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宋子晚快要炸毛,韩暮赶紧顺顺,“臣陪皇上一起看。”
他手心还圈着她的手指,滚烫的温度不断传递到宋子晚手中,蒸得她有些燥热。
使着小性子假意想把手拽出来,反倒被握得更紧,掌心渗出的细汗也被某人小心翼翼地抹去。
她记得韩暮是有些洁癖的。
拿眼神悄悄打量韩暮,被他逮个正着。
“不气了?”
“……哼。”
气还是要气的,只不过他哄了,就象征性地给点面子。
“皇上,该出发了。”
张舒的声音突然从外殿传来,宋子晚下意识就要甩开韩暮的手,却没成功。
她狐疑地看过去,用口型问道,“你干嘛?他随时可能进来。”
她可不想成为韩暮的软肋,让他在和张舒斗法的时候处于劣势。
“不怕。”韩暮甚至把她拉得更近,伸手拥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几乎低到无声,“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
“已经是了。”
自上次和凌夜在盛芳楼见面后,他就有了想把两人关系慢慢展现的想法,省得她遭人惦记,所以言行都大胆了许多。
宋子晚听得心里又甜又酸,小样儿,挺会呀。
她悄悄扒住韩暮的手臂,腿有点软。
意识到张舒还在外面,赶忙清了清嗓子,很是正经地回了句,“知道了,朕很快就好。”
“奴才在外面候着,皇上有事随时吩咐。”
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宋子晚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推了推韩暮的胸膛,“别闹了,该出发了。”
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猎场,宋子晚昨夜没睡好,在马车上呼噜呼噜地补觉,期间,韩暮还让人送来了软枕,被她抱在怀里蹂躏了好一番。
到猎场已过午时,大家都知道流程,纷纷在自家马车上吃了干粮,倒也不觉得饿,等扎营完毕,还有歌舞等仪式。
宋子晚站在看台中央,在众大臣亲眷中找到几个相熟的面孔,不自觉弯了弯嘴角,抬手示意大家就坐。
“大周文武并重,往年秋猎,朕注意到不少文武双全的青年子弟,今年与往常一样,获胜者可得丰厚奖赏,还可向朕要一个许诺。望各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勇于争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好!”
在场大多都是血性青年,听闻此言,更是双目炯炯,恨不得立马挽弓射个几十只猎物。
奖赏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许诺。
宋子晚满意地听着高呼,这段话还是她睡醒后在马车上现想的。
待众人逐渐静下来后,对张舒道,“开始吧。”
张舒拍拍手,精心打扮的舞女即刻登台,长袖挥舞。不同于宫中悠扬婉转的歌声和曼妙的舞步,这里的鼓声更带有气势,舞女也是特意挑的有功夫傍身的。
挥袖转身,柔中带刚。
在猎场也没有宫中规矩多,众人在欣赏的同时允许四处走动,找相熟的人聊天。
宋子晚身边同样围了不少人。
景黛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到了她旁边,宋子晚刚和一位大臣说完话,扭头就看到了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位大人,麻烦让一让。”
“您也是哈,麻烦让我过一下。”
“你这小丫头怎么跑过来了?”聂胜被她挤到一边,反手直接揪住了她的衣领,让她动弹不得。
“聂叔叔,我要面子的!”
景黛气急,赶紧看向张舒,幸好他身边也围着不少人,没有看过来。
“嘿,你这丫头,”聂胜在她的坚持下把手松开,“你不是一向没脸没皮惯了吗?怎的突然讲究起来了!”
都给他整不会了。
“女大十八变,您就当我变了不成吗?”景黛笑嘻嘻地回应。
聂胜双手抱在身前,狐疑地看向她,“你挤过来干什么?你爹让来找我的?”
“不是,我爹跟我娘在一起,哪里会找你。”景黛一边跟他说话,眼神往一边斜,“聂叔叔,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人叫你呢!”
“哪儿?”
“那儿,”景黛随手一指,“这儿太远了,你得过去才能看见!”
聂胜将信将疑地离开,景黛长舒一口气,总算把人支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她悄悄钻了过来,借面前的矮桌挡住身形,“我来了。”
宋子晚:“嗯?”
景黛耳尖翻红,手不好意思地在衣裙上搓了搓,“你这儿看表演可真清楚。”
“朕知道。”
宋子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如果你此刻没有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公公,朕就信了。”
“嘿嘿,”景黛报之以微笑,“都是顺便。”
宋子晚:……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朕的。
此时认真看表演的没多少,都三五成团地围在一起说话,张舒身边同样有不少大臣。
他站在中间,依旧一身白衣,气质儒雅,身形挺拔,说话不疾不徐,表情不咸不淡,总之让人猜不透内心真实的想法。
景黛撑着脑袋,视线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会儿,突然被人从身后拽着离开矮桌。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沈清河,你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句话,沈清河跟见鬼似的,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几天怎么转性了?不是我说,你看谁不好,非盯着张舒看,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干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现在更好,直接招惹上一头狼。
张舒看起来有多文雅,手段就有多狠。
沈清河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没有啊,”景黛嘴硬,“谁说我盯着他看了?”
沈清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当这是出气的吗?我的祖宗诶,您能不能换个人造作,除了摄政王和张舒,其他的随你挑,要不然再把薛林翰打一顿?”
“打他太没意思了。”
“你要得罪了其他人,我们都能保你,你要得罪这俩,我们怕是保不住你。”沈清河脸色严肃起来。
命的事情,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我知道,”景黛也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哥,我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我不想就此放弃。”
她对着沈清河没大没小惯了,这声“哥”喊得他心脏微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沈清河突然问道,“你认真的?”
景黛重重点头,语气坚定,“自然是认真的。”
“可他是个太监。”
这种事情太耸人听闻,哪怕他权势滔天,哪怕他有着泼天富贵,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别说大周成立以来,就算目前能翻阅到的所有史书都没记载。
“那又如何?”景黛眼神晶亮,闪着别样的光芒,“最开始我是看上了他的脸,到后来是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好奇得很,再后来觉得他很有手段,莫名吸引人。
至于你说的,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再说了,宫女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景黛向来是撞了南墙都不见得会回头的性子,非得等到头破血流才晓得疼。
沈清河自知劝不动,蹙着眉头开始想法子,认真替她谋划着。
“你从小就主意大,谁也拦不住。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接近他可以,但不要傻乎乎地把什么都说了,一旦发现不对立马跑,回明威将军府也好,找我也罢,总之千万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劝阻不了,就只能当后盾了。
景黛不擅说煽情的话,此刻却也感动地不行,“我明白,谢谢哥!”
“行了行了,”沈清河拍拍她的肩膀,“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先好好准备这次的秋猎,这次分了男女,你拔得头筹的几率很大,到时候好生向皇上讨个赏赐。”
沈清河暗含劝诫意味,让她别头脑一热说什么把张舒调去明威将军府之类的话。
“放心,我懂。”
景黛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当真不再看张舒,转而回位置检查长弓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秋猎,有些兴奋。
不远处,兴彦一双明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嘴里小声念叨着,“公公,景姑娘去到皇上身边了。公公,她在看您诶!公公,景姑娘被沈公子抓走了……”
周围嘈杂,兴彦说话声又小,但他知道公公一定都听清了。
张舒送走一位前来寒暄的大臣,不耐地扭过头去,“我需要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需要,公公您肯定都看到了……”
还没说完,又接到嗖嗖嗖的眼刀,兴彦赶紧闭嘴。
张舒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等歌舞结束,众人已然整装待发,马鸣声伴着鼓点,旌旗迎着黄沙,男女分立两侧,身背箭筒,手挽劲弓。
景黛将长发全部束起,腰背挺直得坐在马背上,神采飞扬,已然将这里作为她的主场;薛薇惜一改往日闺阁小姐柔弱的模样,眉目坚定,随时准备引弓射箭。
就连薛林翰都打扮得人模狗样。
宋子晚一声令下,众人齐齐策马冲入茂密的林中,而后分不同方向涌去。马蹄声渐远,很快就听不到了。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宋子晚忧心到,“这人钻进去感觉跟进了深山老林似的,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韩暮站在旁边,剥了瓣橘子给她,“进去的人多少都有些功夫傍身,这里面也没什么危险的野兽,小伤小痛可能会有,但一般不会出大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关键,“一般?”
“嗯。”
韩暮见她吃完了,又适时递上去一瓣,“不排除有的人想铲除异己,提前在林中布置好陷阱,将人引进去击杀。”
宋子晚心头一凛,“你知道是谁?”
“陷阱已经破了,”韩暮笑了笑,“至于背后的人,臣会处理,皇上放宽心。”
宋子晚见他不欲细说,便也不问了。
坐在矮桌前舒舒服服地享受投喂,直到吃完一整个橘子,韩暮洗手回来,突然问道,“皇上不去试试?”
“打猎吗?”宋子晚眼睛亮了一瞬,随后摇头,“还是算了吧。”
就她这半吊子水平,还不知道是她打猎物还是猎物追她呢!
她对这种密林有着天然的恐惧,能在这儿享受干嘛非折腾自个儿呢。
韩暮看出了她的担忧,也不相劝,而是让卫天准备了两匹马牵过来,威风凛凛。
马儿红棕色的毛随风而动,它摇头摆尾间更显活力。
“这两匹马好生威武,”宋子晚起身走过去,摸了摸马儿的脖子,“跟刚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塞北专门训练出的战马,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跟寻常饲养出的自然不同,”韩暮走到她身后,抬手,顺过她刚刚抚摸的地方,“臣陪皇上一起?”
他声音沉稳,轻而易举就安抚了宋子晚的担忧。
“那就去玩一会儿?”
韩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扶着她上了马,又细细教宋子晚如何掌控缰绳。
随后自己一个翻身,利索地坐上马背,双腿一夹,带着宋子晚冲进了密林。
身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纷纷沉默。
秋猎是年轻人的主场,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官员,同时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官员。
看着这一幕,各人心里都有猜测。
兴彦站在张舒旁边,看自家公公一脸淡定,不禁有些烦忧。皇上和摄政王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他们?
“公公……”
张舒开口,直接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茶不错。”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是在说喝茶的事情吗?
猎场很大,先前进来的大部队已经四散往更深处而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路应该碰不到人。
两人骑马冲进密林后,速度逐渐降下来。
宋子晚有些不习惯马背上的颠簸,脸色微微发白,紧紧攥着缰绳,看着地上一阵阵眩晕感袭来。
“皇上?”
韩暮留意到他的异样,心中奇怪的同时不禁问道,“你之前打猎可是个中高手。”
如今怎么会连骑马都不习惯了?
宋子晚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太久没骑,生疏了。”
韩暮驱马靠近,瞧着她难受的模样,思忖片刻,突然朝她张开手臂,在宋子晚还没反应过来时,搂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捞过来,放在自己身前。
他手里握着缰绳,把宋子晚整个圈在怀里,前胸贴着她单薄的后背。
待人适应后,才倾身向前,“这样有好些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下巴搭在宋子晚肩膀上,说话时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直接把她敏感的耳朵给蒸红了。
宋子晚身量娇小,几乎被韩暮完完整整地圈在怀里,饶是深秋,冷风扑面而来,她都觉得四周暖烘烘的,像筑起了一堵墙。
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她目光不自觉滑落在对方菲薄的嘴唇上,暗自咽了咽口水,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默默感受他的温度。
半晌没得到回应的韩暮有些疑惑,身下贴近了些,“嗯?”
宋子晚此时恍若一只炸毛的猫,任何一点刺激都能直达脊柱,带着小小的紧张和兴奋,想远离又舍不得,只好僵着身体。
“舒、服多了。”
她知道自己声音在抖,但是忍不住。
“皇上紧张什么?”韩暮听出来了,话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腾出一只握着缰绳的手,慢慢摸上她的腰,将她往后带了带,镶得更紧了。
宋子晚觉得哪哪都不自在,手上也空落落的,低头看着横在身前的手臂,直接抱了上去,头靠在他左手大臂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谁谁谁说朕紧张了?”她说话磕磕绊绊的,“朕只是晕马。”
“嘴硬。”
韩暮用鼻梁拱了拱她的耳垂,嘴唇轻轻蹭过她脖子,却不满于飘飘忽忽的触碰,再次亲了同样的位置。
宋子晚:!!!
干什么?
干什么!
她眼睛鼓得大大的,跟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动也不动,连周围的鸟鸣都在瞬间消失了。
本就不大的脑仁里满是浆糊,转不动了。
韩暮落在她腰间的手捏了捏,趴在她耳边道,“皇上,回神了。”
他没想到自己就亲了一下,竟然让她恍惚了半日,果然是……可爱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前面那只野兔了吗?”
宋子晚总算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到只若隐若现亚麻色皮毛的兔子。
“朕可以试试吗?”
