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伯要是知道了估计想打断他的腿。”
沈崇一直想培养他的推演破案能力,最是不喜这些,沈清河现在只敢偷偷摸摸写。
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连署名都是一个化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还要她帮忙打掩护——锅都在她背上,银子都在沈清河兜里。
景黛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她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宋子晚看着景黛的脸由白转绿,由绿转黑,很是精彩,不由得笑道,“这茶是有毒?”
“是人有毒。”
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想通了,就当是自己从小把他欺负到大的补偿吧。
“你和他还真是般配,”宋子晚曲指茶杯边缘一点一点的,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要不要我帮忙给你俩赐个婚?”
“千万别!”
景黛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我怕他见不到新婚第二日的太阳。”
她和沈清河从小就打架,沈清河长大后一直让着她。两人熟得不能再熟,早就是亲人了,她下不去手。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说起这事,景黛还真有些想法,只是脑子里闪现的是另一人的脸。
那张中秋晚宴站在宋子晚旁边的脸。
虽然隔得远,她没能看得很仔细,却照旧能肯定他绝对是个美男子。这些年她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人,还从来没见过谁能把白衣穿得这么有韵味。
仿佛是天上下来的谪仙,随时都能羽化而去,飘飘茫茫,看得到却抓不住。
沈清河警告她这人太过危险,可越危险,对她就越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景黛喝了口茶,悠悠吐出一口气,才把神游天边的思绪给拽回来,状似无意地问道,“宫里当值的除了女子全都是太监吗?”
嗯?
宋子晚差点被花生米噎到,“除了侍卫应该都是吧。”
当然并不排除像她一样的人,但是不多。
“哦。”
景黛没什么表情,意料之中,并不失望。
太监又如何,架不住人家生得好呀,不影响她欣赏。
“对了皇上,”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宋子晚一人能听见,“听我爹说你要选妃啦?可有中意的?我虽然和那些女子并不交好,但该知道的八卦一样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眸子闪着光,等着她问。
宋子晚笑容略显尴尬和牵强,下一秒计上心来,以同样小的音量回应,“朕觉得你的性子不错,不若钦点你进宫来?”
景黛没想到惹祸上身,却也知道她这句话带着玩笑成分,悠悠道,“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皇上你受不了。”
她能把皇宫翻个底朝天。
“那还是算了,等朕练好武功再说。”
……
薛薇惜刚从梅花苑三楼小间走过来就注意到景黛了,宋子晚几乎背对着她,看打扮,她只能判断是个男人,无法得到更多信息。
“小姐,是景姑娘。”翠鹂指着二楼走廊处说道,语调带着几分惊喜。
薛薇惜点点头,“我看到了。”
中秋晚宴上若没有景黛的剑舞,她只怕是会成为一个笑话,尽管是曲灵儿故意刁难,她也应当感谢。
只是贸然登门拜访有些唐突,她本想找个机会约景黛出来,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走,过去看看。”
薛薇惜说完,率先抬腿下楼梯,朝二人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下到二楼,她还特意让翠鹂给自己整理一番衣裳,确保不失仪后,她嘴角微扬地走了过去。
“景姑娘,”薛薇惜声音清脆,如风中脆铃,极为悦耳,“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你。”
景黛同样有些惊讶,眨眨眼,“薛姑娘也在听戏?”
“最近这戏很火,许多家小姐都在讨论,所以我也来听听,之前……”
薛薇惜正说这话,宋子晚突然扭过头来,她瞬间哑了声,眼神是明显的讶异。
这不是皇上吗?
景黛和皇上……?
莫非皇上已经有把景黛纳入后宫的意思?
最近看得戏有点多,此情此景,心中瞬间就涌现诸多想法,想刹车都刹不住。
“薛薇惜见过皇上。”
她极聪明,见宋子晚乔装打扮,心知其不愿暴露身份,问候地很小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淡笑着对她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扫过主仆二人,象征性夸了句,“早就听说宰相家有位名动京城的才女,中秋晚宴朕没能看得仔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薛薇惜不管是样貌还是仪态都无可挑剔,像是在标准的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很精致。
“皇上谬赞了。”她抿唇一笑,福了福身子。
宋子晚见她似乎有话要对景黛说,于是起身,“朕去楼下转转,你们随意。”
瞧,她多么善解人意。
“薛姑娘想跟我说什么?”待宋子晚下了楼梯,景黛才问道。
她一向自由散漫惯了,跟这些大家闺秀在一块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若是对方有礼貌,也并非不能忍受。
薛薇惜再度朝她福了福,表达自己的感谢,“那日中秋晚宴,多谢景姑娘为我解围,薇惜本想登门拜访,却一直没找到何时的时机,今日碰巧见景姑娘在这儿,就斗胆过来了。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也在。”
“那日我也不算帮你,只是有人开了口,我不愿推脱罢了。”不是她的功劳她不会冒领,但对于曲灵儿,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官感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景姑娘却也算间接帮了我,我一直很感激。”薛薇惜摇头,满身温柔,“若是景姑娘不嫌弃,日后若有薇惜能帮到的地方只管开口,薇惜定竭尽全力。”
景黛不欲跟她争辩下去,略略抬眉,“客气。”
两人寒暄几句,薛薇惜便起身告辞,在楼下碰到宋子晚,也周到行礼,而后离开。
梅花苑外,翠鹂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小姐,奴婢听说相爷在朝堂建议皇上纳妃,皇上没有反驳,今日又微服私访出来见景姑娘,莫非皇上有意让她进宫?”
这样的话,明威将军府可要一飞冲天了。
薛薇惜摇头,朝堂上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呢?景黛的性子在宫里待不住,她私心里觉得不可能。
不过万事总有意外。
“没有确定的事情不要随便议论,看着便好,多说多错。”
翠鹂点头,很是乖巧,“奴婢知道,奴婢不会在外面乱说的,这不是只有够跟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薇惜看着她骄傲的模样,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都是跟小姐学的,”拍马屁的话让翠鹂说得很真诚,紧接着又问道,“小姐,如果皇上没有那个意思,为何景姑娘刚才不做解释呢?”
薛薇惜正挑着窗帘看街景,没甚新奇,遂放下帘子。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皇上去哪儿是皇上的自由,咱们都能碰上景姑娘,那景姑娘和皇上为何不能偶遇?”
若是景黛解释了,她反而觉得有问题。
“噢。”
翠鹂似懂非懂,也不纠结那么多,半靠在车壁上养神,倒是薛薇惜心事重重,眉头微微锁起。
回到相府后,正碰上薛林翰猫着腰躲在假山后面,透过假山上的小洞观察正厅的情况。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哥,你在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林翰十分专注,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声音,把他吓得够呛,差点跳脚,“你小点声!”
薛薇惜蹙着眉头,同他一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窥见薛潮和苏文茜在正厅里喝茶。
“你偷看爹娘干什么?看上他们手中的茶杯了?”
薛薇惜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哥哥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开玩笑,”薛林翰把她推远了些,自己重新猫回刚才的姿势,极为别扭,“我是在看他们什么时候喝完,这样我出门才不会被抓住。”
自从上次在国子监干完蠢事后,他已经好久没惹事了,爹命人送来的书也有好好读。
奈何薛潮就是不松口,死活不让他出门,这都快半个月了,憋死他了。
最开始他还想从自己院子翻墙出去,谁知薛潮直接命人把围墙加高了半丈,他得张双翅膀才可能飞出去。
薛薇惜一猜就是这样,义正言辞到,“哥,爹这次是真生气了,你要是偷偷溜出去他肯定会大发雷霆。”
“我出去之后再偷偷回来不就行了?”
“……我不信。”
薛林翰听完后,一双视线在薛薇惜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遍,计从中来,“要不你去吸引吸引火力?反正你在爹娘眼中是个乖乖女,他们见着你高兴,就暂时性忽略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连妹妹都利用,是否有点不是人?”
薛林翰一本正经,“妹妹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
论歪理,薛薇惜永远说不过他,但她也的确有事情需要告诉薛潮,“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为你遮掩一下,不过算你欠我个人情,日后要帮我办件事。”
她这点心计,全都用在坑亲哥身上了,毫不手软。
“成交!”薛林翰想也没想就应下,还急忙催促道,“快去吧,一会儿人都等急了。”
他早就约好了人。
“急什么。”
薛薇惜整理了一下衣裳,端着身姿朝正厅走去,连同翠鹂一起,挡住了薛潮的视线。
薛林翰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开溜,跑得飞快,鞋子都差点跑掉。
外面的天空可真自由!
“女儿见过爹娘。”
薛潮放下茶杯,轻轻扣上,盖子碰着杯身,发出清脆的声响,“戏听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好。”
薛薇惜笑着坐下,同两人寒暄片刻后进入正题,“爹,女儿今日在梅花苑碰上两个人,一个是景黛……”
“那个丫头野惯了,在哪儿碰上她都不算奇怪。”薛潮笑道,“还有一个呢?”
“是皇上。”
薛潮脸上笑容一僵,以为自己没听清,“谁?”
苏文茜同样惊讶,原本歪在椅子上的她突然坐直了,“当今皇上?”
薛薇惜将梅花苑看到的场景一一道来,两人听完后都沉默了,彼此对视一眼,暂且无话。
“可有听到皇上和景黛在谈论什么?”
“未曾,”薛薇惜摇头,“都是些看戏时无关紧要的话。”
她并未觉得这件事有多特殊,只是想着要告诉薛潮一声,等事情说完,便回了自己院子。
薛潮却久久不能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心喝茶,叹了口气,起身负手在背后,看着院子里摇曳的枫树,不辨神色。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打在青瓦上发出绵绵密密的声响,听的人愈发烦躁。
苏文茜亦放下杯子走过去,站在他身侧。
“相爷可是在担心薇惜刚才说的事?”
薛潮摇头,看了她一眼,“不是,景仁远不会舍得把女儿嫁入宫里的,皇上的性子也不会看上景黛。”
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景仁远和先帝曾有一段生死情谊,先帝待他极好,曾想过提拔他,但景仁远安于现状,不愿往高处走,所以到现在依然是个从四品。
他曾怀疑先帝离世前秘密交代过景仁远一些事情,可这么多年过去,什么异样都没有,他也就逐渐放下猜忌。
现如今皇上私下和景黛见面,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又扑朔迷离,实在让他忧心。
经商看账本是苏文茜的强项,政事却一窍不通,此刻听到薛潮这般说,更是一头雾水,愈发迷糊。
“那相爷担心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眉头近乎拧成一个川字,却在她问出时摇头,不愿解释,反正解释了她也不懂,还会迁出更多问题,“没事,你出去逛街吧。”
苏文茜撇撇嘴,有些使小性子,“相爷从不与我商讨政事,莫非依旧嫌弃我商贾出生?再说我娘家现也有人入朝为官,未必半点不懂。”
“跟你那叫商讨吗?”薛潮正郁闷着,半点面子没留,“那叫普及。”
“……”
苏文茜半个字都无法反驳,只好悻悻地轻哼一声,转移话题,“其实我一直很疑惑,相爷为何不同意薇惜进宫,朝堂上你和摄政王斗得如此厉害,薇惜进去吹吹枕边风也能帮衬着些。”
小皇帝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模样还不错,薇惜背后是整个宰相府,进了后宫必定是皇后,到时候满府繁荣,未必不能压倒摄政王。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薛潮十分不屑,甩了甩被飘进来的雨打湿的宽袖,“这京中儿郎谁都可以,何苦入宫跟别人争风吃醋?”
他说得很在理,但苏文茜不信。
“相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薛潮不满地扭头瞪她一眼,“你想多了。”
雨声越来越大,掩盖住两人轻微的交谈声,薛潮站了会儿,突然唤来管家,“我记得景老夫人近日卧病在床,你去库房选些得体的礼物送去景府,代我问候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未央宫。
宋子晚今日在外溜达了半下午,回到宫里先用了晚膳,沐浴后歪在榻上看书。
“卧……沈清河这想象力可以啊!”
她手里拿着的正事外面千金难求的《王娇娇复仇记Ⅱ》,王娇娇凯旋,和裴昂在京中斡旋的故事。
真刺激。
她一页页往后翻着,看到裴昂府中半夜闹鬼,总是能在躺下的时候听到有东西撞门的声音,打开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哐当——”
突然,书中的描写突然映射在现实中,有东西撞在了未央宫正门上,惊得宋子晚翻身坐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半夜的,灯火闪烁,怪吓人。
门外只撞了一下便消停,就在宋子晚准备把心放回肚子里时,声音又开始了,时强时弱,她顿时汗毛直立。
“绿枝?”
她轻轻唤了声,没反应。别是又穿了吧?
宋子晚顿时成了尖叫鸡,“绿枝!!”
“诶,奴婢在这儿!”偏殿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皇上找奴婢何事?”
宋子晚指了指正对着自己的门,吞了口口水,“外面有东西。”
“有啥啊?”
绿枝神经大条地一把拉开门,一个不明物体直接朝她飞了过来,撞进她怀里,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连退几步,还自己踩着裙摆摔了一跤。
她懵了两秒,待看清楚撞她的是什么东西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只蠢鸟!”
蠢鸟本鸟此刻也是晕晕乎乎的,两只细细的爪子在地上晃晃悠悠,然后啪唧跌在地上。
绿枝揉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一步步走向信鸽,将它从地上拎了起来,“皇上,是那只胖胖的信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也太笨了,明明开着窗户,却非要撞门。”
宋子晚原本躲在被子后面,探头望了眼,这才把被子扔开,心有余悸。
大半夜的果然不适合看惊悚的东西,一只信鸽都把她吓得够呛。
“好像有一张纸条。”
绿枝把绑在它腿上的纸条取下,递给宋子晚,宋子晚展开一看,只有两个字:已回。
是韩暮的风格。
纸条尾端画着朵桃花,栩栩如生,无情地对她进行着画计碾压。
宋子晚素白的食指摩挲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嘴角微翘,竟然知道报备行踪了,很好的习惯。
绿枝好奇地凑过头去看,却在下一秒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皇上,您笑得有些猥琐。”
“有吗?”宋子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情好,也不跟她计较用词了,“它就交给你好生养着吧。”
虽然胖了点也蠢了些,但好在还挺有用,次次都能准确送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吧。”
绿枝重新把信鸽抱起来,戳了戳它的脑袋,她估计再过几年,都能在后宫专门开辟一块地方养宠物了。
得到回信的宋子晚睡得格外香,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比绿枝起得还早,还悠闲地享用完早膳才往金銮殿走。
一落座,视线就不由得朝那道暗红色的身影望去。
韩暮对着她扬了扬嘴角,在旁人看过来的时候及时压下,跟着诸位大臣一起朝她行礼。
宋子晚端坐在首位,听着诸位大臣的汇报,频频朝右侧望去,弄得韩暮不得不用口型提醒她收敛一点。
再不收敛就被别人发现了。
“皇上,”薛潮从队伍中站出来,“近日金国动作频繁,还试图在边境挑起矛盾,实在可恶,我大周虽不惧怕,但打仗最受伤的总是百姓,且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也无法出兵。”
宋子晚最近看了许多类似的奏折,几乎把边境的情况摸清了,于是问道,“宰相有何良策?”
“臣近日和几位大臣喝茶时曾有过一个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眉毛一扬,抬手,“你继续说。”
“臣以为,可在我朝与大周接壤的封平山修建一个猎场,每隔一段时日便安排人过去居住狩猎一番,既能玩乐,又能向其展现我朝实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猎场建成后,周围还可修建寺庙,允许他国人前来拜访,这样但凡金国有风吹草动,便可迅速传遍整个大陆。
金国虽然武力强盛,但想必不会犯天下之大不讳,众人之怒,可尽量避免打仗。”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商讨后,赞成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观望者亦有之。
以薛潮为首,和薛潮共同商讨出这一计策的人自然没有意义;以摄政王为首的大臣大都持反对意见。
这种场景在朝堂上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往两方交锋,各有输赢。
讨论声渐渐小了下来,韩暮不出所望地站出来,直接全盘否定,“且不说修建猎场和寺庙会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单论宇文承的性格,宰相以为一个猎场就会让他放弃寻衅挑事,出兵攻打的想法?”
薛潮反唇相讥,“短时间或许不行,但我朝一旦有动作,对方势必会多加思量,不会轻易出兵。”
“治标不治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国之间本就存在摩擦,若是能不打仗,对大周百利无一害。”
“宰相上过战场吗?”
薛潮一噎,他还真没有,“莫不是摄政王以为臣在纸上谈兵?”
韩暮笑着摇摇头,“本王只是觉得你在痴人说梦。”
能直接的他是一点都不委婉,把薛潮气得够呛,脸都胀红了,伸着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能巧舌如簧与人辩论,却架不住对方人身攻击。
韩暮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猎场修建非一朝一夕之事,且打仗的地方并不一定在沙场,若是混进敌国细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摄政王思想太过狭隘了……”
最开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到后来发展成了两方混战,唇枪舌剑,搜搜往对方心口扎。
宋子晚坐在龙椅上掏了掏耳朵,吵得她头疼。
到最后也没争论出结果来,留待明天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朝后,宋子晚自觉回了御书房,一刻钟后,韩暮便跟了进来。
“昨晚回府应该不早了吧?”
“还好,真打起仗来都是不分昼夜的,”韩暮找了张离她最近的凳子坐下,见她视线还黏在自己身上,很是受用,却仍旧道,“皇上别看了,早朝的时候皇上看臣的眼神也太过明显了。”
他差点受不住。
“噢。”
宋子晚嘴上答应着,眼睛却没答应,盯着他高挺的鼻梁,半晌后问道,“近日薛相在朝堂上的提议朕觉得挺好,不费兵卒又能达到威慑的目的,你为什么不同意?”
“没什么,习惯了。”
“嗯?”
韩暮抬眸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习惯跟他唱反调了,如果臣有一天附和他了,也就担不起大奸臣这名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一种。
“所以你的意思是……?”
“薛潮这个想法挺好的,”韩暮起身,走到她身后,直接抬手抚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揉着,“臣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先提出来了,臣便把这份功劳让给他吧。”
温热的指腹慢慢滑动,摁得她十分舒服,忍着心中小小的悸动,说道,“难得你跟他还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韩暮但笑不语。
虽然他和薛潮立场不同,但必须承认薛潮本人还是很有才华的,见解也不错,这么些年没少为大周进言献策。
只是这个人跟他不对付而已。
他没给宋子晚解释地很清楚,也不想她操心这些,而是问道,“皇上昨晚没睡好?”
“没有啊,朕睡得很好,”宋子晚含含糊糊地说道,“只是朕今天兴奋,起得太早了。”
说着,打了个呵欠,眼底蓄上了点点泪花,水蒙蒙的,映得杏眼格外晶亮,极为好看。
韩暮站在她背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慵懒,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声音低低的,似哄似骗,“那皇上为什么觉得兴奋?”
“当然是因为能见到喜欢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在他面前没脸没皮惯了,此刻说这种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身体甚至悄悄往后仰,想靠在他身上。
韩暮几乎瞬间就察觉到她的意图,配合着往前挪动一小步,稳稳地接住她,收回搭在她太阳穴上的手,改为摸了摸她的脑袋。
心底一片柔软。
“臣也是。”
“啊?”
他这话说得极其小声,宋子晚压根没听清,只觉得耳朵嗡嗡嗡三声就没了,不仰头睁眼望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韩暮的手顺着她的额头下滑,轻轻擦过她的脸,手下是细腻柔软的触感,舍不得松开。
墨色的眸子中积起了小小的漩涡,让宋子晚轻易便陷入其中。
拥有一种偏爱的温柔的感觉实在太好啦!
被韩暮盯得久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重新坐直身体,右手绕到背后拽着他的衣裳,“你、最近忙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日会清闲一点,”笑意在他的喉咙里打转,“臣怕自己再忙几日,皇上就不搭理臣了。”
虽然她没说,但还是能感觉到有小情绪在。
“朕哪有这么小气。”宋子晚嘟嘟囔囔的,“当然是以国家大事为重啦,朕在你心里难道就是不懂事的人?”
韩暮视线落在她白皙精致的耳垂上,稍稍弯腰,附在她耳边道,“在臣面前,皇上也可以不那么懂事。”
说话时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宋子晚脖颈间,嘴唇还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廓——
简直是要命!
这不是撩是什么?
宋子晚捏着他衣裳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默默想着要不要现在站起来,转身直接亲上去。
韩暮看着她的耳尖慢慢变红,颇有成就感,没忍住上手捏了捏,换来宋子晚一抖。
“皇上可是害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手心出了汗,黏乎乎的,趁着揪住他衣裳的便利,悄悄擦在他身上。
他的手还流连于宋子晚粉嫩小巧的耳朵,绕来绕去,又轻又痒,把玩得极为认真。
羽毛般擦过心头,她浑身汗毛都滋滋滋地立了起来。
两人凑得近,她还能闻到韩暮身上淡淡的冷香,本来是清心宁神的功用,此刻都成了气氛的催化剂,催得她脸越来越烫。
宋子晚自小坐姿就没这么端正过,身体还控制不住地轻颤,弄得她哭笑不得。
这也太丢脸了。
“谁谁谁谁害羞了?”宋子晚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腾腾地往上冒着热气,烫得快要烧起来,却梗着脖子,拒不承认。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一狠心一咬牙,拍案而起,转身如猛兽捕食一般扑了上去,整个人镶在韩暮怀里,把他撞得连退两步,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朕是很生猛的!”
宋子晚双手搂住他的肩膀,脸埋于他脖颈处,羞得不敢抬头,闷声闷气道。
藏在龙袍下的脚趾蜷缩又松开,反反复复,简直能扣出一间宫殿。
没人教过她要怎么谈恋爱,更不知如何循序渐进,她从来都是跟着心意,想靠近就靠近,想远离就远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啰啰嗦嗦,婆婆妈妈,都不是她的性子。
谁说女子就得被动?她偏要做那个主动的。
短短几秒时间,她就把自己安慰好了,并为此举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韩暮后知后觉,轻笑一声搂上她的腰,让她踮脚时不那么吃力。
“嗯,臣信了。”
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多轻,就像是猫亮出锋利的爪子,却不准备挠人,而是把它置于面前给人说,我准备挠你了哦。
宋子晚腰很细,他一只手臂就能环住。龙袍看起来宽大,手贴上去瞬间就瘪了一半,腰际呈现一个曼妙的弧度,诱得他手掌不断上下摩挲。
“皇上主动投怀送抱,臣受宠若惊。”
“……”
你说话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像受宠若惊,反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子晚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腰际也不再那么敏感,任由他贴紧。
埋首太久,有些透不过气,宋子晚头稍稍往后撤了些,却仍旧靠在他肩膀处,歪着脑袋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男人的下颌骨太优秀了。
还有喉结、脖子,嗯,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宋子晚色眯眯的视线上上下下扫视着,太过露骨,韩暮想忽视都不行。
他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皇上,好看吗?”
醇厚的嗓音微微哑,带着哄骗意外,专骗宋子晚,“嗯?”
“好看。”
宋子晚瞬间中招,反应过来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毛病,怎么总是套路她?
两人就安安静静地抱着,什么也没干,竟然不觉得无聊。
“朕总算是明白什么叫温柔乡英雄冢了,”宋子晚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皇上想当昏君?”
宋子晚眉毛一扬,“那得看你这个祸国妖妃给不给机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害羞的时候,宋子晚嘴皮子贼溜。
韩暮轻笑着拢了拢她的肩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这大概就是奸臣该干的事情吧。”
说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耳尖一红。此前从未有过和男人在一起的经验,他莫非还要恶补一番?
那日从袖招楼回来,林昭脑袋突然开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许多孤本,亲自送来摄政王府。
虽然他最后是被韩暮吩咐人撵出去的,但那些孤本韩暮至今没扔,还藏在床下的箱子里压箱底。
莫不是还得特意翻出来研习一番?
光是想想,都面红耳赤的。
“咳咳……”
宋子晚蓦然抬头,一脸天真地望着他,“摄政王嗓子不舒服?”
对上她真挚关切的眼神,韩暮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然后决定今晚回去就把书翻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页一页看仔细了。
“没事,有点痒罢了。”
宋子晚没注意到他眼神暗了暗,隐藏在眼底的心思更是没懂,反道,“摄政王要注意身体呀,别年纪轻轻的就虚了,不好不好。”
“……”
他没说话,只是箍着宋子晚细腰的手更用力了些。
御书房内一片温馨,御书房外愁云惨淡。
绿枝左手抱着猫右手拎着鸟笼,蹲在门前百无聊赖。摄政王一到皇上就把她赶出来了,她不理解。
两人说话都不用添茶倒水的吗?
不渴吗?
本就不大的脑仁里萦绕着几个问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迷糊了,卫天抱着剑站在台阶上当门神,看了绿枝一眼,表情颇为高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和摄政王肯定在里面商量国家大事呢,兴之所致,怎么会渴?
他早就习惯了。
假山环湖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片刻后,宏禄微胖的身影转了出来,脚步飞快,额头上浮现点点细汗,脸颊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见一站一蹲的两人,连忙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在,”绿枝蹭地站起来,“摄政王也在,有何急事?我进去帮你转达。”
宏禄求之不得,将事情原委细细告知于她,还没等说完,御书房内就传来韩暮不悦的声音,“进来吧。”
他耳力好,两人在外面嘀咕半天,他也听得七七八八了。
绿枝连忙朝宏禄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照顾好猫和信鸽,自己拎起小裙摆踏进门槛。
“皇上——”
“薛相病了,朕已经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坐在书案后,韩暮坐在她右下首,在绿枝进来前,他已将事情告知。
“啊?”绿枝只惊讶了一秒,“噢。”
摄政王在身侧,皇上似乎都不需要她了,她以后不会失宠,真就成在后宫养小宠物的了?
绿枝朝宋子晚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可惜没被接收到。
“你先在外面等朕,一会儿同朕去宰相府看看。”
“好。”
绿枝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明亮起来,瞧瞧,她还是有用的!
待门关上,韩暮将刚刚收到的纸条交予宋子晚,上面比宏禄通传地更为详细。
宋子晚粗略瞥了两眼,笑道,“薛相下朝回家后就吐血了,莫不是被摄政王给气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眼皮微垂,食指摩梭着茶杯边缘。里面的茶早已凉掉,茶叶安安稳稳地沉在杯底,不再起伏动静。
“臣应该没这本事,这口锅臣可不背。”
宋子晚屈肘托着脑袋,“你的意思是薛相吐血是假,想要坏你名声是真?”
“臣还有名声吗?”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些跟他之前做的事情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韩暮一脸淡然,给自己重新添了杯新茶,思忖道,“臣在想,薛相是不是太老了,这点打击都经受不住,要不换个人当当?”
“摄政王当这个是上街买白菜啊?”宋子晚差点被口水呛着。
宰相是说换就能换的吗?
“随口一说罢了。”
他端杯饮茶,掩盖住下拉的嘴角。薛潮为官二十余载,朝堂上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若是旁人,杀了便杀了,只是他身上还有秘密,得留下。
宋子晚面朝他,歪了歪脑袋,略微思索,“话都传到宫里来了,朕还是得去看看,摄政王可要一同前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臣去薛相只会病得更厉害。”
他的人能这么快打探到如此详细的消息,相府没有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既然锅都甩给他了,他又何必跑这一遭?
真要去,探望是假,看戏为真,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御书房喝茶。
对于他说的话,宋子晚深以为然。
“那便罢了,朕去去就回,你……”
“臣在这儿等着皇上便是,”他抬头,幽幽地看了宋子晚一眼,“皇上可得早些回宫。”
这话说得好似深宫怨妇,宋子晚很是受用地点点头,“对自己的身份很有觉悟。”
然后在他脸黑前,迅速溜出御书房。
绿枝过来时,她脸上还挂着未落下的笑意。
“皇上何事如此高兴?”
宋子晚下巴一扬,“概不分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不是微服私访,宋子晚连衣裳都没换,张舒安排好马车随行,出了宫门,直奔相府而去。
平常冷清的相府此时门庭若市,来来去去都是达官贵族,还有不少学子。
要不仰慕薛相的才气,要不眼红他的官位,都想混个眼熟。
宋子晚撩开轿帘观察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看向张舒,“你说朕如果生病了,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探望吗?”
张舒亦盯着相府看似破败的牌匾,“别人奴才不敢妄言,但薛相定会心急如焚。”
“是吗?”
宋子晚跳下马车,“走吧,进去看看。”
管家站在门口迎来送往,他曾跟着薛潮去过宫中,识得张舒,再一看他旁边的人,虽然娇小,却龙袍加身,气质与众不同,当即反应过来,连忙下跪,“草民参见皇上。”
“宫外就不要那么多规矩了,”宋子晚没什么表情,抬手示意他起身,“薛相现在醒了吗?”
“醒了醒了,郎中正在把脉诊治,”他一边领着人往里走,一边吩咐丫鬟去告诉夫人皇上来了,“皇上这边请。”
进入内院,顿时安静许多,那些前来拜访探望的人压根连薛潮的面都见不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即使见不到面,也不妨碍这些人对踏入宰相府的向往。
宋子晚一来,相府整个气氛就变了,丫鬟家丁脚底动作加快,忙这忙那。苏文茜和薛薇惜也急匆匆赶来,行了跪拜礼。
“相爷尚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还请皇上见谅。”
苏文茜起身后,弱弱地解释道。
虽然参加过几次宫中宴会,但她对这身龙袍还是有些发怵,说话没什么底气,倒是薛薇惜颇有风范,大大方方引宋子晚进了正厅,让人奉上香茶。
“薛林翰呢?”
宋子晚坐下,手边的茶却没动,眼神快速扫过正厅的装扮,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哥哥自上次从国子监回来后就被爹爹关在院里闭门思过,每天需熟读经书十页,还要负责打扫自己院子。”薛薇惜解释道,“近日他原想出来探望爹爹,都被人架回去了。”
“噢?”
宋子晚礼貌性地感叹了一句,继而话锋一转,“薛相呢?朕带了太医过来,让太医看看,朕也放心些。”
“多谢皇上关心,”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苏文茜很快反应过来,“相爷房间在这边,请皇上随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文茜带着宋子晚和张舒绕过两条长廊和一座被风雨蚕食地厉害的亭子,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推门请二人进去。
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三人,薛潮歪在床上,太医在给他把脉,旁边站着个小丫鬟。
“皇上——”
薛潮见着来人,连忙要起身,却被宋子晚止住了,“薛相好生躺着便是。”
“多谢皇上。”
说完,当着躺了回去,唇色发白,眼神发虚,如风中残烛。
太医拧着眉头把完脉,朝站在身后的宋子晚拱手。
“如何?”
“回皇上,薛相乃气急攻心所致,淤血吐出后已无大碍,臣会开几副药,配合着静养几日便好。”
宋子晚似乎松了口气,摆手让他抓药去,自己则踱步到薛潮床边,“朕知道你忧国忧民,可也要关心自己的身体,不然偌大的江山,何人替朕守护管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臣惭愧……”
薛潮脸上隐有懊悔之色,看向宋子晚竟一时红了眼眶,“臣只是……”
“薛相的心思朕都明白。”宋子晚叹了口气,“今日你在朝堂上的提议朕仔细思考过了,确实不错。朕会立即着人去办。”
薛潮一愣,“摄政王那边?”
