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总是热衷做媒,韩暮、卫天和宋子晚三人都照顾到了,尤其是宋子晚,被夸得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
在韩暮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两人还是说出了一些宋子晚想听到的话——
有商人朝河里倒染布的水,导致现在水都不能喝了;
前段时间村里发生了盗窃案,官府的人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来,最近大家一到傍晚就房门紧闭;
府衙里有个小头头,仗着自己和朝中某个将军沾亲带点故就欺压百姓,上街拿百姓卖的瓜果不给钱;
朝廷前段时间拨来赈灾的银子,有小道消息说被层层拿,最后到南方四郡不剩多少。
……
除此之外,宋子晚就只记得隔壁村水灵的村花了。
回城的路上,宋子晚有些沉默,马车里气压低低的,韩暮最开始还能静心看书,后来进了城,周围热闹起来,他终是放下书,看向宋子晚。
“怎么了?”
宋子晚努了努嘴,“朕是不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皇帝啊?”
韩暮给她倒了杯凉茶,“今天带皇上出来,只是想让皇上知道如果要看到阳光背后的那面,就不能只是端坐金銮殿,囿于深宫,并不是让皇上忽视好的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段时间宋子晚对于南方四郡水灾和开凿渠道的关注他都知道,也知道她一直在平衡朝堂势力,努力辨别忠奸。
宋子晚抿了口茶,对着他扯了扯嘴角,“难得听你夸我,朕收下了。”
韩暮嘴角荡开一丝笑,竟然有几分温柔,她不由得看呆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你还挺好看的。”
“臣知道。”
宋子晚:“……夸你就不能谦虚一点?”
“事实而已。”
今天对宋子晚说了太多温柔的话,本就奇怪,更奇怪的是听到对方如此肤浅的夸奖他竟然还觉得高兴。
马车悠悠晃晃到宫门口已经日落西山,绿枝和宏禄早早在此等候,望眼欲穿地等着人出现。
“臣还有事,就不陪皇上回宫了。”韩暮扶着她下马车时说道。
宋子晚看到绿枝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开心,摆摆手,“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上前两步搀住她的手臂,仿佛对待一件易碎品,小嘴叨叨的,“皇上,您可算回来了,您都出去一天了。”
“怎么了,朕出去一天相当于放你假了还不开心?”
绿枝撇撇嘴,“也就一般吧。”
宏禄在后边听着发笑,直说,“你不是刚和几个打扫未央宫的宫女打牌赢了好些钱嘛!”
“就你话多,”绿枝回头给了他一拳,“闭嘴!”
宏禄顿时不吭声了,只拿眼神示意宋子晚。
“赢了多少,改天咱们出宫买东西吃!”宋子晚眼睛晶晶亮。
绿枝赶忙摇头,“您别听宏禄瞎说,没赢多少,连上次跟您去吉祥布庄买衣服的十分之一都不够。”
她叹了口气,耷拉着眉眼,“没办法,谁叫咱宫里的姐妹都穷呢!”
赢几个铜板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况她一上午就赢了几十个铜板。
宋子晚听着她的话鼓了鼓眼睛,“你这意思说得好像是朕的问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不敢,”绿枝咧着嘴笑,“在宫里吃穿不愁的,倒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也不需要巴结打点,但是银子这东西总归是多多益善。”
“朕看你是掉钱眼里去了!”
宋子晚拍了拍她的脑门,看众人似乎默认回未央宫,突然说道,“先去趟御书房,朕想起来今日还有几本奏折没批,晚上加加班。”
到御书房,绿枝掌上灯,规规矩矩地立在一边等宋子晚清理奏折。
宋子晚把左边一摞没有批过的放在她手里,又从书架上找了本《明君纪要》,正要离开时,不经意瞥到几本书的摆放位置有些凌乱。
她走过去细细瞧了瞧,伸手抚了把上面的薄灰,“今日有谁进来过?”
绿枝和宏禄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没有啊,早上是奴婢亲自打扫的,走后门外还有守卫,别人进不来。”
宋子晚默了两秒,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跑到窗台边看了看,没发现脚印。
她稍稍安心,吩咐两人拿上东西回未央宫。
宋子晚直觉一向很准,刚踏进未央宫正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环顾一周,缩回踏进门槛的一只脚,招来宏禄附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找禁卫军,点二三十人把未央宫围住。”
宏禄愣了愣,“皇上……?”
宋子晚没有多做解释,只让他快些去。她是皇帝,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就算最后她的预感不对,也好过糊糊涂涂小命呜呼。
宏禄动作很快,还很聪明地吩咐侍卫别声张,待整个未央宫被围得水泄不通,宋子晚才慢腾腾地踏进去。
正殿烛火烧得很安静,宋子晚的脚步同样轻盈,伸手把平日里用作装饰的宝剑拿在手里,抽出剑鞘扔给绿枝,“防身用。”
说完,加快步伐朝寝殿走。
寝殿同样安静,四下无人,绿枝仔仔细细地把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人。
正当她要往飘荡的床幔处走时,宋子晚突然叫住了她,同时举起手边的匣子朝床上扔去。
匣子未能落在床上,就被人踢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匣子被踹飞,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随着床幔飘动闪现,动作迅速地朝窗户奔去。
窗户一推开,外面尽是穿戴整齐的禁卫军,更多的人涌入未央宫,将他团团围住。
黑衣人冷笑一声,手握短刀跟狼进了羊群似的,所过之处普通禁卫军抵不过两招,只有部分武艺精湛的还在竭力靠近他。
他一边宰人一边朝窗户靠,想借机溜走,奈何总是被截胡,刚想转身,长矛就刺了过来。
“皇上,”绿枝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虽然声音抖着却一步没退,“您不要害怕,奴婢会保护您的。”
宋子晚看着她抖动的双腿笑了笑,握紧手中的长剑,以至于手心有了汗意。
黑衣人蒙着脸,动作又极快,宋子晚看不出什么。禁卫军不是他的对手,韩暮不在宫里,只能找张舒了。
还没等她下命令,黑衣人突然改变方向,朝宋子晚这边飞扑过来。
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架不住禁卫军太多,想脱身只能另想法子,而宋子晚就是最好的目标。
短刀寸寸逼近,宋子晚推开前面当活靶子的绿枝,提着长剑迎上前。
兵刃相接,震得她虎口发麻,最关键是她也没学会几招,除了勇敢一无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人见一击不成,紧跟着砍下第二刀。宋子晚来不及躲,抬起手臂挡脸时,一道翠绿色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刀划破绿枝的手腕,顿时冒出汩汩鲜血。
她腿一软,半是痛的半是吓,往后倒在了宋子晚身上,宋子晚赶忙接住她。
“咻——”
利箭划空而来,射进黑衣人的肩膀,巨大的冲力逼得他往后连退几步。
张舒来了。
局势陡然转变,禁卫军蜂拥而上,黑衣人很快被摁住。
宋子晚帮绿枝摁住手腕处的血,红色的液体却止不住地从指缝漏出,把她吓坏了。
绿枝只觉得眼皮有些重,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皇上,奴婢是不是要死了啊?奴婢要是死了,您一定要记得多给奴婢烧掉纸钱,奴婢喜欢。”
“不会的不会的,”宋子晚抱着她,“你会不死的,宏禄!快宣太医!”
绿枝摇摇头,“没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张舒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主仆情深,然后踢了踢绿枝的脚,“失血过多想睡觉很正常,忍一忍,太医很快就来了。”
绿枝一愣,“啊?”
“啊什么,还不快从皇上身上起来!”
张舒一看她的伤口就知道她伤得不深,没有性命危险,对方看起来并不想杀人。
“哦。”
听他这么说,绿枝知道自己不会死了,顿时又觉得浑身有了力气,一股脑儿从地上爬起来。
宋子晚看着她圆乎有神的眼睛,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忍不住捶了她一拳,“你要上天嘛!还给你烧纸钱,你要死了朕把你的银子全没收!”
“皇上……”
在张舒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未央宫内很快恢复如常,地上的血迹被清洗干净,只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提醒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舒带着人将未央宫里里外外肃清一遍,把刺客押回牢里,绿枝手腕上的伤口费了好些力才止住血。
她想留下来陪宋子晚,但小脸惨白惨白的,被宋子晚嫌弃笑起来难看,赶回去休息了。
寝宫高大辉煌却空空荡荡,宋子晚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抱膝坐在地上,后背抵着木门上繁复的花样,盯着不断跳动的烛火发呆。
耳边除了灯花发出的“啪嗒”声,就是门外侍卫巡视的脚步声。
韩暮从府里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
“皇上不该坐在这里,起来!”他拧了拧眉头,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
刚得到消息就从府里飞奔而来,头发衣裳都有几分凌乱,混着晚间湿润的露水。
宋子晚咬着下唇,迟疑地抬头望了他一眼,红着鼻头睁着杏眼,眼泪将落未落。
她现在不需要谁来教她皇帝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利刃之下,她也不过血肉之躯。
刚才面对刺客她可以举剑相抵,看到救兵过来时她可以冷静安排,却在看到韩暮时忍不住满心委屈。
宋子晚伸手抓住他的衣袍,揪了揪,声音有些抖,“你别训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抓着衣袍的手很用力,指尖发白,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寻求庇护。
韩暮到底软了心思,挨着她坐下,声音也跟着软下来,“怎么想着坐在这里?地上凉,去凳子上。”
宋子晚摇头,“靠着门有安全感。”
她现在就想离床远远的。
“说说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韩暮刚到府上,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听说宫里出了刺客,急急忙忙赶过来,还没了解清楚事情经过。
宋子晚听他问起,小嘴立马嘚嘚嘚地讲述方才怎样惊险,期间手一直拽着他的衣袖没松手。
等讲完了事实,还不忘补充一句,“要不是朕聪明,你就看不到这般生动活泼的皇上了。”
韩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皇上平时不好好练功,非得吃亏了才知道?”
“……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应了声,闷闷的,纤细的手指在他袖口上绞啊绞,“不过朕觉得他不像是来要命的,更像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她想到了御书房被人翻动的痕迹,以及黑衣人被发现后第一时间想脱身的举动。
“找东西?”韩暮有些疑惑,“玉玺?”
宋子晚摇头,“不像,玉玺放在御书房,他没道理冒着危险在未央宫来。难道还有什么宝贝是朕都不知道的?”
她攥着小手仔细回想了一遍,什么都没想出来。
韩暮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臣早些年听说过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他看向宋子晚,目光中带着审判,宋子晚往后缩了缩,“干嘛,难不成跟朕有关?”
“在皇上刚即位时,曾有传言说先皇给皇上留下了一样东西,得到它便可以江山永固。”
“嗯?”宋子晚满脑袋问号,“你确定是留给朕的,那朕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山永固?
真是个让人心动的词。
宋子晚撇撇嘴,语调有些轻慢,“既然有这个传说,那就没有人传言说先…父皇留下来的东西是什么吗?”
没叫过“父皇”二字,差点就说漏嘴了。
“没有,”韩暮笑了笑,垂眸盯着她依旧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以及露出的一截纤细手腕,“传言这种东西,越是模糊越是神秘,反倒越容易让人相信。”
若是太具象了,反而容易被人当作假的。
而这个传言自何处出来,他至今没有查到,也没怎么在意。这次刺客事件给他提了个醒。
宋子晚认认真真思考着“江山永固”四个字,在多数人的印象中,能达到这一目标的无非就是军队,可她却不这么认为。
“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她不否认确实有能人,可以做到未卜先知,但那都是辅助性的,真正起决定性的还是掌权者,“不还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嘛!”
顺时而动,顺势而举,顺从民意。
韩暮视线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小嘴上,“皇上就一点都不心动?”
“与其说是心动,不如说是好奇,”宋子晚朝他的方向歪了歪脑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众人传得这么神乎,不过依朕多年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是书、信一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是嘱咐。
不得不说,现在的宋子晚的确有些让韩暮刮目相看。
“你不过十五,哪里来的多年经验,”他点了点宋子晚的脑袋,“净瞎说。”
“才不是呢,”宋子晚反驳道,“朕多少还是读了点书的。”
韩暮看着她的眼皮慢慢垂下,脑袋也朝自己靠过来,没有躲,“那皇上早些休息,明早继续读书?”
“嗯……”
宋子晚轻轻哼着,脑袋终是垂到了他肩头。
出去了一天,又经历过刺客一事,她早就困了。这会儿韩暮在身边,她倍感安心,精神渐渐放松,困意自然就来了。
韩暮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却很快缓和下来,甚至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臣扶皇上上床休息?”
宋子晚应了声,轻轻浅浅,嘟囔道,“你不准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两只手都上前扒住他,一副信任且依赖的模样。
韩暮哑然失笑,轻易便将人扶了起来,“臣不走……皇上多吃点吧,太轻了。”
怕是连大刀都提不动。
宋子晚没有再回应,待上了床,很自觉地抱着被子滚到了里侧,砸吧两下嘴,眉头却还拧着,睡得并不十分安心。
韩暮盯着她安静的睡颜,两秒后放下帘子,去书架上找了本兵书端坐在烛台前。
没等到一刻钟,床幔里突然传出一声,“韩暮?”
“臣在。”
他以为宋子晚醒了,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她只是下意识确定他是否还在。
书一页页翻过,烛光被剪了两次,夜早已深沉,宋子晚也睡熟了。
韩暮放下书,揉了揉微涩的双眼,召来宏禄让他好生守着宋子晚,又让卫天安排了两个人暗中保护,这才朝大牢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半时分,大牢昏暗,烛光在阴风阵阵中摇曳,期间夹杂着细碎的声音,似呻似吟,呜呜咽咽。
地下返潮,以至于地面总是湿润的,即使在夏天,这里也十分冰冷。
韩暮负手走进大牢,直奔关押刺客所在的牢房,牢房里格外热闹,除却绑在刑架上的人和脸色发青的仵作,还有一个月牙白的身影。
纤尘不染的白袍和阴冷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
韩暮在他身旁站定,目光落在刑架上垂着头,一脸死气的刺客身上,“你对他用刑了?”
“没有,”张舒这才拱手示意,“摄政王。”
“嗯。”
张舒看着仵作撬开刺客的嘴巴,对韩暮指了指,“还没等审问,就咬毒自尽了。”
韩暮点点头,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对方既然敢来,必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最方便的就是在牙齿里藏毒了。
“查出是什么毒了嘛?”
