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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眼睛都哭得难受了,她才勉强整理好情绪。
“你不好奇,我为什麽会知道这些吗?”宁映从他怀中擡头,红着眼睛看他。
贺时停擡手帮她擦了擦脸上残留的眼泪,“你想说,我自然很乐意听你讲。”
宁映被他的目光盯着,难得感觉到了一点羞涩,自己擡手随便在脸上擦了两下,她慢吞吞道:“这里的一切很像一场梦,我在白日里看了一本书,晚上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书里的主人公,经历着它所经历的一切。”
说完,她小心翼翼道:“这样,你懂吗?”
贺时停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的其他神色,“我懂。”
宁映也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什麽惊讶或者是其他什麽神情,或许是贺时停的皇帝,不喜于色,所以也没什麽反应。
她这样想。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贺时停帮她倒了一杯水,给她润了一下嗓子。
“我即便再不择手段,也不会把人关起来。”
宁映咽下一口水,“嗯?”
“给你说个故事,”贺时停的目光远了些,“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弄坏过一副雪中海棠图。”
宁映点了点头,这事她记得。
他还说他因此差点被先帝废太子。
“那副海棠图是我父皇最喜欢的一幅画,九岁的时候,我将这幅画拿出来打算临摹,却不小心泼了墨,因为怕被父皇骂,我便重新照着样子画了一副重新放回去,幸好那几日他很忙,没有发现这画的漏洞,我以为这事就这麽过去了。”
“后来忘了哪一天,他把那画拿出来,很快就发现被人掉了包,也顺其自然发现了是我的手笔,便把我叫道书房训了一顿,后来罚我去跪宗祠,没有他的允许就不準出来,我去了,本来以为会向往常一样,跪个一天就出来,反正也是常事。”
“刚好,那一天梅贵妃病了,很突然,一病不起,父皇急坏了,刚好听说有一古寺有一神医,他便急匆匆地带着梅贵妃去找那神医。”
宁映静静地听着他说,似乎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麽。
贺时停说了许久,似乎觉得有些口干,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下。
“他离开皇宫后,就没人管我,我在宗祠出不去,里面没有饭,也没有水,我就只能这麽干撑着,母后知道后要进来把我带走,但因为没有父皇的命令,无人敢放她进来,也无人敢把我放出去,我就这麽在宗祠饿到昏厥。”
“直到他带着梅贵妃回宫,母后第一时间找上去,他这想起来宗祠里还有个我,我才被放出来,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麽生命迹象了,不过也不知道后面怎麽又活了下来。”
他说得很轻松,可宁映知道他被关在宗祠,面对饑饿和求生意识,绝不可能这麽轻松过去。
贺时停揉了两下她的脑袋,“被关起来,我知道这种痛苦和难受,所以我不会这麽做。”
“你可以放心了。”
宁映感觉挡在她前方的路一切都畅通了。
看着他,突然了然。
她受剧情控制,而贺时停不受剧情控制。
和他在一起时,她就也不受剧情的控制了,所以这条轨迹还是可逆的。
宁映问:“我说这些,你为什麽都不惊讶呢?”
贺时停故作玄虚,“我和你一样,也不是没可能。”
宁映紧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麽同类的特征,最终紧绷着脸,“你又骗我。”
“......”
“好了好了,骗你的。”
贺时停动作一顿,“脑子里像是有人在里面放鞭炮一样,吵得令人厌烦,不停地说着我不能将这些说出来,也不能放过你,否则剧情线就会崩掉。”
宁映也不是没看过小说的人,“系统?”
贺时停挑眉,“嗯。”
宁映觉得大脑信息过载,半晌才将这乱七八糟的思路理清。
她被剧情控制,而贺时停被系统要挟。
“要不要紧?”
“关心朕?”
“......”
“不要紧,不用管它。”贺时停笑了一声,懒得理会脑海中上蹿下跳的五号。
将这些东西理清,宁映突然明白了先帝想要杀她的目的,“先帝想要杀我,是因为他想改变剧情。”
“杀我也就罢了,我是个外人,可你......”
宁映看着贺时停,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贺时停眉眼沉了下来,“他的目的只是想改变现有人和物,所以只要我们两个中有一方出了意外,剧情就会发生变化。”
“可先帝为什麽要改变现状,他又怎麽知道剧情一事?”
“我有一点猜测,但还不确定,需要验证,”贺时停说完这些,看她沉思的脸,道:“行了,你也累了,最近几日便留在宫里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