韩暮停马,把弓放在她手里又搭好箭,指挥她控制好角度,“放。”
利箭随着韩暮的话音直直飞了出去,咻得一声,最后没入土里。野兔受惊,悉悉索索地跑远了。
“没射中。”
宋子晚扭身回来看他,面色难掩失望。
“没事,这里面猎物还多着呢。皇上下次肯定能中。”
语气温柔得跟在哄小孩一般。
韩暮驾着马,慢慢悠悠地往前走,与其说是打猎,不如说是在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看那边,有只小鹿。”
“朕不想打它,让它走吧。”
“行,那野鸡呢?”
“野鸡是不是很好吃?朕晚上想吃,你来你来,”宋子晚把弓箭交到他手里,“朕怕自己又射偏了。”
“好,臣来。”
……
跟在身后保护的隐卫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有生之年,他们竟然能看到主子如此有耐心教一个人打猎。
甚至在没射中时还暖心安慰。
卫天随后赶来,抱着剑靠在树干上,一脸高冷,很认真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两人共乘一骑,不挤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说话时候,表情都没怎么变过,盯着其余几个兄弟,希望能得到一些提示,奈何众人全都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卫天是上司,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他的鄙夷。
某些人单身至今还是有原因的。
被韩暮圈在怀里的宋子晚逐渐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射上几箭,但最多只是擦伤。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敢。
而温香软玉在怀,韩暮满心充盈,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神思游荡,搂着她腰肢的手更加自然,顺着她腰间的弧度上上下下地摩挲,舍不得松开。
宋子晚腰部本就敏感,被他这么摸着忍不住提了一口气。后背还紧紧抵着他温热的胸膛,隐约能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老实说,腰有些发软。
“皇上身上可是戴了什么香囊?”
韩暮冷不丁发问,沉在他怀中的宋子晚愣了愣,“没有啊,那些个香味朕不喜欢,所以没戴,倒是戴了个驱虫的。”
她把系在腰间的锦囊摘下来,稍微侧身,放在他鼻尖处,“是这个味道吗?”
韩暮几乎瞬间就闻出来了,“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埋首凑在她脖颈处又嗅了几秒,“没皇上身上香。”
“……”
宋子晚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她怎么觉得对方在占自己便宜呢?
肩膀突然一重,是他把下巴搭了上来,刚毅的下巴戳着她的骨头,有些疼,她却忍着没吭声。
这样的姿势很亲密,也很能让她安心。
于是乎,她也有意把身体往后靠了靠,贴得紧紧的。男人一声轻笑,弓也不拿了,直接用两只手把她圈住。
他的手掌大到能将宋子晚整只手包裹住,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她手背上刮着,细腻的手背上有轻微的灼烧感,烫得她手心出了汗。
宋子晚环顾四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倒是挺适合干坏事的……
她眼睛扑漱扑漱地眨着,眼珠乱转,突然间,瞥到一处树根下有些异常,似乎从树干后面伸出了一根长长的羽毛,棕黑色的。
“摄政王,你看那是不是野鸡?”
她赶紧拍了拍韩暮的手背,示意他看过去。
找了好久才找到,可不能被它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韩暮在她耳边用气音到,“皇上小声点,别把它吓跑了。”
“哦哦,好的好的。”
宋子晚立马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在说话,也错过了对方嘴角扬起的笑。
“皇上抓稳了。”
野鸡整个被树干挡着,只露出尾巴,饶是韩暮也做不到直接把树干射穿,于是双腿一夹,马儿随即往前跑。
转到树干左侧的时候,终于看清其真面目,果然是一只野鸡。
它听到声音,拔腿就跑,韩暮同时引箭拉弓,瞄准角度,猛一放手,不过两秒间,利箭便没入它的身体。
“摄政王真棒!”
她拍拍手,示意韩暮把她放下去,韩暮手却没动,她不由得回头,“干什么?朕不捡别人就捡了。”
“放心,有人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后跟着的一大票暗卫知道自己有活干了,倾巢出动,独留卫天一人挂在树干上。
“……”
太狗了,他还是去捡野鸡好了。
宋子晚和韩暮两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在林间闲逛,时不时摘个花,时不时揪片叶。
在宋子晚第三次蹲下采花时,韩暮站在一旁,看着她素白的小脸和恬淡的面容,陷入深思。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喜欢野花野草的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上?”
宋子晚抱着刚摘下的野花,抬头,“嗯?”
“臣记得你小时候不喜欢这些东西。”
宋子晚动作一僵,淑妃从小把她当男儿养,自然不会愿意让她接触这些花花草草或者其他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久而久之,她也对那些东西失去兴趣了。
可现在的宋子晚不一样。
她不仅喜欢花草,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喜欢吃甜食,喜欢打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韩暮越发信任,她的习惯自然也就暴露得越多。
“那个……”她眼神闪烁不定,问出的话颇有试探的意思,“摄政王以前很了解朕吗?朕从小就喜欢这些,只是从来不表现而已。”
韩暮沉默片刻,倒是没有反驳。
他确实不了解宋子晚小时候喜欢什么,只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喜欢刀剑斧戟,听她这么反问,有些愧疚。
“是臣的错,如果皇上喜欢,臣让人在未央宫附近多种些花花草草。”
“也不用这么麻烦,”宋子晚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真的没起疑心,才暗暗松口气,“朕还是要勤于政事的,不能流连花草。”
说出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嗯,也对。”
韩暮见她脑袋都快埋在花里了,好笑地走过去,把她的脑袋扶正,“小心里面有虫。”
说完,蹲下帮着她一起摘。
粗粝的手指捏着野花的细茎,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它折断,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两人在林间待到傍晚,然后牵着马,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秋晚间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同行的还有不少年纪偏大的官员,所以早早燃起了篝火,一群人围着篝火谈天说地,旁边还架着铁架子,面烤着野鸡野兔。
孜然辣椒粉一撒,香味四散。
宋子晚有些饿了,却不着急,把手里拎着的野鸡拿给侍卫,让他们处理好。
还是自己打下来的吃得香!
张舒前去为两人拴马,兴彦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直到张舒把马拴好,才悄悄道,“公公,皇上和摄政王出去打猎,怎么还丢了一匹马呢?”
他记得两人明明分别骑着一匹马进入林中的。
张舒握着缰绳的手一顿,“你看错了。”
“怎么会?”兴彦努力瞪大眼睛,“奴才看得细细的,另一匹马头上还有几撮白毛。”
“那可能是不小心走丢了。”
“人骑着马,马丢了怎么人还在?”
张舒横了他一眼,兴彦立马不吭声,而后果断顺着他的话到,“马肯定是自己贪玩,趁着皇上捡猎物的时候跑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猎活动为期三天,最后计算这三天打下的总猎物。为了赢得奖赏,很多人晚上并不会回营,走到哪儿便就近歇着。
当然也并不全是为了奖赏,毕竟一年一次,少年热血,玩心也重,不回来正常。
但也有例外。
比如沈清河。他今天下午收获颇丰,正好又饿了,不愿胡乱啃干粮将就。回营后各种佐料一应俱全,他是傻子才会委屈自己。
再比如景黛。她下午玩得有些过头,现下精神不济,想舒舒服服睡个觉。
还比如薛林翰、赵卓等人。当惯了公子哥,哪里愿意在密林里打滚?光是一会儿功夫,脖子手上就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包,,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现在大家围坐在一起,不讲政事,只话家常。薛潮见沈清河护卫拎回来都快堆成小山的猎物,一阵眼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沈公子骑射技艺在小辈中必然是佼佼者。”
再看看自家的崽,出去半天,出了满身包,就是捡了几只明显不是自己打下的猎物回来。
薛潮觉得有些丢人,连带看薛林翰的眼神也带着嫌弃。
薛林翰此时正啃着兔腿,满嘴油,听到父亲的话很是不满,又碍于人多不好发作,遂对赵卓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抢了只刚烤好的野鸡回帐篷里去。
看得薛潮一阵鬼火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瞧着他的脸色,笑呵呵地打着圆场,“他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了,说到底还是贪吃。”
沈清河听着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动手撕了只兔腿往沈崇手上塞,“爹,挺好吃的,多吃点。”
小兔崽子!
沈崇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嫌弃自己话多。
“沈大人还是谦虚了,我听说清河功课也不错,数次得到庄先生的表扬,可不简单。”
沈崇这次没说话,倒是沈清河主动开口,“承不住薛相如此夸奖,您当时所著文章诗句,到现在都还放在小生案头,时不时拿来拜读一番。”
“哈哈哈,你这小子,怕不是哄我开心的,那都是胡乱写的。”
“怎会?”沈清河拍起马屁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胡乱写的都让万千学子奉为珍宝,认真起来可还了得?”
宋子晚站在烤架旁,等着自己的食物,韩暮在旁边陪着她。
听到刚才的一番对话,小小地翘了一下嘴角。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朝他的方向挪了两步,低声道,“只是有些意外沈清河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了薛潮的文章真有那么好?要不你帮朕找些来读读?”
“是不错,但不必。”
“嗯?”
“写的跟做的不一样,看着膈应。”
“……”
好吧,宋子晚其实也没那么强烈的读书意愿,听他这么说,遂作罢。
薛潮被沈清河的一番话哄得极为开心,他又有意拉拢沈崇,故而对沈清河也多了几分亲昵,那态度简直堪比亲儿子。
躲在帐篷后面偷听的赵卓不禁向薛林翰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被薛林翰逮个正着,本就一肚子的火的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发泄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卓憋了几口气,语调九曲十八弯,“还真有,你要不先把手里的鸡翅膀啃完?”
他怕自己真放出来,薛林翰会吃不下去。
“不准放!”薛林翰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把鸡翅膀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手,“快说,听到什么了?”
赵卓走过去,将自己刚才偷听的细细道来,还加了些自己的揣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你和沈清河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
这俩同一天出生,时辰也相差无几,怎么看薛潮对沈清河都更好。
赵卓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说点人话行吗?”
薛林翰眉头紧拧,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但对沈清河的成见因着赵卓的话蹭蹭蹭地往上升。
在国子监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收拾不了,到这里荒郊野外的还愁没办法?
作为好友的赵卓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到,“要不我们把他打的猎物全都偷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又是一巴掌,“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就两人,怎么偷?再说了,他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猎物回来,突然一夜之间不见,全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怎么解释?猎物诈尸来找我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阴风阵阵,还是篝火前暖和。
想起篝火,他突然眼前一亮,对赵卓勾勾手,“我想到一个极妙的办法。”
……
半夜,吃饱喝足的宋子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鼓着大眼睛盯着外面隐隐闪烁的火光。
“哎……”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绿枝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掀开中间的隔帘走进去,“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野鸡中毒了?”
她衣着完整,显然还没歇息,进去后先掌了灯,然后搬着小凳子坐到床边,一副准备和宋子晚谈人生的模样。
宋子晚翻身坐起,抱着被子,盯着绿枝,吸气呼气半天才到,“朕好内疚啊。”
“皇上内疚什么?”
“你说朕何时把自己身份告诉摄政王才不突兀?”自今日摘野花时,韩暮问出心中的疑惑开始,宋子晚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夜深人静,想着想着更是睡不着。
绿枝用手拍了拍脑门,就在宋子晚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拍成脑震荡时突然道,“奴婢觉得什么时候都很突兀。”
宋子晚顿时耷拉着眼皮,泄了气,“那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她可不想只亲亲抱抱举高高。
“要不您装作落水,然后摄政王救您起来的时候顺势暴露?”
宋子晚想了想,“你怎么知道朕不会在被救起来之前都呜呼哀哉了?”
她惜命,这个办法不行,而且太俗套。
绿枝白眼翻翻,须臾又想了一个,“要不安排摄政王恰好在您换衣服的时候进来,这样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盯着宋子晚身前,朝她挑了挑眉毛,被宋子晚甩过来的软枕糊了一脸。
“什么馊主意,再想!”
绿枝接连想了几个,都被宋子晚否定了。平心而论,有些还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可是宋子晚心里乱,没考虑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拖得越久,对韩暮好感与日俱增,她就越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果真是不当骗子不知骗子艰难,她愁得头都快秃了。
伸手,使劲薅了两把头发,最后把被子一扔,悉悉索索地穿上鞋,“绿枝,朕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
“诶,皇上,天凉了您披件衣服。”
绿枝赶忙拿着衣服追出去,强硬地给宋子晚系上才让她出了帐篷。
夜深了,四周都静悄悄的,乌云堆在月亮周围,清辉被挡了大半,宋子晚从帐篷后面绕出来,谁也没有惊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至薛潮的营帐中,隐约听到里面有交谈声,于是停下脚步,悄悄把耳朵贴了上去。
刚才她好像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但苏文茜貌似没有跟来,难不成这么晚还在跟女儿说话?