张舒摇头,“残毒从他嘴里取出来了,但仵作没见过,来历应该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就在牢中并排站着,盯着仵作的一举一动,仵作只觉得背了两座山,擦掉脑门的汗吩咐牢役把刺客的尸体放平,方便下一步查验。
韩暮站了一会儿,心里惦念着未央宫的情况,怕宋子晚突然醒来找不到人,于是吩咐张舒,“等查验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送到本王这里。
还有,今日你救驾有功,皇上会酌情赏赐。”
“谢过摄政王。”
张舒看着他疾步离开牢房,挑了挑眉梢,眼底的笑意微不可见,转身便恢复如常。
“呼——”
兴彦在背后松了口大气,惹得张舒侧目,“怎么,累了还是困了?”
“不敢不敢,小的可精神了,”他回答地飞快,生怕张舒一个不顺心罚他夜半绕着宫门跑,“小的只是在想,摄政王这次居然没有往咱们身上扣屎盆子,难得啊!”
他啧啧两声,对着张舒竖起大拇指,“还是公公厉害。”
张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没事多哭一会儿,省得脑子里都是水。”
韩暮要是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晚不用睡了,在这儿守着等仵作把报告写出来。”
张舒说完,拂袖离去,带起阵阵凉风,兴彦不由得抱紧了双臂,眼珠滴溜溜地转。
这儿可是大牢啊,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仵作那儿他不敢凑过去,只好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这一夜宋子晚睡得并不踏实,噩梦缠身,天还没亮她就醒了,精神萎靡,眼神涣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皇上可还好?”休息了一晚上的绿枝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这会儿正捧着热茶,“喝点茶清醒一下。”
宋子晚瞥道她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接过茶盏,“这段时间你就别干活了,这种端茶倒水的工作交给别人。”
绿枝感动地热泪盈眶,“皇上……”
“别哭,搞得朕平时多苛刻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嘴上嫌弃着绿枝,该给的赏赐和补品一样没少,乐得她牙不见眼,越发狗腿子了。
“摄政王呢?”宋子晚一边让她服侍着穿戴一边东张西望。
不是说好昨晚不走的嘛,怎么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狗男人果然靠不住!
绿枝摇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到的时候摄政王不在。”
宋子晚撅了撅嘴,暗自生了会儿气,揣着早点乘轿撵去了金銮殿,迎面碰上韩暮一声没吭,果断表明自己的态度。
韩暮:???
上朝时,他也被龙椅上的某人瞪着,但等他抬眼去看,对方却赌气似的挪开了视线。
因着调查刺客的事情,他下朝后没时间去找宋子晚,径直离开了,给宋子晚气得龇牙咧嘴。
幸好还有吕良和薛潮分散她的注意力。
吕良是来汇报当日冯广在府中被杀一事,朝堂上只说了大概,具体细节还需要她过目。
宋子晚拿着对方呈上的证据,一目十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韩暮当时说的没有出入,只补充了冯广家眷等细节。
“皇上可还有疑惑的地方?”吕良见宋子晚盯着字发愣,以为是哪里细节对不上。
宋子晚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层。
刑部尽全力去查也用了将近七日才将来龙去脉查清楚,而韩暮却能在事情发生前两日就得到消息,难怪他会成为众大臣口诛笔伐的对象。
势力强盛本无罪,就看用在哪方面了。
“很好,”宋子晚把证据回递给他,“写成昭示,将事情交代清楚,别弄得朝中人心惶惶。
另外记得警醒诸位大臣,洁身自好,莫要仗着手中的权利干出违法乱纪之事,否则从严处置。”
吕良领命出去后,宋子晚吩咐宏禄给薛潮赐座,见他一脸慈祥的笑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
“薛相有话对朕说?”
薛潮拱手,言辞恳切,“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皇上的进步令老臣很是欣喜。”
“薛相谬赞了,”宋子晚对这个小老头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近日事务繁忙,都没来得及召你说话。”
薛潮连忙道,“皇上日理万机,老臣心中理解。听闻昨日未央宫惊现刺客,老臣得知此消息后一直坐立难安,幸好未伤及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恍如一场梦,当着薛潮的面也没露出怯意,“朕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奇怪刺客的举动。”
“怎么说?”
“对方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对朕举刀是为了脱身,然而朕清点时并未有东西遗失。”
薛潮思忖片刻,“莫非是为玉玺而来?”
宋子晚看着他紧缩的眉峰,摇摇头,“不知。这皇宫里除了玉玺,难不成还有别的东西值得惦念?”
她抛出话头,薛潮却并未接住。
他身为三朝老臣,又深得先皇信任,若先皇当真留了东西,他又怎会不知道?
理智上她该信任薛潮,然后情感上却始终偏向韩暮。
他说过不会骗自己。
宋子晚见他不知,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关心南方四郡的水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坐下后,细细道来,“这段时间经过臣的勘察,已经确定引流防水的沟渠应该修在何处。”
他掏出袖中揣着的地图,给宋子晚大致圈定了范围,又解释了一通。
宋子晚点点头,忽而问道,“何时可动工?”
“如果顺利的话本月中旬便可,只是……”他顿了顿,接收到对方的视线才继续道,“这修建通流水渠所耗费的人力巨大,还占据了部分农田,需要银两也多。”
银两?
宋子晚突然想到昨日在王奶奶家听说的消息,“一会儿朕下道口谕,你直接去取便可。”
“谢皇上,皇上如此关心社稷百姓,实乃大周之福。”
“这都是朕应该做的,”她笑了笑,“不过每一笔银子的去向都要记录下来,朕会随时抽查。”
如果真存在银两被层层剥削的情况,她必不会轻饶!
薛潮听完她的话愣了愣,拱手行礼,“皇上放心,老臣必会盯紧,直到完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水渠还未修成,但至少有了方案,百姓有了盼头,宋子晚也觉得轻松许多,脸色缓和下来,“辛苦薛相了,有任何困难记得随时跟朕说!”
眼瞅着快到午膳时间,宋子晚看看窗外的日头又看看面前的老头,笑道,“又该用午膳了呢,今日朕特意让御膳房多做了两道菜,薛相用完膳再走?”
“……啊?”
薛潮张着嘴,额头上一滴汗就下来了,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
上次陪她用完膳,回去整整跑了四次茅厕,差点就闹了笑话,这次他说什么也不陪着了。
“使不得使不得,”他连连摆手,“皇上有所不知,臣家里那位管得严,中午再晚都得回府吃饭,不然就会跟臣闹别扭。”
说着说着,老脸一红。
宋子晚瞧着新鲜,倾身向前,“真的假的?想不到薛相在家庭地位如此之低。”
薛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头应道,“诶,让皇上见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好事啊!”宋子晚站起来,踱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当家主母有威严,家中必然和睦。行啦,朕就不留了,省得你还得哄人,回府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臣谢过皇上。”
薛潮离开后,宋子晚独自饱餐一顿,午休起床后又拉着张舒陪她练剑,直到小太监报了三次时辰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摄政王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人?”
绿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奴婢也不知道哇。”
宋子晚撅了撅嘴,这一天不见,还怪想念的。
她都还没找到机会问为什么昨晚答应了不走,而今天她醒来却没看到人的事呢!
等到入夜,宋子晚终是忍不住了,从床上翻身坐起,把正在挑灯芯的绿枝吓一跳。
“皇上,您干嘛呢!”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继续把没挑完的灯芯挑了。
“不行,今天不见到人朕睡不着,”宋子晚掀开被子,趿上鞋,“绿枝,走,朕带你去干点刺激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眨眨眼,十分认真地回答道,“皇上,您这个点出去不是找刺激,是找惊吓吧?”
黑灯瞎火的,就该在屋里睡觉才对。
宋子晚在她说的时候就已经悉悉索索开始收拾了,为了应景,还特意翻出了身夜行衣。
想来这皇帝之前偷偷摸摸的事情也没少干。
“还挺合身,”宋子晚换上后,冲绿枝扬了扬下巴,“怎么样,去不去?”
绿枝把簪子插回自己头上,囧着脸,总觉得她的打扮一言难尽,“皇上,您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总不会是准备去采花吧?
“当然是去摄政王府啊!”宋子晚对着铜镜仔细检查一番,确认自己打扮妥帖没什么问题后,这才看向绿枝,“你快去换衣服,这么明晃晃地出去怎么行?”
绿枝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摇摇头,“皇上,您不该去的,奴婢不能让您去。”
她扒住宋子晚的腰带,想给她解下来,却被宋子晚大力地用手拍掉了。
“一个字,去还是不去!”宋子晚眉毛一横,恶狠狠地瞪着她,“别逼朕跪下来求你!”
“皇上……”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咬咬牙,半晌终于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去!”
“这就对了嘛,”宋子晚推着她去换衣裳,“只给你半刻钟,抓紧!”
半刻钟后,两个娇小的黑色身影偷偷溜出了未央宫,朝宫门口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宫墙上,两人迎风而立。
“公公,真的不需要把皇上拦下来吗?”兴彦并不理解为什么公公不拦人,却要站在这里吹冷风。
张舒盯着那道小小的暗影,含笑摇摇头,“不用,”他扭头对兴彦吩咐道,“安排人护送皇上出宫。”
“哦。”兴彦领了命令,踏风而去。
此时的宋子晚正在为顺利溜出宫而惊喜,一路朝摄政王府奔去。
见到人是劈头盖脸直接质问好呢,还是先虚假客套一下?
没等宋子晚思考出所以然,她先被摄政王府的外墙拦住了。
“这墙怎么那么高啊?”宋子晚压着声音,不忘吩咐绿枝贴着墙走,“咱找个矮点的地方,不然翻不进去。”
鬼鬼祟祟的两人围着外墙绕了好大一圈,挑挑拣拣,总算找着个矮些的围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自动蹲下身给宋子晚当踮脚的,手扶着墙壁艰难往上拱,小脸涨红,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皇上,够了吗?”
宋子晚伸手扒着墙壁顶端,踮着脚,“再高一点,现在还不行。”
“哦。”
绿枝任劳任怨,等到宋子晚终于说可以了,她双腿都在发颤。
宋子晚整个人趴在墙头,把重心朝内院放,伸手凭着自己的重量把绿枝也拉了进来。
就在她们一同往地上跳的时候——
“哐当——”
“哎哟,朕的脚!”
踩碎了一个酒坛子,酒洒了一地不说,还把脚给崴着了。
宋子晚死哈斯哈地抽着气,又不敢大声说哈,脚又痛,憋得她差点飙泪。
“不是朕说,这摄政王府的守卫也太差了,这么大动静都没人发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忍着脚踝处的痛,深一脚浅一脚地被绿枝扶着往前走,左顾右盼,偷偷摸摸。
“奴婢听说摄政王府守卫可严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绿枝憨笑两声,认真发问,“皇上,那你说咱们是啥呀?”
“……闭嘴。”
绿枝立马噤声,并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我觉得有点不对,”宋子晚望了望天,“这么安静,太不寻常了。”
绿枝点点头,“奴婢总觉得有些瓮中捉鳖的意思。”
“……闭嘴。”宋子晚瞪了她一眼,“今晚你是把脑子寄存在宫里了吗?走这边。”
宋子晚跟着感觉右手边转,经过假山、凉亭和花园,最后终于看到个亮灯的屋子,里面人影闪烁,似乎在看书。
她歇了口气,动了动愈发痛的脚踝,“朕跟你说啊,要不说韩暮是个大奸臣的苗子,你瞧瞧他这王府,修得精美绝伦,肯定费不少银子。”
皇宫庄重富丽堂皇,而这里是清幽绝妙,修建之前应该花了很多心思。
“奴婢觉得也是,”绿枝摇了摇她的手臂,“所以您应该要和摄政王保持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不,”宋子晚笑得贼兮兮的,附耳道,“朕不仅不会疏远他,还会更加亲近,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然,这里面有几分私心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鬼鬼祟祟靠近了屋子,正当宋子晚打算朝窗户纸上戳个洞时,一道寒芒出现在了余光里。
一秒之内,宋子晚顿感脖子一凉。
“来人,给我抓起来!”卫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话音刚落,几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
“大哥误会误会!”宋子晚见势不好,连忙出声,“朕就是来探望摄政王的,不是小毛贼。”
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翘起两根手指把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挪开。
卫天拧着眉毛,待看清楚她的脸后,立马收了剑,跪下行礼,“卫天参见皇上,皇上这……”
三更半夜,翻墙进来,还穿着夜行衣,很难不让人多想。
宋子晚抬抬手,还没等开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烛光倾泻过来,瞬间把她的脸照亮。
站在门口的人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宋子晚直觉他有些不开心,于是就着半蹲的姿势,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的脚崴到了。”
带着某些意味不明的撒娇。
早在她俩出现在摄政王府一公里内时,韩暮就得到了消息,并且知道了两人翻墙崴脚,把王府当自家花园逛的行为。
他怎么也没料到居然是宋子晚和绿枝。
韩暮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唇线紧抿,弯腰将宋子晚扶进房间。
绿枝三步并两步跟着往里进,结果门“嘭”地在面前关上了,差点撞到她鼻子。
“皇上,那奴婢在外面守着哈!”
她故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想提醒韩暮别乱来,毕竟孤男寡女在大半夜在一个房间最容易出事了。
韩暮完全没理解她的意思,甚至给了宋子晚一个嫌弃的眼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没教好。”
“确实。”
韩暮将人扶着在软榻上坐下,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将她整个人都罩在阴影里。
“皇上大半夜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宫门早就关了,有重兵把守,宋子晚自亮身份的话他早就收到消息了,怎么可能在对方潜入府中后才发觉。
宋子晚扬着小脸,满眼自豪,“当然是躲开守卫偷偷跑出来的。”
不仅没觉得丢脸,反而分外光荣。
韩暮被逗笑了,抬手摁了摁太阳穴,“皇上,凭您的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想要偷溜出来比登天还难。”
更遑论避开他的眼线。
除了张舒,他再想不出别人有这个能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被他打击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晃了晃自己那只好的脚丫子,“没关系,反正朕出来了。”
而后,立马对着他鼓起眼,“骗子!”
韩暮一脸莫名,眉梢挑起,“臣何时骗过皇上?”
“昨晚你说过不走的,为什么朕一早睁眼没看到你!”
