是连连地点头,“果然,小神医就是小神医,先前朕找几个太医诊病,都是询问前人的药方子,你这丫头竟然是直接便推断了出来。”他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笑道,“那,清倏,你可有更好的方子?”

“‘更好’二字是称不上的,”史清倏羞涩地挠了挠头,“臣女知道的都是一些偏方,只是太医们不知晓的方子,但一定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副作用的。”

说完,她取来纸笔,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开口解释道:“皇上您的病症,虽然是‘急火攻心’,但却并非心火,实乃肝火,太医们开的方子未必对症,不过皇上可以尝试栀子花瓣、蒲公英一同泡水饮用,这并非属于‘药物’,而是可以一日长饮,若是皇上觉得味道尚可,把每日喝的茶水换成二者冲泡的水,长久喝下去也能够调养身子。”

“好!大监,就按照清倏的方子,日后朕每日的茶水,便用这个代替吧!”

沈伦挥手,大监便上前来将方子从史清倏的手中接了过去。

史清倏又没能忍住看了墨阮一眼,幸好,他此时并没有像是方才一样用那双深凹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长相的缘故,还是史清倏对墨阮的印象使然,她总觉得墨阮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什么似的。

“小郡主的医术的确高明,”沈夙忽然开口说道,“先前我二人坠崖,臣的伤全靠小郡主一人治好。”

沈伦连连点头,沈夙的话无非就是在替史清倏讨个封赏,其实他就算是不说,沈伦也会给她赏赐的。不过他不用问就能猜到,这丫头一定又是没什么想要的,到头来就又是‘先欠着,日后有了想法再说’,他便也不问了。

沈伦早就想好了,要给史清倏什么。

昨日沈夙回来,曾经提到了史清倏开始学习弓术的事情,沈伦想,干脆就送她一套装备好了,便拍了拍手,让小太监托着一直半人高、扁平的木槿盒子走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倏,你救了夙儿,今日又入宫为朕排忧解难,朕该当赏赐你,听闻你准备学习弓术,正巧,”说着,沈伦示意小太监将手里的盒子打开,向史清倏展示出盒子里的内容,“这是十来年前,东吾向我大昱国称臣之时进贡的宝贝,虽说是珍宝,却从未有人使用过,今日,朕就将它赏赐于你。”

只见锦盒里安静躺着一把弓,古铜色的弓身好似一轮弯月,弓身被雕刻成大鹏鸟的两只展开的翅膀,羽毛形状上雕刻着卷云似的暗纹,集显尊贵,却不显奢华。

弓尘封十年之久,银色的弓弦在时间的洗礼下不仅丝毫不见松弛,反而如崭新的一般发亮。这条明亮的银色让整个弓显得格外优雅。

这是一把宝弓。

这是史清倏的第一想法,她看着盒子里的弓,迟迟不敢接过来,“皇上!臣女只是初学乍练,这弓给了臣女,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非也,”沈伦笑道,“好刀配好鞘,好马配好鞍,清倏德才兼备,天资聪颖,这把弓跟了你,定不会吃亏。若是叫它一味地尘封,那才真的是暴殄天物。”

“可是……就算是要赏赐宝弓,为何不先给沈小王爷呢……”史清倏心虚道,她自知自己那点弓术在沈夙面前根本不算什么的,这么好的弓赏赐给了自己,却没有给沈夙,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住?

大监在一旁替沈伦解释道:“小郡主,咱们小王爷已经有了一把宝弓,名曰‘问天’。这把弓无主多年,您就收着吧。”

既然如此,史清倏也不好再一味地推脱,她‘噗通’一怔跪在地上,伏身抬手,接下来那只锦盒,“安得弯弓似明月,快箭拂下西飞鹏,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臣女此生有幸能得到一把宝弓,全靠皇上垂爱,日后臣女定善用此弓。”

沈伦或许是觉得她的起势太过庄重,忙笑着叫她起身,“清倏,弓已经赐给你,便是你的了,你且为它起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戏蝶狂蜂想往返,弓刀千骑月成裘。既然小王爷的弓叫做‘问天’,那……臣女的弓便叫做‘戏月’吧!”

看着沈夙的眼神,史清倏知道,他也同样很喜欢这个名字。

“问天,戏月……”沈伦默默念了一遍,忽然抬头拍桌叫好,“不错!一个问天,一个戏月,你们二人,倒是蛮有默契的!”

今日的入宫之行,算是告一段落了,沈夙主动要求送史清倏回府,沈伦也默默应允了下来。

墨阮趁机告退,他在史清倏和沈夙二人身后的不远处跟了一段时间,在一个岔路口拐了进去。

“舅舅!您见到了吧?您看……如何?”阴影处传来了太子沈轩的声音,他满满从阴霾中走出来,语气很是急切。

墨阮的脸色依旧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他叹了口气,严肃道:“侯府势力庞大,他家的丫头也非省油的灯,太子,您日后可万万不得再意气用事!”

没料到,连自己的铁血舅舅都对那史清倏留有戒备。沈轩本以为他会说‘不过是个小角色’,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

看出了沈轩脸上的疑惑,墨阮解释道:“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最好什么也不做,臣有能力牵制住皇上。介时,你便是未来的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心中极其的不快,但沈轩也只得点头应下。他自小便怕自己的这位舅舅,除了他意气用事的时候,基本上对墨阮是言听计从的。

“那……舅舅,黑道那边的顾冥萧……”

虽然史清倏平安回来了,但沈轩还是不得不忌惮那顾冥萧,毕竟这梁子是已经结下了的,很难保证那杀人的疯子就会选择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关于沈夙和史清倏二人失踪事件的原委,墨阮早就已经知晓清楚了,沈轩害怕这件事情兜不住,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墨阮叹息一声,“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已经找了人,他们自会办妥的。你且记住日后万万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是是是……舅舅的话我定会记得……”

墨阮双眼微垂,他在想关于那顾冥萧的事情。

虽被誉为黑道第一高手,但毕竟两拳难敌四手,昱国境内的‘第一高手’又有何用,世界之大,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列国高手如云,虽然与周边国家在政治上没有过较大的冲突,可墨阮若想重金聘用一些高手来到昱国帮自己做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么多年在政治场上摸爬滚打,墨阮自认为最值得用的一条道理就是,从来没有永远地以绝后患,除非,要了对方的命……

史清倏拿到皇上亲赐的‘戏月弓’的消息,再一次轰动了整个京城。或许也正因为皇上突然的赐弓,使得先前京城里的闲话们都不攻自破,现在城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宝樱郡主和沈小王爷在春游会中结识了一位高人,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回京城,便是去和高人学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最新传言的史清倏有些无奈,但是非要这么说也是没问题的,他们确实是遇到了‘高人’,不过是这次的‘学艺’并非他们有意为之啊。

史贞香因为春游会上的闹剧,成了人尽皆知的浪荡女子,林小娘听到这个消息时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昏厥了过去。史清倏知道她们母女一定是恨死了自己的,林小娘还能叫史贞香前来同自己拜会,已经超出了她的所料了。

这一段时间来,日子也算是太平。史清倏除了去书院上学,几乎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练武、学医和练习弓术了。

余半仙指给看了史清倏很多种新的草药,另外又教了她利用蛊术救人的法子。

他特别严肃地告诫了史清倏,蛊术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几人能够掌握了,曾经蛊术被人看做不详之术,所以她也务必小心谨慎,用蛊术只可以救一些将死之人,且不得让旁人观看。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便去,入了夏之后史清倏更是勤奋有加,每日四更便起床练习,沈夙偶尔会偷偷潜入侯府,躲在练武场旁边的楼顶指导指导她。

这日,不知为何史清倏气得格外早,许是因为昨天夜里太过燥热,让她根本就睡不好。

她睁眼时,只见外面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心想着反正也是睡不着了,不如就早些起床去锻炼一下。

史清倏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些异响,习武也有了一定的时间,让她的防备心理早就建设了起来,史清倏握紧银丝鞭,朝着那诡异之处走了过去。

“何人在此!”她猛地拨开遮挡着视线的浓密草丛,竟然在那绿草遮挡着的地方见到一个浑身是伤、流血不止的人,顺着身子看去,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无一。

“无一!?”史清倏压低声音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一捂着心口,那里插着一支剑,看位置,是在中央偏左的地方,应该不会伤到心脏,他轻轻一笑,脸上的伤口和唇角的血迹反而让他显得更加邪魅,“小丫头,躲起来。”

史清倏没有理他,尽管无一看似伤得很重,但史清倏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戒备,她站在原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我的……咳咳咳……”无一说着,捂着嘴巴猛咳了几口,史清倏看到他的掌心多了一片殷红,“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了,你先躲起来!”