“朕的江山,难道朕都做不了主吗?”宋子晚音量拔高,语气也十分不好,“他那边朕自有办法。”
面对躺在床上还生着病的老人家,宋子晚还是有一丝丝愧疚的,总觉得自己伙同韩暮在骗人。
她一个皇帝,竟然还要在两个臣子中间周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臣必然鼎力支持。若是皇上相信臣,可以把这事交由臣去办。”
宋子晚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你都病成这样了,暂时不要忧心这些。人选朕还要仔细想想,你且好生养着,大周还要仰仗薛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这般说,薛潮无法反驳,张了张嘴,最后只道,“皇上言重了。”
他半合着眼,极为疲惫的模样,胸口起起伏伏,看得宋子晚一阵揪心,生怕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撅过去了。
宰相年龄也不小了,是该考虑后继之人了。
宋子晚摸着下巴,视线落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似乎想透过他看什么人,薛潮不明所以,心中惴惴不安,“皇上,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宋子晚摆摆手,“朕好着呢。有问题的不是薛相你吗?”
“……”
两人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薛潮也把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抬手招来苏文茜,“皇上别陪臣在这儿站着了,花园里月季开了,让贱内带皇上去喝茶赏花吧。”
宋子晚动了动微酸的脚,“也好,那宰相好生歇着,这几日早朝就免了吧,朕将太医留在这儿,等薛相好了再召他回宫。”
“多谢皇上。”
苏文茜领着宋子晚出了房间,往花园走,薛薇惜陪同,有些心不在焉。
薛林翰此刻并不在府中,刚刚那些全都是她胡诌的。要是宋子晚心血来潮想去薛林翰的院子看看,她该怎么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横竖都不对。
她既希望哥哥早些回来,又希望他能聪明些,别大摇大摆地走正门,撞上就不好了。
薛薇惜柳眉微蹙,脚无意识跺了跺,这个不省心的!
“薛姑娘有心事?”
宋子晚不经意回头,注意到她皱吧的脸,随口问道。
她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年龄段的女子,但依着她的理解,这些人愁的无外乎风月。
俗称:闲愁。
当然景黛太过例外,可以暂时排除。
薛薇惜自知失态,立马浅笑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今天早上读的几句诗,一直没弄明白什么意思,让皇上笑话了。”
她打着腹稿,胡乱摘了几句较为深奥的诗以便应付宋子晚提问,谁料宋子晚压根就不感兴趣,点头不再说话,继续赏月季去了。
宋子晚悄悄把挡路的一颗小石子踢到旁边,开玩笑,诗书什么的她一窍不通,只会背那么三百首,跟人探讨词句?多半是有些毛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走来,宰相府的布置都十分简单朴素,放眼望去没有名贵之物,但布局却很大气,假山流水,大开大合。
观其府中装扮,便可知此人必定胸襟宽广,眼界开阔。
不愧是能熬死两任皇帝的人。
花圃正上方修建了一处凉亭,丫鬟早已在亭中摆好瓜果点心,宋子晚落座后,随手揪了两颗青提,望着下方的月季发呆。
赏花赏花,赏得哪里是花啊,分明就是心情。
此刻她心思早已飞回皇宫里去了。
宋子晚盯着娇嫩嫩的月季看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见两人在站在旁边,于是伸手指了指空余凳子,“坐着吧,陪朕说会儿话。”
两人对视一眼,依言坐下。
苏文茜虽然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年轻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称小家碧玉绰绰有余。
嫁给薛潮后打入了京城贵妇人的圈子,各种礼仪派头还是学了十之八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在人群中也算是个出挑的。
宋子晚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她,心思又飞到别处去兜了一圈,视线在她脸上不免逗留得久了些,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咳咳,”宋子晚看着她略带羞涩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朕在想,平日交给宰相的任务是不是太繁重了,又无人可帮衬,所以才致使其身体虚弱,以至于到了吐血的地步,朕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苏文茜低眉顺眼,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相爷为官之初就常说,承蒙天恩,他才有如今的地位,要不还是乡下种地连温饱都成问题的穷小子。
既得圣恩,焉有不回报之理?这些年累是累了些,但眼看着大周日渐强盛,他心里高兴,更有干劲了。世人常说老当益壮,若皇上真让他清闲下来,他怕是会觉得自己对大周没什么用处了。”
苏文茜回答完后,端起来小小抿了一口,同时反复思考刚才的回答有没有错处。
仔细校对之下,她对自己的回答甚是满意,这才放下杯盏。
宋子晚轻轻一笑,目光柔和,“宰相劳苦功高,朕心里都记着,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只是你平日还需多嘱咐他注意休息。若是身体累垮了,谈何帮朕?”
苏文茜顺着她的话到,“自然,臣妇日后定会时时叮嘱,不让皇上忧心。”
微风吹来月季的香味,盈盈扑了满怀,甚是好闻。
鼻尖溢满的香气让宋子晚放松了些,“高门大户三妻四妾是常事,宰相却只你一人,实为典范。”
说起这个,苏文茜也颇有几分得意,这可是别家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虽说当家主母的身份不会受到威胁,但各房姨娘小妾哪里是省油的灯?一丁点错误都能编出花来。
好在她不用担忧这方面的事情。
三人在亭中小坐一会儿,相府又留了饭,直到晚膳后,宋子晚才启程回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文茜等人刚送走皇上的马车,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兴彦公公,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管家将人认了出来,连忙上前迎接,躬身问候。
兴彦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匣子,递给管家,“不是皇上,是我家公公。说走的时候忘记把备好礼物拿出来了,特意差我送来。”
管家诚惶诚恐地接过,“那烦请公公代相爷谢过张公公。”
“好说。”
兴彦废话不多,将东西送出去后小跑着追马车去了。管家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背影隐于巷子口,唇线紧绷。
这哪里是忘记了,分明是想趁着皇上离开特意送来的。
他突然觉得手中的木匣子有些烫手,连忙揣进袖中,疾步朝薛潮房中走去。
薛潮已经喝完药,此刻正靠在床头看书,人瞧着也精神了许多。
“相爷,”管家把木匣子奉上,“这是张公公让人送来的。”
薛潮正在翻书的手一顿,歪头看过来,“打开吧。”
“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管家打开木匣子,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颗人参,看年份不低于百年。
“这……”
礼物着实贵重了些。
薛潮盯着人参以及装人参的木匣子看了几秒,摆手让他收起来,视线再落于书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相爷,张公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投靠您一起对付摄政王?”
管家身为薛潮的心腹,明里暗里帮他做了不少事,对三人的关系也是一清二楚,张舒突然送来如此贵重的礼物,此前又一点预兆都没有,实在诡异。
“投靠?”薛潮胡子花白,一颤一颤的,“哼,说这些为时尚早。”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百年人参虽然少见,但若是仔细去寻也能得不少,以张舒的势力和财力,未必把这颗人参看得多珍贵。
“那相爷,这人参?”
“先放起来吧,”薛潮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若是他有意投靠,自然会有近一步动作,不着急。”
韩暮和张舒,一个是豺狼,一个是虎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都不是善茬,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反倒惹了一声腥。
“是。”
管家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就又被薛潮叫住了,“公子呢,今日在干什么?”
“公子今日在学习呢!”管家跟背书似的,嘚吧嘚吧地往外输出,“今日翻阅了诗书,还尝试着自己著经释文,很有进步……”
“行啦!”
薛潮出声打断,身为亲爹都听不下去了,“你不用替他遮掩,他不是能安静待在院子里读书的人。”
他要是能有一天规规矩矩坐上几个时辰,母猪都能上树。
“罢了罢了,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明日便解除他的禁足吧,”薛潮叹了口气,颇为头疼,“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当面警告他一番,若是再惹事,我便打断他的狗腿!”
管家抹了抹头上的汗,连声说是。
刚才那段都是夫人教他背的,他还以为要被相爷惩罚一番呢!
翌日,管家带着薛潮的警告前往风鸣苑,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周围洒扫的丫鬟和家丁,薛林翰早就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他只好暂且回去,等公子回来后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郊主道上,几匹良驹飞奔而过,留下嘚嘚马蹄声和漫天飞扬的灰尘,道路两边的行人赶忙避让,待人过去后才敢指指点点。
“太没良心了,这样撞到人了可怎么办?”
“怎么办?自认倒霉呗。”
“京中府尹不管的吗?平常百姓被伤着碰着了,可没那么多银子治病。”
“管得着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敢得罪小的,老的马上就站出来了,咱们小老百姓还是避着些吧。”
……
谈论声被一群人抛在脑后,薛林翰尽情享受着自由的天空,连呼吸都觉得格外畅快。
“你们都快点,磨磨唧唧的!”
他朝身后的公子哥们一声吼,双腿一夹,马儿跑得飞快。
赵卓即刻打马追上去,“薛兄,前面就要进城了,咱跑慢些吧,省得撞到行人。”
“撞到就撞到了,有什么要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是这么说,薛林翰到底慢了下来。
他刚被薛潮准许出门玩,别半天不到又惹了事回去,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连秋猎也别想去了。
烦人。
薛林翰眉头紧拧,摸着良驹脖子处的毛揪了几下,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马儿吃痛,鼻孔发生几声闷哼,摇头跺脚,差点把他从背上摔下来,幸好他缰绳抓得牢靠,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连畜生都跟他作对!
等到身后几人都追上来了,薛林翰才招呼着大家齐头并进,耀武扬威,愣是将宽敞的主街道占了大半。
“这才是潇洒的日子嘛!”
他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看着底下人惊恐的眼神就觉得心里舒坦,还顺手薅了小贩草扎上插着的一根冰糖葫芦。
刚吃完一颗,没等他张嘴评价,前方突然腾起一紫衣女子,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喝,“站住别跑!”
她正在追赶一名身穿麻衣,贼眉鼠眼的矮个子男人,男人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包裹,使劲逃窜。
景黛追得猛,男子也跑得块。
干偷摸这一行的,多少有些功夫傍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脚步飞快,一边跑一边扭头估摸两人的距离,根本没注意到前方五匹马已经将路拦截了。
“好机会呀!”
薛林翰扬起手中的长鞭,对准男人的腿就是一抽,结果看偏了,鞭子没到小偷腿上,反倒抽到了马腿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猛得加速起步往前跑,直冲景黛而去。
“???”
景黛躲闪不及,眼看着两人要撞上,赶忙提起一口气,飞得更高,踩着薛林翰的肩膀,借力跃出好几丈。
薛林翰本就坐得不稳,被她这么一踢,骨头都要碎了,缰绳没握牢,骨碌碌滚到地上,吃了一嘴灰。
景黛回头看了一眼,小嘴微撇,心里暗道这是哪家的蠢货?
再扭头,小偷早就不见了。
她那叫一个火冒三丈,这小偷她跟了好几天,总算是要将人逮住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五个,坏她好事。
景黛掰了掰手指,骨节咔咔作响,认出赵卓等人,一步步走过去,咬牙切齿,“怎么着,排成一排想打架?”
“不不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立马散开。
开玩笑,打赢了不光彩,打输了还丢人,他们才不冒这个险!
“呸呸呸!!”
薛林翰从地上爬起来,连吐了几口口水,终于觉得嘴里没有了涩涩的感觉,没等抬头,紫色衣裙便映入眼帘。
景黛眯眼看着他,双手抱胸,脚一抖一抖的,“薛公子……”
“你刚才好飒啊!”薛林翰眼里放着光,一副崇拜的模样,“景姑娘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女侠!”
景黛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本来准备好的拳头此刻都被他的话软绵绵地化解了。
虽然称不上多高兴,但确实也下不了手。
她用食指对着薛林翰上下指了指,“下次再坏我事,把你扔河里喂鱼去!”
说完,也不逗留,转身就走。
狐狸窝里怎么还养出个二傻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林翰被骂了也不生气,拍拍身上的灰尘,颠颠地想要跟上去,连马都忘了牵。
马儿在原地跺了跺脚,发出一声粗重的闷哼,自己跑了。
“景姑娘……”
景黛不耐烦地扭头,脖子一缩,“干嘛?想打架?”
“不想不想,”薛林翰被她的眼神镇住,规规矩矩立在原地,“我早就听说景姑娘侠义心肠,想请姑娘吃顿饭,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以前只听说景黛彪悍,能生擒猛兽,脚踩金刚,没人告诉他这姑娘生得美啊!
简直让他一见倾心,见色起意。
景黛后退两步,甩了甩腰间的鞭子,半分面子没给,“姑娘我要继续行侠仗义去,没空,几位自便。”
说完,正欲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扭过头来,看着薛林翰痴迷的眼神,略微嫌弃到,“京城主街道行人摊贩众多,别骑着马招摇过市。”
说完,潇洒一扭,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墨色的弧度,留有余香。
“薛兄?”
赵卓几人下马,走到他面前,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哪里还有景黛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对准薛林翰的耳朵,“薛兄——嗷!”
薛林翰对着他脑袋一个暴扣,“我又没聋。”
“薛兄,你的马跑了。”钱鑫指着撒开蹄子飞奔的马,薛林翰望去时,只能看到其飘逸的尾巴。
薛林翰无所谓地耸耸肩,“跑就跑了,你们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吗?赶紧给我下来,别骑着马招摇过市。”
“……”
莫名被训了一顿的几人乖乖下马,手里扯着缰绳站他身边,“薛兄做什么要听她的话?虽然我们打不过,但我们可以跑啊。”
人都走了,没必要这么谄媚吧?
赵卓摸着下巴嘿嘿笑,“你们懂什么,薛兄这叫智慧。”
他搂住哥几个的肩膀,“走,今日去盛芳楼,我请客,庆祝薛兄解除禁足,从此带领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宰相府。
薛林翰一踏进大门,就扯着嗓子叫唤,“娘?娘!!”
他大步往里走,丫鬟小厮连忙避让,生怕冲撞了这位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吼什么!”
苏文茜脸上正敷着青瓜片,享受丫鬟喂到嘴里的葡萄,被他这一嗓子吓得直接吞了颗下肚,青瓜片也掉在了地上。
“急吼吼的干什么?你爹还在房中休息,小心出来训你一顿。”
待他走近,苏文茜才发现他锦袍上沾了灰尘,嗔怪道,“怎么搞的,你是猴子吗?出去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回来就成这样了。”
“娘,别管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薛林翰抚掉她给自己整理衣襟的手,语速飞快,“你知道明威将军府那位景小姐吗?”
苏文茜手一顿,“自然知道。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刚才儿子上街碰到她了,”薛林翰想起方才的情形就不自觉笑眯了眼,“真好看,娘不是一直为我的婚事忧心吗?现在不用了,咱改日就提亲去。”
苏文茜被他的话惊得一哆嗦,手动将他的嘴合上。
“别笑,笑起来跟二百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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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随心所欲放浪形骸,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苏文茜都会想办法给他做一个,现在亦是如此。
只是薇惜上次才碰到景黛单独和皇上在一起,宫里没透出什么风声,昨儿皇上来也没什么表示,把不准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若皇上当真有把景黛纳入后宫的意思,林翰这不是和皇上抢人吗?
顷刻间,苏文茜便想了许多,脑子里九曲十八弯,一时没有回应。
“娘,你在想什么呢?”
薛林翰有些急了,平日多难的事情娘都答应地很爽快,怎么今日犹犹豫豫的?
“儿子,此事事关重大,娘得和你爹商量一番,”苏文茜摸摸他的脑袋,“你放心,你喜欢的娘尽量都给你争取过来。”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无尽溺爱,薛林翰早就习惯了。
苏文茜又把洗好的葡萄端到他面前,他揪了几颗吃,冰冰凉凉的口感倒是让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薛林翰虽然反应慢些,但也能想到十之二三,“爹还在房间里,我先进去看看爹吧。”
“嗯,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文茜甚是欣慰地点点头,示意他自己过去。
晚饭后,薛潮歪在软榻上看书。他将养两日又喝了几帖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苏文茜坐在凳子上,撑着手肘看从书局淘来的话本子,没忍住笑出声,引来薛潮诧异和不满的目光。
她赶忙噤声。
薛潮看了她两眼,将书合上,揉了揉眼眶后问道,“有事情要跟我说?”
“没有事情就不能待在这里了吗?”苏文茜撇撇嘴,“好久都没跟相爷单独坐在一起看书了,有些想念那般日子。”
那还是二十年前,她待字闺中的时候呢!
薛潮不为所动,哂笑到,“你那时不都是装的吗?好几次连书都拿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自两人成亲后,苏文茜看的唯一的书就是账本,话本子都是最近才开始摸的。
苏文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那不是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看你,只好偷偷摸摸的吗?”
薛潮没回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文茜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把话本子扔到一边,“儿子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想让我这个当娘的去提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薛潮这才收回目光,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呢?”
“那姑娘姓景,出自明威将军府……”
“噗——”
茶在嘴里没逗留两秒,直接喷了出来,还溅到了苏文茜的裙摆上。
她甩了甩沾上茶水的衣裙,慢条斯理开口,“相爷,淡定。”
薛潮心知她故意的,瞪了她一眼。拿起帕子擦了嘴,“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见钟情。”
“呵,就是见人姑娘长得好看。”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清楚得很。
“有你这么说的吗?”苏文茜嗔怪道,“不过真说起来,那姑娘野是野了些,但相貌品行还是不错的,又是明威将军的独女,也算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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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远为官为人都不错,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薛林翰又是个放浪的性子,没拘没束惯了,找个能管住他的人也好。
只是别家就算了,景黛毕竟有些特殊。
他思忖良久,突然问道,“林翰还说什么了?”
贸然前去提亲,只怕会被人打出来。
“没什么了,”苏文茜仔细想了想,“噢,儿子还说景姑娘跟他说了好几句话,却没怎么理同行的人,保不准对他也有意思。”
若是两情相悦,皇上也不好阻拦。
薛潮胡子一抽,“你确定?”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虽然觉得诧异,但考虑到景黛性子确与别的女子不同,遂渐渐信了。
“这样吧,你明日先去探探情况,正好我听说景老夫人的病有好转,就当去看望老家人。还有,别忘了备礼。”
“放心,这些礼数我还是懂的。”
夫妻俩闲话一阵,熄灯睡去。
翌日,苏文茜起了个大早,昨晚礼物清单已经想好,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备礼,赶在一个时辰内出了门。
明威将军府。
景仁远刚从厨房出来,腰间还围着围裙,端着刚出锅的菜往正厅走。
景黛敲着筷子坐在桌边等,翘着二郎腿,“老爹,你快些,我都要饿死了。”
他最近在研究新菜品,愣是没让景黛吃早饭,而是准备了好些早午饭,一样样端给她尝,要她给出评价。
“慌什么,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景仁远一边端菜,一边打掉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迫不及待地伸手夹了块地瓜味的土豆片放嘴里,慢慢降下咀嚼速度。
“爹啊,这味道……”
“是不是很好吃?”
在景仁远充满期待的注视下,她缓缓摇头,“一言难尽。”
“……”
两人正叽叽喳喳讨论菜品如何,突然小厮报宰相夫人来了,此刻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父女俩面面相觑,景仁远愣了两秒,看向景黛,“你把薛林翰给打了?”
“冤枉啊,我没有。”
没等景仁远心底石头落下,又听她道,“我就是踹了他一脚,他自己没抓稳落马的。”
“那估计是找麻烦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中谁不知道苏文茜对薛林翰有多溺爱?
身为相府大公子,薛林翰在京中可以算是横着走都行。前两次受罚皆因得罪皇上,宰相府不敢有怨言,偏偏这时景黛撞了上去。
景仁远摸了摸下巴,很快想好对策,“这样吧,你一会儿先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见势不好就跑,反正他们也抓不住你,不会拿你怎么样。”
“好吧。”
说完,景仁远又吩咐小厮去把夫人柳氏叫上。
吵架什么的他不精通,还是得把夫人搬出来才行。
待一切准备就绪,景仁远才脱下围裙,理了理衣襟,朝正厅走去。
正厅对面有一座廊桥,他刚走到桥中央,苏文茜就站了起来,脸含笑意,面带春风。
景仁远略微诧异,不是来算账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景仁远走近,苏文茜才笑道,“贸然叨扰,还望明威将军不要见怪。”
她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用红色丝带绑好的五个大礼盒,“相爷和我都惦记着景老夫人的病,如今听说大好,心里也是欢喜,故备下这些礼,还望明威将军莫要嫌弃。”
“苏夫人说的哪里话,”景仁远笑容和蔼,虽然不解,礼数却很周到,“承蒙相爷和夫人惦记。只是这礼物……”
若是探病,何至于这么多?
宰相府一向以节俭著称,吃穿用度能省则省,仅仅来看老夫人就拿出这些,实在不像宰相府的风格。
柳氏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两方见礼后,她站在景仁远旁边,推了推他的手臂,“坐下说吧。”
几人落座,苏文茜斟酌良久,总算是舍下老脸道,“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昨日上街碰上景姑娘行侠仗义,很是钦佩,念念不忘,磨了我好久,非得要我来府中瞧瞧。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骄纵了些,但心肠不坏,性情也直爽,我想这景姑娘正待字闺中,不知道有没有心仪之人。若是两家能交好,也不失为坊间美谈啊!”
苏文茜说得直白,把夫妻俩听得一愣一愣的。
都做好被找茬的准备了,结果对方是来提亲的?
景仁远眼神不禁往屏风后斜了斜,隐隐看到后面的影子好像在握拳头,瞬间明白了。
他朝柳氏递去个眼神,柳氏会意,迎着苏文茜的目光,一脸为难,“苏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家那丫头野得很,成天不着家,平常就好到处溜达,我们很是头疼。
之前不是没想过给她议亲,只是她极为反感,还说若我们执意如此,她就剃发出家……”
她说得半真半假,苏文茜倒是信了几分,仍旧想努力一把,“林翰说景姑娘似乎对他颇有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一落,屏风后突然传出指节响动的声音。
苏文茜不解地朝屏风处望去,没等开口,就被柳氏截断了话,“打扫的时候小心些,那些花瓶可都是古董,千金难寻。”
景黛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了句,“是。”
柳氏又朝苏文茜道,“实不相瞒,景黛她与别人不同,上次她盯着一个人多看了几眼后,那人就被她打进医馆了。”
所以她看薛林翰并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可能只是单纯手痒。
苏文茜一听,这还了得?
自家儿子武功脑子都不算好使,娶这么个女子回家岂不是得当祖宗一般供着?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之后的谈话明显心不在焉,匆匆几句,赶去看了眼景老夫人就走了。
景仁远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摸着胡子不厚道地笑了,“嘿嘿嘿。”
他就景黛这么一个闺女,嫁给薛林翰那厮岂不是糟蹋了?
别家女儿及笄前就慌着定亲,他一点都不着急,养到二十岁又如何,他乐意!
“别笑了,锅里的菜糊了。”
柳氏送走苏文茜后,回来见他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不由得提醒一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就是赶走了一个前来说亲的人,至于吗?
柳氏眉毛拧起,“你说你这样天天护着她,当真不打算让她嫁出去了?”
“要嫁也不能嫁给那种人,”景仁远收起笑容,眼神有些轻蔑,“你不也天天纵着她吗,就知道说我。”
景黛从小身子弱,当初学武还是柳氏逼着她学的,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谁曾想她会在这条道上一去不复返。
生病少了,惹出的事情却多了。
一会儿揍了这个,一会儿打了那个,小时候夫妻俩没少登别人家的门,尽是去赔罪的。
长大后就不一样了。
她知道有些时候武力不能解决问题,打人最好也不要让别人看见,再加上她功夫不错,寻常护卫根本抓不到她,夫妻俩这才结束四处奔走赔罪的日子。
柳氏叹了口气,“小时候没掰回来,现在就更不要想了,随她去吧。”
反正只要明威将军府一天不倒,他们就能保景黛一天平安。
景黛确认苏文茜离开,才从屏风后绕出来。景仁远瞧着她面色不悦,脚底抹油开溜,“夫人,我锅里还煮着菜呢,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飞奔过廊桥,舒尔消失。
“爹跑这么快干什么?”景黛撇了撇嘴,“我又不敢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只会嫌弃他做的菜难吃,”柳氏笑道,挽着她的手做到环湖旁边的石凳上,“怕是会比动手更让他难过。”
她拉着景黛的手拍了拍,“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对薛林翰有意思?”
“娘,我眼瞎吗?”她很认真问道。
柳氏张了张嘴,“……”
好吧,是当娘的眼瞎。
“那你就当真没有心仪之人?”
柳氏目光灼灼,景黛被看得浑身发毛,抬手挡住她的视线,“谁说没有,长得漂亮的我都喜欢看。”
比如宫里那位。
柳氏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也不深究,“罢了,再纵容你玩几年,到时候再说。”
皇家练武场。
宋子晚手握长枪,对着空气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面前的草扎人毛事没有。
依旧完好而嚣张地立在那里。
韩暮负手站在一边,表情严肃,“皇上,你是怕它突然活过来揍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天都不敢靠近。
“朕这是、仁慈,”宋子晚连喘了几下才把气顺匀,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枪杆,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韩暮眉毛一挑,“说人话。”
“……”
“朕不敢。”
她总觉得面前立着的不是草扎人,而是真人,始终突破不了心理防线。
“皇上,战场可不是能够讲仁慈的地方……”
“朕知道朕知道。”
宋子晚直接出声打断了他,她现在又累又渴,心里还别扭,听着韩暮说教的话更是委屈。
这是说一两句话就能突破得了的吗?
宋子晚有些烦躁,把长枪扔给旁边侍立的小太监,走到树荫下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勉强压下心里翻滚的躁意。
韩暮注视着她的举动,什么都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运动完的小脸红扑扑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挂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因为心里不舒服,此刻眉头尚未舒展,紧紧拢成一团,小嘴微撅,即使察觉到韩暮的目光,也没有偏过头来。
带着些赌气的成分。
她在韩暮眼中浓缩成小小的一团,就连使小性子也没有吵闹,而是自己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
韩暮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不复刚才严肃,轻轻一笑,抬步朝她走去。
及至她身后半米处才停下。
“皇上怎么了?”
声音极低极轻,如清泉淌过石头,润润的,十分悦耳。
宋子晚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捏着杯身的手也用力了些,“摄政王这个声音太犯规了。”
轻易抚平了她心底的烦躁。
韩暮又往前挪动一小步,“怎么犯规了?”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恼羞成怒,狗男人,非要她说得这么明白才懂?
她猛得扭过身去,差点一头撞进男人怀里,连忙往后撤了一小步,还没站稳,一只手臂就已经扶住了她的腰。
宋子晚一惊,吓得左顾右盼,急急打掉他的手,“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周围不知道埋着多少家的眼线,传出去可怎么了得?
幸而在她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宋子晚稍稍放下心来。
“别怕,”韩暮手在她腰间逗留了一会儿,从后腰到侧腰摸了个遍才垂下,“附近都是臣府中的人。”
他和宋子晚现在的关系还不能公之于众,所以一直都很小心,像练武场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容许别家的探子存在?
垂眸看着眼前人紧张的模样,他扬起嘴角,“怎么,皇上不信?”
“朕没说不信,”宋子晚咬了咬下唇,“摄政王也别太嚣张了,朕好歹是一国之君,给点面子行不行。”
每一步都被吃得死死的,虽然她很咸鱼,但偶尔还是有翻身的梦想的。
“行,”韩暮抬手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皇上既然不想练那便不练了,想出宫玩玩吗?”
听到“出宫”二字,宋子晚眼睛一亮,“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乃一国之君,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笑了笑,心知算是把人哄好了,“臣让卫天去安排。”
宋子晚雀跃直接表现在脸上,“那你去吗?”
“臣就不去了,臣在宫里等皇上回来。”
“后宫?”
韩暮眉毛一挑,“皇上这么想把臣安置在后宫?”
“那可不,朕之前还想把后宫全都填满呢,”她见对方脸色不对,连忙改口,“不过现在朕可以独宠你一人。”
“口是心非。”
韩暮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顺势牵住她的手往外走,“皇上先回未央宫换衣服吧,马车一会儿就备好,晚膳之前记得回来。”
他事无巨细地嘱咐,像不放心独自外出的小孩一般,宋子晚也乐得听他絮絮叨叨,直到上马车嘴角都还没收起。
绿枝与她同乘,很是无奈地搓了搓额头,简直没眼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马车穿过宫门,绿枝终究是忍不下去了,趁着风撩起帘子的时候说道,“皇上,奴婢听说起风时笑,嘴会歪。”
“啊?”宋子晚没反应过来。
绿枝板着脸,“奴婢的意思是您别笑了。”
看起来好傻哦。
后半句话没敢说出来,她怕被打。
“哦。”
宋子晚抬手搓了搓脸,终于收起上扬的嘴角,打帘瞧着外面的天色,“今日宜游湖。”
不见太阳,只有徐徐清风,她甚至都能想起湖面波光粼粼的样子,到时候捧着一盏清茶,看来来往往船只,多悠闲啊。
“奴婢也想试试这般悠闲的生活,”绿枝叽叽喳喳的,“之前听人说洞莲湖景色不错,湖上经常有清倌弹唱,丝竹声不绝于耳。”
“那便去吧。”
宋子晚也懒得自己拿主意了,直接吩咐宏禄驾车往洞莲湖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如绿枝所说,湖面上船只及多,各个装饰精美,笛声琴声琵琶声,相得益彰。
三人租了只半大的画舫,有专人负责掌控方向,宋子晚负责欣赏美景就好。
推开轩窗,宋子晚有模有样地端起茶,刚抿一口,就看到对面,赵卓等人扛着个麻袋,鬼鬼祟祟地从画舫后方的小窗口处爬了进去。
他们的画舫在湖心,宋子晚的尚在岸边,隔得远,看得不太真切,只能隐隐感觉那麻袋口处露出了一小截头发状的东西。
“绿枝?”
“啊?”绿枝正认真吃着点心,听到她叫自己,赶忙抬起头,嘴里含含糊糊道,“皇上何事需要吩咐奴婢?”
宋子晚眯了眯眼,仍旧看不清,只是觉得好奇,“你过来看看,那个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绿枝拍拍手走了过来,凑在轩窗前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有点太为难奴婢了,但看着有点像个人。”
人?!
宋子晚眨眨眼,搞什么啊?
她找来船上的丫鬟,指着对面的画舫问道,“那只是谁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天往来画舫众多,按理说她也记不住,但那只太花里胡哨,与别的不同,让人过目难忘,丫鬟看了眼便认出来,“那是相府公子租的,比公子您也就先到半个时辰。”
宋子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去告诉船工朝那只画舫开,离得近些。”
“公子,那艘画舫上的都是贵客,我们不敢轻易靠过去的,”丫鬟游戏为难,指着它周围道,“您看,其余的画舫都离得远远的呢!”
宋子晚还看向窗外,头都没扭回来,“你们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必定不会牵扯到你们。”
说完,见她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宋子晚遂叫绿枝加了些银子,她才不情不愿地前去传话。
两只画舫慢慢靠近,宋子晚带上绿枝悄悄立在船尾,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跃上对方的甲板。
“皇上,我们这是要干嘛?”
“嘘!”宋子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带她猫着腰往里走。
她前两日去宰相府薛薇惜还说人被关在府中,今日怎么就出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画舫隔音效果不错,外面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直到两人绕进里侧,才隐约听得一些声音。
宋子晚歪着腰,把耳朵贴在木板上,凝神细听;雕花隔栏上有许多通孔,垫着脚也能看见些。
“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是赵卓的声音。
紧接着另一个人说道,“我也知道不太好,但这不是没办法吗?”