宋子晚声音如洪,哪怕是坐着,比他矮上一截,气势也丝毫不输。
最别扭的地方还在于今天一天她都在默默等着韩暮进宫,结果完全不见人影。
“原来皇上是为了这事,”韩暮表情难得出现一丝戏谑,双手叉腰,“臣并非有意,今天在追查刺客一事,所以并未来得及向皇上解释。”
“是吗?”宋子晚用怀疑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那刺客呢,可有供出什么?”
韩暮摇头,“刺客进了大牢就咬毒自尽了,什么都没盘问出来。”
宋子晚突然觉得脖子一凉,“那这事就不了了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会继续追查。”
“还有什么信息吗?”
“跟朝中人脱不了干系。”
韩暮显然不准备多说什么,指着她的脚踝,“撩开看看,臣去拿药。”
“啊?哦!”
宋子晚嘶了两声,慢吞吞脱掉长靴和袜子,撩起裤腿。
跳墙的时候崴了脚,又走了许多路,纤细的脚踝处早已红肿,韩暮拿着药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试图扭动。
“以后皇上来还是走正门吧。”韩暮低头,总觉得她白花花的脚丫有些晃眼,又过分精致小巧。
他就地蹲下,握住宋子晚的小腿时她有些不适地抖了抖。
不疼,就是不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要不还是朕自己来吧?”她有些心虚地望了眼门外,总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了。
“没伤到骨头,”韩暮把着她的脚看了看,然后抬头,拿药瓶在她面前晃了晃,“需要用内力推拿,你会?”
宋子晚立马做了给嘴上封的姿势。
韩暮将药膏涂在手上,以手掌覆盖上她红肿的部位,先轻轻试探一下,后加重力气。
“轻、轻点!”宋子晚疼得脸都变形了,咬牙喊出了这几个字,“你慢慢来行不行!”
“长痛不如短痛,皇上忍忍吧。”
“太痛了不行,朕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着!”
绿枝站在门口,本来都快困得睡着了,听到里面的动静,陡然惊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绿枝小心脏跟着抖了抖,不敢在窗户上戳个洞往里看,更不敢直接推门闯进去。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严肃道,“皇上,可需要什么奴婢帮忙的。”
屋里默了两秒才传来回应,“不用。”
宋子晚此刻也后知后觉刚才的对话容易让人误会,脸不由得飘上了粉红,暗戳戳拿眼神瞥韩暮。
对方还是一脸镇定地在给她上药。
宋子晚视线流连于他高挺的鼻梁和卷翘的睫毛,她今天才发现,韩暮的皮肤是真的好,好到她忍不住想动手上去捏一捏。
手悄咪咪伸了一半,理智立马回笼,缩回去了。
韩暮余光瞥道了她的小动作,却没什么表示,只小幅度勾了勾嘴角,快到几乎看不见。
透明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自他掌心传出,飘入宋子晚的鼻尖,有些醉人。
脚踝处被他揉得很舒服,渐渐发烫,也没有那么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摄政王,”宋子晚小声喊了句,得到对方回应后才继续道,“平时怎么保养的啊,皮肤这么好……哎哟!”
她话还未说完,就随着韩暮加重力气的动作叫唤出来。
“摄政王手下留情!”她想抽回脚,却被对方牢牢抓住了,抽不出来,只好言道,“朕不问了,问就是摄政王天生丽质。”
韩暮把着她的脚踝,竟有些语塞,“皇上之前可没有这么活泼。”
前后变化之大让他不得不怀疑现在的宋子晚是不是别人假扮的,可几番证实后他只能相信没有。
“活泼点不好吗?”宋子晚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试探,自然也放松下来,“朕以前太过沉闷了,生活没意思得很。”
她要是这样只怕会闷出病。
韩暮揉搓的动作一愣,“那皇上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有意思?”
宋子晚思忖几秒,笑道,“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身在江湖,那便自由来去快意恩仇;身处庙堂,那便肩担重任而不忘初心和纯真。”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不是在莺燕环绕中丢了品行,就是在名利场中迷失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戳了戳韩暮的肩膀,“你呢,觉得有意思吗?”
对方沉默良久,就在宋子晚想换个话题时,他突然说道,“没什么意思,但是必须要做。”
“嗯?”
韩暮不等她细问就已经站起身,盖上药膏,“皇上试着转动一下脚,看有没有好一点。”
宋子晚抬头打量了他两秒,听话地扭了扭,惊喜道,“好多了诶!这药真管用。”
她的声音极富感染力,韩暮也跟着笑了笑,“没伤到骨头,但近段时间还是要注意。”
他把药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这瓶药皇上走的时候带上吧。”
“你要赶朕走?”
宋子晚听他这么说,立马耷拉起眉毛,撅着小嘴望着他。
韩暮只一眼便别开视线,负手在身后,“皇上应该回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故意不去看宋子晚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负在身后的手却不自觉握了拳。
宋子晚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撒娇了,最开始他觉得嫌弃,到现在心里居然会起波澜,甚至觉得她有点可爱?
“朕不,”宋子晚难得摆起皇帝的谱,“这么晚了,又折腾了半晌,朕早就累了,朕今天就要睡这儿!”
她一副赖在这里不走的架势。
韩暮转过身,剑眉拧起,面色严肃了几分,“你是皇上,若是被臣子发现不在宫里,而是半夜偷摸跑来臣府上,不好。”
要是平时,宋子晚肯定就顺着他来了,但今晚就是想违背他的意思,“朕关心臣子不行吗?明天又不用早朝,不会有人发现的。”
韩暮却始终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不行。”
宋子晚同样硬气,“你看你这府邸修得如此精美有格调,朕怀疑你暗中收了别人不少好处,朕要亲自留下来探查一番。”
空气沉默了,一人扬着脖子,一人低着脑袋,谁也不肯退让。
宋子晚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干什么都被人管着,受了伤还要被连夜赶走,她真是犯贱才会大半夜不睡觉过来!
“算了,就当朕今晚脑子不好使吧,”她红了眼眶,连忙低头不想让他看见,“回宫就回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低头的动作极快,却还是被韩暮轻易捕捉到了,稍显慌乱地摁住想要起身的她。
宋子晚不明所以地抬头,“干什么,朕走还不行嘛!”
好了,现在连鼻尖都红了。
韩暮愣了愣,看着她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无奈笑了,放缓声音,“多大人了还搞小孩子那一套。皇上今晚若是不想走就留下吧,明天臣再送您回宫。”
这回轮到宋子晚傻眼了,“啥?”
韩暮拍了拍她的脑袋,而后朝外面吩咐道,“卫天,去给皇上准备间屋子。”
“你不怕被人发现朕不在宫里了?”她连被对方拍脑袋的事情都忽略了。
韩暮扶着她站起来,让她将大部分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臣会派人解决。”
“这算不算助纣为虐啊?”
韩暮低头凝着她,“还住不住了?”
“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间就被哄好了。
听到身后的门打开,绿枝一个激灵从台阶上爬起来,看到宋子晚靠在韩暮身上,连忙把人接过来。
“皇上,您没事吧?”
“朕能有什么事,”宋子晚动了动脚踝给她看,“已经好多了。”
卫天动作很快,收拾好房间后过来请示,韩暮让他将宋子晚带去房间,临走时还看了绿枝一眼。
绿枝瞬间觉得后背发凉,等到了房间才惴惴不安地问,“皇上,刚才摄政王看了奴婢一眼,他是什么意思啊?”
宋子晚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想逗逗她,“大概是对你有意见?”
“不是吧,”绿枝往后退了一步,脸皱成团子,“那怎么办啊,奴婢是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过来。”宋子晚朝她勾勾手,待人走近后捏住她的耳朵,“你要是再不睡,朕保证你连今晚的月亮都看不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您松手啊,疼疼疼!”绿枝双手扑腾着,却不敢打掉宋子晚的手臂,只能一边受着一边求饶。
宋子晚没用大多力气,就着她摇摆的动作松了手,笑嘻嘻地望着她,“让你没事突然出声,朕跟摄政王在一起安全得很。”
“安全什么呀,孤男寡女的。”
她嘀嘀咕咕,宋子晚一句没听清,耐心同她解释道,“在他眼里朕就是个男子,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他还会对朕下手?”
他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不知道,但她是有点想下手了。
只可惜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绿枝瞧着她满不在乎的模样,小脸憋得通红,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皇上,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看的,只能给未来的夫君看。”
虽然她没亲眼见到,但从屋子里刚刚传出的声音也能判断摄政王绝对帮皇上揉脚踝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朕未来夫君?”
宋子晚顺口就说了出来,悔之已晚,只好修修补补,“那个,朕的意思是说咱们的思想不能太过迂腐,看个脚踝算什么,又没滚到床上去。”
绿枝:“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没反应过来。
“也不是,”宋子晚继续嘴瓢,“朕是想说还没到那一步呢。”
绿枝惊恐:“啊?!”
越描越黑,越说越心虚,宋子晚干脆脱了鞋子抱着被子滚进床的里侧,“朕要睡觉了。”
等她闭上眼,绿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瞬间准备了一框子话,想要苦口婆心地劝她,结果抬头,人已经合上眼装睡着了。
绿枝拧着眉头,揪心地叹了口气,只好暂且压下快从嗓子眼冒出来的话,上前帮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幔,轻轻去了偏殿休息。
宋子晚睁开眼,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反复咀嚼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害羞。
第二天清晨没人吵宋子晚,但她依旧很早就醒了,睁开眼恍惚了两秒才想起自己不在宫里。
绿枝端着铜盆进来时,她已经穿戴好了。
“皇上今天起得好早,”绿枝把洗脸帕拧干递给她,“奴婢还以为您没醒。”
“习惯了,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揉了揉太阳穴,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一下脸,“摄政王呢?”
绿枝撅了撅嘴,“在后院练剑呢。”
完了,皇上睁眼居然就问摄政王在哪儿,岂不是一晚上都在想着他?
“朕还从来没见过他练剑呢,”宋子晚异常兴奋,“走,咱看看去。”
说完,把洗脸帕丢给绿枝,自己欢天喜地地迈出房门。
韩暮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大早就派卫天在院里等候,见宋子晚出来,直接引人去了后院。
隔着几道长长的走廊,宋子晚就看到了韩暮潇洒挥剑的身影,剑尖带起锋芒,扫到之处枫叶撒了一地,漫天金黄,颇有几分意蕴。
宋子晚放缓了脚步,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靠着柱子望着他。
站了没多久,韩暮就利索地收了剑,背在身后,朝她看过来。
宋子晚条件反射地直起腰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秋清晨的风很是凉爽,他迎面而来,身上没有汗味,反倒带着一种皂荚香。
宋子晚搓了搓嘴角,“你练完了?”
“嗯,”韩暮在她面前站定,瞥到她眼底的青灰,“皇上昨晚没休息好?”
练剑之后,他的声音似乎也跟着有了些温度,不再是冰冰凉凉的。
听他这么问,宋子晚莫名有些心虚,昨晚确实辗转反侧很久才睡,数到三千六百只羊才酝酿出一丝睡意。
但一想到自己失眠是因为面前的人,他才是始作俑者,宋子晚又多了几分底气。
口是心非道,“对啊,脚痛。”
她伸出受伤的脚在韩暮面前晃了晃,比昨晚情况好多了,肿消了大半,只是不太敢用力。
韩暮低头看了一眼,把手中的剑抛给卫天,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蹲下身,把着她的脚踝仔细检查。
指腹带着薄茧,粗粝而温热,贴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有些烧。
宋子晚僵着动作,既激动又有些心颤颤的,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温柔?
“现在还很痛?”他用大拇指在四周摁了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有了,”宋子晚结结巴巴的,慢慢抽回脚,“也没痛多久,就一会儿。”
她别开眼,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韩暮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娇羞有些不解,却不欲深究,起身招呼绿枝过来扶她去用早膳。
绿枝赶紧收了下巴,搀着宋子晚下台阶,压低声音,“皇上,您不觉得自己脸有些烫吗?”
她本就白,热气稍微往脸上冲就成了粉红色,这会儿更是鲜艳。
宋子晚抬起手背贴着脸,“是有点。”
**
韩暮用完早膳出门办事,宋子晚就暂时留在了摄政王府。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呆坐了片刻便觉得无聊,要卫天带着自己在府中转转。
昨天夜里太黑没看清楚,现在才是被王府内的陈设给震惊了。
这桌子,这地板,这灯笼……乍一看不稀奇,但在宋子晚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卫天啊,修建这府邸得花多少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天一愣,老实摇头,“属下不知。”
宋子晚也没想问出答案,慢腾腾地往前走,转过一座假山,一池清水突然出现在面前,里面游动着各色锦鲤。
卫天见她盯着锦鲤,眼神发愣,主动解释道,“这些锦鲤是主子从北域带回来的,已经喂了两年了。”
也不知道宋子晚听没听进去,只见她拍着绿枝的手臂,视线照旧落在池塘中,“朕觉得可以捞几条回去。”
她不能来一趟除了伤什么都不带走吧?那就太不划算了!
绿枝有些为难,看向卫天。
卫天也是被这样的想法震惊到了,但想到韩暮出门前交代他说,皇上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就果断让人去找篮子。
“锦鲤好吃吗?”宋子晚突然问道。
绿枝苦笑不得,委婉劝说,“皇上,咱有的是鱼吃,这种没多少肉的就别惦记了吧?”
宋子晚想了想,“也是哈,那就带回去养着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些事情就是一回生两回熟,宋子晚捞了几条鱼之后,一发不可收拾,逮着肥羊使劲薅,也不担心薅秃了。
若是到别人府上,她大概就随意看两眼,可摄政王府终归不同,但凡她觉得稀奇的,总要顺点走才好。
卫天好几次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堵得慌,最后干脆闭口不言。
绿枝看着卫天求助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劝道,“皇上,咱差不多得了,您要是喜欢吩咐司礼监张公公去采办就好。”
照着皇上这架势,怕是想把摄政王府给搬空。
“呀,都拿了这么多东西了?”宋子晚缩回指向青玉石的手,大方道,“那就这些吧,太多了朕也不好意思。”
卫天:“……”
她说这话丝毫不脸红,众人也就过了遍耳朵。
韩暮直到晌午后才回府,回房间的路上他总觉得府内空旷了许多,召来卫天询问才知道宋子晚薅羊毛的事情。
嘴角一抽,环顾四周,拧起眉头——
怎么跟蝗虫过境似的?