“他们?”

史清倏狐疑,但立马便想到了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显然,无一遭人追杀,勉强逃了出来,看来追杀的人就在不远处,史清倏只好一个闪身,躲入了远处的花圃之后。

果不其然,她才刚刚躲好,夜幕中便飞下来一人,身形高挑纤瘦,应当是个很瘦的男子。

那人似乎也不敢确定无一现在是否在这间院子里面,他站定在身子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又开始移步四处搜找。

看着那人的身影离自己所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史清倏下意识地闭气,握着鞭子的手出了一层冷汗。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知道,是那人拨开花草的声音……

就在史清倏准备放手一搏之际,躲在另一边的无一忽然开口道:“爷爷在这儿呢!”

窸窣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人立马收手转身,迈开步子去了无一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还真是有毅力啊?”无一的语气轻飘飘,但是这次,夹杂了一些轻微的颤抖。

“顾大人说笑了,既然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小生自然得有毅力一切,哪怕您是跑到了天涯海角,小生还是得追呢。”

那人的声音,竟是意想不到的阴柔,简直比皇宫里的太监们还要阴阳怪气,听得史清倏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能追杀无一的家伙,竟是这样一位奇奇怪怪的人,分明是个杀手,却偏要自称‘小生’,真是讽刺又可笑的。

无一也笑了,他一手捂着胸前的伤,另一手则打在躬起来的腿上,那条腿在小腿处,同样在疯狂地流着血,“这位公公,要杀要剐就随你吧,只是若那日兄台富贵了,莫要忘了给兄弟我多烧点之前,我一个人在泉下也不算白白把命都给了你。”

“你叫我什么!”那人咬着牙,显然,他很厌恶有人故意拿他的这一点来打趣。

可无一偏要说,“我叫你公公啊,怎么,我叫的不对?”

那人气到颤抖,他从袖中甩出他的随身武器,是一对尖虎手,挥舞着就要朝无一扑去——

“你去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人话音未落,史清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动作矫健地将银丝鞭套在了他的颈上。

没有给对方一丝挣扎的机会,史清倏向后猛力一拉,瞬间断绝的那人的呼吸。

余半仙曾说过,如果人处在一种窒息的状态里,任凭他有多么高超的武功,都不要想轻而易举地翻身。

史清倏见到那人的身形已经被自己拽的后仰,迅速跳起身子,右手一甩,又在那人的脖颈上套了一圈。这下,无论那人从哪个方向走,都别想制止银丝鞭的勒脖。

她双手猛地后拽,锁紧了对方的呼吸,紧接着对着他那慌乱挥舞着的双手连踢两脚,将他手上的尖虎手踢飞出去。落定身子后,她赶忙继续向后发力。

那人被勒得可谓毫无还击之力,但他的武功一定也很是高强,以至于史清倏使了全身的力气,他却依然能够站着身子,没有随着史清倏的力道向后倒去。

双方僵持不下,就在史清倏快要没力气的时候,她忽然感到手上那与自己较劲的力道瞬间消失了,她回头一看,便见到那人颤抖了两下,直直地向后倒在了地上。

“这……”史清倏喘着粗气,一面抽回自己的银丝鞭,一面上前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信窒息的死亡是在这么迅猛的一瞬间。

果然,那人的喉咙处插着方才被史清倏踢开的尖虎手,刺入的位置恰巧紧紧挨着他颈上银丝鞭的勒痕。

史清倏转过头去看了靠在围墙旁的无一一眼,只见他前额的碎发微微垂下,遮住了无一的一只眼睛,可是却遮不住他那嗜血的眼神。

显然,这只尖虎手是他方才投掷过来的,在这样重伤的状态下,竟然还可以如此精准、力道如此大地杀掉一人……

“现在该说了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史清倏走过去,无一的目光又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杀人的人不是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到了你这里。”无一笑了笑,语气乖得不想是他。

“你是想把人引过来?顺便把我也弄死吗?”史清倏觉得好笑,但是少不了故作轻松的意思。

无一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失望至极,但是就在史清倏想要仔细确认的时候,那样的神色便消失了,他开口,轻轻道:“不是……我觉得,只有你会救我……”

无一的神色和语调,确实打动了史清倏。

因为她从未见过无一如此可怜无助,哪怕是二人初识在京城飘雪的街头那日。他说出‘只有你会救我’这句话的时候,那样的绝望,竟然叫人心中格外的压抑。

不错,寻常人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若是他去了医馆求医,说不定医者们帮忙处理伤口,便偷偷叫了别人前去报官。或者是知道了无一就是传说中的黑道第一高手的,哪里敢帮他?

“你真是可笑,怎么就敢保证我会救你?”史清倏轻哼一声。

“我……”她还是第一次在无一的脸上看到了局促不安,哪怕无一重新笑了起来,却也总觉得那笑容中带着些别的什么,“哈哈哈……开个玩笑,小丫头,你未免也太过于认真了。”

无一从来没有这样无法呼吸的感受,他这一生,只有过两件后悔的事情,一是后悔不该任由史清倏从红绡院逃走,二是,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入了黑道中。

说来可笑,两次后悔,竟都是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只恨当初任由她闯入自己的身旁,心弦已乱,从此山河旖旎,皆不如她一人。

无一自嘲地笑了笑,眼前的景物似乎正在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他知道,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妓.女所生的庶子,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异,所以无一从来不敢说,他第一次那么害怕,自己的真心会被无情地践踏。只好留着那灰色的心动感动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一忽然便失去了示意,他就这么直直地栽倒在了史清倏的面前。

史清倏一怔,下意识地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确定是晕厥了,性命暂时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医者天生宅心仁厚,史清倏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这样她就可以无情地把无一送入刑部大牢,他的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液,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活该啊。

可是,一想到无一晕倒之前说话的神情,那强装出来的洒脱和笑意让人心疼。

最终,史清倏还是决定伸手相救,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史清倏叹了口气,大声喊来了一些家丁。

匆匆赶来的家丁见到史清倏的院子里竟然躺了两个死人,惺忪着的睡衣也瞬间便惊醒了过来,“小小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应该是江湖中人,恰巧经过我们侯府,”史清倏搪塞道,“方才我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便出来了,这个死了,那个没死,你们把那个没死的抬进客房里,别碰到他胸口上的箭。”

在家丁们来来之前,史清倏已经确认过了无一身上并无骨折的地方,简单的诊脉之后,推断出应该是皮外伤和一点内伤,由于失血过多,才导致他更加虚弱的。

这种皮外伤,对史清倏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而她又刚懂得要如何进行内部的调理,看来,无一选择来找自己,还真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但是,救人归救人,史清倏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手的……

无一的身上传来痛楚,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没有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意识渐渐恢复,无一挺坐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的视线慢慢移动到了胸口,只见那里原本戳着的箭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绷带。

无一不是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便直接伸手去摸自己伤口的位置了,那伤口竟然是被人用线缝合起来的。

他再一看,才发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妥善,自己的右手边,放着一碗黑色汤药。

无一心中忽然莫名地传来一股暖意,他捧起已经变凉的碗来,想都没想,一饮而尽。

外面的天大亮,推断不出时间,无一强忍着身上的痛感下了床,艰难地走了出去。

“这位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他方一出门,便有一个身子小小的侍女喊住了他,“小姐说了,让您醒后把药喝了。”