“怎么没办法,把人放了不就行了?”赵卓眉头皱得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麻袋满脸愁容,“到时候就说没抓到人,薛兄也不会怪我们。”
这次他们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成功是成功了,但这代价却不一定付得起。
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等薛林翰宽衣后进来,可就真的没有转圜了。
钱鑫蹲在地上,把麻袋打开。
宋子晚看着麻袋中装着的人,脸色一变——
里面的人竟然是景黛。
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宋子晚那叫一个急。景黛虽然武艺高,但仅限于清醒的时候,现在昏迷着,意识全然没有,这不是任人宰割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震惊归震惊,她脑子里快速思考着要怎么把人带出来,还不被察觉。
直接亮身份对方肯定不敢造次,但景黛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被人迷晕了套着麻袋扛上船,即使什么都没发生,也挡不住某些人的闲言碎语。
再有人推波助澜一番,岂不是正中薛林翰下怀?
她扒着雕花隔栏思考认真,全然没注意到头顶摇摇欲坠的青花瓷瓶,还没等她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瓷瓶突然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碎在脚边,四分五裂。
宋子晚吓了一跳,赶紧捂住绿枝的嘴,带着她往外跑。
本就拿不定主意的赵卓和钱鑫二人顿时慌了,立马止住争吵,朝脚步声消失的地方追去。
宋子晚带着绿枝重新返回甲板上,准备跳回自己租的画舫,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画舫为了避免撞上,离了有一丈远,根本来不及开过来。
正犹豫之际,绿枝突然拽着宋子晚的衣袖道,“皇上您看!”
另一只画舫慢慢靠了过来。
身后脚步越来越近,宋子晚来不及多想,直接拉着绿枝跳了过去,赶在赵卓和钱鑫追出前进了舱内。
两人匆匆跑来,只看到一片墨蓝色的衣角。
虽然没看到脸,但也足够两人慌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怎么办?”
赵卓咬咬牙,“都现在了,也没办法,把人放了吧!”
钱鑫站在甲板上干跳脚,“那小船都走了,怎么把人弄下船?”
总不能扔湖里吧?
这只画舫来得及时,宋子晚还以为是韩暮的安排,进去后才发现这里的装扮风格和韩暮一点都不像。
又妖又艳,还挂着些不常见到的物件,让整个船舱看起来很诡异。
宋子晚心里抖了抖,总觉得来错地方了。
“皇上,这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绿枝睁大眼睛左右打量,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子晚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朕也觉得。”
“……”
皇上,这可不是找认同感的时候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压低声音,悄咪咪说着话,小心翼翼往里迈步。
这只画舫很大,然而多处空着,什么都没有,所以看起来格外凄凉诡异。
宋子晚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起拳头,回头看绿枝,她小嘴紧绷,抿成了一条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待转了两个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正式走进船舱。
左边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一个人,玄色锦服,金线勾边,衣料上有不规则云纹式样,一看就是有钱人。
眼角微微向上抬起,眼尾稍红,嘴唇发白,带着一丝病弱意味,然而眼神却格外凌厉,在两人一踏进小门槛时,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仿佛在看两只主动走进笼中的小白鼠。
同时又带着几分诧异,尤其目光落在宋子晚身上的时候。
气场太过强大,宋子晚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全神贯注。她心知自己冒然进了别人的画舫,理亏,所以主动开口赔不是,“这位兄台,事出紧急,恰巧您的画舫经过,我和我的书童就跳了上来,还望兄台不要见怪。”
凌夜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地吹了口茶沫,“哦?什么事情这么急?”
今日他心情不错,想着泛舟湖上,还真没想到有人敢上他的船。
这俩一看就是新来的。
宋子晚和绿枝对视一眼,犹豫片刻,遮遮掩掩到,“有人在追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府通缉犯?”凌夜眉毛一抬,重新打量起二人的穿着,然后自顾笑了,“不是,你俩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出自宫里吧?”
宋子晚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人家把自己的底细都摸了个遍,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
她咬咬牙,大大方方承认了,心里又惦记着景黛的情况,看看凌夜,又看看身旁站着的侍卫。
“那个……”
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凌夜放下茶杯,挑起嘴角,“怎么,有事?”
“能不能借你的侍卫一用?”
这人一看就是某个地方的头头,手下侍卫想必功夫也不低。
“有何用?”
凌夜还以为京中也就这样了,没想到竟然冒出这么个人,上他贼船,还敢借他侍卫。
他顿时来了些兴趣。
“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便去救吧,”凌夜不假思索,直接答应了,对旁边的茉莉道,“一会儿你跟着她去看看。”
茉莉拱手,心里纳闷,却没有反驳。
主子什么时候学会助人为乐了?
还没等她思考完,就听得凌夜继续道,“不过我有条件。”
他亲自倒了杯茶,伸手递到宋子晚面前,“喝了它,我就帮你。”
茉莉暗暗点头,这才是她的主子。
绿枝脸色一白,悄悄拽着宋子晚的衣袖,朝她使眼色。皇上万金之躯,这杯茶来历不明,谁知道里面混了什么。
她上前两步,准备去接凌夜手中的茶杯,却被轻易躲开了。
对方淡淡扫了她一眼,语调冷冽,“你不行。”
“我来吧。”
宋子晚把绿枝拽到自己身后,眉头微蹙,接过茶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将茶杯反扣在桌上,“现在可以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茶的余味有些苦,宋子晚努力压住口中的涩味,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清澈又坚定。
凌夜无声一笑,好久都没见着这样的眼神了。
他看了看倒扣在桌上的空杯子,语气中带着赞赏,“这么爽快就喝了,不怕里面有毒?”
“我都这么爽快了,你能不能不要婆婆妈妈的?”宋子晚也不知道那盏茶里掺了什么东西,喝都喝了,她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对上凌夜丝毫不惧,“怎么着,不打算借人了?”
她在这儿多耽误一秒,景黛就多一分危险。
凌夜许久没被人骂过,竟然有几分新奇,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宋子晚:“……”
这人怕不是有毛病?
凌夜挥挥手,示意茉莉跟着她走。画舫开出有段距离,茉莉能够飞过去,却只能带一个人,于是把绿枝留下,揪着宋子晚的衣领就往薛林翰所在的画舫而去。
绿枝苦着脸,怎么就把她留下了呢?就算不揪衣领,让她抱只脚也行啊。
她一点都不想单独和凌夜待在一个空间里。
对方气场太过摄人,她只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好凌夜一点想跟她交流的意思都没有,她也乐得所在角落里等宋子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茉莉轻功卓绝,带着宋子晚悄然落于甲板上,没有惊动船舱里的人。
宋子晚晕了两秒,立马稳住身形,朝茉莉勾手,“跟我来!”
两人顺着通道往里走,很快就到了雕花隔栏处。刚才打碎的青花瓷瓶碎片还在原地没人收捡。
船舱里面,赵卓和钱鑫面面相觑,两人尚未想出办法,薛林翰坐在旁边,语塞中。
他盯着麻袋里还没醒的人,左右为难。
现在放人他舍不得,下药这种手段只能用一次,下次就没有机会了;若是不放,又被人看见了,百口莫辩。
“就在里面,”宋子晚一脸肃穆,又稍稍松了口气,幸好还不晚,“我们得想个办法,别让他们看见我。”
“哦。”
茉莉瞧她观察得认真,也没打扰,运起内力,径直闯了进去,快得只能抓住一丝残影。
不出两秒,里面的三人齐齐倒地。
“……”
这就是强者的境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赶忙跑进去,使劲摇晃着景黛,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也是软趴趴的。
“这群玩意儿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她没忍住咒骂两句,自己弄不动,只好求助茉莉。茉莉直接把麻袋扛起来,分两趟把人送回画舫。
凌夜还在品茶,见宋子晚进来,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救回来了?”
“嗯,”宋子晚朝他抱拳,“多谢。”
她把麻袋解开,凌夜瞥了眼,奇道,“这不是明威将军府的景小姐吗?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
折腾了许久,又被人倒来倒去,景黛终于悠悠转醒,睁着眼,望着顶上精美的彩画发呆。
一个脑袋突然凑入眼前,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把人认出来。
“皇……”
“你终于醒了!”宋子晚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意识虽然清醒,身上却没多少力气,还得靠宋子晚扶着才能坐起来。
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薛林翰这厮完蛋了!”
竟然卑劣到给她下药。
宋子晚远在皇宫也听说了苏文茜曾到明威将军府提亲的事情,结合现在的情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摇了摇头,薛潮迟早折在自己儿子手中。
等到身上力气恢复了些,景黛才打量起周围环境,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阴柔的眸子,心里微怔。
“凌阁主?”
“景姑娘认识我?”
景黛看看他,又看看宋子晚,有些讶异,却什么都没问,软着腿站起来,“多谢凌阁主出手相救,景黛来日定亲在去海落阁答谢。”
“不必,”凌夜轻飘飘地说道,“这位公子已经给过酬金了。”
宋子晚眉毛一扬,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还倒扣在桌上的茶杯,瞬间明白过来。
这人倒是有意思。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景黛拽着宋子晚的手腕,“后会有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舫后侧有小船,几位可以乘小船上岸。”
待走出船舱,他的声音都还清晰可闻。
茉莉站在窗口看着三人慢慢划着船上岸,这才扭过头来,凌夜捻起一桂花粉,放在鼻尖嗅了嗅,脸上隐隐浮现出笑意,“有问题想问我?”
“主子为何要帮她们?”
茶水没毒,根本算不得什么酬金。
“我只做两种买卖,”他随手将桂花粉搓开,撒了一地,“一种是不亏本的,一种是我想做的。”
宋子晚则属于第二种。
在京城呆了十多年,许久没遇见有意思的人了,一时兴起而已。
正说着,一只信鸽从窗户飞了进来,稳稳落在茉莉的手腕上。
茉莉将上面的纸条取下,看了眼,瞳孔微缩,递到凌夜面前,“上面说,三人上岸后,立刻被摄政王的人带走了。”
凌夜接过纸条,扫了眼,随手放在桌上,嘴角笑意增大,“景黛不至于让摄政王出手,所以你猜刚才向我们求助的是谁?”
茉莉握着剑柄的手一僵,“属下不知。”
“是小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她有些不敢相信。
“皇帝怎么会轻易出宫?再者,属下听说皇帝年纪不大,但做事沉稳老练,怎么也不会是刚才那副样子。”
凌夜眼皮微垂,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以前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他想了想,突然问道,“皇宫进去过吗?”
茉莉一愣,“没有。”
皇宫有重兵把守,摄政王随时都在监测,她们行事会尽量避免和韩暮的人接触,不是害怕,而是免得惹麻烦。
“那我去替你们探探吧。”
凌夜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呷一口,真甜。
坐上韩暮安排好的马车,宋子晚才算放心,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景黛嘴唇还有些白,力气尚未完全恢复,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准备跟着宋子晚进宫去。
现在这幅样子指定是不能让爹娘看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瞪大眼睛,瞧着她脸色煞白煞白的,一阵心疼,问赶车的人要了壶热水喂给景黛,景黛面色才稍微好些。
“这薛公子也太过分了,”小丫头气鼓鼓的,义愤填膺,“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药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搁平时她是万不敢说出这种话的,此刻也是气急了。
女子的清白多重要啊!
幸好今天皇上心血来潮说要去洞莲湖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景黛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的。”
她在昏迷前已经想好,若是今日当真遭遇不测,她就把薛林翰给阉了,反正留着也是祸害。
如今虽被宋子晚救下,却仍然平息不了她心里的怒火。
“皇上,您怎么和海落阁阁主认识的?”
宋子晚听她这么问,一脸懵逼,“朕不认识他啊,更不知道他是海落阁阁主。”
她以前听韩暮提起过海落阁,只知道阁主神秘,没想到今日竟然直接见到真人,还特别嚣张地跟人说话。
她突然觉得脖子一凉。
景黛听她这么说更奇了,“凌夜不是个好人,他竟然会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突然想到刚才的对话,忙问道,“皇上您许了他什么条件?”
凌夜不缺银子,让手下护卫动手几乎等同于他自己动手,用银子做酬金他可看不上。
“他让我喝了一杯茶。”
景黛脸色微变,“那你现在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子晚闭上眼睛认真感受了几秒,“嗯……没有。”
“不行,一会儿回宫还是得让太医看看。”
她始终不相信凌夜会这么好心。
宋子晚心里没底,自然接受了她的提议,景黛说了一会儿话便累了,靠着车壁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
绿枝随即噤声,直到入了宫门,才把她叫醒。
宋子晚直接把人带去了未央宫,又着宏禄去太医院找人,方太医到的时候,韩暮恰好走到门口。
他刚准备作揖,韩暮就已经大踏步迈了进去,“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方太医好生诊断就是。”
韩暮当时正在练字,听到宋子晚上了凌夜画舫的消息,墨水直接洒了好几滴在纸上,连忙派人去把她接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进了殿内,见人完好无事地靠在软榻上休息,心跳才平复些。
“皇上。”
碍于旁人,他站在离宋子晚三步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眼神里的担忧却藏不住,饶是景黛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摄政王……”
宋子晚的声音不自觉娇了起来,在外可以毫不犹豫地喝下一杯不知掺了什么的茶水,此刻却仿佛随时都能扑倒他怀里大哭一场求安慰。
韩暮下意识地要朝她走去,却又生生逼着自己控制住了。
“没事吧?”
宋子晚抿唇,摇摇头。
没事才怪。
两人之间似乎有别人融不进去的磁场,黏黏糊糊的,景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赶紧收回视线,伸手让方太医给自己诊脉。
“景小姐身体里还残留着些毒素,得慢慢拔除,”方太医胡子一翘一翘的,认真到,“只是这几日会稍微疲乏些,要注意多饮热水多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
景黛随口应了声,有气无力地歪在罗圈椅上,手臂下垫着软枕,在方太医收回手时突然问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景姑娘放心,这药效虽猛,但只要好好调养,对身体伤害不大,”方太医摸着胡子,认真规劝到,“助兴的药,还是少用些为好。”
“……”
要不是老头儿医术好,就冲着这张嘴,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景黛合着眼睛休息,宋子晚对着方太医挥挥手,示意他走近给自己看看。
方太医为了确保诊断结果,手指在她腕间停留了好一段时间,才道,“皇上应该没有中毒,只是臣的见识毕竟有限,若皇上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知。”
定诊无病可比定诊有病难多了。
宋子晚没有为难他,让他回太医院给景黛抓药去。
折腾来折腾去,景黛不知何时抱着软枕睡着了,醒来已近黄昏,未央宫内一片金黄,夕阳从打开的窗户照进来,嫩看到光束中乱飞的尘埃。
她摁了摁微微发酸的太阳穴,扭头一看,宋子晚和韩暮对坐着,一人看书一人练字,极为和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摄政王和皇上相看两相厌?
虽然她总觉得两人怪怪的,但又暂时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能费解地摇摇头,拖着软绵绵的身体站起来。
“你醒了?”
宋子晚余光瞥见她起身,立马放下书。
她早就不想看了,奈何韩暮专心练字,没人陪她讲话,她无聊,只能翻书。
“嗯,今日多谢皇上,”景黛对着她抱拳,“日后皇上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宋子晚拍拍她的肩膀,“都是朋友,别说这些。”
后知后觉韩暮的视线扫了过来,落在她搭在景黛肩膀的手上,立马缩回来。
管得好严哦。
景黛瞧着他要吃人的目光,十分不理解,摄政王是不是对她有意见?但凡她和皇上多说两句话,对方就冷飕飕地盯着她。
她压低声音,“皇上,摄政王莫非想对明威将军府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心头微凛,扭头看向韩暮,“没有啊,你别在意,他就是这个样子,对朕都爱答不理的。”
她最后半句话故意提高声音,引得韩暮频频侧目。
“对了,你饿了吧?朕这里还有些点心,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就能用完膳了。”
宋子晚献宝似的把点心捧到她面前,眼神晶亮,景黛露出了今日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没客气地抓了两个,“晚膳我就不吃了,准备现在回府里,再不回去,爹娘该担心了。”
宋子晚想想也是,便没留她,着宏禄将人送到宫门口。
景黛走后,宋子晚慢吞吞地挪到原先的位置,杏眼含着柔情,瞬也不瞬地盯着某人,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顿笔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招手,“过来。”
宋子晚撇撇嘴,嘟哝,“你让过去朕就过去?那也太没面子了。”
嘴上一套一套的,脚下却很诚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迈起碎步就朝他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干嘛啊?”
宋子晚还是很傲娇的,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不再前进,隐在长袍下的脚尖一翘一翘的,像快要螺旋起飞的尾巴,偏偏脸上还不愿表现出丝毫雀跃,自己死命压抑着。
韩暮眼里逐渐卷起笑意,示意她继续走近。
宋子晚小心脏抖了抖,又往前迈了一厘米。
在她落步同时,突然被一只手拉进怀里,撞了满袖冷香,心跳咚咚咚地加速,快得不像话。
小鹿不是在心里蹦跶,而是直接跑到脸上,踩得她脸颊滚烫。
韩暮抬起手,搁在她脑袋上,声音很轻很柔很缓慢,“是不是吓到了?”
景黛在的时候,有些不便,又担心人随时醒过来,所以他一直忍着没有抱她,现在人走了,总算是可以安安心心地把人拥在怀里。
她真的好小一只,而且香香软软的。
宋子晚耳膜鼓噪,没好意思抬头看他,双手悄悄攀上他的腰,“有点后怕。”
当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思考许多,如果凌夜不打算救人,她就算暴露身份也得把景黛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那杯茶,她现在只怕不敢喝了。
“没事了,剩下的交给臣去办。”
宋子晚嘴角翘起,听着这话心里胀鼓鼓的,埋首在他怀里,不自觉手脚并用。
韩暮一怔,手指慢慢滑落至腰间,纵容着她的举动,笑道,“皇上是准备爬到臣身上?”
“额……”
宋子晚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对上他的笑脸,觉得臊得慌。食指微曲,在他衣料上扣了扣,准备退开。
“那便来吧。”
啊??
他稍微弯腰,托着宋子晚的腿,轻而易举地就将人抱了起来。
宋子晚一惊,双手本能地缠住他的脖子,腿夹住他的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很亲密的姿势,又有点羞耻。
不止脸红,身上都要冒烟了。
韩暮将她抱到凳子坐下,宋子晚也自觉把手脚缩了回来,视线上瞥下瞄,就是不看他。
“皇上饿了吗?臣让人传晚膳。”
“传……传吧。”
宋子晚把自己蒸成了只虾,根本没留意韩暮说的什么,只知道顺着他的话。除此之外,还知道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流连了好久。
吃饱喝足后,宋子晚有些犯困,眼里雾蒙蒙的,隔着层水光看他,视线大胆了许多。
韩暮放下筷子,回看过去,见她眼皮半耷着,“皇上困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一会儿就走了吗?”
韩暮默了默,“那臣明早来叫皇上起床?”
“好。”
入夜,月色微凉。
一道墨色的影子从高楼飞出,掠过卫兵环绕的宫墙,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未央宫外。
宫内灯已熄,窗户全部合上,他刚伸手,一道疾风就从右侧袭来,裹挟着深厚的内力。
他反应极快,瞬间腾身而起,掠出几丈远,甩出一掌还击。
掌风对撞处,树枝乱颤,叶子被削去大半,飘落一地。
张舒立于未央宫外的台阶最高处,眯眼看着底下悠闲整理衣襟的男人,“凌阁主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夜丝毫不意外自己会被认出来,掀起眼皮,无声浅笑,本就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渗人。
“闲来无事,随意逛逛。”
他说完,张舒就当耳边过了一阵风。
随便逛逛就跑到皇宫里来了,还直奔未央宫?
“凌阁主轻功卓绝,守卫一点都没察觉,着实令我佩服,”张舒声音没有起伏,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冷意,“只是之前海落阁从不过问朝堂事,现如今是要摒弃这个规矩了?”
“张公公不必自谦,你的功夫也不差嘛。”
凌夜只以为他玩手段心机了得,没想到本领还大,不愧是能跟韩暮、薛潮一争高下的人。
“海落阁规矩不变,我只是来看望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张公公不必紧张。”
“我大周皇帝,何时成了凌阁主的朋友?”
“江湖人眼中,四海之内皆朋友,”凌夜缓步朝台阶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更何况今日皇上曾到访我的画舫,也算是缘分。”
张舒垂眸,似乎颇为无奈,“没想到阁主武功了得,脸皮也不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莲湖一事他也有听说。
皇上刚巧需要离开的时候,他的画舫就到了,怎么会这么巧?
“谬赞。”
凌夜在台阶前停下脚步,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张舒。一身月牙白的锦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妥帖,衬得这人气质出众,宛如谪仙。
只可惜是个太监。
他在心里暗自感叹一阵,突然问道,“张公公是在保护小皇帝?”
“身为奴才,保护皇上乃是应尽的责任。”
“噗——”凌夜没忍住笑出声,“说得不错,是我孤陋寡闻了,毕竟小皇帝虽然没有实权,但好歹占着个名头,三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小皇帝出事,这大周可就乱了。”
他言语中略带讽刺,张舒拧了眉头,“所以这就是你来的目的?”
凌夜此人很是神秘,往事一概不知,若真对付起来还挺麻烦的。
“放心,我没有恶意,就是好奇,”他双手一摊,心知今晚是见不到了人,果断撤退,“既然公公不愿,那我就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前,他回望未央宫一眼,张舒分明从里面看到了没死心的意味。
人走后,张舒仰头望月,片刻后,突然朝围墙走去。
景黛费力翻过高高的围墙,两只脚刚落地,身后就响起阴恻恻的声音,“景姑娘怎么在这儿?”
她吓得心脏连颤好几下,脸色煞白地转过头来,对上张舒探究的眸子,抿抿唇,“那个……我也是刚到,晚上睡不着,所以来看看皇上休息没。”
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翻来覆去一个时辰也没能入眠,她索性从府中溜了出来。
只是身上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要平时,这种高墙轻轻松松就能翻过去,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张舒听完她的解释后蹙了眉头。
都什么毛病,大半夜睡不着把皇宫当菜市场逛吗?
“皇上已经休息了,景姑娘请回吧。”
张舒语气算不上生硬,但绝对不温柔,景黛却是个看中其相貌迎难而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休息了啊……那我就不便打扰了,”景黛话锋一转,视线在张舒白白净净的脸上逗留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那张公公怎么还没休息?也是睡不着?”
张舒负手在身后,转身踏出草坪,回到石板路上,“奴才正要回去休息,景姑娘可需要奴才着人送出宫?”
景黛连忙跟在他身后,注意到他突然停下,也没收步子,直直撞了上去。
张舒脊背一僵。
“抱歉,我没注意。”
景黛连忙往后撤了一小步,边说边观察他的脸色。
乌云出来,把月亮都挡住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无碍。”
真撞上假撞上他还是分得清的,景黛演技有些拙劣,但好在还知分寸。
张舒没太介意这件事,抬手给景黛指路,“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就可出未央宫,景姑娘还是别翻墙了,免得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可是我不认路。”
她暗暗搓手,一边说一边拿无辜的眼神瞥向对方,声音也放娇了些,跟平时极为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张舒听过的传闻也大相径庭。
他眉毛一挑,“那姑娘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误打误撞。”
“姑娘挺厉害。”
“没有没有,”景黛浑然不介意他语气中的揶揄,“不如公公送我吧?正好带我熟悉熟悉宫里的路。”
张舒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姑娘还准备来几次?”
“嗯……”
景黛又悄悄瞥了眼他的脸,这个还真说不准,也有可能是一天几次?
张舒看着她揪成一团的脸,倒也没为难,“走吧。”
景黛乐乐呵呵地跟了上去。
他比景黛高半个头,步子也大些,走起路来丝毫没有那些个太监的谨小慎微,卑躬屈膝,而是腰杆挺直,步伐从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将就景黛,他还特意把步子放缓,以便她能跟上。
夜风习习,甚是凉爽,从未央宫出去还有好长一段路,景黛思前想后,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太安静了。
“公公,你来宫中当值多久了?”
“八年。”
“哦。”
话题终止。
“你平时都在哪里办公啊?”
“司礼监。”
再次沉默。
景黛扣了扣脑袋,“除却办公,公公平时还会做什么?”
“御前当值,随时听候皇上差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瞥了她一眼,见她绞尽脑汁想话题的样子,笑道,“景姑娘还想知道什么?”
“没什么了。”
景黛以为他不想答,又怕问出的话戳到人家痛处,索性闭了嘴,毕竟是太监嘛!
“景姑娘,宫门到了,您请。”
这么快?
景黛抬头一看,果然。她本想朝着张舒行礼,奈何当初没好好学,根本不知道闺中女子如何屈膝行礼的,只好抱拳,“多谢公公相送。”
她刚踏出两步,突然又扭过头来,见张舒还在原地,突然问道,“公公平日什么时辰比较空闲?”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在哪儿逛不是逛?
不远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本该是暮气沉沉的场景,生生被她的灵性逼退,有些晃眼。
张舒垂下眸子,嘴唇微启,“没有空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景黛嘴角一抽,转身潇洒离去,今日没空明日还没空吗?
上次只是远远看了他几眼,觉得五官周正,气质卓绝,刚才近看更觉皮肤细腻,言语疏离却不寡淡。
不错不错。
目送景黛走出宫门,张舒才回身准备抄小路回司礼监,兴彦不知从哪丛灌木中冲了出来,急急在他面前顿住脚步。
“公公,景姑娘对您好生热情啊!”他笑得贼兮兮的,晃着脑袋,把脸凑到张舒面前。
张舒略微嫌弃地压着眼皮,伸手将他的脸推远了些,脚步不停,“怎么,羡慕?”
脑海中浮现着景黛最后走出宫门前的背影,挺活泼,也挺有灵气。
兴彦赶忙碎步跟上去,“奴才哪里敢啊!奴才这是为公公高兴。”
以他的拙见,景姑娘八成是看上公公这张脸了。听说她自小就不走寻常路,兴彦对两人的发展可是感兴趣极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张舒斜了他一眼,“好生做好的你的任务,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公公语气平淡,好不走心,兴彦也没了最开始的兴头,开始给他汇报刚才的事情。
“公公,凌阁主进宫的事情摄政王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
“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兴彦摇头,不是很懂,“按理说应该会派人进宫保护的,但奇怪的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张舒笑了笑,没说话。
“公公,咱们需要加强皇宫守卫吗?”
让别人来去自如,始终觉得不安心。
“没用的,”张舒借着月光,看了眼朦朦胧胧的宫墙,“拦不住的。”
兴彦挠着脑袋,“那怎么办?就放任他这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多注意些的。”
前面左转就是司礼监,张舒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则回屋休息。
宋子晚睡得很踏实,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早上醒来精神饱满,看到床幔外隐隐约约的人形更是心花怒放。
他果然没有食言。
“摄政王……”
刚醒来,声音带着些沙哑和娇意,抱着被子在床上扭啊扭,把床晃得嘎吱响。
韩暮用腿抵住床柱,有些怪异地说道,“别晃了,起床,一会儿早朝迟到了。”
“哦。”
宋子晚果然没再摇晃,透过半透明的床幔见着人出去了,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让绿枝给自己梳洗。
绿枝动作很快,两刻钟不到就收拾妥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知道韩暮在外殿等候,特意放轻脚步走出去,见他转身背对自己,心中更是暗喜。
跟小偷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蹑手蹑脚朝他走去。
等站在离人一尺处,张开双臂准备从后面搂住他,他却突然转身,直接将宋子晚接了个满怀。
嗯嗯??
宋子晚抬头望着他,他正低头看过来,四目相对,情思缱绻。
宋子晚眼睛一晚,抱着他的腰也没放手,“你是不是早就听到声音了?”
“嗯,臣耳朵挺好的。”
“……”
韩暮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捏起来也很舒服,兀自扬了嘴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虽然噘着嘴,却也没有不满,反而偏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像猫一样。
绿枝就站在离两人三丈远的位置,默默垂下脑袋。
皇上,您可真是太没骨气啦!
饶是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落在自己头顶的快要吃人的目光,抬头,就见韩暮正蹙眉盯着她。
绿枝:我走??
宋子晚嗅着他身上的冷香,一阵飘飘然,搂着他腰的手逐渐不老实起来,这边抓抓那边摸摸。
隔着衣裳都止不住痒。
韩暮身体全程僵着,浑身不自在又不想撤退。
“皇上别闹了,”韩暮伸手拽过她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握在掌心,“去用早膳,臣先去金銮殿等皇上。”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吃豆腐也吃够了,听他这么说,果断松手,“去吧,朕也饿了。”
说完便朝桌子的方向走,毫不留恋,甚至因为饿了走得飞快。
“……”
小没良心的,撩完就跑。
金銮殿上,宋子晚端坐首位,脊背挺直,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吓得启奏大臣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神色。
宋子晚皱着眉头,连续做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才把刚才吃得点心给咽下去。
噎死她了!
当时太过匆忙,忘了喝口茶再走。
下面的人在说什么,宋子晚一个字没进脑子,所以此刻对方说完,她也不知作何回答,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内十分安静,站在中央的大臣内心忐忑,他刚才好像没说错话吧?
宋子晚求助的眼神落在韩暮身上,趁无人注意时朝他眨眨眼,求帮忙的意思很明显。
拜托拜托,她可不想被臣子发现自己开小差,而且还是因为被噎着了这么蠢的一个原因。
韩暮在心头微微叹气,很是无奈,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接着刚才大臣的话说下去。
下朝后,韩暮有事回王府去了,宋子晚抱着捡来的猫在御书房晒太阳。
“绿枝,它最近好像长胖了不少。”
她揉了揉橘猫翻开的肚子,换来几句舒服的喵喵声。小猫仰躺在她腿上,闭着眼睛。
“那是自然,”绿枝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奴婢为了养它,可是连续跑了好几天太医院请假,还去藏书阁找了些书看,可有心得了。”
她现在简直是养猫的半个小灵通。
“怪不得朕看你前几天睡觉前捧着书,还以为你要考秀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哪有那脑子。”
宋子晚点点头,十分满意她的自知之明,“朕瞧着也是——”
话音刚落,远处围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两人一定,四只眼睛盯着景黛从一堆陶罐里爬了起来。
陶罐已经不成形状,碎成片了。
景黛有些尴尬,抖抖裙摆搓搓手,朝两人大步而来,“皇上,那边的陶罐有点碍事,还是清了吧。”
宋子晚右眼皮跳了跳,现在不清也得清啊。
“碍着你翻墙了?”
“有点。”
待她走近,宋子晚才发现她今日的打扮与平日略有不同,淡绿的衣裙趁得她皮肤白皙,束腰设计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脸上略施粉黛,一双眸子尤为明艳动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摸着下巴,起身绕着她走了一圈,探究的视线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皇上,别看了,”景黛耳尖微红,竟然露出了羞赧的模样,佯装凶狠,“不就是打扮了平时多一番嘛!”
完了,她在说些什么?
宋子晚眨眨眼,看向绿枝,“你听懂了?”
“奴婢没有。”
绿枝的视线在景黛和宋子晚身上流连,心里突然有个不成熟又很可怕的想法。
难不成是昨日皇上英雄救美,以至景姑娘春心萌动,准备以身相许,于是特意打扮一番,就是为了讨皇上欢心,从而入主后宫,成为皇上的第一位妃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为大周有史以来第一位祸国妖妃……
“哎哟!”
她头上突然挨了一掌,堪堪止住飞到天外的思绪。回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景黛,“景姑娘,您打奴婢干什么?”
就算您有心,皇上也无意啊。
因为皇上是女子,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心中狂喊,奈何无人知她心事。
景黛瞧着她跑偏的眼神就一阵头疼,“我是要打醒你,平日当值的空闲时候净瞎想了吧?”
“那您今日为何打扮得这么漂亮?”
景黛极会抓重点,“所以你觉得我今日很漂亮了?很好。”
宋子晚强行挤入两人的聊天频道,且一针见血,“你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朕的吧?”
