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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青年的推测和打算。
贺时停转头,看向了窗外,没有第一时间给答複。
恍然间,云层遮住毒烈的日头, 可时不时吹进来的风还伴着热气。
让人浑身不舒服。
青年有些着急,便开口问道:“陛下您觉得呢?或是有什麽顾忌吗?”
分明已经喝了不少茶,此时还是感觉喉间干涩。
贺时停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
“没什麽顾忌,此事你去办吧。”
“......”青年大脑迟钝地转了转,随后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贺时停沉沉,“嗯。”
青年嘟囔了一句,“这、这我也不认识人家姑娘啊。”
“不认识?”贺时停扯了一下唇, 语气平淡没有起伏,“方才不是还说遇见了一个长相清丽的姑娘。”
青年:“......”
……所以, 这两者之间有什麽关系麽?
嘟囔完后,想起还有一时尚未禀报。
他将思绪理了一下,朝贺时停道:“陛下,还有一事。”
“是好几个月前,陛下让臣查十年前宁梅两家的渊源,这几个月来倒是查出了些其他的东西。”
“宁、梅两家虽说是都是开国功臣,但两家交往并不密切。也就近十年还是因为当年言家小姑娘回京因为寄住一事才有了些交集。”
“而和梅家交往密切的其实是已经在十年前彻底消失了的言家。毕竟两家都是戍边将领,但言家向来人丁稀薄,直到言家老一辈因为战死沙场,那时言将军还小,也住在宁府,这才和梅府疏远起来。”
“在言清弱冠之前,北疆一直由梅老将军驻守,直到言清弱冠,离开宁府,遗了言老将军的风範奔赴北疆,短短五年战功赫赫,加之承袭了之间言家的爵位,赢得军心。那时梅将军希望后继有人,一心想培养梅家的大公子也就是现在梅尚书,便把他也带到北疆去历练,也就是那时候,梅言两家关系密切了些。”
“无论是,梅老将军、宁尚书或是言清在北疆并没有查到这三家之间有什麽暗里交易。”
“甚至言清当时前往北疆,因为戍边武将和朝廷文官不得暗中有交往,于是主动和宁家断了书信往来,除了回京时会去宁府拜访,唯一有一次的联系就是言清死前书信给宁太傅,希望宁家能收养他幼女。”
青年道:“十年前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些。”
贺时停沉吟半晌,“少了一件事。”
青年:“?”
贺时停:“关于言清通敌一事。”
青年沉默了一下,其实他一直没有理解陛下为什麽要去查十年前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要查宁、梅、言三年的关系,他倒是也能理解。
原本三家相互制约,朝廷稳定,一旦有一家勾结,变会打破这麽多年的朝廷结构,重视是应该的。
查言清通敌一事,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况且经过了那麽多年,当年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要查起来并不容易。
贺时停道:“这几日便先住在宣京,行事高调些。”
“是。”
青年领命下去。
人走后,房里安静下来。
由于成仁在门外侯着,此时屋里没了其他t人都说话声,倒是从隔壁雅间的闹腾的声音格外清晰。
两人应该是吃饱了,宁璃这才恢複了力气说话,“但是话说,为什麽祖父也不想让你进宫呢?”
半晌,宁映才道,叹了一口气,“祖父的遗憾吧……”
“什麽遗憾?”
“祖父一直后悔将姑母送进宫里。”
贺时停轻阖了一下双眼。
随即又听见,“那你呢?”
宁映闷声吃了一口饭,“我什麽?”
“那你觉得呢,陛下他……”
贺时停複而睁开眼睛,听见隔壁有呻声音传来。
宁映皱着眉想了想,转头看向窗外,随手一指,“和它一样。”
宁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有些阴沉的天空什麽也没看见。
宁映解释,“他就是今天的天气,方才还大着太阳,这会就要下雨了。”
最后她闷闷道:“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上一秒还能好好说话,下一秒就开始脸色不好看。
贺时停:……
这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
眼见着外面的天气越来越阴,空气也闷热起来。
宁映:“快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回府。”
宁璃也赶紧收拾了一下,随着宁映一起出了雅间。
宁映刚走出门,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
贺时停也擡腿出来,看见她,表情也没有一点惊吓,可嘴上却率先道:“真巧啊宁姑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