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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在连战之后,已经是伏波营提督,封伏波侯了,倘若未来一切顺利,进位国公问题不大。
甚至于在国战开启之后的今天,朱厚熜也已经盘算着等俞大猷战功赫赫之后,可封在何处作为以为海外藩王。
毕竟在我大明,军功就是一切,只要有军功,普通人也能裂土封王!
谈论了一番国事之后,陆炳便打算告退,不过就在陆炳告退之时,朱厚熜却忽然张口道:“东湖,你我自幼便交好,朕为兴王时,袁先生上课枯燥,你还去寻好吃的好玩的给朕……你若有什么事情,尽数与朕说来便可,无需如此。”
袁宗皋虽然是尽心竭力的忠臣,但他的课确实有点枯燥,让身为穿越者的朱厚熜很苦恼,毕竟朱厚熜一心想要修仙,很难听得进去。
和陆炳,确实是幼时玩伴。
朱厚熜见陆炳眉头紧锁,似是有心事,便直接畅所欲言,没有什么顾忌。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之后,先前有些犹豫的陆炳,当即长拜道:“陛下,臣与陛下相交,骤登锦衣卫指挥使之位,惶恐不已,恐他人嗤笑,无时无刻都在尽心竭力,但却身无军功,臣尤是苦恼!”
“臣斗胆,请为一营之将,为陛下攻城略地!”
陆炳长拜道:“不求精锐,陛下若能将绿营降兵调拨给臣,臣便可为陛下建功!”
听到陆炳的话语,朱厚熜这才缓过神来,知道陆炳在担心什么了。
确实。
锦衣卫指挥使虽然身份高,但却无任何军功,爵位还是靠赏赐,难免有人说闲话。
这个倒是没有办法之事。
让陆炳去担任一营主将,其实未尝不可,大不了让他随俞大猷、郭勋、柳珣、郑成功出战,混点军功嘛。
不过看陆炳的志气,似乎并不想要混军功。
也是。
毕竟陆炳和朱厚熜年岁相仿,正是少年得志之时,肯定不满足于如此。
“东湖此言差矣。”
朱厚熜摇了摇头,接着便道:“在此番国战,旷日持久,非两三月能够平定,锦衣卫方来之时,未曾发挥作用,接下来便是锦衣卫的职责了!”
“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刺探军情、劝反贼将、暗杀行动……若是能够探查到足够重要的军情,在关键之时劝降贼将反戈一击,暗杀贼酋……此等功劳,自然远大于攻城略地之功!”
朱厚熜笑道:“如此,谁又再敢说闲话?”
不过有一点朱厚熜还是挺迷惑的。
为什么会有人敢背后议论锦衣卫指挥使啊?是没进过诏狱吗,还是说议论者,乃是重臣?
听到朱厚熜的话语,陆炳当即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问题,当即自责道:“陛下,臣愚钝,险些忘了锦衣卫职责所在!臣这便回去安插人手,潜入虏清所在之地,刺探军情、刺杀劝降贼将!”
“善!去吧。”
朱厚熜笑着点了点头。
陆炳这才退下,准备开始在这里,行使锦衣卫的职责了。
而在陆炳退下之后,朱厚熜便从瓷瓶之中取出一枚黄龙丹,开始服用,潜心静修。
小玄子……
倒是有点意思。
他竟然积极劝降,难道不想要复清了吗?
且在看看,若是不对劲儿,还是杀了吧。
……
并毕从小桃红处出来,神色有些郁闷。
可能是当了明朝的大官,眼界高了。
小桃红虽然貌美,乃京中名妓,不少满洲人都捧过场,现在被并毕公车私用,但并毕还是耿耿于怀,觉得落后了屠莫很多。
因为屠莫,得到了御赐的虏清公主!
额……现在只能说是罪妇,但那曾经可是公主啊,这让并毕羡慕嫉妒恨。
什么?
并毕也是爱新觉罗?
