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薛潮甩开她的手,连带着她一起骂,“你就平时惯着,打不得骂不得。你知道他调戏的人是谁吗?是当今皇上!”
“啊?”
这次不仅她傻眼了,薛林翰也没反应过来,“我……”
“我什么我!”
“他……”
“他什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又想去摸鞭子,结果早被苏文茜踢走了,只好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月就在府中待着,哪也不准去,被我发现你腿就没了!”
薛潮发完脾气,也不管这对母子叽叽咕咕要说什么,径直去了书房,吩咐陈管家给今天伙同薛林翰一起去茶馆的公子哥府里送信。
于是夜深人静,四五个府邸都传来惨绝人寰的嚎叫。
第二天国子监出现了数个腿脚不好使的公子哥。
赵卓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内殿走,碰上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钱鑫,兴奋到,“哟,你也挨打了?”
钱鑫点点头,简直不想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都睡下了,结果被家里老头子从铺盖卷里拽出来,打完又给我塞被窝里了。”
后知后觉痛。
赵卓点头附和,“我当时正吩咐厨房做丸子汤,结果夜宵没吃上,反倒吃了顿板子。”
“赵兄,钱兄,”昭武校尉的儿子刘柄坤一颠一颠地赶上来,“这么巧啊。”
两人见他拄着拐,纷纷朝他右脚看去。
不愧是武将的儿子,受伤都要比别人重些。
“什么情况啊,昨儿那个真是皇上?”赵卓压低声音,跟另外两人相互搀扶着往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继位后极少办宴席,这些公子哥的心思也从来不在和皇上寒暄上,远远缀在父亲身后跟着行个礼就喝酒聊天去了,哪里会仔细看宋子晚长什么样。
“做不了假,我听说昨晚薛相在御书房门外跪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平息掉皇上的怒火!”
赵卓摇头叹气,“咱们尚且如此,薛兄岂不危矣?”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入了内殿,规规矩矩坐好。
只是屁股和腿受了伤,垫了层软垫,惹来同窗不解的视线。
唯有沈清河心里跟明镜似的,环顾四周,果然如他所料,薛林翰并没有来。
“沈兄,抄一下你的功课呗。”
兀自思索间,赵卓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讨好一笑,“昨天忘了写。”
沈清河还没说话,一道沉稳中带着压迫的声音子身后传来,“要不我借给你抄吧?”
“好啊!”
赵卓答应后扭头,脸色骤然垮了,“庄…先生。”
借功课被先生逮个正着,他怎么那么倒霉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哼!”
庄非墨对着他重重冷哼一声,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一天到晚不好好做功课,净搞些歪门邪道。”
他扬了扬手中戒尺,在赵卓身上找好位置,啪地一下打过去。
“哎哟!”
赵卓直接被打得跳了起来,“先生,您这戒尺打得比昨日疼多了!”
瞧着他呲牙咧嘴的模样,庄非墨负手扬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不疼,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赵卓敢怒不敢言,自行噤声回了位置。
庄非墨扫视全堂,见人来得差不多,用戒尺点了点书案,“把昨日布置的任务交上来,依次序放好。”
虽然都是官家子弟,但进了国子监谁也不敢仗着家里背景潇洒肆意,得乖乖听话。
待众人都将功课上交后,庄非墨才满意地点点头,让齐声背诵昨日学过的文章。
朗朗背书声从殿内传至殿外,隐没了大门处响起的脚步声。
庄非墨正趁着众人背书时检查作业,一抬头,只见暗红色的身影已经踏进门槛。
他正要起身作礼,就被韩暮抬手打断,示意他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放缓脚步,穿过众学子位置中间,经过沈清河时,故意停了两秒,而后继续往前走。
他平常来国子监的次数不多,这让众人都十分忐忑,心思早已不在背书上,尤其是昨日和薛林翰一伙的。
都嗅到了秋后算账的味道。
庄非墨眼尖地瞧见钱鑫的功课放在最上边,果断将其撤到了底下,换上沈清河的。
韩暮果然翻起了那一沓功课。
面无表情,却无一人敢说话,纷纷低头,祈祷他不要叫到自己。
“赵卓、钱鑫……”魔鬼般的声音响起,被点到名字的人顿时缩成了一团,“重新做三篇文章,下学前交给先生。”
“是。”
平时在家里胡作非为的公子哥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沈清河嘴角还没扬起,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有些惊讶,抬头,正好对上韩暮深如幽墨的眸子。
“文章写得不错,可惜中间有个字错了,”韩暮浅浅一笑,错开视线,“那就把错的字抄一百遍吧。”
漫不经心的语调,毫不留情的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到摄政王府。”
沈清河挑挑眉,听出了些挑衅的意味,却不知为何。
他起身,在众人看好戏又带着同情的目光**手行礼,“多谢摄政王栽培。”
“不必多礼。”
韩暮随手将一沓宣纸放在书案上,对庄非墨道,“先生继续教课吧。”
说完,潇洒走出了内殿。
韩暮前往国子监的消息在午膳后便传了出去,惩罚了哪些人,惩罚的内容是什么,都被学子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比平日里的书还记得牢。
宋子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躺在树荫下吃橙子,听着绿枝絮絮叨叨,困倦中看到身姿挺拔的男人走进来,顿时就清醒了。
半支起身子,朝他招了招手,“摄政王!”
韩暮盯着她略显妖娆的动作,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坐好,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韩暮走过去,直接伸手掰正她的肩膀,“皇上今日奏折看完了?”
“看完了。”
宋子晚把剥好的橙子推到他面前,跟小猫向同伴分享食物一般,挠得他心里有些痒。
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他紧蹙的眉头上。
宋子晚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朕今天不仅批完奏折,还练了剑,读了书,将上次欠下的债都还完了。”
她指的是那二十遍罚抄。
“嗯。”
韩暮随手捻起块橙子放进嘴里,香甜多汁,削去了他心头莫名的烦躁。
宋子晚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橙子,小口小口咬着,含糊不清地问道,“听说你上午去了国子监?”
“嗯,是去了一趟。”
“还罚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该罚。”
赵卓等人该罚她没意见,但沈清河被罚她着实不理解,索性直接问了出来,谁知对方不答反问,“皇上对沈清河很是关心?”
这话问得奇怪,宋子晚竟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是臣子,朕关心一下没什么问题吧?”
韩暮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可他并未入朝为官。”
宋子晚更奇了,“他爹是大理寺卿啊,爱屋及乌?”
她想从对方脸上窥得一点信息,奈何对方掩饰得太好,她什么也瞧不出来。
“是爱屋及乌,还是本就对他不一般?”
韩暮难得有嘴比脑子快的时候,问完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宋子晚哑了两秒,再开口语气也有些冲,“朕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想吵架?”
短短片刻,她连吵架要用什么样的姿势都想好了,结果韩暮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让宋子晚还没挥拳就被迫卸了力气,心里憋得十分不爽。
她蹭得一下站起来,鞋子没来得及穿好便看不见韩暮的背影了,只好朝向绿枝,“他什么毛病,朕都还没生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懵逼地摇摇头,刚才的对话她属实不太懂,只好认真给出一个可能的原因,也是上次她去太医院时被问的话,“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对,”宋子晚趿着鞋在软榻边走来走去,“昨天提到沈清河他就怪怪的,今儿个更明显。”
按理说沈清河要惹了他绝对当场就报复回去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宋子晚自言自语一阵,突然啊一声,把绿枝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了?”
“朕为什么要去想他怎么了!”她照着自己脑袋就是一拍,“爱咋咋地,朕才不惯着他呢!”
她脚稍微一蹬把鞋穿好,挥动广袖,“走,回御书房。”
她需要读书冷静一下。
用此方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不止她,摄政王府内,韩暮合上两指厚的奇观杂录,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看着卫天端来晚膳,盯着他摆盘的动作问道,“皇上现在在干什么?”
“回主子,属下从宫里出来时皇上还在研究兵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兵书?”
韩暮放在《奇观杂录》上的手一顿,指尖微曲摩挲着书脊,“什么兵书?”
宋子晚可从来不是喜欢看这些的人。他前段时日在马车上亲眼见着人盯着书页上的招式发呆,直到睡着。
卫天摇头,“属下不知。”
韩暮笑了笑,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端起粥喝了两口便起身,“我去宫里看看,你在府中仔细守着。”
卫天拱手,目送主子的背影越过墙头,倏尔不见。
主子最近笑容变多了,去宫里的次数也增多了,时间还不定。
他不理解。
韩暮飞檐走壁,轻而易举地躲过晚间巡逻的守卫,悄悄立于御书房外,看着烛光将伏案研读的人影投射在窗户上。
御书房内安安静静,只能隐约瞧见绿枝添茶倒水的身影。
就在他准备找个树干坐下时,里面突然传来宋子晚一声浅浅叹息。
“绿枝,朕看懂了,但朕不会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略显疲惫地将书盖好,整个人往后仰,瘫在罗圈椅上,望着头顶的琉璃瓦发呆。
绿枝双手奉上茶,宽解道:“皇上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看这些难免生涩些,但奴婢相信,皇上日后定然能精通此道。”
小脸恳切地宋子晚不由得笑出声。
“朕要是以后没达到你的期许岂不是辜负了你?”她指着绿枝的手腕问道,“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刺客事件至今没有明确的调查结果,宋子晚从最初的慌乱到现在的躺平也不过半个月时间。
虱子多了不怕痒,哪个皇帝不经历几次刺杀?
“已经全好了,”绿枝笑嘻嘻地把手腕露出来给她看,伤口结了痂,留下一道粉红色痕迹,“方太医给的药特别好用,不仅见效快,敷在伤口上还不疼。”
宋子晚伸出手指掠过她的手腕,“回头找方太医拿些去疤痕的药,丑死了!”
绿枝没心没肺地笑着,“没关系,反正奴婢又不想着嫁人,奴婢要一辈子陪在皇上身边。”
“不对,”宋子晚敲了敲她的脑袋,“谁说女子爱美是怕嫁不出去?就算终身不嫁,那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管那些个臭男人干什么!”
她说着说着便咬起牙来,自觉代入今日乘凉时差点和韩暮吵起来的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眸,视线落在兵书上,气鼓鼓地再次翻开,“朕一定要学会,然后将三十六计全都给他用一遍!”
让他莫名其妙乱发脾气!
绿枝重重点头,她就是一个忠实的小跟班,不管宋子晚做什么都支持。
微风将御书房的对话完完整整地吹到韩暮耳边,听得他嘴角微扬。
原来夜半挑灯研读兵书是为了用来对付他?
御书房的窗户支起半截,韩暮恰好能窥见里面的情况,满眼都是宋子晚埋头苦读的样子。
他寻了处树干坐下,直到御书房放下窗户熄了灯,才离开皇宫。
翌日早朝,宋子晚端坐在龙椅上,心里还别扭着,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韩暮,反倒时常朝沈崇身上落。
沈崇似乎能懂,却又不完全懂。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昨日国子监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他对于沈清河受罚一事没有微词,却难免会多些揣测。
不像是为了栽培沈清河,说是惩罚又太轻了。
沈崇不由得几次三番把目光朝韩暮身上斜,明知得不到答案,却又忍不住好奇。
直到退朝,他被薛潮叫住,才堪堪停止思考。
两人互相作了礼,沈崇才问道,“薛相找我所谓何事?”
沈崇在朝堂中属于中立派,凭着他大理寺卿的身份和地位,不用依附谁也不用怕谁,反倒是众人拉拢的对象。
“茶馆一事我已经狠狠惩罚过犬子了,”薛潮老脸一红,愧疚难当,“没想到还是给令郎带来了麻烦,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沈崇无所谓地笑笑,“薛相不用放在心上,我儿写错字本就该得到教训才能长记性,摄政王此举也算不得惩罚。”
薛潮摇摇头,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话虽如此,此事毕竟因犬子起,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育好。”
“薛相不必如此……”
两人在推拉中一来一回,都是千年老狐狸,谁也玩不过谁。
最后在薛潮的坚持下,沈崇总算是同意跟他喝杯茶再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抛开官职,两位也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面对面坐着,相互讨教应该如何管教儿子。
沈崇坚信不打不成器,奈何沈清河从来没给他机会。
薛潮知道他并非自夸,可听着仍旧忍不住想冲回府对着薛林翰一顿暴打。
同僚相聚本属常事,但发生在韩暮去过国子监之后,难保别人不会多想。
消息传入摄政王府已是一个时辰后,韩暮正核查宏禄送过来的奏折,李青在一旁细细汇报二人的交谈内容。
“主子,沈大人莫非已经投靠薛相?”
若真是如此,薛潮一派可谓如虎添翼。
韩暮不慌不忙地用朱红做笔记,直至看完最后一本,才搁下笔,“普普通通的一杯茶而已,算不得什么。”
沈崇是个聪明人,朝中局势尚不明朗,他不会轻易站队。
再者,他也未必看不出薛潮请他喝茶的目的。
李青窥不清里面的弯弯绕绕,对韩暮却无比信任,接着他的话道,“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看着便好。”
他将核查好的奏折交给卫天,让其送回宫里去,这才看向李青,“下去吧,继续盯着张舒那边的情况。”
“是。”
李青退下后,韩暮也跟着离开府中,去大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甜点鲜果往宫里去。
昨日是他没控制住脾气,今日这些玩意儿就当赔罪了。
不然他怕明日除了奏折外,还能收到一张画满王八的卷轴。
等到宫里他才知道宋子晚不在,练完剑后又溜出宫去了,看马车的行进方向应该是往沈家去。
这段日子韩暮算是摸清楚了她的小脾气——
看起来好商量,实则对认定的事倔得像犁田的牛,他也没办法拉回来。
韩暮将买给她的东西尽数交给宏禄,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还顺走了她夹在兵书里的一页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的马车晃晃悠悠地朝沈府驶去,她掀开车帘,下巴搁在小窗口,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看得多了,竟也觉得有些亲切,仿佛大梦一场,她亦在其中。
“皇上,沈府就在前面,转个弯便到。”
绿枝笑嘻嘻地抓桌上的瓜果吃,两腮鼓鼓的,桌上果皮堆成小丘。
跟着宋子晚出来几次,她扮男子越发熟练了,走路吃喝也让人挑不出错误。
待到马车停下,宋子晚把头缩回来,刚起身迈出两步,又停下来,借着绿枝打起的帘子缝往外看。
沈府大门紧闭,门前的台阶干干净净,纤尘不染,间或有几个小孩子在门口嬉笑打闹,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家丁探出头见是他们,也不恼,甚至还会从怀里摸出几颗水果糖分给他们。
一看就是常客了。
宋子晚嘴角微微扬起,对绿枝挥挥手,“把帘子放下来吧。”
绿枝听话松手,退回马车中,“皇上,咱们不进去吗?”
“不了,进去也不知道干什么。”
宋子晚出宫时想着韩暮做得不对,不应该因为薛林翰而迁怒沈清河,可自己若当面解释一番也不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相当于打韩暮的耳光吗?
她气归气,面对外人时还是不自觉把韩暮划到自己阵营中。
她能对着他撒泼打滚生气吵闹,却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皇上,那咱们现在是要回宫吗?”绿枝不懂,也思考不过来,只晓得听吩咐便好。
宋子晚抓起瓜子开始磕,磕了一会儿总算想到了,“这儿离明威将军府远吗?”
有段时间没见景黛了,不知道女侠是否风采依旧。
“不远,往前走在第三个巷子口右转,再走个几百米就到。”
“那就去明威将军府。”
车夫听令行事,马蹄声渐渐加快,刚看到朱门高墙,绿枝还没来得及下车叩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景黛飞快地从门缝里溜出来,紧随她的是一柄锅铲和中气十足的吼声,“一天天的就知道炸厨房,给我滚!”
一阵乒乒乓乓后,随着木门重重关上归于宁静。
宋子晚看得一愣一愣,“景大人可真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习以为常,在地上滚了一圈,灵活地翻身而起,拍拍衣裙上沾的灰尘,转身要走时才发现宋子晚的马车。
“你怎么在这儿?”
她腾空跃起,跳上车板,将正在看戏的宋子晚逮个正着。
宋子晚连忙下车,拱手抱拳,“姑娘不是说有空来可以来找你嘛,我这不就来了,只是……”
她指了指大门,“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事,”景黛也跟着跳下来,“习惯就好,我爹除了收拾厨房和收拾我也没别的爱好了。”
她将宋子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这身清爽利落,正合适,刚好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射箭。”
宋子晚这时候才发现她也是一身劲装打扮,“景姑娘约了谁?”
“我哥。”
“表亲?”
“远亲,”景黛在前面边领路边跟她解释,“八杆子才能打到一块儿的那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越往前走,宋子晚越觉得这条路眼熟。
没等她问,景黛又开始给她解释,“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沈清河,我们两家是远亲,我喊他哥。平时他都在上学你见不到,今日正巧。”
景黛从来都是凭感觉跟人交往,虽然只见过宋子晚一次,但感觉对了,这个朋友就算交下了,所以未曾隐瞒。
宋子晚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出发点,站在沈府门外,看着景黛大力叩门,她的眼皮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不多时,一身白袍的沈清河负手而出,身姿绰约,气宇轩昂,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公子。
他见到景黛,嘴角尚未扬起,余光就瞥到了立在后面的宋子晚。
笑容顿时僵了。
宋子晚弱弱地举起爪子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双手合十,指了指景黛,示意他不要戳穿自己。
沈清河看懂了她的意思,瞬间恢复正常,对景黛道,“还以为你要过会儿才来。”
景黛耸耸肩,没有多做解释,刚想介绍身后的人,就瞧着沈清河已经自觉跟人聊上了。
“宋兄弟,你也在?”
“是啊哈哈,”宋子晚干笑两声,“刚好碰上景姑娘,知道你们要一起去射箭,就厚着脸皮跟来了。”
沈清河但笑不语,也不点明这份隔了十几里的巧合。
“原来你俩认识!”景黛从他背后探出脑袋,“那敢情好,不用我介绍了。”
她搓了搓手,在两人背上重重一拍,差点把宋子晚拍得咳血,“走吧二位,别耽误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家后院牵出四匹马,几人打马经过长街,到一处别苑停下。景黛定的地方,自然由她上前交涉,沈清河和宋子晚勒马慢悠悠晃着靠近。
“早上听府中侍卫说看到了皇上的马车。”沈清河多少能猜到她的意思,没有点破,只道,“昨日的事,皇上不必在意。”
虽然他看不懂韩暮的用意,但也知不是真正的惩罚。
宋子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朕只是担心你无故被罚抄,心里会不舒服,不过你应该知道朕也经常被罚抄,所以别往心里去啊。”
沈清河没想到她会这么实诚,对这个手里并无多少权力的小皇帝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有皇上这句话,便是抄一千遍也值了。”
他朝别苑门口登记的人扬了扬下巴,“皇上是怎么认识景黛的?看样子她好像不知道您的身份。”
宋子晚对于隐瞒身份一事颇为愧疚,可也不能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皇帝身份吧?