“小姐?”无一道,似是有些欣喜,“是……”

“啊,是这样的,您被发现昏倒在了我家小姐的院子里,我家小姐恰好医术高明,便当晚给您治疗了。”侍女回答道,“您已经睡了两日,小姐吩咐过,说您醒了之后可以继续留在侯府养伤,当然,您若执意离开,小姐是不会留您的。”

闻言,无一放下心来。

史清倏果然救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着小丫鬟的语气,史清倏应该并没有暴露他的身份,更没有表明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如此,无一决心将计就计,他轻轻一笑,道:“姑娘,我可否见见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现在在后院练武呢,”侍女思索了片刻,“不过公子若是真的想去,我便带公子去吧。”

“有劳姑娘了。”

无一欠了欠身子。他的脸绝对是让那小丫鬟肯带他去后院的一大重要因素,虽然他的脸上也受了伤,但幸好只是一道剑刃划的伤而已,不仅没有毁容,反而更显得他别有一番韵味。

考虑到了无一的伤,那侍女走得很慢,无一跟在她身后,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才到了后院。

他方迈进后院的入口处,便见到眼前呼啸而过了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史清倏射的箭。

史清倏站在距离靶子约摸五十米的地方,一箭射出,身姿挺拔飒爽,她身穿一袭红与墨蓝色交错的猎服,应该是改过的,上襟短到肚脐,没有袖子,露着两条雪白的胳膊。

那箭直中红心,史清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焦躁和欣喜,而是淡然地从一旁又取了一支箭出来。

“小姐,那天救的公子来了!”无一身边的小侍女轻声喊道。

史清倏却没有看他们,箭已经在了弦上,不得不发,射箭时务必要心静排除一切杂念,一箭没有射完,绝对不可以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凝神聚气,身形没有丝毫的晃动,目光如鹰般盯着远方的红色靶心。她拉弦的手轻轻一松,箭以人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冲了出去——

直中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长舒了一口气,她将弓递给在一旁伺候着的名为‘百里’的家丁,顺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擦汗的手帕,走了过去。

“公子怎么来后院了?”史清倏走过去,她懒得对无一装出笑容来,冷着脸道。

无一笑得难得如此‘纯良’,他轻轻躬身行礼,回答道:“在下不小心昏倒在小姐的院子里,多亏小姐您是个活菩萨,替在下挽回了一条命,在下是来特地感谢小姐您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是什么活菩萨,”见到无一如此这般,史清倏的脸色更加差了一些,每每无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都是他默默憋坏心眼的时候,“公子若是没事了,就赶快离开侯府吧。”

那小丫鬟有些惊讶,一向善良温柔的小姐,怎么会这般驱赶一个重伤刚刚醒来的伤员呢?她看了看身旁的无一,见他脸色苍白,替他感到委屈,道:“小姐……这位公子他伤得很重……要么留他在侯府休养几日吧。”

史清倏对此叹气,不错,如果自己不知道无一的真面目的话,她或许也会将无一留下来好好休息,可偏偏这家伙的假面具已经被自己识破了,“叶儿,这位公子昨晚同一个‘死人’一起躺在我的院子里,我坚信公子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的,公子要走,我自然留不住,公子若不想走,我也只能让你在一间房子里面活动,毕竟公子身份不简单,侯府也是要提防歹人的。”

这小丫头,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的。看似没有得罪他,却话里话外地在想方设法驱赶自己。

无一心道,幸好自己向来是没脸没皮的,他嘿嘿一笑,道:“小姐救了在下,在下这条命便是小姐您的了,感谢小姐愿意让在下留下养伤,待在下伤愈后,便当牛做马服侍小姐您。”

史清倏双眼微眯,懂了无一的套路,她配合着轻笑一声,道:“这么说,公子是愿意在侯府做个下人咯?”

“为小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无一既不肯定,又不否认,只是这样回答道。

“我不用你当牛做马,”史清倏盯着他,“公子身手应当不凡,跟在我身边太过于屈才了,恰好我与沈小王爷私交甚好,公子伤愈之后可以去沈小王爷身边,定会大有前途的。”

看着无一脸上莫名其妙的局促和无奈,史清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想跟自己打太极的人,还从来没有赢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感叹,自己的嘴炮技能是越来越强大了。

她对身边的叶儿使了个眼色,叶儿只好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史清倏上前一步,既然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她也不必再假装什么了,哼声说道:“顺便说一句,昨天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我已经送到了慎刑司,而且,我在给你进行缝合手术的时候,顺便往你的身体里中了蛊虫,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里捏着,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公子。”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格外中,满满的都是对无一的嘲讽。

“噗……小丫头,你变了,”无一捂嘴轻笑,显然是对她说的话保持质疑的态度,“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思缜密,还真的把后路都铺好了啊?”

史清倏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便打了个响指。

无一顿时感到心口像是有一万只虫死啃咬的感受,怔目园睁,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史清倏再打一个响指,他身上的痛苦感受才在一瞬间消失。

无一喘着粗气,仍旧心有余悸。

“小丫头,你……”

“我操纵蛊虫的能力还不够强,没办法让你长时间的听候我的差遣,但是却能随时让你痛不欲生。”史清倏直接打断道,“公子,你醒了就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只能让你跟我去慎刑司走一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

无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自己太久没有同史清倏待在一起,还是史清倏她成长得太快,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无法走入他的心中的。

再次抬眼,眼中已经没了失望。无一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轻佻,他扯着嘴角一笑,悠然地将双手背在头后,“好好好,小丫头,那我就走了哦。日后你可莫要忘了今日。只求你别心情不好了让蛊虫在我的身子里随意作祟泄愤就好。”

“你不惹我,我绝对不会主动招惹你的。”史清倏果断道,眼中没有一丝的动容。

“呵……好,”无一笑了一声,他转身一跃,便轻松地跳到了围墙上。

他背着身子,轻轻瞥了史清倏一眼,“小丫头,江湖再会。”

他一个闪身,身影消失在了史清倏视线的尽头。

史清倏转过身去。

哪有什么江湖再会,此生无缘的人注定是要陌路擦肩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现在自己的项坠里面只有一颗‘红豆’母蛊了,但史清倏觉得,这波操作并不亏。

她的驭兽术现在已经能够很熟悉地掌握,用到红豆母蛊和‘绿豆’子蛊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况且蛊虫只是暂时放在无一的身体里面,她若有必须要用的时候,只要吹笛召回即可。

子蛊的作用,就是牵制住无一,若他日后还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者是沈夙的事情,她也好有个稳妥的筹码与之对弈。

翌日,又是她要去翰林院听学的日子。

自从学了武功之后,史清倏变得越发不爱坐马车,能骑马的时候基本上都选择了骑马。

而史可现在作为伴读,已经是鲜少来书院,所以这几个月以来史清倏都是一个人带着侍从去书院的。

虽然千金小姐骑马上学不符合规矩,但史渊和大夫人面对她的撒娇,完全就没了抵抗力,也就任由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今日史清倏出门,恰巧碰上了坐在马车里的佐诗念。

“倏妹!早啊!”佐诗念首先看到了她,迫不及待地把身子伸了出来,同刚出府门的史清倏打招呼道。

“史念?好巧啊。”史清倏也是惊喜着回答道。

佐诗念当即决定骑马与史清倏同行,她直接骑了拉车的马儿,开开心心地去找了史清倏。

二人并肩走在街头,此时街道两边已经有出来摆摊的商贩了,虽然早晨的人不算很多,但是却莫名地别具一番风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清晨骑马走过街市,感觉和坐马车是完全的不同嘛。”佐诗念觉得新鲜,左看看右看看。

史清倏笑道:“那是自然了,坐在马车里什么也看不到,骑马多好,又自由、又能看看延边的风景。”

“看来,我日后也要考虑考虑骑马了。”

佐诗念认真地说道。

二人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本是无事发生,却在走到驿站附近的时候,见到驿站的大门前停放着一架极为华贵的马车,恰巧在她们走近时候,马车上下来了一名米色衣裙、小麦色皮肤的女子。

