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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天的目的是为了能找到些当年的线索,所以当听到不止他们二人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个猜测,但是不太敢确定。
直到见到贺时停来找的人是蒋叔的时候,她就确定了许多。
所以,刚下贺时停在场的时候,她便没多问。
“齐深他也来找我问起了此事。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我,但他既然能找到我,就说明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蒋叔,但您一定比他更了解我爹当年所做之事,您能和我说说当年在我爹身边的事情吗?”
蒋成济叹息一声,反正先皇贵妃已经随着先帝薨逝,聊聊倒也无妨。
“和先皇贵妃也有关系?”
“是,确切来说,是和整个梅家都有关系,”蒋成济语气沉重起来,“当年,那一战役的前几晚上,将军不知为何,突然命我去看着当时在北疆历练的梅老将军嫡子,也就是现在的梅尚书。”
“我便奉命在暗中监视着梅尚书的一举一动,就是前一天晚上,刚好让我发现了梅尚书同北夷之人有勾结洩露行军路线,可事发太突然,我那时暗中潜入北夷,试图截取他们两方的信件当做证据。根本来不及同将军详细商量,只能匆忙告知将军,好让将军随机应变。”
“当时将军似乎已经有了準备,提前安置了与此时无关的人,包括我、袁庆以及姑娘您和将军夫人。当晚将军紧急换了策略,换了路线,抽了些精兵强将随他去前方探路。”
“可不知为何还是没有躲过被北夷袭击,随着将军的精兵强将最终全军覆没,由此将军被打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并……受刑……”
宁映闭了闭眼睛,努力消化这些东西。
蒋叔说的这些,与她印象中有一个很大差一点。
在她的印象里,她爹爹并不知道有人洩露军情一事,可事实他是知道的,并且早做了準备。
可,她经历这件事情那麽多遍,重来没有发现过。
并且,爹爹提前给祖父传信要他收留她一事,以及同先帝求情一事,似乎都证明了爹爹提前知道此事。
提前知道自己会死。
她深吸一口气,恢複了些心情,问道:“然后呢。”
“那是,将军安置好了您和夫人,若是您和夫人日后回京,我和袁庆二人被将军派去保护你们,可惜夫人后来与将军殉情,只剩姑娘您一人回京。”
“那时先帝大怒,言氏一族通敌证据俱全,要夷了言氏一族,您的性命不保,我和袁庆受陛下命令要保护您,就想了个法子,商量着放出梅尚书通敌消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只能用来来拖延时间,或引起陛下的注意,让陛下再详细查查此事。”
“当时,这个消息还未放出去,梅贵妃便找了上来。”
第 90 章
宁映放在桌上的手指稍稍蜷起, 她垂眸,无意识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水。
她默了默,继续听蒋成济继续往下说。
“梅贵妃派人找到我和袁庆二人, 将这个消息摁下了。”
宁映愣了一下,手指捏着杯盏缓缓出声:“皇贵妃拿我威胁你们了, 是麽?”
话落, 她便看见了蒋成济躲开了她的目光, 她心下了然。
她接道:“也正是因此, 先皇贵妃才向先帝求情, 我能得以存活下来。”
蒋成济叹了一口气,“先皇贵妃独受先帝恩宠, 她向先帝求情, 必定能让姑娘您活下来。”
“加上当时,我们只发现了梅尚书暗中通敌,可苦于没有拿到证据,若是消息散播出去,是否能为将军正名、您是否能活下来都未可知, 加上将军临终前嘱咐不要干涉此事的发展。所以先皇贵妃给我们时间去考虑,我们便选择了瞒住消息,先皇贵妃的动作很迅速,当日先帝便赦免了姑娘。”
尽管方才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到蒋叔这麽说出来, 还是会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不过,现在也没有很充裕的时间让她去整理情绪。
她闭了闭眼睛,将这些情绪压下。
“爹爹临终前嘱咐您不要干预此事的发展, ”宁映隐隐有些不安,宁映不敢再往深处想, 僵硬着问道:“蒋叔,当年我爹为何会嘱咐这句话?”
没想到蒋成济也摇了摇头,“不知道。”
“当年将军只留了这一句话,其他的再也没说。”
宁映没有说话。
蒋成济看见宁映的杯中已经没了水,他拿起旁边的茶壶重新倒上,“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宁映想起来,这一路途的熟悉,“上次梅正初受伤,是出自蒋叔您之手?”
蒋成济摇了摇头,“是袁庆,他执念重,却又优柔寡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