帐篷里黑灯瞎火的,宋子晚虽然看不见人,耳朵却好使了很多。
凝神细听,倒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相爷特意把我接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坐在这儿跟我喝茶聊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和魅惑,就连宋子晚听了心头都一酥,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薛潮沉默了大概两三秒,终于小声道,“过来。”
紧接着,女子莲步轻移,绕过桌子走过去,在他身上坐下,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吐气如兰,“我还真以为许久不见,相爷被家里的夫人迷了眼,看不上我了。”
“不会,你比她好多了。”
不管是年龄样貌还是身材,都比不上。
苏文茜出生商贾家,有些小钱,当年还曾资助薛潮赴京考功名,可以说如果没有苏家的钱银,他得费好些周折。
薛潮对苏文茜也极好,相敬如宾,到现在府中也只有她一人,不像别的官员三妻四妾。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外风流。
尤其随着官位做大,他越发能感觉到暴发户家养出来的女儿总归有些上不得台面,跟那些出生世家的夫人站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能被比下去。
别家的相夫教子,还能在政事上有所帮助,他回府后满耳朵都是茶米油盐,要不就是街头巷尾的趣事。
最开始还挺新奇,听多了便也烦了,还不如在外养的人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薛潮一直遮掩地很好,对方也听话,所以这几年从未被发现。
帐篷里没掌灯,女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通过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知晓他并未说谎。
于是更加主动地贴上去。
“相爷这么说,夫人可要伤心了。”
好大一株绿茶!
宋子晚在心里默默吐槽,想听得更多的信息,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只剩下衣料的摩擦声,时不时还有女子的娇嗔。
她顿觉头皮发麻,心中大为震惊,却又来不及细想,只求赶紧离开这里。
她好歹也算是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真躲在这里偷听别人办事吧?
饶是里面使劲压抑着,也不妨碍这声音越来越过分,宋子晚悻悻地紧闭着嘴,悄悄往后挪步,准备撤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营地本就是在林中强行劈出来的,四周落叶枯木不少,宋子晚往后退时,好巧不巧就踩中了一根树枝。
“……”
普通而又无可奈何的场面让宋子晚有些惊慌,里面正准备办事的人也因此停了下来。
她僵着没敢动,却不难听出里面的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
宋子晚想也不想,拔腿就跑,还没迈出两步,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被搂着腰腾空而起,蹁跹落于最近的树枝上。
枝叶茂密,将两人的身形完美遮掩其间。
“放缓呼吸。”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搭在她手臂上的大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男人身上的冷香让宋子晚逐渐安心下来,一口气还没舒完,薛潮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撩开帘子,锐利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心中惴惴不安。
刚才分明有人在。
心里正打鼓,突然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从林间蹿了出来,眼睛泛着绿光,飞快从他面前闪过,踩着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稍稍缓了口气,猫不打紧,只要不是人就好。
官员里没人带猫来,按理说猎场都被检查清理了好几遍,也不该有猫才对。
他蹙眉,掀开帘子重新走了回去。
宋子晚以为没事了,刚想说话,就被韩暮捂住嘴,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先别动,人还没走。”
宋子晚脸小,他手一捂,只留她两只眼睛鼓得大大的,紧盯着门帘。
薛潮疑心重,此刻还守在门帘处,透过狭小的缝隙往外看,静待对方出现。
他站在那儿不要紧,可苦了宋子晚。
整个人被韩暮抱着,蜷缩在树枝上动也不敢动,腿都快抽筋了。
这时,刚才的猫去而复返,在三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靠近薛潮所在的地方。
探头探脑,周围的枯叶在它的脚掌下发出沙沙的细微响动。
薛潮站了好几分钟,确定没人后才再次出来,细细打量了那猫几眼,发现它浑身脏兮兮的,不像是有主人养的模样,才真正放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是只野猫,能跑到这里来不奇怪。
他甫一靠近,猫就嗖得蹿进了林子,眨眼便不见了,薛潮的手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收回来,重新进入帐篷。
好事被打断,他也没了继续的心情,让人服侍歇下,没再有别的动静。
“现在可以动了吗?”宋子晚小声地同身后的人咬耳朵。
韩暮一垂眸,就能瞧见她肉嘟嘟的脸颊,满脸写着紧张和认真。在她腿即将抽筋时,把人松开,让她自己坐在树干上。
“没事,人已经睡下了。”
“呼——咱们先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韩暮点头,朝她招招手,宋子晚立马会意,自觉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离开。
等到大石头上坐下,宋子晚才腾出脑子想刚才的事,惊讶到,“他帐篷里藏了人,不是苏文茜。”
“是苏文茜的话,就不用藏了,”韩暮对此并不算吃惊,替她把快要散开的衣裳重新系好,“皇上瞧见那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摇头,“这黑灯瞎火的,朕又没有夜视能力,哪里看得见。不过听声音,这女子应该挺年轻的。”
想不到外面盛传的好男人也不过如此,虽然没纳妾,却在外面养了小情人。
“薛潮也不至于找个人老珠黄的,”韩暮笑了笑,“臣当时还在想怎么秋猎苏文茜这个爱凑热闹的却不在,想来是被枕边人用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
宋子晚耸耸肩,这么想着,苏文茜还真有些可怜。
“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周围是各个大臣的帐篷就敢胡来!”
韩暮伸手抚平了她拢起的眉头,“只怕闹出更大的动静,若是他不喊,也没人会出来。”
宋子晚瞬间懂了,“都是跟他一伙的?”
“可以这么说。”
好家伙,当皇帝的最不喜大臣拉帮结派,他倒是在眼皮子底下就敢这么做,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摄政王……”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歪着脑袋,抬手在空中划拉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韩暮猜中了她的心思,“觉得很惊讶?”
“能不惊讶吗!”
想当初她还因为这事夸赞过薛潮,说他家中和睦,富贵了不也抛弃糟糠之妻,堪称百官典范。
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是眼瞎,只想呕呕呕。
“你说这女子到底什么身份?”宋子晚撑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我看薛潮也不像是会给她很多银子的人,图什么?”
图他老还是图他半截身子入了土?
“臣会去查。”
韩暮倒是想到一点可能,从前对付他没有突破口,现在出了这个小插曲反而有些头绪了。
宋子晚暗自震惊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望着身形高大的男人,“你怎么恰好在那儿?难不成你在跟踪朕?”
“皇上想什么呢!”韩暮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悠悠道,“睡不着,就想出来逛逛,恰巧碰见了。”
宋子晚早被他重点保护起来了,所以她一出门他就收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赶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只是想默默跟着她,谁知阴差阳错撞破了薛潮的勾当,自然就现身把人圈走了。
韩暮的解释漏洞百出,宋子晚却是信了,还笑道,“那只猫出现地好巧,如若不然,只怕不容易消除他的疑虑。”
“喵~”
话音刚落,一声猫叫响起,宋子晚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瞪大眼睛四处搜索,见卫天从不远处飘下来,怀里还抱着那只黑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猫。
“这……”
“野猫胆子小,哪只会跑到有人在的帐篷面前瞎晃悠?”韩暮伸手摸了摸猫的脑袋,换来对方舒服的呼噜声,“这是臣府中的猫,今日狩猎,也不知怎么自己跟来了。”
亏得没有迷路,只是不知道钻了哪条小道,身上沾了不同的草叶,脸上糊一了团泥,这才骗过薛潮的眼睛。
“从小养的?”
“不是,只是突然有一天跑进厨房里找吃的,从此就赖着不走了,”韩暮也颇为无奈,“不过这次立了功,回府让厨房给些奖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猫似乎听懂了韩暮的话,探过身子用头去蹭他的手,又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
宋子晚听着这个解释还算合理,韩暮也不像喜欢这种毛茸茸东西的人。
“朕能抱抱它吗?”
卫天立马上前,把猫放在她膝盖上,“这猫很温顺,不咬人。也大概是被人抛弃过一次,所以很乖。”
府里上下都把它当宝贝。
宋子晚用食指和中指指尖轻轻在它下巴勾了几下,而后笑道,“果真很乖。”
韩暮看着她的小脸,也有些想上手去摸,但控制住了,对卫天吩咐道,“这猫你连夜让人送回府里。”
“是。”
宋子晚揉了一会儿,就把猫交给卫天,看他身形快速跳动在林间,最后消失不见。
抬头,韩暮正好垂眸看过来,对上她水润的眼睛,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刚才摸猫一样。
“皇上困了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宋子晚折腾这么一圈,也算惊心动魄,听他这么说,倦意倒是上来了,“走吧,明日定然要早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起身,韩暮的手就绕了过来,牵住她的手往回走,避开薛潮等人的帐篷,其他官员基本睡熟了,倒是不担心被看到。
前方还有百来米就是宋子晚的帐篷,沈家的也在不远处。
隔着几个烤架,韩暮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林子里钻出来,猫着腰,悄悄靠近沈清河所在的地方。
薛林翰打头阵,后面跟着几个小弟。
“火折子都带好了吗?”
“带了带了。”
“油呢?”
“从厨房那边偷了两桶,保准够用。”
薛林翰满意地对身后的几人竖起大拇指,他就不信这次还整不倒沈清河。
沈家扎营的地方离皇上的帐篷也不远,他一个不小心打翻烛火,不仅烧了周围的帐篷,还殃及皇上,以摄政王的性子,少说也得脱层皮!
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这就是跟他作对的下场。
几个人迈着小碎步,不敢惊动别人,特别小心地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无声指挥着赵卓和钱鑫把油洒遍,随后吹燃火折子,直接把油和周围的枯草点燃了。
未免落人口舌,他还将火折子收了起来,又让人把用完的两桶油给放回去。
火势最开始还比较小,只是顺着沈清河帐篷周围蔓延,而后越来越大,将旁边几个帐篷也引燃了。
薛林翰正洋洋得意间,回头,突然撞上一张冰冷的脸,瞳孔急剧放大,整个人跌坐在地,手直接摁在了火苗上,烫得他嗷嗷嗷地嚎了几嗓子。
直接在睡梦中的人都给嚎醒了。
韩暮负手站在他面前,眯着眼,目光简直能将他看穿,“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饿了,准备出来找些吃的。”
“找吃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沈清河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韩暮严肃的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顿时明白了大概。
他没忍住,直接一脚踹在了薛林翰胸口,薛林翰顿时跟块破布似的擦出去几米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发了狠,下脚没个轻重,薛林翰擦地飞出去,撞到后面的木桩才停下来,两重夹击下他只觉嗓子眼一阵腥甜,哇得一声吐出血来。
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的,想喊又不敢喊。
赵卓和钱鑫去厨房还油桶去了,还没回来,刚把油桶放下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心知不好,立马跑了出去,正好看到沈清河动脚那一幕。
两人不由得抖了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好跑到薛潮的帐篷外大呼,“宰相大人,薛兄出事了!”
薛潮眉毛一横,立即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脸色沉沉。
周围火把亮起,照得恍如白昼,薛林翰的脸色越发白。
这下玩脱了!
只祈祷摄政王是恰巧路过,没看到他泼了油点了火。
“怎么回事?”
薛潮脸上蒙着一层灰,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薛林翰一看救兵来了,立马抱住他的脚,“爹、我就是饿了,想、出来烤点吃的,结果没想到把这周围引燃了。”
他先发制人,直接把事情定性为过失而非故意。
边说,还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薛潮裤腿上,他虽然嫌弃,但到底是自己儿子,什么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眼看着相隔不远的韩暮和沈清河,心中膈应到,“不知摄政王能否给臣一个解释?”
他再怎么说也是百官之首,这点傲气的资本还是有的。
火把闪烁,将韩暮的眸子映地明明灭灭,“薛相不如先问问令公子出来找吃的怎么还往人家帐篷上泼油。”
在朝为官的哪个不精明,立马勾勒出前因后果。
韩暮虽然霸道无理,但从不会无故冤枉人。
想必是薛林翰想放火对付谁,结果恰好被韩暮给撞破——
点真背!
薛潮一噎,瞪着还抱着自己脚的人,腿稍稍一抬,就挣开了,“说,怎么回事!”