她唯一没料到的大概是景黛的坦诚。
“在大街上见她英雄救美,朕便主动请她吃了顿饭。”
沈清河一愣,随即笑开,“原来如此。只是隐瞒身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丫头脾气暴,性格又直率,被她知道了可不得了。”
“朕也头疼要怎么说,”宋子晚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提都觉得突兀,“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替朕保守秘密。”
“皇上放心。”
两人话还没说完,景黛就站在门口朝这边喊,“你俩叽叽咕咕的干什么呢,快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和沈清河对视一眼,下马将牵引绳交给马夫,一同朝别苑里走去。
“这家别苑新开不久,知道的人不多,”景黛边往里走边给两人介绍,“等人多起来就不好玩了。”
宋子晚打量着别苑内的布置,简洁清淡,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简陋,可里面的下人却打扮得很得体,行为举止挑不出错误。
能在京城里开一家射箭馆的人定然不缺钱不缺势,就是不知道别苑主人是谁。
宋子晚能想到的点,沈清河也不会不知,只是看向前方潇洒迈步的景黛,无奈摇摇头。
心里不装事就是好。
“景姑娘,人多才热闹,怎么反倒不好玩了?”
景黛头也没回,随手折了片桂花树叶子绕在手里玩,“人多是非也多,官家子弟总有拉帮结派的,一言不合就开始打架,偏偏大多数都是花架子,没劲透了。”
要她说,打架不缺胳膊少腿都是在敷衍。
沈清河见她越发口无遮拦,怕教坏宋子晚,于是出声打断,“就你一天到晚虎了吧唧的,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嫁不出去就不嫁,”景黛无所谓地回头耸耸肩,“寻常人本姑娘还看不上呢,看上的必非凡品!”
说起这个,她又想到一个点,“这射箭馆男子一多,好些女子也会慕名而来,到时候莺莺燕燕的可烦人了,所以咱们得趁着没多少人知的时候常来。”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靶场,景黛挑了把称手的长工,在一旁呼呼嘿嘿地拉练起来。
沈清河照顾着宋子晚,也给她挑了一把,“听说皇上平常经常练,今日我俩可有眼福了。”
“你们别笑话就好,”宋子晚不客气地接过,转身拿箭时小声道,“都是出来玩的,别顾忌朕的身份。”
沈清河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当真没再管她,长臂挽弓,利箭破空飞出,稳稳定在靶心,力道之大,箭尖都将靶子戳穿了。
宋子晚脊背瞬间就直了,没想到沈清河看着是个温润公子,实则内心蛰伏着一头猛兽。
她身上的血性顿时被激起,不甘示弱地搭箭拉弓,姿势到位,成绩也不错。
利箭入靶,宋子晚还没来得及得意,肩膀上就被重重一拍,往前踉跄两步,看得沈清河右眼皮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没想到你身板小小的,箭术却不错。”
景黛从她身后冒出头,眼神颇为赞赏,“来,咱比试比试。”
三人站在靶场一顿操作猛如虎,半个时辰后,宋子晚手臂耷拉下来,喘着粗气,“不行了,我得歇一歇。”
旁边适时递来一张手帕,宋子晚以为是绿枝,接过就往额头上放,擦完才发现是沈清河。
她正踌躇间,对方突然说道,“我正好也累了,等她练完吃饭去。”
没提手帕的事。
宋子晚也不是揪细节的人,直接将帕子揣到怀里。
等了大概一刻钟,景黛总算放下长弓,叫了辆马车,招呼两人去盛芳楼。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猎,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猎在大周是盛事,届时皇帝带着诸位大臣出行,小辈不论男女都可在猎场一展风采,拔得头筹还可以得到嘉奖。
景黛之前游山玩水,从来没去过秋猎,新奇得很;沈清河倒是每年都去,但很少出手,偶尔射中几只野兔便收手,不愿意抢风头。
宋子晚……没啥印象。
“所以你今天才约我去射箭馆,提前准备?”
“嗯哼,”景黛夹起糖醋排骨往嘴里放,待咽下后才道,“我虽然不想争什么,但好歹去了总要有些收获才行。”
她瞥道宋子晚略带迷茫的眼神,这才想起对方应该也没去过,“宋兄,你想跟我们一起去吗?”
“咳咳。”
沈清河突然出声,想打断她,结果只收到景黛一个不解的眼神和亲自给他倒的茶。
“……”
宋子晚抬手掩嘴,“我也能去?”
“按理说是不行的,”景黛托腮,眼珠滴溜溜地转,“不过你可以扮成我俩的侍卫悄悄进去,盘查不严的话应该没问题。”
沈清河:“咳——咳!”
景黛说话再次被打断,拧着眉头横眼看向他,“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
他看着宋子晚一脸兴趣盎然和景黛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就头疼,这不是小偷准备行窃还特意告诉主人要从哪个洞钻进来吗?
眼看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沈清河索性不出声,在一旁默默端起茶杯。
景黛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多,方法换了一个又一个,宋子晚听得认真,还会时不时给出意见。
最后吃完饭分开时,两人才堪堪止住话头。
回宫路上,宋子晚兴奋地哼着歌左摇右摆,不经意间瞥到绿枝委屈巴巴的眼神。
“怎么了,放你玩了一天还不开心?”
“开心是开心,”绿枝见她一直摁着肩膀,主动上前给她按摩,“就是有些费银子。”
宋子晚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服务,耐心开解,“银子存着就只是银子,花出去买个开心不好吗?”
“不是,奴婢在射箭馆的时候和那里的人打赌,赌你们谁会赢。”
“那你选的谁?”
绿枝撅了撅嘴,“奴婢当然选得您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丫头,果然如朕所料,”宋子晚扭头看向她,“投了多少银子进去,朕给你报销。”
绿枝伸出一个手指,嘿嘿笑。
“一两银子?”宋子晚大方地笑笑,“回去就补给你。”
“不是,”绿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个铜板。”
“……”
“奴婢知道您肯定赢不了,当然不能投很多银子进去啦,只是象征性地支持您一下,您觉得对吗?”
宋子晚抬手扣在她额头上,“对你个头!”
吵吵闹闹间回了御书房,刚拿起奏折,张舒就从外面进来,对着她拱手,“皇上。”
他照旧不卑不亢,宋子晚瞧着他这样子也越发顺眼了,毕竟救过自己一命。
“今天怎么是你,宏禄呢?”
“宏禄染了风寒,告假几日,”张舒朝身后招手,兴彦立刻把东西呈上来,“这些是摄政王给您的,您当时没在,奴才就帮忙收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眉毛一扬,赶紧接过来翻了翻,都是些小玩意,但胜在她喜欢,看得出挑选的人也费了心思。
主动的一方总是先示弱,这事在两人间也算翻篇了。
她隐藏在龙袍下的脚尖一翘一翘,面上却不显分毫,悄悄瞥了张舒一眼,把东西收好。
“放着吧,朕先看奏折。”
张舒躬身立在旁边,时而添茶,时而找资料,极为用心,宋子晚甚至几度怀疑他是不是在找机会下手。
半个时辰后,她总算将奏折批完,尽数交给张舒,“宏禄不在,辛苦你带去摄政王府。”
“皇上言重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张舒转身,兴彦立刻上前接过奏折,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
到摄政王府时韩暮恰好在用晚膳,兴彦肚子很巧却很不懂事地叫了声,惹来两人侧目。
他把头埋得很低,苦着脸将奏折呈上去。
“王爷,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奏折,一共十份。”
韩暮嗯了声,却没下一步动作,张舒淡定自若地站在他面前,两人眼神暗暗交锋而不见硝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韩暮挥挥手,让卫天把奏折接下,“听说张公公最近办了不少事?”
先是宫里突然消失了十几个宫女太监,而后京城主街上最大的一家胭脂水粉店易主。
张舒对此见惯不怪,谁身边还没几个眼线呢。
“摄政王耳聪目明,奴才佩服。”
韩暮笑了声,继续用膳,“并非本王手伸得长,张公公动作太大,但凡有些心思的人都知道了。”
“那摄政王存的又是什么心思呢?”
这话问得直接,身在风暴中心的两人没什么感触,却把旁边站着的兴彦吓得够呛。
公公,咱下次能不能稍微含蓄点,您倒是不怕,可奴才怕自己成了炮灰啊!
听他这么问,韩暮也不见动怒,只笑道,“你出门便知道了。”
两人在摄政王府不过片刻,很快就登上回宫的马车,兴彦自知犯了错,乖乖地缩在马车角落里,尽量远离张舒的地方。
张舒闭目养神,他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公公,摄政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彦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对不对,只好警惕地看着周围。
摄政王怀疑公公买通海落阁的人搞暗杀,他不会也买一次吧?
“放心,他不会暗杀,只会明着来,”张舒睁开眼,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嘴角微勾,“来了。”
兴彦耳力好,在闹市中也能分辨出细微不同,此刻他听到有人正踩着瓦片,飞檐走壁而来。
还不止一个。
街上大都是普通百姓,见到身背弓箭脚踩青云的人追着马车走,就知道不好,连忙四处逸散。
喧嚣的街道霎时归于平静,听不见一丝风声。
马车停下,羽箭急速而来,穿过薄薄的车帘,擦着张舒耳尖,钉在马车后壁上。
张舒收起笑容,抓起兴彦飞身离开马车,将人甩到墙角,独自迎上两人的长刀。
他手边没有武器,赤手空拳,身形灵活穿梭于密集的羽箭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面两人乃用箭高手,轻功也不错,眼看着箭筒空掉而张舒仍旧立在马车上,两人立刻拔出配在腰间的长刀。
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谁也没有废话,心照不宣你死我活。
张舒手边没有武器,大体吃亏些,但胜在武功压两人一头,逮准时机借力打力,绕着酒肆旗杆飞身而起,一脚踹在左边人的胸口,同时追跑两步,夺了对方手中的刀。
右边的人紧随其后,对准他的肩膀劈下,张舒迅速转身,迎面对上,短兵相接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峙之际,墙头突然惊现第三人,依旧是长弓利箭,对准他心脏而来。
张舒没料到对方藏了一手,躲避不及,只能堪堪滚向旁边,避开了致命伤,却被一直纠缠的人划中了手腕。
对方一击不成已失先机,被张舒袖中甩出的小刀所伤摔下墙头,另一人则被长刀贯穿腹部,双膝跪地。
鲜血洒了一地,街道死一般安静。
兴彦在躲开羽箭时摔了个狗啃泥,灰头土脸地被张舒拎着脖子甩上马车,脸色煞白煞白。
抬头,透过被风刮起的车帘,正好见韩暮坐在酒馆二楼廊下,朝这边望。他一个激灵,拽着张舒的衣摆,“公公……”
张舒早就发现了韩暮的存在,大方掀开帘子同韩暮点头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他。”
张舒扭了扭手腕,用手帕包裹住刀伤止血,垂眸道,“他就是过来看戏的。”
兴彦似懂非懂,再抬头,人已不见。
“公公,您受伤了?”
刚才太紧张,这会儿才发现张舒的手帕上已经沾满了血,连忙用自己的手帕替上。
“无碍,一会儿让人过来清理了,”张舒看向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三人,神色如常,“回宫吧。”
当街刺杀,百姓就当看了个热闹,茶余饭后多了点谈资,至于被杀的是谁,死的是谁,他们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等张舒的人再度回到街上,三人早就被清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热闹看完了,韩暮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带着卫天回到府里,将手边东西交给他。
“奏折给皇上送回去,这份作业带去沈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韩暮去国子监后,这几日沈清河的作业都是直接交给他批阅。不得不承认,沈清河确实是个可塑之才,稍加培养定能成大器。
韩暮并非小气之人,闹过别扭后照旧公事公办。今日宋子晚和沈清河、景黛一同出行他也知晓。
“对了,皇上和他们比赛结果如何?”
卫天:“输了。”
韩暮露出个意料之中的笑,摆手打发他去送东西。
沈崇对于卫天的到来十分讶异,本以为同薛潮喝完茶会得到韩暮的警告,谁知对方是专门来送作业的。
“王爷说沈公子思路敏捷,独辟蹊径,文章论断极好,悉心培养来年定能高中。”
卫天将韩暮的原话背了出来,对着沈崇略行一礼便离开。
沈崇手里拿着自家儿子的功课,拧着眉头恨不得能盯出一朵花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摄政王是吃错药了?
沈崇随手翻了翻,见沈清河从外面走进来,顺手把东西交出去,“你的功课最近都是摄政王亲自批的。”
狡猾如他,也不知道韩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沈清河倒是一脸淡定地接下,仔细检查了上面用朱红圈出的地方,笑道,“爹,不必紧张,说不定摄政王就是看中儿子的能力,想把我招入麾下呢?”
他的声音跟名字一样,清清淡淡,润物细无声,听得人不自主平静下来。
沈崇摇摇头,“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朝中三方势力谁也压不住谁,宋子晚手上实权并不多,他不站队原因有二,一是局势不明朗,二是他从未看清谁才是真正为大周着想的人。
总觉得各有心思。
“我今天出门碰到了皇上。”沈清河突然说道。
“我一早就知道了,”沈崇扭头看向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沈清河略微垂眸,指尖在散着墨香的字上刮来刮去,“以前只听说皇上权力被架空,出入不自由,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茶馆一事暗中保护皇上的就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若是不关心皇上,大可等皇上出了事再问罪薛相,哪里会让薛相这么轻易就为薛林翰和自己逃脱了罪责?”
在家禁足一个月,不痛不痒,算不得惩罚。
沈崇并非想不到,只是他身在局中,有时候考虑得太多反而迷糊了,倒不如他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
“再者,皇上也并非愚笨之人。”
沈清河看人一向准,皇上虽然活泼了些,不似惯常印象中的威严,但心思通透,甚至还有些……可爱。
他想起宋子晚拿着自己帕子擦完汗后不知所措的样子,嘴角轻扬,沈崇连唤两声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好啦,这些也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拍了拍沈清河的肩膀,“明日还要上课,早些回去休息。”
夜重新归于寂静。
宋子晚昨夜看书看得太久,直接睡在御书房,第二日也不用早朝,绿枝便没催促,让她睡了个饱。
睁眼已过巳时,宋子晚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仿佛是新安装的还没适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艰难地坐起身掀开帘子,对着绿枝招招手,绿枝立马颠颠儿上前,“皇上,早膳已经热过两遍,您洗漱完就能直接吃。”
“唔…”宋子晚靠着她边往前走边打哈欠,“先给朕穿戴吧。”
昨日玩得尽兴,今日疼得酸爽,世事皆有因果,说得一点没错。
“绿枝,”她用鼻音哼哼着,“朕手臂疼。”
宋子晚话音刚落,一双手就覆上她的双臂,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力道适中。
她合着眼,满意地点点头,赞扬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便自头顶倾泻,“好些了吗?”
宋子晚一个激灵,赶紧坐直身体往后看,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面星光乍现。
“你怎么在这儿?”
韩暮掰正她的坐姿,宽厚的手掌还在帮她揉摁着,轻笑,“臣惹皇上不开心了,自然该来赔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场争执,他输得不冤。
对方发脾气的时候,宋子晚也会跟着硬气,针尖对麦芒;对方软声细语,她反倒不知说什么了。
哼哼唧唧一阵,言语还别扭着,嘴角却已然微微扬起。
“你还知道自己是臣子,对朕摆脸色的时候怎么忘了?”
韩暮没有回应,只尽心尽力帮她摁着,半晌后才问道,“还气吗?”
“朕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她手指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揪住了衣袖,自心底而来的暖意让她脸颊发烫,“早就不气了。”
韩暮看懂了她的小心思,却不戳破,停下按摩的手给她布菜,一语双关,“不早了,皇上先用膳。”
她的手臂太过纤细,女子也不过如此吧?
韩暮认认真真打量起她的小身板,看得宋子晚浑身不自在,伸手隔空挡住他的视线,“朕脸上没花,别盯了,坐下陪朕吃饭。”
“臣已经用过早膳了。”
“那就再吃一次。”
这是近几日来宋子晚吃得最舒心的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挑食,韩暮给她夹的菜很多都不喜欢,就自己默默地夹到了旁边的空盘子里。
半盏茶的时间,宋子晚埋头苦吃,韩暮只尝些时令水果,等她吃饱,他也放下筷子。
绿枝领着宫女进来把碗筷收拾好就疾步而出。
她现在已经看开了,花自己端着盆跑的,拦都拦不住。
“喝点水。”韩暮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宋子晚懒得动,低头就着他的手啄两口,咽下才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
她喝完后歪头避开,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没事?”
韩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此刻正举杯浅尝,“难得有一天空闲下来,听说皇上最近在研究兵书,若有看不懂的地方,臣可以为皇上答疑解惑。”
他说话时嘴角笑意几乎掩盖不住。
宋子晚耷拉着眼皮,目光嗖嗖地扫向他,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内涵谁!
“朕看不懂的地方多了,摄政王可要一一教学?”
“未尝不可。”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接,映着彼此看不透的心思,终究还是宋子晚的脸皮薄些,比不得他久经风沙,“那摄政王先教教朕奴人之术吧,朕对某些人的心思还是很感兴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听出她意有所指,也不气恼,起身走近,弯腰附耳道,“不如皇上先从这人的名字练起?”
嗯?
宋子晚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你、别离我太近。”
说话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激起一片小小的颗粒,脑袋有些烧,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直到韩暮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她才恍惚觉得眼熟。
摊开后,更熟了——
这不是那日她随手夹在书里吗?怎么就落入他手中了呢?
纸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全都是他的名字,是宋子晚神飞天外随手写的。
她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你别多想啊,朕当时就是随便写的,没什么意思。”
“臣何时说过皇上有别的意思?”韩暮盯着上面的字看了半晌,“不过皇上的字……写得真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
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她翻了个白眼,挺直腰杆重新提笔蘸墨,就着摊在面前的纸书写。
一笔一划,或轻或重,很专心。
韩暮的视线从笔尖移到她脸上,停留在对方卷翘的睫毛和微微撅起用力的嘴唇上,片刻后挪开。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眼看着她写完一遍后,终究没忍住抬手,将她的手握住,“还是臣领着皇上写吧。”
两人靠得很近,韩暮几乎将宋子晚整个圈在怀中。她面色发烫,悄悄盯着男人的侧脸看,结果被拍了拍脑袋,“别看我,看字。”
声音一本正经,心跳不断加快。
在宋子晚扭头后,极缓慢地舒了口气。
“你这写得不好看,”韩暮分心时,宋子晚突然挣扎了一下,“这一撇都拉到天边去了!”
她虽然写不好,却很有见地,“应该这么写才好看。”
韩暮回神,盯着纸上不成样子的字,摇头,重新将手覆上去,“丑,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正闹着,宏禄突然疾步从外面进来,躬身道,“皇上,薛相和礼部尚书刑岭房求见。”
宋子晚脸上笑容一僵,轻咳两声,随即恢复皇帝威严,对着宏禄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拍掉韩暮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了指里间,“你先去里面坐会儿。”
韩暮松手,掌心顿时空荡荡,若有所失。
他负手在身后,笑道,“皇上不想让臣听?”
