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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他手中,无意识把弄着荷包的穗,微微从荷包开口处探出一点角的信,她好奇,“你和我要这封信,是怕陛下知道你和我有联系,若追杀你的人真是陛下,他知道后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齐深没有否认,“是有这个顾虑。”
见真是这样,宁映反倒松了一口气,她断断续续,“其实,这个信,陛下早就已经看到了。”
齐深:“......”
“不过不用担心,”她回想起当时贺时停第一次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什麽其他的表现,“陛下好像没有多想。”
“我现在也好好活着,看样子,他似乎也没有想要杀我的表现。”
“......”
齐深一时沉默下来,也不知道再想什麽。
两人耽搁的时间是有点长了。
宁映这才道:“你见陛下什麽时候都可以,这不急,你现在应该先把自己的伤养好。”
“行了,知道了。”齐深无奈,“比方才那个府医还啰嗦。”
宁映:“......”
这里虽然偏僻人少,但景色还是挺好的。
坐在亭子里,一眼望去,刚好可以看见清澈的池水,加上时不时吹过来的清风,很是舒服。
她暂时还想留一会。
便道:“我还想在这多呆一会,你注意身体,不要乱下床走动。”
“......”齐深悄声笑了一下,“知道了。”
说完,也不打扰她赏景。
“你走得动吗?”宁映起身,“我扶你回去。”
“......倒是还不至于瘫痪至此。”
亭子来处有台阶,若是下去还是有些不方便,宁映便走上去扶着。
刚扶上去,就突然感觉从院中多了一阵冷风。
不过宁映也没过多在意,秋日里,一场秋雨一场寒,再过不久就快入冬了,风冷一些也正常。
两人刚下了亭子,宁映还在低头看路。
突然感觉到齐深不走了。
她好奇擡头,“怎麽——”
一擡头对上了一双冷厉的双眼。
贺时停的目光落在两人相触的地方,语气中带着些寒意,“你们在干什麽?”
宁映没想到会在这看见贺时停,看他样子气势汹汹,像是故意找上来的。
她也没干什麽,又没有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此时,不知道为什麽有种心虚的感觉。
第一反应是心虚。
第二反应是——哦,他们俩见面了。
然后就是替身一事曝出来,她是该心虚。
她望向贺时停。
果然发现,贺时停的目光越过她,落在齐深的身上。
尤其是,那双和他有些相似的眼睛上,死死盯着,周身的戾气接连不断地释放。
宁映退了两步。
可随即一想,她现下确实也没干什麽,于是提了提精神,压下了心里下意识的心虚,简要解释,“他受伤了,我扶他——”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齐深出声岔开了她的话。
齐深不动声色地抚开宁映的手,下跪请罪。
“罪臣齐深,见过陛下。”
由于跪拜的动作幅度大,齐深胸前的衣服渗出点点血丝。
宁映看见,正要出声提醒,“陛下,齐深有伤——”
她这句话又没说完,就又被人打断。
不过这次是贺时停。
他完全无视了她,走过去,虽然眉眼掩藏不住的暗色和冷厉,但他却是亲手扶起了齐深,语气平平,“齐将军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宁映:“......”
看来,这事也没有她想得那麽腥风血雨。
只是这两人之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一种不知名的却又暗中翻涌的气氛在交错。
她想说话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
却发现根本没有时机让她开口说话。
“齐将军击敌无数,乃我大梁功臣,何罪之有?”不知什麽时候,贺时停已经收起了周身强得过分的威慑,现下似乎只剩了平日了皇帝的威严。
齐深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感觉不到这些外在的变化,只恭敬地垂下眼,出声不卑不亢,“臣从北疆回京后并未第一时间进宫参见陛下。”
宁映在一旁看着,发觉他们都挺冷静的,你来我往,寒暄交谈。
反倒是她,在这里似乎似乎还略显怪异。
为了避免这种怪异更甚,便见缝插针,道:“我看那边的花开得豔,我先去看看。”
贺时停听见,回头看了她一眼。
眸色暗色翻涌。
“成仁,带宁姑娘去别处玩会。”
成仁:“是。”
“宁姑娘,请吧。”
宁映离开了些距离,她在在成仁身边,一步一回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