没事,并毕这个爱新觉罗早出五服了,他要真是资格重的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当大头兵出征被俘啊?
并毕现在也还挺庆幸的,倘若自己是什么重量级爱新觉罗,现在已经在北京被砍了呢。
与曾经的公主相比,小桃红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改明儿个去一趟,康麻子的嫔好像还有几个没安顿,只要再立一个大功和两个小功,就能求一个嫔回来……”
并毕在心中想着,心中发愁该怎么出战。
他的建奴营已经被调走了,现在归先登北京城的副提督统领,而并毕因为先前的事儿吃了挂落,现在赋闲在家,让并毕很苦恼。
“并毕。”
忽然,并毕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并毕抬头望去,却看到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并毕立马扬起了笑脸,立马打了个袖子:“陆爷来嘞!陆爷您吉祥!您是来找消遣的吗?别介,这儿都是残花败柳,奴才家里有个京城名妓,小桃红!陆爷要是想消遣……”
“咳咳。”
陆炳轻咳两声,打断了并毕的声音,接着便道:“你且做你的,我此番前来,不是与你说这些的!”
“陆爷您有何吩咐?”并毕当即赔笑道。
“锦衣卫要开展新业务,你可愿加入我锦衣卫,做编外统领,刺探虏清军情?”陆炳道。
听到这句话,并毕瞬间精神一震,当即连声道:“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啊!”
他甚至有些挺直了腰板。
现在爷们可是锦衣卫了!
你屠莫拿什么跟爷们斗?
陆炳闻言,正欲说话,却见一锦衣卫小旗快步来报,对着陆炳道:“指挥使大人,陛下口谕:蒙古骑兵忽然杀向榆林,虽不知是什么道理,但锦衣卫也该动动了,先西后南。”
而听到这句话之后,陆炳立马就明白了一切,当即尊敬道:“臣明白!”
奉诏之后,陆炳便看向并毕:
“寻几个亲信,重新扎辫子……要不就你吧,去一趟西安!”
并毕:“啊?”
……
榆林外,老王阿布鼐人又麻了。
“怎么回事儿,打不过大明,连大清也打不过???”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他小时候还记得,自己的父亲与清朝交战,虽然没赢,但也给满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才四十来年,蒙古怎么就变得这么弱了?
莫非是蒙古男儿耽于逸乐?
老王阿布鼐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心有点累。
就在刚才,他们大元久攻不下,鸣金收兵之时,榆林城中的绿营兵忽然杀出,杀了大元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反应及时,但也大败而归,又死伤了两千余子弟。
现在就尬在了原地。
他们倒是没有像在北京那么被按在地上摩擦,现在顶多算是被打了两个巴掌,摔了一大跤。
但根据老王阿布鼐的经验来看,如果再不跑,马上就要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蒙古兵要人有人,要马有马,一对一单挑不少满洲人、汉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什么打起仗来就是这样?
当年祖先横扫天下的时候,蒙元铁骑可是天下无敌啊!
可能是装备问题。
老王阿布鼐只能在心中给自己这样找补,接着便长叹一声后下令:“撤军!”
跟随在老王阿布鼐身边的蒙古贵族们也是垂头丧气,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本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被浇灭。
而那个一直开口进言的年轻人苦口婆心道:“陛下,我们……”
老王阿布鼐摇了摇头:“行了布尔尼,知道你在北京读过书了,不用再说了。”
布尔尼是他的长子,也是蒙古未来的王。
对于这个长子,阿布鼐是欣赏的,但现在阿布鼐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了。
毕竟一口气得罪了大清和大明,如果不做点什么……怕是要挨揍。
“陛下。”
布尔尼苦笑一声,开口道:“就在方才,孩儿想明白了,咱们输在了哪儿。”
“当初的先祖,可是拼杀出来的悍勇之士,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而如今的我们,被满清圈养在一处,虽然日日摔跤,但摔跤并非厮杀,是完全不同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