“你要想偷听谁又拦得住,”宋子晚撇撇嘴,把宣纸叠上,“别以为朕不知道御书房里有你的眼线。朕只是觉得你在这儿,人家想编排你都不好意思。”
韩暮和宰相向来不对付,朝堂上都能直接吵起来,要是在御书房拌嘴她可拦不住。
下意识不想让两人碰上。
她叽叽咕咕抱怨的样子很是软萌,韩暮伸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像摸小猫小狗一样。
很轻,一碰即离,却如同石子般在心头打出了涟漪,经久不散。
宋子晚觉得有些痒,僵着没动,心脏却扑通扑通加速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先避一避。”
不等她反应过来,韩暮直接缩手往里间走,仔细看去,步伐不似平常稳健,多少有些飘。
“老臣参见皇上。”
人刚进去,薛潮和刑岭房便出现在面前,没给她时间思考韩暮刚才的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
宋子晚回过神,对着两人抬抬手,“平身吧。两位爱卿可是有事找朕?”
“皇上,再过半月便是中秋,照例要去寒山寺祈福,”薛潮上前两步,将一份名单摆在她面前,“这是今年去寒山寺拟下的官员名单,请皇上过目。”
中秋祈福和晚宴都是传统,但并非所有官员都能参加,必须得到达一定官阶或做出成绩被皇上留意到才行。
宋子晚随便翻了两下,大多数官员都有印象,“官员名单交给你们朕很放心,宴席安排一向由张舒负责,你们可还需要对接一下?”
“等皇上确定名单没问题后,臣就去找张公公商量具体事宜。”
随后,薛潮和刑岭房又禀报些其他问题,一同去了司礼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两人走后,韩暮才从里间出来。
宋子晚抬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向他,“他去找张舒,一个当朝宰相一个太监头子,都是你的敌人,你就不怕两人联合起来对付你?”
韩暮不以为意,嘴角的笑有几分讥诮,“张舒若真那么容易说服,早就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合作者也可能是背叛者,暗里捅刀可比明里相逼痛多了。
“退一万步,他们联合起来也不一定斗得过我,”韩暮看向宋子晚的眼神带着戏谑,“毕竟我才是最大的奸臣。”
还挺自豪。
他这么实诚,宋子晚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相送,“大奸臣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朕要看书了。”
韩暮眉毛一挑,“皇上不继续练字了?”
“……滚。”
恼羞成怒下顺手将镇纸扔了过去,被对方稳稳接住放回书案上。
**
薛林翰在家没受多少皮肉苦,身上的伤几日便养好,只是一直被薛潮勒令关在家,哪里都不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开始他还能安安分分地在府中找点乐子,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趁着薛潮不在,央告苏文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他偷溜出去。
连同着狐朋狗友。
赵卓跟在他身边,边走边告知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到沈清河被罚时,薛林翰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谁让他平时总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不是照样被收拾了。”
赵卓正想说什么,余光瞥到一个人影,他拽了拽薛林翰,“你看,沈清河!”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
沈清河孤身一人在街上闲逛,准备买点小玩意儿给四岁半的侄女。他看上一张面具,刚拿在手里,就被蓦然横过来的手臂夺走了。
薛潮一把抢过沈清河手里的东西,拿在手里抛了抛,“这狐狸面具不错,我要了。”
他付过钱,带着面具回头冲赵卓扮了个鬼脸,这才看向旁边的人,“沈公子,不好意思啊。”
嘴上谦虚,脸上却一副讨打相。
沈清河并未将他的挑衅放在心上,“薛公子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身就走,去到香料摊前,准备选些熏香晚上看书的时候用,薛林翰紧随其后,在他选好准备付钱的时候抢先一步,“这味道不错,我吃西瓜的时候正好用得上。”
沈清河眯了眯眼,看出来他是在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轻笑一声,又伸手去拿旁边扫把。
“这个我也……”
薛林翰话说一半才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刚想收回话头,却见沈清河冲他挑眉,“薛公子,这个您怕是用不着。”
“谁说的,我就要你手上那把!”
公子哥的高傲让他禁不得激,冲动之下将老农所有的扫把都买了下来,赵卓想拦都来不及。
沈清河看着老农忙不迭道谢,压了压嘴角。
薛林翰铁了心跟着他走,沈清河要什么,他都抢先一步,情绪上头买了不少没用的东西。
沈清河虽然捉弄了他一番,可心里照旧不爽。他实在烦人,跟了一路还叨叨叨说个不停。
躁闷间突然想起宋子晚上次说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事情打一架再说,能动手绝对不哔哔。
沈清河暗暗捏了拳头,加紧步伐,瞅准前方一条少人的巷子后停下来,转身。
“哎哟——”
他突然停下脚步,身后两人躲闪不及,直接撞了上来。赵卓揉揉被撞疼的鼻梁,瓮声瓮气,“怎么了?”
薛林翰也一脸不解,看向沈清河。
沈清河勾唇笑了笑,指着两人身后,“看,有牛在天上飞!”
两人齐齐扭头,青天白日,晴空万里,高楼飞檐,除了偶尔扑扇着翅膀的麻雀,什么都没有。
赵卓四处望了两眼,蹙眉到,“哪里有牛,我怎么没看见……诶,人呢?”
回头,身后两人不知何时悄然失踪,连片衣角都看不见。他暗自纳闷,寻了几处无人,自己走了。
半刻钟后,沈清河迈着八字步从巷子里出来,抖了抖衣袍边缘沾的灰尘,神清气爽回府去。
薛潮从宫里出来,远远便瞧见儿子捂着脸朝大门飞奔,他想叫都没叫住。
回到自己房间的薛林翰飞快锁上门,拿出铜镜细细检查脸上的伤疤。沈清河下手太毒,他这次只怕真要在家待够一个月才能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自己是偷溜出去的,还不能大肆宣扬!
摄政王府。
卫天把一碗姜茶恭恭敬敬地摆在书案上,“主子,这是厨房刚煮的,您早晨练剑淋了雨,驱驱寒。”
“嗯。”
韩暮随口应下,身体却没动。
他昨日进宫,一是为了缓和同宋子晚的关系,二是为了印证心中某个隐秘的猜想。
而印证的结果却让他十分头疼。
他自己都厘不清到底何时对宋子晚有了不一般的心思,又任由这般心思如藤曼般疯长,以至于到不得不直面的程度。
韩暮抬手摁了摁眉心,盯着面前的书页出神。
卫天一直站在旁边,看书半天没翻动一页,心知主子定然没读进去,只是……他不理解。
半晌,突然见韩暮冲他招招手,他赶紧上前两步,附耳倾听,“去找林昭将军,说本王两刻钟后在袖招楼等他。”
袖…袖招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天以为自己没听清,盯着韩暮懵了两秒,被韩暮反蹬一眼,“还不去?”
“属下立刻就去!”
他顶着满脑袋问号,没注意到韩暮稍显不自然的脸色。
袖招楼是京城里除春风楼外最大的风月场所,它与春风楼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有女子还有男子。
大周民风尚未开放到允许男妾的存在,却并不排斥这项营生。
进出袖招楼的大部分都是男子,也有些官家小姐偷偷摸摸进来,抑或是养在府中,扮成侍从。
林昭将军属韩暮麾下,喜好男色不是秘密。但依照韩暮的性格,谈公事也不能挑这么个地方。
卫天摇摇头,主子的心思他从来猜不透,只好依命行事。
林昭站在袖招楼门前还有些懵,看向旁边面色紧绷不苟言笑的韩暮,默默检讨自己最近是否做错了事。
“王爷,咱……”
“这里你熟,带路吧。”韩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前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昭心尖一抖,他其实也就来了七八九次,并不是很熟。
在摄人的目光下,他迎着头皮走上前,问里面管事的要了个包间,又要了些茶水点心。
韩暮在袖招楼出现引起一阵喧哗,认识他的人交头接耳,暗暗讨论他来此的用意;不认识的人就只当他是个达官贵族,瞅两眼热闹,继续跟身边的人调情。
前方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韩暮看似目不斜视,实则余光将周围情况尽数览下。
他看着某个挺着大肚子的富商勾起某个眉清目秀小官的下巴,伸手去抚他的脸,顿时一阵恶寒。
而右边,衣着暴露的女子正没骨头似的靠在面黄肌瘦的男人膝盖上。
韩暮:“……”
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捏了拳头,等熬到包间才松开。
“摄政王,您坐这儿,”林昭将人服侍着坐下,又把糕点茶水摆在他面前,而后去到对面,正襟危坐,“不知您召属下前来所谓何事?”
林昭板着脸,一副随时可以提刀冲锋陷阵的模样,却在下一秒听到对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喝茶聊天。”
韩暮抿了口茶,目光扫过整间房,若有所思,“空旷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昭精明,立马明白他的用意,不出片刻,一行人排着队踏进门槛,有男有女,捏着嗓子,用惯有的矫揉造作声向他问好。
韩暮太阳穴突突直跳,终究忍住没拂袖便走,跟林昭有一搭没一搭地话家常。
“你和你夫人……哦,忘了你没有夫人。”
“京城里可有好吃的早餐铺子?”
“最近读了什么书?”
……
天南海北地聊,弄得林昭一头雾水,期间几次朝卫天偷去求救的目光,都被卫天一双无辜的眼睛挡了回来。
王爷,是生是死您倒是给个准话,这样无异于凌迟。
就在林昭冷汗涔涔时,韩暮总算是忍不了了,浑身发毛地站起来,瞥了眼当背景板的一行人,将银子放在桌上,“行了,本王还有事,茶你慢慢喝。”
林昭紧跟着站起来,“摄政王……”
“知道你看上了左边第三个,不用管本王,你办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过在人进门时多瞥了一眼,就被韩暮看穿了心思。那人确实是他中意的类型,只是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
韩暮回到府中洗沐后才觉得呼吸顺畅些,站在圆窗前细数风中飘落的枫叶,桂花香似有似无。
待心思沉静,脑中又不自觉浮现宋子晚狡黠的双眼。
要命。
走廊脚步声渐起,卫天揣着刚得到的情报进来,递入他手中,“主子,这是李青传来的,请您过目。”
韩暮接过,展信细读,发现卫天还立在原处,“还有事情禀报?”
“没,”卫天吞吞吐吐,斟酌半天才开口,言语关切,眼神真挚,“主子,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除却这个可能,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主子最近的反常举动。
韩暮嗓子一噎,竟无法反驳,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摁了摁眉心,“你再帮本王办件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晌午过后,一向冷冷清清的摄政王府突然热闹起来,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韩暮手执书卷坐在正厅,旁边的男男女女依次从他面前路过。
从袖招楼回来后,他觉得有可能环境影响了心情,所以干脆把人都召集到府中再试一次。
只是看了半天,除了书本上的字,一个人的脸都没记住。
卫天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喊着下一个,人多,却格外安静,连脚步都放得很轻。
宋子晚得到消息时已接近傍晚,夕阳染红半边天,两只黄鹂追逐着从橙色暮空飞过。
听完绿枝绘声绘色的演说,原本拿着史书打瞌睡的她顿时不困了。
“韩暮准备招王妃了?”
宋子晚问完后兀自摇头,她实在想象不出韩暮能看上的女子该是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才能将人收服。
更何况找王妃怎么还有男子出现呢。
她托着下巴,两腮一鼓一鼓的,蓦然想起昨日两人在御书房中,他从后面拥着将她练字的情形,还用手轻轻摸过她的脑袋,说话难得温柔,结果第二天就要选妃,狗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心里堵堵的,史书上的字没一个进脑子,心思早就飞了出去。
好想去看看。
正巧张舒进来送折子,她盯着人看了半晌,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时,突然听得他问道,“皇上可是疲乏了?要不要出宫逛逛,听闻今日外面很热闹。”
宋子晚不知道他所说的热闹和自己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但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还是让她很舒心的。
装模作样地思忖几秒,“行吧,你安排马车,朕出宫看看。”
出去过几趟习惯了,绿枝很快服侍宋子晚换好衣服,自己利利索索地收拾好,刚踏出门槛,就见宋子晚突然折回去,从书里抽出一张纸塞进袖中。
速度太快,她没来得及看清。
“皇上,怎么了?”
“没事,”宋子晚做贼心虚,语气不自觉抬高几分,“快走,一会儿结束了!”
绿枝委屈地撅撅嘴,等上了马车才道,“皇上,您太心急了,奴婢瞧着摄政王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朕才不心急!”宋子晚拒不承认,“朕就是关心臣子,去晚了热闹就看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是摄政王妃,这么重要的位置,她自然该上心些。
宋子晚给自己做好心理暗示后,才发现绿枝蹙眉摇头,语重心长,“皇上,这种事情急不得,要徐徐图之。”
天底下还有她这么好的人吗!
拿着丫鬟的例银,操着老妈子的心。
宋子晚歪了歪脑袋,审视的眼神将她上上下下扫了几遍,看得绿枝心里毛毛的,“皇上您看我干啥?”
“你挺有经验嘛!”宋子晚嘿嘿一笑,凑近她,“老实说,这些年勾过多少个小侍卫!”
绿枝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才没有呢,皇上您别乱说,宫女和侍卫私通是要被罚的!”
宫里是有那么几个好看的侍卫,但也只能仅限于看看,摸不着。
宋子晚眼神中充满怀疑,绿枝不得不据实以告,“奴婢虽然没勾过侍卫,但看过的情情爱爱话本可不少,绝对精于此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嘴角一抽:“……”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理论大师。
她摸摸绿枝的头,“平时少看点那些东西,多吃点核桃。”
益智补脑。
马车很快在摄政王府外停下,宋子晚掀开车帘,果真如绿枝所说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女子美男子俊。
她跳下马车,抬腿朝门口迈了两步又停下,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进去。
将近两个时辰,韩暮身边的人早换了无数个,他手边的书也换了两三本,有些乏了。
“还有吗?”韩暮抬头,看向外面空荡的庭院。
卫天拱手道,“剩最后一批,主子可要召他们进来?”
韩暮刚要摆手,想了想还是说道,“带进来吧,不差这几分钟。”
说完,继续低头,将书往后翻了一页。
宋子晚坠在队伍最后,跟着队伍大步往前走。为避免被认出来,她特意在进门前贴了胡子,低头躲开卫天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十人里有男有女,绿枝也在其中,作男人打扮。
进入正厅,宋子晚一眼便锁定坐在软榻上的男人,眉峰如剑,沉目似星,最后一抹橙红色的斜阳打在他脸上,完美地勾勒出鼻梁轮廓。
看得她都想金屋藏娇了。
十人一字排开,韩暮头也没抬,卫天却眼尖的注意到偷偷躲在一个男人背后的绿枝。
未免看错,他还特意往前走了两步。
绿枝刚和他视线接触上,就心虚地避开了,卫天心脏突然一抖,循着最左侧看去,果然见到对他做噤声动作的宋子晚。
他望向韩暮,有些头疼,皇上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众人照之前惯例,从韩暮面前走一圈便会被送出去,各回各家,轮到宋子晚时,她磨磨蹭蹭,迈着小步子,生生走出了踩蚂蚁的架势。
眼看着快走过软榻边沿而看书的人还没反应,卫天突然轻咳一声,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韩暮同样不着痕迹地朝他看去,抬头蓦然和宋子晚眼神对上。
他难得一愣,抓住宋子晚的手臂朝卫天使眼色,卫天立马会意将众人都撵了出去。
刚才还略显拥挤的正厅瞬间只剩下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抓住她的手臂,无意识捏了捏,随即松开,眉眼不复方才严肃,放松下来,“皇上怎么来了?”
低沉如冷泉般的嗓音中带着浅浅笑意。
宋子晚俯视他,能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左边眼角下一颗小小的泪痣。
“朕听说摄政王府今天似乎有喜事,所以特地来瞧瞧。”
她说的话带有几分尖锐,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使小性子。
韩暮嘴角微勾,眼神柔和,将手边精致的点心推到她面前,“皇上来了,可不就是喜事?”
从袖招楼出来他心里便有些烦闷,所以看书静静心,直到抬头和宋子晚对视的一秒,才豁然开朗。
微风拂过湖面,也是会留下圈圈涟漪的。
宋子晚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拿自己开玩笑,撇撇嘴,“摄政王什么时候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伸手拿了个酥饼点心放进嘴里,用动作掩盖内心真实的情绪和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盯着她吃东西时鼓起的腮帮子,但笑不语,直到她咽下点心,又喝了两口茶才问道,“好吃吗?”
宋子晚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刚才光顾着整理情绪去了,哪里尝得出味道。
“朕吃得太快,得再吃一个才能尝出味道。”
于是她伸爪又拿了一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吃。”
韩暮并不拆穿她,只低声轻笑,笑得宋子晚脸皮烫烫的,“你看书,别看朕!”
对方听话地收回视线,垂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看不进去了。”
早就过了晚膳时间,两人都还饿着肚子,韩暮吩咐卫天直接把饭菜端进来,还附带一壶酒。
宋子晚酒量不差,小酌几杯并未醉,只是脸颊泛红,眼神多少带点迷离,人也大胆了些,直愣愣盯着韩暮的脸。
片刻,她突然笑了,“你要是个女的,妥妥的祸国妖妃。虽然对于朕来说,现在也不差。”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韩暮不知是气还是笑,第一次庆幸自己有一副好皮囊。
见宋子晚还要倒酒,伸手摁住酒壶,“皇上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菜,朕怎么可能醉,”宋子晚抚开他的手,满饮一杯后问道,“诶,你难不成真想找王妃?要是想的话朕改天下道旨,让京中适龄女子都来参选,总会有一个你满意的。”
有些话只能微醺的时候说,完全清醒的时候是说不出口的。
是试探,也有期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不用找了。”
他叹了口气,倒满酒后同宋子晚碰杯,收手时突然瞥到她袖口里藏着东西,伸手抽出来后愣了。
是昨日他教宋子晚练的字。
“皇上来怎么还带着这个?”
宋子晚一晒,不由分说抢过来,用拔高声音来提升气势,“朕喜欢,不行啊?你不是说要教朕练字吗,昨日那点时间怎么行!”
说完后还有些心虚,捏着宣纸的手指甲用力到泛白。
韩暮哑然失笑,“那皇上现在是要练字?”
“练!”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夜雨微凉,和着风,将烛火吹得东倒西歪,宋子晚伏案练字的身影也跟着摇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提笔写了两个字,就将下巴搁在书案上,半合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脸餍足。
墨香弥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伴着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韩暮不过看了两页,回头,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袖口沾上墨汁,将宣纸染黑一大片。
他放下书走过去,垂眸凝视宋子晚安静的睡颜,又伸手勾了勾她小巧的小巴,弯腰将人抱上床。
轻手轻脚,如获珍宝。
绿枝在外面等得黄花菜都凉了,总算等到身后的门打开,“摄政王。”
“皇上睡着了,你进去服侍。”
韩暮留下这句话后便大步离开,绿枝赶忙跑进去,见床上的人衣着完整大松一口气。
她边给宋子晚擦脸边碎碎念,“皇上,您可长点心吧……”
宋子晚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直到她伸手啪得一拍,声音才消失。
绿枝痛得眼泪汪汪,捂着火辣辣的脸,盘算着明日找皇上要多少银子才能缓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宰相府。
苏文茜和别的官家夫人逛完街回来,一边让丫鬟揉脚一边向薛潮絮絮叨叨今日摄政王府发生的事情。
薛潮原本不耐烦听她讲这些,今日却破天荒认真起来。
“那阵仗搞得跟皇上选妃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要篡位了!”