薛林翰死不承认,“爹,儿子真的只是想自己烤点吃的,所以从厨房偷了些油过来,你瞧,那边鱼都准备好了。”
这里沿道有条小溪,几个人下午没事的时候去摸了几条,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薛林翰一指,赵卓立刻把手里的水桶拎起来朝众人晃了晃,里面果然有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是我不小心洒掉的,属于无心之失,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韩暮嘴角微微一勾,倒是没曾想他这脑子转得还挺快,连被发现怎么开脱都想到了。
总算有些进步,不再是之前那个二百五。
双方各执一词,韩暮和薛潮本身又不对付,谁也不敢妄言。这时候,宋子晚装模作样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带着被吵醒的不悦,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薛潮连忙说明缘由。
宋子晚亲眼所见,自然知道薛林翰是在诡辩,但她此刻又不能跳出来说自己也看到了,怕薛潮起疑,于是对众人摆摆手,“这么晚了,众卿先回去歇息。”
“你们,”她指了几个人,“跟朕过来。”
众大臣了然,纷纷携着妻眷离开。
薛薇惜搅着手帕,在帘外徘徊片刻,还是不放心,决定进去看看。
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张舒拦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小姐,”张舒伸手挡在她面前,声调平缓,仿佛什么事情都惊扰不了他,“皇上并未召见你,还是回自己的帐篷等候吧。”
薛薇惜往后撤了两步,对上张舒平静的眼神,有些发憷。
事态紧急,她回去也安心不了,于是想办法和他打商量,“张公公,事情那么大,我属实担忧,还请您通融一下。”
张舒笑了笑,没退让,“皇上一向公允,若令兄真是被诬陷的,皇上定然还他公道,若不是,自然也会有相应的惩罚。”
薛薇惜咬咬牙,不甘地盯着门帘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张舒看着她离开后,把兴彦喊过来守着,然后自己绕到帐篷侧面的林子里,朝树上到,“景姑娘,下来吧,里面有虫子。”
等了两秒,没动静,张舒低头轻笑,随即捻了颗石子朝茂密的枝叶里一打,树干顿时摇晃起来,不多时,景黛直接从上面落下,跌在树根上。
她没有像寻常人一般责备张舒为何将她打下来,而是眼冒火光地盯着宋子晚所在的帐篷,指节捏得咔咔响。
别人不知道薛林翰,她还能不清楚?
这狗东西绝对是嫉妒沈清河得了猎物又得了赞扬,想搞些歪门邪道。
她准备蹲守在此处,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松松皮。结果计划还没施展,就被张舒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公公不想让我动手?”
她盯着张舒的眼睛,仿佛只要他说是,她就能立马揍他一顿。
张舒轻笑,暗想景黛这嫉恶如仇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薛林翰已然重伤,你若是再没个轻重,万一人没熬过去,事情才是真闹得不能收场了。”
薛林翰有意放火,但好在发现地及时,无人受伤,所以罪不至死。
若景黛动手把他打出个好歹,只怕明威将军府和沈府都要担责。
景黛也并非真无脑,只是处在气头上,行事有些冲动罢了。张舒给她讲的道理她都懂,也知晓其中厉害。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张舒难得轻言细语,“反正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慢慢收拾,何必急于一时?”
景黛突然眼前一亮,上前到,“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咯?”
张舒沉默不语,见人被劝住了,便转身要往回走。景黛赶忙跟上去,走在他右侧,“公公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多了。”
张舒在她跟过来时稍微往旁边撤了撤,“时辰不早了,景姑娘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狩猎。”
“我早就休息够了,”景黛误打误撞让他今晚说了这么多话,自然不舍得现在就走,“公公准备去哪儿?”
“随便走走。”
“那我也随便走走。”
张舒脚步一顿,“突然有点累了,景姑娘自己转转吧,我就先去休息了。”
“……”
景黛瞧着人进了帐篷才把目光收回来,兴致缺缺地离开。
营地最大的帐篷里,宋子晚坐在塌上,手里抱着绿枝送来的软枕,看着面前的一排人,最后看向薛潮,“薛相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目光很冷,落在薛潮身上,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心虚。
他看向还躺在地上,躬着身子,抱着胸口小声呼痛的不争气的儿子,一阵头疼。
“臣教子无方,竟使得他犯下如此大错,虽说是无心之失,但惩罚必不能少。”
他突然撩袍跪下,对宋子晚重重磕头到,“臣愿和犬子一起接受惩罚,请皇上恩准。”
薛林翰傻了,现在才算真正害怕起来。
“爹……”
“你住嘴!”
薛潮头还碰着地,重重地回了他一句。
宋子晚眯了眯眼,约莫过了一分钟才到,“既然如此,那便罚你一年俸禄,至于薛林翰……”
宋子晚视线一扫过来,他就立马伏在地上,装作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宰相既然知道自己教子无方,那便带回府好好管教,朕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薛潮谢恩,“臣谨遵圣意。”
宋子晚叫了两个小太监把薛林翰抬出去,薛潮面色铁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虽一句重话都没说,却让薛林翰更加胆战心惊。
请来太医给他医治后,休息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人便启程直接回府。
众人瞧着事态不对,不敢吱声,对打猎不感兴趣的也赶紧带着弓箭溜进林中,生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秋猎之行有了这个插曲,进行地并不轻松愉快,三天狩猎期结束后,沈清河和景黛分别于男子女子中拔得头筹。
宋子晚承诺的奖励一样不少。
沈清河只拿了奖赏,并未要宋子晚的允诺,倒是景黛神秘兮兮的,说要单独告诉皇上。
直到众人拔营准备回京,她才悄悄溜到宋子晚旁边,笑得一脸谄媚。
“别这么看着朕,瘆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有话就说。”
“皇上,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允诺了。”
“哦,说来听听。”
景黛瞅了旁边的兴彦一眼,清了清嗓子,“我想皇上准许我自由进出皇宫。”
宋子晚眉毛一挑,“说得好像朕不允许你就不会翻墙一样。”
她直接点破对方心中的小九九,“你是想自由进出司礼监吧?”
皇宫的守卫很难发现她,就算发现了也能通报宋子晚让她进来,但司礼监偷偷摸摸的可进不去。
“是的,”她搓搓手,有些紧张,“毕竟我也不好回回都当梁上君子,别人会笑话的。”
“你倒是会讨允诺。”
宋子晚还是第一见这么积极想去司礼监的人,别人唯恐避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张舒真有让人色令智昏的本事。
“皇上应允吗?”
宋子晚眉毛微扬,“准了。”
她也好奇张舒会怎么做呢!
自打兴彦发现景黛无意间瞥了他一眼后,他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现在瞅着景黛眼放光芒,突然抖了三抖。
皇上莫不是把他家公公给卖了吧?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通风报信去。
“公公,您最近又做了什么惹怒皇上的事情吗?”兴彦旁敲侧击地问道。
张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衣裳,“很多,你指的哪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兴彦到嘴边的话突然一噎,试探性问道,“要不,奴才不问了?”
“知道就好。”
张舒语气淡淡的,给他指派了些活,省得一天到晚瞎打听。
两天后,春风楼。
韩暮负手站在台阶下方,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鎏金大字,转身对着林昭,语气不辨喜怒,“这就是你说的听曲儿喝茶的好地方?”
林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摄政王,您不是跟臣说要找京城里最好的吗?您别看春风楼是个风月场所,里面唱曲儿的可是顶好的,无人出其右。”
他拍拍胸脯,打着包票。
这地方虽然他不常来,但有几个同僚常来喝茶聊天,听说摄政王要找听曲儿的地方,纷纷向他推荐。
韩暮顿足良久,最后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抬腿走了进去,“下不为例。”
春风楼里很热闹,林昭特意订了四楼视野最好的一个房间,又早早着人准备好瓜果点心茶水一类的。
姑娘们粉墨登场,咿咿呀呀的声音渐渐响起,时不时引起满堂喝彩。
韩暮一边喝茶一边和林昭了解最近边境情况,唱曲儿下台,换成了舞女。他兴致不高,垂眸时不时瞥一眼楼下,觉得台下人的表情比台上人的生动多了。
过了大概半刻钟不到,韩暮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听得大堂里一阵惊呼,吵吵闹闹的,好似很兴奋。
紧接着,自最高的楼层处飘下来几片连翘叶,混着细小的白色的花瓣,众人声音更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眉头微拧,朝林昭看了一眼,林昭立马解释道,“这是南翘姑娘要出场了,她是春风楼的头牌,听说以前也是个富家小姐,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流落至此。
不过到底是受过熏陶的,与其他风尘女子不同,不谄媚求存,有些随性而为,跳舞也依着自己性子来,想出现便出现了,不想出现谁来都没用。
但富家子弟不就吃这套吗?见惯了百依百顺的人,这种有脾气的反倒更吸引他们。所以很多人都成了这儿的常客,就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
韩暮眉梢一挑,“见到又如何?”
这个问题还真把林昭给问住了,思虑颇久,“好像并不能如何,听说她下棋不错,若是有幸能被她邀如房中对棋一局,可是会被很多人嫉妒的。”
韩暮笑了笑,觉得有些滑稽,但也没着急离开,而是倚在门框上,看着屏风后面的人慢慢露出真容。
南翘生得极美,长相大气,身量纤瘦,气质清冷,颇有几分空谷幽兰的意味。
只是坠在春风楼里,终归染了些俗气。
众人的视线跟随她的舞步移动,全场静无声,韩暮眼里倒映出她的步子,同样什么话都没说。
一舞毕,乐声停,她站在中间,看老鸨笑着扭上台,“今日姑娘出现,着实惊了我一把。刚才的舞可真难得一见,诸位爷说是不是啊?”
底下一呼百应。
老鸨等大家安静下来才继续道,“祭坛南翘姑娘来了,那便还是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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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翘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垂眸掩饰自己的厌恶,却什么都没说。
“各位爷,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韩暮凝神观察了半日,突然扭头问道,“老规矩?”
林昭连忙解释,“说是规矩其实也简单,就是价高者得,可以得南翘姑娘陪下棋聊天一晚,当然各种小吃水果不会少,而且都是极贵的,平时不容易见到,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买得起。”
前段日子他还听说这里出现了西域那边日夜兼程送来的葡萄,听吃过的人说终生难忘,从此普通的葡萄再也吃不下去了。
“春风楼的老板是谁?”
林昭摇头,“听说是西域的一位商人,交友广泛,不然也弄不来这许多奇珍异宝,只是从未有人见过,主事的就这老鸨。”
韩暮笑了笑,“有意思。”
他之前差人调查过春风楼,没得任何异样,如今看来竟是自己狭隘了。
说话间,大堂的人已经开始竞价,百两以下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此刻已经飙升至八百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穷苦人家一年的花销都不到二十两。
直至千两往上,就没多少人喊了。
主要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瘦小精悍的年轻人相持不下,两人谁也不服气谁,一两一两地往上加,总想耗死对方。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众人都快听厌烦了,突然三楼处传来轻飘飘的一声,“两千两。”
平地一声惊雷,炸地底下的人纷纷抬头往上看。
刚才还在竞价的两人也怒了,此刻同仇敌忾,“懂不懂规矩,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玩……”
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也越来越萎靡,最后悻悻闭上嘴。
林昭听得韩暮脱口而出的两千两,差点直接从凳子上跌下去。
“摄政王……?”
赶紧来个人扇他一巴掌,告诉他幻听了。
这个想法刚升起,脸上就被人拍了拍,是卫天,正满脸嫌弃地看着他,“林大人不要碰瓷,我从这里走过去时并未碰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林昭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到韩暮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脚底生寒,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得他吩咐道,“人今晚被本王定了,你去把她引上来吧。”
“诶。”
林昭脚步虚浮地出了门,在众人的注视下往一楼走。
刚才还怒气冲冲准备质问的两人早就缩着脖子隐藏在人群中。
比财力比不过,拼权势也不是对手,他们自愿放弃,小命要紧。
老鸨除最开始惊讶了片刻,此时脸上已经笑开了花,看着南翘越发满意。不愧是春风的摇钱树,就连摄政王都逃不过。
“你就跟着这位大人走吧,”她拉着南翘的手腕细细叮嘱,“那位你肯定认识,知道惹不得,所以万事都要表现地乖巧些,切莫惹他生气。”
就差直接说他若是对你用强,你也得贴上去了。
别的姑娘她不担心,南翘却是个有个性的,得说说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翘面色微冷,嘴角维持着弧度,看向老鸨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老鸨察觉不出,还在兴冲冲地和林昭讲话,倒是林昭觉得有些不对劲,抬眼看了过来。
她立马换上一副柔弱而又无辜的形象。
“行了,我也不多了,免得打扰了摄政王的兴致,”老鸨娇笑着摆摆手,“花珠,好生伺候你家姑娘知道吗?”
抱着棋盘站在南翘身后的丫鬟略微屈膝,“花珠明白。”
“那就走吧,别耽搁了。”
林昭对着南翘做了个指引的手势,得到对方点头回应后,抬腿走在前面,引人上了三楼。
在她踏进去后,房门关上,隔绝了众人探视的目光。
林昭没进房间,卫天早已不在,屋子里只剩韩暮一人。花珠照着惯例,进去后摆好了棋盘,规规矩矩立在一边当木头。
“你出去吧。”
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突兀,花珠抬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得到韩暮肯定的眼神后连连摇头,“摄政王,这不合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她都会在的。
韩暮眉毛一挑,还未说话,就听得南翘温柔的声音,“没事,摄政王乃正人君子,武艺高强,现下也用不着你贴身保护,去外面候着就好。”
花珠脸上浮现出纠结之态,最终还是听话地走出去了。
南翘亲手倒了茶递给他,“摄政王今日会召南翘作陪,南翘实在惊讶。”
“怎么,别人都可以,本王就不行?”