男人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拿起手边精致的点心盒子,“本王去宫里一趟,你不用跟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卫天抱拳,抬头瞧了眼韩暮。
“有话直接说,”韩暮不悦地蹙着眉,“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卫天仔细斟酌一番,最后将满腹疑问浓缩成一句话,“主子可是进宫把东西要回来?”
话已问出,半天没得到回应。
韩暮眼神有些复杂,不清楚短短半日,自己这个贴身侍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问出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没事离皇上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远点吧。”
影响智商。
卫天霎时羞愧,“属下明白。”
韩暮到御书房的时候,宋子晚已经闷在里面批了一下午奏折了,头晕脑胀的,边打着呵欠边写字。
照样是歪歪扭扭的狗爬体。
他没有让人通报,悄无声息地走到宋子晚侧后方站着,认真细看她在折子上的批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态度比之前端正严谨许多,处理问题的方式也越发成熟,这让他颇为欣慰。
宋子晚没有回头,所以并不知道身后早已多了一人。
绿枝期间送过一趟茶,看到韩暮吃惊地要行礼,结果对方抬手示意她别出声,还将人支了出去。
宋子晚批了多久,他就安安静静在后面站了多久。
目光不经意从笔尖转移到了她优秀的侧脸和小巧的耳朵上,心里顿时软乎乎的。
有种想伸手去触碰的冲动,却自觉失礼,忍住了。
他摁了摁眉心,颇为头疼,也不知道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是好是坏。
还没等他厘清楚想明白,宋子晚却突然回了头,吓得一抖,“朕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杏眼圆瞪,指着韩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怎么没人通报呢?”
“臣见皇上十分认真,不忍打扰,就没让他们通报,”韩暮将点心盒置于案头,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顺便买的,皇上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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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都能买到这么好的?”宋子晚小嘴叭叭的,打开盖子,糕点香味顿时钻入鼻孔,“好漂亮啊!”
她伸手戳了戳用红豆做成的花瓣,笑弯了眉。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女生,碰上好看的东西忍不住赞叹,吃到好吃的便心情舒畅。
韩暮情绪也跟着高了不少,笑道,“这是那家店的特色,外观诱人,味道也不错。”
说话间,宋子晚已经迫不及待将其中一个塞入口中,鼓着腮帮子,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慢点吃,注意礼仪。”
宋子晚连连点头,就着茶水冲淡口中的甜味后才想起来问,“摄政王这时候入宫是为了什么?”
不会真是心疼那些东西,巴巴得跑来要回去吧?
这句话问得韩暮有些懵,他买点心的时候纠结了片刻,而进宫之前却没有多想,似乎就是为了给宋子晚送来。
但他如何能承认?
更何况他还没想清楚这点私心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然是有事,”他越是想控制压下心底的不明情绪,脸色就越是严肃,“皇上可还记得您欠臣五十遍罚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
手里的点心顿时就不香了。
努了努嘴,把点心盒子盖上,默默拿出压在最底下的书,开始埋头苦抄。
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混过去,没想到对方记得这么牢。
韩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
宋子晚的脚伤将养了半个月几乎痊愈,只要不飞奔疾走就感觉不到痛意。
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她终于把欠下的债给还清了,还在韩暮那里换得再次出宫的机会。
“绿枝,带上银子,咱们又可以出去浪了!”
这段时间不能乱蹦,对她这种性子活泼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在得知自己能出宫后,特意起了个大早。
绿枝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皇上,奴婢已经没钱了。”
前几天托采办的小太监买了个好看的镯子,现在已经穷地叮当响。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宋子晚,企图激起对方的一丝怜悯,却发现皇上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朕是穿这件月牙白的好还是烟青色的好?”
宋子晚拿着两套衣服在身上比划,让绿枝出主意。
绿枝仔细瞧了瞧,“奴婢觉得月牙白的好,穿在您身上特别合适,再拿一把折扇就是妥妥的翩翩公子。
那句诗怎么念来着……”
她拍着自己脑袋,总算是想了出来,“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的,朕知道了,”宋子晚拿起烟青色的长袍,“那就选这件。”
绿枝:“……”
合着她的意见是用来排除的吗?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坐上韩暮安排好的马车朝宫门口而去,待马车驶出皇宫,汇入京城主街道,卫天才回府向韩暮复命。
“派了几个人过去?”
韩暮正低头练字,听完他的回禀问道。
“四个,都在暗处,”卫天顿了顿,“可还需要加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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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宫出现刺客一事后,他对宋子晚的安危就极其重视,微服出宫,他不在身边更得谨慎。
卫天领命要走,还没跨出房门就听得韩暮补充道,“都让人隐在暗处,仔细保护着。”
“是。”
待屋里重新恢复安静,他才慢慢踱步到窗边,负手看着外面颤巍巍的枫叶。
一片火红正好飘进窗户,韩暮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细细捻着,面色沉静,眼中卷着黑色的漩涡。
“又起风了。”
他喃喃一句,还伴随着极轻的叹息,最后都消散在风里。
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长街口,绿枝扶着宋子晚从车厢里下来,“公子,小心脚。”
她真怕皇上一高兴就把脚伤给忘了。
“不碍事,”宋子晚扭了扭脚踝,抬眼四顾,“我不跑不跳便不会疼。”
主街道依旧热闹非凡,满目繁华,众人各有正事,各司其职,宋子晚瞧了一会儿,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皇帝当得好不好从来不是靠攻占下了多少城池,而是看百姓生活的喜怒哀乐。
长街尽头是一家茶楼,终日人声鼎沸,吆喝不断,唱戏的人刚下台,说书的便接着上。
宋子晚抬腿就往里迈,还顺手从路过的小贩手上买了根糖葫芦。
早就知道茶楼热闹,可真正踏进门她还是略微吃惊。
宋子晚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小声问道,“这种规模的茶楼一天净利润怕是得上千两银子吧?”
“奴婢也没什么概念,”绿枝叹了口气,她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反正不少就对了。”
这种问题听在耳朵里,刺在她心里。
众生皆有钱,就她穷光蛋。
茶馆一共八层楼,放眼望去都是人,三楼以上需要提前预定和交付押金,所以宋子晚就准备在二楼找个位置听听戏。
一个白面书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空位置盘腿坐下,“一个人?”
对方愣了愣,不仅没责怪她随意的性子,还亲手给她倒了杯茶,“是啊,听戏而已,不用伙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茶杯推到宋子晚面前,又抬头看了眼绿枝,总觉得这两人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里最便宜的茶,尝尝?”
宋子晚将信将疑,捧起茶杯嗅了嗅,没察觉跟平日的茶有区别,直到呷完两口,才终于发现这茶是苦的,一点回味都没有。
她慢慢将茶杯放下,看着对方面不改色地喝完一杯又续上,偶尔扭头看一眼台上唱戏的。
这是一出苦情戏。
说的是一名女子为夫君谋划多年,最后竟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连带着腹中胎儿也没保住,最后撞在柱子上自尽了
她最后一句话是——
“我兰香跟了你十载,竟不知你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声音悲怆苍凉,还带着一丝不甘。
可最后都随着人死去彻底消失。
宋子晚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瞧见对面的人摇头叹气,颇为神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眉毛微不可见地一扬,笑道,“我叫宋晚,不知道这位兄台姓甚名谁?”
“沈清河。”
他回答地很干脆,曲指摩梭着杯沿,没忍住又看了绿枝一眼。
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人。
听到这三个字的宋子晚心底微怔。上次出门遇到明威将军景仁远的女儿,这次出门遇到大理寺卿沈崇的儿子,她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沈崇为人不错,宋子晚对沈清河也就多了些亲近,“你经常来这儿听戏吗?”
“不常,”他对着宋子晚笑笑,“你是第一次来吧?”
“对啊,我不怎么出门,所以对京中各处玩乐的地方也不甚了解。”她看着对方还带着一丝忧伤的眸子,“你喜欢刚才那部戏?”
沈清河摇头,“不喜欢,太悲了。”
“我也觉得!”宋子晚拍着大腿,“生活本就艰辛,看出戏都还要跟着流泪,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沈清河提着茶壶的手一顿,也不续茶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这话稀奇,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现在出名的戏折子结局都不太好,结局好的太不真实,也没人看。”
“那是他们写得不够精彩!”
宋子晚一副我很懂的架势,开始给沈清河科普,“我跟你说啊,这戏得接着写——
兰香被抛弃后,化悲愤为力量,联合忠心的部下假死逃脱,几年后卷土重来,换了个身份,最好是青楼花魁,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然后把当初抛弃她的男子钓得死死的,待这男子对她剖心表白的时候,狠狠拒绝。”
沈清河听愣了神,连忙道,“你接着说。”
“嘿嘿,”宋子晚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光是这样还不够,还要一点点瓦解男子的势力,暗中给他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
等麻烦制造地差不多了,时机一到,兰香就会恢复身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狠狠打脸,将从前受过的苦和折磨统统还给他。”
这才是正解,一脑袋撞死了有什么用?
“这个思路妙啊!”沈清河细细品味着她刚才的话,再抬头时,方才的忧伤早已一扫而空,“我还重来没见过这样的戏折子。”
他看向宋子晚的眼神带着钦佩,“你要是写,我肯定第一个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摆摆手表示小意思,“这样的想法我有一箩筐呢!”
毕竟前世大女主爽文又不是白看的。
“你这么说倒把我思路打开了,”沈清河轻轻用食指叩着桌面,“我以前看过的戏里总觉得好人备受折磨,而坏人虽终遭惩罚,终究不甚舒心。”
宋子晚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对付坏人救得简单粗暴一点!”
“没错,我还在想……”
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绿枝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
皇上和沈公子在说些什么啊?
正暗自琢磨着,突然听得楼底一阵喧嚣,紧接着又安静下来。
绿枝探头往下看,原来是一干贵公子进来了。以薛林翰为首,拥簇着往里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林翰一身紫色长袍,头戴玉冠,双颊上还透着红,似乎是刚喝完花酒回来。
他迈着八字步,在一众公子哥的拥簇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站在前方的路人一一避开,硬生生给他挤出一条道。
“刚才那小腰扭得可真带劲,”赵卓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嘿嘿嘿,是啊,我瞧着可眼馋了,下次一定要试试。”
众人一阵嘻嘻笑笑,被薛林翰吼了声全都住了嘴。
“行啦!”他立在台阶下,抖了抖腿,看向赵卓,“你就别想了,别到时候被你爹关在门外。”
赵卓给了他一个不上道的眼神,拍拍他的胸口,“我露宿街头,你收留我不就行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薛林翰歪着脖子啧了声,“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薛兄也收留收留我们呗!都是家里管得严的人,可惨了!”
“就是就是。”
薛林翰眉毛一横,“就是什么就是,你当我家是猪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后,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对,索性摆摆手,“那个,今儿个轮到我做东,大家伙吃好喝好啊!”
宋子晚在二楼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观感十分不好,也终于明白景黛当初说虎父凭什么不能生出狗儿子这句话了。
薛潮扬名在外,儿子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后者扬的是花名。
她见沈清河极快速地瞥了薛林翰一眼就收回视线,有些惊奇,“你和他应该很熟悉吧?”
若是她没记错,两人都在国子监读书。
“嗯…算是吧。”
天天被先生点名,能不熟悉吗?
宋子晚挺直腰杆,兴味盎然,“薛相的文章可是一流,常在学子中传诵,我也读过几篇,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位薛公子怎么样?”
“草…咳,薛公子主修中庸之道。”
沈清河嘴里的话及时转了弯,将“包”字咽了下去。
老爹说,出门在外,要给别人留点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用苦茶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正准备回点什么,放茶杯的时候袖口不小心扫到桌上的花生米,盘子倾倒,花生米尽数朝楼下掉。
正正好,落在了薛林翰头上。
宋子晚愣了,沈清河也没想到,两人相顾无言,齐齐朝楼下看去。
“哪个龟孙干的!”薛林翰一声怒吼,把落在玉冠上的花生米抠出来,在赵卓身上擦了油,“给老子站出来!”
宋子晚的脑袋挤在栏杆间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手滑了,对不住啊!”
薛林翰眼睛瞪得圆圆的,攥紧拳头,而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点了点,示意她等着。
沈清河无奈扶额,完了。
几息之间,薛林翰就上了二楼,站在两人面前,看到沈清河稍微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了然而又轻蔑的笑,“哟,原来是沈大公子啊!”
他视线上上下下扫着沈清河,“好学生怎么不在府中做功课,反而跑到这种地方听戏啊?”
沈清河每次的功课都能得到先生表扬,先生还总喜欢拿他做对比,弄得他好没面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学习之余听个曲儿方松一下。”
沈清河转身,好歹给了他一个正脸,“不知道薛公子功课做完了没啊?不然明日先生检查又得罚站了。”
论起嘴毒,他也是佼佼者。
课业就是薛林翰的七寸,捏住了,对方只能暗自憋红脸。
他说不过沈清河,又不能随便动手打他,于是将自己的怒气连着带刚才被花生米砸到的不爽全都转移到了宋子晚身上。
薛林翰眼珠滴溜溜地转,这人看起来细皮嫩肉的,面生得很,身上穿戴也一般。
他心里有了估量后,对着宋子晚轻哼一声,颇为不屑,“就是你小子把花生米倒在我头上的?”
宋子晚瞧着他蛮横的模样,倒也不慌张,抱拳拱手,“兄台,对不住了。若是兄台不嫌弃就坐下来喝杯茶,我……”
“喝什么茶啊?”薛林翰不耐烦地打断她,“这种粗茶有什么好喝的?”
他上前两步,靠近宋子晚,鼻尖微动,言语间突然添了些轻佻,“你身上的香味倒是独特,用的什么香?”
“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赶忙挡在她身前,梗着脖子,跟护小鸡似的把她护在身后。
薛林翰一愣,直接推开她,“你家主子身量小,护卫也不怎么高大,还一推就倒,没用。”
他嬉皮笑脸的,想要继续靠近宋子晚,却被沈清河插进来的一只手阻拦了。
“宋兄弟乃沈某的朋友,还请薛公子看在沈某的面子上莫要计较,”他把宋子晚挡在身后,“不如今天这顿饭,沈某请了如何?”
沈清河平日从不与他们多交流,更遑论请吃饭了。
所以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许久不曾答话,还是薛林翰反应过来,笑道,“怎么,沈公子准备替他出头啊?”