这句话刚说出来,就收到薛潮的肃穆的眼色,“夫人慎言。”
苏文茜心知自己嘴快说错话,连忙呸呸两声,朝他倾身,压低嗓音,“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同行夫人们都是这么想,言语间对他颇有不满。”
她们虽然好奇,却碍于身份,没人过去看热闹,只是坐在茶馆内听了些零碎。
薛潮放下书,思忖片刻后摇头,“我觉得不对,韩暮能权势在握这么多年,怎么会留下这种把柄,这不是催人向皇上递折子吗?”
只是他确也看不懂这波操作。
“不是选妃难道还能是招丫鬟侍卫?”苏文茜对八卦一向好奇,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薛潮不满,厉色道,“这件事切莫再提。”
就算提,也不应该由宰相府传出去。
苏文茜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轻盈的脚步,她赶忙收声,看向门口。
薛薇惜身姿翩翩,半含笑意地走进来,对两人福身行礼,“女儿给爹娘请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比薛林翰小两岁,是名满京城的才女,正值谈婚论嫁的年龄,这半年宰相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她却始终没松口。
夫妻俩对这个女儿很是满意,连忙笑道,“快来坐,今天娘出去逛街给你裁了两身新衣裳,有空试试合不合身。”
“谢谢娘,”薛薇惜挨着她坐下,任由她替自己理顺搭在额前的碎发,“中秋晚宴快到了,娘这衣裳买得可真及时。”
“那可不是,你今年的中秋晚宴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上哪家儿郎就告诉娘,娘给你想办法。”
“咳咳,”薛潮出声打断母女俩,“听管家说你今日练了一天琴?”
薛薇惜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谱子有点难,现在还不太熟练,得多练习才行。”
为了能在晚宴上表现出彩,也不辜负自己才女的头衔,她已付出十二分努力。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因此对她多注意些。
今日摄政王府的热闹她听说了,刚才还不小心偷听到薛潮和苏文茜的对话,此刻情绪不太高。
薛潮精明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犀利,似乎能洞穿她内心的想法,若有所思道,“你素来懂事,你哥能有你一半听话我们也不必如此忧心。晚宴虽然重要,但也毋须太累,早点去休息吧。”
她听懂了薛潮话里的意思,奈何一身反骨,只把这些当作耳旁风,“那女儿先告退。”
“等等,”在她快走出门时,薛潮突然叫住她,“你哥今天怎么样?还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自从上次见他跑回院子就没见出来过,书也不看,除了吃就是睡,简直要把薛潮气死。
薛薇惜摇摇头,“我今天去看过哥,但他不肯出来,说自己没脸见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揍得鼻青脸肿,可不是没脸见人吗?
薛潮不知其中原委,只当他还在为错手调戏皇上的事情自责,“你一会儿去告诉他,皇上说不追究了,让他明日该上学上学去。”
来年春闱也该考取功名了,整天胡吃海喝算怎么回事?
上次见到庄先生还说他的名次在众多学子中已然垫底,著文释意都只是勉强合格,得加紧些才行。
薛薇惜应下,很快退出正厅朝薛林翰的院子走去,到的时候被告知他已然睡下,只好将薛潮的意思传达给他的书童。
“小姐,您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翠鹂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薛薇惜深吸一口气,摇头,“无碍,只是有些乏了。”她剪掉蜡烛结的灯花,将剪刀递给翠鹂,“明早我们出去一趟。”
听人说千百遍终究不如自己去看一眼安心。
翌日,天刚蒙蒙亮,宋子晚就醒了,迷迷糊糊盯着床幔发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皇上,您要起床吗?”绿枝适时撩开帘子,故意侧着脸,把脸上的五指印露出来。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懒洋洋应了声,又闭上眼,根本没看她,嘴角不自觉往上牵扯,“朕昨晚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在和韩暮喝酒,他温柔说话的样子好迷人,还手把手教她练字嘿嘿嘿……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睁眼对上绿枝不解的眼神,立马落下嘴角的笑,“朕要起床。”
绿枝将信将疑,“那您把被子松开?”
等穿戴好,宋子晚终于发现绿枝刻意露给她看的五指印,伸手戳了戳,“你被打了?谁敢打你,朕揍他去!”
绿枝立马手舞足蹈地控诉她昨晚恶劣行径,生动得让宋子晚以为自己看了场猴戏。
“皇上,奴婢就这么一张脸,可怎么办嘛?”
她拼命眨眼暗示,奈何宋子晚没看懂,认真发问,“你想换一张?”
“换一张多可怕啊,奴婢比较务实,”她笑得有些拘谨,眼神放光,“奴婢想要银子。”
“……”
宋子晚嘴角微抽,“一会儿带你去府里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天刚好走到门外,听闻此言,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上要偷银子,那他拦还是不拦?
韩暮一早就出门了,宋子晚洗漱好独自在府中用了早膳,坐上安排好的马车,在卫天的护送下回宫。
等到御书房,她掏袖子才发现东西不见了,“绿枝,朕的纸呢?”
绿枝正给她添茶,看她东翻西找,疑惑道,“您昨晚不是让摄政王教练字嘛,应该是落在王府了。”
练字?!
她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昨夜那不是梦……那自己说给他选妃他真没反驳?
宋子晚惯会把自己气成河豚,此刻也不想那张纸到底在何处,利利索索换身衣裳,点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宫女让宏禄领着去摄政王府。
“绿枝,走,去国子监!”
那里都是男弟子,个个年轻鲜嫩,丰神俊朗,看着养眼得很。谁还不会欣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国子监正门外,赵卓背着布袋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一步三回头。
今日有考试,相熟好友个个闻风请假,他原本也想,奈何爹不准,拿着笤帚将他轰出门,还扬言考不好打断他的狗腿。
这不是为难他嘛!
他又不是狗,从哪里长一双狗腿给爹打?
第二百五十次叹气后,他终究迈进了大门,斜眼看去,竟然让他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兄!”他惊讶的连跑两步,伸手在薛林翰肩膀上拍了拍,却被转过来的脸吓了一跳。
“薛兄你这是怎么了?”
薛林翰左脸还肿着,眼睛下方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鼻子上略带青色,跟前几日看到的他判若两人。
“看不出来嘛,我被打了!”薛林翰低声咆哮,“上次沈清河把我拖到巷子里好一顿拳头招呼,今日我定要把他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他说话动作太大,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一阵疼。看着赵卓迷惑的小眼神,他一巴掌呼在对方背上,“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赵卓忙不迭表忠心,“没想到沈清河看着温文尔雅,背地里居然会做这种事。”
“什么叫背地里,他明明就是当着你的面把我掳走的。”薛林翰越想越气,恨不得人就在眼前,“对了,钱鑫他们呢?”
他许久不回国子监,总觉得人少了很多,莫不是要关门?
那可太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有考试,他们都请假了,”赵卓跟在他后面往内殿走,兴致颇高,“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这次又要垫底。”
薛林翰翻个白眼,反正垫着垫着都习惯了,但是沈清河这次拿第一就不要想了,他一定会不留余地得帮沈清河作弊,让他被先生抓住,从此再抬不起头!
考试开始后,赵卓抓耳挠腮,嘴里嘟嘟囔囔,“什么破考试,怎么全都是不认识的字?”
将会的挑着写完后,他百无聊奈左顾右盼间看到薛林翰朝他使眼色,随后,一个纸团悄然落于脚边。
赵卓瞥了眼低头认真看书的庄非墨,火速将纸团拿起来,打开一看,好家伙,居然是答案。
他朝薛林翰投去感恩的眼神,对方却指了指沈清河,示意他把纸团扔到沈清河那里去。
敢情不是给他的。
赵卓悄悄将纸团换到右手,趁着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扔了出去,角度正好,不偏不倚落在沈清河桌沿。
沈清河仿佛没看到,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写题。
薛林翰和赵卓再接再厉,半刻钟时间,沈清河手边的纸团已经堆成一座小山,其余学子纷纷侧目,偏偏庄非墨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卓一脸无奈地朝他比划:先生莫非眼瞎?
薛林翰回比:我作弊的时候他怎么次次都能看见?
直到考试结束,庄非墨才抬起头来,让众人把写好的内容上交,薛林翰抓住最后的机会,一手拿着自己的卷子一手藏着墨水,快步走到沈清河旁边,装作不经意间打翻墨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他倾身倒墨的时候,突然往后撤一小步,右手抬高,完美避开顺势泼出的墨水。
这种小把戏沈清河早就猜到了,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刚想反击几句,旁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皇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绿枝来不及上前阻拦,墨水尽数打在宋子晚脸上,顺着头发往下滴,狼狈至极。
“tui-tui!”
这墨真难吃。
宋子晚在墨水泼过来时已然条件反射挡住眼睛,却没挡住嘴,接个正着。脸也黑了半边,还赔进去半身衣裳。
内殿霎时安静,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还是沈清河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擦脸。
庄非墨也顾不得收卷子,立马着人端盆清水给宋子晚漱口洗脸,国子监顿时人仰马翻,围着宋子晚又是伺候又是收拾,还惊动了外面的侍卫。
宋子晚漱了口又洗完脸,可墨迹却没完全洗掉,小脸一半白一半灰,嘴和舌头跟中毒一样。
她盯着沈清河欲哭无泪。
“朕进来时看到你们在考试,就没打扰,想着考完了看看你的作答情况,谁知道这么及时……”
她眨着眼撇着嘴,一国之君此刻是真委屈。
“皇上恕罪,若我当时知道您在旁边,就不往后退了,”沈清河有些懊恼,只注意到薛林翰的举动,忽略了身旁悄然走过来的人,“我送您回宫吧,衣裳也得换。”
宋子晚点点头,这时候才想起去找始作俑者,看了一圈,连薛林翰半丝影子都没见到。
溜得真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宫里又是一番收拾,宋子晚换下衣裳,坐在铜镜前任由绿枝帮她把长发束起来。
“绿枝,朕怎么觉得自己的脸看起来怪怪的。”她扒着铜镜左看右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愣是没抓住,弄得她好生郁闷。
绿枝替她束好头发,移步到她面前,挤着眉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皇上,您现在特别像田间抓老鼠的三花猫!”
宋子晚:“……好了,朕知道了,你闭嘴吧。”
她伸出素白的手指,在脸上使劲搓,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能将墨迹搓掉,绿枝在一旁抓住她的手,忧心道,“皇上,您别把脸搓疼了,多洗几次就会掉。”
“哦。”
宋子晚正烦闷间,宏禄疾步从外殿进来,垂首行礼,“皇上,摄政王到了。”
国子监一上午兵荒马乱,借着众学子之口,各家府邸都收到消息,摄政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韩暮刚回城便得知宋子晚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急匆匆赶进宫,还碰上在殿外等候的沈清河。
宏禄通传的间隙,他便向沈清河问清楚了原由。
宋子晚既想见他又不想见他,矛盾之下抓起绿枝放在桌上的团扇挡住脸,对宏禄摆手,“让他进来吧。”
脚步声渐起,带着平常罕见的焦急,等看到人好端端坐在罗圈椅上才缓下来。
团扇挡着,也看不清人究竟如何,韩暮立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皇上,臣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端端的一句话,竟然让宋子晚听出了可以依靠的意思。本就憋着一股气的她顿时眼眶微红。
吸了吸鼻子,悄悄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来就来了,还要朕说欢迎?”
瓮声瓮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细听之下还带着几分委屈。
韩暮不知道她的小脾气从而而来,却早已习惯,上前两步,“皇上的脸怎么样了?”
宋子晚重新躲回团扇后面,“成三花猫了。”
她原本还想把自己形容地惨些,结果没等她想好措辞,就先听到对方一声轻笑。
宋子晚顿时炸毛,干脆拿开团扇,控诉到,“你还笑!”
她怒目而视,韩暮难得顺从地收了笑意,缓步靠近,低头见她左侧脸红红的,伸出指腹刮了刮,“过敏了?”
“没有,朕自己搓的,但还是搓不掉。”
刚炸开的毛随着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抚顺,心情荡漾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面子上却装得很好。
韩暮本就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她坐着,更显娇小。男人犹豫两秒,慢慢在她面前蹲下,仰头望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差人带来的宫女臣都送回去了,”他轻叹口气,神色却并不凝重,反而有种思虑透彻后的轻松感,“这个结果皇上可满意?”
折腾了几日,他也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虽然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奈何总忍不住靠近。
他一向坦诚,权力也好,钱财也罢,若是想要便不会假模假式藏着掖着,对人同样如此。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喜欢男的,还非宋子晚不可。
这是自韩暮进来后,宋子晚觉得最动听的一句话,但她时刻谨记身为皇帝的威严,故意板着脸,“跟朕说干什么,既然是送给你的,那便随你处置。”
但若是对方真将那些漂亮宫女留下,她一定会再次杀到摄政王府。
“臣以为皇上想听。”
韩暮看出她的别扭,也不生气,起身倒了杯茶给她,“刚洗沐完喝点水。薛林翰那边,皇上预备怎么办?”
无心并不代表无过,该给的处罚一样也不能少。
“这件事朕自己来,你就别插手了。”宋子晚仰头望着他,眸子灿若星辰,带着些许紧张。
韩暮垂眸,“皇上是担心臣会迁怒沈清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呲牙道,“他应该还在殿外站着吧?你帮朕叫进来。”
“……”
宰相府。
薛林翰从国子监溜走后飞快回到房间把自己锁起来,谁也不给开门,直到薛潮怒气冲冲提着鞭子站在院内,他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薛潮跟前,没等他扬鞭,就扑通一声跪下,抱着他的大腿,“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弄得薛潮的鞭子愣是没打下去。
薛林翰眼看有戏,又转了方向抱着苏文茜的腿,“娘啊,您过几日带我去庙里拜拜转个运吧!儿子最近太倒霉了。”
刚喝凉水都感觉噎得慌。
薛潮原本还以为他诚心认错,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院子一步,也不准人来探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后,特意瞪了苏文茜一眼,“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
苏文茜委屈地垂眸,在薛林翰头上摸了摸,“这次必须听你爹的,哪儿都不准去。”
薛林翰小鸡啄米式点头,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薛薇惜留在后面,对着他重重叹口气,亦跟着离开。
“相爷,这件事皇上就这么算了?”苏文茜跟在薛潮身后,心里的大石头始终没落下,总觉得还有把刀悬在薛林翰头上。
薛潮睨了她一眼,把鞭子交给管家,“我位居宰相,又深得皇上信任,林翰犯事,皇上不会将人下狱要其性命。”
但摄政王那边不好办。
这些日子摄政王出入皇宫次数频繁,对待皇上也耐心许多,薛潮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
两人本就不对付,若韩暮借机寻事,以薛林翰的脑子,只怕还没看到是个火坑就已经乐呵呵地跳下去了。
“那就好。”苏文茜拍着胸脯道。
“好什么?”薛潮冷哼一声,言语间颇为不满,“皇上不会动林翰,并不代表相安无事,帝王心难测,只怕皇上此刻对我也有微词。”
信任不容易建立,怀疑却可通过一件件小事在心里扎根发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平时不要太过宠溺,若是任由他这么下去,将来只怕会酿成大祸。”他深吸口气,朝薛林翰的院子望了一眼,“过几日的中秋晚宴别让他参加了,给我好好闭门思过。”
苏文茜不敢多言,“是。”
“还有,明日我挑几本书让人给他送过去,让他没事多读点书。”
**
转眼便到中秋,清晨的露水混着桂花香涌入宋子晚鼻尖,让本就困顿的她睡意越发浓。
站在床边打着呵欠,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绿枝给她梳洗打扮。
今日她要带着近臣去寒山寺,听大师诵经,为大周祈福,所以寅时未到就得起床收拾。
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宋子晚到的时候,诸位大臣已集合完毕,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家马车旁边。
她朝人群中望去,一眼便看到着暗红色官服的韩暮。
初见时觉得他骚里骚气,现在却格外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对着他的方向嘴角微勾,也不管对方看没看到,正欲抬步上马车,卫天突然小跑过来,跟站在一旁的张舒交涉什么。
片刻后,张舒恭敬地递上一个布袋子,声音携着清晨特有的凉意,“皇上,这是摄政王差人送来的。”
宋子晚疑惑地接过布袋子,“摄政王还有说什么吗?”
“未曾,只让奴才把这个交予皇上。”
“好,朕知道了,”宋子晚放下帘子,音调沉稳,“时辰不早了,起驾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寒山寺而去,宋子晚坐在宽敞的马车上,打开布袋子,惊讶地发现里面竟是忆食坊的点心。
“好香啊。”
绿枝在旁边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望着宋子晚,虽然她用过早膳了,但她还想吃。
“摄政王怎么知道皇上您没用早膳?看这天色,只怕是忆食坊刚开门就去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难得从绿枝嘴里听到舒心的话,大方将自己袖中藏的糕点分给她,布袋子里的还紧紧攥在手中。
“大概是知道朕习惯性赖床?”
她言语颇为自豪,轻轻拿了一个点心放进嘴里,甜得眉眼弯弯。
绿枝给她倒上茶,“皇上您慢些,别噎着了,”思忖两秒,又接着道,“您有没有觉得摄政王最近变了好多?”
“什么?”宋子晚就着茶水咽下糕点,“怎么说?”
绿枝坐直身子,嘚吧嘚吧说得飞快,“之前摄政王对您可没有那么好,您功课次次都能过关,他对您也越发严格,每次都板着脸,凶巴巴的。
但自从您上次受伤后,虽然脑子没有以前聪明,但性格活泼不少,摄政王说是罚您抄书,却没再疾言厉色,反倒处处维护,就比如今日的糕点,搁以前可从不会有。”
宋子晚的变化也不少,对待摄政王从之前的排斥敌视突然变成了亲近讨好。都说旁观者清,她日日围在皇上身边,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讲事实就讲事实,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宋子晚伸手揪住她的耳朵,“你是越发胆大了,竟然敢说朕脑子笨!”
绿枝呲着牙歪着嘴求饶,“皇上,轻点轻点,疼!”
宋子晚这才松手,杏眼微瞪,“朕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吗?他权势那么大,朕要是不跟他搞好关系,他一不开心灭了朕怎么办?”
她最开始只是想抱大腿求生存,不知何时起心里自然想与他亲近了。
“怎么会!”绿枝压低声音,“皇上,这种话不能乱说的。摄政王虽权势滔天,但也并非没有制衡,薛相肯定不会让他胡来的。”
说完,暗自叹口气,“但薛公子和薛相相差太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撩开车帘,扫了一眼长队伍,寻得韩暮和薛潮的车架,笑问道,“薛相真有那么好?”
她不否认薛潮的才干,却始终无法完全信任他。
这个人的风评太好,本身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完美得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绿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奴婢也是听宫里和坊间传闻,这么多人说,想必错不了。”
宋子晚只笑笑不说话。
张舒原本骑马看风景,余光瞥到宋子晚掀开帘子,以为有事,便打马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无事,”她摇头,看着不断后退的水光山色,“还要走多久?”
“大概还需半个时辰,到寒山寺后会先安排朝拜,用完午膳后再听玄通大师讲经祈福。皇上可是累了?”
宋子晚还不至于这么娇气,对上张舒清澈的双眸,突然问道,“听说前段日子你替朕送奏折去摄政王府回来途中遭遇刺杀,伤可好了?”