“自然不是,只是听闻您从不近女色,更别说这种风月场所,”她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您能来,可真是令春风楼蓬荜生辉。”
“姑娘谬赞了,”韩暮根本没碰那杯茶,任由它在桌上放着,反倒问道,“刚才那小丫头还挺忠心护主,贴身保护你的?”
南翘笑着点头,“花珠不不懂事,还请摄政王不要同她计较。她自小就跟着我,拳脚功夫了得,几乎说得上寸步不离身。”
花猪?
韩暮难得怔愣一秒,好……别致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依本王看,姑娘的功夫还在她之上。”
南翘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却又在片刻反应过来,“摄政王真会夸人,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算得上好,只是身处风尘,必得有些拳脚才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低了下来,有些风雨催花残的凄凉,“您想必也知道南翘家道中落……”
“下棋吧,”韩暮直接打断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趁着棋盘刚摆上,还热乎。”
南翘悄悄掐着手心,才将心头的怒火隐下,莲步轻移,走到他对面坐下。
她是有真才实学的,布局谋略皆为上乘,棋盘上一点也不像她平素表现出来的柔弱,反而透着一股子霸道,步步紧逼。
可每次她都以为自己将韩暮逼至绝境,对方只能举手投降时,总能让他找到突破点,瞬间救活整盘棋。
最开始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多几次南翘就彻底明白了。
此人心计远在她之前,给她赢的希望不过是在逗弄她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连输十二局后,南翘落下最后一子,叹了口气,满心遗憾地说,“我自小钻研棋艺,前来春风楼对弈之人皆不敌,还真以为自己颇有造诣,直到遇到摄政王才知自己才学浅陋。
而其他前来寻我的人也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韩暮毫不留情地落下一步杀棋,宣告她满盘皆输。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棋艺已经胜过这世上大多数人了。”
南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倏尔垂眸,敛下眼中的小心思。韩暮虽没看她,却将她的举动摸得一清二楚。
满意地看着整盘棋的布局,然后伸手抚乱棋子,这才抬头看向她,“姑娘可是有话跟本王说?”
南翘咬了咬下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韩暮也不着急催她,直到一分钟后,她才道,“南翘委身在春风楼多年,虽说这里的人待我不错,但总归还是像货物一样被争来争去,谁出的价高,谁就能邀我进房。”
“嗯,”韩暮点点头,“看到了。”
半分怜惜没有,简直比楼外的桦树还直。
“我实在……也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她眼眶隐隐泛红,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隐忍而又坚强的模样。
“嗯。”
韩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腿长在自己身上,想走就走吧。”
南翘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心知其是故意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从前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无处牵挂,可今日见摄政王,我、我心有所感,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跟在您身边端茶倒水,当个婢女也行。”
说完这话,她脸皮有些发烫,不得不垂眸掩饰自己的慌乱。
反观韩暮,镇定地有些过分,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淡淡的,从未变过,“姑娘不过见本王第一面,就甘愿自降身份为奴为婢,有些屈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翘不觉得委屈,”她连忙解释到,“春风楼的日子看着光鲜亮丽,实则身不由己,可若是能与自己敬佩的人待在一处,也算是无憾了。”
韩暮笑了笑,默默端起她倒的茶又放下,“姑娘来春风楼多久了?”
“算起来有五年了。”
“五年,时间也不短了,”他继续道,“这春风楼的老板你见过吗?”
南翘瞳孔微缩,笑道,“老板不就是刚才那位吗?我们都喊她娇姐。”
“她恐怕不是真正的老板吧,可惜了……”韩暮略微遗憾。
“摄政王若是想知道春风楼的事情都可以问娇姐,她对于楼里的一应事务都知道,”南翘微微抿唇,“我到这里这么久也没听说还有老板啊。”
“是吗?”
韩暮见她这么说,也不勉强,“既然姑娘不知道,那便算了。”
他起身,抬腿要往外走,南翘果断叫住了他,“摄政王这是要走了吗?您的两千两可是买了我一夜时间的。”
“棋都下完了,也该走了。”
说完,打开房门,径直下楼去。
现在已接近午夜,春风楼却依然热闹非凡,许多人都瞧见韩暮离开,同时南翘眼眶微红,以袖掩面跑回自己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面面相觑,在韩暮走出春风楼后的一段时间内,大堂鸦雀无声,纷纷盯着楼上打开的房门,暗自思索。
这两千两赚得可真容易,不过一个时辰就进账了。
“我瞧着南翘姑娘怎么像是哭了?莫非是摄政王用强?”
“什么鬼话,摄政王不近女色你不知道吗?这些年别人明里暗里往他府上送了多少女子,哪个没被他轰出去!”
“那些人哪有南翘姑娘这么优秀,好歹是男人,若是我我也把持不住。”
“你能跟人家摄政王比吗?”
……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声音嘈杂,很快又被淹没住,只余下寻欢作乐之声。
韩暮离开春风楼后,直接回了府中,身后的讨论他不知道也并不太在意,但第二日下朝后,卫天急急传来消息。
南翘死了。
韩暮眉头微拧,大步往外走,“怎么死的?”
“烧死的。”
“烧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天一五一十将现有消息回禀,“是的,丑时的事情,有人看见南翘住的房间起了火,待将火扑灭,官兵进去搜寻的时候,人已经烧成焦炭了。”
韩暮闻言,脚步微顿,扭头问道,“既然已经烧成焦炭,面目全非,那何以确认是她?”
“是她的贴身丫鬟说的。”
昨夜韩暮才见过她,今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府的人需避嫌,所以卫天虽然亲自去了现场,但并未靠近,而是远远看着,探听得一些消息。
“那个花……猪?”
卫天一愣,“是。南翘早些年流落在外的时候受过伤,她已经确定过身上的伤痕,确实是她。”
“嗯。”
翰墨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消息应该不止这些吧?”
没理由众人不讨论他的出现。
卫天艰难地点点头,将坊间流传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昨夜您走后,有人看到南翘哭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所以猜测是不是您……强迫了她。”
韩暮眉毛一挑,“继续。”
“后来她的丫鬟在审讯中说,南翘曾隐晦地告诉她,说自己身不由己,说对方权势极大,她若是不从,顷刻间便可从这个世界消失,并且被彻底抹除痕迹。”
“呵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暮垂眸,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有些想掐人脖子。
“仅凭这些就能断定是本王强迫了她?”
“不是,”卫天摇头,“最重要的是,这火并非无意而起,是她故意打翻烛火,要以死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屈从于权贵。”
“好一个贞洁烈女。”
好一副惺惺作态。
不仅为自己赢得了名声,还给他泼了一大桶脏水。
毕竟人都死了,谁会怀疑一个以死正身的人?
“仵作呢,去了吗?”
“去了,”卫天有些担心,“王爷,这事闹得极大,您看看?”
“不用管,让风继续吹吧,”他顺手接下树上掉落的枫叶,“最好能够把盖在上面的污垢都吹干净,这样才能看清底下藏着的东西。”
看来春风楼里还有很多秘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踏出宫门,卫天领命而去,韩暮则回府处理事务。
又经过半日的发酵,京城各个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全都在谈论此事。毕竟一个青楼头牌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单人八卦便可引为谈资,更何况是两人一起。
御书房。
宋子晚坐在书案后面,脸色铁青,唇线紧抿,将一沓奏折匆匆翻阅过后,直接甩到韩暮身上。
“摄政王好好看看,这都是控诉你的折子,字字珠玑,条理分明。”
韩暮被砸了一身,也不生气,捡了几本看,而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收好,重新放回宋子晚面前。
“皇上息怒。”
宋子晚扯起嘴角冷笑一声,“摄政王倒是告诉朕该怎么息怒?你从来都狂妄肆意,目无法纪,如今更是草菅人命,简直不像话。若是不严惩,怎么让堵住百官之口,怎么让天底下的百姓信服?”
“这是并非臣做的,”他蹙起眉头,“皇上可派人去查。”
“好,”宋子晚仿佛被气笑了,“都现在了你还不承认,朕便如你所愿,来人!”
宏禄立马从角落里滚了出来,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皇上。”
“去把沈崇给朕召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宏禄走后,带上了御书房的门,里面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宋子晚一甩袖,将手边的茶具拂落在地,同时朝韩暮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韩暮嘴角微扬,绕过一片狼藉朝她走过去,“可以了,人都走了。”
得知门外没有了探听的人,宋子晚一屁股跌在罗圈椅上,小声道,“可累死朕了,以这么高的音量说话还是头一遭。”
嗓子都在冒烟。
她刚想伸手给自己倒杯茶,结果发现刚才冲动之下把茶壶连着茶杯一起摔了。
呔。
韩暮笑着让绿枝取来新的茶具,倒好递给她,表扬道,“皇上演得不错。”
“那是……”
宋子晚喝着茶,说出的话含含糊糊的,待润了润嗓子才问道,“果真不关你的事?”
韩暮眉毛一挑,“皇上不相信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相信你就不会陪你沿这出戏了,”南翘成名多年,韩暮要是有那份心何必等到现在,“朕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好好一个青楼头牌死都要拉你下水。”
韩暮敛眸,淡淡道,“那晚薛潮帐篷中的人,是她。”
宋子晚:!!!
“咳咳咳,”她差点没被呛死,“什么?”
“昨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所以臣昨晚就去了,想着趁其戒备不高时下手,没想到对方还挺警惕,直接玩了这一出。”
去春风楼不过是和林昭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南翘。
宋子晚思忖片刻,突然问道,“这么说,春风楼背后的主子是薛潮?”
“事情还没查清楚呢,臣不敢定论,免得被人说蛊惑皇上,”韩暮半开玩笑地说道,“等沈大人的结果吧。”
“只可惜南翘死了,线索断了。”
“死人也是会留下线索的,官门仵作中有会真本事的人,”他顿了两秒,“况且,死的是不是南翘,还有待商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意思?”宋子晚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韩暮但笑不语,宋子晚倒是也能想清楚大概。
南翘既然能在春风楼蛰伏五年,想来经手的事情不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交接完毕?
她已经是一枚成熟的棋子了,想必由明转暗?
“别想了,想多了头疼,交给臣吧,”韩暮绕到她身边,抬头替她揉捏肩膀,“皇上昨晚没休息好?”
“失眠……”
他揉得很舒服,力度适中,宋子晚嘟嘟哝哝地闭上眼指挥,“往右一点点……对对,就这里。”
沈崇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气氛低至冰点,宏禄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地上的茶叶、碎杯子也无人清理。
宋子晚抬手撑着脑袋,垂眸没说话,韩暮却心情极好地在品茶,看到他进来,甚至还朝他扬了扬嘴角示意。
沈崇:“……”
什么情况?
“臣参见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召见匆忙,他说话的时候气还没喘匀。
“沈大人不必多礼,”等到脸颊终于不烫了,她才抬起头来,“今日朕叫你来,是因为春风楼一事。”
来的路上,沈崇心里已有猜测,所以此刻听宋子晚这么说,并不惊讶。
“皇上是想让臣主办此事?”
“嗯。沈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能力出众,经验丰富,这事又涉及摄政王和那姑娘,众口悠悠,得找一个大家都信服的人来主办。”
沈崇心知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此刻却不得不接,“臣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宋子晚见他应下,极为疲惫地摆摆手,“行了,朕累了,都退下吧。”
两人行礼离开,宋子晚这才让人进来打扫,等御书房只剩下绿枝时才说道,“朕会称病几日,你晚些时候让方太医过来一趟。”
“皇上为何……?”
绿枝直觉这事很严重,却不曾想会到宋子晚需要称病的地步。
“免得麻烦。”
韩暮现在身处风暴中心,弹劾控诉他的折子只怕满天飞,朝堂也不得安宁,倒不如清净几日,等沈崇那边有了眉目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满脸愁容地回到府中,官服都没换,只带了些东西就准备往衙门赶,柳氏恰好做了点心端进来,见他行色匆匆,“怎么了,宫里召你所为何事?”