景黛一僵,肯定三连,“是啊,我就是,没毛病。”
她一边说,一边朝御花园周边望去,“所以这里就没别人了?”
“……”
宋子晚抱着小猫重新坐下,掀起眼皮对她扬了扬下巴,“坐,喝茶。”
景黛给自己倒满一杯,咕噜咕噜喝完,继续不死心问道,“太监都不用当值的吗?这么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儿不还告诉她没有时间吗?
“也不是所有太监都每天当值的,”宋子晚笑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景黛默了两秒,认真问道,“这么明显?”
宋子晚和绿枝齐齐点头。
“好吧。”
景黛有些脱力的趴在桌上,无精打采,杏眼滴溜溜地转,突然落在宋子晚身上。
宋子晚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稍微离她远了些,“你别打朕的注意哈。”
“皇上,帮个忙呗,”景黛突然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咱们去趟司礼监吧,我还没见过那些公公是怎么办公的呢!”
宋子晚眉毛一挑,“你还真看上太监了?”
她瞧着景黛的神色,犹犹豫豫地问道,“不会是朕想的那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觉得除了他还能有哪个?”
“你确定是那个了吗?”
“当然。”
绿枝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歪着脑袋问道,“你们在说哪个啊?”
景黛摆摆手,“没事,你不用懂。”
“……”
宋子晚装模作样认真品茶,奈何架不住景黛目光炯炯,一分钟后,站起身,“朕恰好有点事情要交代张公公,景姑娘有兴趣跟着走一趟吗?”
景黛火速离开凳子,“勉为其难吧。”
绿枝跟在两人身后,默默抱紧小猫:我还是跟你好吧,你的世界简单些,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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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晚欲抬腿进去,景黛突然一把将她抓住,“皇上,等等?”
“等什么?”宋子晚狐疑回头,瞧着她紧张的神色,打趣道,“等你做好心理准备?”
“呼——”
景黛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石子小路,“皇上,你走正门,我先暗中观察一番。”
十字路旁边刚好有一扇窗户,窗外有一棵大榕树,大榕树主干上伸出一条侧枝,坐在上面正好能看到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
简直是偷窥的好去处。
她说完,不等宋子晚反应,直接奔了过去,轻轻一跃就坐了上去,茂密的枝叶将她身形隐在期间,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宋子晚呆呆地站了会儿,扭过头,她可一点都不羡慕会轻功的人!
司礼监内,各司其职,没人都手提狼毫认真审阅,张舒统领全局,正坐在旁边看书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悠闲。
宋子晚负手在身后,踏步进去,引起一阵骚动。
皇上很少来司礼监,不知今日是什么邪风把皇上给吹来了。
“参见皇上!”
众人齐齐行了大礼,在宋子晚吩咐平身后暗暗拿眼神打量张舒,张公公最近又做了什么嚣张的事情惹皇上不高兴了?
张舒一脸淡然,甚至还有心情分了一丝眼神给坐在树上偷看的人,“皇上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奴才该率司礼监众人在外迎接才是。”
“一时兴起,想看看你在干什么,就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了。”
张舒拱手,“奴才在看书喝茶。”
宋子晚:“……”朕眼不瞎。
真是嚣张地半分都不屑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嗯了声,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下,“给朕也来一杯吧。”
“皇上请。”
宋子晚手里端着茶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垂眸,装作品茶。
张舒似乎看穿了她的目的,含笑问道,“需不需要给树上的那位朋友也来一杯?”
“咳。”宋子晚差点把自己呛着,对绿枝使了个眼色,绿枝立马会意。
跑到榕树下,扯着嗓子,“景姑娘,下来吧——”
“张公公已经发现你啦——”
声音响彻司礼监。
不少人都好奇地从窗口往外望,景黛恨不得扒开树皮钻进去。
宋子晚默默扶额,果然最近只跟小猫小鸽子待在一起,人都变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从树上跳下来,磨磨蹭蹭踩蚂蚁似的走到司礼监门口,踏进去时步伐就变了,昂首挺胸,神色明媚。
仿佛刚刚丢脸的不是她。
“张公公,好久不见。”
兴彦在旁边嘀嘀咕咕,被宋子晚听个正着,“明明昨晚才见过。”
她眼神晶亮,在张舒和景黛身上扫来扫去,所以她错过了什么,两人何时勾搭上的,竟然已经到了偷偷幽会的地步了吗?
“皇上别多想,喝茶吧。”
张舒回头瞪了兴彦一眼,兴彦立马缩着脖子躲到了一边。
他亲自斟好茶递给景黛,“景姑娘请。”
景黛努力收着嘴角,站在宋子晚旁边,没了平日的张牙舞爪,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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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温刚好,不冷不热,景黛捧在手心,细长的手指在杯身搓啊搓,眼神落在张舒颀长的身形上,目光寸寸描摹,最后停在对方脸上。
果然,越毒的花越是好看,散发着致命的芬芳。
张舒不经意间扭头,对上她微微眯起的杏眼,眸子暗了暗。
上一个这么盯着他看的坟头的草已经半人高了。
“兴彦,给景姑娘搬张凳子。”
“得嘞。”
兴彦很乐意当一个狗腿子,颠颠儿地把凳子搬到景黛旁边,“景姑娘,您请。”
热情地模样让张舒蹙起眉头,有些看不下去。
“皇上,这茶可还合胃口?”
宋子晚努力回忆了一下,她喝茶不在行,所有的茶在她嘴里都一个问道,“不错,张公公挺会享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办公的人落笔速度不约而同慢了几分,这就要开始了?
张舒笑了笑,说话犹如春风拂面,“都是些粗茶,皇上不嫌弃就好。”
“你怎么不问我呢?”
景黛看着两人有来有往,插了句嘴,在张舒看过来的时候眨眨眼。
张舒眉梢微挑,快得几乎看不见,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极有压迫感,景黛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怂的滋味。
看着她要悄悄把身子缩到宋子晚背后时,张舒突然道,“那景姑娘觉得如何?”
仔细听去,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景黛顿时又来了信息,嫣然一笑,“我跟皇上感觉一样。”
“……”
随后的一个时辰,景黛都安安静静地陪宋子晚在司礼监待着,这里有些机密文件,她不敢随意走动,再者,还想在张舒面前留个好印象。
可她终归是高估了自己装淑女的能力,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得腰酸背疼,在凳子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一会儿悄悄伸个腿,一会儿偷偷伸个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在她喝茶快要喝饱的时候,宋子晚起身准备离开,她忙不迭地站起来,还差点踩到裙摆绊倒。
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笑。
哪个敢笑她?
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张公公嘴角未收拢的弧度——笑得真好看。
“行啦,你们继续办公吧,朕也回御书房了。”宋子晚瞧着景黛终于能够解放的模样,一阵乐。
“恭送皇上。”
景黛刚跟着她往外走两步,突然拐回来,拽着兴彦的衣袖,笑得肆意,“小公公送送我呗。”
“这……”
兴彦一脸为难地看着张舒。
张舒倒是很平静,对他点点头,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彦懂了,那是让他留意不该说的别说。
“小公公……”
兴彦惶恐,“奴才叫兴彦,景姑娘称呼名字就好。”
“好的,小公公,”景黛确保司礼监内的人听不见说话声后才问道,“你家公公平时忙吗?”
“日……”
“啊?”
兴彦连忙呸呸两声,皇上还在呢,怎么能说日理万机呢?
“公公平时有不少任务在身,像今日这样的情形还是少见。”
景黛点点头,信了两分,“那你家公公都什么时候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兴彦想了想,回答道,“公公一般午膳后会小憩一会儿,晚上的话奴才就不知道了。”
景黛若有所思,“我瞧着你家公公长得挺标志,就没有宫女对他示好?”
虽然宫里不支持,但这些都是默认的,只要不摆在明面上,不坏了事,没人过问。
景黛说得自然无比,兴彦却因此抖了抖,“景姑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公公全心全意伺候皇上,哪里会有这种事情?
不过就我家公公这相貌,也确实有不少人动了歪心思,但是都被公公沉湖悬梁扔井里去了,放心,现在没人敢接近。”
所以您还是很有机会的。
景黛嘴角抽了抽,她突然有点慌,不知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那,他的功夫和我比孰高孰低?”
兴彦想了想,认真摇头,“这个奴才不清楚。”
“那你觉得如果我得罪了他,能跑得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不知,”兴彦笑着露出一排牙齿,“不过奴才建议您不要跑,往往下场会更惨。”
“……”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出司礼监很远了,景黛也没什么要问的,摆摆手让兴彦回去。
“问完了?”
宋子晚顿住脚步,等她追上来,眼里闪着八卦之光,晃得景黛赶紧避开眼。
“略作了解。”
今天除却躲在树上被发现外,其余都很完美,景黛觉得不虚此行,心情极好地离开皇宫。
路过杂货店,买了个麻袋,藏在回相府的必经之路上蹲守薛林翰。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薛林翰在家躲了几日,以为没事了,今天约着狐朋狗友出去喝酒。
景黛缩在墙头,刚打死第三十八只蚊子时,人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喝得满脸通红,眼神却还算清明,钱鑫和赵卓分别走在他两边。
景黛搓了搓手,这下倒好,人齐全了,省得她挨个去找。
三个人,刚买的麻袋也不够,她直接跳下墙头,赤手空拳上阵。
很快,巷子里救命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叫你给本姑娘下药,还敢不敢了啊!”
“还有你,助纣为虐,我看你是缺少本姑娘的毒打!”
片刻后,景黛浑身舒爽地走上大街,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边吃边往府中走。
打人是个力气活。
盛芳楼。
韩暮刚和一位武将吃过饭,负手走下楼梯,路过二楼一个房间时,房门突然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天赶忙挡在他身前。
“无碍。”
他示意卫天退下,抬腿踏进房间,“凌阁主特意在这儿等本王?”
凌夜眼皮一抬,眉毛上扬,表情有些夸张的生动,脸上挂着假笑,“我说是碰巧遇上的,摄政王信吗?”
韩暮长袍一掀,在他对面坐下,“就跟凌阁主碰巧在皇宫里散步一样?”
“没错。”
凌夜在花生米往他面前推了推,“吃吃看,刚点的。”
韩暮瞥了眼,没动,“无事不登三宝殿,凌阁主找本王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凌夜想起前几日在画舫中见到的那张面孔,眉间多了几分愉悦,“就是告诉摄政王一声,我没有恶意,不必紧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近皇宫围得跟铜墙铁壁似的,他虽然进得去,却会被发现,行事十分不便。
韩暮眉峰轻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凌阁主的意思是?”
“小皇帝挺有意思的,我和她一见如故,”凌夜笑道,“偶尔想找她叙个旧,摄政王可以行个方便。”
“皇上跟你可不一见如故。”
韩暮一点面子都不给,狐疑的视线在凌夜身上扫来扫去,同时又暗自咬牙,宋子晚也太招人惦记了。
招的还不是一般人。
凌夜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无孔不入,韩暮有些头疼。
“无妨,多几次便好了,”他自动过滤了韩暮语气中的拒绝,“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摄政王一个消息。”
韩暮表情淡淡的,“不感兴趣。”
消息他可以自己得到,不需要用宋子晚的安全来换。
“不,你感兴趣,”凌夜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张舒昨日去了海落阁,和朱玄堂堂主私聊甚久。”
“所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落阁的规矩都是我定的,接不接朝廷的单,还不是我说了算?”凌夜对他挑起一个笑,眼尾上扬。
韩暮迎上他的视线,声音轻飘飘的,“海落阁能不能在京城办下去,还不是本王说了算?”
“摄政王果然非比寻常,”他不气反乐,“有魄力有实力,但办起来还是很费劲的。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对小皇帝没有敌意,只是好奇,摄政王信或不信都可。”
他手指在桌上一叩一叩的,发出沉闷的声响,片刻后,突然停下,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出来太长时间,困了,摄政王,我先走一步。”
韩暮没说话。
等他走出房间,卫天才问道,“主子,可需要我领人去把海落阁灭了?”
他认真盘算了一下,虽然有些困难,但并非做不到。
“暂时不用。”
韩暮只觉得有些头疼,宋子晚怎么这样招人稀罕呢?
凌夜愿意那整个海落阁做赌,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近她,目的是什么?
**
深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筹备了很久的秋猎总算提上日程。
诸位大臣携着亲眷,带着行礼前往猎场,宋子晚除了装上劲装,包裹里还有几本书和一沓奏折。
这些个大臣真是太不懂事了!
“摄政王……”宋子晚拽了拽韩暮的衣袖,两条眉毛耷拉着,整张脸扮成个囧字,对他进行无言的控诉。
就去几天,为什么要给她装这么多书!
“皇上最近勤于练武,倒是疏于读书了,得补补,”韩暮瞧着她一副我委屈我不说的模样,将一本厚厚的书放了进去,然后圈住她的指尖,顺着指节往上摸,弯腰,将脸凑到她面前,鼻尖相距不到一寸,呼吸有意无意地喷洒在她脸上,“不好吗?”
宋子晚望进他深井一般的眸子,简直要溺死在里面,只知道呆呆点头。
“嗯,乖。”
韩暮满意地摸摸她的脑袋,又放了一本进去。
宋子晚后知后觉,靠,竟然使用美男计,不要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看宋子晚快要炸毛,韩暮赶紧顺顺,“臣陪皇上一起看。”
他手心还圈着她的手指,滚烫的温度不断传递到宋子晚手中,蒸得她有些燥热。
使着小性子假意想把手拽出来,反倒被握得更紧,掌心渗出的细汗也被某人小心翼翼地抹去。
她记得韩暮是有些洁癖的。
拿眼神悄悄打量韩暮,被他逮个正着。
“不气了?”
“……哼。”
气还是要气的,只不过他哄了,就象征性地给点面子。
“皇上,该出发了。”
张舒的声音突然从外殿传来,宋子晚下意识就要甩开韩暮的手,却没成功。
她狐疑地看过去,用口型问道,“你干嘛?他随时可能进来。”
她可不想成为韩暮的软肋,让他在和张舒斗法的时候处于劣势。
“不怕。”韩暮甚至把她拉得更近,伸手拥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几乎低到无声,“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
“已经是了。”
自上次和凌夜在盛芳楼见面后,他就有了想把两人关系慢慢展现的想法,省得她遭人惦记,所以言行都大胆了许多。
宋子晚听得心里又甜又酸,小样儿,挺会呀。
她悄悄扒住韩暮的手臂,腿有点软。
意识到张舒还在外面,赶忙清了清嗓子,很是正经地回了句,“知道了,朕很快就好。”
“奴才在外面候着,皇上有事随时吩咐。”
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宋子晚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推了推韩暮的胸膛,“别闹了,该出发了。”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猎场,宋子晚昨夜没睡好,在马车上呼噜呼噜地补觉,期间,韩暮还让人送来了软枕,被她抱在怀里蹂躏了好一番。
到猎场已过午时,大家都知道流程,纷纷在自家马车上吃了干粮,倒也不觉得饿,等扎营完毕,还有歌舞等仪式。
宋子晚站在看台中央,在众大臣亲眷中找到几个相熟的面孔,不自觉弯了弯嘴角,抬手示意大家就坐。
“大周文武并重,往年秋猎,朕注意到不少文武双全的青年子弟,今年与往常一样,获胜者可得丰厚奖赏,还可向朕要一个许诺。望各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勇于争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好!”
在场大多都是血性青年,听闻此言,更是双目炯炯,恨不得立马挽弓射个几十只猎物。
奖赏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许诺。
宋子晚满意地听着高呼,这段话还是她睡醒后在马车上现想的。
待众人逐渐静下来后,对张舒道,“开始吧。”
张舒拍拍手,精心打扮的舞女即刻登台,长袖挥舞。不同于宫中悠扬婉转的歌声和曼妙的舞步,这里的鼓声更带有气势,舞女也是特意挑的有功夫傍身的。
挥袖转身,柔中带刚。
在猎场也没有宫中规矩多,众人在欣赏的同时允许四处走动,找相熟的人聊天。
宋子晚身边同样围了不少人。
景黛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到了她旁边,宋子晚刚和一位大臣说完话,扭头就看到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位大人,麻烦让一让。”
“您也是哈,麻烦让我过一下。”
“你这小丫头怎么跑过来了?”聂胜被她挤到一边,反手直接揪住了她的衣领,让她动弹不得。
“聂叔叔,我要面子的!”
景黛气急,赶紧看向张舒,幸好他身边也围着不少人,没有看过来。
“嘿,你这丫头,”聂胜在她的坚持下把手松开,“你不是一向没脸没皮惯了吗?怎的突然讲究起来了!”
都给他整不会了。
“女大十八变,您就当我变了不成吗?”景黛笑嘻嘻地回应。
聂胜双手抱在身前,狐疑地看向她,“你挤过来干什么?你爹让来找我的?”
“不是,我爹跟我娘在一起,哪里会找你。”景黛一边跟他说话,眼神往一边斜,“聂叔叔,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人叫你呢!”
“哪儿?”
“那儿,”景黛随手一指,“这儿太远了,你得过去才能看见!”
聂胜将信将疑地离开,景黛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人支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她悄悄钻了过来,借面前的矮桌挡住身形,“我来了。”
宋子晚:“嗯?”
景黛耳尖翻红,手不好意思地在衣裙上搓了搓,“你这儿看表演可真清楚。”
“朕知道。”
宋子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如果你此刻没有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公公,朕就信了。”
“嘿嘿,”景黛报之以微笑,“都是顺便。”
宋子晚:……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朕的。
此时认真看表演的没多少,都三五成团地围在一起说话,张舒身边同样有不少大臣。
他站在中间,依旧一身白衣,气质儒雅,身形挺拔,说话不疾不徐,表情不咸不淡,总之让人猜不透内心真实的想法。
景黛撑着脑袋,视线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会儿,突然被人从身后拽着离开矮桌。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沈清河,你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句话,沈清河跟见鬼似的,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几天怎么转性了?不是我说,你看谁不好,非盯着张舒看,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干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现在更好,直接招惹上一头狼。
张舒看起来有多文雅,手段就有多狠。
沈清河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没有啊,”景黛嘴硬,“谁说我盯着他看了?”
沈清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当这是出气的吗?我的祖宗诶,您能不能换个人造作,除了摄政王和张舒,其他的随你挑,要不然再把薛林翰打一顿?”
“打他太没意思了。”
“你要得罪了其他人,我们都能保你,你要得罪这俩,我们怕是保不住你。”沈清河脸色严肃起来。
命的事情,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我知道,”景黛也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哥,我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我不想就此放弃。”
她对着沈清河没大没小惯了,这声“哥”喊得他心脏微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沈清河突然问道,“你认真的?”
景黛重重点头,语气坚定,“自然是认真的。”
“可他是个太监。”
这种事情太耸人听闻,哪怕他权势滔天,哪怕他有着泼天富贵,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别说大周成立以来,就算目前能翻阅到的所有史书都没记载。
“那又如何?”景黛眼神晶亮,闪着别样的光芒,“最开始我是看上了他的脸,到后来是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好奇得很,再后来觉得他很有手段,莫名吸引人。
至于你说的,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再说了,宫女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景黛向来是撞了南墙都不见得会回头的性子,非得等到头破血流才晓得疼。
沈清河自知劝不动,蹙着眉头开始想法子,认真替她谋划着。
“你从小就主意大,谁也拦不住。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接近他可以,但不要傻乎乎地把什么都说了,一旦发现不对立马跑,回明威将军府也好,找我也罢,总之千万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劝阻不了,就只能当后盾了。
景黛不擅说煽情的话,此刻却也感动地不行,“我明白,谢谢哥!”
“行了行了,”沈清河拍拍她的肩膀,“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先好好准备这次的秋猎,这次分了男女,你拔得头筹的几率很大,到时候好生向皇上讨个赏赐。”
沈清河暗含劝诫意味,让她别头脑一热说什么把张舒调去明威将军府之类的话。
“放心,我懂。”
景黛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当真不再看张舒,转而回位置检查长弓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秋猎,有些兴奋。
不远处,兴彦一双明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嘴里小声念叨着,“公公,景姑娘去到皇上身边了。公公,她在看您诶!公公,景姑娘被沈公子抓走了……”
周围嘈杂,兴彦说话声又小,但他知道公公一定都听清了。
张舒送走一位前来寒暄的大臣,不耐地扭过头去,“我需要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需要,公公您肯定都看到了……”
还没说完,又接到嗖嗖嗖的眼刀,兴彦赶紧闭嘴。
张舒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等歌舞结束,众人已然整装待发,马鸣声伴着鼓点,旌旗迎着黄沙,男女分立两侧,身背箭筒,手挽劲弓。
景黛将长发全部束起,腰背挺直得坐在马背上,神采飞扬,已然将这里作为她的主场;薛薇惜一改往日闺阁小姐柔弱的模样,眉目坚定,随时准备引弓射箭。
就连薛林翰都打扮得人模狗样。
宋子晚一声令下,众人齐齐策马冲入茂密的林中,而后分不同方向涌去。马蹄声渐远,很快就听不到了。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宋子晚忧心到,“这人钻进去感觉跟进了深山老林似的,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韩暮站在旁边,剥了瓣橘子给她,“进去的人多少都有些功夫傍身,这里面也没什么危险的野兽,小伤小痛可能会有,但一般不会出大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关键,“一般?”
“嗯。”
韩暮见她吃完了,又适时递上去一瓣,“不排除有的人想铲除异己,提前在林中布置好陷阱,将人引进去击杀。”
宋子晚心头一凛,“你知道是谁?”
“陷阱已经破了,”韩暮笑了笑,“至于背后的人,臣会处理,皇上放宽心。”
宋子晚见他不欲细说,便也不问了。
坐在矮桌前舒舒服服地享受投喂,直到吃完一整个橘子,韩暮洗手回来,突然问道,“皇上不去试试?”
“打猎吗?”宋子晚眼睛亮了一瞬,随后摇头,“还是算了吧。”
就她这半吊子水平,还不知道是她打猎物还是猎物追她呢!
她对这种密林有着天然的恐惧,能在这儿享受干嘛非折腾自个儿呢。
韩暮看出了她的担忧,也不相劝,而是让卫天准备了两匹马牵过来,威风凛凛。
马儿红棕色的毛随风而动,它摇头摆尾间更显活力。
“这两匹马好生威武,”宋子晚起身走过去,摸了摸马儿的脖子,“跟刚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塞北专门训练出的战马,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跟寻常饲养出的自然不同,”韩暮走到她身后,抬手,顺过她刚刚抚摸的地方,“臣陪皇上一起?”
他声音沉稳,轻而易举就安抚了宋子晚的担忧。
“那就去玩一会儿?”
韩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扶着她上了马,又细细教宋子晚如何掌控缰绳。
随后自己一个翻身,利索地坐上马背,双腿一夹,带着宋子晚冲进了密林。
身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纷纷沉默。
秋猎是年轻人的主场,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官员,同时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官员。
看着这一幕,各人心里都有猜测。
兴彦站在张舒旁边,看自家公公一脸淡定,不禁有些烦忧。皇上和摄政王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他们?
“公公……”
张舒开口,直接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茶不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是在说喝茶的事情吗?
猎场很大,先前进来的大部队已经四散往更深处而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路应该碰不到人。
两人骑马冲进密林后,速度逐渐降下来。
宋子晚有些不习惯马背上的颠簸,脸色微微发白,紧紧攥着缰绳,看着地上一阵阵眩晕感袭来。
“皇上?”
韩暮留意到他的异样,心中奇怪的同时不禁问道,“你之前打猎可是个中高手。”
如今怎么会连骑马都不习惯了?
宋子晚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太久没骑,生疏了。”
韩暮驱马靠近,瞧着她难受的模样,思忖片刻,突然朝她张开手臂,在宋子晚还没反应过来时,搂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捞过来,放在自己身前。
他手里握着缰绳,把宋子晚整个圈在怀里,前胸贴着她单薄的后背。
待人适应后,才倾身向前,“这样有好些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下巴搭在宋子晚肩膀上,说话时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直接把她敏感的耳朵给蒸红了。
宋子晚身量娇小,几乎被韩暮完完整整地圈在怀里,饶是深秋,冷风扑面而来,她都觉得四周暖烘烘的,像筑起了一堵墙。
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她目光不自觉滑落在对方菲薄的嘴唇上,暗自咽了咽口水,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默默感受他的温度。
半晌没得到回应的韩暮有些疑惑,身下贴近了些,“嗯?”
宋子晚此时恍若一只炸毛的猫,任何一点刺激都能直达脊柱,带着小小的紧张和兴奋,想远离又舍不得,只好僵着身体。
“舒、服多了。”
她知道自己声音在抖,但是忍不住。
“皇上紧张什么?”韩暮听出来了,话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腾出一只握着缰绳的手,慢慢摸上她的腰,将她往后带了带,镶得更紧了。
宋子晚觉得哪哪都不自在,手上也空落落的,低头看着横在身前的手臂,直接抱了上去,头靠在他左手大臂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谁谁谁说朕紧张了?”她说话磕磕绊绊的,“朕只是晕马。”
“嘴硬。”
韩暮用鼻梁拱了拱她的耳垂,嘴唇轻轻蹭过她脖子,却不满于飘飘忽忽的触碰,再次亲了同样的位置。
宋子晚:!!!
干什么?
干什么!
她眼睛鼓得大大的,跟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动也不动,连周围的鸟鸣都在瞬间消失了。
本就不大的脑仁里满是浆糊,转不动了。
韩暮落在她腰间的手捏了捏,趴在她耳边道,“皇上,回神了。”
他没想到自己就亲了一下,竟然让她恍惚了半日,果然是……可爱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前面那只野兔了吗?”
宋子晚总算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到只若隐若现亚麻色皮毛的兔子。
“朕可以试试吗?”
韩暮停马,把弓放在她手里又搭好箭,指挥她控制好角度,“放。”
利箭随着韩暮的话音直直飞了出去,咻得一声,最后没入土里。野兔受惊,悉悉索索地跑远了。
“没射中。”
宋子晚扭身回来看他,面色难掩失望。
“没事,这里面猎物还多着呢。皇上下次肯定能中。”
语气温柔得跟在哄小孩一般。
韩暮驾着马,慢慢悠悠地往前走,与其说是打猎,不如说是在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看那边,有只小鹿。”
“朕不想打它,让它走吧。”
“行,那野鸡呢?”
“野鸡是不是很好吃?朕晚上想吃,你来你来,”宋子晚把弓箭交到他手里,“朕怕自己又射偏了。”
“好,臣来。”
……
跟在身后保护的隐卫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有生之年,他们竟然能看到主子如此有耐心教一个人打猎。
甚至在没射中时还暖心安慰。
卫天随后赶来,抱着剑靠在树干上,一脸高冷,很认真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两人共乘一骑,不挤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说话时候,表情都没怎么变过,盯着其余几个兄弟,希望能得到一些提示,奈何众人全都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卫天是上司,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他的鄙夷。
某些人单身至今还是有原因的。
被韩暮圈在怀里的宋子晚逐渐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射上几箭,但最多只是擦伤。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敢。
而温香软玉在怀,韩暮满心充盈,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神思游荡,搂着她腰肢的手更加自然,顺着她腰间的弧度上上下下地摩挲,舍不得松开。
宋子晚腰部本就敏感,被他这么摸着忍不住提了一口气。后背还紧紧抵着他温热的胸膛,隐约能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老实说,腰有些发软。
“皇上身上可是戴了什么香囊?”
韩暮冷不丁发问,沉在他怀中的宋子晚愣了愣,“没有啊,那些个香味朕不喜欢,所以没戴,倒是戴了个驱虫的。”
她把系在腰间的锦囊摘下来,稍微侧身,放在他鼻尖处,“是这个味道吗?”
韩暮几乎瞬间就闻出来了,“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埋首凑在她脖颈处又嗅了几秒,“没皇上身上香。”
“……”
宋子晚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她怎么觉得对方在占自己便宜呢?
肩膀突然一重,是他把下巴搭了上来,刚毅的下巴戳着她的骨头,有些疼,她却忍着没吭声。
这样的姿势很亲密,也很能让她安心。
于是乎,她也有意把身体往后靠了靠,贴得紧紧的。男人一声轻笑,弓也不拿了,直接用两只手把她圈住。
他的手掌大到能将宋子晚整只手包裹住,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她手背上刮着,细腻的手背上有轻微的灼烧感,烫得她手心出了汗。
宋子晚环顾四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倒是挺适合干坏事的……
她眼睛扑漱扑漱地眨着,眼珠乱转,突然间,瞥到一处树根下有些异常,似乎从树干后面伸出了一根长长的羽毛,棕黑色的。
“摄政王,你看那是不是野鸡?”
她赶紧拍了拍韩暮的手背,示意他看过去。
找了好久才找到,可不能被它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韩暮在她耳边用气音到,“皇上小声点,别把它吓跑了。”
“哦哦,好的好的。”
宋子晚立马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在说话,也错过了对方嘴角扬起的笑。
“皇上抓稳了。”
野鸡整个被树干挡着,只露出尾巴,饶是韩暮也做不到直接把树干射穿,于是双腿一夹,马儿随即往前跑。
转到树干左侧的时候,终于看清其真面目,果然是一只野鸡。
它听到声音,拔腿就跑,韩暮同时引箭拉弓,瞄准角度,猛一放手,不过两秒间,利箭便没入它的身体。
“摄政王真棒!”
她拍拍手,示意韩暮把她放下去,韩暮手却没动,她不由得回头,“干什么?朕不捡别人就捡了。”
“放心,有人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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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狗了,他还是去捡野鸡好了。
宋子晚和韩暮两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在林间闲逛,时不时摘个花,时不时揪片叶。
在宋子晚第三次蹲下采花时,韩暮站在一旁,看着她素白的小脸和恬淡的面容,陷入深思。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喜欢野花野草的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上?”
宋子晚抱着刚摘下的野花,抬头,“嗯?”
“臣记得你小时候不喜欢这些东西。”
宋子晚动作一僵,淑妃从小把她当男儿养,自然不会愿意让她接触这些花花草草或者其他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久而久之,她也对那些东西失去兴趣了。
可现在的宋子晚不一样。
她不仅喜欢花草,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喜欢吃甜食,喜欢打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韩暮越发信任,她的习惯自然也就暴露得越多。
“那个……”她眼神闪烁不定,问出的话颇有试探的意思,“摄政王以前很了解朕吗?朕从小就喜欢这些,只是从来不表现而已。”
韩暮沉默片刻,倒是没有反驳。
他确实不了解宋子晚小时候喜欢什么,只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喜欢刀剑斧戟,听她这么反问,有些愧疚。
“是臣的错,如果皇上喜欢,臣让人在未央宫附近多种些花花草草。”
“也不用这么麻烦,”宋子晚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真的没起疑心,才暗暗松口气,“朕还是要勤于政事的,不能流连花草。”
说出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嗯,也对。”
韩暮见她脑袋都快埋在花里了,好笑地走过去,把她的脑袋扶正,“小心里面有虫。”
说完,蹲下帮着她一起摘。
粗粝的手指捏着野花的细茎,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它折断,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两人在林间待到傍晚,然后牵着马,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秋晚间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同行的还有不少年纪偏大的官员,所以早早燃起了篝火,一群人围着篝火谈天说地,旁边还架着铁架子,面烤着野鸡野兔。
孜然辣椒粉一撒,香味四散。
宋子晚有些饿了,却不着急,把手里拎着的野鸡拿给侍卫,让他们处理好。
还是自己打下来的吃得香!
张舒前去为两人拴马,兴彦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直到张舒把马拴好,才悄悄道,“公公,皇上和摄政王出去打猎,怎么还丢了一匹马呢?”