张舒一愣,“多谢皇上关心,已然大好。”
“这件事是摄政王做的吗?”宋子晚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时,她还猜测张舒会不会向自己告刁状,等了好几日都对方都没动静,反倒她按耐不住想问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刺客已死,线索断了,还未查清楚真凶,并不能断定对方是谁。”张舒拱手,回答地滴水不露。
宋子晚却不依不饶,“你心里难道就没有猜测?”
“奴才更相信事实。”
宋子晚撇撇嘴,不愧是老狐狸成精,一点东西都套不出来。她抬起手臂,手肘抵在床沿,一副闲聊架势,“你觉得薛相怎么样?”
“品行高洁,国之重臣。”
“太官方,朕都听腻了,”宋子晚对他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朕想听点新鲜的。”
张舒轻笑,澄澈的视线落在宋子晚头顶,似乎想看透她的真实想法,“皇上想听什么?”
宋子晚迎上他的目光,笑得一脸八卦,“比如后院情况,再比如他是如何教导儿子的,又或是他有哪些你觉得值得一提的功绩?”
“皇上可还是在为薛林翰一事生气?”
“朕哪有这么小气?”宋子晚笑嘻嘻地捏着拳头,“之前有人跟朕说虎父也能生出狗儿子,朕就是好奇,薛相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身为百官之首,堪称百官榜样,怎么连家里都治不好?”
常言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第二步便没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朝队伍后方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客气的话,讲自己听得的八卦一一道来,“薛相年少成名,三朝元老,能力没得说。家里就一位夫人,原是商贾之女,后兄弟中举,现也算半个公家人。
薛林翰从小就被这位苏夫人宠坏了,无法无天,再加上朋友怂恿,自然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宋子晚琢磨片刻,继续道,“现在男人不都想三妻四妾吗?他就没个旧情人老相好之类的?”
据她所知,他和这位苏夫人的感情算不上多好。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去寒山寺的一路上,宋子晚都在向张舒打探朝臣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直到马车停在山脚下,她才止住话匣子,领着众臣上山。
早有小和尚立在此处迎接。
寒山寺和别的寺庙不同,并非几处孤立的房子,而是连通了整座山,所以众人从山脚便开始听经跪拜,蔚为壮观。
到晌午,正好来到山顶,寺里安排了素斋,为显示君臣一家,宋子晚和韩暮以及几个亲近的大臣同桌。
“膝盖跪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嘴里叼着一根青菜,忽然听到韩暮的声音。
她微微颔首,左手揉了揉膝盖,“有点。”
平常都是别人给她下跪,自己跪一遭才知不易。祈福时她心诚没觉得有什么,坐下后隐隐作痛。
宋子晚刚应声,一双温柔的手掌便覆上她的膝盖,轻轻揉捏,力道适中,很是舒服。
她腿微僵,扭头看去,韩暮若无其事,右手稳稳拿着竹筷,左手被宽袖遮住,无人察觉。
宋子晚心头一暖,缓缓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提要求,“这边也疼,来,换只手。”
“……”
韩暮暗暗瞪她一眼,动作倒是毫不含糊。
进食场面一片祥和,少顷,一道活泼俏丽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迅速扫遍全场,拎着裙摆落座在景仁远旁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坐下后,先灌了杯水,这才拿起筷子夹菜吃。
“又跑到哪里疯玩去了?”景仁远见她脸颊红扑扑的,衣裳也新换过,“慢点吃,这是在外面,你给我装得淑女些。”
景黛轻哼一声表示不满,动作却慢下来许多,学着对面薛薇惜和曲灵儿的做派,小口小口往碗里夹菜。
“刚跟别人赛马来着,对方技术很好,我费好大劲才赢他,”景黛稍微侧着身子同景仁远说话,“爹,我下午还要接着去。”
“还去?”
景仁远眉毛一横,“你就不能消停两天,今日祈福你不在,明日夜宴必须参加!”
景黛忙不迭点头,咽下嘴里的素丸子,“知道啦,我明儿个肯定规规矩矩的。”
喝完最后一口汤,她猫着腰离开凳子,“爹,我就先走啦,您老慢吃。”
说完,也不管景仁远答没答应,溜得飞快。
曲灵儿坐在她正对面,看得目瞪口呆,虽然自己也挺放浪不羁的,但家里绝对不会把她纵容到这种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薇惜,你说景黛这样没规矩谁受得了啊?”
薛薇惜朝门口望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道,“怎么,你想教她规矩啊?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打不过。”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说。”
曲灵儿耸耸肩,面前的素斋她也吃不下,索性找薛薇惜说话,“你明晚夜宴准备得如何?”
“差不多了,”薛薇惜难得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希望到时候不会出什么岔子。”
她悄悄抬头朝最里侧遥遥望去,隔得太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对方的轮廓。本该欣喜的她却蹙起眉头。
为什么此刻的韩暮会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呢?他该是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
饭后有半个时辰休息,随后小沙弥领着宋子晚等人来到正厅。
最大的佛堂内已摆好蒲团,众人依次落座后,自右侧长廊进来位眉慈目善的老和尚,步履沉稳,衣袍无风自动,仿佛下一刻便会羽化。
他进入佛堂后,第一眼便落在宋子晚身上,眼神空灵,却让她无端敬畏,仿佛对方能将她看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通扫了宋子晚一眼便收回视线,了然一笑,走到蒲团前盘腿坐下,开始领着众人诵经祈福。
祈福时间为两个时辰,等结束就已经到了用晚膳时间。
韩暮有些军务要处理,饭后率先离开,宋子晚没让人跟着,心绪不宁地在庙宇间闲逛,不知不觉来到玄通禅院,踌躇间止步不前。
听说某些得道高僧能知往来,算因果,玄通显然就属于那一类。
只是宋子晚心中不安,有些不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当下最重要,于是转身欲离开。
谁知禅房内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紧接着房门大开,“皇上进来吧。”
宋子晚这次倒不犹豫了,转身,利索地朝禅房走去,“不愧是大师,朕自以为没发出声音,还是杯大师知晓了。”
既然躲不过,那便迎上去。
玄通笑着从蒲团起身,斟了两杯茶,“茶叶是我亲手炮制的,皇上尝尝味道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手微微发抖,接过茶后小呷一口。
玄通慈爱地看着她,“如何?”
“嗯……”宋子晚砸吧两下嘴,翻着白眼,“没感觉,朕再尝一口。”
她这次喝得多,小脸整个皱巴起来,“苦。”
玄通大笑,也端起茶杯品一口,面不改色,“这茶是新研制的品种,很显然,失败了。”
宋子晚听着这话有些不对,“你拿朕当小白鼠呢?”
“嗯?”对方显然没懂她的意思,宋子晚立马改口,“就是实验品的意思。”
“非也,”玄通摇头,手腕微动,轻轻晃着茶水,“茶集天地精华,苦也是其中一味,偶尔尝尝没什么。”
宋子晚目光跟随着他杯中的茶打转,语调幽幽,“大师是想告诉朕天地间所有变数自有安排,人能做的就是接受这种安排?”
“皇上聪慧,”玄通放下茶盏,眼神和缓,“佛堂初见时我便猜到您有诸多疑问,所以特地在禅房等候。”
人把自己看得透透的,再端着也没什么意思,宋子晚整个人放松下来,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大师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
玄通摇头,“知往来其实也是窥天机的一种,哪能世事尽知,我不知道皇上从哪里来,但我知道您会来。”
“这么神奇?那我会不会离开呢?”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有些忐忑。
以前盼着走,现在盼着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在哪儿自己都是一个人,还不如现在呢,至少动了世俗心。
玄通但笑不语,宋子晚瞬间就懂了,“不能说对不对,我就知道!但你可以暗示我呀,会你就眨下眼,不会你就眨两下眼。”
“……”
玄通没来得及回答,宋子晚就笑了,“嘿嘿,我看到你眨了两下,我不会走对不对。”
“哈哈哈哈,”玄通朗声大笑,不似寻常大师的严肃,“皇上心中早已有了偏向,不用我多加赘述。”
宋子晚心情极好,一口气将杯中茶水喝完,伸手要他续上,言语也轻快许多,“大师,那你说咱们这般诵经祈福,上苍真的能保佑大周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安居乐业吗?”
“祈福求的是心安,事在人为,皇上既然能问出这句话,说明心顾百姓,大周有福。只是,”他突然话锋一转,“一旦涉及他国事务,皇上需多加谨慎。”
玄通不能说太多,宋子晚自然不为难,暗暗记在心里,又坐着听他讲了会儿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禅房。
外面天色擦黑,小沙弥做完晚课回房休息,诸位大臣亦房门紧闭,整个寺庙安安静静,唯有蝉鸣。
宋子晚沿着石子小径朝自己房间走,晃晃悠悠,转角就到薛潮房间外,眼尖地发现走廊上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面容看不真切,只见他四下观察,确定没人后悄悄推开房门,许久没出来。
宋子晚扒着墙角,瞬也不瞬地盯着房间,看着里面的灯亮起又熄灭。
寒山寺今晚被禁军围成铜墙铁壁,怎么还会有小偷进得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很是费解,好奇心驱使她悄悄踱步到走廊下,将耳朵贴在门缝处,仔细聆听。
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但太过轻微,宋子晚一个字都没听清,正欲换个姿势,脚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奶凶奶凶的。
“喵~”
里面的人顿生警觉,谈话声消失,“谁?”
是薛潮的声音。
宋子晚见势不好,撒开脚丫子开跑,天太黑,还不小心撞到了墙上,发出咚得一声闷响,但总算赶在对方开门出来时跑远了。
薛潮拧着眉头走到门边,“没看到人?”
“相爷,是只猫,”那人掌灯四处照了照,没发现异样,“应该是寺里僧人养的。”
薛潮并未全然安心,又没见到人,只能作罢,对他说道,“下去吧。”
对方行礼退下,正好朝宋子晚藏身之处走来,只要一转弯就能撞见她。
完蛋!
宋子晚左顾右盼,没找到可以遮蔽的东西,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带走了。
宋子晚一惊,以为有人绑架,张嘴就咬,背后的人发出一声闷哼,松开桎梏在她腰际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胆贼子……”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借着远处的微弱烛光,她看清楚了贼子的脸。
“摄政王,怎么是你啊?”
她愣了片刻,又欣喜到,“你不是说要处理军务吗?朕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两人离得很近,韩暮一低头就望进她水汪汪的眼里,将她眼中的喜悦看得分明,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臣要是不回来,皇上一会儿就当窃听贼被抓住了。”
他伸出左手在宋子晚面前晃了两圈,似笑非笑,“皇上牙口挺好。”
宋子晚小脸爆红,“失误失误,谁让你悄无声息出现还捂朕的嘴,朕那是寻常反应。”
防身本领她会的不多,但有一招刚刚还没用上。
她的视线不自觉下瞟,落在韩暮腰腹以下的位置,对方尚未反应过来,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那个,朕刚才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摸进了薛相的房间。”
“嗯,”韩暮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走,“臣也看到了。”
宋子晚小碎步跟上他,“那人不是小偷,薛相还跟他说话来着,但禀报事情的行为很正常,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无声轻笑,“那便是禀报的事情不正常了。”
“啊?”
宋子晚没太理解他的意思,正欲再问,对方却不准备多做解释,脚步缓了下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攥住,掌心温度隔着薄薄几层衣料渡来,熨得她皮肤微微发烫。
这是四舍五入的牵手吗?
咚、咚、咚。
宋子晚听见自己心跳不断加快,却非要亮出猫爪子挠对方一把,“摄政王,你干嘛抓着朕的手不放呀?”
声音略显造作,语调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韩暮身体明显一僵,耳垂微微泛红,好在隐于夜幕下并不明显,“皇上不喜欢?”
都是直球选手,就看谁能直得过谁了。
宋子晚哑了半刻,傲娇到,“一般般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回答引来对方的一声轻笑,握着她的手腕又添了几分力道,而另一只手指微蜷,掌心渗出薄汗。
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期许都在今夜体会个遍,带着满心充盈,思绪膨胀到无法思考。
韩暮觉得自己有些魔怔。
两人沿着石子路往前走,静默无言。晚风吹过树叶林间,带来丝丝凉意,夹杂着桂花香。
“皇上想赏月吗?”
宋子晚望着他,又抬头看看天,漆黑一片,“你确定今晚还有月亮?”
韩暮垂眸,手顺势下滑,宽厚的掌心将她整只手包裹住,两人均是一怔,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手臂传至心脏。
又乱又痒。
“一会儿就出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一颗大榕树,“那个位置不错。”
说完,长臂一伸,搂过宋子晚的腰肢,腾空而起,跃至榕树横出的枝干上。
“欸欸欸……”宋子晚只觉眼前一晃,景色顿时就变了,扒着韩暮的腰稳住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她也爬过树,但没到过这么高,往下看甚至有些晕。
“好了吗?”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她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在韩暮的搀扶下寻了处舒服的地方坐下,然后看着他慢慢坐在自己旁边,衣袍相接。
宋子晚晃悠了几下腿,正准备感慨一句高处不胜寒,就见晚风当真把乌云吹散了,一轮皎洁的圆月逐渐露出真容,莹白的月光照出寒山寺的轮廓,甚至还能隐约看到院落里来去巡逻的侍卫。
“月亮真的出来了!”
她兴奋到,拽了拽韩暮的衣袖,“中秋还是有月亮才够圆满,如果此刻有盘月饼就更好了。”
韩暮伸手在她背后虚扶着,免得她不小心把自己晃下去,“皇上晚膳已经吃了不少,喜欢的话明日再吃。”
“哦,”宋子晚悄悄瞥他一眼,嘟哝道,“朕不胖。”
“没说皇上胖,”韩暮差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臣府中厨子今日做了几款月饼还不错,明日带给皇上尝尝?”
“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谁都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盯着天边挂着的月亮。宋子晚没有对月怀人的心思,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转移到旁边的人身上。
“臣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坐在树上看月亮了。”他突然说道,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和悲壮。
宋子晚默了片刻,“你是说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的时候吗?”
“嗯。”
说起来,她一点都不了解韩暮小时候的经历,唯一知道的是他从小兵做起,一直到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背后不仅没有家族支持,还要时刻提防暗箭,想必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多好啊!”
韩暮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盯着月亮中的阴影,“世人皆知臣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皇上就不害怕吗?”
宋子晚在他眼里就是只小白兔,未曾尝过人间险恶。若是见识过他的手段,只怕会跑远。
“谁还没点过往呢!”宋子晚可不是傻白甜,“老实告诉你吧,朕也不是什么好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朝韩暮扬了扬眉毛,一副你没想到吧的样子。
“是吗?”韩暮失笑,没有反驳,语调温柔到不行,“臣很期待。”
宋子晚朝他身边靠,把小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你想听朕的故事吗?”
快问快问,朕可以告诉你一些。
韩暮视线下移,对上她晶亮的眸子,轻轻靠过去,眼看着就要亲上了,他却突然往后撤,只伸手重新将她的手握入掌心,细细摩挲。
宋子晚在他靠过来时僵着没敢动,心有期许,却眼瞅着他退缩了。
怂!
她正在考虑是主动还是矜持时,突然听得对方说道,“不用,皇上的故事臣都知道。”
先帝将宋子晚托付给他时,他就已经了解地七七八八了。
宋子晚:“……”
不,你一点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样也好,她还怕自己的故事太过离奇惊悚,对方听完后会被吓到,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夜深了,宋子晚盯着月亮有些犯困,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皇上困了?”
“嗯,”宋子晚眼皮耷拉着,没逞强,“起得太早,这一天又都在跪跪拜拜,朕有些想睡觉。”
她早就盯上了对方的肩膀,又不好明示,只能耍些小心思。
奈何她高估了韩暮的理解能力,对方听她这么说,伸手将人扶起来,“臣送皇上回房间休息。”
“其实……”宋子晚还没说完话,就被他搂着重新回到地上,踏踏实实踩着青石板。
“嗯?”
韩暮低头欲听她说话,却被宋子晚打断了,“走罢,回房间。”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矜持点才行,正好回去向绿枝取取经。
理论大师的理论可以派上用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牵着手路过佛堂前,里面亮堂堂的,烛火高燃,庄重肃穆。宋子晚突然停下脚步,戳了戳他牵住自己的手,“佛门乃清静之地,咱俩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佛祖只会成全有情人。”
房间里。
宋子晚双手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嘴角咧开,盯着头顶的床幔傻笑笑,“嘿嘿嘿……”
绿枝站在旁边,手里绞着帕子,欲言又止。
皇上从回来后就一直这副样子,该不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皇上?”
没反应。
绿枝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学着尖叫鸡,“皇上!”
宋子晚吓一跳,扭头瞪她一眼,“这么大声干嘛,朕又没聋!”
绿枝被说得十分委屈,瘪着小嘴,您没聋,您怕是要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乐呵呵地跑到床边坐下,“皇上,发生什么好事啦?您跟奴婢分享分享呗。”
“哎呀,也没啥,”宋子晚把被子拉高,捂住嘴,笑意却从眼底溢出来,“就是……哎呀,嘿嘿嘿。”
“……”
绿枝嘴角微抽,说了半天什么内容都没有。
“难不成是捡到银子了?”
宋子晚摇头,“俗。”
“那就是国库又充实了?”
“非也。”
“再便是您打算当一回大善人,给奴婢增加每月例银?”
“……朕看你是掉钱眼里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被戳了额头,也不生气,人不为财天诛地灭,在宫里各处都得打点,实在不是她贪财,而是现实逼她不得不扣扣搜搜。
当然,若是银子能自动入账那就更好了。
宋子晚盖着被子捂得慌,索性将被子蹬到一边,翻身正对着绿枝,盯得绿枝心里毛毛的。
“皇上,虽然奴婢知道自己姿色不错咯咯硌,但您这样盯着奴婢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她往后缩半步,一脸警惕。
宋子晚白眼一翻,“脑仁不大想法还挺多,朕问你,你看过的那些话本子里情爱部分可多?”
“那必须的!”绿枝拍着胸脯,自信道,“奴婢别的不敢说,这部分内容绝对是行家,什么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王府三位千金抢夫婿或是正妻智斗小妾……都让奴婢爱不释手。”
她压低声音,“皇上可要看,奴婢收藏的都是孤本。”
“……不用,”宋子晚伸手把她的脑袋推远了些,“朕就是想知道那种两人牵了手,对方却没什么言语表示的,算怎么回事?”
“啊,摄政王居然拉您手!”
绿枝恍然大悟,“就说您从回来之后就怪怪的,原来如此,皇上,不是奴婢说您,这进展也太快了,要矜持矜持……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捂住她的嘴,“你太吵了,办正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脑子这么灵光呢?就牵了怎么着吧!”
她面色微红,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看向绿枝,“别转移话题,快说!”
绿枝柳眉蹙起,憋了半天才道,“依照奴婢看的书,摄政王十有八九是太紧张忘了,当然也有可能他就是一时新鲜。”
宋子晚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的状况,他牵自己手的动作好像不是很自然,说话也比平时僵硬。
她果断做出判断,“那便是忘了。”
“皇上,奴婢有几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那便不要问。”
绿枝纠结片刻,“奴婢觉得还是当问。摄政王知道您是女儿身吗?”
宋子晚顿时一僵,草,她把这事忘了。
绿枝继续灵魂发问,“摄政王既然不知道您是女儿身,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喜欢男子?”
