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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映重新拿出一张纸,笔尖沾了墨,一切準备就绪,开始落笔。
她擡眼仔细看着贺时停,然后毫不犹豫落笔,“我觉得我今天能画十副!”
一番泼墨之后。
宁映换了一支笔,沾了点贺时停批注公文时用的朱砂。
在画中人的眼尾处轻轻一点。
——大功告成。
“我今天强的可怕!”
她将画推过去,等待着夸赞。
贺时停盯着那颗眼尾的红痣看了一会,“是挺可怕的。”
宁映擡头,“啊?”
贺时停:“我是说你强的可怕。”
“......”宁映也是听出来了,“不画了。”
“我再也不会画画了。”
贺时停笑了一声,接过笔,帮她改了改,“你上次也说了这句话。”
宁映现在不痛快,“你嘲笑我?”
“......你哪听出来的?”
宁映无理取闹,“你的每一个发声、语调、语气都充满了对我的嘲笑和质疑,你嘲笑我笨。”
贺时停将笔放下,直接把对面喋喋不休的姑娘捞过来,“哪里笨了,这不是挺聪明的。”
宁映睁大眼睛,“你承认——”
贺时停拖着她的脸,垂眸看着她。
宁映太熟悉他的表情了,她连忙,“动手动脚,小人所为。”
贺时停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转手压着她的后颈,缓缓靠近,轻蹭着她,“我是小人,你是君子......”
他呼吸重了些,沙哑着声音,“小君子怜惜怜惜我,可好?”
下一秒不等她回答,将唇吻上去。
他换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炙热的吻带着失控。
宁映仰头,手指胡乱地抓住他的衣服,方才那些带着气的话都被吞了下去。
半晌,贺时停轻轻分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
他在她唇角轻啄了一口。
哑声道:“笨蛋才觉得我在嘲笑你。”
“......”
宁映偏过头。
贺时停轻笑着将人放开。
“你再玩会,我把这些文公看完带你出去。”
宁映已经没了画画的心思。
最终还是决定躺在自己的舒适区。
搬来了一把琴。
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
她想起来,“我记得陵州民间小调都独具特色,我打算过两天去陵州乡野间采风。”
贺时停擡眼,“要我一起麽?”
宁映摇头,“不用,你忙你的。”
没一会,贺时停就快速将公文看完。
带着宁映出去玩。
陵州和宣京完全不一样。
宁映在各个商铺之间流走,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糖人,嚼嚼嚼,“今天不用吃饭了。”
“是吗?”贺时停俯身帮她咬了一口。
“......”
宁映看了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糖人。
又来这套。
突然,他们往回走着。
有一老人拦在两人面前,手捋胡须,“两位有缘人留步。”
贺时停将宁映拉到身后。
“何事?”
“公子不必惊慌,老夫不过是看两位有缘,不妨帮两位算个命。”
贺时停冷声,“不用。”
宁映倒是好奇,凑了上去,“看手相吗?”
老人眯了眯眼,“正是。”
宁映伸手,顺便把贺时停的手也拽了出来。
老人摇头晃脑算了一会。
面上一会恍然,一会迷茫。
就在宁映以为没有接过的时候,老人突然出声,“你们乃命定之人。”
“世间少有,少有。”
贺时停唇角松了松。
“只是——”
宁映紧张起来,眼睛眨也不眨。
“这位公子的命格对姑娘,着实不利,”老人摇头晃脑,“着实不利啊......”
宁映转头看过去。
果不其然,发现贺时停黑了脸。
她拿出点银子给了算命的老人,连忙把贺时停拽走。
“什麽算命都不準,不信不信。”
宁映胡言乱语地安抚他,“信他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贺时停:“......”
两人走远后,身后的算命老人眯了会眼睛。
不太清醒在口中念叨着,“有变,命数有变......有变......”
.......
陵州一连几天阴雨绵绵。
宁映也没能去民间采风,也是无聊。
檐台之下,她搬了个小案,小盘里装了不少青梅。
青砖灰瓦之间,烟雨朦胧,雨滴敲拍,洗净了青石小路,枝坠垂花,绿影重重。
宁映撑着脑袋看着池边涟漪,雨打湿半边藕花。
雨水落在檐台,溅起水花。
她搬着小案往里面挪了挪,静听空檐雨。
手上无意识地拿起了一个青梅,咬了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