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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虽是好看,楚凌钧没看两眼,视线就被剥夺了。段愉辰用那件里衣蒙住了楚凌钧的眼睛,在他脑后打了个结。楚凌钧下意识挣扎着想拿开,却又被段愉辰捉住了双腕。
“你……放开我。”楚凌钧哑声道。
段愉辰并不为之所动,不知用何物又将他的双腕绑住,最后系在了床头。楚凌钧想挣脱,却不料那是个死结。
“段愉辰!”
他看不见,也动不了,心下竟然对未知的事情起了一丝恐惧。
细密的啄吻不断落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住,楚凌钧什么都看不到,下意识扬声道:“来人……”
下一刻,他的话音却被堵在了喉间。
段愉辰衔住他的唇,不断轻咬吸吮。楚凌钧只觉唇上被咬得灼热肿痛,片刻过后,身上的人才放过了他,并在他耳边轻声道。
“季临和陈湛可是在外面值夜,澜玉,你想让他们两个进来,看到你……看到我没穿衣服的样子?”
楚凌钧咬了咬牙,不说话了。
段愉辰见状,知道他这是妥协了,于是笑了笑,俯下身,低声在他耳边道:“澜玉,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情,心里痛苦。虽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你缓解一二,但是……我不愿你就此颓废下去。”
段愉辰的掌心轻轻抚过他的大腿,用膝盖将其顶开。
“澜玉,或许皇兄不能为你讨回公道,但是你给我一些时间。这个公道,我也可以给你。”段愉辰轻声说。
楚凌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想挣扎,然后双腕被紧紧地捆着,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段愉辰注视着他的模样,最后,抬手拽下固定在床帘上的金钩,再次亲吻了上了他的唇。
床帘落下,遮住了床上旖旎的风景。
第49章
丑时已过,雪已经停了。乌云散去,月亮静静地挂在空中,雪地上被倾洒了无数清晖。
季临一直在门前走来走去,心事重重的样子。陈湛抱着剑倚靠在墙上,瞥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别晃悠了?困了就去睡,我一个人在这值夜也没事。”
季临看向他,质问道:“你刚才没听到侯爷的声音吗?”
“听到了啊。”陈湛说。
季临又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陈湛低笑一声:“你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吗?”
季临脸上有些挂不住:“……知道啊。”
陈湛扬了扬下颌:“那你还进去?不怕你主子生气啊?”
季临为难道:“可是……可是侯爷今晚喝多了,我主子这是趁人之危啊。”
陈湛噗嗤一笑:“那又怎么了?趁人之危也是他们夫夫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临解释道:“等明日侯爷酒醒,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主子他定然会挨打的。”
“你倒是忠心护主啊。”陈湛打趣道。“你看看你主子那个样儿,让他挨十顿打,换跟侯爷好上这么一晚,你看他乐不乐意换?”
“……”季临无言以对了,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家主子。
陈湛抱臂瞧他。“担心了?”
季临闷声道:“担心有什么用,若真挨打,那也是主子他自找的。”
陈湛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宽心。你主子挨的打还算少么?侯爷哪次下重手过?”
季临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侯爷嘴上不说,他很宠你主子的。”陈湛幽幽一叹。“就说你家主子那张脸吧,侯爷也舍不得打。”
“……”季临无话可说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听着屋里偶尔传出来的细微动静,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阵,季临低声开口道:“侯爷没事吧?听闻,他今天在养心殿外跪了两个时辰。”
陈湛沉默片刻,“今天早朝上的事,你知道么?”
季临点了点头。“王爷与我说起过。”
陈湛缓缓吐出一口气,默默道:“我也是燕梧铁骑出身,前线死的那六万将士,都是我的同袍。我知道侯爷他现在有多痛苦。”他声音一顿,“现在能安抚他情绪的,只有你主子了。”
“这件事情,对侯爷打击很大吧……”季临低声问道。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陈湛低叹一声。“只盼侯爷能尽快走出来。”
过了丑时,月光渐渐暗了。下过雪之后,四下寂静无声。
“你们燕梧军在前线……一定很艰苦吧?”季临突然问道。
陈湛思考了片刻,方才回应道:“战时经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虽然很苦,但是在侯爷治下,我们都不觉得苦。”
“侯爷他……可是对你们很好?”
陈湛颔首。“很多苦,不在前线,而在朝中。那些都是他一个人受的。”
比如今日。
季临不作声了。
话题不知不觉间变得严肃起来,陈湛轻咳一声,故作轻松问道。“那你呢?你当初是怎么跟着王爷呢?”
“我……我是暗卫营出身。”季临低声道。
陈湛眉梢轻挑。暗卫营,那是皇家培养死士的地方。
“你们燕梧铁骑在跟敌军厮杀的时候,或许我正在跟同伴厮杀。”季临抱着剑,倚靠在墙上低了低头。
“后来,我没能通过那一轮比试,本该被发卖出去,但王爷把我捡了去。”季临继续说道。“那时候,他还是四皇子,我就成了他的近卫。”
陈湛了然。“再后来,他被封王建府,你就成了信王府侍卫统领。”
季临点了点头,随后呼出一口气。“一晃眼就十年了。”
“原来如此……”陈湛若有所思。
季临没有再说话。
“你回去睡吧。”陈湛说。“我在这里就行了。”
季临抬头看了看天色,默默道:“主子和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万一过后会儿有吩咐,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
陈湛偏头看他,挑了挑眉。“不困?”
季临摇了摇头。
陈湛一笑:“行。那就在这陪着你哥哥吧。”
夜色已经很寂静了。寅时一刻的时候,屋里才叫送热水进去。
楚凌钧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梦里,有人替他解开了缚在双腕上的禁锢,为他擦干净身子,又揉开他膝盖上跪出来的伤,还在他颈窝里不断索吻,最后才与他一同睡去。
楚凌钧身上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今夜睡得倒是尚可,竟然一觉睡到了天明。
昨日下了一天雪,今晨终于放晴了。清晨的日光投射进屋子,楚凌钧睁开眼睛,试图起身,可是宿醉的感觉却让他头疼的厉害,不仅如此,他仿佛全身都在疼。
他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了新的中衣,手腕上还有莫名的红痕,就连床单被褥也都全换了新的。愣怔片刻,这才想昨夜发生了何事。
看着手腕上的红痕,掀开衣角,果不其然,腰腹上也全是未消退的红痕。楚凌钧不禁皱了皱眉。
“你醒了?”
楚凌钧抬头,看着某人躲在对面床架的后侧,只露出一个脑袋,正在打量着他。
“什么时辰了?”楚凌钧沉声问道。
“刚过卯时。”段愉辰如实道。
“什么?!”楚凌钧猛然掀开被子。
段愉辰忙解释道:“我替你称病告假了,今日不用去上早朝。”
“……”楚凌钧皱了皱眉,依旧面色不善。
“你站那么远作甚?”楚凌钧问。
段愉辰有些心虚。“……怕你打我。”
楚凌钧颇有几分无语。怪不得平日里这厮向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日居然起这么早。
“给我拿衣裳来。”楚凌钧说。
“哦。”
段愉辰去衣架上挑了一件衣裳,隔得远远地递给他。楚凌钧伸手想去接,然而距离过远,够不着。
“你过来些啊。”楚凌钧疑惑地看着他。
哪知段愉辰仍旧十分心虚,并抗拒上前。
楚凌钧无奈道:“我不对你动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