“朕觉得不是。”声音有些弱,底气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再接再厉,“那既然他喜欢男子,若是之后发现您是女儿身该怎么办?”
宋子晚只觉得她的问题像三把刀,刀刀往自己心口扎,“绿枝,你可真是朕的爱情镇定剂。”
啧,烦。
她只顾沉浸在氛围里,都忘了这茬了。
激荡的心情瞬间落下,跟气球被扎破似的,蔫嗒蔫嗒地抱着被子滚进床里侧,闷声闷气道,“朕累了,帮朕把灯灭了。”
心里装着事,宋子晚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第二日醒来时有些没精神,打着呵欠走出房间。
张舒立在院子里,身披朝露,脊背笔直,“皇上,诸位大臣都收整完毕,随时可以下山。”
“薛相呢?”她还惦念着昨晚看到的情形。
张舒不甚理解,“薛相亦收拾好在外等候,可需要奴才传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必。”宋子晚抬手打断他。
她虽好奇,但深知即使把人叫过来也无济于事,反倒暴露昨日在房间外的事实。
能做到宰相的人不简单,更何况是三朝元老。有些秘密正常,只要不威胁到朝堂安稳,只要他仍旧心向大周,她不会过多干涉。
宋子晚往外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扭头问道,“摄政王呢?”
经过昨夜之事,她光是说出这个人的名字都觉得喉咙发涩,等待张舒回答的片刻竟然还会有些紧张。
“摄政王不是昨日就下山了吗?想必还在营中处理军务。”
宋子晚恍然,原来昨夜竟是偷偷溜回来看自己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啧,心里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眼见她的嘴角又要收不住了,绿枝赶忙上前,打断她的遐思,“皇上,东西都在奴婢这儿,咱们走罢。”
宋子晚立马换上严肃的表情,扬起下巴,“回宫。”
到宫里用完午膳,宋子晚自觉去御书房看书批奏折。玄通大师的话犹在耳畔,所以她着重留意折子中有关金国练兵的描述。
练兵实操乃常事,但选在边境就不得不让人警惕,多少带几分威胁的意味。
“新君即位不肃清朝堂反倒急着搞侵犯,真有意思。”宋子晚将折子上的内容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挑出来放在一旁,准备明日召大臣商讨。
看完奏折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宋子晚有些乏了,让绿枝给自己揉了会儿肩膀,转战练武场。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她已逐渐掌握射箭的技巧,靶心命中率越发高,骑马剑术也没落下,至少有了些三脚猫功夫傍身。
从练武场出来宋子晚浑身是汗,回未央宫洗完澡后,张舒就前来禀报快到晚宴时辰了,请她移步文桂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在殿外就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诸位大臣带着亲眷,将偌大的文桂殿挤得满满当当。
随着宏禄一声通传,殿内骤然安静。宋子晚端着表情,边往里走边观察夹道的人。
臣子皆垂眸拱手,偶有不听话的孩子也被勒令有样学样。宋子晚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盯着脑袋数,走到一半,蓦然和悄悄抬眼的景黛对视上。
“!!!”
“???”
两人大眼对大眼,足足一秒才反应过来。
宋子晚怎么也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和景黛碰上,想到沈清河的话就一阵头疼。
直到人走开,景黛随着众人跪拜时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望向沈清河。见对方一脸淡定,瞬间懂了。
敢情三人行就她是个傻子呗?
宋子晚接受众人的跪拜后落座,简单说几句话,挥手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瞥向旁边为韩暮准备的位置,空的,应该还没回来。
这晚宴顿时少了几分趣味。
景黛趁着大家吃喝无人注意时悄悄溜到沈清河旁边,占了一半座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她狠狠地咬了口花糕,,一双眼睛鼓得圆圆的,仿佛沈清河一说是,她就会马上出手掐死对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淡定地给她倒上茶,“来,降躁清火,你尝尝。”
“少糊弄我,”景黛端着茶杯,豪迈一饮,“热茶可浇不灭我心头的火。”
“那我给你换成凉的?”
“滚!”
沈清河知晓她也就三分钟脾气,待她吃完花糕冷静地差不多了才开口,“我第一次在茶馆碰到皇上的时候就猜到了。”
景黛蹙着眉头,“你是在夸耀自己比我聪明?”
“别抬杠,”沈清河给她把茶续上,不慌不忙,“皇上微服私访,怎么可能见人就亮身份,我也是恰巧遇上薛林翰找事才能确定。”
景黛点点头,很认同他说的前半句,“哦,但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找重点一向在行,沈清河想转移话题都不行。
“我忘了。”
景黛:“……”
信你个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宋子晚有自己的难处,她不多计较,正准备起身回座位,突然见宋子晚身边的小太监宏禄朝这边走过来,手里还端着碟点心。
“景姑娘,沈公子。”宏禄扬着嘴角,客客气气的,将点心置于桌上,“皇上特地让奴才把点心端过来,算是给景姑娘赔罪。”
景黛眉毛一扬,朝殿前遥遥望去,果真见宋子晚正往这个方向瞧,还颇为歉意地朝她举杯。
好吧,看在点心的份上勉强原谅她。
景黛以茶代酒,满饮一杯。
吃到一半,鼓瑟声起,宫中舞女伴乐而来,脚步轻盈,衣袂翩翩,细臂如藕,纤腰似柳。
宋子晚托着下巴,端着葡萄汁,看得津津有味。
早在宴会一开始,她就命人把酒换成葡萄汁了,免得醉后失仪。
只是看多了难免乏味,困倦之时,各家女眷接连上场,琴、画、书、舞,千姿百态。每上场一人,绿枝便在旁边小声提点,俨然八卦小灵通。
“一会儿薛小姐也会上场,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宋子晚看向薛潮旁边规矩坐着,眉目清秀,举止端庄的薛薇惜,没什么感觉,笑问道,“朕一直好奇,才女之名到底是谁封的?”
大周并非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各家女眷总有一技之长,怎么偏偏她就是才女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谁封,都是众人公认的,知道的人多,名声自然就传开了,”绿枝借着给她倒酒的机会,小声道,“皇上之前还盛赞过她呢,您忘啦?”
宋子晚:“……”
这不是她干的事。
她就算要盛赞,那也是盛赞景黛这样的女子,英姿飒爽,义薄云天,满腔热血才不枉少年。
“晚宴什么时辰能结束?”
“估计还要个把时辰,皇上可是累了?”
宋子晚摇头,“有些无聊,还不如回御书房看奏折呢。”
想见的人没见到,开心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夹了两个蛋饺往嘴里放,两腮鼓鼓的,第一百零八次朝左下方的位置看去——
诶,这人啥时候来的?
在韩暮面前她越发藏不住事了,极佳的心情顺着嘴角就荡了出来,只是碍于大场面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不得不在旁边悄悄提醒,“皇上,无意识卖萌最为可耻。”
宋子晚此刻可听不得这个,看也没看她,伸手直接把她凑过来的脸给推开,“你挡住朕看美人了。”
炙热的视线急急从上方递来,韩暮想忽略都不成,抬头对着她笑,斟满一杯酒,朝她举杯后喝下。
宋子晚笑眯了眼,杵了杵立在一旁当木头的绿枝,“朕记得摄政王爱吃鲜虾,你把这个端给他。”
“哦。”绿枝不情不愿地端起来,走之前还是没忍住,“皇上,您对摄政王的偏爱太明显啦,收一收,被别人瞧见不好。”
“好。”
宋子晚满口应下,视线却还黏在对方身上。
绿枝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另外一个碟子,“摄政王说这是给您的,府中厨子做的。”
芜湖~
“你去替朕谢谢他。”
绿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也不必如此,您干脆把座位搬过去得了。
随后,绿枝充当了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宋子晚和韩暮之前来回传话,忙得脚不沾地。
苏文茜眼尖,最喜搜集这类八卦。她碰了碰薛潮的胳膊,小声道,“相爷您瞧,皇上和摄政王的关系果然不好,宴会上都笑里藏刀,可怜那个传话的小丫鬟了,生无可恋。”
薛潮早就注意到了,此刻听完苏文茜的话,蹙着眉头,“你真觉得两人是笑里藏刀?”
“这还能有假?我眼光好着呢,不会看错的。”
薛潮点点头没再说话,看向起身准备演奏的薛薇惜,脸上笑意浮现,“好好弹,不必紧张。”
薛薇惜福了福身子,莲步轻移,坐在早就准备好的琴前,素手轻轻一撩拨,动听的旋律顷刻流出。
她这次选曲花了心思,不拘泥于闺房,而着眼塞外大漠,是一首不折不扣的行军曲。
甫一开始,先声夺人,顿时就起了气势,让大殿吃喝的人不自觉紧绷起来。
宋子晚端坐首位,第一次认真打量殿中央弹琴的女子,美娇却带着一身反骨,在中秋夜宴选择与旁人大相径庭的曲子,有点意思。
曲中气势有了,但到底没见过塞外风光,没到过大漠沙场,重于技巧,却总有些失了精魂,以至于宋子晚听了一半便有些兴致缺缺,更遑论征战十年的韩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上半阙和下半阙之间稍有间隔,这时曲灵儿突然起身道,“皇上,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宋子晚眉毛一扬,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说。”
曲灵儿看向对面,对宋子晚拱手道,“我一直听说景姑娘擅长武艺,想必与薛小姐的琴声相得益彰,不知可否在下半阙的时候请景姑娘舞剑相伴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尽数集中在景黛身上,景仁远更是蹙起眉头。
他的女儿从不喜欢这种场合,更遑论表演了,今日都是他强硬命令才将人带来的。
这个曲灵儿真会找事!
景仁远当然不能同小辈计较,于是扭头去瞪曲从甫。
女不教,父之过;小的惹事,就找老的算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正和沈清河嘀嘀咕咕说着话,约好明日一同去郊外游玩,地点尚未选好,锅已从天上来。
“你怕是躲不过去了,”沈清河一点都不慌,反倒悠哉游哉地跟她说话,“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别丢脸。”
景黛轻哼一声,不以为意,“本姑娘才不会丢脸,什么魑魅魍魉都休想打倒我。”
她站起身,大喇喇地朝曲灵儿翻了个白眼,随手拔出侍卫的佩剑,对宋子晚拱手,礼数还算周到,“那臣女我就献丑了。”
琴声再次响彻大殿,景黛踩着琴音而动,身姿灵活,步伐轻盈,来去自如,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在她手里挽成了花。
薛薇惜的琴声本有瑕疵,景黛的剑舞恰巧将缺失的这份傲骨补上,承住了曲谱中的磅礴气势。
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飘飘扫过曲灵儿面前的酒壶,直接把整壶酒洒在她身上。
她从不搞暗箭伤人那一套,当面报复回去就好了。
曲灵儿吃了闷亏,有苦说不出,只能鼓着一双大眼睛瞪回去。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雄浑悲壮的氛围里,许多武将都红了眼,仿佛随时可以提刀上阵,还是韩暮率先鼓掌,将大伙儿的神思拉了回来。
“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开口,语调漫不经心,但他的夸奖很是难得,镇定如薛薇惜都不自觉弯起嘴角,朝他的方向多停留了几秒。
景黛倒是没多大反应,对着韩暮拱手抱拳。
宋子晚笑眯眯地看向景黛,心里带着小小的亏欠,“好,朕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
两人行礼回座位,曲灵儿伸出一只脚挡在景黛必经之路上,准备绊她一跤,景黛目不斜视,跟没看到似的,直接从她脚上踩了过去,并且在她惊呼前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曲小姐,我没看到。”
切~
她没回座位,依旧去找沈清河,继续讨论先前的话题。
沈清河递给她一杯茶,笑道,“演技有些拙劣。”
“有用就行。”
她放下杯子,朝宋子晚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张舒低头同她说着什么,“诶,那个人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河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司礼监掌印,张舒张公公。”
“啧,”景黛摸着下巴,目不转睛,眼里满是欣赏,“我还以为张舒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年轻貌美。”
沈清河越听越觉得不对,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太监你都不放过?”
然后不出所料挨了景黛一掌。
“小祖宗,我可提前警告你啊,换个人造作,这人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沈清河认真规劝道,“这人不会比摄政王手段低,嘴甜心狠的人最是可怕。”
“哦。”
韩暮似乎很忙,晚宴尚未结束就离开了,宋子晚熬到晚宴结束,直接奔赴未央宫,趴在床上不想动。
当皇帝太累了,时时刻刻都得端着。
绿枝蹲在旁边给她捏肩膀,刚想服侍她沐浴,旁边的窗户突然被破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滚了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均是一愣,绿枝以为刺客来袭,上次的阴影还在心中挥之不去,见到人破窗而来,顿时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
“刺、唔!”
“嘘,我不是刺客。”
景黛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确保她不出声后才放开。
绿枝瞪圆了眼,赶紧跑过去把窗关上,“景姑娘,你怎么不走正门,没被人看见吧?”
“没有,”景黛占了她的矮凳,在宋子晚跟前坐下,“走正门还得层层禀报盘查,太麻烦了。再说我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跑到皇上的寝宫会被人说闲话的。”
绿枝无以反驳,只是嘴角微微抽搐。
您现在这般偷摸进来,不是更容易被人说闲话吗?
无人在意绿枝脑袋瓜里的想法,宋子晚对着景黛讨好一笑,然后飞快起身,把自己藏在木屉里当宵夜的零食给搬了出来。
“来,朕请你吃东西!”
她自知理亏,所以需先发制人。
景黛是个嘴硬心软的主,瞧着她跟献宝似的把零食搬出来,再大的火气也被浇灭了,但是该问还得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您是故意接近我的吧?”
她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宋子晚就说请自己吃饭。
“当然不是!”宋子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朕那日出去玩,偶然间看到你,心生欢喜,所以才邀请你去盛芳楼的。”
算年龄,她比景黛还小一岁,装怂扮可怜毫无压力。
景黛被她澄澈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小孩子,“算了算了,本姑娘大度,就不跟皇上计较了。”
她拿起一根香蕉,剥开咬了一口,算是和解。
宋子晚自然领悟了她的用意,坐在床上盘着腿,“你和曲灵儿有仇?”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为何针对我,”景黛仔细回想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妥,“我和她交集甚少,她今日估计就是想为薛薇惜解围吧。”
毕竟在场的只有她最合适。
绿枝在旁边越听越糊涂,“什么解围?薛小姐不是弹得挺好吗?”
景黛:“……”
宋子晚单手扶额,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听门道。她今日选曲确实别出心裁,技巧高超,但唯独少了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囿于闺房,终究描绘不出大漠沙场。
“景姑娘这一舞算是替她补了缺陷,若非如此,只怕今夜后薛薇惜很长时间都不敢弹琴了。”
“皇上实乃行家,”景黛笑嘻嘻地抓了几颗坚果,吃得毫不客气,“你也别老称呼我景姑娘了,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她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江湖儿女的豪气,哪怕知道宋子晚是皇上后也没有拘谨,照常说话。
“对啦皇上,你准备赏赐我点啥?”
大殿上宋子晚只说赏,却没说赏什么,她觉得新奇,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宋子晚被问得有些尴尬,“说实话,朕也还没想好呢,当时就是随口一说。”
当时被韩暮的美色迷了心智,下意识跟着附和。
景黛:“……”
还真被沈清河说中了,她就不该抱有太大希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太晚,两人也没说多久的话,景黛照旧从窗户遁了出去,动作极为流畅,看得绿枝目瞪口呆。
“景姑娘翻窗户的动作好自然,一定是被景将军给训练出来的!”
宋子晚坐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夹着被子,笑得贼兮兮的,“下次见面朕一定把你这句话转告给她。”
“皇上!”绿枝重新坐回矮凳上,撇着小嘴,“您还说呢,今天晚宴上您和摄政王高兴了,可把奴婢累坏了。”
她不知跑了多少趟,最过分的是连“嗯”“好”这个话都要专门递一趟。
“辛苦。”
“不辛苦,命苦。”
绿枝回答完后,眼疾手快地挡住她呼过来的手臂,嘿嘿一笑,“皇上,奴婢也训练出来了。”
皇上习惯性揪她右耳朵,呼巴掌却惯用左手。
宋子晚看她傻乎乎的模样,也不跟她计较,抱着被子滚上一圈,开始晚间思考。
他今天为何还没有任何表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那些只玩暧昧不清不楚的通通都是渣男!
没有经验空有一肚子理论的宋子晚在感情上是个急性子,所以思来想去,患得患失的她第二天上朝顶着双熊猫眼,屡屡向韩暮投去不满的眼神。
韩暮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又把自己绕到哪里去了,只好趁着别的大臣汇报间隙朝她温柔地笑笑。
他不会哄人,好些事情都是从卫天那儿听来的,而卫天是这几日从话本上恶补的。
宋子晚傲娇地没有接收,下朝也不主动召见,却忍不住让人去打探他的去向,结果被告知对方又往军营方向去了。
她不得不暂且收起自己的小情绪,认真思考今日诸臣上奏之事。
上次惩罚了个礼部主事,京中仗势欺人者略有改善;救济粮查出确有层层剥削的贪污之人,已下大狱;大理寺推翻两年前的一件冤假错案,家属尚未得到妥善安排……
“皇上。”
宋子晚正厘清头绪,宏禄碎步到跟前,“薛相在外求见。”
“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将奏折合上,双手交叉置于书案边沿,腰背挺直,看着胡子花白的薛潮大步自殿外走来,“老臣参见皇上。”
“免礼,”宋子晚抬手,绿枝立马会意给他搬来凳子,“薛相见朕所为何事?”
“今日老臣接到传信,说南方四郡开渠引流一事已有进展,特意来向皇上回禀。”
他将昨夜收到的信件呈上去,宋子晚快速浏览一遍,心中有了大概,对他满意地点点头,“跟朕预想的相差无几,薛相辛苦了。”
薛潮摇头,“这都是身为臣子应当做的,皇上可比老臣辛苦多了。今日上朝臣见皇上眼眶乌青,可是没休息好?”
“无碍,只是思绪不宁有些失眠罢了。”
“可否说出来让老臣替皇上分忧?”
宋子晚心里讪笑,说不得说不得,面部表情却控制得极好,“小事而已,就不说出来让你跟着忧心了。”
她见薛潮欲言又止,不由得奇道,“薛相对朕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先是叹了口气,紧接着出声道,“告诉皇上自然无妨,只是……”
“不好说?”
宋子晚眉梢微抬,十分好奇,同时心里也有了猜测,“难不成是关于摄政王的?”
“皇上明鉴。”薛潮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宋子晚思忖片刻,“前段时间的事情朕也听说了,他确实有些过分,那阵仗比朕选妃还大,实属不该。”
这句话是真心的,但出发点却并非和旁人完全相同。
绿枝立在一旁,垂眸憋笑。
“臣要说的不止这件事,”他似乎极为痛心又无可奈何,“前夜在寒山寺,臣手下的人回禀说看到摄政王半夜和一女子幽会赏月。寒山寺乃佛门清净之地,摄政王此举十分不妥,祈福心不诚,如何让佛祖佑我大周百姓?”
宋子晚在他说到一半时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如何确定那是名女子?”