她的着装风格与昱国的风格大相径庭,不仅露着极细的腰肢,袖子也是短短的。她脸上带着轻薄的面纱,但也能够透过去看到她那精致的容颜,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从史清倏的身上扫过。

史清倏当下就想到,这定是东吾国来的贵人,因为这少女无论是着装还是皮肤和眼睛的颜色都和拓拔良弼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少女的头发颜色更加浅,呈现一种灰黄色。

少女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坯子,不过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脸颊却已经没有了属于孩子的‘婴儿肥’,而是标准的瓜子脸,更让她显得干练和成熟。

因为这个少女,让史清倏想到了拓拔良弼,她也曾经去拜访过好几次,二人有过过招,关系也算是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少女是何身份,史清倏还是决定先不要让自己显得过于热心了。

“桃姑娘,这位是侯府的嫡小姐,皇上亲封的宝樱郡主。”她身旁的侍卫见到双方撞了面,便解释道。

“宝樱郡主?”被称作‘桃姑娘’的少女的表情忽然一变,她转头用那双蓝的好看的眸子盯着史清倏,眉峰微微一跳,冷哼一声,道:“哼,垃圾货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一听,当即怒上心头,竟敢说她是‘垃圾货色’?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在异国他乡得夹着尾巴做人!

佐诗念一瞪,刚要破口大骂,却被史清倏伸手拦下了。

“敢为这位,是何人啊?”史清倏骑着马走过去,没有下马,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桃姑娘在气势上也是分毫不输,她单手叉腰,一脸高傲地说道:“喂!你告诉她,我是何人!”

那侍卫很显然看不惯这女子的盛气凌人,他蹙了蹙眉头,或许是觉得不好得罪,只得对史清倏轻声解释到:“宝樱郡主,这位是东吾的皇亲,拓拔之桃郡主,是良公子的表妹……”

这个朝代,一般王爷的女儿算是半个公主,而其中只要稍微出众一点,或是王爷向皇上提出,便可以获得一个‘郡主’的位置,但是与史清倏和静安这种郡主不同的是,王爷之女没有封号,更没有封地和俸禄,品级自然也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这拓拔之桃的地位,分明就是不及史清倏,若真的有能够压过她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身上流着拓跋皇族的血液了吧。就算在血脉上史清倏打不过她,可是去到异国自降三品的规矩,这拓拔之桃竟然是一点都不懂。

连她的表格拓拔良弼都只能被称作‘公子’,半个公主一个空壳郡主,史清倏还真是不怕。

“原来如此,”史清倏轻笑一声,“不过是个没有封号的郡主罢了,东吾的礼乐崩坏到如此地步了吗?怎的一个小小的无封郡主,也敢跑到我大昱国来跳了?”

“你!”

“倏妹别这么说,”见那拓拔之桃将要开口说话,佐诗念急忙打断,笑着道,“说不定是这位桃姑娘在东吾过得太好了,这才叫她如此不知礼数的,哪成想桃姑娘到了别国,将那东吾的脸面尽给丢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清倏和佐诗念一唱一和地怼人,从来就没有输过。

见那拓拔之桃被二人说的脸色发红,连侍卫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他轻咳两声,压住了笑意:“桃姑娘,您还是先进驿站歇息吧,属下还得把姑娘的文牒送入宫中交由皇上过目。”

“哼!宝樱郡主,你敢勾引着我表哥还勾引别的人,你给我等着!”拓拔之桃狠狠地瞪了史清倏一眼,甩手便带着怒意闯入了驿站里。

侍卫对史清倏和佐诗念行了个礼,这才跟进去。

倒是只剩下史清倏在那里一头雾水。

她表哥不是拓拔良弼吗?自己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啧啧啧……倏妹,”佐诗念却是一脸的坏笑,眯着眼睛砸了咂嘴,“艳福不浅啊……”

“诗念!”史清倏假装生气地喊道,佐诗念是在开玩笑,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佐诗念朝着史清倏吐了个舌头,双腿一夹,骑着马先一步逃跑了。

“诗念!你给我站住!”史清倏笑骂道,挥着手里的马鞭追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夙今日没有来学府,其实史清倏早就料到了。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有许多政务需要他去处理,早就开始有一日没一日地来听学了。

但是今日却是不同的,史清倏听说了一个大的八卦——

朝廷中有传言提出,朝廷里的人有意催促沈夙选妃了。那今日忽然造访的拓拔之桃小郡主,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昱国同沈夙‘交流感情’的。

史清倏本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是黯然神伤的,却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灾乐祸,她已经能够脑补出沈夙因为这种事情愁到夜不能寐的样子了。

然而幸灾乐祸只是一方面的,冷惊下来后,史清倏还真的有些隐隐的担忧。

不过,那拓拔之桃的品级还不如自己,况且又是异国人,沈夙应该不会傻到跟她结为姻亲吧?

本来她是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操心的,史清倏觉得,不过就是江湖传言罢了,京城本来就是个有一点风就能掀起大浪的地方,或许只是在朝堂上有一个官员顺便提了一嘴,便被人揪出来如此大说特说。

谁料,当晚史清倏放学回去后,从宫里回来的史可告诉她——

今日有一位东吾来的公主入宫拜谒,沈小王爷还前来接待,虽然沈夙的表现很平常,但是东吾女子向来都是热情奔放的,看得出这拓拔之桃的目的何在。

“啊?哥哥,我听说有人要给沈夙选妃,这是真的吗?”闻言,史清倏问道。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墨阮丞相提出来的,皇后党羽纷纷赞同附议。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东吾公主的事情,皇上也就只得默许她入宫同沈小王爷会面了。”

“墨阮……这就难办了啊……”

史清倏咬着自己的指甲思考着。

墨阮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要为沈夙选妃的,他做这件事一定是别有目的。看来,他是准备利用东吾的势力来牵制沈夙,这东吾公主的到来,说不定就是他邀请来的,而他要等到这拓拔之桃到了京城才‘临时提议’选妃的事情,就是想要逼着沈伦答应此事。

当晚,因为沈夙‘选妃’的事情,史清倏连晚饭都没有吃好。

当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果然见到沈夙正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倏儿,早就猜到我今晚会来了?”沈夙见到进入屋子里的史清倏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便问道。

“嗯,料到了。”史清倏无精打采地坐在了沈夙的对面,完全不像是面对一个夜闯闺房的‘采花贼’,反而像是平日里和朋友聊天的状态似的,“我还猜到,你是来解释你‘选妃’的事情的。”

沈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如此聪颖理智,从不胡搅蛮缠,却又不失寻常女子的可爱与纯真,难怪从小到大,对史清倏倾心的人有那么多。

沈夙温柔地点了点头,“看倏儿的意思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何况我是听的人云亦云者的话,”史清倏偏着头说道,“沈夙,还是你说的比较可信。”

史清倏也是害怕自己会误会什么,情愿听沈夙再说一遍这件事情的原委。

沈夙没有异议,便开口仔仔细细地将这件事情完整地告诉了史清倏。

事实就是,沈夙从没有说过选妃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有时候都由不得他去反驳。

墨阮的支持、东吾的支持、皇上因为不得不一碗水端平而表现的沉默,甚至包括,那拓拔之桃的开放型格和表现,都是压在沈夙身上的石头,迫使他不得不低头。

“等等等等……那个拓拔之桃,今日在朝堂上做了什么啊?”史清倏听着,忍不住打断了他,问道。

提起这个,沈夙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一些,他长叹了一口气,“先是墨阮丞相说了一句拓拔之桃和我怎么怎么般配的话,那拓拔之桃便真的当回事了,全然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王妃’的身份来说话不说,甚至还扬言,若有谁想要做我的妃子,就和她赛一场。”

“赛一场?”头一次听说,选王妃还要比赛的,可能……这是东吾的规矩?“赛什么啊?”

“骑射、格斗。”

闻言,史清倏不禁感叹,这拓拔之桃果真是蛮横不讲理,昱国女子大多温婉贤淑,若是比琴棋书画那便没问题,可是这些女子们,又有几个会骑射和格斗的呢?