“春风楼的案子。”
柳氏一怔,“那可不好办。”
“是啊,”沈崇叹了口气,“不管办得好还是办不好,总归是要得罪一方。”
换言之,这是在逼他站队。
柳氏一时默然,最后端起新做好的糕点,“我给你包些带去衙门吃?今日怕是来不及回来了。”
“好,辛苦夫人。”
沈崇怀里揣着点心,刚要离开,又顿住脚,“一会儿清河回来了,让他去国子监告假,这几日待在家里非必要不外出。”
春风楼里糅合了几方势力还未可知,保不准他在前方办案,有人在后方搞事。
“放心吧,我会嘱咐他的,家里有我盯着,”柳氏替他理了理衣襟,“多带些护卫,免得我们担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点头应下,往衙门而去。
因着这事,宫里热闹了一上午,下午便传出皇上生病了,皇上的贴身丫鬟绿枝隐晦地透露是被摄政王气病的。
群臣哗然,正在写或正准备往上递折子,准备细数韩暮罪状的大臣纷纷按住心思,停下笔尖的活。
他们交上去的东西只会添堵,不会舒心,保不准把皇上气得病重,所以宋子晚目前还说还算耳边安静。
为了装得像,她特意在未央宫待了两天,寸步不出,进出除了绿枝和宏禄,就只剩下方太医。
大家都知道此时往前凑无异于往枪口上撞,所以探望的大臣都只是围在宫门口表示自己的关心,并且不出意外被劝返。
宋子晚乐得清净,在未央宫内练练字逗逗猫,再偷着吃些水果,日子还挺潇洒。
“绿枝,昨日那个果干还挺好吃的,今日怎么没了?”
绿枝正在给修理盆景,闻言劝到,“皇上,您现在还病着,病人是不能吃那么多果干的。”
进出未央宫的零食太多,会被人发现端倪,总不能说都是她吃的吧?
“哦,”宋子晚把狼毫放回笔架上,拿出市面上新出的《王娇娇复仇记》翻了两页,突然问道,“这几日薛相那边有动静吗?”
如果说当初帐篷里的人真是南翘,他应该默默在背后推波助澜才是。
绿枝摇头,“没有消息传来,不过说起薛相,奴婢想到了一件事。”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狩猎第二日,皇上和摄政王去林中打猎,奴婢自己一个人无聊在营地外瞎转悠,碰上一个面生的婢女从薛相帐篷里出来,奴婢好奇,还跟她说了几句话。”
“嗯?”宋子晚瞬间直起腰,“漂亮吗?”
“很普通,”绿枝摇头,“放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那种,还挺胆小,说话唯唯诺诺的,说自己是薛小姐的婢女。”
“然后呢?”
绿枝一边剪掉多出来的枝丫一边说,“没有然后了,奴婢之后再也没有碰见她,但是从那天开始直到回宫,奴婢总是心里毛毛的,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会儿砸下个花瓶,一会儿打猎的人箭射偏了,差点扎到奴婢头上,幸好奴婢低头擦鞋去了。
奴婢最开始还以为是鬼打墙,没想到回宫里就好了,宫里果然是风水宝地。”
“……”
看着绿枝天真带笑的面孔,宋子晚不得不感叹一句她真是吉星高照,就这样还一点伤没受,平平安安回了宫。
这分明是对方怕她泄露见过自己的消息,所以故意想暗中把人处理了,却没想到绿枝都阴差阳错避开了。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南翘才着急忙慌地设计了春风楼的这场戏?
绿枝打理完盆景,仔细端量片刻,满意地笑了笑,回头见宋子晚一脸严肃,“皇上,您在想什么?”
“没……”
她刚开口,宏禄就从殿外疾步而来,“皇上,薛相说想来探望您,人就在门口,您要不要见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一怔,“朕不是说了谁都不见吗?你去打发了他吧。”
薛潮这个时候过来,宋子晚总觉得他是在存心试探。
宏禄拱手,一脸为难,“皇上,奴才已经劝过了,说您卧病在床,精神不济,不想见人,薛相说没关系,他站外面就行,他说没见着皇上的面就这么回去,心里实在担心。”
他一个奴才也没办法逼着宰相离开,遂前来禀报。
绿枝小脸皱起,“这薛相怎么……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呢?”
皇上明显就是因着摄政王的事情,谁也不想见啊。
宋子晚听着宏禄的禀报,了然一笑,“不是听不懂,而是故意为之,现在正是添火的好时候,晚些可就难了。”
她之前只是觉得薛潮城府深,不坦诚,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
“绿枝,给朕抹点脂粉,”她边往床上走边招呼绿枝,“宏禄,你去叫他进来吧。”
薛潮在外面等了片刻,便瞧着宏禄出来了,还顺手带上门,“薛相,皇上召您进去呢。之前来了许多大人,都让奴才通传,皇上一个都没见,您在皇上心中地位果真不一般。”
“公公说笑了,”薛潮叹了口气,“皇上也是体恤诸位大臣的担忧,所以准本官进去也是让诸位大臣安心。”
宏禄连忙应和,“薛相说的是,奴才多嘴了。”
“无碍,公公同样也是关心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宏禄笑了笑,给他推开门,“皇上还躺在床上休息,薛相您请,奴才就不跟着就去了。”
薛潮对着他点点头,大步走进未央宫,隔着床幔隐隐看到靠在床头的身影,躬身行礼,“老臣参加皇上。皇上现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好多了,”宋子晚声音虚弱,隔着一丈的距离传至薛潮耳中,气若游丝,“咳咳,赐座,绿枝,替朕把床幔撩起来。”
薛潮落座后,见宋子晚面色苍白,一派病态,不由得叹了口气,忧心到,“皇上怎么突然病得如此严重?太医怎么说?”
宋子晚半合着眼,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绿枝见此替她回答道,“皇上昨日上午只说头疼,从御书房回来后就病倒了,方太医说是过度操劳心气郁结肝火过旺,所以才受不住。”
薛潮点点头,“皇上平时要处理繁杂的公务,又有突发事情添堵,实在精力有限。身为宰相,本该替皇上分忧,只是这件事……臣确有些无能为力。”
他一脸惭愧的模样,换来宋子晚虚弱地摇摇头,“薛相不必自责,朕也没料到竟然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她一激动就咳嗽起来,绿枝赶紧替她拍拍背,又端上白水喂她喝了。
“皇上切莫动怒,养好身体最要紧,”薛潮连忙站起身,走近几步,“这事还没定论,说不准摄政王是被冤枉的。”
“什么冤枉,”宋子晚冷笑一声,“多少人看着他从房间里出来,当晚那姑娘又烧身自尽,难不成还能是巧合?”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虚弱地靠在床头,“薛相,你同朕说实话,你怎么看这件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眉宇间难掩倦色,很是神伤,说完后疲惫地合上眼睛,等着薛潮作答。
薛潮想了想,中肯到,“这件事情还得等沈大人的结果,毕竟现在所有的消息都是臆测,而断案并不能靠臆测。
若此事为假,自然皆大欢喜,也算还摄政王一个清白,若此事为真……”
他故意停顿下来,很是不好开口的样子。
宋子晚眼皮微微掀起,“若是为真该当如何?”
“必然严惩不贷。”
薛潮叹了口气,“老臣虽然和摄政王在朝政上有许多不同意见,但对这个人还是佩服的,自然不希望他因为这种事情毁了这么多年来的名声和威望。摄政王如果真的因为私心逼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不严惩难平众怒。”
“宰相这话说到朕心坎里去了,”宋子晚扯起嘴角,因为脸色惨白的缘故,笑起来很难看,“现在只能等沈大人的结果了。”
“是啊,也不知道沈大人那边进度如何。”
宋子晚笑了笑,“朕一早便吩咐了,这件事有任何结果,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朕,想必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兹事体大,除沈崇外,朝中谁也不准插手这件事,否则一律按规矩查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明白。”
宋子晚虽然年少,但心思多,想法也通透,未必看不清这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
能设计陷害韩暮的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
从未央宫出来后,宏禄将他送至宫门口,“薛相,奴才要回御前伺候了,您一路走好。”
“公公,”宏禄刚转身就被叫住了,“刚才我还忘了问,皇上病得这么严重,饮食方面如何?”
“就是吃不下去,奴才看着都愁死了,”宏禄满脸愁容,甚至还跺了跺脚,“这几天皇上只想喝粥,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呢,但皇上每次也只吃几口,这两日消瘦不少。”
“是。”
薛潮嘴上应和着,心里却纳闷,他刚才瞧着皇上虽然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白,可怎么还瞧着雍容了些呢?
“相爷,直接回府吗?”轿夫替他撩起轿帘,待他坐稳后问道。
“嗯,回府。”
今日太阳还挺毒,午后日头更是晃得他睁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后背却觉得有点凉,总感觉皇上最后说的话有些警告意味,是他想多了吗?
沈府。
沈崇额头上冒着冷汗,快步走近正厅,郎中随后一步进来,把住他的手臂,“大人您忍忍,很快就好。”
沈崇点点头,看着郎中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得一抬,只听得咔咔两声,骨头复位。
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留下,他却一声没吭,等痛劲过去了,才咬牙问道,“好了?”
“嗯,大人您自己动一动手臂,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沈崇扶着手臂转了转,几乎感觉不到痛了,然后冲郎中点头,“多谢金大夫。”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金大夫立在旁边到,“一会儿草民给您开点外敷的药,您这几日注意不要搬重物即可。”
“好,”沈崇点头,吩咐管家给诊金,顺便跟着他去取药,“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
对方愣了愣,回身应下,“大人放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大夫刚走,廊下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夫人柳氏和沈清河相携而来,见人此刻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才长舒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下人说你受伤了,”柳氏围着他转了一圈,“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沈崇笑着安抚她,“夫人莫急,只是手臂脱臼,刚才已经复位了,你看。”
他动了动,在柳氏将信将疑的眼神下说道,“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便好。”
沈清河在旁边拧着眉头,给他倒上茶,“爹,您受伤是人为吧?”
从沈崇让他在国子监告假闭门不出,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那些不想让他查出真相的人总会在背后使些绊子。
沈崇摇摇头,“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巧合吧。”
走在大街上,刚好又盆花从天上掉下来,差点砸中他的脑袋,幸好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当场毙命,只是肩膀脱臼。
事情发生不过片刻间,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却越发后怕。
对方只怕是知道他查出些消息,慌了,所以忙着置他于死地。
“家里如何?”
他在衙门待了好几日,都没来得及关心府中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问题,您放宽心,”沈清河摇头,“这几日我和娘都在府中待着,周围侍卫增了一倍,安全得很,您放心。”
沈崇点头,“那就好。”
沈清河垂眸,敛下眼中的担忧。
他没说的事,昨天夜里,他听到围墙外有打斗的声音,出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在离府外一个隐秘的墙角处寻得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盯上沈府的不止一方势力,并且双方互不对付。
柳氏这几日窝在府中,也没听到什么言语,只以为风平浪静。看沈崇面色逐渐红润,放心了些,“你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沈崇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皇上说我一有发现就要立刻上报,可如今我还不能冒然进宫。”
进宫的这一条路,必然不平静。
“那怎么办?”柳氏拧着眉头,“要不我让我父亲帮忙把消息带进去?”
“不行,”沈崇还没开口,沈清河就否定了这个说法,“消息不能假于任何人之手,外公那便必然也被人盯着。”
“是,”沈崇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话音未落,管家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让你去取药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刚才几人说话那功夫,只怕才刚到大门口。
管家摇头,边喘边到,“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您进宫面圣。”
他确实刚到大门口就碰到了前来传旨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取药,自然忙不迭回来禀报。
“确定是宫里的人?”沈清河突然问道。
“是的少爷,张舒张公公亲自来的,不会有假。”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讶。
沈崇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今这局势是愈发不明朗了。
“那便走吧,别让人等太久。”
他主动进宫求见,那便是告诉众人案子有了进展;若是皇上召见,就是皇上关心案子进度,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
此举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衣服都没换,就跟着管家走了出去,沈清河自请送他至门口。
等过了正厅对面的廊桥,沈崇才扭头问道,“有事情要跟我说?”
沈清河摇头,“只是想问爹一个问题。”
“说。”
“皇上是想要结果还是想要真相?”
沈崇顿住脚,思忖片刻,声音低沉到,“我觉得皇上想要一个真相,但她心中早已有了偏向。”
他对上沈清河担忧的眸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皱着眉头,你爹又不是上刑场。”
“嗯。”
沈崇离开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不用送了,守好你娘。”
大门外,马车等候多时,张舒和兴彦骑马而来,这时正站在门口的石狮子下等他。
“沈大人。”
张舒见人出来,主动上前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亦回礼,“有劳张公公。”
“替皇上办事,不敢说辛苦,”他客套了一句,引沈崇上马车,“沈大人请。”
沈崇上了马车,撩开旁边的轿帘,透过小小的窗口朝外望,寻了半天,却没寻到他刚才不小心瞥到的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人好像是摄政王的属下,混在侍卫里,张舒到底知不知情?
