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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宁璃注意到,借着灯笼的光看了许久,才敢确认,“陛下?”
贺时停,“嗯。”
他正要告诉她,不要声张。
还没开口,就听见宁璃已经进了府,“爹爹陛下陛下陛下!陛下来了!”
“......”
没等他们出来迎接,贺时停就主动进了府。
宁尚书反应过来,正要跪拜。
贺时停连忙,“舅父,不必多礼。”
陛下亲临,宁府少不了一番折腾。
宁尚书将贺时停迎去正堂。
他没想到陛下会和宁映在一起,他问道:“陛下,您和小女这是今日这是......”
宁映早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
贺时停就随便捡了几句话随意搪塞过去。
想起宁映今日本是和梅家小公子相看,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和陛下一起回来,宁尚书心里虽有疑惑,但也没再多问。
两人相互客套一番,宁尚书道:“陛下,皇宫这时候也下钥了,陛下若是不嫌弃,可在寒舍住上一夜。”
皇宫虽然下钥,但贺时停自然也有自己t的办法回宫。
他正要拒绝,突然想起什麽,“既然如此,那便打扰舅父了。”
宁尚书连忙,“不打扰,陛下尽管住便是。”
说完,宁尚书就吩咐下去安排住处。
贺时停坐在主位上,一只手轻轻搭着,唇角轻轻扬起,问道:“舅父,我还有一事相求,烦请舅父告知。”
宁尚书见此,问道:“陛下还有什麽吩咐?”
“今日上元节,朕是在河边碰见宁……二姑娘的。”
宁尚书不明所以。
贺时停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那是她手里抱了两盏河灯……”
贺时停的话就停在这,看似随意地笑了笑,暗暗观察着对面宁尚书的反应。
河灯……
宁尚书眼神微微微一颤。
他静静地等着贺时停说下去,同时也在心里想好了说辞。
“向来,中元节放河灯都是对已逝之人的牵挂和悼念,只是不知宁姑娘在为谁悼念?”
听完,宁尚书心一顿,果然。
他打着哈哈,“晏晏还小,想来也是觉得好玩,定是不知中元节放河灯意味着什麽,改日臣必定好好教导她。”
贺时停慢慢撚起茶盏,喝了一口,便将杯盏放下。
他若有所思,“是吗?”
宁尚书笑着应下,“是。”
贺时停略一思虑,似是閑聊一般,“朕记得当年言将军在边疆应当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宁尚书闭了闭眼睛。
“陛下息怒。”没等他说完,他跪下,“此事是臣教养无方,还望陛下责罚,望陛下看在晏晏她只是一次无心之失的份上,还请陛下只责罚老臣一人。”
“诶,舅父不必紧张,”见此,贺时停倒是笑了起来,把宁尚书重新扶到座位上,“十多年了,无论是悼念谁还是怀念谁,宁姑娘这般或许是忍不住思念罢了,不过都是些小事,无可厚非,下次主意即可。”
他没什麽所谓,“哦对了,朕听说当年是梅将军把宁姑娘从边疆带回来的?”
宁尚书:“是,此事臣也是后来才知道。”
贺时停随意点点头,“那舅父还要多谢梅将军才是。”
梅尚书手指紧紧握着桌椅。
“陛下,您知道了?”
贺时停笑:“舅父既然有意让朕知道,朕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宁尚书沉默良久,“说来话长。”
无论多久,贺时停也耐心等着,“愿闻其详。”
“此事还要从上一辈说起,也有好些年了,当时......”
梅尚书顿了顿,看样子似乎是不知如何开口。
贺时停适时道:“现下只有你我二人,舅父随意便可。”
宁尚书应下。
“宁言二家是世交,但是言家常年驻守边疆,而宁府常年在京城官场,文官和武将关系敏感,若是不小心便容易引起官家的大忌,于此两家关系便渐渐有了淡下来的迹象。”
“巧的是,那时言老将军在与敌军交战之事腹背受敌,捐躯于沙场,留了言清也就是后来的言将军,他岁数小,臣父亲看不过去,便让言清住在宁府,同臣一起长大,等到他成家之时,才独自回到言府。”
“言清在宁府住了十多年,与当时的言夫人成亲后,诞下了个女孩,取名言映……那时啊,又正值多事之秋,边疆战乱连连,言清身有皇命,遗了言老将军身手和领军作战的本事,短短五年之间,重新让已经没落了言家重新在朝廷里立足。”
“自那之后他便一直驻守北疆,不曾再回京,我记得,那次是与北疆的最后一战,只差那一点,可不知......他竟会做出傻事,领得那些边关将士被敌军悉数活埋,连城池也被攻破,言夫人受了刺激也随着言清一起殉情,只留下六七岁的言映一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