他记得两人明明分别骑着一匹马进入林中的。
张舒握着缰绳的手一顿,“你看错了。”
“怎么会?”兴彦努力瞪大眼睛,“奴才看得细细的,另一匹马头上还有几撮白毛。”
“那可能是不小心走丢了。”
“人骑着马,马丢了怎么人还在?”
张舒横了他一眼,兴彦立马不吭声,而后果断顺着他的话到,“马肯定是自己贪玩,趁着皇上捡猎物的时候跑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猎活动为期三天,最后计算这三天打下的总猎物。为了赢得奖赏,很多人晚上并不会回营,走到哪儿便就近歇着。
当然也并不全是为了奖赏,毕竟一年一次,少年热血,玩心也重,不回来正常。
但也有例外。
比如沈清河。他今天下午收获颇丰,正好又饿了,不愿胡乱啃干粮将就。回营后各种佐料一应俱全,他是傻子才会委屈自己。
再比如景黛。她下午玩得有些过头,现下精神不济,想舒舒服服睡个觉。
还比如薛林翰、赵卓等人。当惯了公子哥,哪里愿意在密林里打滚?光是一会儿功夫,脖子手上就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包,,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现在大家围坐在一起,不讲政事,只话家常。薛潮见沈清河护卫拎回来都快堆成小山的猎物,一阵眼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沈公子骑射技艺在小辈中必然是佼佼者。”
再看看自家的崽,出去半天,出了满身包,就是捡了几只明显不是自己打下的猎物回来。
薛潮觉得有些丢人,连带看薛林翰的眼神也带着嫌弃。
薛林翰此时正啃着兔腿,满嘴油,听到父亲的话很是不满,又碍于人多不好发作,遂对赵卓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抢了只刚烤好的野鸡回帐篷里去。
看得薛潮一阵鬼火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瞧着他的脸色,笑呵呵地打着圆场,“他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了,说到底还是贪吃。”
沈清河听着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动手撕了只兔腿往沈崇手上塞,“爹,挺好吃的,多吃点。”
小兔崽子!
沈崇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嫌弃自己话多。
“沈大人还是谦虚了,我听说清河功课也不错,数次得到庄先生的表扬,可不简单。”
沈崇这次没说话,倒是沈清河主动开口,“承不住薛相如此夸奖,您当时所著文章诗句,到现在都还放在小生案头,时不时拿来拜读一番。”
“哈哈哈,你这小子,怕不是哄我开心的,那都是胡乱写的。”
“怎会?”沈清河拍起马屁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胡乱写的都让万千学子奉为珍宝,认真起来可还了得?”
宋子晚站在烤架旁,等着自己的食物,韩暮在旁边陪着她。
听到刚才的一番对话,小小地翘了一下嘴角。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朝他的方向挪了两步,低声道,“只是有些意外沈清河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了薛潮的文章真有那么好?要不你帮朕找些来读读?”
“是不错,但不必。”
“嗯?”
“写的跟做的不一样,看着膈应。”
“……”
好吧,宋子晚其实也没那么强烈的读书意愿,听他这么说,遂作罢。
薛潮被沈清河的一番话哄得极为开心,他又有意拉拢沈崇,故而对沈清河也多了几分亲昵,那态度简直堪比亲儿子。
躲在帐篷后面偷听的赵卓不禁向薛林翰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被薛林翰逮个正着,本就一肚子的火的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发泄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卓憋了几口气,语调九曲十八弯,“还真有,你要不先把手里的鸡翅膀啃完?”
他怕自己真放出来,薛林翰会吃不下去。
“不准放!”薛林翰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把鸡翅膀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手,“快说,听到什么了?”
赵卓走过去,将自己刚才偷听的细细道来,还加了些自己的揣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你和沈清河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
这俩同一天出生,时辰也相差无几,怎么看薛潮对沈清河都更好。
赵卓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说点人话行吗?”
薛林翰眉头紧拧,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但对沈清河的成见因着赵卓的话蹭蹭蹭地往上升。
在国子监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收拾不了,到这里荒郊野外的还愁没办法?
作为好友的赵卓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到,“要不我们把他打的猎物全都偷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又是一巴掌,“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就两人,怎么偷?再说了,他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猎物回来,突然一夜之间不见,全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怎么解释?猎物诈尸来找我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阴风阵阵,还是篝火前暖和。
想起篝火,他突然眼前一亮,对赵卓勾勾手,“我想到一个极妙的办法。”
……
半夜,吃饱喝足的宋子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鼓着大眼睛盯着外面隐隐闪烁的火光。
“哎……”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绿枝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掀开中间的隔帘走进去,“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野鸡中毒了?”
她衣着完整,显然还没歇息,进去后先掌了灯,然后搬着小凳子坐到床边,一副准备和宋子晚谈人生的模样。
宋子晚翻身坐起,抱着被子,盯着绿枝,吸气呼气半天才到,“朕好内疚啊。”
“皇上内疚什么?”
“你说朕何时把自己身份告诉摄政王才不突兀?”自今日摘野花时,韩暮问出心中的疑惑开始,宋子晚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夜深人静,想着想着更是睡不着。
绿枝用手拍了拍脑门,就在宋子晚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拍成脑震荡时突然道,“奴婢觉得什么时候都很突兀。”
宋子晚顿时耷拉着眼皮,泄了气,“那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她可不想只亲亲抱抱举高高。
“要不您装作落水,然后摄政王救您起来的时候顺势暴露?”
宋子晚想了想,“你怎么知道朕不会在被救起来之前都呜呼哀哉了?”
她惜命,这个办法不行,而且太俗套。
绿枝白眼翻翻,须臾又想了一个,“要不安排摄政王恰好在您换衣服的时候进来,这样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盯着宋子晚身前,朝她挑了挑眉毛,被宋子晚甩过来的软枕糊了一脸。
“什么馊主意,再想!”
绿枝接连想了几个,都被宋子晚否定了。平心而论,有些还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可是宋子晚心里乱,没考虑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拖得越久,对韩暮好感与日俱增,她就越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果真是不当骗子不知骗子艰难,她愁得头都快秃了。
伸手,使劲薅了两把头发,最后把被子一扔,悉悉索索地穿上鞋,“绿枝,朕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
“诶,皇上,天凉了您披件衣服。”
绿枝赶忙拿着衣服追出去,强硬地给宋子晚系上才让她出了帐篷。
夜深了,四周都静悄悄的,乌云堆在月亮周围,清辉被挡了大半,宋子晚从帐篷后面绕出来,谁也没有惊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至薛潮的营帐中,隐约听到里面有交谈声,于是停下脚步,悄悄把耳朵贴了上去。
刚才她好像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但苏文茜貌似没有跟来,难不成这么晚还在跟女儿说话?
帐篷里黑灯瞎火的,宋子晚虽然看不见人,耳朵却好使了很多。
凝神细听,倒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相爷特意把我接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坐在这儿跟我喝茶聊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和魅惑,就连宋子晚听了心头都一酥,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薛潮沉默了大概两三秒,终于小声道,“过来。”
紧接着,女子莲步轻移,绕过桌子走过去,在他身上坐下,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吐气如兰,“我还真以为许久不见,相爷被家里的夫人迷了眼,看不上我了。”
“不会,你比她好多了。”
不管是年龄样貌还是身材,都比不上。
苏文茜出生商贾家,有些小钱,当年还曾资助薛潮赴京考功名,可以说如果没有苏家的钱银,他得费好些周折。
薛潮对苏文茜也极好,相敬如宾,到现在府中也只有她一人,不像别的官员三妻四妾。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外风流。
尤其随着官位做大,他越发能感觉到暴发户家养出来的女儿总归有些上不得台面,跟那些出生世家的夫人站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能被比下去。
别家的相夫教子,还能在政事上有所帮助,他回府后满耳朵都是茶米油盐,要不就是街头巷尾的趣事。
最开始还挺新奇,听多了便也烦了,还不如在外养的人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薛潮一直遮掩地很好,对方也听话,所以这几年从未被发现。
帐篷里没掌灯,女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通过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知晓他并未说谎。
于是更加主动地贴上去。
“相爷这么说,夫人可要伤心了。”
好大一株绿茶!
宋子晚在心里默默吐槽,想听得更多的信息,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只剩下衣料的摩擦声,时不时还有女子的娇嗔。
她顿觉头皮发麻,心中大为震惊,却又来不及细想,只求赶紧离开这里。
她好歹也算是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真躲在这里偷听别人办事吧?
饶是里面使劲压抑着,也不妨碍这声音越来越过分,宋子晚悻悻地紧闭着嘴,悄悄往后挪步,准备撤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营地本就是在林中强行劈出来的,四周落叶枯木不少,宋子晚往后退时,好巧不巧就踩中了一根树枝。
“……”
普通而又无可奈何的场面让宋子晚有些惊慌,里面正准备办事的人也因此停了下来。
她僵着没敢动,却不难听出里面的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
宋子晚想也不想,拔腿就跑,还没迈出两步,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被搂着腰腾空而起,蹁跹落于最近的树枝上。
枝叶茂密,将两人的身形完美遮掩其间。
“放缓呼吸。”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搭在她手臂上的大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男人身上的冷香让宋子晚逐渐安心下来,一口气还没舒完,薛潮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撩开帘子,锐利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心中惴惴不安。
刚才分明有人在。
心里正打鼓,突然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从林间蹿了出来,眼睛泛着绿光,飞快从他面前闪过,踩着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稍稍缓了口气,猫不打紧,只要不是人就好。
官员里没人带猫来,按理说猎场都被检查清理了好几遍,也不该有猫才对。
他蹙眉,掀开帘子重新走了回去。
宋子晚以为没事了,刚想说话,就被韩暮捂住嘴,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先别动,人还没走。”
宋子晚脸小,他手一捂,只留她两只眼睛鼓得大大的,紧盯着门帘。
薛潮疑心重,此刻还守在门帘处,透过狭小的缝隙往外看,静待对方出现。
他站在那儿不要紧,可苦了宋子晚。
整个人被韩暮抱着,蜷缩在树枝上动也不敢动,腿都快抽筋了。
这时,刚才的猫去而复返,在三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靠近薛潮所在的地方。
探头探脑,周围的枯叶在它的脚掌下发出沙沙的细微响动。
薛潮站了好几分钟,确定没人后才再次出来,细细打量了那猫几眼,发现它浑身脏兮兮的,不像是有主人养的模样,才真正放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是只野猫,能跑到这里来不奇怪。
他甫一靠近,猫就嗖得蹿进了林子,眨眼便不见了,薛潮的手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收回来,重新进入帐篷。
好事被打断,他也没了继续的心情,让人服侍歇下,没再有别的动静。
“现在可以动了吗?”宋子晚小声地同身后的人咬耳朵。
韩暮一垂眸,就能瞧见她肉嘟嘟的脸颊,满脸写着紧张和认真。在她腿即将抽筋时,把人松开,让她自己坐在树干上。
“没事,人已经睡下了。”
“呼——咱们先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韩暮点头,朝她招招手,宋子晚立马会意,自觉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离开。
等到大石头上坐下,宋子晚才腾出脑子想刚才的事,惊讶到,“他帐篷里藏了人,不是苏文茜。”
“是苏文茜的话,就不用藏了,”韩暮对此并不算吃惊,替她把快要散开的衣裳重新系好,“皇上瞧见那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摇头,“这黑灯瞎火的,朕又没有夜视能力,哪里看得见。不过听声音,这女子应该挺年轻的。”
想不到外面盛传的好男人也不过如此,虽然没纳妾,却在外面养了小情人。
“薛潮也不至于找个人老珠黄的,”韩暮笑了笑,“臣当时还在想怎么秋猎苏文茜这个爱凑热闹的却不在,想来是被枕边人用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
宋子晚耸耸肩,这么想着,苏文茜还真有些可怜。
“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周围是各个大臣的帐篷就敢胡来!”
韩暮伸手抚平了她拢起的眉头,“只怕闹出更大的动静,若是他不喊,也没人会出来。”
宋子晚瞬间懂了,“都是跟他一伙的?”
“可以这么说。”
好家伙,当皇帝的最不喜大臣拉帮结派,他倒是在眼皮子底下就敢这么做,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摄政王……”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歪着脑袋,抬手在空中划拉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韩暮猜中了她的心思,“觉得很惊讶?”
“能不惊讶吗!”
想当初她还因为这事夸赞过薛潮,说他家中和睦,富贵了不也抛弃糟糠之妻,堪称百官典范。
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是眼瞎,只想呕呕呕。
“你说这女子到底什么身份?”宋子晚撑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我看薛潮也不像是会给她很多银子的人,图什么?”
图他老还是图他半截身子入了土?
“臣会去查。”
韩暮倒是想到一点可能,从前对付他没有突破口,现在出了这个小插曲反而有些头绪了。
宋子晚暗自震惊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望着身形高大的男人,“你怎么恰好在那儿?难不成你在跟踪朕?”
“皇上想什么呢!”韩暮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悠悠道,“睡不着,就想出来逛逛,恰巧碰见了。”
宋子晚早被他重点保护起来了,所以她一出门他就收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赶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只是想默默跟着她,谁知阴差阳错撞破了薛潮的勾当,自然就现身把人圈走了。
韩暮的解释漏洞百出,宋子晚却是信了,还笑道,“那只猫出现地好巧,如若不然,只怕不容易消除他的疑虑。”
“喵~”
话音刚落,一声猫叫响起,宋子晚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瞪大眼睛四处搜索,见卫天从不远处飘下来,怀里还抱着那只黑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猫。
“这……”
“野猫胆子小,哪只会跑到有人在的帐篷面前瞎晃悠?”韩暮伸手摸了摸猫的脑袋,换来对方舒服的呼噜声,“这是臣府中的猫,今日狩猎,也不知怎么自己跟来了。”
亏得没有迷路,只是不知道钻了哪条小道,身上沾了不同的草叶,脸上糊一了团泥,这才骗过薛潮的眼睛。
“从小养的?”
“不是,只是突然有一天跑进厨房里找吃的,从此就赖着不走了,”韩暮也颇为无奈,“不过这次立了功,回府让厨房给些奖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猫似乎听懂了韩暮的话,探过身子用头去蹭他的手,又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
宋子晚听着这个解释还算合理,韩暮也不像喜欢这种毛茸茸东西的人。
“朕能抱抱它吗?”
卫天立马上前,把猫放在她膝盖上,“这猫很温顺,不咬人。也大概是被人抛弃过一次,所以很乖。”
府里上下都把它当宝贝。
宋子晚用食指和中指指尖轻轻在它下巴勾了几下,而后笑道,“果真很乖。”
韩暮看着她的小脸,也有些想上手去摸,但控制住了,对卫天吩咐道,“这猫你连夜让人送回府里。”
“是。”
宋子晚揉了一会儿,就把猫交给卫天,看他身形快速跳动在林间,最后消失不见。
抬头,韩暮正好垂眸看过来,对上她水润的眼睛,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刚才摸猫一样。
“皇上困了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宋子晚折腾这么一圈,也算惊心动魄,听他这么说,倦意倒是上来了,“走吧,明日定然要早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起身,韩暮的手就绕了过来,牵住她的手往回走,避开薛潮等人的帐篷,其他官员基本睡熟了,倒是不担心被看到。
前方还有百来米就是宋子晚的帐篷,沈家的也在不远处。
隔着几个烤架,韩暮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林子里钻出来,猫着腰,悄悄靠近沈清河所在的地方。
薛林翰打头阵,后面跟着几个小弟。
“火折子都带好了吗?”
“带了带了。”
“油呢?”
“从厨房那边偷了两桶,保准够用。”
薛林翰满意地对身后的几人竖起大拇指,他就不信这次还整不倒沈清河。
沈家扎营的地方离皇上的帐篷也不远,他一个不小心打翻烛火,不仅烧了周围的帐篷,还殃及皇上,以摄政王的性子,少说也得脱层皮!
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这就是跟他作对的下场。
几个人迈着小碎步,不敢惊动别人,特别小心地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无声指挥着赵卓和钱鑫把油洒遍,随后吹燃火折子,直接把油和周围的枯草点燃了。
未免落人口舌,他还将火折子收了起来,又让人把用完的两桶油给放回去。
火势最开始还比较小,只是顺着沈清河帐篷周围蔓延,而后越来越大,将旁边几个帐篷也引燃了。
薛林翰正洋洋得意间,回头,突然撞上一张冰冷的脸,瞳孔急剧放大,整个人跌坐在地,手直接摁在了火苗上,烫得他嗷嗷嗷地嚎了几嗓子。
直接在睡梦中的人都给嚎醒了。
韩暮负手站在他面前,眯着眼,目光简直能将他看穿,“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饿了,准备出来找些吃的。”
“找吃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沈清河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韩暮严肃的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顿时明白了大概。
他没忍住,直接一脚踹在了薛林翰胸口,薛林翰顿时跟块破布似的擦出去几米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发了狠,下脚没个轻重,薛林翰擦地飞出去,撞到后面的木桩才停下来,两重夹击下他只觉嗓子眼一阵腥甜,哇得一声吐出血来。
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的,想喊又不敢喊。
赵卓和钱鑫去厨房还油桶去了,还没回来,刚把油桶放下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心知不好,立马跑了出去,正好看到沈清河动脚那一幕。
两人不由得抖了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好跑到薛潮的帐篷外大呼,“宰相大人,薛兄出事了!”
薛潮眉毛一横,立即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脸色沉沉。
周围火把亮起,照得恍如白昼,薛林翰的脸色越发白。
这下玩脱了!
只祈祷摄政王是恰巧路过,没看到他泼了油点了火。
“怎么回事?”
薛潮脸上蒙着一层灰,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薛林翰一看救兵来了,立马抱住他的脚,“爹、我就是饿了,想、出来烤点吃的,结果没想到把这周围引燃了。”
他先发制人,直接把事情定性为过失而非故意。
边说,还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薛潮裤腿上,他虽然嫌弃,但到底是自己儿子,什么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眼看着相隔不远的韩暮和沈清河,心中膈应到,“不知摄政王能否给臣一个解释?”
他再怎么说也是百官之首,这点傲气的资本还是有的。
火把闪烁,将韩暮的眸子映地明明灭灭,“薛相不如先问问令公子出来找吃的怎么还往人家帐篷上泼油。”
在朝为官的哪个不精明,立马勾勒出前因后果。
韩暮虽然霸道无理,但从不会无故冤枉人。
想必是薛林翰想放火对付谁,结果恰好被韩暮给撞破——
点真背!
薛潮一噎,瞪着还抱着自己脚的人,腿稍稍一抬,就挣开了,“说,怎么回事!”
薛林翰死不承认,“爹,儿子真的只是想自己烤点吃的,所以从厨房偷了些油过来,你瞧,那边鱼都准备好了。”
这里沿道有条小溪,几个人下午没事的时候去摸了几条,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薛林翰一指,赵卓立刻把手里的水桶拎起来朝众人晃了晃,里面果然有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是我不小心洒掉的,属于无心之失,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韩暮嘴角微微一勾,倒是没曾想他这脑子转得还挺快,连被发现怎么开脱都想到了。
总算有些进步,不再是之前那个二百五。
双方各执一词,韩暮和薛潮本身又不对付,谁也不敢妄言。这时候,宋子晚装模作样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带着被吵醒的不悦,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薛潮连忙说明缘由。
宋子晚亲眼所见,自然知道薛林翰是在诡辩,但她此刻又不能跳出来说自己也看到了,怕薛潮起疑,于是对众人摆摆手,“这么晚了,众卿先回去歇息。”
“你们,”她指了几个人,“跟朕过来。”
众大臣了然,纷纷携着妻眷离开。
薛薇惜搅着手帕,在帘外徘徊片刻,还是不放心,决定进去看看。
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张舒拦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小姐,”张舒伸手挡在她面前,声调平缓,仿佛什么事情都惊扰不了他,“皇上并未召见你,还是回自己的帐篷等候吧。”
薛薇惜往后撤了两步,对上张舒平静的眼神,有些发憷。
事态紧急,她回去也安心不了,于是想办法和他打商量,“张公公,事情那么大,我属实担忧,还请您通融一下。”
张舒笑了笑,没退让,“皇上一向公允,若令兄真是被诬陷的,皇上定然还他公道,若不是,自然也会有相应的惩罚。”
薛薇惜咬咬牙,不甘地盯着门帘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张舒看着她离开后,把兴彦喊过来守着,然后自己绕到帐篷侧面的林子里,朝树上到,“景姑娘,下来吧,里面有虫子。”
等了两秒,没动静,张舒低头轻笑,随即捻了颗石子朝茂密的枝叶里一打,树干顿时摇晃起来,不多时,景黛直接从上面落下,跌在树根上。
她没有像寻常人一般责备张舒为何将她打下来,而是眼冒火光地盯着宋子晚所在的帐篷,指节捏得咔咔响。
别人不知道薛林翰,她还能不清楚?
这狗东西绝对是嫉妒沈清河得了猎物又得了赞扬,想搞些歪门邪道。
她准备蹲守在此处,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松松皮。结果计划还没施展,就被张舒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公公不想让我动手?”
她盯着张舒的眼睛,仿佛只要他说是,她就能立马揍他一顿。
张舒轻笑,暗想景黛这嫉恶如仇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薛林翰已然重伤,你若是再没个轻重,万一人没熬过去,事情才是真闹得不能收场了。”
薛林翰有意放火,但好在发现地及时,无人受伤,所以罪不至死。
若景黛动手把他打出个好歹,只怕明威将军府和沈府都要担责。
景黛也并非真无脑,只是处在气头上,行事有些冲动罢了。张舒给她讲的道理她都懂,也知晓其中厉害。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张舒难得轻言细语,“反正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慢慢收拾,何必急于一时?”
景黛突然眼前一亮,上前到,“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咯?”
张舒沉默不语,见人被劝住了,便转身要往回走。景黛赶忙跟上去,走在他右侧,“公公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多了。”
张舒在她跟过来时稍微往旁边撤了撤,“时辰不早了,景姑娘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狩猎。”
“我早就休息够了,”景黛误打误撞让他今晚说了这么多话,自然不舍得现在就走,“公公准备去哪儿?”
“随便走走。”
“那我也随便走走。”
张舒脚步一顿,“突然有点累了,景姑娘自己转转吧,我就先去休息了。”
“……”
景黛瞧着人进了帐篷才把目光收回来,兴致缺缺地离开。
营地最大的帐篷里,宋子晚坐在塌上,手里抱着绿枝送来的软枕,看着面前的一排人,最后看向薛潮,“薛相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目光很冷,落在薛潮身上,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心虚。
他看向还躺在地上,躬着身子,抱着胸口小声呼痛的不争气的儿子,一阵头疼。
“臣教子无方,竟使得他犯下如此大错,虽说是无心之失,但惩罚必不能少。”
他突然撩袍跪下,对宋子晚重重磕头到,“臣愿和犬子一起接受惩罚,请皇上恩准。”
薛林翰傻了,现在才算真正害怕起来。
“爹……”
“你住嘴!”
薛潮头还碰着地,重重地回了他一句。
宋子晚眯了眯眼,约莫过了一分钟才到,“既然如此,那便罚你一年俸禄,至于薛林翰……”
宋子晚视线一扫过来,他就立马伏在地上,装作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宰相既然知道自己教子无方,那便带回府好好管教,朕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薛潮谢恩,“臣谨遵圣意。”
宋子晚叫了两个小太监把薛林翰抬出去,薛潮面色铁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虽一句重话都没说,却让薛林翰更加胆战心惊。
请来太医给他医治后,休息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人便启程直接回府。
众人瞧着事态不对,不敢吱声,对打猎不感兴趣的也赶紧带着弓箭溜进林中,生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秋猎之行有了这个插曲,进行地并不轻松愉快,三天狩猎期结束后,沈清河和景黛分别于男子女子中拔得头筹。
宋子晚承诺的奖励一样不少。
沈清河只拿了奖赏,并未要宋子晚的允诺,倒是景黛神秘兮兮的,说要单独告诉皇上。
直到众人拔营准备回京,她才悄悄溜到宋子晚旁边,笑得一脸谄媚。
“别这么看着朕,瘆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有话就说。”
“皇上,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允诺了。”
“哦,说来听听。”
景黛瞅了旁边的兴彦一眼,清了清嗓子,“我想皇上准许我自由进出皇宫。”
宋子晚眉毛一挑,“说得好像朕不允许你就不会翻墙一样。”
她直接点破对方心中的小九九,“你是想自由进出司礼监吧?”
皇宫的守卫很难发现她,就算发现了也能通报宋子晚让她进来,但司礼监偷偷摸摸的可进不去。
“是的,”她搓搓手,有些紧张,“毕竟我也不好回回都当梁上君子,别人会笑话的。”
“你倒是会讨允诺。”
宋子晚还是第一见这么积极想去司礼监的人,别人唯恐避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张舒真有让人色令智昏的本事。
“皇上应允吗?”
宋子晚眉毛微扬,“准了。”
她也好奇张舒会怎么做呢!
自打兴彦发现景黛无意间瞥了他一眼后,他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现在瞅着景黛眼放光芒,突然抖了三抖。
皇上莫不是把他家公公给卖了吧?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通风报信去。
“公公,您最近又做了什么惹怒皇上的事情吗?”兴彦旁敲侧击地问道。
张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衣裳,“很多,你指的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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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
张舒语气淡淡的,给他指派了些活,省得一天到晚瞎打听。
两天后,春风楼。
韩暮负手站在台阶下方,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鎏金大字,转身对着林昭,语气不辨喜怒,“这就是你说的听曲儿喝茶的好地方?”
林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摄政王,您不是跟臣说要找京城里最好的吗?您别看春风楼是个风月场所,里面唱曲儿的可是顶好的,无人出其右。”
他拍拍胸脯,打着包票。
这地方虽然他不常来,但有几个同僚常来喝茶聊天,听说摄政王要找听曲儿的地方,纷纷向他推荐。
韩暮顿足良久,最后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抬腿走了进去,“下不为例。”
春风楼里很热闹,林昭特意订了四楼视野最好的一个房间,又早早着人准备好瓜果点心茶水一类的。
姑娘们粉墨登场,咿咿呀呀的声音渐渐响起,时不时引起满堂喝彩。
韩暮一边喝茶一边和林昭了解最近边境情况,唱曲儿下台,换成了舞女。他兴致不高,垂眸时不时瞥一眼楼下,觉得台下人的表情比台上人的生动多了。
过了大概半刻钟不到,韩暮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听得大堂里一阵惊呼,吵吵闹闹的,好似很兴奋。
紧接着,自最高的楼层处飘下来几片连翘叶,混着细小的白色的花瓣,众人声音更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眉头微拧,朝林昭看了一眼,林昭立马解释道,“这是南翘姑娘要出场了,她是春风楼的头牌,听说以前也是个富家小姐,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流落至此。
不过到底是受过熏陶的,与其他风尘女子不同,不谄媚求存,有些随性而为,跳舞也依着自己性子来,想出现便出现了,不想出现谁来都没用。
但富家子弟不就吃这套吗?见惯了百依百顺的人,这种有脾气的反倒更吸引他们。所以很多人都成了这儿的常客,就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
韩暮眉梢一挑,“见到又如何?”
这个问题还真把林昭给问住了,思虑颇久,“好像并不能如何,听说她下棋不错,若是有幸能被她邀如房中对棋一局,可是会被很多人嫉妒的。”
韩暮笑了笑,觉得有些滑稽,但也没着急离开,而是倚在门框上,看着屏风后面的人慢慢露出真容。
南翘生得极美,长相大气,身量纤瘦,气质清冷,颇有几分空谷幽兰的意味。
只是坠在春风楼里,终归染了些俗气。
众人的视线跟随她的舞步移动,全场静无声,韩暮眼里倒映出她的步子,同样什么话都没说。
一舞毕,乐声停,她站在中间,看老鸨笑着扭上台,“今日姑娘出现,着实惊了我一把。刚才的舞可真难得一见,诸位爷说是不是啊?”
底下一呼百应。
老鸨等大家安静下来才继续道,“祭坛南翘姑娘来了,那便还是老规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鸨看着台下的人,仿佛在看一茬又一茬儿绿油油的韭菜,眼里闪着金银的光辉。
南翘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垂眸掩饰自己的厌恶,却什么都没说。
“各位爷,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韩暮凝神观察了半日,突然扭头问道,“老规矩?”
林昭连忙解释,“说是规矩其实也简单,就是价高者得,可以得南翘姑娘陪下棋聊天一晚,当然各种小吃水果不会少,而且都是极贵的,平时不容易见到,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买得起。”
前段日子他还听说这里出现了西域那边日夜兼程送来的葡萄,听吃过的人说终生难忘,从此普通的葡萄再也吃不下去了。
“春风楼的老板是谁?”
林昭摇头,“听说是西域的一位商人,交友广泛,不然也弄不来这许多奇珍异宝,只是从未有人见过,主事的就这老鸨。”
韩暮笑了笑,“有意思。”
他之前差人调查过春风楼,没得任何异样,如今看来竟是自己狭隘了。
说话间,大堂的人已经开始竞价,百两以下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此刻已经飙升至八百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穷苦人家一年的花销都不到二十两。
直至千两往上,就没多少人喊了。
主要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瘦小精悍的年轻人相持不下,两人谁也不服气谁,一两一两地往上加,总想耗死对方。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众人都快听厌烦了,突然三楼处传来轻飘飘的一声,“两千两。”
平地一声惊雷,炸地底下的人纷纷抬头往上看。
刚才还在竞价的两人也怒了,此刻同仇敌忾,“懂不懂规矩,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玩……”
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也越来越萎靡,最后悻悻闭上嘴。
林昭听得韩暮脱口而出的两千两,差点直接从凳子上跌下去。
“摄政王……?”
赶紧来个人扇他一巴掌,告诉他幻听了。
这个想法刚升起,脸上就被人拍了拍,是卫天,正满脸嫌弃地看着他,“林大人不要碰瓷,我从这里走过去时并未碰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林昭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到韩暮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脚底生寒,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得他吩咐道,“人今晚被本王定了,你去把她引上来吧。”
“诶。”
林昭脚步虚浮地出了门,在众人的注视下往一楼走。
刚才还怒气冲冲准备质问的两人早就缩着脖子隐藏在人群中。
比财力比不过,拼权势也不是对手,他们自愿放弃,小命要紧。
老鸨除最开始惊讶了片刻,此时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看着南翘越发满意。不愧是春风的摇钱树,就连摄政王都逃不过。
“你就跟着这位大人走吧,”她拉着南翘的手腕细细叮嘱,“那位你肯定认识,知道惹不得,所以万事都要表现地乖巧些,切莫惹他生气。”
就差直接说他若是对你用强,你也得贴上去了。
别的姑娘她不担心,南翘却是个有个性的,得说说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翘面色微冷,嘴角维持着弧度,看向老鸨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老鸨察觉不出,还在兴冲冲地和林昭讲话,倒是林昭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眼看了过来。
她立马换上一副柔弱而又无辜的形象。
“行了,我也不多了,免得打扰了摄政王的兴致,”老鸨娇笑着摆摆手,“花珠,好生伺候你家姑娘知道吗?”
