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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中元节。
在他之前进天字一号房的人虽未从茶楼小厮口中问出来什麽。
但世界上哪有这麽巧的事。
两方人在楼梯遇上,一上一下。
他们进屋之时,又恰巧是陛下离开的时间。
结合起陛下前些日子下达的旨意,和今日这一番行为。
他很难不联想到其他。
若是陛下一旦下旨,有意让宁映进宫,那他就没机会了。
马车最终停在梅府。
梅正初一个大跨步,长腿直接跨过两三个台阶,快速进了府上书房。
“父亲。”
“何事如此匆忙?”梅尚书将手上的东西不经意间掩下,才开口问。
梅正初满门心思琢磨着自己的事情,没注意梅尚书的动作,他看着梅尚书,开门见山,“我想上宁府提亲。”
“你说什麽?”梅尚书皱着眉,像是没听清一般。
梅正初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想上宁府提亲——”
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在书房响起。
梅正初头被打偏,“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麽?”
梅正初垂下眼,掩住眼里的不服气。
继续道:“我说,我要娶宁映。”
梅尚书气得手发抖,正要再甩一掌上去。
被打了太多次,看父亲的一个动作,梅正初早已经知道他要擡手打他,他一个后退,熟练躲开了他的动作。
与他呛声,“您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上宁府提亲。”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梅尚书打空,气性一下上来,朝外吩咐到:“上家法。”
梅正初也不怕,家法几乎都已经在他身上用了个遍。
“家法,哈,”他嘲讽道:“您才应该是那个要用家法的人吧。”
“你!”
梅尚书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逆子!”
梅府祠堂。
少爷受家法,应商在外面听着声,感觉到差不多,腿脚飞快地跑到后院,告到夫人面前。
没多久,梅夫人便携着丫鬟到了祠堂。
刚走到门口,不知道里面两人又发生了什麽口角的争吵。
只听里面传来梅正初的吼声,“那你就打死我!守着你的秘密过一辈子吧!”
接下来是更狠的鞭打声。
鞭子劈开空气,抽在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梅夫人心惊,也不管身旁的丫鬟有没有跟上,一进去,满屋的血腥气。
只见自己唯一的儿子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后背满是鞭痕,渗出血迹。
她顾不得其他,只见拦在梅尚书面前,忍不住哭道,“老爷,您这是要打死他啊!”
“您怎舍得啊老爷?”
“你也不听听他说了什麽混账话!”梅尚书气上心头,“打死了,我只当是没这个儿子!”
看到梅夫人,梅尚书想起来,“你给他安排和宁家那姑娘相看的?”
梅夫人不知发生了什麽事,只点了点头。
梅尚书又气又无奈,“夫人啊夫人!”
他看了一眼不孝子,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气急,正要挥鞭继续。
梅夫人看了一眼梅正初,血迹斑斑,她不忍再继续看下去,连忙将梅正初护住。
在梅尚书面前跪下,苦苦哀求。
“老爷他可是您嫡子!”
梅尚书冷声,“老子也不缺这个儿子,这种不孝子,不要也罢!”
“呵,”梅正初还有力气轻嗤一声,正要顶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梅夫人回头冷眼给按了下去。
梅正初转眼看见母亲苦苦哀求的模样,有把嘴里的咽了下去。
梅夫人拿着帕子抹着眼泪,“老爷,您今日打死他,可您要让妾身今后怎麽活啊?”
“……”有梅夫人在这里,也少了梅正初和他顶嘴呛声,他气也消了不少。
况且,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真的打死。
他甩了鞭子,怒道:“滚。”
梅正初没说话,被应商扶着回了自己院子。
趴在床上让应商上药。
公子被家法打伤是常事,屋中备药十分齐全,应商熟练地给自家公子抹药。
听见公子是不是吸一口冷气,“你下手轻点!”
“……”应商委屈,“我还没上手呢。”
“……那你也轻点!”梅正初又道:“本少爷提前提醒你不行?”
“……”
今日在宁姑娘面前待太久,他都差点忘了自家少爷从来都不是什麽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合该让宁姑娘瞧瞧公子这幅样子。
上完药。
梅正初披上了一件外衣,走到案桌前,提起笔就在纸上简单写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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