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今天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就算和二叔坐在一起看楼下的热闹喧嚣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其实每年一到这一天他的情绪更多是趋向于一种波澜不惊的状态,他能够感觉到他本身是在回避这一天的,就连带他的情绪都仿佛开始在这一天逃离身体一般。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回到这个地方,看见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谢深,他就感觉心里有什么一种低落情绪开始压不住了。
然而整个房间里的生活气息又把他抱个满怀,好像想要把他那点儿忽然跑出来的低落驱散一般。
钟宴从鞋柜里拿出谢深小黄鸭的毛绒拖鞋,最近几天天气开始转凉,于是谢深就把家里的拖鞋换成了毛绒拖鞋。
钟宴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口开始看谢深做饭,你休息够了?
是的啊,我睡了四个小时,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是不是都淡了好多。
谢深一边说着手里的汤勺都没有放,就走到钟宴面前,想让钟宴近距离看清楚他是不是已经没有黑眼圈了。
然而凑近了谢深就感觉到了钟宴的不对劲,钟宴虽然在看他,但是他能感觉到钟宴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嗯,淡了很多。
谢深对上钟宴的眼睛,钟宴漂亮的眸子现在没有什么温度,更没有什么笑意。
察觉到钟宴情绪很低落,谢深瞬间就慌了,他从来没有看见钟宴心情这么差过。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怎么这么不高兴?你给我说谁欺负你了,我明天去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么慌,钟宴勾了勾唇,他忽然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因为有谢深在了,谢深会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来,谢深会因为他不开心心慌,谢深让他感觉自己是有人可以依赖的。
谢深,我不想吃饭。我想你和我做。
钟宴慢慢抬起头来,望进谢深的眼睛,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缓解自己现在情绪的方式。
好
两个人一直做到钟宴精疲力尽了才停止,谢深把人抱去洗干净抱到自己的房间才从房间里出来。
谢深拨通了顾逍的电话,你找小顾医生有什么事情?
谢深:钟宴昨天去参加了他二叔的生日宴,回来情绪不太对,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顾逍也没有想到钟宴这么快就会在谢深面前展露出不太对劲的情绪,明明以前每年到这个时候钟宴的情绪都是很稳定的。
今天是钟宴母亲的忌日,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自己母亲的死钟宴一直挺自责的,发生车祸的时候钟宴母亲是为了保护钟宴才死的。只是这些年来钟宴没有发泄过,也没有表露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表露出难受对他来说其实算不上一件坏事儿。
所有的情绪都不会凭空的消失,要是钟宴的情绪一直被压抑,可能有一天会用更激烈更容易伤害到自己的方式表露出来。
你多陪陪他就好。
他以前只知道钟宴高中的时候父亲发生车祸去世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钟宴的母亲也是因为车祸去世的。
并且好像还不止是这些,钟辞是不是也是因为车祸去世的?
顾逍苦笑了一下,你也察觉出来不对了?钟辞其实那时候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最后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家四个人有三个人都是因为车祸丧命,这个本身就是蹊跷的,不可能没有人察觉不到。
谢深:所以钟宴一直都在调查这些事情?
顾逍:他没有选择,无论是为了过去还是将来他都必须调查。
谢深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要是这些都是有人有意而为之,钟宴绝对是很危险的,特别是钟宴还在调查这些事情。
谢深挂断顾逍的电话之后,又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帮我调查一下钟家除了钟宴的所有人。
谢深打完这个电话才重新回床上抱住钟宴,心疼得不行。要是没有那些人,钟宴就不会一直自责,不会心里有什么难受都不表露出来,也不会一次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离开自己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钟宴一直都在这样的危险之中。
他好想现在就找一个地方把钟宴藏起来,然后替钟宴解决好所有的事情,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好,坏人都没有在了,他再让钟宴出来。
但是他又是知道钟宴不是这样的人的,钟宴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拿给别人做,就算要自己会再危险中,他也不会逃避。
钟宴第二天是中午才醒的,谢深紧紧地把从后面抱住他了,谢深第一次这么紧地抱住他,仿佛害怕他会逃走一般。
事实也是这样的,他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谢深就睁开了眼睛。
谢深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钟宴,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要和你讨论。
第40章
谢深很少会说要和他讨论严肃的问题。
谢深忽然严肃起来, 他能想到的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昨天他的情绪却很不好,让谢深过了一晚上都没有办法忽视。
他昨天不应该在谢深面前表露那么多的,他更理智的做法是回房间里睡觉, 而不是拐到厨房去看谢深。
他有些不知道谢深要是再次问起昨天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应该怎么回答。他心里并没有这个答案。
他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就这样说给谢深听, 谢深根本就没有理由要听他说这些东西, 也没有理由去分担他的难受。
钟宴:一定要讨论?
谢深眼神飘忽了一下,我觉得有必要要讨论。
钟宴沉默了两秒,你说。
谢深:我觉得昨天那个体位不太行,我昨天晚上上称称了一下我有点儿重, 我觉得昨天那个体位我会压疼你。
钟宴:你就是想讨论这个?
钟宴松了一口气,谢深虽然不靠谱, 神经大条。但是谢深的这些不靠谱和神经大条有时候确实能让他回避很多他不想去提及的问题。
就像现在, 谢深是没有把他昨天的情绪放在心上的。
谢深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个问题不够严肃?
钟宴:挺严肃的。
谢深:所以你看以后我们用什么体位好一些?从后面?还是从侧面?
钟宴:
钟宴:随便你。
谢深伸手把钟宴揽在怀里又小声地说了一会儿他昨天看到的哪个体位会好些, 以及现在一晚上几次比较合适。
说了一会儿谢深忽然停下了, 钟宴有些好奇谢深为什么不继续说了,于是转身想看谢深在做什么。
却没有想他刚把身体转正, 嘴唇就蹭到了谢深的嘴唇, 谢深撑着一只手正看着他在, 谢深的一双眼睛直白又明亮。
谢深这也能被抓包, 他以为钟宴睡着了, 只是想探过头去吻一下钟宴而已。
钟宴:你想做什么?
在钟宴审视的目光之下, 谢深完全丧失了撒谎的能力,想亲你。
钟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是可以亲还是不可以亲。
谢深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钟宴的意思, 但是很快就感觉到钟宴把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语气有些不耐烦,还亲不亲?
谢深眼睛刷得亮了起来,亲啊,为什么不亲?老婆都发话了,不亲这得是傻子吧?
一吻结束之后,谢深把钟宴整个人重新揽回怀里,额头抵着钟宴的额头,钟宴此时也就像一只魇足的小猫一样趴在他身上。
没有平时的锋利,柔软又漂亮,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是这样浅浅地望着,他不知道钟宴在想什么。
于是伸手捏了捏钟宴骨节分明的手,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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