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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弹了三首曲子。
加上今天心绪不宁, 弹琴时乱了心, 今日并未得了多少银子。
她顺着来时的路打道回府,离宁府不远处, 刚好碰到了来指挥换岗的文钰。
“......!”
宁映眼疾手快, 剎住了步子。
看见他,就好像看见自己岌岌可危、要掉下来的马甲。
文钰在宁府门前交代那几个锦衣卫什麽事情,估计交代完应该也要离开,为了两人不碰面,宁映故意放慢脚步。
等文钰先走。
宁映磨蹭着步子, 一边注意宁府门前锦衣卫的动向。
但文钰就像是开会一样,一直说了半晌也不嫌口渴,还在叮嘱着什麽。
看着一直背对着她的文钰,宁映沉思。
要不赌一把。
就赌文钰只要不转身,就看不见她。
趁着这个间隙, 宁映像一阵风一样钻进宁府朱红的大门。
她跨进门槛,还没等她高兴。
就听见门口的锦衣卫齐声道:“宁二姑娘!”
宁映:?!!
她怎麽不记得她出门的时候,还有这道仪式。
她被迫停下来, 扯了一个微笑。
转头,刚好对上文钰的视线。
文钰像是才看见她一样, 惊讶道:“宁二姑娘刚回来?”
宁映干巴巴,“是啊。”
文钰明知故问,“宁姑娘去哪了?”
宁映认真,“出去了。”
文钰:“......”
他笑了一下,没说什麽,便放了人。
文钰看样子也交代完了事情,正要离开。
宁映余光瞥见文钰翻身上马,似乎是进宫的方向。
进宫?
她在门口探着脑袋,“文大人是要进宫?”
文钰倒是十分自觉道:“宁姑娘有什麽话要我带给陛下的吗?”
宁映面色无奈,“没有话,倒是有个东西不知文大人能否替我转交给陛下。”
“自然。”
“文大人稍等片刻。”
刚好锦书听见门前的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宁映便让锦书去将她屋子的木盒拿过来。
宁映转交给文钰,“多谢文大人了。”
文钰状似无意在手心颠了颠木盒,听见了里面的声响,绕有深意地笑道,“小事。”
送走了东西,宁映心口也轻了许多。
她进门。
“宁二姑娘!”又是一阵齐声。
宁映:......
她捂着受到惊吓的心髒,冷静往前走了两步——
——最终还是不能冷静地又退回来。
看着门口的两个门神般锦衣卫,崩溃地试图与他们商量,“两位大哥,下次看到我回来的时候就当没看见,或者你们看见了,但别叫我,行吗大哥?”
两个锦衣卫与面前矮他们一头的姑娘面面相觑。
看着对方姑娘“社恐”的眼睛,两个锦衣卫纷纷看向对方。
两个门神反应过来,嗓门洪亮,“行,宁姑娘!”
宁映:......
好的,沟通成功。
“多谢两位大哥照顾我受不得惊吓的心髒。”
锦衣卫倒是好说话,“其实我们也不想喊的,但毕竟姑娘刚刚也看到的,我们头儿在这儿,该做做样子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宁映“啊”了一声,这是可以说的吗?
她也十分善良,“放心,我绝不和文大人说。”
宁映再次跨进门槛。
在门口两个锦衣卫放松警惕的时候,宁映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两位大哥!”
“?!!”
两个锦衣卫被吓得一激灵。
一回头,发现罪魁祸首一溜烟地进了屋。
“......”
......冤冤相报何时了。
皇宫。
文钰带着木盒进了宫。
贺时停擡了一眼,“有什麽事?”
文钰将木盒背在身后,“臣从宁府离开后,本来打算直接回府的。”
贺时停:“有话直说。”
文钰将木盒拿出来,交到成仁手里,再由成仁放到贺时停面前。
“这是什麽?”
贺时停眸光微敛。
文钰没有正经的样子,“宁姑娘托臣转交给陛下的东西。”
“臣也不知道是什麽。”
贺时停擡笔,又多看了那一眼木盒。
没什麽情绪道:“嗯,朕知道了。”
陛下的情绪太淡,像是全然不在意。
文钰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麽,想说些什麽,但看陛下的样子不想提及此事,他暗叹了一口气,送完了东西,他便也退下了。
今日阳光刺眼。
透过御书房的窗户,落了一地碎光。
书房里放置的花也开了几朵,时不时传来几缕清香。
一阵穿堂风,卷起来外面的落花,经过窗户,飘飘散散地落在御前的案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