薛潮一时被问懵了,眼神直愣愣的,好半晌才回道,“这…也不能是男子啊,当时手下没敢走太近,只远远瞧见,看得并不真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在想什么呢?
呼——
宋子晚暗暗松口气,她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抬眼见薛潮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朕听说傍晚时分摄政王就已经去了军营,第二日直接回府,怎么会晚上出现在寒山寺?”
“这……”薛潮摇头,“估计是偷偷回来的?山门脚下扫地的小沙弥也看到了。”
宋子晚完全没想到当时还有第三人,此刻面对薛潮,佯装生气,“摄政王行事一向嚣张跋扈,平日就算了,连祈福这么大的场合也不分轻重。”
她伸手猛地一拍桌子,表示自己的愤怒。
没收住力,手被震麻了,后知后觉地痛,又不能揉,只好悄悄缩回袖中。
“皇上切莫气坏了身子,”薛潮连忙劝道,“老臣知道皇上也有诸多无奈,摄政王大权在握,朝中无人和敢与其抗衡。”
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沧桑,宋子晚眼睛微眯,“你的意思是……卸权?”
敢情这才是薛潮今日来御书房的真正目的。
她尚未想好如何应答,宏禄又匆匆自殿外进来,解了燃眉之急,“皇上,张公公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儿个真热闹。
宋子晚暗笑,这是想趁着韩暮不在,两人一搭一唱把事情给定了吗?
她不由得为韩暮捏把汗。
“宣吧。”宋子晚也挺好奇张舒今日见她是为了什么。
很快,张舒款步走进御书房,依旧是清清爽爽的模样,表情与平日未有不同,手里端着托盘。
待走近了,宋子晚才看见碗里装着的是银耳枸杞汤。
她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总觉得张舒不至于这么大胆,公然给自己投毒。
“皇上,”张舒先对着宋子晚行礼,然后才转向薛潮,“薛相。”
“朕不记得有让御膳房煮汤送过来。”
面对宋子晚质疑的目光,张舒只轻轻一笑,“这是摄政王吩咐的,说最近天干物燥容易上火,给皇上送碗银耳枸杞汤败败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
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但确实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薛潮也是一愣,不由得想到昨晚夜宴时夫人说的话,最开始他并不觉得两人笑里藏刀,这碗汤算实锤了。
张舒把银耳枸杞汤摆在宋子晚面前,香是挺香,可他确定这碗汤是败火而不是引战?
宋子晚捏着瓷勺搅了搅,瓷勺和碗壁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舒没走,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仿佛在等她喝完;薛潮亦不说话。
御书房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
绿枝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忍不住替宋子晚忧心。她总觉得这俩都是狼,而皇上就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这么想来还是摄政王好,虽然他会惩罚皇上,但皇上偶尔还能在他面前使使小性子。
只是……皇上怎么如此心大,当真喝起汤来了?!
宋子晚借着喝汤的小会儿时间,暂且厘清楚了思绪,还剩小半碗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薛潮,“你说要卸他的权,怎么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根本没打断避着张舒,“实不相瞒,朕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此话一出,氛围更加不对。
薛潮竟一时猜不透宋子晚在想什么,来不及组织语言,“皇上,这……”
“哦,朕差点忘了,”她看向张舒,笑道,“你还不知道吧?”
她十分好心地给张舒解释了前因后果,最后道,“司礼监统揽宫内事务,你身为掌印几乎和薛相平权,还救过朕的性命,这件事你理该知晓。”
张舒听完后略略垂眸,低笑出声,看向宋子晚的眼神很是真诚,“保护皇上本就是奴才该做的。”
直接轻飘飘地掠过了前一句话。
宋子晚脸上笑意愈甚,开门见山,“你不必谦虚,今日你也是来得巧,趁着摄政王不在才好议事。”
“皇上。”薛潮突然出声。
“薛相莫非想出对策了?”她眨着杏眼,一脸兴奋,有些迫不及待,“说来听听。”
薛潮心里没底,脑子也被她搞得不甚清明,拱手道,“此事需从长计议,急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亦附和,“薛相说得对,奴才会一直支持皇上的决定。”
都是千年狐狸,皮球又圆滚滚地踢回来了。
宋子晚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喝完银耳汤,绿枝适时递上帕子。
她擦完嘴,看向一言不发的两人,重重叹口气,“你们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局势混乱,朕不敢轻易动手。
如果金国动作越发频繁,对我大周虎视眈眈,若战争爆发,朕需要有人冲锋陷阵。”
都是聪明人,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张舒表情一直淡淡的,他从进来开始就没发表任何带指向性意见,仿佛只是来送汤的;而薛潮面色严肃,心底打起鼓。
待两人走出御书房,门关上,宋子晚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像是打了场仗,眉宇间十分疲惫。
绿枝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给她捏肩膀,“皇上,您刚刚这么说,会不会暴露了您已经站在摄政王那边的事实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眯着眼笑,语气十分笃定,“不会。”
她就得这样说才不会让人怀疑。
张舒和薛潮来得时机太巧了,不管有没有韩暮这碗汤。按理说,这两人平时该避着走,今天怎么就恰好一同出现在御书房了呢?
她愿意坐山观虎斗,可不愿意被虎利用。
朝臣没有绝对好坏,站在她这边,站在百姓这边,便是好人,其余的全都是打着为大周的幌子谋私利。
“捏这边,用力点。”宋子晚靠在罗圈椅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
绿枝仍旧在忧心,“皇上,奴婢听您的话好像在拱火?”
尤其是司礼监掌印和宰相平权,听得她后背冷汗直冒。
“朕就是在拱火。”宋子晚一点没遮掩,“最近太平静啦,什么都看不出来,要动一动才好。”
她嘴角渐渐耷拉下来,慢慢睁开眼,盯着面前的一堆奏折发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薛潮在试探,试探她到底有没有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去找他。
宋子晚闲逛到玄通大师的禅房时遇到了不少人,他连韩暮晚上悄悄回了寒山寺都知道,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从玄通大师的禅房到她的房间必须经过他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薛相,也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么忠心嘛!
今日任务繁重,宋子晚一上午都泡在御书房,中午吃完饭稍作休息又继续批阅奏折,直到傍晚,日落西山,她才将这两日积下的任务完成。
站在圆窗前吹着晚风,看太阳慢慢落山也是种享受。
宋子晚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扭头,突然发现身后站着好大个人。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嘛?”宋子晚见着他,语气就难免娇了起来,整个人软乎乎的。
韩暮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向凌厉的双眸这几日都带上了些许柔光,诱人沉醉。
看着他慢慢踱步而来,宋子晚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
“看你认真就没出声,”他走过来,和宋子晚并肩而立,“夕阳好看吗?”
“嗯。”
宋子晚悄悄朝他那边靠了靠,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忙完了?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韩暮默许了她靠近的动作,还伸手帮她抚去衣袖上粘的饭粒子,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些琐事,皇上可放宽心。”他突然扬起眉毛,看向宋子晚,“但臣听说今天皇上办了件大事。”
宋子晚隐在龙袍下的脚尖翘了翘,若是有尾巴此刻只怕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你要表扬朕吗?”
“皇上先说来听听,臣再决定要不要表扬。”
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怎么感觉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宋子晚嘿嘿笑了两声,手舞足蹈地将今天上午御书房的事情告诉他,着重表明自己对于他这条粗大腿抱得有多牢。
“朕可是站在你这一边了,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千万别叫朕失望啊!”
她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眼底起了层水蒙蒙的雾,迷离的小眼神却还落在韩暮身上。
“皇上可是累了?”
“是败火太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想起上午那碗银耳枸杞汤,好喝是好喝,但还是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朕脾气不好?”
韩暮没有回答,噤声看着她,眨眨眼。
默认了。
宋子晚耷拉着眼皮,小脾气上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哼唧一声,转过身不想理他。
韩暮背身拽住她的手腕,轻笑着把她带到跟前,拇指轻轻隔着衣裳摩挲,声音低低的,似在耳边呢喃,“挺可爱的。”
他没哄过别人,经验不足,但在努力学习中。
搁从前,要是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以这种声音这种语调跟人说话,他绝对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把人拍到墙上去。
扣都扣不下来那种。
宋子晚撇撇嘴,心里却跟吃了蜜饯,甜滋滋的,任由他摩梭着自己手腕,最后滑到手心,整个包裹住。
她悄悄动了动手指,叛逆地从他手掌中挣扎出来,下一秒又被霸道地塞了回去。
烫,在心里。
“皇上早朝的时候可是有话跟臣说?”
他今天空闲时间一直在琢磨宋子晚的意思,发现实在深奥,没琢磨明白,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傲娇地扬起下巴,企图藐视他,但败在身高,只好哼哼唧唧道,“是啊,摄政王这么聪明,难道连朕的心思都猜不透?”
韩暮摇摇头。
以前的宋子晚虽然日常板着脸,但他一眼就能看透;现在的宋子晚顷刻间就能有好几个表情,难懂多了。
宋子晚垂眸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别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道,“看在你这么求知若渴的份上,朕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你、你……”
话未说完,脸先酡红。
她咬咬牙,为什么会遇到如此尴尬的局面!
她原本想着两人会在一个极美的月景下,手牵着手,然后对方倾心准备一场盛大的告白,她眼含热泪地点头答应,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然而——
挑明的话居然是她先问出口!
韩暮见她突然停下来,不明所以,“嗯?”
嗯你个头!
宋子晚一鼓作气,一咬牙一闭眼,“说,你是不是觊觎朕的美貌所以喜欢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问完,殿内突然寂静下来,静得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乱撞的心跳,握住她的手掌也是一僵。
宋子晚手心出汗了,想缩回来擦一擦,却被对方握得紧紧的,直接用指尖替她拂去了。
紧接着是一声叹息,听得她心一揪。
“臣以为皇上早就知道了。”
宋子晚神思荡荡悠悠的,终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撞了墙停下,压抑不住内心狂喜,嘟囔道,“你不说朕怎么会知道?”
随后,她继续问,“非朕不可?”
韩暮眸色加深,“非皇上不可。”
“不论男女?”
“不论……嗯?”
韩暮适时收住话头,宽慰道,“虽然臣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臣认栽。”
那两日他几乎将京城中红楼女子和面首瞧了个遍,硬是没忍住洗了八遍澡。
他以为宋子晚在担心两人的身份和性别问题,特别体贴地搂过她的肩膀,“你这小身板,跟女子也差不了多少,还是胖些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热的手掌落在她单薄的肩膀,轻轻捏了捏,韩暮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用力些,只怕能将她折断。
这个动作几乎将宋子晚半抱在怀里,两人靠得极近,又都刻意放轻呼吸,殿内一片寂静,静得人心跳加快头皮发麻。
“像女子难道不好吗?”宋子晚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说非朕不可?”
她根本不好意思抬头望他,只是垂眸,脚尖一点一点地朝他的方向挪动,企图和他靠得更近些。
韩暮察觉到她的意图,无声纵容,指尖在她肩膀轻轻滑动,“别钻牛角尖,皇上知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宋子晚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上,心里胀鼓鼓的,像被一团棉花糖塞住了。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而立,披着满身霞光,身后影子相叠。
很温馨的画面,却被几声咕咕咕给打破了。
宋子晚摸向自己的肚子,很是尴尬——太不争气了,就不能等会儿再叫吗?
她悄悄用余光瞥身旁的男人,发现他在笑。
宋子晚:“……”
“皇上饿了?”冷泉般的嗓音带着笑意,多了几分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日奏折太多了,朕批了好久。”宋子晚耳根微红,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软乎乎的,“算算时辰也该用晚膳了,你要留下一起吗?”
“臣听皇上安排。”
宋子晚心中雀跃,朝殿外喊了两声,并主动脱离他的怀抱。
毕竟还是要脸的。
没人的时候怎么都行,有人了得注意影响。
绿枝早在殿门外竖着耳朵,一听到宋子晚的呼唤,立马颠颠儿地小跑进来,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暗暗打量。
衣衫完整,仪容未损,除了脸红得像猴屁股,没有别的毛病。
看来皇上还是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去,绿枝很满意地点点头。
摄政王还在旁边,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无声示意皇上是否留人用晚膳。
宋子晚见她眼神时不时往韩暮身上瞥,笑道,“别看啦,摄政王跟朕一起用膳。”
“是,奴婢明白。”
绿枝屈膝领命后出去让人传膳,特意吩咐御膳房要备两副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的半个时辰,宋子晚和韩暮温温馨馨地用晚膳,绿枝在旁边生无可恋地吃狗粮,撑得她都想翻白眼了。
好在摄政王用完晚膳后便离开,否则她今晚定要绕着未央宫跑三圈才能消化。
“皇上,摄政王已经走了。”
“朕知道啊。”
绿枝左眼皮跳了跳,“所以您现在满身咕噜咕噜地冒着粉红泡泡是怎么回事?”
“有吗?”宋子晚抬起手臂左右看看,冲着绿枝勾勾手。
绿枝条件反射地往后撤了两步。
皇上的后续动作大概是要揪她耳朵了。
“嗯?”宋子晚瞪大眼睛望着她,对此很是不满。
绿枝嘴角耷拉,小心翼翼地把右边耳朵凑过去,“皇上您今天揪这边吧,别可着左边揪,都要揪不对称了。”
宋子晚伸手,她赶忙闭上眼睛,等了半天,耳朵上没有痛意袭来,反倒被宋子晚拽着坐到了床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不明所以。
皇上今天居然大发慈悲放过她啦?
“绿枝~”宋子晚声调恨不得转十八个弯,挺大一双眼睛现在都给笑没了,“今天他说喜欢朕~嘿嘿嘿嘿嘿……”
她拽着被子捂住嘴,在床上扭成了蛆。
绿枝:“……”
“知道啦知道啦,摄政王最喜欢您了,非您不可行了吧,您赶紧休息吧,不要再往奴婢嘴里塞糖啦,奴婢牙都要掉啦!”
“你怎么知道他非朕不可,说,你是不是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了?”
绿枝没想到自己瞎蒙胡猜都能说中,连连摇头,“奴婢怎么敢,这不是有眼睛都能看到嘛!”
这话说得正中宋子晚心坎,于是她继续抱着被子在床上扭。
最后睡着时嘴角都没压下去。
第二天不用早朝,宋子晚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梳洗好后带着绿枝出宫去。
她最近看折子时发现沈崇这个人还挺有意思,正好有段时日没见沈清河了,宋子晚决定登门拜访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在沈府大门外停下,上次见着的几个孩子依旧在,见宋子晚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个瞪大了眼好奇地盯着她。
“去把马车上的点心拿来给他们分了吧。”宋子晚回头对绿枝道。
看着怪可爱的,她就这么走了也有点不好意思。
绿枝把点心分给他们后就去叩门,很快,一个清秀的家丁将门打开一条缝,“你找谁?”
他不认识绿枝,但态度却很礼貌。
“我们找沈清河沈公子。”
“你们和我家公子……?”
宋子晚被一群小孩在围着,艰难地朝门口台阶走了两步,“告诉你家公子说宋兄弟找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家丁点点头,“二位稍等,容我去通传一声。”
沈清河正在凉亭里奋笔疾书,家丁匆忙走来细细说明原由,沈清河一惊,赶紧顿笔起身,“人在哪儿?”
书上墨迹尚未干透,不能合上,他索性摊开,转身往大门走,要亲自迎接。
“还在外面呢!”家丁小跑两步追上他,“公子为何如此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府中的家丁把皇上关在门外了,能不着急吗?
但宋子晚没亮身份,他自然不会多嘴,只吩咐道,“下次宋兄再来找我的时候,不管何时一定先把人迎进来,周到伺候明白吗?”
“明白了!”
宋子晚以为会等上一段时间,所以无聊地蹲下和小孩子聊天。
“你们天天来人家府外玩闹,就不怕人家嫌你们吵,把你们赶走!”
“才不会呢!”稚气的声音争先恐后地回答她的问题,“这府里的大人特别好,允许我们在这里玩,里面的人有时候还会给我们东西吃。”
“一般都是糖,前几天来还有月饼呢!”
宋子晚伸手接过一个孩子递过来的杏仁糖,捂在怀里太久,已经化了,“哥哥牙不好,就不吃糖了,你吃。”
她将糖又递了回去,“你们平时就只在这里玩闹,不跑去其他地方?”
“当然会去,”他们中间最大的孩子拍拍胸脯,一脸自豪,“有时候我们会去探险,跑远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伸出白嫩嫩胖乎乎的手指头,“你瞧,转角那里也有个很漂亮的宅子,里面的大人也很好,但是我们不太敢接近他。”
宋子晚猜到他们说的是景府,不由得奇道,“这是为何?”
“因为他太凶啦,老是把里面的大姐姐打出门,我娘都没打我这么勤。”
“噗——”
宋子晚没想到景仁远在这一带孩子心里已经有如此暴躁的印象。这些稚气未脱的孩子看人好坏仅凭直觉,少了很多顾虑下反而拎得清。
“你们是不是看哪家宅子漂亮就去哪儿?我觉得摄政王府的宅子最漂亮,你们怎么不去呢?”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声音糯糯道,“爹娘不让我们去,说那儿很危险。”
宋子晚一愣,倒是想起来摄政王的名声不怎么好,为官者都惧之如虎,更何况是老百姓。
想不到她最后竟然选择和大奸臣同流合污,简直是——
太刺激了!
宋子晚想到那个男人,就不免记起昨日被他抓手搂肩的酥麻感,再然后……咳,面前还有小孩子,她不能想太多。
费力把思绪拉回正轨,“那你们爹娘有说宰相府能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能啊!大家都说薛大人赤胆忠心,不畏强权,爹娘说平时看到他都要主动上前问好呢!”
宋子晚眉毛微挑,薛潮在老百姓心中威望挺高啊,简直盖过了她这个皇帝。
她似乎理解了韩暮为何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
既然不能是最好的,那便做最坏的,都能在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他平时也会给你们糖吃吗?”
宋子晚刚问完,沈府大门处便传来声响,门开了,沈清河疾步下了台阶。
孩子们一看人来了,哄得散开,还不忘回答宋子晚的问题。
“没去过,不知道。”
回答声随着嬉笑渐远,宋子晚起身望向几人奔跑的背影,仔细琢磨着这句话。
“皇上。”
沈清河走到她身边,整理衣襟,压低声音,“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让人通报一声,府里好做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有什么,”宋子晚拍拍他的肩膀,硬|邦邦的,没想到他平时看起来瘦弱,身上还挺结实,“朕本来就是悄悄出宫,不想惊动任何人。今日只论朋友,不说君臣。”
沈清河笑笑,眼睛自动弯成半月,退撤一小步,声音朗润,说话如清风拂过松林,“宋兄请。”
“嗯~~”
还挺上道。
宋子晚刚迈进大门,就一阵凉风袭来,还残留着点点桂花香,她四处寻找,一颗桂花树都没找见。
“府中从沱河引了水,蓄成环湖,这风便是从湖面吹来的。”
宋子晚眨眨眼,点头,算是长见识了。
“今日国子监休学,你没出去玩,在府中做什么?”