“非也,”沈清河笑道,“沈某只是觉得一顿饭交一个朋友,划算。”
薛林翰摇了摇头,盯着宋子晚的眼神越发有兴趣了,“本公子朋友众多,少一个也不算少。
不过看在沈公子的面子上,薛某就不计较了,只要他给我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薛某也当交下个朋友,如何?”
让沈清河掉面子的机会可不多,他自然得把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河看着他狂妄的模样摇摇头,放下手臂,负手在身后,倒是不慌了,反而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薛公子,别怪沈某没有提醒你,这位,你动不得。”
刚才绿枝的反应让他恍然大悟,总算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皇宫。
所以宋子晚的身份他也基本能确定。
薛林翰这次是在雷区蹦跶,不把自己作死不罢休啊。
“切,”薛林翰冷笑一声,“还以为你说得出什么惊天泣泣鬼神的话,原来就这?”
他回头,发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顿时底气十足,“我倒是想看看如何动不得。”
薛林翰三步并两步上前,朝宋子晚伸出了咸猪手。
在离她还有一寸时,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从暗中飘来四人,对着薛潮就时一顿拳打脚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韩暮派来暗中保护宋子晚的人。
四个黑影一出,周围的人都知道厉害,纷纷后退,围成了个圈,独留薛潮一人在圈中间。
“你们敢打我!”
薛潮捂着嘴,恨恨地吐出一口血沫子,双目瞪得跟牛眼睛似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薛林翰,当朝宰相之子!”
他似乎找到些底气,腰板也直了起来,指着围住他的人,“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打了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玩意儿,敢跟他斗!
四人彼此对视,大喇喇地翻起了白眼,先礼后兵,“不好意思薛公子,我们打得就是你。”
说完,蜂拥而上。
也不动用武功和内力,几个人捏着拳头,拳拳朝薛林翰脸上招呼。
薛林翰逃也没地方逃,剩下的公子哥武力值低下,都不敢上前帮忙,只能在旁边干吼——
“别打了!”
“快住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等到终于停手时,薛林翰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余一只脚微微抽搐。
四人默契对视一眼,隐身离去。
一片慌乱中,沈清河早已拉着宋子晚离开了茶馆,到了大街上。
待喘匀了气,他才后知后觉地将握着宋子晚手腕的手松开,行了礼,压低声音,“沈清河参见皇上。”
若说此前都是猜测,在摄政王府的暗卫出来时,他已然确定。
“不在宫内,不必如此拘谨,”宋子晚虚扶了他一把,气息还有些不稳,“朕也是不想囿于深宫,想亲自出来视察一番。”
谁知道竟然被调戏了。
她见沈清河一直垂着眼皮,不由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怎么,知道朕是皇帝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放心,朕没那么苛刻,你该说说。”
“额……”
他还是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那个,皇上,我爹这个时辰该喊我回家吃饭了,”沈清河拱拱手,“要不,我就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看着他没说话,沈清河也就配合着眨眨眼。
还没等出声,就瞧着绿枝从后面飞奔而来,“公、公子,您怎么又把我落下了!”
她跑得瓜皮帽都掉了,盘在里面的发髻也歪歪扭扭地散下来。
到宋子晚面前,哪怕是气还没顺下来,也坚持不懈地说话,“您脚伤刚好,跑跑又开始疼,到时候奴婢我就死翘翘了!”
这一路过来,她连自己是被生吞还是活剥都想好了。
“呼……沈公子。”
绿枝朝沈清河行礼,沈清河抬手阻止,再度看向宋子晚,“皇上现在是准备回宫还是另有打算?”
宋子晚负手在身后,看看天色,“算了,朕回宫吧,改天再去沈府吃饭。”
她刚朝皇宫的方向迈了两步,又扭过头来,对着沈清河竖起个大拇指,悠然离去。
沈清河微蹙着眉,看着两个娇小的身影拉拉扯扯地逐渐走远,抬手摸摸下巴挠挠头,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进了府,路过凉亭,一颗葡萄就照着他的脑袋飞过来,他随手一挥,就将葡萄稳稳夹在指间,抛进嘴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边吃边往凉亭内走,看到其间坐姿豪放的女子,也寻了一处石凳坐下,“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时辰前吧,”景黛把腿从桌上拿下来,笑呵呵地把盘子里的葡萄递上去,“哥,您请。”
沈家和景家算是远亲,两家时常走动,沈清河和景黛从小打到大,关系非比寻常。
沈清河看了她一眼,伸手象征性地拿了两颗,“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这次干啥来了?”
景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把盘子放下,“瞧你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嘛……”
还没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石拱桥上传来,“她是被你景伯伯追着打出府,到我们这儿蹭饭来了。”
沈崇出门办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往这边赶。
他看着景黛撇撇嘴,一脸不服气地站在旁边,发出两声爽朗的笑,“又是因为把厨房烧了?”
“不是,”她嘀嘀咕咕的,“就是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最心爱的锅给劈了。”
景黛叹了口气,她现在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口锅?
在家跟父亲斗智斗勇,出来串个门搞得跟逃难似的,她都担心人家以后看到她就把大门关了。
还好她会翻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沈伯伯,你这匆匆忙忙的是怎么了?”景黛问话的同时,不忘揪了颗葡萄。
沈崇略微收了脸上的笑意,看向沈清河,“我听说你刚才出门碰见皇上了?”
“对。”
沈清河已然料到他会问这事,于是将茶馆里发生的事情略述一番。
大理寺的人措辞严谨,沈清河自然也学到了,但这并不妨碍沈崇从他的话语中听出薛林翰当时何其狂妄。
当着众人的面调戏皇上,呵,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沈崇摇摇头,眼底露出一丝嫌恶,“薛潮是只老狐狸,进退有度举止有礼,怎得生出个儿子如此脓包?”
他指了指沈清河,“没事离他远点。”
“是。”
离午膳还有段时间,沈清河回到院子后,从床底下搬出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他这些年闲来无事写的话本子。
今日和宋子晚聊天,他颇有感慨,思路一下子被打开,得赶紧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馆内。
打人的已经不见踪影,被打的却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哎哟哎哟地叫唤。
赵卓等人急得团团转,身边又没带小厮,最后几个人一合计,将薛林翰抬着去了宰相府。
一路上,薛林翰骂骂咧咧,直到遥遥望见宰相府的牌匾,他才露出委屈的神色。
刚上台阶把人放下,还没等敲门,门就开了,薛潮一脸急色地冲了出来。
薛林翰上前地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爹啊,您儿子被打了,打得可惨了!您看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了!
不过爹,您也不用着急到连帽子都戴歪了,他跑不了的……”
“够了!”
薛潮深吸一口气,将人踹到旁边,压下心头的怒火,“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疾步跨上马车,撩开帘子又放下,扭头看向府里的家丁,“给我拖进去,二十大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站在车板上,指着薛林翰的手都在抖,胡乱整理一下帽子,对车夫吩咐道,“去皇宫。”
帘子一关,隔绝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马车飞奔似的驶出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撵着。
薛林翰愣了,一时顾不得疼痛,看向赵卓,“这什么情况?”
他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爹居然还踹他一脚,还要被打板子?
赵卓和众子弟对视一眼,同样懵,“那个,或许是相爷有什么急事,所以说话太快,我们听错了?”
他这么说,周围纷纷附和,照着薛相对薛林翰的宠溺程度,打板子一点都不合常理。
“可我听着就是这样的啊……”
队伍中还是有憨憨的,只是此话一出,就被众人摁了下去。
赵卓抬手给了他一拳,“就你耳朵好,就你爱说实话!”
吵吵闹闹间,府里管家领着四个家丁出来,对着众子弟拱手,“各位公子,相爷说今天家中有事,不太方便招呼各位,还请各位早些回家,莫要让府里人担心。”
然后对着家丁抬了抬手,“拖进去!”
在站的大部分还是很有眼色,见此情形,心道不妙,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被拖着脚拽进大门。
他可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打,薛潮对他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当家伙全都摆在面前时,他终于还是慌了。
“不是,陈管家,你们来真的啊?”
陈管家哈着腰,脸色为难,“少爷,您也别怪我们,这都是相爷的吩咐,我们下人哪里敢违抗命令?”
家丁举起板子就要朝他屁股上拍,薛林翰一个巧劲滚到一边,“等等,不对,干啥打我啊,我又没犯什么事!”
“少爷,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陈管家直起腰杆,声音如洪,“打!”
眼看着屁股要开花,一道高亢的女声破空而来,还夹带着杂乱的脚步。
“住手!”
是薛潮的夫人苏文茜。
“把少爷扶起来,”她看着薛潮歪鼻肿脸的模样一阵心疼,把脾气全都撒在了陈管家身上,“谁给你的胆子!”
陈管家:“……夫人,这是相爷吩咐的。”
“相…”她吭了两声,“相爷那边我去说,现在把少爷扶起来上药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管家一脸为难,这夫妻俩命令不同,下人夹在中间最是难办。
“那相爷回来问起……”
“你就说已经打了不行吗?”苏文茜瞪了他一眼,“仔细你的嘴巴!”
相府的闹剧薛潮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外。
御书房内点了灯,宋子晚坐在灯前挑灯夜战,翻着从书局里买回来的话本子。
“这个稀奇,居然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又翻一页,“这个不太行,老套路了。”
“皇上,”宏禄疾步从外面进来,“薛相已经在门外跪了小半个时辰了。”
“唔……”
宋子晚还没回答,靠在软榻上的男人就淡淡应道,“让他跪着。”
自宋子晚回皇宫,韩暮就从府内赶了过来。
薛林翰是什么样子他知道,宋子晚涉世未深,他怕人被吓着了,结果他到的时候对方还在哈哈哈哈地读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仅没被吓到,看见他还知道要把话本子藏起来。
“摄政王,”宋子晚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有些困倦地说道,“就让薛相这么跪下去?”
她声音压得极低,就怕传到外面去。
“嗯,”韩暮歪在榻上看书,眉头微锁,“先跪一个时辰吧。”
见宋子晚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合上书,抬起头,下榻走到她身边,“觉得惩罚重了?”
“那倒不是,”宋子晚摇头,“只是怕他撑不住。”
薛潮头发都白一半了,万一跪趴下了怎么办?
但她也知道只是罚跪而已,已经算轻的了。薛林翰出言不逊,色胆包天,没下大狱都算她仁慈。
“放心,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跪晕倒。”
这样才能显示出诚意,让宋子晚不好再追究。
韩暮偏不让他如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抬头盯着他,眼神在烛光掩映下明明灭灭,清澈水润,让见惯尔虞我诈的韩暮有些失神。
这样的眼神在皇宫里太珍贵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曲,刚抬起手臂,又强迫自己放下,转而蹲在宋子晚面前,把住她的脚。
“还疼吗?”
声音有点哑,有点低,听得宋子晚有点心悸。
她乖巧地摇摇头,“不、不疼了。”
摄政王你正常点,朕害怕!
韩暮仔细看了看,确认无碍后松开手,替她整理好衣袍,“今天出门还遇到沈清河了?”
宋子晚早知道他派人跟着自己,也没有不开心,“是啊,朕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官家子弟一向视话本子为不雅之物,总觉得看这些会丢面子,习惯了附庸风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不知,大雅即大俗,大俗即大雅。
韩暮眉峰隆起,仔细品味着这句话,“挺有意思的?”
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宋子晚一点没察觉他的情绪,自顾道,“朕觉得此人可交,听说他在国子监跟着先生学习是吧?改天朕看看去。”
韩暮:“……”
他没吭声,转身回了榻上,继续看书。
没得到回应的宋子晚终于发现不对,抬头望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
宋子晚撇撇嘴,郁闷成这样,没事才有鬼。
谁说女子情绪来得莫名奇妙,男子也不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在御书房外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才被宏禄扶起来,颤颤巍巍进了门。
见过宋子晚,直接推开宏禄,扑通一声又跪了,声泪俱下。
“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惶恐,请皇上责罚。”
宋子晚悄悄把话本子塞进奏折里,端着姿态,“哦,宰相何罪之有?”
“臣教导无方,让犬子冲撞了皇上,实乃大罪!”
“那朕的护卫将薛公子打伤了,宰相难道就没有心生不满?”
薛潮把头重重磕在地上,“那是他活该!臣还要谢皇上替臣管教这不听话的儿子。皇上放心,臣一定会严惩于他!”
宋子晚也不客气,“何为严惩?”
“臣出门时,已经吩咐家丁把人拖进去,打够二十大板,让他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说话中气十足,痛心疾首,极力在宋子晚面前批评自己儿子,先发制人,以求为薛林翰得轻些的处罚。
他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宋子晚依旧没让他起,可见是真生气。
宋子晚见他把头重重磕在地上,语气颇为调侃,“半个月?”
薛潮和苏文茜对薛林翰有多溺爱,她早已有耳闻,这半个月多少有点水分了。
他听出了宋子晚话中的不满,咬咬牙,“一个月!”
宋子晚眉毛一抬,倒是没想到还能讨价还价。
“薛相啊,”她语重心长,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痛惜,“不是朕不想开恩,薛林翰实乃大不敬,朕若是轻饶了他,岂不是说明天子之威人人可犯?”
她示意宏禄将人扶起来,赐座奉茶。
薛潮连忙谢恩,见她态度缓和许多,心稍稍放下,“天子之威不可犯,皇上惩罚得对,臣也不想为他开脱。
只恳请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臣老来得子,难免对其骄纵了些,但他本质不坏。”
宋子晚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以至于他再说最后几个字时舌头有些打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宋子晚变化太大,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你的心情朕理解,但儿子该打还得打,”宋子晚收回视线,随手翻着桌上的奏折,“这次是碰上朕,若下次只是普通百姓呢?”
这才是她真正生气的地方。
普通百姓本就处于弱势,就算报官,又有多少人敢得罪宰相府?
最多训斥了之。
“臣回去后定好好教训他!”
巴掌给得差不多了,宋子晚见好就收,“一会儿回府,记得拿热帕子敷一下膝盖,莫要留下病根。
薛相身为百官之首,自身高洁清白,为人榜样,可莫要让儿子坏了名声啊!”