自上了马车,沈崇眉头就没舒展开,直到进宫下轿,走到未央宫门口,他才整理好表情,走了进去。
宋子晚仍旧靠在床头,只不过经过几日的修养,精神好多了,旁边还摆着没喝完的八宝粥。
“臣沈崇参加皇上。”
“不必多礼,”宋子晚在他即将跪下去时,抬手示意他起身,“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想问问案子进展如何。”
沈崇受伤的事情尚未传入皇宫,宋子晚此时召他,也是凑巧。
“有些进展了。”
沈崇瞧了绿枝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宋子晚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对绿枝到,“你先去取,看看御膳房那边鸡汤好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绿枝听话地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殿门,此刻殿内只剩宋子晚和沈崇二人。
“现在可以说了。”
沈崇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皇上,经过臣多方查探,证实当日在春风楼的焦尸并非头牌南翘。”
宋子晚一时怔住,“不是她,那是谁?”
“是红苑楼里的一名清倌。”
沈崇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呈上去,并解释道,“南翘的丫鬟花珠说南翘早年左肋下有一处土匪留下的刀疤,但这句女尸身上的刀疤应该是近两个月才出现的,并且新伤之下未见旧伤。”
“所以不可能是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
“这点由于烧的太狠,无法准确判断,只是推测。”沈崇继续道,“这女子身形与南翘几乎一致,主要包括众人皆知的鬓角处的伤疤,耳廓处的小缺口,但仵作在检查时还发现这女子右脚大脚趾没有指甲,这点与花珠所交代的内容不符。
普通人被火灼烧时会有挣扎的迹象,即使是自愿投身火海,也必然会受不了灼痛而翻滚,照花珠所说,南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火光冲天时还断断续续地跟她说话,可见其意识清醒。而我们在实际勘察中并未发现挣扎现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你觉得花珠在说谎,起火时房中之人并非南翘,而是红苑楼的那名清倌,并且对方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带入房间的。”
“从现场迹象来看,这是最合理的。”
宋子晚仔仔细细阅读完他交上来的证据,又问道,“那名清倌什么来历,查了吗?”
“回皇上,她名叫安莲,小时候跟着父母来经常玩走丢了,被卖进红苑楼。但之前家境殷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就在红苑楼站稳脚跟。
两个月前,她攒够银子为自己赎身,准备带着丫鬟回乡,据红苑楼的人说,她五日前就已离开,但臣派过去的人查到她根本没有出京城的迹象,在离开红苑楼后,她和她的丫鬟就不知踪迹。”
宋子晚手指划过清倌的名字,突然问道,“红苑楼和春风楼一向是对手,你是怎么把这两人联系起来的?”
“臣当时在审讯花珠时就觉得不对,所以从她的背景开始调查,发现四个月前,花珠曾见过安莲的丫鬟。”
当时花珠哭得整张脸都快变形了,伤心欲绝,骗过了最开始负责审讯的官员。
直到沈崇觉得不对,再次提审,这才看出端倪。
他审了几十年案子,见过不少穷凶恶极的犯人,所以花珠虽然表演得很是情真意切,却仍旧没逃过他的眼睛。
她的供词像是提前背好的一样,什么时候该激动,什么时候该流泪,什么时候该害怕,都一清二楚。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奇怪,直到一位官员在午膳时无意间说道,她上次在说南翘舍己救人时也是右眼先流泪,连眼泪掉下来时说的字都一样。
沈崇才恍然大悟,重新疏离之前的思路,总算是发现了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枉他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
“她俩之前认识?”
沈崇摇头,“这正是臣当时怀疑的地方,两人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并且花珠的身世又被人可以抹去的痕迹,而南翘的背景同样扑朔迷离。”
宋子晚点点头,把手中的状纸放下,“朕明白了。”
既然死者并非南翘,但南翘却莫名消失,一个本该离开京城的人成了替死鬼,花珠当日又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将南翘的死因归咎于韩暮身上,所以简单来说就是,南翘背后的人在栽赃韩暮。
而那些瑕疵则因为时间太紧,没来得及补上。
这么一串,倒是不难理解。
“南翘一点消息都没有?去向、身世、平时和什么人交往一概不知?”
沈崇对此也颇为头疼,“臣还去问过之前和她对弈过的人,但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再没了更多消息,宋子晚便也不再为难于他,“沈大人这两日办案辛苦了,这些证据暂且搁下,朕要好好想想怎么做。听说你为了办案两日没合眼,就先回府休息吧,衙门那边逼得紧些。”
沈崇一愣,随即拱手到,“臣明白。”
这是要制造事情没有进展,皇帝问责,府衙加班的假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回府休息了一整日,府衙那边便忙了一整日,大小官员脚不沾地,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他还特意给经办人指了条错误的方向,往下查探,离真相越发远了。
翌日,宋子晚的病“大好”,沈崇也穿上官服上朝,昨日下午,朝中官员便隐约得到些风声,却不知事情原委如何,见到沈崇,连忙围了上去。
“沈大人这几日办案辛苦,下官瞧着都瘦了些许。”
“是啊,听说你两天两夜没合眼,如今可休息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却碍于在金銮殿外,不敢说得太大声,沈崇面色红润,气色极好,“谢谢各位的关心,沈某已无大碍。”
“大人无碍便好,昨日我路过府衙,见里面不得闲,心想您必定也着急,就没有冒然拜见,不知现形势如何?”
沈崇瞥了一眼问话人,乃宰相一派,旁边还有个张舒一派的,在数着耳朵默默偷听,反倒是韩暮的人丝毫不关心,一副只等上朝的样子。
他笑了笑,打着太极,“洪大人,这事皇上亲自督促,让沈某一有消息便呈上去,如今证据已经交到皇上手中,皇上在定夺下令前,沈某不敢妄言,还请洪大人理解。”
“这是自然,”洪白斌点点头,“下官也只是关心,毕竟这事如果解决不当,那必定要引起动荡。”
“洪大人所言极是。”
两只老狐狸在门口打着太极,直到殿门大开,众人依序走进去站好,周围的议论声才逐渐平息。
大殿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身着暗红色官服的韩暮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双手负在身后,目不斜视。
哪怕什么也没说,但从他踏进门槛开始,众人的视线就已经落在他身上。
有的暗戳戳,有的则明目张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仁远和聂胜就是后者。
“我怎么看摄政王心情极好,一点都没被最近的事情影响?”
景仁远仔细观察了一番,赞同道,“我也觉得,或许是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吧,话说,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听到有关什么污蔑、春风楼一类的词,想来案子已经破了。”
“也亏得沈大人亲自督办,交给刑部那群人只怕没个十天半月理不清,”聂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今日宰相怎么没来?”
“不知道……”
“皇上驾到!”
两人叽叽咕咕时,宋子晚已经到了,坐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她身后跟着绿枝,手里捧着两沓奏折。
春风楼一事是重点,宋子晚直接开门见山。
“诸位想必对春风楼发生的大火都有耳闻,此事又涉及朝中重臣,所以朕一直留心,嘱咐沈爱卿一有消息便立刻呈上来。
如今事情闹得越发不像样,幸好已经查明真相,现在就由沈爱卿将事件原委告知各位吧。”
沈崇领命站住队伍,走到台阶下方,转身面对众人,将早已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待他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本以为就是件普通的痴心女子为爱殉情,没想到还涉及这么多朝中的交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方连摄政王都敢陷害,那对付他们还不是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宋子晚给了众人片刻时间反应,待殿内安静下来,才问道,“等退朝后,朕便会让大理寺颁布诏令,现在众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人都听懵了,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只有少数几个明白人根本不会纠结结果到底是真是假。皇上选择在金銮殿上向众人宣告此事,断没有反悔和更改的道理。
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并且还传达出两个消息。
一是皇上对刑部吕良不满,否则不会把这件事交给身为大理寺卿的沈崇。
二是皇上对摄政王的态度与以往大有不同,而今日宰相没来上朝也太过巧合。
见底下没人提出异议,宋子晚很是满意,指着绿枝手里端着的两沓奏折,“朕这几日卧病在床,这些还没来得及批阅,众卿退朝后自行拿回去吧。”
都是些痛斥韩暮作风的,她虽然没看具体内容,但递上来的人名字她却记住了。
平日不见进言献策,批评别人倒是一把好手,言辞激烈。
有了这个重磅在前,后面半个时辰显得索然无味,宋子晚宣布退朝后直接换衣服去了练武场。
最近窝在未央宫里不见天日,她都快发霉了。今日天气正好合适,凉风习习,落叶飘飘,舞起剑来十分有感觉。
她甚至想把宫里的画师找来为自己画一幅秋日舞剑图,后来想想太过做作,便作罢。
练了没几分钟,一个黑团突然从侧后方袭来,宋子晚脚步往旁边一撤,抬手以剑挡住飞来的东西,发出“当”地一声响,待落地后才看清楚是一张纸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疑惑地回头,鼓着杏眼看韩暮从武器架旁边走过来,眼角带笑,“皇上最近很有进步。”
“那是。”宋子晚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又撇了撇小嘴。
韩暮见状,先是环顾四周一眼,确保没有看见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事情解决了皇上怎么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大事解决了,可小事还没解决。”
“嗯?”
宋子晚拿着剑在地上戳出好几个小孔,垂眸问道,“说说吧,春风楼那晚,孤男寡女的,摄政王和那姑娘都干了些什么?”
她虽然没亲眼见过南翘,但暗中差人买了幅画像,朱唇巧鼻瓜子脸,柳眉细腰桃花眼。她心里腾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韩暮一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得失笑,上前两步靠得更近了些,“皇上在别扭什么?担心臣会做出什么不忠之事?”
“朕才不担心,”宋子晚嘴硬到,“就是好奇。”
“行,皇上是好奇,”韩暮顺着她的话道,“皇上绝对没有在吃醋。”
“……”
宋子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不理人,走到武器架旁边准备把剑放回去。
韩暮紧随其后,直接贴了上去,握着她的手同她一起将剑插回剑鞘。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整个人掩盖在阴影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突然贴上来的动作把宋子晚吓了一跳,身后胸膛滚烫,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
“摄政王,会被人看见的,你胆子也太大了!”
宋子晚声音压得极低,有些做贼心虚。
“不怕,他们不敢抬头。”
为了印证她口中所说的胆子大,他不仅贴得更紧了,还直接上手抚上她的腰际。
宋子晚一颤,左手连忙摁住他,脚趾无意识空抓了抓。韩暮手腕一转,就将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圈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练武本就穿得比平日贴身单薄,宋子晚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轮廓,顿时耳尖都红了,可对方偏偏不自知似的故意在她耳边吐气,“皇上抖什么啊?”
“……”
她不是很想说话。
剑已经放回架子上,宋子晚红着脸扫了周围一圈,果然见所有人都死死低着头,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宋子晚动了动,奈何他箍得很紧,没挣开。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靠在男人胸口,仰头问道,“昨日薛潮告假,跟你有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探查到的消息是直接送到她手里的,没有经过第二个人,他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
“有。”
韩暮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她耳垂处撩了撩,“是臣派人做的。”
“目的?”
“擒贼先擒王。薛潮追随者不少,虽然臣不怕这些人联合起来,但总归处理起来很是麻烦。臣绊住薛潮,让那些人直面今日朝中的境况,是想警告他们,也是想让他们认为薛潮是为了躲避责任刻意不来。”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你巧舌如簧都没有,但这都不如从内部瓦解,不费吹灰之力,又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但早朝上宋子晚让那些人领回奏折的举动是他没料到的。
宋子晚就着靠着他的姿势在他胸口上蹭了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僵了半天,“这么说,朕还在无意间帮了你?”
“是啊,皇上很棒。”
得到他夸奖的宋子晚笑眯了眼,正准备再蹭两下,刚才还不松手的人突然往后撤了一步,欲盖弥彰地咳了声。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疑惑地望着他,他垂眸避开视线,“没什么。”
宋子晚也没多想,准备回未央宫,环顾一圈,又发现了些什么,“张舒呢?从昨日就没见到他。”
“鹬蚌相争,渔翁也不一定得利。有些事总是需要人背下来的。”
傍晚,司礼监。
景黛要了宋子晚的允诺后,这还是第一次踏进司礼监,但已经敏感嗅到了味道不对。
以往防护严密的四周今日似乎没有人,无人阻拦,景黛十分顺畅地摸到了张舒房间外。
虽然天还没黑,但他的房间房门紧闭,窗户也放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
景黛悄悄走到窗下,想透过窄缝暗中观察一番,结果刚往里面看一眼,人就愣住了。
张舒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胸膛,正在上药。
景黛呼吸一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间,突然听得房间内一声冷喝,“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几只梅花镖便已经朝这边射了过来。她赶紧蹲下,梅花镖穿透窗户纸,从她头上飞过,没入后面的树干。
张舒也立刻套好衣服,走了过来,一垂眸,就看到蹲在地上的景黛。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景姑娘?”他蹙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景黛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视线左瞄右瞥,刚才看到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个……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没想到哈哈,这么不巧。”
“是挺不巧的,”张舒嘴唇有些苍白,说话也比平时虚弱了几分,“景姑娘,门在那边,恕奴才今日不便,不能相送。”
“啊?哦!”