史清倏知道东吾人骁勇善战,皇家的女子也会学习‘骑、弓、斗、驭’四术,这拓拔之桃,不就是在仗势欺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和墨阮丞相同意了?”史清倏问道。

沈夙心中无奈,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史清倏忽然觉得好笑,道:“墨阮丞相不是经常说什么昱国很强、不受他国之辱这样的话吗,怎的选妃的规矩都叫东吾的拓拔之桃定了下来,他竟然也同意了。”

“墨阮别有用心,自然不会在拓拔之桃面前使绊子了。”沈夙的眼神极度冰冷,“他要的是借此机会利用东吾的力量。”

“你觉得……墨阮是不是和东吾勾结了啊?”史清倏试探地问道,“这可是卖国之罪。”

沈夙闻言,考虑了片刻,才回答:“我觉得未必是勾结,或许只是他隐晦地抛出了一个橄榄枝,把那拓拔之桃引到了昱国来,东吾的国君我曾经见过,精明能干,不可能愿意就这样给墨阮当枪使的。”

沈夙的想法,和史清倏心中的猜测重合了。

她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站起来,“多大点事儿,既然墨阮没办法明面上帮她,那我明天去找找良公子,拓拔之桃是她的表妹,他说的话应该也多少能有点用处。”

沈夙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还有别的想说的是,但是几次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了,“好,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不用,你若也去,只怕拓拔之桃会以为你是去‘提亲’的。”史清倏莞尔一笑,像是天上温柔的月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一早,史清倏便买好了炸年糕去了拓拔良弼居住的苍蓝府。

她每次来,都会习惯性地带上炸年糕。

或许因为她是这些日子以来为数不多地来苍蓝府拜访过拓拔良弼的人,所以苍蓝府里面的下人们早就已经熟悉了她。

史清倏刚到门口,看门的小厮说不需要通报,便叫她自己进去了。

院子里,拓拔良弼正坐在石桌前弹古琴,指法略带生疏,但并不算是难听。

这古琴,是他来到昱国后才开始学的,史清倏有时候来拜访他,还用自己那蹩脚的琴艺对他指点了一二。

“良公子,进步很大嘛。”

甫一进门,恰巧是拓拔良弼弹奏结束的时候,史清倏便笑着道。

“倏儿姑娘。”一见到她,拓拔良弼方才的愁眉苦脸顿时烟消云散,一双眼睛似乎都在放光。

但史清倏知道,他期待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带来的炸年糕。

莎莉上前来行了个礼,引史清倏过去坐在了拓拔良弼的对面,她眼中含笑,轻声道:“倏儿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莎莉姐的昱国官话说得也越来越好了。”史清倏叹道。在这对主仆的身上,她看到了什么叫做豁达乐观,什么叫做入乡随俗。

不是第一次见面,拓拔良弼早就抛开了那些可有可无的礼数,迫不及待地打开史清倏手里的牛皮纸袋吃了一块炸年糕,等他用力拒绝了半天后,这才含糊不清地道:“倏儿姑娘,这次应该就是不是来找我切磋武艺的了吧?”

“不错,良公子还真是聪明。”史清倏轻轻笑了笑,良公子虽然比她小几个月,但是内心十分成熟,她心里有任何事情,都能被他一眼看出来。

拓拔良弼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东吾的人来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况且,昨晚拓拔之桃也来过了。

他咽下了口中的东西,坐直身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史清倏。

这拓拔之桃是拓拔良弼的表妹,从小是被她爹爹偏宠长大的,再加上东吾王的两个女儿均已经远嫁,拓拔之桃便被东吾王当做亲女儿来看待的。

那丫头本来就是蛮横无理,只要是她想要的就必须得是她的,连东吾的这些皇子们都对她没有办法。

拓拔之桃从小最爱粘着的就是拓拔良弼了,她昨晚来找他时,口中也是说因为‘挂念不下’,才决定来昱国的。

墨阮丞相撮合拓拔之桃和沈小王爷的事情,拓拔良弼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知道史清倏和沈夙二人郎情妾意,本想当晚就去找史清倏说说这件事情,后来又觉得今日史清倏定回来找他,便决定等今日了。

听完拓拔良弼的话,史清倏缓缓点了点头,“其实沈夙选妃,我本没有资格干涉,况且这件事情又牵扯到了昱国的朝政,良公子是聪明人,懂得是非,我这才赶来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拓拔良弼点了点头,昱国的政治他怎么可能全然不知,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说和利用史清倏今日的话,他才请史清倏继续说下去。

“我说句实话,在‘某些人’的眼中,拓拔之桃无疑是用来牵制、利用东吾的棋子。我虽然能够理解东吾王必定是愿意她嫁给一个风度翩翩的小王爷的,可是对于我、对于沈夙以及很多人来说,她与沈夙成亲,绝非一件好事。”

史清倏越说,便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假公济私,突如其来的想法竟然让她有些愧疚了。

拓拔良弼倒是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想。

他只知道太子和太子的党羽都不配做昱国未来的王,正因如此,就不能让拓拔之桃嫁给沈小王爷。

表面上看,墨阮似乎是在替沈夙招兵买马、收取东吾的支持,可是实际上,现在的沈夙即便有了东吾的支持,也无法保证同墨阮的抗衡能够必胜。而沈夙这里多了一层东吾的压力,他会更加不敢做出动作的。

“倏儿姑娘,你且放心,”拓拔良弼严肃地说道,“等今日之桃再来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劝她早日回去的。”

“哥哥!凭什么!”拓拔良弼的话音还未落下,拓拔之桃便从院墙外面闯了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伸手指着史清倏的鼻尖,“哥哥莫要再受这种货色的蛊惑了!我可是听说,她和沈小王爷之间纠缠不清,现在又跑来跟哥哥你调什么情!”

“噗……”史清倏着实惊到了,心中道:姑娘,谁告诉你了我和沈夙纠缠不清啊!

拓拔良弼蹙眉,轻斥道:“之桃!不得无礼!”

拓拔之桃双手叉着腰,显然是不肯轻易放过史清倏的样子。她轻蔑地笑了笑,史清倏承认,若不是她现在是在骂自己,这拓拔之桃的容貌真是那种很少见的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樱郡主……是吧?昨天白天不是很是张狂吗?怎么在我哥哥面前就显得这么乖顺了啊?”

史清倏丝毫不慌,反而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莎莉端上来的凉茶,道:“见到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面对良公子用不着张狂,不过……”她转头,看着拓拔之桃,轻轻一笑,“对待没脑子的家伙,你觉得我需要用脑子吗?”

“你这贱民在说什么!”看得出拓拔之桃的气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若不是拓拔良弼的目光冰冷,可能她早就扑上来打自己了。

“之桃,我们身在异国,本就该遵规守矩,你怎得非但不收敛性子,反而愈加张狂了!”拓拔良弼的话语中已经带了些愠色,亏得拓拔之桃从小便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对他的话至少能够听进去三分。

拓拔之桃一脸委屈地抱住拓拔良弼的胳膊,“哥哥!为何你这般向着一个异国人!昨天墨丞相都说了,我和沈小王爷天生一对,未来我就是王妃,那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郡主说话啊!”

“住口!”拓拔良弼叱道,“这种话你也敢随意乱说!此处不比东吾,没人会随意惯着你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哥哥不向着自己,拓拔之桃也不再一味地撒娇了,她指着史清倏,骂道:“宝樱郡主,你口舌功夫不错,就是不知有没有胆量来同我比试一场,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嫁给小王爷,你就来跟我比比!”

“比比就比比!”不管史清倏是否真的有底气,但她觉得,最起码气势不能输。

“好!按照我们东吾的规矩,要公布战书,你有胆量,就去当众应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来史清倏是想要反驳她,这里是昱国而非东吾,凭什么要按照东吾的规矩来,不过又害怕拓拔之桃觉得自己心虚,也就没有同她计较,点头应下了。

拓拔良弼感到抱歉,但对这个妹妹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让史清倏先回去了。

莎莉被拓拔良弼派来送送她,史清倏心道正好,问道:“莎莉姐,那个……拓拔之桃的功夫如何啊?”

