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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正初把你丢下走了?”
“......”宁映擡头,果不其然,说着要离开的皇帝此时正站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桥上的扶手边,唇角衔着些许笑意。
看起来对她是不是被人丢下一事十分感兴趣。
宁映脚步一顿,“他忙。”
贺时停:“哦,忙点挺好。”
宁映:“......”
贺时停不知从哪买来的水灯,低着头摆弄它,“朕也不閑啊。”
宁映:......不閑还在宫外乱晃悠?
大逆不道的话她识相地憋在心里,想了想,试探着道:“那陛下您是在......微服私访?”
贺时停轻“嗯”一声,“为政事繁忙。”
宁映立刻接上一句,“陛下果然是心怀天下的明君。”
贺时停漫不经心,“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就不必再说了,朕知道。”
“......”
熟悉的腔调,宁映看了他两眼,适时闭上嘴。
此时还是默不作声比较好。
她心里还有事,不想和他在这浪费时间,想绕过他去河边放水灯。
她客气道:“那陛下您先访着,臣女便不打扰你了。”
“去哪?”
宁映刚侧过身,贺时停也同步转身,“看样子宁姑娘应当要放河灯?”
贺时停晃了晃在他手里的水灯,“那便陪朕一起把这河灯一起放了。”
几句话连接得紧密,完全没给宁映拒绝的机会,她只好道:“好。”
两人一起从河岸借了一艘木船,木船顺着河水慢慢悠悠地摇晃,宁映坐在船头,低头研究河灯,想要把它点燃。
贺时停也侧身坐下,余光注意着身旁人的慢吞吞不熟练地动作。
“用不用帮忙啊?”实在看不下去,贺时停出声道。
“听说放河灯要自己亲自点燃灯芯,放进河里才算诚心,”宁映头也没擡,解释道:“我想自己点,会更诚心一点,或许也会更有效吧。”
贺时停低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一会,也没说什麽。
收回目光,开始点起了自己手里的河灯。
他的动作利落,态度也正经起来,稍稍坐直,看起来也在诚心为谁祈福。
很快河灯灯芯亮起,他微微弯着身子,将河灯推至水中。
看着它飘飘蕩蕩,忽明忽灭,渐渐远去。
许久,他的河灯与其他人的河灯混在一起,他这才收回视线。
等他回神,发现身旁的姑娘也成功放了一个河灯,堪堪落入水中。
宁映伸出手在水里拨弄拨弄,掀起几处涟漪,迫使花灯向远处飘。
花灯成功顺着河水流走,给宁映增长了莫大的信心,有了上一个花灯的经验,这次她动作连贯起来,很快就成功放了第二个河灯。
她再次把手伸进河里,拨了拨,看着两个花灯漂远。
低眉敛眸。
希望你们能在另一个世界安康喜乐,没有所谓的注定轨迹。
言映。
正月份的河水凉的刺骨,贺时停看着她的动作,像是浑然感觉不到河水的凉。
他眉眼一动,也伸出手试了试船底的河水。
“......”
凉。
不过是刚拂了拂到河里的水,贺时停就把手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目光盯着宁映还在河里的手,看她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
贺时停问:“水不凉?”
河灯越来越远,宁映就把手收了回来,方才还没感觉,一脱离水,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凉意往手心里钻。
她道:“很凉。”
“知道凉你还伸手?”贺时停扔了一个帕子过去,让她擦手,“和梅正初待一起,脑子待傻了?”
“......”一时分不清他是在骂梅正初还是在嘲讽她。
宁映用冻僵的手接了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擦完后,正要把帕子还给他,
她擡眼看了他几秒,突然道:“可是我现在是和陛下待在一处啊。”
贺时停接帕子的手一顿,“......”
所以是,她现在因为和他待在一处,所以脑子才傻了。
他眯了眯眼睛,警告她,“你和梅正初待在一处落下的后遗症,少来碰瓷朕。”
宁映:......
话里的嫌弃溢于言表。
她很好奇,“梅公子是惹到陛下了?”
贺时停低眼看着她,一字一句,“没有。”
“那陛下您为何总是针对梅公子?”
贺时停像是听见了什麽笑话,随即不屑自问自答,“针对他?你想多了。”
“那......”宁映慢吞吞地指了指自己,“那该不会是在针对我吧。”
贺时停倒是来了兴趣,“那麽敢问宁姑娘是做了什麽事,能让朕亲自针对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