抱着棋盘站在南翘身后的丫鬟略微屈膝,“花珠明白。”
“那就走吧,别耽搁了。”
林昭对着南翘做了个指引的手势,得到对方点头回应后,抬腿走在前面,引人上了三楼。
在她踏进去后,房门关上,隔绝了众人探视的目光。
林昭没进房间,卫天早已不在,屋子里只剩韩暮一人。花珠照着惯例,进去后摆好了棋盘,规规矩矩立在一边当木头。
“你出去吧。”
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突兀,花珠抬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得到韩暮肯定的眼神后连连摇头,“摄政王,这不合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她都会在的。
韩暮眉毛一挑,还未说话,就听得南翘温柔的声音,“没事,摄政王乃正人君子,武艺高强,现下也用不着你贴身保护,去外面候着就好。”
花珠脸上浮现出纠结之态,最终还是听话地走出去了。
南翘亲手倒了茶递给他,“摄政王今日会召南翘作陪,南翘实在惊讶。”
“怎么,别人都可以,本王就不行?”
“自然不是,只是听闻您从不近女色,更别说这种风月场所,”她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您能来,可真是令春风楼蓬荜生辉。”
“姑娘谬赞了,”韩暮根本没碰那杯茶,任由它在桌上放着,反倒问道,“刚才那小丫头还挺忠心护主,贴身保护你的?”
南翘笑着点头,“花珠不不懂事,还请摄政王不要同她计较。她自小就跟着我,拳脚功夫了得,几乎说得上寸步不离身。”
花猪?
韩暮难得怔愣一秒,好……别致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依本王看,姑娘的功夫还在她之上。”
南翘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却又在片刻反应过来,“摄政王真会夸人,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算得上好,只是身处风尘,必得有些拳脚才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低了下来,有些风雨催花残的凄凉,“您想必也知道南翘家道中落……”
“下棋吧,”韩暮直接打断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趁着棋盘刚摆上,还热乎。”
南翘悄悄掐着手心,才将心头的怒火隐下,莲步轻移,走到他对面坐下。
她是有真才实学的,布局谋略皆为上乘,棋盘上一点也不像她平素表现出来的柔弱,反而透着一股子霸道,步步紧逼。
可每次她都以为自己将韩暮逼至绝境,对方只能举手投降时,总能让他找到突破点,瞬间救活整盘棋。
最开始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多几次南翘就彻底明白了。
此人心计远在她之前,给她赢的希望不过是在逗弄她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连输十二局后,南翘落下最后一子,叹了口气,满心遗憾地说,“我自小钻研棋艺,前来春风楼对弈之人皆不敌,还真以为自己颇有造诣,直到遇到摄政王才知自己才学浅陋。
而其他前来寻我的人也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韩暮毫不留情地落下一步杀棋,宣告她满盘皆输。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棋艺已经胜过这世上大多数人了。”
南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倏尔垂眸,敛下眼中的小心思。韩暮虽没看她,却将她的举动摸得一清二楚。
满意地看着整盘棋的布局,然后伸手抚乱棋子,这才抬头看向她,“姑娘可是有话跟本王说?”
南翘咬了咬下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韩暮也不着急催她,直到一分钟后,她才道,“南翘委身在春风楼多年,虽说这里的人待我不错,但总归还是像货物一样被争来争去,谁出的价高,谁就能邀我进房。”
“嗯,”韩暮点点头,“看到了。”
半分怜惜没有,简直比楼外的桦树还直。
“我实在……也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她眼眶隐隐泛红,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隐忍而又坚强的模样。
“嗯。”
韩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腿长在自己身上,想走就走吧。”
南翘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心知其是故意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从前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无处牵挂,可今日见摄政王,我、我心有所感,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跟在您身边端茶倒水,当个婢女也行。”
说完这话,她脸皮有些发烫,不得不垂眸掩饰自己的慌乱。
反观韩暮,镇定地有些过分,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淡淡的,从未变过,“姑娘不过见本王第一面,就甘愿自降身份为奴为婢,有些屈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翘不觉得委屈,”她连忙解释到,“春风楼的日子看着光鲜亮丽,实则身不由己,可若是能与自己敬佩的人待在一处,也算是无憾了。”
韩暮笑了笑,默默端起她倒的茶又放下,“姑娘来春风楼多久了?”
“算起来有五年了。”
“五年,时间也不短了,”他继续道,“这春风楼的老板你见过吗?”
南翘瞳孔微缩,笑道,“老板不就是刚才那位吗?我们都喊她娇姐。”
“她恐怕不是真正的老板吧,可惜了……”韩暮略微遗憾。
“摄政王若是想知道春风楼的事情都可以问娇姐,她对于楼里的一应事务都知道,”南翘微微抿唇,“我到这里这么久也没听说还有老板啊。”
“是吗?”
韩暮见她这么说,也不勉强,“既然姑娘不知道,那便算了。”
他起身,抬腿要往外走,南翘果断叫住了他,“摄政王这是要走了吗?您的两千两可是买了我一夜时间的。”
“棋都下完了,也该走了。”
说完,打开房门,径直下楼去。
现在已接近午夜,春风楼却依然热闹非凡,许多人都瞧见韩暮离开,同时南翘眼眶微红,以袖掩面跑回自己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面面相觑,在韩暮走出春风楼后的一段时间内,大堂鸦雀无声,纷纷盯着楼上打开的房门,暗自思索。
这两千两赚得可真容易,不过一个时辰就进账了。
“我瞧着南翘姑娘怎么像是哭了?莫非是摄政王用强?”
“什么鬼话,摄政王不近女色你不知道吗?这些年别人明里暗里往他府上送了多少女子,哪个没被他轰出去!”
“那些人哪有南翘姑娘这么优秀,好歹是男人,若是我我也把持不住。”
“你能跟人家摄政王比吗?”
……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声音嘈杂,很快又被淹没住,只余下寻欢作乐之声。
韩暮离开春风楼后,直接回了府中,身后的讨论他不知道也并不太在意,但第二日下朝后,卫天急急传来消息。
南翘死了。
韩暮眉头微拧,大步往外走,“怎么死的?”
“烧死的。”
“烧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天一五一十将现有消息回禀,“是的,丑时的事情,有人看见南翘住的房间起了火,待将火扑灭,官兵进去搜寻的时候,人已经烧成焦炭了。”
韩暮闻言,脚步微顿,扭头问道,“既然已经烧成焦炭,面目全非,那何以确认是她?”
“是她的贴身丫鬟说的。”
昨夜韩暮才见过她,今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府的人需避嫌,所以卫天虽然亲自去了现场,但并未靠近,而是远远看着,探听得一些消息。
“那个花……猪?”
卫天一愣,“是。南翘早些年流落在外的时候受过伤,她已经确定过身上的伤痕,确实是她。”
“嗯。”
翰墨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消息应该不止这些吧?”
没理由众人不讨论他的出现。
卫天艰难地点点头,将坊间流传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昨夜您走后,有人看到南翘哭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所以猜测是不是您……强迫了她。”
韩暮眉毛一挑,“继续。”
“后来她的丫鬟在审讯中说,南翘曾隐晦地告诉她,说自己身不由己,说对方权势极大,她若是不从,顷刻间便可从这个世界消失,并且被彻底抹除痕迹。”
“呵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暮垂眸,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有些想掐人脖子。
“仅凭这些就能断定是本王强迫了她?”
“不是,”卫天摇头,“最重要的是,这火并非无意而起,是她故意打翻烛火,要以死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屈从于权贵。”
“好一个贞洁烈女。”
好一副惺惺作态。
不仅为自己赢得了名声,还给他泼了一大桶脏水。
毕竟人都死了,谁会怀疑一个以死正身的人?
“仵作呢,去了吗?”
“去了,”卫天有些担心,“王爷,这事闹得极大,您看看?”
“不用管,让风继续吹吧,”他顺手接下树上掉落的枫叶,“最好能够把盖在上面的污垢都吹干净,这样才能看清底下藏着的东西。”
看来春风楼里还有很多秘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踏出宫门,卫天领命而去,韩暮则回府处理事务。
又经过半日的发酵,京城各个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全都在谈论此事。毕竟一个青楼头牌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单人八卦便可引为谈资,更何况是两人一起。
御书房。
宋子晚坐在书案后面,脸色铁青,唇线紧抿,将一沓奏折匆匆翻阅过后,直接甩到韩暮身上。
“摄政王好好看看,这都是控诉你的折子,字字珠玑,条理分明。”
韩暮被砸了一身,也不生气,捡了几本看,而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收好,重新放回宋子晚面前。
“皇上息怒。”
宋子晚扯起嘴角冷笑一声,“摄政王倒是告诉朕该怎么息怒?你从来都狂妄肆意,目无法纪,如今更是草菅人命,简直不像话。若是不严惩,怎么让堵住百官之口,怎么让天底下的百姓信服?”
“这是并非臣做的,”他蹙起眉头,“皇上可派人去查。”
“好,”宋子晚仿佛被气笑了,“都现在了你还不承认,朕便如你所愿,来人!”
宏禄立马从角落里滚了出来,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皇上。”
“去把沈崇给朕召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宏禄走后,带上了御书房的门,里面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宋子晚一甩袖,将手边的茶具拂落在地,同时朝韩暮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韩暮嘴角微扬,绕过一片狼藉朝她走过去,“可以了,人都走了。”
得知门外没有了探听的人,宋子晚一屁股跌在罗圈椅上,小声道,“可累死朕了,以这么高的音量说话还是头一遭。”
嗓子都在冒烟。
她刚想伸手给自己倒杯茶,结果发现刚才冲动之下把茶壶连着茶杯一起摔了。
呔。
韩暮笑着让绿枝取来新的茶具,倒好递给她,表扬道,“皇上演得不错。”
“那是……”
宋子晚喝着茶,说出的话含含糊糊的,待润了润嗓子才问道,“果真不关你的事?”
韩暮眉毛一挑,“皇上不相信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相信你就不会陪你沿这出戏了,”南翘成名多年,韩暮要是有那份心何必等到现在,“朕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好好一个青楼头牌死都要拉你下水。”
韩暮敛眸,淡淡道,“那晚薛潮帐篷中的人,是她。”
宋子晚:!!!
“咳咳咳,”她差点没被呛死,“什么?”
“昨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所以臣昨晚就去了,想着趁其戒备不高时下手,没想到对方还挺警惕,直接玩了这一出。”
去春风楼不过是和林昭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南翘。
宋子晚思忖片刻,突然问道,“这么说,春风楼背后的主子是薛潮?”
“事情还没查清楚呢,臣不敢定论,免得被人说蛊惑皇上,”韩暮半开玩笑地说道,“等沈大人的结果吧。”
“只可惜南翘死了,线索断了。”
“死人也是会留下线索的,官门仵作中有会真本事的人,”他顿了两秒,“况且,死的是不是南翘,还有待商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意思?”宋子晚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韩暮但笑不语,宋子晚倒是也能想清楚大概。
南翘既然能在春风楼蛰伏五年,想来经手的事情不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交接完毕?
她已经是一枚成熟的棋子了,想必由明转暗?
“别想了,想多了头疼,交给臣吧,”韩暮绕到她身边,抬头替她揉捏肩膀,“皇上昨晚没休息好?”
“失眠……”
他揉得很舒服,力度适中,宋子晚嘟嘟哝哝地闭上眼指挥,“往右一点点……对对,就这里。”
沈崇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气氛低至冰点,宏禄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地上的茶叶、碎杯子也无人清理。
宋子晚抬手撑着脑袋,垂眸没说话,韩暮却心情极好地在品茶,看到他进来,甚至还朝他扬了扬嘴角示意。
沈崇:“……”
什么情况?
“臣参见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召见匆忙,他说话的时候气还没喘匀。
“沈大人不必多礼,”等到脸颊终于不烫了,她才抬起头来,“今日朕叫你来,是因为春风楼一事。”
来的路上,沈崇心里已有猜测,所以此刻听宋子晚这么说,并不惊讶。
“皇上是想让臣主办此事?”
“嗯。沈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能力出众,经验丰富,这事又涉及摄政王和那姑娘,众口悠悠,得找一个大家都信服的人来主办。”
沈崇心知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此刻却不得不接,“臣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宋子晚见他应下,极为疲惫地摆摆手,“行了,朕累了,都退下吧。”
两人行礼离开,宋子晚这才让人进来打扫,等御书房只剩下绿枝时才说道,“朕会称病几日,你晚些时候让方太医过来一趟。”
“皇上为何……?”
绿枝直觉这事很严重,却不曾想会到宋子晚需要称病的地步。
“免得麻烦。”
韩暮现在身处风暴中心,弹劾控诉他的折子只怕满天飞,朝堂也不得安宁,倒不如清净几日,等沈崇那边有了眉目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满脸愁容地回到府中,官服都没换,只带了些东西就准备往衙门赶,柳氏恰好做了点心端进来,见他行色匆匆,“怎么了,宫里召你所为何事?”
“春风楼的案子。”
柳氏一怔,“那可不好办。”
“是啊,”沈崇叹了口气,“不管办得好还是办不好,总归是要得罪一方。”
换言之,这是在逼他站队。
柳氏一时默然,最后端起新做好的糕点,“我给你包些带去衙门吃?今日怕是来不及回来了。”
“好,辛苦夫人。”
沈崇怀里揣着点心,刚要离开,又顿住脚,“一会儿清河回来了,让他去国子监告假,这几日待在家里非必要不外出。”
春风楼里糅合了几方势力还未可知,保不准他在前方办案,有人在后方搞事。
“放心吧,我会嘱咐他的,家里有我盯着,”柳氏替他理了理衣襟,“多带些护卫,免得我们担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点头应下,往衙门而去。
因着这事,宫里热闹了一上午,下午便传出皇上生病了,皇上的贴身丫鬟绿枝隐晦地透露是被摄政王气病的。
群臣哗然,正在写或正准备往上递折子,准备细数韩暮罪状的大臣纷纷按住心思,停下笔尖的活。
他们交上去的东西只会添堵,不会舒心,保不准把皇上气得病重,所以宋子晚目前还说还算耳边安静。
为了装得像,她特意在未央宫待了两天,寸步不出,进出除了绿枝和宏禄,就只剩下方太医。
大家都知道此时往前凑无异于往枪口上撞,所以探望的大臣都只是围在宫门口表示自己的关心,并且不出意外被劝返。
宋子晚乐得清净,在未央宫内练练字逗逗猫,再偷着吃些水果,日子还挺潇洒。
“绿枝,昨日那个果干还挺好吃的,今日怎么没了?”
绿枝正在给修理盆景,闻言劝到,“皇上,您现在还病着,病人是不能吃那么多果干的。”
进出未央宫的零食太多,会被人发现端倪,总不能说都是她吃的吧?
“哦,”宋子晚把狼毫放回笔架上,拿出市面上新出的《王娇娇复仇记》翻了两页,突然问道,“这几日薛相那边有动静吗?”
如果说当初帐篷里的人真是南翘,他应该默默在背后推波助澜才是。
绿枝摇头,“没有消息传来,不过说起薛相,奴婢想到了一件事。”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狩猎第二日,皇上和摄政王去林中打猎,奴婢自己一个人无聊在营地外瞎转悠,碰上一个面生的婢女从薛相帐篷里出来,奴婢好奇,还跟她说了几句话。”
“嗯?”宋子晚瞬间直起腰,“漂亮吗?”
“很普通,”绿枝摇头,“放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那种,还挺胆小,说话唯唯诺诺的,说自己是薛小姐的婢女。”
“然后呢?”
绿枝一边剪掉多出来的枝丫一边说,“没有然后了,奴婢之后再也没有碰见她,但是从那天开始直到回宫,奴婢总是心里毛毛的,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会儿砸下个花瓶,一会儿打猎的人箭射偏了,差点扎到奴婢头上,幸好奴婢低头擦鞋去了。
奴婢最开始还以为是鬼打墙,没想到回宫里就好了,宫里果然是风水宝地。”
“……”
看着绿枝天真带笑的面孔,宋子晚不得不感叹一句她真是吉星高照,就这样还一点伤没受,平平安安回了宫。
这分明是对方怕她泄露见过自己的消息,所以故意想暗中把人处理了,却没想到绿枝都阴差阳错避开了。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南翘才着急忙慌地设计了春风楼的这场戏?
绿枝打理完盆景,仔细端量片刻,满意地笑了笑,回头见宋子晚一脸严肃,“皇上,您在想什么?”
“没……”
她刚开口,宏禄就从殿外疾步而来,“皇上,薛相说想来探望您,人就在门口,您要不要见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一怔,“朕不是说了谁都不见吗?你去打发了他吧。”
薛潮这个时候过来,宋子晚总觉得他是在存心试探。
宏禄拱手,一脸为难,“皇上,奴才已经劝过了,说您卧病在床,精神不济,不想见人,薛相说没关系,他站外面就行,他说没见着皇上的面就这么回去,心里实在担心。”
他一个奴才也没办法逼着宰相离开,遂前来禀报。
绿枝小脸皱起,“这薛相怎么……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呢?”
皇上明显就是因着摄政王的事情,谁也不想见啊。
宋子晚听着宏禄的禀报,了然一笑,“不是听不懂,而是故意为之,现在正是添火的好时候,晚些可就难了。”
她之前只是觉得薛潮城府深,不坦诚,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
“绿枝,给朕抹点脂粉,”她边往床上走边招呼绿枝,“宏禄,你去叫他进来吧。”
薛潮在外面等了片刻,便瞧着宏禄出来了,还顺手带上门,“薛相,皇上召您进去呢。之前来了许多大人,都让奴才通传,皇上一个都没见,您在皇上心中地位果真不一般。”
“公公说笑了,”薛潮叹了口气,“皇上也是体恤诸位大臣的担忧,所以准本官进去也是让诸位大臣安心。”
宏禄连忙应和,“薛相说的是,奴才多嘴了。”
“无碍,公公同样也是关心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宏禄笑了笑,给他推开门,“皇上还躺在床上休息,薛相您请,奴才就不跟着就去了。”
薛潮对着他点点头,大步走进未央宫,隔着床幔隐隐看到靠在床头的身影,躬身行礼,“老臣参加皇上。皇上现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好多了,”宋子晚声音虚弱,隔着一丈的距离传至薛潮耳中,气若游丝,“咳咳,赐座,绿枝,替朕把床幔撩起来。”
薛潮落座后,见宋子晚面色苍白,一派病态,不由得叹了口气,忧心到,“皇上怎么突然病得如此严重?太医怎么说?”
宋子晚半合着眼,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绿枝见此替她回答道,“皇上昨日上午只说头疼,从御书房回来后就病倒了,方太医说是过度操劳心气郁结肝火过旺,所以才受不住。”
薛潮点点头,“皇上平时要处理繁杂的公务,又有突发事情添堵,实在精力有限。身为宰相,本该替皇上分忧,只是这件事……臣确有些无能为力。”
他一脸惭愧的模样,换来宋子晚虚弱地摇摇头,“薛相不必自责,朕也没料到竟然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她一激动就咳嗽起来,绿枝赶紧替她拍拍背,又端上白水喂她喝了。
“皇上切莫动怒,养好身体最要紧,”薛潮连忙站起身,走近几步,“这事还没定论,说不准摄政王是被冤枉的。”
“什么冤枉,”宋子晚冷笑一声,“多少人看着他从房间里出来,当晚那姑娘又烧身自尽,难不成还能是巧合?”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虚弱地靠在床头,“薛相,你同朕说实话,你怎么看这件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眉宇间难掩倦色,很是神伤,说完后疲惫地合上眼睛,等着薛潮作答。
薛潮想了想,中肯到,“这件事情还得等沈大人的结果,毕竟现在所有的消息都是臆测,而断案并不能靠臆测。
若此事为假,自然皆大欢喜,也算还摄政王一个清白,若此事为真……”
他故意停顿下来,很是不好开口的样子。
宋子晚眼皮微微掀起,“若是为真该当如何?”
“必然严惩不贷。”
薛潮叹了口气,“老臣虽然和摄政王在朝政上有许多不同意见,但对这个人还是佩服的,自然不希望他因为这种事情毁了这么多年来的名声和威望。摄政王如果真的因为私心逼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不严惩难平众怒。”
“宰相这话说到朕心坎里去了,”宋子晚扯起嘴角,因为脸色惨白的缘故,笑起来很难看,“现在只能等沈大人的结果了。”
“是啊,也不知道沈大人那边进度如何。”
宋子晚笑了笑,“朕一早便吩咐了,这件事有任何结果,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朕,想必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兹事体大,除沈崇外,朝中谁也不准插手这件事,否则一律按规矩查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明白。”
宋子晚虽然年少,但心思多,想法也通透,未必看不清这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
能设计陷害韩暮的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
从未央宫出来后,宏禄将他送至宫门口,“薛相,奴才要回御前伺候了,您一路走好。”
“公公,”宏禄刚转身就被叫住了,“刚才我还忘了问,皇上病得这么严重,饮食方面如何?”
“就是吃不下去,奴才看着都愁死了,”宏禄满脸愁容,甚至还跺了跺脚,“这几天皇上只想喝粥,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呢,但皇上每次也只吃几口,这两日消瘦不少。”
“是。”
薛潮嘴上应和着,心里却纳闷,他刚才瞧着皇上虽然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白,可怎么还瞧着雍容了些呢?
“相爷,直接回府吗?”轿夫替他撩起轿帘,待他坐稳后问道。
“嗯,回府。”
今日太阳还挺毒,午后日头更是晃得他睁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后背却觉得有点凉,总感觉皇上最后说的话有些警告意味,是他想多了吗?
沈府。
沈崇额头上冒着冷汗,快步走近正厅,郎中随后一步进来,把住他的手臂,“大人您忍忍,很快就好。”
沈崇点点头,看着郎中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得一抬,只听得咔咔两声,骨头复位。
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留下,他却一声没吭,等痛劲过去了,才咬牙问道,“好了?”
“嗯,大人您自己动一动手臂,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沈崇扶着手臂转了转,几乎感觉不到痛了,然后冲郎中点头,“多谢金大夫。”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金大夫立在旁边到,“一会儿草民给您开点外敷的药,您这几日注意不要搬重物即可。”
“好,”沈崇点头,吩咐管家给诊金,顺便跟着他去取药,“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
对方愣了愣,回身应下,“大人放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大夫刚走,廊下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夫人柳氏和沈清河相携而来,见人此刻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才长舒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下人说你受伤了,”柳氏围着他转了一圈,“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沈崇笑着安抚她,“夫人莫急,只是手臂脱臼,刚才已经复位了,你看。”
他动了动,在柳氏将信将疑的眼神下说道,“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便好。”
沈清河在旁边拧着眉头,给他倒上茶,“爹,您受伤是人为吧?”
从沈崇让他在国子监告假闭门不出,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那些不想让他查出真相的人总会在背后使些绊子。
沈崇摇摇头,“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巧合吧。”
走在大街上,刚好又盆花从天上掉下来,差点砸中他的脑袋,幸好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当场毙命,只是肩膀脱臼。
事情发生不过片刻间,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却越发后怕。
对方只怕是知道他查出些消息,慌了,所以忙着置他于死地。
“家里如何?”
他在衙门待了好几日,都没来得及关心府中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问题,您放宽心,”沈清河摇头,“这几日我和娘都在府中待着,周围侍卫增了一倍,安全得很,您放心。”
沈崇点头,“那就好。”
沈清河垂眸,敛下眼中的担忧。
他没说的事,昨天夜里,他听到围墙外有打斗的声音,出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在离府外一个隐秘的墙角处寻得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盯上沈府的不止一方势力,并且双方互不对付。
柳氏这几日窝在府中,也没听到什么言语,只以为风平浪静。看沈崇面色逐渐红润,放心了些,“你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沈崇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皇上说我一有发现就要立刻上报,可如今我还不能冒然进宫。”
进宫的这一条路,必然不平静。
“那怎么办?”柳氏拧着眉头,“要不我让我父亲帮忙把消息带进去?”
“不行,”沈崇还没开口,沈清河就否定了这个说法,“消息不能假于任何人之手,外公那便必然也被人盯着。”
“是,”沈崇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话音未落,管家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让你去取药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刚才几人说话那功夫,只怕才刚到大门口。
管家摇头,边喘边到,“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您进宫面圣。”
他确实刚到大门口就碰到了前来传旨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取药,自然忙不迭回来禀报。
“确定是宫里的人?”沈清河突然问道。
“是的少爷,张舒张公公亲自来的,不会有假。”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讶。
沈崇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今这局势是愈发不明朗了。
“那便走吧,别让人等太久。”
他主动进宫求见,那便是告诉众人案子有了进展;若是皇上召见,就是皇上关心案子进度,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
此举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衣服都没换,就跟着管家走了出去,沈清河自请送他至门口。
等过了正厅对面的廊桥,沈崇才扭头问道,“有事情要跟我说?”
沈清河摇头,“只是想问爹一个问题。”
“说。”
“皇上是想要结果还是想要真相?”
沈崇顿住脚,思忖片刻,声音低沉到,“我觉得皇上想要一个真相,但她心中早已有了偏向。”
他对上沈清河担忧的眸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皱着眉头,你爹又不是上刑场。”
“嗯。”
沈崇离开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不用送了,守好你娘。”
大门外,马车等候多时,张舒和兴彦骑马而来,这时正站在门口的石狮子下等他。
“沈大人。”
张舒见人出来,主动上前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亦回礼,“有劳张公公。”
“替皇上办事,不敢说辛苦,”他客套了一句,引沈崇上马车,“沈大人请。”
沈崇上了马车,撩开旁边的轿帘,透过小小的窗口朝外望,寻了半天,却没寻到他刚才不小心瞥到的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人好像是摄政王的属下,混在侍卫里,张舒到底知不知情?
自上了马车,沈崇眉头就没舒展开,直到进宫下轿,走到未央宫门口,他才整理好表情,走了进去。
宋子晚仍旧靠在床头,只不过经过几日的修养,精神好多了,旁边还摆着没喝完的八宝粥。
“臣沈崇参加皇上。”
“不必多礼,”宋子晚在他即将跪下去时,抬手示意他起身,“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想问问案子进展如何。”
沈崇受伤的事情尚未传入皇宫,宋子晚此时召他,也是凑巧。
“有些进展了。”
沈崇瞧了绿枝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宋子晚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对绿枝到,“你先去取,看看御膳房那边鸡汤好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绿枝听话地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殿门,此刻殿内只剩宋子晚和沈崇二人。
“现在可以说了。”
沈崇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皇上,经过臣多方查探,证实当日在春风楼的焦尸并非头牌南翘。”
宋子晚一时怔住,“不是她,那是谁?”
“是红苑楼里的一名清倌。”
沈崇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呈上去,并解释道,“南翘的丫鬟花珠说南翘早年左肋下有一处土匪留下的刀疤,但这句女尸身上的刀疤应该是近两个月才出现的,并且新伤之下未见旧伤。”
“所以不可能是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
“这点由于烧的太狠,无法准确判断,只是推测。”沈崇继续道,“这女子身形与南翘几乎一致,主要包括众人皆知的鬓角处的伤疤,耳廓处的小缺口,但仵作在检查时还发现这女子右脚大脚趾没有指甲,这点与花珠所交代的内容不符。
普通人被火灼烧时会有挣扎的迹象,即使是自愿投身火海,也必然会受不了灼痛而翻滚,照花珠所说,南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火光冲天时还断断续续地跟她说话,可见其意识清醒。而我们在实际勘察中并未发现挣扎现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你觉得花珠在说谎,起火时房中之人并非南翘,而是红苑楼的那名清倌,并且对方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带入房间的。”
“从现场迹象来看,这是最合理的。”
宋子晚仔仔细细阅读完他交上来的证据,又问道,“那名清倌什么来历,查了吗?”
“回皇上,她名叫安莲,小时候跟着父母来经常玩走丢了,被卖进红苑楼。但之前家境殷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就在红苑楼站稳脚跟。
两个月前,她攒够银子为自己赎身,准备带着丫鬟回乡,据红苑楼的人说,她五日前就已离开,但臣派过去的人查到她根本没有出京城的迹象,在离开红苑楼后,她和她的丫鬟就不知踪迹。”
宋子晚手指划过清倌的名字,突然问道,“红苑楼和春风楼一向是对手,你是怎么把这两人联系起来的?”
“臣当时在审讯花珠时就觉得不对,所以从她的背景开始调查,发现四个月前,花珠曾见过安莲的丫鬟。”
当时花珠哭得整张脸都快变形了,伤心欲绝,骗过了最开始负责审讯的官员。
直到沈崇觉得不对,再次提审,这才看出端倪。
他审了几十年案子,见过不少穷凶恶极的犯人,所以花珠虽然表演得很是情真意切,却仍旧没逃过他的眼睛。
她的供词像是提前背好的一样,什么时候该激动,什么时候该流泪,什么时候该害怕,都一清二楚。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奇怪,直到一位官员在午膳时无意间说道,她上次在说南翘舍己救人时也是右眼先流泪,连眼泪掉下来时说的字都一样。
沈崇才恍然大悟,重新疏离之前的思路,总算是发现了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枉他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
“她俩之前认识?”
沈崇摇头,“这正是臣当时怀疑的地方,两人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并且花珠的身世又被人可以抹去的痕迹,而南翘的背景同样扑朔迷离。”
宋子晚点点头,把手中的状纸放下,“朕明白了。”
既然死者并非南翘,但南翘却莫名消失,一个本该离开京城的人成了替死鬼,花珠当日又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将南翘的死因归咎于韩暮身上,所以简单来说就是,南翘背后的人在栽赃韩暮。
而那些瑕疵则因为时间太紧,没来得及补上。
这么一串,倒是不难理解。
“南翘一点消息都没有?去向、身世、平时和什么人交往一概不知?”
沈崇对此也颇为头疼,“臣还去问过之前和她对弈过的人,但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再没了更多消息,宋子晚便也不再为难于他,“沈大人这两日办案辛苦了,这些证据暂且搁下,朕要好好想想怎么做。听说你为了办案两日没合眼,就先回府休息吧,衙门那边逼得紧些。”
沈崇一愣,随即拱手到,“臣明白。”
这是要制造事情没有进展,皇帝问责,府衙加班的假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回府休息了一整日,府衙那边便忙了一整日,大小官员脚不沾地,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他还特意给经办人指了条错误的方向,往下查探,离真相越发远了。
翌日,宋子晚的病“大好”,沈崇也穿上官服上朝,昨日下午,朝中官员便隐约得到些风声,却不知事情原委如何,见到沈崇,连忙围了上去。
“沈大人这几日办案辛苦,下官瞧着都瘦了些许。”
“是啊,听说你两天两夜没合眼,如今可休息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却碍于在金銮殿外,不敢说得太大声,沈崇面色红润,气色极好,“谢谢各位的关心,沈某已无大碍。”
“大人无碍便好,昨日我路过府衙,见里面不得闲,心想您必定也着急,就没有冒然拜见,不知现形势如何?”
沈崇瞥了一眼问话人,乃宰相一派,旁边还有个张舒一派的,在数着耳朵默默偷听,反倒是韩暮的人丝毫不关心,一副只等上朝的样子。
他笑了笑,打着太极,“洪大人,这事皇上亲自督促,让沈某一有消息便呈上去,如今证据已经交到皇上手中,皇上在定夺下令前,沈某不敢妄言,还请洪大人理解。”
“这是自然,”洪白斌点点头,“下官也只是关心,毕竟这事如果解决不当,那必定要引起动荡。”
“洪大人所言极是。”
两只老狐狸在门口打着太极,直到殿门大开,众人依序走进去站好,周围的议论声才逐渐平息。
大殿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身着暗红色官服的韩暮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双手负在身后,目不斜视。
哪怕什么也没说,但从他踏进门槛开始,众人的视线就已经落在他身上。
有的暗戳戳,有的则明目张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仁远和聂胜就是后者。
“我怎么看摄政王心情极好,一点都没被最近的事情影响?”