这句话颇有警告意味,明明声音温和,却让薛潮心里凉了半截。
直到被宏禄送出宫,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搓着膝盖上了马车。
一路上,薛潮都在想着一会儿回去要怎么惩罚那臭小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鞭子顺手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甫一回府,他就抄起鞭子往薛林翰的小院赶。
薛林翰此时已经上好药,正趴在床头哎哟哎哟地喊疼,朝苏文茜撒娇,说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挖出来,让他给自己磕头赔罪。
这番话被薛潮听个正着,顿时火气更胜,头顶都快冒烟了。
他气势汹汹地推开门,鞭子在手里挥地呼呼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啪地一下抽在薛林翰的腿上。
“磕头赔罪,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气得胸脯起起伏伏,不解气地又抽了一鞭子。
薛林翰顿时感觉小腿肚火辣辣地疼,赶紧朝床铺里边滚,“你是不是我亲爹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我!”
“就是亲爹才打你,不然就该在牢里去捞你了!”
还不一定能捞出来。
苏文茜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抢他手里的鞭子,求饶道,“相爷消消气,林翰也是无心之失。再说了不就是个毛头小子嘛,给点银钱打发就好了,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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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人被打成这样,她都还没追究对方的责任呢!
薛潮抽了两鞭子解了气,顺着苏文茜的动作把鞭子扔了,眼睛却还死死瞪着滚到床脚的薛林翰。
“你给我出来!”
薛林翰抱紧被子,“我不!”
眼见薛林翰又要吹胡子了,苏文茜连忙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相爷别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哼!”
薛潮甩开她的手,连带着她一起骂,“你就平时惯着,打不得骂不得。你知道他调戏的人是谁吗?是当今皇上!”
“啊?”
这次不仅她傻眼了,薛林翰也没反应过来,“我……”
“我什么我!”
“他……”
“他什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又想去摸鞭子,结果早被苏文茜踢走了,只好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月就在府中待着,哪也不准去,被我发现你腿就没了!”
薛潮发完脾气,也不管这对母子叽叽咕咕要说什么,径直去了书房,吩咐陈管家给今天伙同薛林翰一起去茶馆的公子哥府里送信。
于是夜深人静,四五个府邸都传来惨绝人寰的嚎叫。
第二天国子监出现了数个腿脚不好使的公子哥。
赵卓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内殿走,碰上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钱鑫,兴奋到,“哟,你也挨打了?”
钱鑫点点头,简直不想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都睡下了,结果被家里老头子从铺盖卷里拽出来,打完又给我塞被窝里了。”
后知后觉痛。
赵卓点头附和,“我当时正吩咐厨房做丸子汤,结果夜宵没吃上,反倒吃了顿板子。”
“赵兄,钱兄,”昭武校尉的儿子刘柄坤一颠一颠地赶上来,“这么巧啊。”
两人见他拄着拐,纷纷朝他右脚看去。
不愧是武将的儿子,受伤都要比别人重些。
“什么情况啊,昨儿那个真是皇上?”赵卓压低声音,跟另外两人相互搀扶着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继位后极少办宴席,这些公子哥的心思也从来不在和皇上寒暄上,远远缀在父亲身后跟着行个礼就喝酒聊天去了,哪里会仔细看宋子晚长什么样。
“做不了假,我听说昨晚薛相在御书房门外跪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平息掉皇上的怒火!”
赵卓摇头叹气,“咱们尚且如此,薛兄岂不危矣?”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入了内殿,规规矩矩坐好。
只是屁股和腿受了伤,垫了层软垫,惹来同窗不解的视线。
唯有沈清河心里跟明镜似的,环顾四周,果然如他所料,薛林翰并没有来。
“沈兄,抄一下你的功课呗。”
兀自思索间,赵卓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讨好一笑,“昨天忘了写。”
沈清河还没说话,一道沉稳中带着压迫的声音子身后传来,“要不我借给你抄吧?”
“好啊!”
赵卓答应后扭头,脸色骤然垮了,“庄…先生。”
借功课被先生逮个正着,他怎么那么倒霉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哼!”
庄非墨对着他重重冷哼一声,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一天到晚不好好做功课,净搞些歪门邪道。”
他扬了扬手中戒尺,在赵卓身上找好位置,啪地一下打过去。
“哎哟!”
赵卓直接被打得跳了起来,“先生,您这戒尺打得比昨日疼多了!”
瞧着他呲牙咧嘴的模样,庄非墨负手扬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不疼,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赵卓敢怒不敢言,自行噤声回了位置。
庄非墨扫视全堂,见人来得差不多,用戒尺点了点书案,“把昨日布置的任务交上来,依次序放好。”
虽然都是官家子弟,但进了国子监谁也不敢仗着家里背景潇洒肆意,得乖乖听话。
待众人都将功课上交后,庄非墨才满意地点点头,让齐声背诵昨日学过的文章。
朗朗背书声从殿内传至殿外,隐没了大门处响起的脚步声。
庄非墨正趁着众人背书时检查作业,一抬头,只见暗红色的身影已经踏进门槛。
他正要起身作礼,就被韩暮抬手打断,示意他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放缓脚步,穿过众学子位置中间,经过沈清河时,故意停了两秒,而后继续往前走。
他平常来国子监的次数不多,这让众人都十分忐忑,心思早已不在背书上,尤其是昨日和薛林翰一伙的。
都嗅到了秋后算账的味道。
庄非墨眼尖地瞧见钱鑫的功课放在最上边,果断将其撤到了底下,换上沈清河的。
韩暮果然翻起了那一沓功课。
面无表情,却无一人敢说话,纷纷低头,祈祷他不要叫到自己。
“赵卓、钱鑫……”魔鬼般的声音响起,被点到名字的人顿时缩成了一团,“重新做三篇文章,下学前交给先生。”
“是。”
平时在家里胡作非为的公子哥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沈清河嘴角还没扬起,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惊讶,抬头,正好对上韩暮深如幽墨的眸子。
“文章写得不错,可惜中间有个字错了,”韩暮浅浅一笑,错开视线,“那就把错的字抄一百遍吧。”
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留情的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到摄政王府。”
沈清河挑挑眉,听出了些挑衅的意味,却不知为何。
他起身,在众人看好戏又带着同情的目光**手行礼,“多谢摄政王栽培。”
“不必多礼。”
韩暮随手将一沓宣纸放在书案上,对庄非墨道,“先生继续教课吧。”
说完,潇洒走出了内殿。
韩暮前往国子监的消息在午膳后便传了出去,惩罚了哪些人,惩罚的内容是什么,都被学子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比平日里的书还记得牢。
宋子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躺在树荫下吃橙子,听着绿枝絮絮叨叨,困倦中看到身姿挺拔的男人走进来,顿时就清醒了。
半支起身子,朝他招了招手,“摄政王!”
韩暮盯着她略显妖娆的动作,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坐好,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韩暮走过去,直接伸手掰正她的肩膀,“皇上今日奏折看完了?”
“看完了。”
宋子晚把剥好的橙子推到他面前,跟小猫向同伴分享食物一般,挠得他心里有些痒。
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他紧蹙的眉头上。
宋子晚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朕今天不仅批完奏折,还练了剑,读了书,将上次欠下的债都还完了。”
她指的是那二十遍罚抄。
“嗯。”
韩暮随手捻起块橙子放进嘴里,香甜多汁,削去了他心头莫名的烦躁。
宋子晚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橙子,小口小口咬着,含糊不清地问道,“听说你上午去了国子监?”
“嗯,是去了一趟。”
“还罚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该罚。”
赵卓等人该罚她没意见,但沈清河被罚她着实不理解,索性直接问了出来,谁知对方不答反问,“皇上对沈清河很是关心?”
这话问得奇怪,宋子晚竟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是臣子,朕关心一下没什么问题吧?”
韩暮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可他并未入朝为官。”
宋子晚更奇了,“他爹是大理寺卿啊,爱屋及乌?”
她想从对方脸上窥得一点信息,奈何对方掩饰得太好,她什么也瞧不出来。
“是爱屋及乌,还是本就对他不一般?”
韩暮难得有嘴比脑子快的时候,问完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宋子晚哑了两秒,再开口语气也有些冲,“朕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想吵架?”
短短片刻,她连吵架要用什么样的姿势都想好了,结果韩暮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让宋子晚还没挥拳就被迫卸了力气,心里憋得十分不爽。
她蹭得一下站起来,鞋子没来得及穿好便看不见韩暮的背影了,只好朝向绿枝,“他什么毛病,朕都还没生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懵逼地摇摇头,刚才的对话她属实不太懂,只好认真给出一个可能的原因,也是上次她去太医院时被问的话,“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对,”宋子晚趿着鞋在软榻边走来走去,“昨天提到沈清河他就怪怪的,今儿个更明显。”
按理说沈清河要惹了他绝对当场就报复回去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宋子晚自言自语一阵,突然啊一声,把绿枝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了?”
“朕为什么要去想他怎么了!”她照着自己脑袋就是一拍,“爱咋咋地,朕才不惯着他呢!”
她脚稍微一蹬把鞋穿好,挥动广袖,“走,回御书房。”
她需要读书冷静一下。
用此方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不止她,摄政王府内,韩暮合上两指厚的奇观杂录,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看着卫天端来晚膳,盯着他摆盘的动作问道,“皇上现在在干什么?”
“回主子,属下从宫里出来时皇上还在研究兵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兵书?”
韩暮放在《奇观杂录》上的手一顿,指尖微曲摩挲着书脊,“什么兵书?”
宋子晚可从来不是喜欢看这些的人。他前段时日在马车上亲眼见着人盯着书页上的招式发呆,直到睡着。
卫天摇头,“属下不知。”
韩暮笑了笑,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端起粥喝了两口便起身,“我去宫里看看,你在府中仔细守着。”
卫天拱手,目送主子的背影越过墙头,倏尔不见。
主子最近笑容变多了,去宫里的次数也增多了,时间还不定。
他不理解。
韩暮飞檐走壁,轻而易举地躲过晚间巡逻的守卫,悄悄立于御书房外,看着烛光将伏案研读的人影投射在窗户上。
御书房内安安静静,只能隐约瞧见绿枝添茶倒水的身影。
就在他准备找个树干坐下时,里面突然传来宋子晚一声浅浅叹息。
“绿枝,朕看懂了,但朕不会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略显疲惫地将书盖好,整个人往后仰,瘫在罗圈椅上,望着头顶的琉璃瓦发呆。
绿枝双手奉上茶,宽解道:“皇上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看这些难免生涩些,但奴婢相信,皇上日后定然能精通此道。”
小脸恳切地宋子晚不由得笑出声。
“朕要是以后没达到你的期许岂不是辜负了你?”她指着绿枝的手腕问道,“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刺客事件至今没有明确的调查结果,宋子晚从最初的慌乱到现在的躺平也不过半个月时间。
虱子多了不怕痒,哪个皇帝不经历几次刺杀?
“已经全好了,”绿枝笑嘻嘻地把手腕露出来给她看,伤口结了痂,留下一道粉红色痕迹,“方太医给的药特别好用,不仅见效快,敷在伤口上还不疼。”
宋子晚伸出手指掠过她的手腕,“回头找方太医拿些去疤痕的药,丑死了!”
绿枝没心没肺地笑着,“没关系,反正奴婢又不想着嫁人,奴婢要一辈子陪在皇上身边。”
“不对,”宋子晚敲了敲她的脑袋,“谁说女子爱美是怕嫁不出去?就算终身不嫁,那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管那些个臭男人干什么!”
她说着说着便咬起牙来,自觉代入今日乘凉时差点和韩暮吵起来的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眸,视线落在兵书上,气鼓鼓地再次翻开,“朕一定要学会,然后将三十六计全都给他用一遍!”
让他莫名其妙乱发脾气!
绿枝重重点头,她就是一个忠实的小跟班,不管宋子晚做什么都支持。
微风将御书房的对话完完整整地吹到韩暮耳边,听得他嘴角微扬。
原来夜半挑灯研读兵书是为了用来对付他?
御书房的窗户支起半截,韩暮恰好能窥见里面的情况,满眼都是宋子晚埋头苦读的样子。
他寻了处树干坐下,直到御书房放下窗户熄了灯,才离开皇宫。
翌日早朝,宋子晚端坐在龙椅上,心里还别扭着,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韩暮,反倒时常朝沈崇身上落。
沈崇似乎能懂,却又不完全懂。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昨日国子监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他对于沈清河受罚一事没有微词,却难免会多些揣测。
不像是为了栽培沈清河,说是惩罚又太轻了。
沈崇不由得几次三番把目光朝韩暮身上斜,明知得不到答案,却又忍不住好奇。
直到退朝,他被薛潮叫住,才堪堪停止思考。
两人互相作了礼,沈崇才问道,“薛相找我所谓何事?”
沈崇在朝堂中属于中立派,凭着他大理寺卿的身份和地位,不用依附谁也不用怕谁,反倒是众人拉拢的对象。
“茶馆一事我已经狠狠惩罚过犬子了,”薛潮老脸一红,愧疚难当,“没想到还是给令郎带来了麻烦,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沈崇无所谓地笑笑,“薛相不用放在心上,我儿写错字本就该得到教训才能长记性,摄政王此举也算不得惩罚。”
薛潮摇摇头,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话虽如此,此事毕竟因犬子起,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育好。”
“薛相不必如此……”
两人在推拉中一来一回,都是千年老狐狸,谁也玩不过谁。
最后在薛潮的坚持下,沈崇总算是同意跟他喝杯茶再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抛开官职,两位也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面对面坐着,相互讨教应该如何管教儿子。
沈崇坚信不打不成器,奈何沈清河从来没给他机会。
薛潮知道他并非自夸,可听着仍旧忍不住想冲回府对着薛林翰一顿暴打。
同僚相聚本属常事,但发生在韩暮去过国子监之后,难保别人不会多想。
消息传入摄政王府已是一个时辰后,韩暮正核查宏禄送过来的奏折,李青在一旁细细汇报二人的交谈内容。
“主子,沈大人莫非已经投靠薛相?”