莎莉似乎是被史清倏这人前人后两张面孔逗笑了,明明方才那么的底气十足,现在又如此怂怂的样子。她开口解释了几句,却忽然停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东吾的话。

“我……我说不好……”莎莉艰难地解释道。

史清倏却是一脸震惊,她摆了摆手,“不、不用,莎莉姐,你说东吾话,我可以听懂的!”

方才莎莉连续说了些东吾话,史清倏也是第一次听到,却惊讶地发现东吾话很像是英语。虽然与她上辈子学过的英语不太一样,但确切的说,类似于古英语的发音。

上辈子过了英语八级的史清倏,自然是可以半听半猜地理解莎莉的话。

莎莉也面带震惊,用东吾话说了句:“您真的可以听懂吗?”

史清倏点头,“我可以,我可以听懂的,你说吧!”

想起了史清倏的问话,莎莉决定先把她想知道的答案告诉她,便说道:“其实之桃郡主也算不得多么厉害,只是东吾女子多多少少地都会学习一些这些东西,她或许是觉得……昱国女子不善骑射,这才与您下战书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史清倏点了点头,原来就是个纸老虎啊,看来自己和她对战还未必会输。这下,史清倏的心中多了些底气,她抬起头来乖巧地一笑,“谢谢莎莉姐,你的话让我自信多了!”

莎莉行了个东吾的礼节,“不用客气,不过宝樱郡主的才智真的是让下人佩服,竟然能够听懂东吾的话。东吾话比昱国的话更加难,向来都是东吾人能够差不多听出昱国人的话,却唯独宝樱郡主与常人相反。”

史清倏挠了挠头,傻笑着搪塞道:“我、我有一个走商的哥哥,他教过我一些的……”

其实,史安走商一直是在昱国之中,从未去过东吾。

莎莉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史清倏道别了莎莉后,直奔在西市摆摊算命的余半仙而去。

师傅!从我学武功以来第一次接收到了别人发来的挑战书!师傅!徒儿出息了!

当她找到余半仙时,发现他正在抓着一个路过的百姓不知所云,史清倏只好出钱安抚了一下那个被师傅忽悠得一套一套的倒霉蛋,把他赶紧赶走了。

“你这徒儿!怎的打扰师傅的财路!”被史清倏赶走了得之不易的客人,余半仙气得直抖。他拎起自己的小板凳来就要离开,准备去别的地方继续摆摊。

“哎呀师傅!我是真的有急事啊!你就少祸害一个人吧!”史清倏抓着准备离开的余半仙,苦苦哀求道。

二人在路过的行人眼中,哪里像是师徒,分明是觉得史清倏被这老头子骗了,正找他要说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僵持不下,余半仙只得放下了手里的行礼,“快说!有何事啊!”

史清倏早就习惯了余半仙这幅样子,也不在意,尽量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被下战书的事情向他解释了一番。

余半仙听完后,捋着胡须,嫌弃地瞥了一眼史清倏,“怎么,你该不是怕了吧!想要临时抱佛脚了?我就说让你平日里也仔细着练武,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输了活该!别说你是我的徒儿!”

史清倏被余半仙怼得只能苦笑,但是这么久了,她也习惯了,“师傅,我又不是怕她,只是您的徒儿第一次被下战书啊!您不激动吗!?”

“没见过世面,”余半仙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我的徒儿被下这种战书就没输过!”

说完,余半仙便重新拎起了自己坐着的小板凳,和身边那些用来算命的东西,看到史清倏但在面前,骂了句“滚滚滚,别挡着为师做生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被留在的史清倏心道,切,你不是就有我这一个徒儿吗……

但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余半仙从来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徒弟而已,所以他方才的话……是在表明他相信自己?

想到这个老头子向来是口是心非的,史清倏也就释然了,这老头子就是这样嘴硬,叫她感动都感动不得。

没想到的是,拓拔之桃的办事效率还真的是很快,翌日一早,外出采买的小厮便匆匆跑到了后院,叫史清倏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城中的布告栏。

史清倏是一头雾水,但也只好去看了看,竟发现拓拔之桃口中的‘战书’竟被她直接贴在了布告栏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因史清倏不服拓拔之桃‘准燕王妃’的身份,对沈小王爷抱有非分之想,五日后拓拔之桃与史清倏于练武场一战,弓术、格斗两场,输者向胜者跪地磕头三声,永世不得靠近沈小王爷。”

“噗……这个女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跟着一同来的薛应被气笑了,“谁说她是‘准燕王妃’了?她怕不是有臆想症吧!”

围在布告栏旁看戏的人多,有几个认出了史清倏的人惊喜道:“哎?宝樱郡主!您可得应战啊!莫叫一个外来的人夺了您的威风!”

“就是就是,这拓拔之桃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叫嚣!咱们宝樱郡主定能给她好果子吃!”

史清倏无奈,可能这个世上只有智障会把战书写得如此意气用事了吧?

她借用了一下布告栏的纸笔,英姿飒爽地写下几个大字——

“空穴来风,听风是雨,本不予理睬,但为捍卫昱国容颜。应战!”

写罢,史清倏随意将应战书夹在了战书的一旁,转身带着薛应离去:“应儿,我们走吧。”

磕三个响头是吧?她一定得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拓拔之桃认识认识‘人间疾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史清倏和拓拔之桃互相约战的事情在京城中瞬间炸开了锅。

一时间京城中出现了大多数人的‘宝樱派’,以及很小一部分的‘拓跋派’。如果只是因为流言蜚语而产生的派别分化也就算了,更有甚者,竟然在赌坊开始下注,赌究竟是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五天以来,史清倏都快不敢出门了,是因为她走在街上每见到一个人,都在说希望她一定要赢得胜利。

期望越大压力越大,史清倏选择乖乖留在侯府练习。

沈夙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时间来看看史清倏。

因为那拓拔之桃不仅写了没有脑子的战书,还十分高傲地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直接闹到了皇上面前。

而她凭着自己恬不知耻的精神,日日去燕王府找沈夙,撒着娇扭着腰求他‘指导指导’自己。

沈夙出于两国关系的角度考虑,不好直接拒绝了她,每日都只能是敷衍了事,其实心中也是烦的不行。

直到第四天,拓拔之桃是变本加厉,甚至要求沈夙不去上朝而去陪她,沈夙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将她关在了燕王府的门外。

他想,若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前三天就不该在拓拔之桃的身上浪费时间。

“嗖——”一支箭从戏月弓的弓弦上飞出,直中远处靶子的红心。

史清倏露出一个轻笑,拎着戏月弓的右手一挥,将弓重新套回了自己的身上,她双手握着缰绳,让胯下的白菜慢慢地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夙,怎么样啊!”史清倏笑意盈盈,对着坐在一旁围墙上面的沈夙笑着说道。

沈夙穿着一袭黑衣,头上带着一只箬笠,箬笠遮挡下了阳光,让他的脸上多了一块阴影,沈夙的脸便藏在了这片阴影之下。

“不错,倏儿,这些日子你的进步很大。”

沈夙是偷偷来的,也是因为侯府的练武之处没有人在,他才敢这样正大光明地坐在围墙上,他不下去,也是方便等一下若是有人来便躲起来。

其实一开始沈夙对自己进行‘场外指导’的时候,史清倏还在担心会不会对拓拔之桃太过于不公平了,后来却听说了她腆着老脸去找沈夙的事情,心中的愧疚感当下便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之前拿普通的弓来练时,射击移动靶也可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自从换了这戏月弓,重量不一样,我就得重新适应了。”史清倏本打算就用普通的弓去和拓跋之桃比拼了,但大夫人说不输人不输阵,就要给那丫头看看,她史清倏是被皇上给予厚望的。

戏月弓用的玄铁和楠木打造,自然会比寻常弓箭还要重上一倍,史清倏虽然适应得艰难,但是却发现这戏月弓的威力比那寻常弓箭大了许多。

坐在墙头的沈夙轻轻笑了一声,“倏儿,这戏月弓还真是适合你。”

看着史清倏为了同拓拔之桃的比武如此辛苦,沈夙心中是又心疼又温暖。尽管知道史清倏只是为了替自己解脱墨阮的压制,顺带挣个面子,他知道史清倏才不是为了成为‘准燕王妃’而努力流汗的,可是沈夙还是开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愉悦。

沈夙一直在想,干脆就直接带着彩礼来提亲吧,可每每有这种想法,他都不得不强迫自己压下去。

沈夙知道,如果现在就把史清倏拉到自己的身边来,一定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身份,都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他不在乎自己能否躲过爆炸的波及,但他在乎的是绝对不能把史清倏给牵扯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他,至少会为了未来努力地活下去。

“小姐!”薛应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史清倏慌张地看了眼薛应,等她再回过头去的时候,放在沈夙坐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怎、怎么了,应儿?”