景仁远仔细观察了一番,赞同道,“我也觉得,或许是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吧,话说,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听到有关什么污蔑、春风楼一类的词,想来案子已经破了。”
“也亏得沈大人亲自督办,交给刑部那群人只怕没个十天半月理不清,”聂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今日宰相怎么没来?”
“不知道……”
“皇上驾到!”
两人叽叽咕咕时,宋子晚已经到了,坐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她身后跟着绿枝,手里捧着两沓奏折。
春风楼一事是重点,宋子晚直接开门见山。
“诸位想必对春风楼发生的大火都有耳闻,此事又涉及朝中重臣,所以朕一直留心,嘱咐沈爱卿一有消息便立刻呈上来。
如今事情闹得越发不像样,幸好已经查明真相,现在就由沈爱卿将事件原委告知各位吧。”
沈崇领命站住队伍,走到台阶下方,转身面对众人,将早已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待他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本以为就是件普通的痴心女子为爱殉情,没想到还涉及这么多朝中的交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方连摄政王都敢陷害,那对付他们还不是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宋子晚给了众人片刻时间反应,待殿内安静下来,才问道,“等退朝后,朕便会让大理寺颁布诏令,现在众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人都听懵了,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只有少数几个明白人根本不会纠结结果到底是真是假。皇上选择在金銮殿上向众人宣告此事,断没有反悔和更改的道理。
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并且还传达出两个消息。
一是皇上对刑部吕良不满,否则不会把这件事交给身为大理寺卿的沈崇。
二是皇上对摄政王的态度与以往大有不同,而今日宰相没来上朝也太过巧合。
见底下没人提出异议,宋子晚很是满意,指着绿枝手里端着的两沓奏折,“朕这几日卧病在床,这些还没来得及批阅,众卿退朝后自行拿回去吧。”
都是些痛斥韩暮作风的,她虽然没看具体内容,但递上来的人名字她却记住了。
平日不见进言献策,批评别人倒是一把好手,言辞激烈。
有了这个重磅在前,后面半个时辰显得索然无味,宋子晚宣布退朝后直接换衣服去了练武场。
最近窝在未央宫里不见天日,她都快发霉了。今日天气正好合适,凉风习习,落叶飘飘,舞起剑来十分有感觉。
她甚至想把宫里的画师找来为自己画一幅秋日舞剑图,后来想想太过做作,便作罢。
练了没几分钟,一个黑团突然从侧后方袭来,宋子晚脚步往旁边一撤,抬手以剑挡住飞来的东西,发出“当”地一声响,待落地后才看清楚是一张纸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疑惑地回头,鼓着杏眼看韩暮从武器架旁边走过来,眼角带笑,“皇上最近很有进步。”
“那是。”宋子晚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又撇了撇小嘴。
韩暮见状,先是环顾四周一眼,确保没有看见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事情解决了皇上怎么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大事解决了,可小事还没解决。”
“嗯?”
宋子晚拿着剑在地上戳出好几个小孔,垂眸问道,“说说吧,春风楼那晚,孤男寡女的,摄政王和那姑娘都干了些什么?”
她虽然没亲眼见过南翘,但暗中差人买了幅画像,朱唇巧鼻瓜子脸,柳眉细腰桃花眼。她心里腾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韩暮一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得失笑,上前两步靠得更近了些,“皇上在别扭什么?担心臣会做出什么不忠之事?”
“朕才不担心,”宋子晚嘴硬到,“就是好奇。”
“行,皇上是好奇,”韩暮顺着她的话道,“皇上绝对没有在吃醋。”
“……”
宋子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不理人,走到武器架旁边准备把剑放回去。
韩暮紧随其后,直接贴了上去,握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将剑插回剑鞘。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整个人掩盖在阴影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突然贴上来的动作把宋子晚吓了一跳,身后胸膛滚烫,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
“摄政王,会被人看见的,你胆子也太大了!”
宋子晚声音压得极低,有些做贼心虚。
“不怕,他们不敢抬头。”
为了印证她口中所说的胆子大,他不仅贴得更紧了,还直接上手抚上她的腰际。
宋子晚一颤,左手连忙摁住他,脚趾无意识空抓了抓。韩暮手腕一转,就将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圈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练武本就穿得比平日贴身单薄,宋子晚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轮廓,顿时耳尖都红了,可对方偏偏不自知似的故意在她耳边吐气,“皇上抖什么啊?”
“……”
她不是很想说话。
剑已经放回架子上,宋子晚红着脸扫了周围一圈,果然见所有人都死死低着头,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宋子晚动了动,奈何他箍得很紧,没挣开。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靠在男人胸口,仰头问道,“昨日薛潮告假,跟你有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探查到的消息是直接送到她手里的,没有经过第二个人,他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有。”
韩暮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她耳垂处撩了撩,“是臣派人做的。”
“目的?”
“擒贼先擒王。薛潮追随者不少,虽然臣不怕这些人联合起来,但总归处理起来很是麻烦。臣绊住薛潮,让那些人直面今日朝中的境况,是想警告他们,也是想让他们认为薛潮是为了躲避责任刻意不来。”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你巧舌如簧都没有,但这都不如从内部瓦解,不费吹灰之力,又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但早朝上宋子晚让那些人领回奏折的举动是他没料到的。
宋子晚就着靠着他的姿势在他胸口上蹭了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僵了半天,“这么说,朕还在无意间帮了你?”
“是啊,皇上很棒。”
得到他夸奖的宋子晚笑眯了眼,正准备再蹭两下,刚才还不松手的人突然往后撤了一步,欲盖弥彰地咳了声。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疑惑地望着他,他垂眸避开视线,“没什么。”
宋子晚也没多想,准备回未央宫,环顾一圈,又发现了些什么,“张舒呢?从昨日就没见到他。”
“鹬蚌相争,渔翁也不一定得利。有些事总是需要人背下来的。”
傍晚,司礼监。
景黛要了宋子晚的允诺后,这还是第一次踏进司礼监,但已经敏感嗅到了味道不对。
以往防护严密的四周今日似乎没有人,无人阻拦,景黛十分顺畅地摸到了张舒房间外。
虽然天还没黑,但他的房间房门紧闭,窗户也放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
景黛悄悄走到窗下,想透过窄缝暗中观察一番,结果刚往里面看一眼,人就愣住了。
张舒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胸膛,正在上药。
景黛呼吸一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间,突然听得房间内一声冷喝,“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几只梅花镖便已经朝这边射了过来。她赶紧蹲下,梅花镖穿透窗户纸,从她头上飞过,没入后面的树干。
张舒也立刻套好衣服,走了过来,一垂眸,就看到蹲在地上的景黛。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景姑娘?”他蹙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景黛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视线左瞄右瞥,刚才看到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个……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没想到哈哈,这么不巧。”
“是挺不巧的,”张舒嘴唇有些苍白,说话也比平时虚弱了几分,“景姑娘,门在那边,恕奴才今日不便,不能相送。”
“啊?哦!”
景黛扭头就往外走,晕晕乎乎的。
张舒眉毛一挑,正在疑惑她今日怎么如此听话时,突然见景黛转过身来,大步朝他走近,“你受伤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上药。”
一时鬼迷心窍,现在才反应过来。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小伤而已,不劳景姑娘惦念,奴才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伤口好像在背上吧,怎么处理?”景黛这会儿脑筋倒是转得很快,“伤口应该还不浅。”
她扬了扬下巴,张舒扭头往自己身侧看,血已经沿着白色的中衣蔓到了手臂处。
“无碍。”
张舒嘴上这么说着,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刚才到底看到了多少?
他的表情在景黛眼里就是妥妥地痛到失去了表情管理,连忙绕过走廊,直接推开门往屋里走,“你又看不见伤口,还是我来帮你包扎吧。”
张舒看着她熟练地拿起纱布,又把药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拒绝道,“奴才担不起,景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太监吗?”
张舒一噎,景黛的话竟然让他无力反驳,表面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失血过多,又错过最佳处理伤口的时间,此刻头已经有些晕,不适合跟景黛久耗下去,索性走过去坐下,“那便麻烦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慢慢剥开他的衣裳,心脏砰砰砰直跳,却没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反而在看到他蝴蝶骨上一道长又深的伤口时咬紧下唇。
“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可能会有点疼,”她递过去一小块纱布,“给你咬住。”
“用不着。”
景黛还是强硬地塞进了他手里,然后用帕子沾了水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张舒脑门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却一声没吭。
清理完伤口后,又有条不紊地上药、包扎。
纱布需要绕过他的手臂才能固定,景黛便围着他绕圈,小心翼翼的,确保不会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伤口。
张舒不经意间抬眸,见她唇线紧抿,一脸严肃,心里被狠狠撞了下,很快垂下眼皮不看她。
兴彦从厨房端着鸡汤回来,准备给张舒补补,还没踏进门槛,就被面前的场景给吓到了,手一抖,鸡汤洒了自己一声。
屋内的两人同时看过来,兴彦堪堪合上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那个……那个,那个出去,奴才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着兴彦几乎连滚带爬地往外去,景黛十分不理解地眨眨眼,“他怎么了?”
“可能是被鸡汤烫到了,不用理他。”
还没滚远的兴彦听到这话顿时眼泪汪汪,公公,奴才都为您腾地方了,您怎么还能这样说奴才呢?
“哦。”
景黛信了,继续低头认真给他包扎,还在伤口处打了一个新学会的蝴蝶结。
完事后退开一步,才发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张舒在她看过来的第一眼便挪开视线,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景姑娘之前经常给别的男…别的人包扎?”
这句话刚问出来他就后悔了,低头装作整理余下的纱布,耳朵竖起,半天没等到对方的回答。
张舒心里凉了凉,觉得有些不痛快,“那便是了。”
“谁说的,”景黛宕机的脑子终于重新启动,“你是第一个。”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淡淡的,带着浓浓的怀疑。
景黛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他却一直低着头,将捋了一遍的纱布又捋一遍,她没有法子,干脆直接蹲下,双手托脸盯着他,“我真没有……”
对上那双漆黑深邃仿佛染着墨一般的眸子,她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抿着唇,嘴角渐渐扬起笑意,“张公公,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的很好看。”
“……”
张舒眼皮扇了几下,终于放过已经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纱布吗,难得对她露出一点笑,“你也是第一个。”
别人哪怕知道都不敢说,更别提舞到他面前来。
世人皆知司礼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不留神全尸都保不住,唯独她要的允诺是准她自由出入司礼监。
放眼天下,只怕是独一份。
视线在空中相接,谁也没有先撤开。景黛流连于他的脸,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目光有些呆滞。刚才给他上药时忘了生出的旖旎心思此刻全都涌了上来,一股一股地冲击着她的心脏,心跳快得好像刚跟人打过一架。
甚至比打架更难以言状,因为除了快要蹦出来的小心脏,她手心也在发汗,脊背蹭蹭往上蹿着电流,脸更是难得地烧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之前爹总是说她脸比城墙倒拐的地方还厚。
张舒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她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桃红,竟有些忍不住想上手前去碰一碰,好在他及时掐了自己一把,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淡定。
“但奴才瞧着姑娘刚才包扎的动作很熟练。”
“那是因为我小时候练武经常受伤,”景黛腿蹲麻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来四处游山玩水总有些需要打架的地方。”
她朝张舒嘿嘿笑了两声,“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所以一来二去就熟练了。”
“现在也还经常受伤?”
“现在没有,毕竟是在京城,平时最多抓抓小偷,打打恶霸,并不危险。”
张舒抬头看着她,语气认真,“下次小心点。”
景黛一愣,喜悦随即涌上心头,“嗯,公公是在关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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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景黛撇撇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把刚窜起的火苗尽数扑灭。
“景姑娘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那你先告诉我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景黛很倔,张舒不想说,她便一直盯着,直到对方开口为止。两人僵持片刻,张舒破天荒在她压着眉毛囧着脸下妥协了。
“奴才做了些事,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遭人暗算。”
景黛听完他的解释,半天没说话,张舒眯了眯眼,“不信?”
“我信。”
“所以景姑娘,奴才很危险,待在奴才身边更危险,你和奴才走得近,很容易连累整个荣威将军府,你不怕?”
“我怕,”景黛摇摇头,“我自己不怕,但我怕连累爹娘。不过他们很宠我,我追着你这事他们早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府里的人知道了,连其余官家小姐偶尔都还会在背后笑话她,说她好好一个将军的女儿,竟然追着小太监跑。
不过她不在乎,闲言碎语而已,哪里都有。
那些人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闲得发慌,也只能嘴碎点才能消磨时间了,哪里能够像她这么潇洒?
“没阻止你?”
“没有,”景黛嘴角微扬,想起他们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确表明支持,但我能从他们的话里听出这层意思,我开心就好。”
张舒笑着摇摇头,明威将军也是位奇人。
“但奴才还是要提醒景姑娘,奴才非良善之人,做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姑娘还是莫要跟奴才走得太近了。”
“你不是。”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景黛转身在他对面坐下,屈肘托腮看着他,“我说,你不是。张公公你知道吗,你眼睛其实很干净。”
景黛虽然任性,行事不羁,但并非莽撞无脑,若张舒真像他自己说得这般不堪,她不会主动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心肠坏的人是不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的,尤其是藏在阴狠背后的干净眼神。
如今朝堂局势万变,边境还有敌国虎视眈眈,朗朗乾坤,人鬼不分。谁都想扮好人,可那些看着坏到骨子的人是真的坏吗?
“自保没有错,谋划也无罪。我不是小白莲,有些人就是该杀,我虽然会为在一场谋划中无辜丢了命的人惋惜,但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耸耸肩,“就像我爹现在谁也不站,说不准某天谁得势了,第一个就拿明威将军府开刀呢?”
在她说话的时候,张舒一直盯着她,目光越来越深,几乎快要将人卷进去。
景黛被看得心里发慌,抬手捂住半边脸,“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张舒哑然,眼里积攒的一团墨随即化开,“景姑娘很通透。”
“哎,活了这些年,也活明白了。”
“你才多大年纪,说这种话也不害臊,”张舒突然朝门口喊了一声,“进来煮茶。”
两秒后,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框旁边探了出来,“公公,嘿嘿,您怎么知道奴才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舒眉毛一抬,“还不滚进来?”
兴彦立刻颠颠儿小跑进来,“来了来了。”
他把鸡汤洒到自己身上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又偷偷摸摸地到了这儿。
倒是不在意两人在说什么,而是想看看两人在干什么。
只可惜没什么劲爆的画面,有些失望。
张舒抬头瞥了眼他一眼,就知道他又在想着有的没有,捻起一颗花生米就打了过去,“认真煮茶。”
“诶。”
茶香渐起,抚平了心中的烦躁,景黛视线流转在两人之间,面色柔和下来。
谁说司礼监没有春天?
茶煮好后,张舒亲手给她斟上一杯,递到她面前,“敢喝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景黛端起茶就要往嘴里送,张舒连忙去抢,“小心烫。”
“噗噗——”晚了一步,来不及了,景黛被烫得嘴皮失去知觉,“我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递上来一块白色手帕,她想也不想直接拿来擦嘴,等缓和些了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张舒的帕子,“那个,我洗了之后再还你?”
“不用,送给景姑娘了。”
张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只可惜景黛沉浸在自己太丢脸的状态中,没有看到,倒是旁边的兴彦使劲揉了揉眼。
救命,快来个人打醒他,他家公公竟然对着一名女子笑弯了眼,他一定是在做梦。
待一盏茶后,景黛起身,脸皮还是烫的,“那个,今天天色不早了,公公早点休息吧,我之后再来看你。”
张舒面色还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白,闻言点头,“今日多谢景姑娘。”
“不客气。”
景黛略行一礼,扭头便走,脚步匆匆,刚要跨门槛,突然听到身后飘来一道低低的声音,“景姑娘下次走正门吧,别走窗户了。”
衰。
她差点被门槛绊一跤,头也没回,脚步更快。
兴彦追至门口,看她的背影逐渐走远,竟然有些舍不得。景姑娘一走,司礼监顿时就好冷啊。
“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张舒起身吩咐,“带血的衣服直接烧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未央宫。
春风楼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花珠自尽在狱中,南翘依然不知所踪,后续事情韩暮全盘接手,一直在调查的南翘的身世。
这天,宋子晚午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摸了本小人画提神,突然看到上面有关生辰一事,顿时抬头问绿枝。
“朕记得摄政王生辰也快到了吧?”
绿枝愣了几秒,掰着指头,“算上今日还有五天。”
“他之前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皇上,您真一点都不记得啦?”绿枝走上前,把刚摘的花放在桌上,“摄政王从来不办生日宴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您之前也不会特意过问。”
宋子晚咬唇,合上小人书,“那他也太可怜了,今年可不能这么敷衍了事。”
“皇上是准备让宫中操办吗?”
绿枝已经见怪不怪了,皇上和摄政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睡在一起了,她想给摄政王一个惊喜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呼的大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双手托腮,眼睛睁着大大的,瞪着头顶的雕梁画栋发呆。
片刻后,她突然“啊”地一声,把绿枝吓得手一抖,剪刀掉下,差点戳到自己的脚,“皇上,您干嘛呢?”
“绿枝,你帮朕在宫里找个木工师傅,朕要亲自给摄政王做个八角宫灯!”
她已经想好了,送礼物还是得自己亲手做的才有意义。
绿枝一脸为难,看着她纤细的葱指,“皇上,您确定?”
“自然。”
宋子晚打发绿枝把木工找来,本以为是个身材粗壮的大汉,谁知竟是个精瘦精瘦的,长得还挺好看。
宋子晚对着他上上下下扫了几眼,把绿枝拽到一边,“这是木工?”
“是啊。”绿枝不明所以,“不是皇上您说要找木工吗?”
“朕以为木工都是那样的,没想到是这样的。”
“奴婢知道您说的那样是哪样,但宫里的都是这样,除了手上活儿好,长得也不能有碍观瞻,皇上懂?”
“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午膳后,宋子晚便跟着这位姓魏的木工开始准备八角宫灯。
首先是设计,然后魏工找来几块零碎的木头给宋子晚练手,宋子晚最开始还很有信心,然后逐渐萎靡,到傍晚时整个人已经歪在软榻上,半阖着眼,手还在无意识重复削木头的动作。
魏工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皇上可是累了?这八角宫灯不难,若是您喜欢,奴才给您做一个就是。”
“不必,”宋子晚连连摇头否定,“朕必须自己动手做。”
说完,蹭地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来,“继续。”
地下满是刨花状的木屑,宋子晚现在学的是最基本的将木头的四面削平整,接下来榫卯结构才是重点。
宋子晚喝了口水,准备撸起袖子继续做,结果绿枝匆匆忙忙自殿外跑进来,“皇上,摄政王来了!”
“什么?!”
宋子晚一惊,赶紧起身拍掉身上的木屑,让魏工把木头全都抱走,又指挥绿枝将木屑全部扫到角落里遮住,刚做完这一切,连手都还来不及洗,身着绛紫色锦服的人便已经出现在门口。
她连忙把手藏在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皇上在干什么?”
从绿枝一见自己就跑开,韩暮就觉得不对,到走近了,看到宋子晚满脸心虚,更肯定了这一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是有事情瞒着臣?”
“没有,”宋子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摄政王想多了。”
韩暮眼皮微抬,“那皇上把手背在后面,是藏了什么东西吗?”
“朕手里什么都没有,”宋子晚为了自证清白,双手摊开,在他面前舞了舞,“看吧……嗯?”
她舞了一下,就被韩暮捉在手心里圈住,大拇指和食指指腹轻轻捻过她每一根手指,动作缓慢而缱绻。
就在宋子晚手指准备回握住他时,突然听到一句,“皇上刚才在做木工?”
“……”
狗鼻子,要不要这么灵。
她准备的惊喜顿时就被砍了一半。
宋子晚闷闷地应了声,“你这都能闻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笑着攥紧她的手,一点一点拂去上面残留的木屑,然后将手指滑进她的指缝,一大一小两只掌心贴得密密实实,十指交缠紧扣。
宋子晚叉开的手指动了动,不好意思地缩着脖子,抬头看向他,刚才那点郁闷被羞赧取代,朝他笑眯了眼。
“朕还是应该先洗手的。”
韩暮闷声笑到,指着角落里的木屑碎,“臣都看到了,也闻到了。”
她摆弄了一下午的木头,还是上好的梨花木,现在整个殿内都充斥着木香,他刚走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
“哎……”宋子晚心思转得飞快,仗着自己身量娇小,窝在他怀里撒娇,身体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朕就是看书看累了,正好瞧见绿枝头上的木簪子好看,所以也想动手做一个。”
绿.挡刀.枝被迫拉出来溜了一圈,此时眼泪汪汪。
皇上您倒是撒撒娇就过关了,可摄政王瞪的是奴婢呀!
完蛋,她要被摁上一个魅惑君主的称号了。
好在韩暮只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绿枝瞧着自己好像杵在这里也没用,连忙小碎步跑了出去,还自觉关上门。
宋子晚从韩暮肩膀处探出个脑袋看向大门,叛徒,居然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垂眸,看着撇嘴竖眉的宋子晚,好笑地弯腰凑近,“怎么,舍不得那丫鬟出去?”
“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
宋子晚不明所以,抬头看他,猝不及防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在他的寸寸目光下逐渐慌张起来。
这外面天也黑了,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人,还贴得这么紧。
韩暮不知道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只将人圈进怀里。没想到他有一天除了要防男人,还要防女人。
“皇上魅力太大。”
哈?
宋子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从他怀里起身,看看他此刻的表情,谁知韩暮却不肯松手,甚至把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
“皇上别动,臣想休息会儿。”
他今天出去跑了一天,亲自查办南翘的案子,但很可惜一无所获。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再棘手的事情他也有耐心一点点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没想到有了宋子晚以后,心中有了惦念,竟然连这种不顺利的小事都需要她的怀抱作为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矫情!
韩暮第一次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
宋子晚听着他疲惫的声音,心思不自觉软下来,主动上前贴紧,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然后继续往上,直到摸着他的后脑勺。
“没事啊,累了就好好休息。”
这次事件他也算受害者,可背后无人替他分担,不能伸冤不能哭闹,还有收拾好心情以极冷静的头脑去查找真凶。
宋子晚突然就很心疼。
“摄政王,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呢,天塌下来有朕帮你顶着!”
虽然她不是很高,但也拖延一时半会儿。
韩暮听得心里软成一片,将人抱得愈发紧,“好,臣知道了。以后臣不舒心了就来找皇上。”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嘴角微扬,跟吃了蜜饯一样,小手顺着他的脊背滑来滑去,偶尔还跟哄小孩似的拍一拍。
“吃晚饭了吗?”她突然问道,“用不用让人煮点面条当宵夜?”
韩暮稍稍松开她,拽着人往软塌去,边走边说,“确实有些饿了。”
宋子晚在软塌前站定,笑着把人摁坐下,然后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只露出一张脸,“绿枝,去御膳房要碗面条。”
“皇上您饿啦?奴婢记得您晚上吃了三碗白米饭。”
为了更有说服力,她还竖起右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宋子晚腾出一只手啪地呼在她脑袋上,“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小心朕收拾你。”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绿枝连忙跑开,马不停蹄地往御书房而去。
宋子晚回头,就见软塌上的男人一脸含笑地盯着他,显然是听到绿枝刚才说的话了。
“朕吃得不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今晚是太饿了,平时只吃一点点的。”
韩暮闻言笑意更加明显,待她走过来后把人拽到两腿之间,把玩着她的细腕,“皇上多点吃好,长身体。”
他目光先是在宋子晚脸上停留,而后慢慢下移,打量着她的小身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宋子晚穿着裹胸,但照旧在他的目光下觉得不自在,仿佛整个人都能被看穿,不由得缩起肩膀,半含着胸。
两人黏在一起说着没有营养的话,乐在其中。绿枝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刚出锅的面条。
除了葱花外,最上面还盖着颗煎蛋,色泽金黄,面香诱人。
“喏,吃吧。”
宋子晚把碗推到他面前,双手托腮坐在对面看他。
韩暮翻起面里的几块肉,夹起一片朝宋子晚嘴里放,“尝尝?”
宋子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肉片叼进了嘴里,嚼吧几下,点点头,“好吃。”
“那再尝尝面条?”
“不是说给你吗,怎么老是喂给朕呢?”
说话间,他已经用筷子卷起几根面条,“张嘴。”
宋子晚还是听话地张嘴了,囫囵说着,“你吃、你吃,朕真的不饿,一会儿你不够吃了。”
“够的,”说完,又挑起一小块煎蛋,“这个味道应该也不错。”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叼走煎蛋后,坚决摇头要他赶紧吃,一会儿就坨了,他这才作罢。
韩暮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速度快,还能保持优雅,看起来赏心悦目。每一口,薄唇都掠过筷子尖一小节……嗯?
嗯?!
宋子晚盯着他的嘴看了半天,才恍惚想起来刚才自己好像也是被这双筷子投喂的。
这……算什么?
间接接吻?
想法刚在脑子里炸开,她的小脸就迅速变红,肉眼可见地烧起来。
两人目前为止还停留在牵牵手抱一抱的阶段,今天这就要有实质性地突破了?
韩暮不明白自己就低头吃碗面的功夫,她怎么就把自己整成个大红脸,看上去像春末挂在枝头的桃子,诱得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皇上怎么了?”
他边说边上手去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指刚碰到她脸上细腻的皮肤,就被指尖的温度烫到了,但没缩手,反倒用手掌贴了上去,“怎么这么烫?”
“咳咳,没事,有点热而已。”
宋子晚才不会承认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装模作样地甩了甩袖子,“怎么这么热呢?”
一阵风从支起的窗户吹进来,她凉得瑟缩了一下,没敢和对面的人对视。
韩暮深邃的视线一直攫着她,半晌,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展唇一笑,扯了扯自己领口,“是有些热。”
注意到他的动作,宋子晚目光更加飘忽不定。
热就热,扯衣服干什么?
衣服被他自己拉扯地有些凌乱,露出一小块蜜色的皮肤,隐隐见锁骨,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也越发明显与性.感。
明晃晃的诱.惑!
韩暮瞧着人耳尖都红了,还强撑着不愿承认的样子,心中欢喜地要紧,想继续逗她,又知道不能太过火,于是笑着整理好领口。
“这风挺大的,皇上别着凉了。”
“那朕去把窗户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叮叮咚咚跑到窗边,狠狠灌了自己两口冷风,压下脸上的躁意,这才放下支着窗户的木棍。
还没回头,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将她揽在衣袍下。
“皇上,臣要走了。”
宋子晚原本悸动又带着几分别扭的小心思瞬间就没了,覆上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依赖地往后靠,倒在他身上,“这件事情是不是很棘手啊?”
“是有一点,不过能解决。”
但到底是解决事情还是解决人,他没说。
宋子晚不由得想起绿枝那天说的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扭过头去看韩暮,“很危险吗?”
韩暮轻笑了两声,胸腔的振动隔着衣服传到她后背,她心也跟着颤了颤“是别人很危险,皇上不必担心。”
“知道你在哄朕,”宋子晚站直,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朕,宫里很安全。”
“好。”
韩暮低头,对上她晶亮的眼神,没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皇上早点休息,臣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拍拍她尚且处在宕机中的脑袋,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好一会儿,宋子晚才抬手摸着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回想着对方唇瓣柔软的触感,自己捂着脸蹲在地上笑。
绿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皇上?”她颇为无奈,但看着宋子晚行将把自己扭成蛆的模样也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
宋子晚吃了两秒才抬头,春风满面,“啊?”
“魏工还在偏殿候着,您今晚还要继续学吗?”
“不学了,”宋子晚起身,甩着宽大的袖子,“朕要沐浴睡觉,明天你让他辰时在未央宫门口等着。”
“是。”
之后的几天,宋子晚一直认真学习如何制作宫灯,历经千辛万苦,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韩暮生辰前一天将八角宫灯制作完成。
这几天韩暮都没再来未央宫,几天没见人,还怪想念的,宋子晚等不到晚上了,在他生辰当天上午就秘密出发前往摄政王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突然到访,让府里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卫天亲自到后门迎接,确保没人看到她后才迎上去。
“见过皇上。”
“宫外不用多礼,”宋子晚轻车熟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摄政王呢?”
“主子一早就带着李将军出门了,这几天都是天色擦黑才回来。皇上可是有急事,属下可让人飞鸽传信。”
宋子晚摇头,“不用。几天不是他的生辰吗?朕是来给他贺寿的。”
卫天一愣。
自他跟着主子开始,府里就没办过生辰,渐渐的周围弟兄也没在意这件事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还记得。
“主子从来不过生辰,所以府中并未准备……”
“没关系,朕亲自来!”
宋子晚眼睛都在放光,想起上次在御膳房失败的点心,这次准备重整旗鼓。
绿枝突然心跳快得有点难受,这是炸完宫里又来炸摄政王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赶紧冲卫天摇摇头,卫天看懂了她的意思,也知晓上次皇上火烧御膳房的事情,连连摇头,“皇上有什么直接吩咐属下就是,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会责罚属下办事不力,礼数不周。”
他言辞恳切,语气坚定,目光炯炯,看得宋子晚都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这样……”
卫天细细记下,领命而去,路过绿枝旁边,瞧着对方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卫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韩暮回府时已经擦黑,除了门口处的灯笼亮着,里面都是黑漆漆一片。
他顿住脚步,凭借良好的夜视能力,看着黑暗中迈上台阶迎过来的卫天,蹙眉道,“府里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额……”
卫天一噎,随即硬着头皮道,“主子,请跟属下来。”
韩暮不明所以,跟着他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远远地便问着一阵糕点混着饭菜的香味,他眉毛微抬,“谁来了?”
“主子您进去就知道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主子的问题,不正面回答的情形。
说完,直接扯着准备跟上去的李青往外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青人较为耿直,一根筋,没懂他的意思,挣扎了两下,“卫大人,干啥啊?里面是谁啊?”
“李大人别问了,”他直接捂住李青的嘴,“这不是我等该知道的。”
等李青被拖出了院子,韩暮才整理了一下衣裳,长呼一口气,推门进去。
竟然会有些紧张。
房间中央只有挂着一盏八角宫灯,光线不甚明亮,大致能将屋内的情形照出来。正中央的桌上摆着十八道菜,旁边放着几碟点心,还热乎着。
身后突然响起轻轻浅浅的脚步,刻意不想让人察觉,韩暮自然也就听话的配合,只是上扬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一双手突然蒙上他的眼睛,熟悉的香味自身后传来,“怕吗?”
宋子晚只到他肩膀,捂眼睛时还得踮起脚尖,很是费劲,坚持了几秒就开始东倒西歪,左右晃动地保持平衡。
“臣是该怕呢还是不怕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察觉到宋子晚的吃力,韩暮特意曲着膝盖,让她不用垫脚也能如愿蒙住他的眼睛。
这句话把宋子晚问住了,思索半天也没选择好。韩暮在她犹豫的时候拉下她盖在自己眼前的手,包在手里寸寸摩挲,好在要在每一处都打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直到搓上她食指指尖,才感觉到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粗粝手感,同时听得她轻轻“嘶”地一声,明显就是痛到了。
韩暮赶紧挪开手指,把宋子晚的手捉住仔细检查,上面有两道细小的伤口,“怎么回事?”
他稍微一想,就猜到了,“是做木工做的?头顶的宫灯是皇上亲手做的?”
宋子晚:“……”
要不要这么聪明,她都什么还没说呢。
“摄政王猜得好准,朕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她细长的眉毛微微下压,同时往中间靠拢,几乎快挤在一起,又是郁闷又是欣慰。
“皇上今天给臣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瞧了眼头顶的八角宫灯,虽然能看出一些毛边,但无伤大雅,上面繁复的云纹一看就知道雕刻者花了大气力。
“上过药了吗?”