若真是如此,薛潮一派可谓如虎添翼。
韩暮不慌不忙地用朱红做笔记,直至看完最后一本,才搁下笔,“普普通通的一杯茶而已,算不得什么。”
沈崇是个聪明人,朝中局势尚不明朗,他不会轻易站队。
再者,他也未必看不出薛潮请他喝茶的目的。
李青窥不清里面的弯弯绕绕,对韩暮却无比信任,接着他的话道,“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看着便好。”
他将核查好的奏折交给卫天,让其送回宫里去,这才看向李青,“下去吧,继续盯着张舒那边的情况。”
“是。”
李青退下后,韩暮也跟着离开府中,去大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甜点鲜果往宫里去。
昨日是他没控制住脾气,今日这些玩意儿就当赔罪了。
不然他怕明日除了奏折外,还能收到一张画满王八的卷轴。
等到宫里他才知道宋子晚不在,练完剑后又溜出宫去了,看马车的行进方向应该是往沈家去。
这段日子韩暮算是摸清楚了她的小脾气——
看起来好商量,实则对认定的事倔得像犁田的牛,他也没办法拉回来。
韩暮将买给她的东西尽数交给宏禄,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还顺走了她夹在兵书里的一页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的马车晃晃悠悠地朝沈府驶去,她掀开车帘,下巴搁在小窗口,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看得多了,竟也觉得有些亲切,仿佛大梦一场,她亦在其中。
“皇上,沈府就在前面,转个弯便到。”
绿枝笑嘻嘻地抓桌上的瓜果吃,两腮鼓鼓的,桌上果皮堆成小丘。
跟着宋子晚出来几次,她扮男子越发熟练了,走路吃喝也让人挑不出错误。
待到马车停下,宋子晚把头缩回来,刚起身迈出两步,又停下来,借着绿枝打起的帘子缝往外看。
沈府大门紧闭,门前的台阶干干净净,纤尘不染,间或有几个小孩子在门口嬉笑打闹,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家丁探出头见是他们,也不恼,甚至还会从怀里摸出几颗水果糖分给他们。
一看就是常客了。
宋子晚嘴角微微扬起,对绿枝挥挥手,“把帘子放下来吧。”
绿枝听话松手,退回马车中,“皇上,咱们不进去吗?”
“不了,进去也不知道干什么。”
宋子晚出宫时想着韩暮做得不对,不应该因为薛林翰而迁怒沈清河,可自己若当面解释一番也不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相当于打韩暮的耳光吗?
她气归气,面对外人时还是不自觉把韩暮划到自己阵营中。
她能对着他撒泼打滚生气吵闹,却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皇上,那咱们现在是要回宫吗?”绿枝不懂,也思考不过来,只晓得听吩咐便好。
宋子晚抓起瓜子开始磕,磕了一会儿总算想到了,“这儿离明威将军府远吗?”
有段时间没见景黛了,不知道女侠是否风采依旧。
“不远,往前走在第三个巷子口右转,再走个几百米就到。”
“那就去明威将军府。”
车夫听令行事,马蹄声渐渐加快,刚看到朱门高墙,绿枝还没来得及下车叩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景黛飞快地从门缝里溜出来,紧随她的是一柄锅铲和中气十足的吼声,“一天天的就知道炸厨房,给我滚!”
一阵乒乒乓乓后,随着木门重重关上归于宁静。
宋子晚看得一愣一愣,“景大人可真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习以为常,在地上滚了一圈,灵活地翻身而起,拍拍衣裙上沾的灰尘,转身要走时才发现宋子晚的马车。
“你怎么在这儿?”
她腾空跃起,跳上车板,将正在看戏的宋子晚逮个正着。
宋子晚连忙下车,拱手抱拳,“姑娘不是说有空来可以来找你嘛,我这不就来了,只是……”
她指了指大门,“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事,”景黛也跟着跳下来,“习惯就好,我爹除了收拾厨房和收拾我也没别的爱好了。”
她将宋子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这身清爽利落,正合适,刚好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射箭。”
宋子晚这时候才发现她也是一身劲装打扮,“景姑娘约了谁?”
“我哥。”
“表亲?”
“远亲,”景黛在前面边领路边跟她解释,“八杆子才能打到一块儿的那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越往前走,宋子晚越觉得这条路眼熟。
没等她问,景黛又开始给她解释,“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沈清河,我们两家是远亲,我喊他哥。平时他都在上学你见不到,今日正巧。”
景黛从来都是凭感觉跟人交往,虽然只见过宋子晚一次,但感觉对了,这个朋友就算交下了,所以未曾隐瞒。
宋子晚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出发点,站在沈府门外,看着景黛大力叩门,她的眼皮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不多时,一身白袍的沈清河负手而出,身姿绰约,气宇轩昂,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公子。
他见到景黛,嘴角尚未扬起,余光就瞥到了立在后面的宋子晚。
笑容顿时僵了。
宋子晚弱弱地举起爪子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双手合十,指了指景黛,示意他不要戳穿自己。
沈清河看懂了她的意思,瞬间恢复正常,对景黛道,“还以为你要过会儿才来。”
景黛耸耸肩,没有多做解释,刚想介绍身后的人,就瞧着沈清河已经自觉跟人聊上了。
“宋兄弟,你也在?”
“是啊哈哈,”宋子晚干笑两声,“刚好碰上景姑娘,知道你们要一起去射箭,就厚着脸皮跟来了。”
沈清河但笑不语,也不点明这份隔了十几里的巧合。
“原来你俩认识!”景黛从他背后探出脑袋,“那敢情好,不用我介绍了。”
她搓了搓手,在两人背上重重一拍,差点把宋子晚拍得咳血,“走吧二位,别耽误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家后院牵出四匹马,几人打马经过长街,到一处别苑停下。景黛定的地方,自然由她上前交涉,沈清河和宋子晚勒马慢悠悠晃着靠近。
“早上听府中侍卫说看到了皇上的马车。”沈清河多少能猜到她的意思,没有点破,只道,“昨日的事,皇上不必在意。”
虽然他看不懂韩暮的用意,但也知不是真正的惩罚。
宋子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朕只是担心你无故被罚抄,心里会不舒服,不过你应该知道朕也经常被罚抄,所以别往心里去啊。”
沈清河没想到她会这么实诚,对这个手里并无多少权力的小皇帝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有皇上这句话,便是抄一千遍也值了。”
他朝别苑门口登记的人扬了扬下巴,“皇上是怎么认识景黛的?看样子她好像不知道您的身份。”
宋子晚对于隐瞒身份一事颇为愧疚,可也不能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皇帝身份吧?
她唯一没料到的大概是景黛的坦诚。
“在大街上见她英雄救美,朕便主动请她吃了顿饭。”
沈清河一愣,随即笑开,“原来如此。只是隐瞒身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丫头脾气暴,性格又直率,被她知道了可不得了。”
“朕也头疼要怎么说,”宋子晚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提都觉得突兀,“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替朕保守秘密。”
“皇上放心。”
两人话还没说完,景黛就站在门口朝这边喊,“你俩叽叽咕咕的干什么呢,快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和沈清河对视一眼,下马将牵引绳交给马夫,一同朝别苑里走去。
“这家别苑新开不久,知道的人不多,”景黛边往里走边给两人介绍,“等人多起来就不好玩了。”
宋子晚打量着别苑内的布置,简洁清淡,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简陋,可里面的下人却打扮得很得体,行为举止挑不出错误。
能在京城里开一家射箭馆的人定然不缺钱不缺势,就是不知道别苑主人是谁。
宋子晚能想到的点,沈清河也不会不知,只是看向前方潇洒迈步的景黛,无奈摇摇头。
心里不装事就是好。
“景姑娘,人多才热闹,怎么反倒不好玩了?”
景黛头也没回,随手折了片桂花树叶子绕在手里玩,“人多是非也多,官家子弟总有拉帮结派的,一言不合就开始打架,偏偏大多数都是花架子,没劲透了。”
要她说,打架不缺胳膊少腿都是在敷衍。
沈清河见她越发口无遮拦,怕教坏宋子晚,于是出声打断,“就你一天到晚虎了吧唧的,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嫁不出去就不嫁,”景黛无所谓地回头耸耸肩,“寻常人本姑娘还看不上呢,看上的必非凡品!”
说起这个,她又想到一个点,“这射箭馆男子一多,好些女子也会慕名而来,到时候莺莺燕燕的可烦人了,所以咱们得趁着没多少人知的时候常来。”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靶场,景黛挑了把称手的长工,在一旁呼呼嘿嘿地拉练起来。
沈清河照顾着宋子晚,也给她挑了一把,“听说皇上平常经常练,今日我俩可有眼福了。”
“你们别笑话就好,”宋子晚不客气地接过,转身拿箭时小声道,“都是出来玩的,别顾忌朕的身份。”
沈清河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当真没再管她,长臂挽弓,利箭破空飞出,稳稳定在靶心,力道之大,箭尖都将靶子戳穿了。
宋子晚脊背瞬间就直了,没想到沈清河看着是个温润公子,实则内心蛰伏着一头猛兽。
她身上的血性顿时被激起,不甘示弱地搭箭拉弓,姿势到位,成绩也不错。
利箭入靶,宋子晚还没来得及得意,肩膀上就被重重一拍,往前踉跄两步,看得沈清河右眼皮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没想到你身板小小的,箭术却不错。”
景黛从她身后冒出头,眼神颇为赞赏,“来,咱比试比试。”
三人站在靶场一顿操作猛如虎,半个时辰后,宋子晚手臂耷拉下来,喘着粗气,“不行了,我得歇一歇。”
旁边适时递来一张手帕,宋子晚以为是绿枝,接过就往额头上放,擦完才发现是沈清河。
她正踌躇间,对方突然说道,“我正好也累了,等她练完吃饭去。”
没提手帕的事。
宋子晚也不是揪细节的人,直接将帕子揣到怀里。
等了大概一刻钟,景黛总算放下长弓,叫了辆马车,招呼两人去盛芳楼。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猎,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猎在大周是盛事,届时皇帝带着诸位大臣出行,小辈不论男女都可在猎场一展风采,拔得头筹还可以得到嘉奖。
景黛之前游山玩水,从来没去过秋猎,新奇得很;沈清河倒是每年都去,但很少出手,偶尔射中几只野兔便收手,不愿意抢风头。
宋子晚……没啥印象。
“所以你今天才约我去射箭馆,提前准备?”
“嗯哼,”景黛夹起糖醋排骨往嘴里放,待咽下后才道,“我虽然不想争什么,但好歹去了总要有些收获才行。”
她瞥道宋子晚略带迷茫的眼神,这才想起对方应该也没去过,“宋兄,你想跟我们一起去吗?”
“咳咳。”
沈清河突然出声,想打断她,结果只收到景黛一个不解的眼神和亲自给他倒的茶。
“……”
宋子晚抬手掩嘴,“我也能去?”
“按理说是不行的,”景黛托腮,眼珠滴溜溜地转,“不过你可以扮成我俩的侍卫悄悄进去,盘查不严的话应该没问题。”
沈清河:“咳——咳!”
景黛说话再次被打断,拧着眉头横眼看向他,“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
他看着宋子晚一脸兴趣盎然和景黛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就头疼,这不是小偷准备行窃还特意告诉主人要从哪个洞钻进来吗?
眼看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沈清河索性不出声,在一旁默默端起茶杯。
景黛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多,方法换了一个又一个,宋子晚听得认真,还会时不时给出意见。
最后吃完饭分开时,两人才堪堪止住话头。
回宫路上,宋子晚兴奋地哼着歌左摇右摆,不经意间瞥到绿枝委屈巴巴的眼神。
“怎么了,放你玩了一天还不开心?”
“开心是开心,”绿枝见她一直摁着肩膀,主动上前给她按摩,“就是有些费银子。”
宋子晚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服务,耐心开解,“银子存着就只是银子,花出去买个开心不好吗?”
“不是,奴婢在射箭馆的时候和那里的人打赌,赌你们谁会赢。”
“那你选的谁?”
绿枝撅了撅嘴,“奴婢当然选得您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丫头,果然如朕所料,”宋子晚扭头看向她,“投了多少银子进去,朕给你报销。”
绿枝伸出一个手指,嘿嘿笑。
“一两银子?”宋子晚大方地笑笑,“回去就补给你。”
“不是,”绿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个铜板。”
“……”
“奴婢知道您肯定赢不了,当然不能投很多银子进去啦,只是象征性地支持您一下,您觉得对吗?”
宋子晚抬手扣在她额头上,“对你个头!”
吵吵闹闹间回了御书房,刚拿起奏折,张舒就从外面进来,对着她拱手,“皇上。”
他照旧不卑不亢,宋子晚瞧着他这样子也越发顺眼了,毕竟救过自己一命。
“今天怎么是你,宏禄呢?”
“宏禄染了风寒,告假几日,”张舒朝身后招手,兴彦立刻把东西呈上来,“这些是摄政王给您的,您当时没在,奴才就帮忙收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眉毛一扬,赶紧接过来翻了翻,都是些小玩意,但胜在她喜欢,看得出挑选的人也费了心思。
主动的一方总是先示弱,这事在两人间也算翻篇了。
她隐藏在龙袍下的脚尖一翘一翘,面上却不显分毫,悄悄瞥了张舒一眼,把东西收好。
“放着吧,朕先看奏折。”
张舒躬身立在旁边,时而添茶,时而找资料,极为用心,宋子晚甚至几度怀疑他是不是在找机会下手。
半个时辰后,她总算将奏折批完,尽数交给张舒,“宏禄不在,辛苦你带去摄政王府。”
“皇上言重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张舒转身,兴彦立刻上前接过奏折,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
到摄政王府时韩暮恰好在用晚膳,兴彦肚子很巧却很不懂事地叫了声,惹来两人侧目。
他把头埋得很低,苦着脸将奏折呈上去。
“王爷,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奏折,一共十份。”
韩暮嗯了声,却没下一步动作,张舒淡定自若地站在他面前,两人眼神暗暗交锋而不见硝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韩暮挥挥手,让卫天把奏折接下,“听说张公公最近办了不少事?”
先是宫里突然消失了十几个宫女太监,而后京城主街上最大的一家胭脂水粉店易主。
张舒对此见惯不怪,谁身边还没几个眼线呢。
“摄政王耳聪目明,奴才佩服。”
韩暮笑了声,继续用膳,“并非本王手伸得长,张公公动作太大,但凡有些心思的人都知道了。”
“那摄政王存的又是什么心思呢?”
这话问得直接,身在风暴中心的两人没什么感触,却把旁边站着的兴彦吓得够呛。
公公,咱下次能不能稍微含蓄点,您倒是不怕,可奴才怕自己成了炮灰啊!