心里想着,沈夙应该是用轻功离开了,史清倏便不再去管他,反正又不会出事。

薛应侧了侧身子,闪出后面的人来,“小姐,良公子来了。”

果然,拓拔良弼正在薛应身后缓缓走来,莎莉跟在他的身后,就这主仆二人,看来那拓拔之桃没有来。

“良公子,你怎么来了?”史清倏赶紧下了马。

拓拔良弼还是第一次来侯府,从前史清倏怎么邀请他他都不肯来,今日却忽然造访……史清倏猜测,不会……是为他那刁蛮的妹妹求情的吧?

史清倏心道,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逃不过人情债啊,“良公子,若是来为拓拔之桃求情的……”

“不不不,倏儿姑娘不必担心,”拓拔良弼赶紧摆手打断道,他眉头微蹙,似乎在犹豫什么,“其实我这次来,是希望倏儿姑娘定要全力以赴的。”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史清倏脸上的惊讶,拓拔良弼自然也懂得是为什么,他叹了口气,解释说:“其实是因为之桃她太过蛮横了,这件事情本就错在她,可是她非但没有认识到,反而变本加厉。我知道倏儿姑娘你武功不错,应该已经足以打过之桃了……所以希望你千万不要顾虑我和别的什么,尽管给她个教训!”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史清倏闻言,便松了口气,她还在担忧若是拓拔良弼求情她要怎么做才好呢。

“原来如此,”史清倏长舒了口气,“良公子放心,只要拓拔之桃遵规守矩,我一定会点到为止,不会故意输给她的。”

拓拔良弼诚恳地点了点头,他今日来的本意就是如此,话已经说完,便也不适合再继续留在侯府了,“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良公子,等之桃回去后,我再给你买年糕。”

对上了史清倏那耀眼的笑容,拓拔良弼一怔,脸色微微泛红,“好……好,对了,倏儿姑娘的骑装很好看……”

史清倏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被她改过的衣裳,夏天太热,她就统统改成了短袖短衣和短裤,感觉自己穿的是现代制作的汉元素服装,“哈哈?谢谢你。”

“嗯……”拓拔良弼移开了视线,“那我走了!”

说罢,便带着莎莉逃也是的离开了。

拓拔良弼的到来,给了史清倏更多的信心,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现在的她,对明天的比武十分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练武场的看台上挤满了人。

这练武场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有时候会用作为世家子弟比武的场所,但是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史清倏发现,这个朝代的科举制度竟然十分不完善,只有文试而无武举,文试的制度同样是极其的不完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今日当务之急,还是她和拓拔之桃的比试。

到了这练武场,史清倏才发现皇上和亲王、一些大臣们竟然都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看台之上。如果今日看戏的只有一些平民百姓也就罢了,没想到连皇上都前来观摩,一时间叫她压力格外的大。

今天在场的人,史清倏已经懒得去区分每个人前来的目的了,不过这群朝廷中大部分人的想法也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想要在拓拔之桃打败自己的那一刻,跟着墨阮一起拥护她登上燕王妃之位。

史清倏不怕,她早就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况且看台上还有自己的父母哥哥,以及沈夙,她更要拔得头筹,绝对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输的很难看。

她不禁去想,或许,皇上也会同自己寄予厚望呢?毕竟……只有她打败了拓拔之桃,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约才会有合理的理由解除。

第一场二人比的是骑射,史清倏骑着白菜、背着戏月弓首先从甬道进入了赛场的中央。

她身着一身大红色、银线刺绣的短襟骑装,考虑到昱国人的接受能力,史清倏还是乖乖地穿了长袖,只是把上衣裁剪短了些,既没有出格,又显得利落飒爽。

比武时不能用刀剑等的凶器,她便今日将银丝鞭留在了家里,腰间空空的感觉,还叫她有些不适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佩戴任何的饰品,只是把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了起来。总之,她浑身上下的一切,都是从简从朴的样子。

史清倏骑着白菜进来时,认出白菜来的人皆是哗然——沈小王爷竟然会把自己的马给宝樱郡主骑了,看来沈小王爷的心思已经是十分明了的了。

史清倏没有去在意看台的喧哗,她先是骑马在场地里巡视了一圈,发现中间供马跑的地方设置了围栏,需要在骑射的过程中进行翻越,白菜的能力她不会怀疑,自然也就不用去考虑这些了。而赛场的周围设置有固定靶,还有介时比赛开始后,由下人带着移动的移动靶。

古代的比武也比较单一,都是些史清倏一直以来训练的内容,她在翼远森林时都能够用弓箭打猎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史清倏下马,在开始点等了好久,看着白菜都等得犯困了,那拓拔之桃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拓拔之桃今日身着一袭东吾风格的深蓝色骑装,露着腰肢和胳膊,一看……就很是两块。

她梳着双髻,可能是要来比武的缘故,头上只带了一只银色的蝴蝶夹子,看来她也没有傻乎乎地带一大堆东西做配饰,还算是尊重这场比试。

在众人的目光下,拓拔之桃骑自己白马,高傲地走到了史清倏的身边。

“宝樱郡主怎么来的这么早?莫不是紧张害怕,提前来勘探地形了?”

史清倏不屑地冷笑一声,“我只是比你懂些礼数,知道不能叫对手等太久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枪舌剑,拓拔之桃向来是斗不过史清倏的,她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就没有同她继续说下去。“宝樱郡主,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开始吧,记着,输了的人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磕三个响头!”

两人开始纷纷准备上马,彼此谁的气势上也不肯输给谁。

拓拔之桃的婢女将她的弓捧了上来,鎏金凤纹,看样子便是价值不菲,但史清倏反倒觉得,上面的装潢太多,会影响到弓的力道。

她挥了挥手,薛应便把戏月给送了上来。

在史清倏拿到戏月的那一刻,只听得耳边一声愤怒的尖叫:“啊!你、你怎么会有这把弓的!”

叫骂的人正是拓拔之桃,她指着史清倏手中的戏月,厉声道,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本来就是我的弓。”史清倏没理她,伸手拉弓,试了试弓弦。

“你放什么厥词!这把弓乃我们东吾的国宝!十年前它一直陈列在我东吾的国库中!”拓拔之桃骂道,“定是你这贼人偷了去!”

经她这么一说,史清倏才想起来,当初沈伦赐弓的时候,的确说过这把弓乃东吾早年间进贡的宝物。她一直都没有在意过这一点,不过她也曾经带着这把弓去拜访良公子、找他过招,良公子也从未对这把弓提出过什么质疑。

总之,既然东吾是自己把弓送出来的,不管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把弓就已经不再属于东吾,现在,戏月就是史清倏的戏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翻了个白眼,笑道:“我说拓拔之桃,十年前你多大了?我多大?我会去千里迢迢偷你们东吾一把弓吗?你说话也不经过脑子。十年前你才刚刚出生吧,莫告诉我你那时记得在东吾见过这弓。”

“我……我见过画册!宫里的宝物都会有画册的!”拓拔之桃道,她确实是在画册上见到过,还记得当初她觉得这把弓好看,让爹爹和皇上送给她,他们却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原来,弓早就已经到了别人的手上!

