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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
宁映见此,她干脆便松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夜晚,冷风呼啸。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氛围。
自从刚才起,贺时停看起来就不怎麽想搭理她的样子。
宁映摸了摸鼻子,这次她知道,她干得。
她挠了一下脸,她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贺时停说的话,触及到了她几乎不存在的底线。
可,他从京城来救她。
她不该这样的。
宁映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话题,她问:“陛下,您是特意来救我的?”
贺时停冷漠,“不是。”
宁映状似想起来,“哦对,陛下是来剿匪的。”
贺时停:“......”
宁映:“陛下,怎麽知道那封信是我写的,怎麽找到我的?”
贺时停看出她没话找话。
他侧目,“朕只是来剿匪的。”
宁映:“......”
“文钰送来了信,恰好,宁府二姑娘失蹤,自然就联系起来。”
宁映真诚,“陛下好聪明。”
“......”贺时停:“想不出话可以不说。”
宁映:“......好的。”
宁映突然想起来,这样,她的马甲在贺时停面前暴露光了。
但他都没问,她才不会主动提起。
“陛下您杀了山匪那些人,你说他们会不会追到悬崖下。”
贺时停突然擡眼,“你看到了?”
宁映一愣,“看、看到什麽?”
“朕杀人。”
“额......是啊,”宁映点头,就差没再她眼前杀人,她想不看见也难吧。
刚看见那一幕的时候,虽是有些心惊。
但并不是因为他杀人,而是那一刻从贺时停周身那怒意和震慑凛然的气势。
虽然那时,他在笑。
可越是笑,越是让人胆颤。
话落,她看他慢慢弯起了唇,眼尾扬起,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遍。
宁映吞了吞口水,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t,她目睹了他杀人,然后,他就要杀人灭口吧。
她立马表态,“没看到没看到。”
“......”贺时停弯着眼睛,“你看见了。”
宁映坚持,“我没有。”
“......”
宁映一通胡扯,“陛下你知道的,臣女柔弱,有时严重的时候,会失明的。”
“......”
贺时停只当没听见,沉下声慢慢道:“若是日后有人胆敢骗朕,那便是他的下场。”
宁映目移,没说话。
贺时停将她心虚的表情一览眼底,却不发一言,他嘲讽地弯了唇。
“说了那麽多,朕倒是好奇,你独自一人离京做什麽?”
宁映沉默,片刻后实话实说,“想去北疆找给人。”
贺时停目光沉沉,“找谁?”
宁映道:“齐深。”
贺时停道:“你喜欢他。”
宁映想反驳。
可话到嘴边,什麽又说不出来。
她干脆放弃挣扎。
她沉默,但不承认,也不反驳。
一口气堵在心口,贺时停握紧了手,“他死了。”
宁映张了张嘴,“是。”
“那你还去找他做什麽,”贺时停此时的语气像是吃了火药,十分不客气,“给他收尸麽。”
宁映的脸色因为这一句话霎时沉下来,很多话想怼回去,又顾及到贺时停的身份,最终只略带生气道:“陛下别这麽说。”
贺时停心里像是被刺了一般,越是这样,也越是想让别人也难受。
“怎麽,心疼了?”
宁映低低垂着眼,“是,那陛下能别这麽说了吗?”
贺时停看她,双手环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呆呆地看着跃动的火焰。
也不说话。
他的话被堵在嗓间,吐不出,咽不下。
说了,她会难过。
不说,他不甘心。
最终,他扭过头。
淡漠道:“不知那些山匪会不会找上来,今夜休息一晚,明日寻路离开这个地方。”
“朕守夜,你睡吧。”
宁映闷声,“我还不困,可以撑一会,陛下您先休息。”
她声音闷闷,不知是不是哭了。
贺时望着她的背影,往前伸了一下手,很快又收回来。
两人就这麽坐着。
宁映望着火光,一跃一跃。
这片地方。
人生地不熟。
不知夜晚会不会有什麽意外出现。
她不敢睡。
她偏头看了一眼贺时停,发现他在闭目养神。
是病人,该多休息的。
不知什麽时候,他的外袍滑落一截,她过去帮他整理好。
收拾好后正要离开,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马弹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