听他这么问,韩暮也不见动怒,只笑道,“你出门便知道了。”
两人在摄政王府不过片刻,很快就登上回宫的马车,兴彦自知犯了错,乖乖地缩在马车角落里,尽量远离张舒的地方。
张舒闭目养神,他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公公,摄政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彦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对不对,只好警惕地看着周围。
摄政王怀疑公公买通海落阁的人搞暗杀,他不会也买一次吧?
“放心,他不会暗杀,只会明着来,”张舒睁开眼,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嘴角微勾,“来了。”
兴彦耳力好,在闹市中也能分辨出细微不同,此刻他听到有人正踩着瓦片,飞檐走壁而来。
还不止一个。
街上大都是普通百姓,见到身背弓箭脚踩青云的人追着马车走,就知道不好,连忙四处逸散。
喧嚣的街道霎时归于平静,听不见一丝风声。
马车停下,羽箭急速而来,穿过薄薄的车帘,擦着张舒耳尖,钉在马车后壁上。
张舒收起笑容,抓起兴彦飞身离开马车,将人甩到墙角,独自迎上两人的长刀。
他手边没有武器,赤手空拳,身形灵活穿梭于密集的羽箭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面两人乃用箭高手,轻功也不错,眼看着箭筒空掉而张舒仍旧立在马车上,两人立刻拔出配在腰间的长刀。
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谁也没有废话,心照不宣你死我活。
张舒手边没有武器,大体吃亏些,但胜在武功压两人一头,逮准时机借力打力,绕着酒肆旗杆飞身而起,一脚踹在左边人的胸口,同时追跑两步,夺了对方手中的刀。
右边的人紧随其后,对准他的肩膀劈下,张舒迅速转身,迎面对上,短兵相接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峙之际,墙头突然惊现第三人,依旧是长弓利箭,对准他心脏而来。
张舒没料到对方藏了一手,躲避不及,只能堪堪滚向旁边,避开了致命伤,却被一直纠缠的人划中了手腕。
对方一击不成已失先机,被张舒袖中甩出的小刀所伤摔下墙头,另一人则被长刀贯穿腹部,双膝跪地。
鲜血洒了一地,街道死一般安静。
兴彦在躲开羽箭时摔了个狗啃泥,灰头土脸地被张舒拎着脖子甩上马车,脸色煞白煞白。
抬头,透过被风刮起的车帘,正好见韩暮坐在酒馆二楼廊下,朝这边望。他一个激灵,拽着张舒的衣摆,“公公……”
张舒早就发现了韩暮的存在,大方掀开帘子同韩暮点头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他。”
张舒扭了扭手腕,用手帕包裹住刀伤止血,垂眸道,“他就是过来看戏的。”
兴彦似懂非懂,再抬头,人已不见。
“公公,您受伤了?”
刚才太紧张,这会儿才发现张舒的手帕上已经沾满了血,连忙用自己的手帕替上。
“无碍,一会儿让人过来清理了,”张舒看向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三人,神色如常,“回宫吧。”
当街刺杀,百姓就当看了个热闹,茶余饭后多了点谈资,至于被杀的是谁,死的是谁,他们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等张舒的人再度回到街上,三人早就被清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热闹看完了,韩暮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带着卫天回到府里,将手边东西交给他。
“奏折给皇上送回去,这份作业带去沈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韩暮去国子监后,这几日沈清河的作业都是直接交给他批阅。不得不承认,沈清河确实是个可塑之才,稍加培养定能成大器。
韩暮并非小气之人,闹过别扭后照旧公事公办。今日宋子晚和沈清河、景黛一同出行他也知晓。
“对了,皇上和他们比赛结果如何?”
卫天:“输了。”
韩暮露出个意料之中的笑,摆手打发他去送东西。
沈崇对于卫天的到来十分讶异,本以为同薛潮喝完茶会得到韩暮的警告,谁知对方是专门来送作业的。
“王爷说沈公子思路敏捷,独辟蹊径,文章论断极好,悉心培养来年定能高中。”
卫天将韩暮的原话背了出来,对着沈崇略行一礼便离开。
沈崇手里拿着自家儿子的功课,拧着眉头恨不得能盯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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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随手翻了翻,见沈清河从外面走进来,顺手把东西交出去,“你的功课最近都是摄政王亲自批的。”
狡猾如他,也不知道韩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沈清河倒是一脸淡定地接下,仔细检查了上面用朱红圈出的地方,笑道,“爹,不必紧张,说不定摄政王就是看中儿子的能力,想把我招入麾下呢?”
他的声音跟名字一样,清清淡淡,润物细无声,听得人不自主平静下来。
沈崇摇摇头,“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朝中三方势力谁也压不住谁,宋子晚手上实权并不多,他不站队原因有二,一是局势不明朗,二是他从未看清谁才是真正为大周着想的人。
总觉得各有心思。
“我今天出门碰到了皇上。”沈清河突然说道。
“我一早就知道了,”沈崇扭头看向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沈清河略微垂眸,指尖在散着墨香的字上刮来刮去,“以前只听说皇上权力被架空,出入不自由,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茶馆一事暗中保护皇上的就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若是不关心皇上,大可等皇上出了事再问罪薛相,哪里会让薛相这么轻易就为薛林翰和自己逃脱了罪责?”
在家禁足一个月,不痛不痒,算不得惩罚。
沈崇并非想不到,只是他身在局中,有时候考虑得太多反而迷糊了,倒不如他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
“再者,皇上也并非愚笨之人。”
沈清河看人一向准,皇上虽然活泼了些,不似惯常印象中的威严,但心思通透,甚至还有些……可爱。
他想起宋子晚拿着自己帕子擦完汗后不知所措的样子,嘴角轻扬,沈崇连唤两声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好啦,这些也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拍了拍沈清河的肩膀,“明日还要上课,早些回去休息。”
夜重新归于寂静。
宋子晚昨夜看书看得太久,直接睡在御书房,第二日也不用早朝,绿枝便没催促,让她睡了个饱。
睁眼已过巳时,宋子晚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仿佛是新安装的还没适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艰难地坐起身掀开帘子,对着绿枝招招手,绿枝立马颠颠儿上前,“皇上,早膳已经热过两遍,您洗漱完就能直接吃。”
“唔…”宋子晚靠着她边往前走边打哈欠,“先给朕穿戴吧。”
昨日玩得尽兴,今日疼得酸爽,世事皆有因果,说得一点没错。
“绿枝,”她用鼻音哼哼着,“朕手臂疼。”
宋子晚话音刚落,一双手就覆上她的双臂,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力道适中。
她合着眼,满意地点点头,赞扬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便自头顶倾泻,“好些了吗?”
宋子晚一个激灵,赶紧坐直身体往后看,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面星光乍现。
“你怎么在这儿?”
韩暮掰正她的坐姿,宽厚的手掌还在帮她揉摁着,轻笑,“臣惹皇上不开心了,自然该来赔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场争执,他输得不冤。
对方发脾气的时候,宋子晚也会跟着硬气,针尖对麦芒;对方软声细语,她反倒不知说什么了。
哼哼唧唧一阵,言语还别扭着,嘴角却已然微微扬起。
“你还知道自己是臣子,对朕摆脸色的时候怎么忘了?”
韩暮没有回应,只尽心尽力帮她摁着,半晌后才问道,“还气吗?”
“朕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她手指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揪住了衣袖,自心底而来的暖意让她脸颊发烫,“早就不气了。”
韩暮看懂了她的小心思,却不戳破,停下按摩的手给她布菜,一语双关,“不早了,皇上先用膳。”
她的手臂太过纤细,女子也不过如此吧?
韩暮认认真真打量起她的小身板,看得宋子晚浑身不自在,伸手隔空挡住他的视线,“朕脸上没花,别盯了,坐下陪朕吃饭。”
“臣已经用过早膳了。”
“那就再吃一次。”
这是近几日来宋子晚吃得最舒心的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挑食,韩暮给她夹的菜很多都不喜欢,就自己默默地夹到了旁边的空盘子里。
半盏茶的时间,宋子晚埋头苦吃,韩暮只尝些时令水果,等她吃饱,他也放下筷子。
绿枝领着宫女进来把碗筷收拾好就疾步而出。
她现在已经看开了,花自己端着盆跑的,拦都拦不住。
“喝点水。”韩暮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宋子晚懒得动,低头就着他的手啄两口,咽下才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
她喝完后歪头避开,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没事?”
韩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此刻正举杯浅尝,“难得有一天空闲下来,听说皇上最近在研究兵书,若有看不懂的地方,臣可以为皇上答疑解惑。”
他说话时嘴角笑意几乎掩盖不住。
宋子晚耷拉着眼皮,目光嗖嗖地扫向他,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内涵谁!
“朕看不懂的地方多了,摄政王可要一一教学?”
“未尝不可。”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接,映着彼此看不透的心思,终究还是宋子晚的脸皮薄些,比不得他久经风沙,“那摄政王先教教朕奴人之术吧,朕对某些人的心思还是很感兴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听出她意有所指,也不气恼,起身走近,弯腰附耳道,“不如皇上先从这人的名字练起?”
嗯?
宋子晚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你、别离我太近。”
说话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激起一片小小的颗粒,脑袋有些烧,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直到韩暮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她才恍惚觉得眼熟。
摊开后,更熟了——
这不是那日她随手夹在书里吗?怎么就落入他手中了呢?
纸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全都是他的名字,是宋子晚神飞天外随手写的。
她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你别多想啊,朕当时就是随便写的,没什么意思。”
“臣何时说过皇上有别的意思?”韩暮盯着上面的字看了半晌,“不过皇上的字……写得真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
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她翻了个白眼,挺直腰杆重新提笔蘸墨,就着摊在面前的纸书写。
一笔一划,或轻或重,很专心。
韩暮的视线从笔尖移到她脸上,停留在对方卷翘的睫毛和微微撅起用力的嘴唇上,片刻后挪开。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眼看着她写完一遍后,终究没忍住抬手,将她的手握住,“还是臣领着皇上写吧。”
两人靠得很近,韩暮几乎将宋子晚整个圈在怀中。她面色发烫,悄悄盯着男人的侧脸看,结果被拍了拍脑袋,“别看我,看字。”
声音一本正经,心跳不断加快。
在宋子晚扭头后,极缓慢地舒了口气。
“你这写得不好看,”韩暮分心时,宋子晚突然挣扎了一下,“这一撇都拉到天边去了!”
她虽然写不好,却很有见地,“应该这么写才好看。”
韩暮回神,盯着纸上不成样子的字,摇头,重新将手覆上去,“丑,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正闹着,宏禄突然疾步从外面进来,躬身道,“皇上,薛相和礼部尚书刑岭房求见。”
宋子晚脸上笑容一僵,轻咳两声,随即恢复皇帝威严,对着宏禄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拍掉韩暮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了指里间,“你先去里面坐会儿。”
韩暮松手,掌心顿时空荡荡,若有所失。
他负手在身后,笑道,“皇上不想让臣听?”
“你要想偷听谁又拦得住,”宋子晚撇撇嘴,把宣纸叠上,“别以为朕不知道御书房里有你的眼线。朕只是觉得你在这儿,人家想编排你都不好意思。”
韩暮和宰相向来不对付,朝堂上都能直接吵起来,要是在御书房拌嘴她可拦不住。
下意识不想让两人碰上。
她叽叽咕咕抱怨的样子很是软萌,韩暮伸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像摸小猫小狗一样。
很轻,一碰即离,却如同石子般在心头打出了涟漪,经久不散。
宋子晚觉得有些痒,僵着没动,心脏却扑通扑通加速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先避一避。”
不等她反应过来,韩暮直接缩手往里间走,仔细看去,步伐不似平常稳健,多少有些飘。
“老臣参见皇上。”
人刚进去,薛潮和刑岭房便出现在面前,没给她时间思考韩暮刚才的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
宋子晚回过神,对着两人抬抬手,“平身吧。两位爱卿可是有事找朕?”
“皇上,再过半月便是中秋,照例要去寒山寺祈福,”薛潮上前两步,将一份名单摆在她面前,“这是今年去寒山寺拟下的官员名单,请皇上过目。”
中秋祈福和晚宴都是传统,但并非所有官员都能参加,必须得到达一定官阶或做出成绩被皇上留意到才行。
宋子晚随便翻了两下,大多数官员都有印象,“官员名单交给你们朕很放心,宴席安排一向由张舒负责,你们可还需要对接一下?”
“等皇上确定名单没问题后,臣就去找张公公商量具体事宜。”
随后,薛潮和刑岭房又禀报些其他问题,一同去了司礼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两人走后,韩暮才从里间出来。
宋子晚抬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向他,“他去找张舒,一个当朝宰相一个太监头子,都是你的敌人,你就不怕两人联合起来对付你?”
韩暮不以为意,嘴角的笑有几分讥诮,“张舒若真那么容易说服,早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合作者也可能是背叛者,暗里捅刀可比明里相逼痛多了。
“退一万步,他们联合起来也不一定斗得过我,”韩暮看向宋子晚的眼神带着戏谑,“毕竟我才是最大的奸臣。”
还挺自豪。
他这么实诚,宋子晚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相送,“大奸臣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朕要看书了。”
韩暮眉毛一挑,“皇上不继续练字了?”
“……滚。”
恼羞成怒下顺手将镇纸扔了过去,被对方稳稳接住放回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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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翰在家没受多少皮肉苦,身上的伤几日便养好,只是一直被薛潮勒令关在家,哪里都不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开始他还能安安分分地在府中找点乐子,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趁着薛潮不在,央告苏文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他偷溜出去。
连同着狐朋狗友。
赵卓跟在他身边,边走边告知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到沈清河被罚时,薛林翰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谁让他平时总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不是照样被收拾了。”
赵卓正想说什么,余光瞥到一个人影,他拽了拽薛林翰,“你看,沈清河!”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
沈清河孤身一人在街上闲逛,准备买点小玩意儿给四岁半的侄女。他看上一张面具,刚拿在手里,就被蓦然横过来的手臂夺走了。
薛潮一把抢过沈清河手里的东西,拿在手里抛了抛,“这狐狸面具不错,我要了。”
他付过钱,带着面具回头冲赵卓扮了个鬼脸,这才看向旁边的人,“沈公子,不好意思啊。”
嘴上谦虚,脸上却一副讨打相。
沈清河并未将他的挑衅放在心上,“薛公子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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