宋子晚摇头,抿唇看着他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指捧在面前的模样,优秀清隽的轮廓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更显深邃,突然就忍不住想凑上去——
但是没有,因为韩暮没得到她的回答,突然抬眼看着她,无声询问。
宋子晚摇摇头,“没有。”
她当时学得太认真,根本没注意,后来洗手时才注意到流血了,但不严重,为了避免绿枝那小丫头大惊小怪,她就没说。
这是两天前的伤口了,已经慢慢结痂,只要注意不被碰到就不会感到痛,谁知韩暮恰好在搓她的指尖。
“卫……”
“没事,都结痂了,这时候缠上布条反而不容易好,”宋子晚点了点他的手指,“今晚就打算站在这儿?一会儿菜都凉了。”
韩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顺起她的手往桌边走。两人的座位原本相对,他愣是直接把凳子挪到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做这么多菜?”
他坐下后要给宋子晚倒茶,这时才发现桌上准备的一壶酒,于是笑道,“皇上是打算把臣灌醉好做坏事吗?”
宋子晚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想做坏事也得等她把身份挑明了再做,省得对方被吓到。
“自己的生辰都能忘?”
韩暮一愣,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看向她的眼神越发令人捉摸不透,攥着她的手也用力了些。
宋子晚见他表情不对,以为是提及了他什么伤心事,刚准备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突然听到一句低沉的叹息,“没人给臣过过生辰。”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宋子晚顿时母性大发,拍着人的肩膀要将人搂紧怀里,“没事,以后朕每年都给你过。”
想想也是,韩暮虽然位高权重,但好似从来没有朋友,属下虽然忠心,但到底都是笔直笔直的,没有这么灵巧的心思。
可怜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抬手拍拍他的头,正要说两句安慰的话,突然反被人扯进怀里,紧紧箍着腰,动弹不得。
韩暮的下巴搭在她肩窝,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地扑在她脖颈处,又热又痒,刚抬手环抱住他的腰,就听他说道,“好。”
宋子晚愣了一秒,随即眼睛弯成月牙状,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声音娇娇软软的,“是不是很感动?”
“嗯。”
韩暮松开她,倒了两杯酒,“皇上陪臣喝一杯?”
“当。”
玉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宋子晚边给他夹菜边介绍到,“这个白斩鸡可好吃了,朕下午监工的时候偷偷尝了一块。这个糖醋小排也不错,那糖还是朕亲自熬化的。还有这个豆腐鱼丸汤,精选最上乘的鱼肉,前前后后十道工序,虽然朕也记不清哪十道,哦对,剩下的鱼头加上剁椒又是一道菜……”
宋子晚小嘴叭叭叭没停,韩暮就一直盯着她,从晶晶亮亮的眼睛,到一开一合的嘴唇,脸上笑意加深。
他时不时吃一口自己碗里的菜,多数时间都用来听宋子晚说话和看她。
两人的位置越来越近,直到凳子都快贴上了,宋子晚才觉察。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宋子晚觉得有点热,对方还有点好看。
所谓酒壮熊胆,宋子晚之前被打断的心思又再次翻了起来。放下筷子,双手搂住韩暮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啵”得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响。
亲完后才直到自己干了什么,又果断把手缩回来,像猫咪一样揣在怀里,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菜色,装作什么也没干。
更不敢侧头看。
韩暮的心思早就不在吃食上,及至被亲了一口,才觉得自己刚才克制地像个傻子,不满地轻啧一声。
宋子晚浑身汗毛竖起,对于旁边人的举动更是留意,此刻听到他啧了声,疑惑地看过去,直接被凑过来的人堵上嘴。
直到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他才稍稍撤开。
宋子晚睁开眼睛,眼里水雾弥漫,而韩暮的眼尾同样泛着点红,呼吸交织间是无意识的亲近。
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韩暮瞧着她有些局促和害羞的模样,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松开抱着她的手,“皇上吃好了吗?”
宋子晚眨眨眼,“好像……吃好了。”
“皇上想听听臣今天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题转得突然,她伸手抓了个点心拿在手里没吃,“跟宰相有关?”
“可以这么说吧。”他给自己盛了碗汤,“南翘没能跑出京城,所以臣搜寻了城中那些空置已久的独栋小楼,发现宰相置办下的宅子还真不少。
有几栋暂时无人居住,但一直定期派人打扫,里面的装置虽简单,但随时都能住人。”
狡兔还有三窟,更何况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宰相。
“所以你怀疑他把人藏了进去?”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又不能藏得很明显,还要能联系得上,说不定府中就有暗道可以通往。”
宋子晚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是想让朕下次去宰相府的时候找找?”
她苦着脸,“摄政王也太看得起朕了……”
她哪里会这些。
“到时候臣派人跟皇上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笑声在胸腔里打转,心知她脸皮薄,也不逗她,而是给她盛了碗鱼汤,“汤还没凉,皇上喝点?”
宋子晚默默接过,拿起汤匙搅了搅,舀了半勺放进嘴里,也没能压下刚才的对方入侵的感觉。
她喝得很慢,韩暮也不催,直到一碗汤见底,才牵起她还抓着汤匙不放的手,“皇上明日不上朝吧?”
“不。”
宋子晚回答完之后,一脸戒备地望着他,“干什么,朕还没准备好。”
……献身。
她脸色突然爆红,脑子里快速闪过前不久在话本上看过的几行小字,什么动作、姿势,描绘地之详细。
她发誓她当时就是随随便便扫了两眼,就赶紧把它扔到床底下去了,可不知为何此刻居然字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韩暮眼看着她把自己蒸成了一只熟透的虾,似懂非懂地挑了个眉,“皇上需要准备什么?”
边说还边顺着她的指尖往上摸。
很轻很痒,又酥又麻,寸寸停留。
“摄政王……”
她突然软软糯糯地喊了声,带着些不安,韩暮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舍得再逗她,而是直接牵起她的手,“臣想带皇上看星星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宋子晚愣了几秒,动了动嘴,“看星星?”
“不然呢?”韩暮反问到,“皇上以为是什么?”
“……”
宋子晚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暗暗唾弃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然后道,“什么都没想。”
韩暮不说话,只轻笑,牵着人往外走。
推开房门,月光便洒了进来,柔和朦胧地披在两人身上。
“抱紧。”
韩暮刚说了声,脖子就被两条手臂缠了上来,他微微愣住,还以为她会抱腰。
不过也只愣了一秒,就圈过宋子晚的身体,施展轻功带她飞过摄政王府的墙头。
被风一吹,宋子晚清醒了不少,低头朝下看,虽然只能看出屋檐的轮廓,但也知道两人飞得不低,于是又往韩暮怀里钻了钻。
这摔下去不死也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就闭上眼睛。”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倾斜而下,轻飘飘地进入她的耳朵,安抚了她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落在一处飞檐亭中,宋子晚还有些眩晕的感觉,缓了几秒才看清。
“这是哪儿?”
她怎么有种伸手就能摸到天,和月亮肩并肩的感觉?
“这是除观云台外最高的一处亭子,叫摘月亭,既然要看星星,自然得离得近些才好。”
宋子晚扯着他的衣袖没松手,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抬头望天,“如此美景,竟然没有别人欣赏。”
而且看这里的灰尘,显然不是人经常来的地方。
韩暮笑看着她紧攥在自己衣袖的手,又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太高了,爬起来费劲。”
宋子晚此时已经抬头望天,漫天星河在眼,盯着其中一颗闪啊闪的星星发笑,“好看。”
韩暮就着她拽自己的动作,顺势坐在她旁边,让她半靠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四面吹来的风。心想着幸好亭子修在高处,无人打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宋子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宫了,睁眼后,她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幔发呆,神志渐渐回笼。
昨晚不是在看星星吗?
结果某人的根本没分几眼给星星,净盯着她去了。由于她昨晚主动亲上去的行为,后续某人是一点不懂克制,时不时就搞偷袭亲她几口,最后都把她亲迷糊了,什么时候回的皇宫都不知道。
“绿枝?”
宋子晚翻身下床,撩开床幔,就看到绿枝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宋子晚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皇上您醒啦?”
她颠颠儿地跑过来,视线落在宋子晚依然有些肿的嘴唇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哎……她实在看到了太多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会不会被灭口啊?
尤其是一个时辰前,她以为摄政王走了,于是来寝宫候着等皇上起床,谁知摄政王不仅没走,还坐在床边流连龙榻,亲得睡梦里的皇上哼了好几声,吓得她赶紧跑出去。
好巧不巧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个狗吃屎。
“不舒服吗?”宋子晚瞧着她怪异地脸色和僵直的走姿。
绿枝眼含热泪,“皇上,奴婢没事,只要您开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
“大清早的受什么刺激了?”
“没事,奴婢就是感慨一下,”她眼泪收放自如,此刻扬起笑脸,“摄政王已经离开皇宫啦,皇上要起床用膳吗?”
“嗯……”
宋子晚舔了舔嘴唇,有些疼,暗暗咬牙,突然想起被自己扔在床下的书,于是倒着头去看,瞄了半天也没找到。
“绿枝,你帮朕看看床底下有没有一本绿色封皮的书。”
她扔下去不过几天,除却大扫除,平时宫女打扫也不会刻意清理床下,不可能不见啊。
绿枝趴在地上找了半天,还拿了烛火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个便,“皇上,床下什么都没有啊。”
她正准备起身,突然灵光一闪,“奴婢记得今天摄政王走的时候手里拿了本书,也是绿色的,并且没有名字。”
宋子晚突然觉得眼前发晕,猛得倒回床上,头重重地砸向软枕。
完了……
整个上午,宋子晚的脸都在烧,间歇性遗忘,持续性记起,脸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干脆一头扎进奏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一世英名啊,毁了。
绿枝瞧着皇上坐立不安的神色,试探性问道,“那本书对皇上很重要吗?不然奴婢去拿回来?”
“别,”宋子晚头还埋在奏折里,举起一只手阻止她,“你就当从来没见过那本书。”
“啊?”
绿枝还没等到宋子晚给自己解释,就见宏禄从门外疾步进来,“皇上,景姑娘来了。”
宋子晚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让她进来吧。”
景黛今日一身翠绿色水袖纱裙,仙气飘飘,站在宋子晚跟前,简直跟她床底下的书一个色系。
“皇上,你怎么了?”
景黛见她盯着自己,不解地抖了抖袖口,自己今天这身打扮没问题啊。
“从司礼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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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黛很自觉地寻了一处位置坐下,接过绿枝递来的水,咕噜咕咕地喝了几口,才说道,“可惜人不在。”
自从上次她给他包扎完伤口后,张舒就故意躲着她,她跑了好几趟都扑了个空。
有些郁闷。
说完后,发现宋子晚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问道,“皇上怎么了?”
“朕难受。”
她趴在一堆奏折里,看着上面行行规范的字,右眼皮直跳。
“正巧我也不好受,要不我带皇上出去玩玩?我前几天才发现京郊有一处马场,里面的马儿皆上等,场地宽,随便跑。”
她去的时候开业不到两天,并无多少人知晓,价格也便宜。
宋子晚把自己门在御书房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同意了她的提议,直接换装出宫,前往马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时辰后,宋子晚脸颊被风刮地通红,还隐隐泛着疼,整个人却十分舒爽,从最开始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坐在马背上飞驰的感觉。
景黛比她跑得更远,宋子晚双腿一夹,拽了拽缰绳就要追上去,两人策马狂奔,直接朝密林更深处而去。
马儿确实是好马,直接把隐在暗处保护宋子晚的人都给甩掉了。两个暗卫面面相觑,盯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寻着马蹄印找去。
最开始还很顺利,直到寻得一处悬崖边,发现马蹄印突然消失了,这才惊觉不对。
黑暗中,宋子晚抓着景黛的手,蜷缩在角落,以极低的声音问道,“咱们这是被绑架了?”
两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紧紧靠在一起,周围漆黑一片,眼睛看不见,耳朵就会比平时好使许多,听着外面时不时路过的脚步声,心里猜测着多种可能。
景黛也没料到密林后方竟然是悬崖,她们及时勒马,却被铺天盖地的渔网给困住了,她身上只有长鞭,没有利刃在手,割不断,被一群山贼打扮的人捆回寨中。
当时眼睛被蒙着,也看不见路,此刻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嘶——”
宋子晚突然轻呼出声,带着隐忍的痛意,正在想办法的景黛突然扭头看向她,“皇上,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背后好像有根树枝,细细的,还挺锋利,朕一直想用它把绳子磨断,谁知刚刚戳到手上了。”
“我看看。”
景黛艰难地转过身,伸出手指去勾那根树枝,果然碰到了,指尖还有湿哒哒的感觉,“皇上您手腕被戳破了。”
“嗯,有点疼,不过还能忍,”宋子晚手上的动作没停,感觉绳子有些松动,“朕马上就好。”
就在宋子晚刚刚割破绳子的那一刻,门突然被人打开,来人掌灯,身强体壮,面露凶光,却是给她们送馒头的。
“大哥,这是哪儿啊?”
宋子晚连忙停下动作,耷拉起小脸问他,谁知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打开手中的食盒。
景黛见他这个样子,伸出手肘碰了碰宋子晚的手臂,“估计是个聋子。”
刚说完,就被对方瞪了一眼,“都规矩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呵斥了一句的两人一声不吭,心里默默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方拎了好大一个食盒,宋子晚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结果瞅了半天,也只看到两个馒头。
“张嘴。”
他一手拿着一个,强硬地塞进两人嘴里,盖上食盒就走。老大交代过,只要不把人饿死就行。
门重新被关上,景黛直接把馒头给吐了,宋子晚有样学样。
她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一截,很快就挣脱开,然后摸索着给景黛解开。
“门从外面锁了,咱怎么出去?”宋子晚还算镇定,只是面对这种情况终究不如景黛经验丰富。
景黛麻溜地解开捆住自己脚的绳子,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个老旧的火折子。
“当时出门拿错的,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火焰便蹿了出来,很小,但足够看清这间柴房。泥巴糊成的柴房,四面不设窗,只有一道木门。
宋子晚轻轻拨了一下堆在角落里的柴草,“一般这里都会有狗洞啥的,我们先把它挪开,如果没有就放火把柴引燃,到时候趁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落下,景黛却并未搭茬,宋子晚回头望去,发现她正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凝神细听。
片刻后,疑惑地望向宋子晚,摇头示意,“外面没人。”
至少百米以内都无人看守。
她觉得有点奇怪。
在景黛探查外面的时间里,宋子晚已经把柴草挪开了,角落里果然有一个狗洞,虽然小,但依照两人的身形挤一挤还是能爬出去。
“走不走?”宋子晚也在怀疑,看向景黛。
烛火在跳动,逐渐萎靡,很快就要熄灭了,景黛想想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事,于是收起火折子,“走!”
两人顺利从柴房爬了出来,外面漆黑一片,月亮也不甚明亮,只能隐约看清楚人的轮廓。
柴房后面有一条小路往山下延伸。
不远处的卧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她们果然走了那条小路。”
被称作老大的人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让人准备好投石弹药,我们等的人很快就到。”
一刻钟前,韩暮就带着人到了山脚下,站在蜿蜒向上的小路前,迟迟未动,前去侦查的人回来说这是通往山寨最近的路,且因为陡峭难行,所以无人看守。
卫天等人严阵以待,“主子,可要现在上山?”
这是新出现的匪窝,占据山头不过两月,暂时没到烧杀抢掠,臭名昭著的地步,所以暂时未引起朝廷的注意。
没想到开单生意就直接整了个大的。
晚风起,吹开头顶的乌云,借着逐渐明亮的月光,韩暮抬头望了望,“没有别的路了?”
“其他的路容易被察觉,我们不知道皇上和景姑娘被关在何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韩暮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挥挥手,“上山。”
“老大,他们果然走了那条小路上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带来的人动作很快,侦查的小土匪几乎用尽全力往前奔,赶来报信。
“嗯,走。”
他要亲自看着一代战神是如何殒灭的。
站在山顶,摇摇望见底下人影浮动,他嘴角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朝小土匪扬了扬下巴。
小土匪立马会意,吩咐扒拉着石头的众人放手。
大石头撞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为了避免一楼,高处的土匪满弓以待,誓要将人射成筛子。
人影在石头的逼近下快速后退,却无一人受伤,快速施展轻功飞出,似乎早有准备。
并且始终只有那么两三个人。
“糟糕,中计了。”为首的人大喝一声,“去盯梢那两人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土匪慌忙要去找人,这时候才发现盯梢的人一直没回来,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
“老大,西边来人了!”
“老大,东边也来人了!”
“老大……”
为首的人一把拉起系在脖子上的面巾蒙脸,“不管了,走!”
景黛身手很好,虽然带着一个拖油瓶,但这么久了,盯梢的人应该被抓了。
当时他将重心都放在这里,其余出口实属外紧内松,一旦遭受强攻便会四散。
任务完不成不要紧,别被韩暮的人抓住才好。
众人一听,立马快速且有序地撤退,很快,热闹的寨子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景黛这才带着宋子晚从屋子里跑出来。
她们就没离开。
不管是找到狗洞还是发现下山小路都太过顺利,必定有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寨子里的人前脚刚走,韩暮等人后脚就到,举着火把,登时把周围照得恍如白昼,映出两人单薄的身形。
宋子晚猜到韩暮肯定会来,却没曾想这么快,茫然回头,撞进一双深入寒潭却藏着隐忧的眼睛里,委屈顿生,朝他飞扑过去。
韩暮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张开双臂等她过来,怀抱敞开。
周围都是他的人,不怕被看见。
可宋子晚还是在离他一步之遥刹住了脚,理智压过情感,没再上前。
韩暮却没管那些,更不在意旁人怎么想,直接伸手把人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搂着她往自己身上压。
卫天等人早已去各处搜寻,留下来的人心照不宣纷纷扭开脑袋,只有景黛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嗯?
嗯?!
这这这……虽然她知道皇上对摄政王很依赖,但这个两人紧紧相拥的动作,亲密的姿势,熟悉的氛围感……
老天,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景黛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箍着宋子晚腰间的手上挪开,抬头望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今晚的月亮好圆。
宋子晚最开始还有些顾忌,觉得不好意思,后来抱着抱着,身体放松下来,脑子也跟着不转了。
躲在他怀中仿佛躲在一个避风港里。
嘴里开始叭叭叭地撒娇,“这山寨里的人可凶了,还绑着我们,只给我们一个馒头……”
景黛耳力很好,就算不能听清全貌,也能断断续续听得些语气词,就……恨不得五感尽失。
刚才沉着冷静,被树枝划伤手都一声不吭的皇上去哪儿了!
更难得的是,韩暮在听她说完后,极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皇上别怕,臣保证没有下次。”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景黛喃喃自语,在风中凌乱,觉得自己仿佛有点多余,于是伸手拽过卫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等宋子晚说得差不多了,韩暮才将人松开,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视线将人包裹住,“皇上可有受伤?”
“有,”宋子晚把手腕举起来给他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好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腕上伤口不深,血已止住,只是血迹蹭得到处都是,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他轻轻捉过宋子晚的手腕,眼底有暗芒闪现,“皇上忍一忍,等回宫里臣给皇上包扎好不好?”
宋子晚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现在才想起景黛,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诶……她……”
宋子晚嘴里刚蹦出两个字,突然觉得小腹一坠,一股热流自身体涌出。
不是吧?
被吓到提前了?
韩暮整窝着她的手查看伤口,自然没有忽视她浑身一僵的动作,以为把她弄疼了,手下动作更轻,“疼?”
宋子晚脖子略微僵硬地扭回来,哭笑不得。
完蛋,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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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砸吧两下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袖,垂眸,在韩暮用手将她下巴托起来,无声询问时才道,“摄政王,要不咱们先回去?”
她现在小腹隐隐作痛,腿更是不敢迈开,心里还在想着是继续遮掩或挑明。
简直是三重折磨。
韩暮低头看着她,手还没松开她的下巴,瞧着她越发古怪的脸色,没想明白,却顺着她的意思吩咐道,“卫天,一会儿将景姑娘平安送回明威将军府。”
路过的卫天拱手称是,韩暮则牵起宋子晚的手往山下走。
宋子晚走姿尽可能想表现地自然些,可还是被轻易察觉出端倪。
只是这次男人没有问,直接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稳稳掌在臂弯。
宋子晚吓了一跳,立马圈住他的脖子,弱弱道,“其实朕也能自己走的。”
换来对方一声轻笑,“等皇上走下山,怕是天都亮了。”
马车等在山下,韩暮将人径直抱进去,又给她拿了毯子,“盖着吧,别着凉。”
宋子晚坐下后也不敢乱动,规规矩矩地拽着薄毯,明明很累,精神却紧绷着,错过了韩暮落在她脸上探究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扬鞭催马,马车在官道上跑起来,朝皇宫疾驰。
宋子晚忍着坠痛,偷偷拿眼神瞄韩暮的脸色,每次都被逮个正着,后来索性不看了。
表面一派淡定,内心抓马。
今天出门,她穿的白衣。
“皇上有话想跟臣说。”男人说得很肯定,瞧着她逐渐苍白的嘴唇,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捧着。”
宋子晚接过,明明有些烫,她此刻却觉得热度刚刚好。
对上韩暮还在等答案的眸子,犹豫几秒,“那个……朕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不着急,皇上慢慢想。”
他将整壶热茶都挪了过去,确保她能够到,然后自己拿了本书看。
绿枝早就在未央宫门口候着,焦急地等着人回来,还把正在太医院值班的方太医请了过来。
远远地瞧见韩暮搀着宋子晚,赶紧跑过去,“皇上,您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眼眶都红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现在见人好好地立在跟前,心中万幸。
“没事,”宋子晚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哭什么,朕不是好好的吗?”
她悄悄掐了一下绿枝的手,绿枝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摄政王,奴婢来照顾皇上就好。”
韩暮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绿枝差点当场下跪,幸而他视线根本没在她身上停留。
“臣去查一下今天的事情,皇上不舒服就早些休息?”
“嗯,你也是。”
宋子晚笑了笑,因为小腹孩痛着,显得有些牵强。
韩暮捏了下她的手才离开。
卫天领着人将山寨里里外外搜寻个边,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将景黛送回府后便赶来找韩暮。
“主子,山寨里早就被清空了,一点粮食都没留下,属下训着痕迹想找人,但追查到一半线索断了,李将军打算另辟蹊径,还着人在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听完没说话,负手在身后,抬头望了望天上逐渐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半晌后,“那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两个月前,”卫天将查到的消息一并说出,“还没站稳脚跟,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出入密林的百姓都没遭过抢劫,这应该是他们寨子的第一单生意,听抓起来的人说,他们老大还准备了开张的庆功宴。”
山寨里的人良莠不齐,其中混了不少重操旧业的山匪,被抓的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当时被派去盯住景黛的人。
“底细呢?”
“还在查,有些人往上三代都查出来了,有的还需要时间。”
卫天想了想,继续到,“主子,属下怀疑里面混了别的势力的人,目的并非是针对皇上,而是针对您。”
那群人撤退地太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本王知道。”
韩暮在看到宋子晚和景黛时就猜到了。
“那个马场呢,查了吗?”
“马场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果然。”
“主子,明威将军府需要查吗?”
“不必,”韩暮摇头,“马场和山寨再去好好找找,说不定有什么细微的线索,其余的,等本王明日回府再说。”
“是。”
卫天拱手作礼,转身退下。
韩暮在月色中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路过新弯桥时,恰好碰上刚给宋子晚诊断完的方太医。
未央宫。
宋子晚换了身衣服,又垫上布包,才顿觉自己回来了半条命。
另外半条留给还隐隐作痛的小腹。
绿枝给她塞了个热水袋进被窝,又摸摸她的手,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
“手不冰了,幸好摄政王赶去及时。皇上平时都不痛的,怎么这次痛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水袋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贴在肚子上,热气源源不断地透过来,宋子晚舒服地眯上眼睛。
“可能是骑马的时候灌了冷风,不打紧,方太医都说没事。”
绿枝一边摆弄着裹胸布,一边道,“皇上,先把它穿上,奴婢给您清洗手上的伤口。”
本来应该回来就清洗的,只是先紧着见红的事,所以此刻她手腕上还是血迹斑斑。
宋子晚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就觉得胸口疼,满脸写着拒绝,“今晚就不用了吧,摄政王已经走了。对了,你帮朕把弄脏的衣服拿出去扔了。”
绿枝倒也没坚持,起身抱着她换下的衣服,“那皇上您等等,打水丫鬟很快就来,奴婢先帮你把衣裳处理了。”
绿枝对此事早已轻车熟路,裹着裹着抱在怀里就往外走,出门时,猝不及防撞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几乎是下意识想躲,却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摄政王。”
竟然没走?
韩暮瞥了眼她慢慢收回的脚尖,刚才分明是想躲的姿势,“嗯,抱的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换下来的衣服,”绿枝表现地还算镇定,只是觉得有些烫手,“摄政王……”
“没事,走吧。”
韩暮扫了她一眼,脚步并未停留,直接越过她朝未央宫而去。
虽然避过了盘问,可为什么她觉得,摄政王好像知道些什么?
进未央宫的时候,宋子晚正窝在床上,合目休息,丫鬟托着她的手给她擦拭血迹,见韩暮走过来,慌忙要行礼,却被他制止了。
韩暮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自己接替了她的位置。
宋子晚的手腕真的很细,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圈住。
他视线不由得往上,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然后寸寸下移,扫过她纤瘦的身躯。
他一早就在猜测,可还是在今日得到答案时,震惊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并非伪装地很好,许多相处的小细节都能看出端倪,只是他那时候没细想,也不敢细想。
他的指腹在宋子晚手背上无意识刮了刮,宋子晚惊觉不对,睁开眼,撞上他神色复杂又略带欣慰的眼神,一直试图组织语言的她突然觉得嘴巴黏住了。
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有些局促。
用一只自由的手理了理半敞的衣襟,“咳咳。”
“皇上现在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韩暮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给她擦拭完血迹后,又打开药瓶上药,眉目沉静,眼神专注,极有耐心地没催促。
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让她觉得脸皮发烫。
犹豫半晌,“摄政王……”
声音黏黏的,又娇又软。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韩暮细细地给她包扎,“很早就在猜测,只是不敢确定,刚才进门之前碰到了方太医。”
他只是没想到,淑妃和先皇在她刚出生时就预谋好了这一切,方太医为知情者之一。
宋子晚垂眸,咬着下唇,用指尖轻轻去碰他的指尖,“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韩暮直接将她的手指绕住,“臣没生气。”
先帝子嗣单薄,好几个孩子都腰折或和早产,最后只留下宋子晚一人,故而从小当男儿培养,以便将来继承大业。
其中厉害关系他都能想明白。
“朕本来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明白的,”宋子晚声音细弱蚊蝇,“但是一直没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
“没关系。”
韩暮盯着她略略下垂的眼睑,突然想起她之前问过的话,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是担心自己如果被臣知道是女儿身,就不喜欢了?”
殊不知他因为此事还犹豫和自我怀疑了好久。
宋子晚身体一僵,准备将手缩回来,韩暮却没给她机会,反而握得更牢。
根根缠绕。
“臣喜欢。不管是以前的皇上,还是现在的皇上,臣都喜欢。”
掷地有声的表白让宋子晚心头一荡,犹豫几秒,抬起眼皮看他,审视着他眼底的认真。
宋子晚想了很多情况,唯独不敢想象是这一种。
“你……”
她刚发出声音,男人就突然倾身覆来,在她嘴唇上浅浅一啄,却没着急退开,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真诚,同时也看到了她隐藏的慌张。
“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轻轻擦过她的脸,“有什么事,臣都陪着皇上。”
宋子晚有些迟疑地伸手要抱他,韩暮却先她一步将人抱个满怀,在她背上拍了拍。
“好些了吗?”
宋子晚知道他在问什么,顿时红了脸,闷闷点头,“好多了。”
说出来后,心里也轻松多了。
她把脸埋在男人怀里蹭了好半天,这才说到,“你别怪景黛,明威将军府肯定是无辜的。”
“这么信任她?”
“朕不会看错的。”
“放心,”韩暮搓着她的手,“臣不会去查明威将军府。”
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儿,突然有人破窗而入,一个烟绿色身影滚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
景黛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脊背一凉,“要不……我走?”
宋子晚脸皮薄,慌忙把韩暮退开,惹来男人一声轻笑,顺着她的动作离远了些。
然后抬头朝景黛的方向看了一眼,景黛立马站得端正,眼观鼻鼻观心。
“别吓人家。”宋子晚戳了戳他,“你先出去好不好?”
“臣今晚不走,一会儿再来陪你。”
韩暮留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开殿内。
景黛这才放松下来,眼睛瞪得浑圆。
“皇上,你……你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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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摄政王眼眶里的温柔都快装不下了,跟平时判若两人。
宋子晚冲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着她的面抓散了头发,长发如瀑般落下,衬得小脸更加素白,惹人怜爱。
景黛:???
她有些麻木。
突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后绕着殿内走了一圈,“我是不是还没醒?还是说爹刚才把我打出幻觉了?”
宋子晚撑着脑袋看她在殿内神游,半刻钟后,她才逐渐停下脚步,慢慢靠了过来,试探性喊了一句,“皇上?”
“嗯,怎么了?”
景黛突然很认真问道,“我现在知道了两个天大的秘密,摄政王会不会杀我灭口啊?”
“不会。”
宋子晚笑笑,给她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这么晚还来皇宫?不放心?”
景黛把凳子搬到床边,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阵,“毕竟是我带你去的马场,怪我没有提前打听好马场的背景。”
她眼皮耷拉着,一副真诚忏悔的模样,宋子晚笑笑,“没关系,你只是被背后的人利用了而已,这场绑架躲过去了,还会有下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对方根本不像是要对付她们,反倒更像是想把韩暮引过去。
刚才只顾着和韩暮说自己女扮男装的事,都没问后续如何。
景黛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更何况回府之后景仁远也跟她分析过形式。
“好吧……”
景黛只忧伤了一会儿,眼里就燃起了八卦之光,“皇上,你和摄政王……”
就冲着那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勾搭在一起的。
“如你所见,”宋子晚有些不自然地将头发别到耳后,“有段时间了,除了绿枝没别人知道,你懂的。”
景黛接收到宋子晚的眼神,肯定地点点头,她不关心政事,所以也不过问皇上和摄政王在一起后朝堂会如何变化。
“真好,不像我……哎!”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八卦完,反观自己,怎么看怎么可怜。
宋子晚眉毛一挑,“这几天张舒还在躲你?”
“是啊……”
景黛撇撇嘴,“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害羞的,该害羞的不应该是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就是因为你太主动了?”
景黛欲哭无泪,“我不主动上前,他不就跑了吗?”
宋子晚想了想,“也是哈。”
“……”
景黛盯着宋子晚,突然坐直身子,“皇上,要不你教教我?我瞧着摄政王最开始对你还是很凶的,怎么现在如此温柔了呢?”
“这男人啊,得靠钓!”
宋子晚娓娓道来,景黛最开始听得迷迷糊糊,后来发现这哪里是钓,分明就是愿者上钩!
当然,景黛还是从中学到些小技巧,待宋子晚说完后,蹭得一下站起来,把宋子晚吓了一跳。
“你干嘛?!”
宋子晚抱紧手中的热水袋,仰头看着她。
“我要去实践一下。”景黛露出一个自信且势在必得的微笑,对她眨眨眼,然后蹭得一下跳出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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