“这个……”沈清河耳尖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在盯着宋子晚奇怪的目光,在前方引路,“宋兄这边请。”
他将宋子晚引到自己写作的凉亭,将果盘一一摆上,最后拿出自己刚写就的书册,“皇上有兴趣看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翻过书名一看,首页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王娇娇复仇记。
简单易懂,但不是沈清河的风格,反倒像景黛随口胡诌的。
果然,还没等她问,沈清河就主动解释道,“这是景黛那丫头想的,跟我可没关系。”
他向来走文艺范。
宋子晚一目十行,快速浏览——
利箭穿透她的心脏,王娇娇以为自己就此陨落,满心不甘,目眦欲裂,扭头瞪着手里还拿着弓的男子。
“怪我太天真,直到现在才看清尔等的嘴脸,”她憋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裴昂,若能重来一世,我定将取你狗命!”
王娇娇怨念强到真为自己谋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重生在一个替兄从军,女扮男装的小兵身上。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女子,她用一年时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屡立军功,从小兵步步晋升为第一女将军。
这期间,听说裴昂娶了那位尚书府千金,郎才女貌成就好一番佳话,而王娇娇只想冷笑。
凯旋那日,百姓夹道欢迎,裴昂在城门口率领诸位大臣迎接,见到队伍中为首的女子,遥遥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相互寒暄后,王娇娇突然朝裴昂灿烂一笑,主动开口道,“裴昂将军,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王娇娇。”
凤凰涅槃才能重生,我王娇娇回来了,好戏才刚刚开场。
裴昂顿时脸色一变。
……
宋子晚正看得津津有味,往后一翻,没了?
书已到最后一页,宋子晚读完不到一盏茶时间,抬头,沈清河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皇上觉得怎么样?”
他可都是依照宋子晚在茶馆说的思路写的,其中添了些自己的想法,下笔如有神,只用半旬时间便写成了第一册,尚未投入市场,不知反响如何。
宋子晚是他第一位读者。
“还不错,”她竖起大拇指,认真评阅到,“现面世的话本子可从没有你这样的,朕相信这本王娇娇额……”
她又瞅了眼名字,“这本王娇娇复仇记定能大卖!”
“承皇上吉言,”沈清河立马拱手相谦,“若是此书大卖,到时候还请皇上赏脸允我请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必须的,”宋子晚没想到沈清河除了文章著得好,娱乐也没落下,“朕看好你,等你决定刊印时,朕让人给你走个后门。”
“多谢皇上,到时候咱五五分账。”
两人一言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丝毫没察觉沈崇负手悄悄迈上台阶,进了凉亭。
“听管家说府里来了贵客,我特意来看看是谁。”
与朝堂上严肃的神情不同,他在府中经常笑呵呵的,府内上下一团和气。
宋子晚背对着他,闻言扭身去看,跟沈崇大眼对小眼。
“沈大人,你好啊。”
沈崇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贵客居然是皇上,赶忙撩袍欲跪下,被宋子晚一把扶了起来。
“沈大人不必客气,”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下说话。”
沈崇坐下后,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儿子和皇上有私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在他坐下后,悄悄把刚写成的书册塞进袖口,然后若无其事地伸手摸了块西瓜吃。
宋子晚憋着笑,不似刚才懒散,坐直身体。
她见沈崇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于是问道,“今天休沐,沈大人还去了大理寺?”
“是,”说起正事,他立马严肃起来,“去年刘路的案子又发现了新的疑点,所以臣赶过去看了看。”
刘路就是大理寺最近查阅卷宗,发现的冤案,时隔一年,重新查探有些费力,已经半个月没什么进展,就这两日出了眉目。
宋子晚点点头,“朕记得刘路之前还是户部的一个管事,官职不大,但人缘挺好,人也正直。”
“是,这些卷宗上都有详细记载。”
宋子晚屈指在石桌上扣了扣,随后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果盘,“朕记得他还有妻小,如今安排在何处?”
“在京城二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臣派人去看过,一切安好。”沈崇面露惋惜,“那孩子七岁了,看着怪可怜的。”
“这件事当时谁主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刑部。”
宋子晚手指一顿,昨日她才收到刑部尚书吕良要告老还乡的折子,今天案件就有发展。
有意思。
“那这事沈大人得费心了,若是线索断了,不妨从刑部查起。”
暗暗地查。
沈崇也听到些风声,对于此话没有惊讶,“臣定当尽心竭力。”
两人说完正事,沈崇起身招呼管家去厨房准备午膳,留沈清河一人在凉亭里陪聊。
宋子晚在沈府留了顿午膳,饭饱茶足,带着绿枝乐乐呵呵地回了宫里。
她让人找来刘路和吕良相关的记载,仔细阅读后,挑出觉得有问题的几分差人秘密送去沈府。
伏案太久,眼睛有些酸涩,宋子晚推开门,让绿枝把软榻搬到外面,舒舒服服地躺了会儿,看天边云卷云舒,偶尔还有麻雀从低空飞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突然想到了什么,舔舔嘴唇,“绿枝,宫里有养信鸽吗?”
“有的,”绿枝在旁边添熏香,闻言警惕到,“皇上,信鸽是用来传信的,可不能吃。”
“朕当然知道!”宋子晚翻身坐起,朝她招招手,“你去帮朕找一只来,朕要写信。”
绿枝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等她将信鸽捧回来的时候,软榻已经空了。
“皇上?”
“嗯。”
应答声从御书房里传出来,绿枝走进去,见她正趴在桌上,用朱红在信纸上描着什么。
绿枝好奇地探头去看,“皇上,您在干什么?”
“画画。”
她先勾勒出花蕊,然后是花瓣,歪歪扭扭,线条粗犷,哆哆嗦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看就是新手。
“这画的是个煎蛋?”
宋子晚咬牙,“这是朵桃花!”
她只是画得稍微抽象了些。
绿枝噤声,对宋子晚竖起大拇指,逗鸽子去了。
等宋子晚画好,把信纸卷上绑在信鸽腿上。
“这信鸽好肥。”
她戳了戳它的肚子,软软的,还有弹性,“能飞得到吗?”
“放心吧皇上,奴婢去的时候特意交代要把信鸽喂得饱饱的,一个来回肯定没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稍微安心,拍拍信鸽的头,“行吧,暂且相信你。绿枝,帮朕放飞。”
鸽子扑腾着翅膀从高高的宫墙飞出去,一路直达摄政王府。
平时飞鸽传书拿到的书信首先要通过卫天整理,把有用的上交给韩暮。
但今天他接到信鸽的时候懵了。
满脑袋问号。
宫里的探子什么时候选这么胖的信鸽来送信了?一看就营养过剩,返程还得喂。
还有这信纸上煎蛋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主子什么时候有了他不知道的密语?
思索之下,他还是决定要把这团纸交给王爷。
韩暮正在书房练字,卫天扣门进去,将信纸恭恭敬敬地展开在他面前,“主子,这是宫里传出来的。”
韩暮视线落在信纸上,眉头蹙起,卫天心里也没谱,正不知作何解释时,主子突然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
完蛋,他不会真被主子除名了吧?
卫天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不敢吱声,悄悄抬头看韩暮的表情。
他嘴角的笑并未完全消退,抬手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二字,交于卫天,“刚刚才传信的鸽子呢?”
“还在外面趴着,属下让人喂它些粮食。”
韩暮眉梢都带着笑,“就用它再传回去。”
未央宫。
宋子晚将信鸽放飞后,就一直守在圆窗边,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绿枝端了杯茶过来,放在她面前,“皇上,夜已深,要不您先休息,奴婢守着?”
她估摸着摄政王是不会回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个落款都没有的煎蛋,哦不,桃花,这能猜出来是谁呀?
“也好。”
宋子晚托着下巴,望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其实韩暮不回信也没关系,她可以明天直接杀到摄政王府去。
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呢!
她起身,刚回到床上拖鞋盖被,就听到“咚”得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窗户上。
“皇上,信鸽回来啦!”绿枝兴奋地惊呼,捧起被撞晕的信鸽到床边,“怎么感觉比离开的时候还重呢?”
宋子晚没听到她后半句嘀咕,迫不及待地把信纸拿下来,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已阅。
绿枝歪过头去看,柳眉拧起,“这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宋子晚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收起来,她就知道韩暮肯定能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回应的她格外满足,“绿枝,关灯,睡觉!”
翌日宋子晚刚醒,睁眼就见床幔外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还没等猜出来是谁,对方似乎知道她醒了,出声到,“皇上该起床了。”
清润的声音混着朝露,让宋子晚一下子就清醒了,翻身坐起,拿被子捂住身体。
低头看,幸好他没有直接掀床幔,否则就暴露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
“半个时辰前,”韩暮转身,背对着她,“臣叫绿枝进来,服侍皇上梳洗。”
同为男子本来没什么好避嫌的,但两人互通心意后,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你先出去。”
巧了,宋子晚也是这个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她比韩暮更多一层顾虑,还没想好要怎么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万一说出来就变天了怎么办?
愁人。
宋子晚忍不住摇头叹气,看绿枝侧着腰系扣,于是问道,“你说朕什么时候坦白比较合适?”
主动坦白总是比被动发现要好得多。
绿枝手指灵巧地摆弄着扣子,闻言稍微顿了顿,撅着嘴认真思考半天,“奴婢觉得还是在等一等吧,不着急。”
反正人在那儿又跑不掉。
不出意外的话,摄政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现。这个意外指皇上没忍住自己扑了上去,然后这样那样。
“好吧,听你的。”
宋子晚拍拍她的脑袋,“你扣好了吗?怎么今天这么久?”
“奴婢就照着平时的速度来的,是皇上您自己太心急了。”绿枝可太委屈了。
“哦。”
穿戴洗漱好后,宋子晚一刻都等不及飞奔至殿外,径直朝立在窗边的男人走去,“这儿看不见日出,得去观云台。”
“臣知道。”韩暮声音极轻,似乎怕打搅了佛晓的宁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宋子晚,墨色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皇上好像长高了些。”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和欺骗小孩子。
宋子晚挺起胸脯,“那是自然,朕本来就还在长身体。”
她伸手拽了拽韩暮的衣袖,有些湿润,“你这么早到未央宫来干什么?离上早朝都还有一段日子呢。”
韩暮幽深的视线攫住她,眸中是化不开的情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卷进去。
就在宋子晚咽了咽口水,紧张万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昨晚有人巴巴得送来信鸽,臣自然得懂事些。”
他这两日忙,见宋子晚的时间不多,又理解她时不时傲娇的性子,所以大清早就赶来了未央宫。
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和宋子晚的略微有些不同,好像更漂亮些。
“皇上打开看看。”
信纸折成四叠,宋子晚一一打开,最后慢慢摊开,发现中央画着朵桃花,栩栩如生,比她昨晚画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认真凝神看了会儿,抿唇浅笑,扭头望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如暗夜星辰一般,“真好看,你画了多久?”
“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嘴角微翘,满意地看着她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抬手默默她的后脑勺,“喜欢吗?”
“喜欢。”
宋子晚回答地毫不含糊,笑眯眯地把信纸塞进龙袍,面若桃花。
两人之间似有无形的磁场,旁人插不进去。
宏禄站在门边,远远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人,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上前提醒早朝时间快到了。
他见绿枝靠着另一边门框玩手指头,于是小步悄悄靠过去,“要不你去?”
绿枝为难地转过头,她也不敢。
只皇上在还行,关键摄政王也在。
宏禄思前想后,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皇上,您该启程去金銮殿了。”
“知道了!”
宋子晚把视线从韩暮好看的眉眼挪开,转身对上宏禄,“走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上了轿撵,韩暮从未央宫另一层绕过御花园先行前往金銮殿。
绿枝和宏禄站在轿撵旁侧,小声交流。
“你可不知道,摄政王刚刚转过头只看了我一眼,我这后背就噌噌噌冒冷汗。”
毕竟他是见识过韩暮当街杀人的,心有余悸。
绿枝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事,你熬过去了,下次这种任务还交给你。”
她有预感,以后这种场景只多不少。
“……”
宏禄嘴砸吧两下,半个字没吐出来。
可千万别,他还想多活两年。
金銮殿内。
群臣排列妥当,等宋子晚一到,齐呼万岁,纷纷下跪,只有韩暮一人立在右侧,鹤立鸡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皇特许他不用下跪,为了贴合他的嚣张人设,他自然也不会主动下跪,只略行一礼。
宋子晚视线不自觉朝他那边瞥,韩暮稳稳接住她的目光,嘴角微勾,整个人的气场不似方才冷冽,变化明显地以至于旁边的人都感受到了。
宋子晚也跟着扬了扬嘴角,却又很快记起自己的身份,瞬间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抬手,“平身。”
“谢皇上。”
有事启奏的大臣没有含糊,依次说明情况,将事件置于明面讨论,几乎很快就能有结果。
讨论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大殿内终于重新安静下来,宋子晚听得有些乏了,眼瞅着没人再站出来,正准备让众臣各回各家,薛潮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
宋子晚盯着他的官帽看了几秒,蓦地想起昨日在沈府外听到的话,对他多了些关注,“薛相请讲。”
薛潮维持着半弓腰的姿势,语调沉稳,不疾不徐,“皇上,时值秋日,已到选妃之时,后宫不可再空置下去。”
此话出,殿内一片哗然。
选妃选的可不仅是人,更是背后的家族势力,关系着朝堂局势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宋子晚现在手中实权不多,但只要她一日还坐在皇位上,诸位便都是臣子,不可僭越。
宋子晚听后难得没控制住表情,眉头瞬间紧缩,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韩暮,韩暮表情淡淡的,跟平时并无区别,让人抓不住把柄,只是在收到宋子晚询问的视线时,眼中难得有波动。
他早就预感到薛潮近日会有举动,宋子晚身为皇帝,不论她心意如何,选妃都势在必行,逃不过去。
他占有欲极强,但纵使他心中万般不愿,也必须让此事进行下去。
宋子晚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稳下心神,朗声道,“这件事朕自有考虑,过几日朕会下令,今日事务繁多,暂且不论,百姓为先。”
往次都是韩暮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没曾想这次居然是皇上自己将话头岔开。
下朝后,大臣三三两两往外走,讨论朝堂之事,也讨论家常。
聂胜和景仁远并排走在一处,沉默片刻,聂胜突然问道,“这次摄政王为何没反对?我还以为两人又会直接吵起来。”
之前的两次唇枪舌剑都还历历在目,每次都是摄政王胜,但架不住薛相隔断时间就会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仁远没着急回答,他垂着眼皮,直到两人踏出金銮殿后才说道,“大概是皇上年龄到了,他再拦着不占理。”
选妃是迟早的事。
只怕这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突然有些忧心,按理说适龄女子都会参加,也不知道诏令会不会下到明威将军府。
景黛这丫头肯定是不想的。
她恨不得长对翅膀满天飞,怎么可能安于深宫某个四四方方的院子?
就算是进了宫,只怕也得搅个天翻地覆。
“有道理,”聂胜面露难色,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那你猜薛相会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
“你说薛薇惜?”
“自然。”
景仁远想了想,“我觉得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相对薛薇惜一向看重,以宰相府的地位不需要通过女儿另攀高枝,至于后宫,景仁远反倒觉得他会另有安排。
“既然你觉得不会,那我就觉得会。”
聂胜一向喜欢和他唱反调,这次也不例外。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聂胜被激起了胜负欲,摩拳擦掌到。
“赌什么?”
“就赌你最近入手的那一把长弓。”
“……”
景仁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觊觎我那把长弓吧?这么多年性子还是没变。”
逢赌必输,人菜瘾大。
“性子变了那就不是我了,”聂胜无所得耸耸肩,“我若是赢了,你就把它送我;我若是输了,就供你驱使一周如何?”
“不如何,”景仁远将凑过来的他推远了些,“你若是输了,就把家里珍藏的菜谱给我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爱好。
追着景黛打是怕日后上战场手生,还有……他手痒。
“成交!”
御书房。
宋子晚下朝后,小脸就自动皱成一团,半天没展开。
这个薛相怎么这么会找事?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向韩暮说明自己的身份,选妃之事又被提起。
韩暮下朝后又去了军营,也不知道他生没生气。
啧,烦。
书案上摆着一堆今日递上来的奏折,宋子晚一点想翻开的意思都没有,索性尽数推开,看向绿枝,“如今御花园景色如何?”
她需要去散散心。
绿枝方才还从那里路过,摇头道,“大部分花都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才不管那么多,大手一挥,“走,赏花去!”
“诶,皇上……”
花都谢了,赏啥呀?
宋子晚脚步飞快,转眼就出了御书房,绿枝赶忙小跑几步跟上,“皇上,您等等奴婢!”
皇上最近练功练得勤,练脚程快了许多。
等到御花园,绿枝早已气喘吁吁,宋子晚却神清气爽,长长吐出口浊气。
“来人让人种些玫瑰吧,朕喜欢。”
“是,奴婢一会儿就安排人去。”
这里果然如绿枝所说,除了菊花,其余的半都凋零,宫人尚未来得及将残花败叶都清理干净,看上去有些荒凉。
宋子晚随手薅了几片叶子放在手中把玩,又找了处石凳吹风,正欲说话,突然瞥见一丛茂密牡丹花枝在轻微摇晃,里面似乎有人影浮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您之前很少来御花园,所以这些都是张公公着人准备的,”绿枝小嘴不停叭叭叭,“您还喜欢什么花,奴婢一并让人传话……”
“嘘!”
宋子晚突然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后看。
绿枝扭头,注意力放在牡丹丛的最茂密处,顿时警惕起来,压低声音道,“奴婢去叫侍卫。”
“等等,”宋子晚拦住她,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最左侧的一片紫色衣料上,“先去看看。”
若是她没记错,这种布料应该是宫里宫女的打扮。
“那奴婢走前面。”
绿枝的身板比宋子晚大不了多少,此刻却毅然挡在她面前,唇线紧绷,脚步有些犹豫。
宋子晚倒没有她这么紧张,折了根花枝,快步走去,出其不意地拨开牡丹丛,同里面的人四目相对。
齐齐愣住。
对方着紫色宫女装,面容姣好,身形瘦弱,头发稍显凌乱,肤色透着不正常的白。
宋子晚拨开牡丹丛时,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沾了灰尘的窝窝头,嘴里的那口还没咽下去,懵懵地看向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女旁边还趴着一只瘦骨嶙峋的橘猫,正有气无力地吃着她掰在地上的窝窝头碎。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宋子晚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个遍,随后问道。
对方看到她身上的龙袍,猛地反应过来,慌忙往地上一趴,跪姿虔诚,声音还有些发抖,“回皇上,奴婢是、是司礼监外负责修剪花枝的宫女,叫林音音。”
司礼监?
宋子晚见她如此仓促下还不忘将没啃完的窝窝头藏在袖子里,不由得问道,“怎么,司礼监是不给你饭吃吗?”
林音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奴婢前几日不小心冲撞了张公公,被罚五日不准吃饭。可、可是奴婢实在太饿了,只好去御膳房偷了个冷窝窝头出来,求皇上宽恕。”
她带着哭腔,抬头之际,眼泪夺眶而出,凌乱的头发非但没有让她看起来邋遢,反而多了几分脆弱的美。
尽管面色苍白,却依旧能看出对方姿容姣好。
张舒对待下人一向严格,当初鞭尸的话宋子晚记忆犹新,所以此刻宫女所说的话她并未怀疑。
“这猫是你养的?”
“不是,是奴婢看它可怜,就顺道把它带了过来,想分它些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