“你这异国人,怎么配用我们东吾的国宝!”

史清倏冷哼一声,“你又觉得谁配呢?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你把弓给我!”拓拔之桃气愤至极,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她看中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

“好啊,你想要是吧?”史清倏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弓,一副挑衅的样子,“你赢了我,我就送给你。”

拓拔之桃咬着牙,指甲已经陷进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痕迹,“好!你给我等着!”

负责裁判的是兵部尚书,他看着两个女娃娃都已经准备好了,便朝着看台的方向做了个手势,紧接着,传来三声震耳欲聋、迅猛有力的鼓响——

比赛开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拓拔之桃先史清倏一步用手里的缰绳狠狠甩在快下的白马上,离弦而去。

史清倏心中叹道,这丫头也太狠了,马的脖子不像屁股那样能受痛,她甩这么大力,是想直接杀了白马吗?

她舍不得打白菜,就算她舍得,沈夙也舍不得,不过还好白菜是万中挑一的良马,它紧随白马身后,大有超过它的势头。

其实骑射塞的不是速度,史清倏早就有了计划,不必让白菜疯跑,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史清倏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趁着拓拔之桃还想要向前跑占据绝佳优势的时候,她直接射出一只。

在她的箭正中第一个靶心的那一刻,史清倏听到左侧传来两声清脆的锣响。

这是用来几分的提示声音,锣响一声,便记一分,若是正中靶心的话,便会连续响两声,意思是两分。左侧的锣声记得是史清倏,右侧记得,是拓拔之桃的分数。被人射过的靶子便不可以继续射击,射中了全然不作数。

拓拔之桃见状,心中大呼不妙,她也赶忙抽出一支箭来,在颠簸中射了出去——两声铜锣的响声,她也同样射中靶心。

史清倏连发几箭,拓拔之桃也意识到了她们要争夺的并非距离,而是有效的靶心,于是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铜锣的声音从左侧和右侧接二连三地传来,史清倏眼见着面前的靶子已经快要全部被射击完,用肉眼测量了一下拐角处靶子的距离。

约摸不到一百米。

史清倏直接抽出两支箭来,横过手中的戏月,将弓弦拉到了最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挽弓当挽强,幸好她听了大夫人的话,换上了强弓戏月,否则一百米的距离她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坐在白菜的身上跟随着一起颠簸,但史清倏的心就像是脚下的大地一般坚若磐石,她的目光,更像是盯着猎物看的蛇。

手指轻轻一松,两支箭便如同两位听到进攻号角的将士,置死地而后生般冲将上去,从拓拔之桃的耳畔呼啸而过,飞戳到了百米处的两只靶心中央。

四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直接让拓拔之桃慌了神。

她不敢轻易去尝试百米外的靶子,只得快马加鞭,去争夺距离上的优势。

史清倏也顾不上去听看台传来的喧哗,双腿一紧,让白菜追了上去。

从过了第一个弯道后,就会开始出现下人们举着的移动靶,这样的移动把射中两分,射中红心便是三分。

拓拔之桃抢先躲下一靶,史清倏紧随其后。

她发现拓拔之桃或许是想要用抢占所有移动靶的方式来追平比分,却放弃了身边许多的固定靶。

史清倏便挨个将漏下的固定靶都占了下来,与此同时,连移动靶也能够兼顾。

二人骑马在赛场上转了两周后,固定靶便不再换新,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了几个移动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分愈加焦灼,在史清倏记下的两铜锣的声响中,她认为自己是以两到三分的优势领先着拓拔之桃的。

眼见着,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远处的活动靶。

“驾!”拓跋之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打着她那匹奋力奔跑的白马,直冲最后一个移动靶而去。

史清倏也赶紧追上去,只是二人之间本来就有差距,她并不打算追上了。

拓拔之桃此时双眼已经微微泛红,她绝对不要输!这最后的活动靶她一定要拿下!

正是这种几近癫狂的心理,让她不敢再继续拖延下去,于是再距离活动靶还有差不多一百米的位置上,拓拔之桃果断搭箭拉弦——

那支箭飞向举着移动靶的下人时,史清倏只觉得眼前的任何东西,速度都放慢了下来,她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箭道……如果,这支箭没有阻拦地飞过去,必定会直直地插在那下人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史清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一箭,她的箭直冲那下人而去,速度比拓跋桃枝的箭快上了几倍。

只听得清脆的一声撞击,两支箭在距离那个下人仅仅一拳距离的地方碰撞在一起,史清倏的箭直接从中截断的拓跋桃枝的箭,失去方向后插在了一旁的土地上。

那下人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方才经历了生死的他,‘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拓拔之桃!你疯了!”史清倏骑马过去,对拓拔之桃大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赢!”拓拔之桃似乎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上身微微颤抖着,在听到史清倏的话后,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史清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但师傅曾经教过她,一定要箭无虚发,“为了赢,就不顾下人的性命了吗,人命在你的眼中就如此如草芥般不堪吗!”

拓拔之桃冷静了片刻,她冷哼了一声,“我就算伤到他,那又如何!又不一定会死!你不过就是怕我射中最后一个靶子,让你自己输了而已!”

她在东吾练习射箭时,也有过误伤到下人们的时候,却从未有人敢这样站出来指责她。她史清倏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自己说教!

“弓箭不可虚发,尤其是你自己都没有信心射中的时候,你为了获胜而随意射箭,甚至不惜伤人,”史清倏死死捏着自己手中的戏月,咬着牙,气得直抖,“你看看自己的行为,哪里配得上公主之位!”

“我是不是郡主,是我不是公主,不用你来说!”

最后一个移动靶已经作废,双方没有人射中。拓拔之桃骄纵地说完,便骑马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她方才射中不少,但史清倏也射中不少,所以她不能保证这次是自己赢,拓拔之桃只想要听听最后谁是赢家!至于这个史清倏,她定叫她磕头磕得想死!

史清倏下意识地抬头去寻找看台上的沈夙,见他端坐在那里,距离很远,看不清楚表情,但她知道,他此时一定在欣慰地看着自己。

“咳咳……方才的骑射比试,”兵部尚书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宝樱郡主射中五十六靶,得分一百一十三——桃姑娘射中五十二把,得分一百零六——我宣布,骑射比试,宝樱郡主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可能!我会输给她!?”闻言,拓拔之桃惊讶道,自己作为东吾国的女子,竟然会在骑射上输给了一个昱国的女子!

兵部尚书瞥了那拓拔之桃一眼,“怎的,桃姑娘是在质疑臣的判断吗?”

“呸!你个老帮菜,定是想着你们昱国的人!”拓拔之桃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直接破口大骂道,“我不服!骑射的计数定是有水分!这局不算!”

兵部尚书瞪了她一眼,不在管她,带着下人走到了一旁去稍作休息。

史清倏叹了口气,这拓拔之桃还真是个问题小孩,就是她小时候过得太滋润了,真以为想要月亮就会有人给你摘下来吗?

“拓拔之桃,没人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骑射的一局,你说不算就不算。你是在把昱国的人都当成傻子耍,还是说你觉得连沈小王爷也是傻的,能愿意听你在这里随意反悔啊?”

史清倏再一次用到了她那‘狐假虎威’的伎俩,这么有用的法子,她用的真是乐不思蜀。

拓拔之桃听到沈夙的名字,她神情果然收敛了一些,但她是不可能随意认输的,于是便抬起头来道:“你得意什么!等下还有格斗呢,我今日一定会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史清倏耸了耸肩,拓拔之桃的威胁她根本没有一点的害怕,一脸轻松地说道:“好好好,东吾国的小公主,我随时恭候着。”

“现在就比!”

本来,骑射和格斗之间应该是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的,不过拓拔之桃竟然因为和史清倏拌嘴,而放弃了休息的时间,也能够看得出她的杀心有多重。

“你以为现在就比,你就能打过我了吗?”史清倏觉得可笑,她伸手指着这个练武场最中央的台子,大声道,“现在比可以,有胆量,我们就上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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