景黛扭头就往外走,晕晕乎乎的。
张舒眉毛一挑,正在疑惑她今日怎么如此听话时,突然见景黛转过身来,大步朝他走近,“你受伤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上药。”
一时鬼迷心窍,现在才反应过来。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小伤而已,不劳景姑娘惦念,奴才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伤口好像在背上吧,怎么处理?”景黛这会儿脑筋倒是转得很快,“伤口应该还不浅。”
她扬了扬下巴,张舒扭头往自己身侧看,血已经沿着白色的中衣蔓到了手臂处。
“无碍。”
张舒嘴上这么说着,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刚才到底看到了多少?
他的表情在景黛眼里就是妥妥地痛到失去了表情管理,连忙绕过走廊,直接推开门往屋里走,“你又看不见伤口,还是我来帮你包扎吧。”
张舒看着她熟练地拿起纱布,又把药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拒绝道,“奴才担不起,景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太监吗?”
张舒一噎,景黛的话竟然让他无力反驳,表面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失血过多,又错过最佳处理伤口的时间,此刻头已经有些晕,不适合跟景黛久耗下去,索性走过去坐下,“那便麻烦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慢慢剥开他的衣裳,心脏砰砰砰直跳,却没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反而在看到他蝴蝶骨上一道长又深的伤口时咬紧下唇。
“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可能会有点疼,”她递过去一小块纱布,“给你咬住。”
“用不着。”
景黛还是强硬地塞进了他手里,然后用帕子沾了水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张舒脑门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却一声没吭。
清理完伤口后,又有条不紊地上药、包扎。
纱布需要绕过他的手臂才能固定,景黛便围着他绕圈,小心翼翼的,确保不会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伤口。
张舒不经意间抬眸,见她唇线紧抿,一脸严肃,心里被狠狠撞了下,很快垂下眼皮不看她。
兴彦从厨房端着鸡汤回来,准备给张舒补补,还没踏进门槛,就被面前的场景给吓到了,手一抖,鸡汤洒了自己一声。
屋内的两人同时看过来,兴彦堪堪合上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那个……那个,那个出去,奴才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着兴彦几乎连滚带爬地往外去,景黛十分不理解地眨眨眼,“他怎么了?”
“可能是被鸡汤烫到了,不用理他。”
还没滚远的兴彦听到这话顿时眼泪汪汪,公公,奴才都为您腾地方了,您怎么还能这样说奴才呢?
“哦。”
景黛信了,继续低头认真给他包扎,还在伤口处打了一个新学会的蝴蝶结。
完事后退开一步,才发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张舒在她看过来的第一眼便挪开视线,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景姑娘之前经常给别的男…别的人包扎?”
这句话刚问出来他就后悔了,低头装作整理余下的纱布,耳朵竖起,半天没等到对方的回答。
张舒心里凉了凉,觉得有些不痛快,“那便是了。”
“谁说的,”景黛宕机的脑子终于重新启动,“你是第一个。”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淡淡的,带着浓浓的怀疑。
景黛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他却一直低着头,将捋了一遍的纱布又捋一遍,她没有法子,干脆直接蹲下,双手托脸盯着他,“我真没有……”
对上那双漆黑深邃仿佛染着墨一般的眸子,她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抿着唇,嘴角渐渐扬起笑意,“张公公,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的很好看。”
“……”
张舒眼皮扇了几下,终于放过已经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纱布吗,难得对她露出一点笑,“你也是第一个。”
别人哪怕知道都不敢说,更别提舞到他面前来。
世人皆知司礼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不留神全尸都保不住,唯独她要的允诺是准她自由出入司礼监。
放眼天下,只怕是独一份。
视线在空中相接,谁也没有先撤开。景黛流连于他的脸,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目光有些呆滞。刚才给他上药时忘了生出的旖旎心思此刻全都涌了上来,一股一股地冲击着她的心脏,心跳快得好像刚跟人打过一架。
甚至比打架更难以言状,因为除了快要蹦出来的小心脏,她手心也在发汗,脊背蹭蹭往上蹿着电流,脸更是难得地烧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之前爹总是说她脸比城墙倒拐的地方还厚。
张舒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她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桃红,竟有些忍不住想上手前去碰一碰,好在他及时掐了自己一把,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淡定。
“但奴才瞧着姑娘刚才包扎的动作很熟练。”
“那是因为我小时候练武经常受伤,”景黛腿蹲麻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来四处游山玩水总有些需要打架的地方。”
她朝张舒嘿嘿笑了两声,“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所以一来二去就熟练了。”
“现在也还经常受伤?”
“现在没有,毕竟是在京城,平时最多抓抓小偷,打打恶霸,并不危险。”
张舒抬头看着她,语气认真,“下次小心点。”
景黛一愣,喜悦随即涌上心头,“嗯,公公是在关心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句反问,张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表情立马恢复平常的淡漠,“姑娘想多了,只是善意的提醒。”
“哦。”
景黛撇撇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把刚窜起的火苗尽数扑灭。
“景姑娘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那你先告诉我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景黛很倔,张舒不想说,她便一直盯着,直到对方开口为止。两人僵持片刻,张舒破天荒在她压着眉毛囧着脸下妥协了。
“奴才做了些事,触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遭人暗算。”
景黛听完他的解释,半天没说话,张舒眯了眯眼,“不信?”
“我信。”
“所以景姑娘,奴才很危险,待在奴才身边更危险,你和奴才走得近,很容易连累整个荣威将军府,你不怕?”
“我怕,”景黛摇摇头,“我自己不怕,但我怕连累爹娘。不过他们很宠我,我追着你这事他们早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府里的人知道了,连其余官家小姐偶尔都还会在背后笑话她,说她好好一个将军的女儿,竟然追着小太监跑。
不过她不在乎,闲言碎语而已,哪里都有。
那些人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家闲得发慌,也只能嘴碎点才能消磨时间了,哪里能够像她这么潇洒?
“没阻止你?”
“没有,”景黛嘴角微扬,想起他们说的话,“虽然没有明确表明支持,但我能从他们的话里听出这层意思,我开心就好。”
张舒笑着摇摇头,明威将军也是位奇人。
“但奴才还是要提醒景姑娘,奴才非良善之人,做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姑娘还是莫要跟奴才走得太近了。”
“你不是。”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景黛转身在他对面坐下,屈肘托腮看着他,“我说,你不是。张公公你知道吗,你眼睛其实很干净。”
景黛虽然任性,行事不羁,但并非莽撞无脑,若张舒真像他自己说得这般不堪,她不会主动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心肠坏的人是不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的,尤其是藏在阴狠背后的干净眼神。
如今朝堂局势万变,边境还有敌国虎视眈眈,朗朗乾坤,人鬼不分。谁都想扮好人,可那些看着坏到骨子的人是真的坏吗?
“自保没有错,谋划也无罪。我不是小白莲,有些人就是该杀,我虽然会为在一场谋划中无辜丢了命的人惋惜,但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耸耸肩,“就像我爹现在谁也不站,说不准某天谁得势了,第一个就拿明威将军府开刀呢?”
在她说话的时候,张舒一直盯着她,目光越来越深,几乎快要将人卷进去。
景黛被看得心里发慌,抬手捂住半边脸,“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张舒哑然,眼里积攒的一团墨随即化开,“景姑娘很通透。”
“哎,活了这些年,也活明白了。”
“你才多大年纪,说这种话也不害臊,”张舒突然朝门口喊了一声,“进来煮茶。”
两秒后,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框旁边探了出来,“公公,嘿嘿,您怎么知道奴才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舒眉毛一抬,“还不滚进来?”
兴彦立刻颠颠儿小跑进来,“来了来了。”
他把鸡汤洒到自己身上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又偷偷摸摸地到了这儿。
倒是不在意两人在说什么,而是想看看两人在干什么。
只可惜没什么劲爆的画面,有些失望。
张舒抬头瞥了眼他一眼,就知道他又在想着有的没有,捻起一颗花生米就打了过去,“认真煮茶。”
“诶。”
茶香渐起,抚平了心中的烦躁,景黛视线流转在两人之间,面色柔和下来。
谁说司礼监没有春天?
茶煮好后,张舒亲手给她斟上一杯,递到她面前,“敢喝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景黛端起茶就要往嘴里送,张舒连忙去抢,“小心烫。”
“噗噗——”晚了一步,来不及了,景黛被烫得嘴皮失去知觉,“我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递上来一块白色手帕,她想也不想直接拿来擦嘴,等缓和些了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张舒的帕子,“那个,我洗了之后再还你?”
“不用,送给景姑娘了。”
张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只可惜景黛沉浸在自己太丢脸的状态中,没有看到,倒是旁边的兴彦使劲揉了揉眼。
救命,快来个人打醒他,他家公公竟然对着一名女子笑弯了眼,他一定是在做梦。
待一盏茶后,景黛起身,脸皮还是烫的,“那个,今天天色不早了,公公早点休息吧,我之后再来看你。”
张舒面色还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白,闻言点头,“今日多谢景姑娘。”
“不客气。”
景黛略行一礼,扭头便走,脚步匆匆,刚要跨门槛,突然听到身后飘来一道低低的声音,“景姑娘下次走正门吧,别走窗户了。”
衰。
她差点被门槛绊一跤,头也没回,脚步更快。
兴彦追至门口,看她的背影逐渐走远,竟然有些舍不得。景姑娘一走,司礼监顿时就好冷啊。
“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张舒起身吩咐,“带血的衣服直接烧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未央宫。
春风楼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花珠自尽在狱中,南翘依然不知所踪,后续事情韩暮全盘接手,一直在调查的南翘的身世。
这天,宋子晚午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摸了本小人画提神,突然看到上面有关生辰一事,顿时抬头问绿枝。
“朕记得摄政王生辰也快到了吧?”
绿枝愣了几秒,掰着指头,“算上今日还有五天。”
“他之前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皇上,您真一点都不记得啦?”绿枝走上前,把刚摘的花放在桌上,“摄政王从来不办生日宴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您之前也不会特意过问。”
宋子晚咬唇,合上小人书,“那他也太可怜了,今年可不能这么敷衍了事。”
“皇上是准备让宫中操办吗?”
绿枝已经见怪不怪了,皇上和摄政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睡在一起了,她想给摄政王一个惊喜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呼的大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双手托腮,眼睛睁着大大的,瞪着头顶的雕梁画栋发呆。
片刻后,她突然“啊”地一声,把绿枝吓得手一抖,剪刀掉下,差点戳到自己的脚,“皇上,您干嘛呢?”
“绿枝,你帮朕在宫里找个木工师傅,朕要亲自给摄政王做个八角宫灯!”
她已经想好了,送礼物还是得自己亲手做的才有意义。
绿枝一脸为难,看着她纤细的葱指,“皇上,您确定?”
“自然。”
宋子晚打发绿枝把木工找来,本以为是个身材粗壮的大汉,谁知竟是个精瘦精瘦的,长得还挺好看。
宋子晚对着他上上下下扫了几眼,把绿枝拽到一边,“这是木工?”
“是啊。”绿枝不明所以,“不是皇上您说要找木工吗?”
“朕以为木工都是那样的,没想到是这样的。”
“奴婢知道您说的那样是哪样,但宫里的都是这样,除了手上活儿好,长得也不能有碍观瞻,皇上懂?”
“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午膳后,宋子晚便跟着这位姓魏的木工开始准备八角宫灯。
首先是设计,然后魏工找来几块零碎的木头给宋子晚练手,宋子晚最开始还很有信心,然后逐渐萎靡,到傍晚时整个人已经歪在软榻上,半阖着眼,手还在无意识重复削木头的动作。
魏工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皇上可是累了?这八角宫灯不难,若是您喜欢,奴才给您做一个就是。”
“不必,”宋子晚连连摇头否定,“朕必须自己动手做。”
说完,蹭地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来,“继续。”
地下满是刨花状的木屑,宋子晚现在学的是最基本的将木头的四面削平整,接下来榫卯结构才是重点。
宋子晚喝了口水,准备撸起袖子继续做,结果绿枝匆匆忙忙自殿外跑进来,“皇上,摄政王来了!”
“什么?!”
宋子晚一惊,赶紧起身拍掉身上的木屑,让魏工把木头全都抱走,又指挥绿枝将木屑全部扫到角落里遮住,刚做完这一切,连手都还来不及洗,身着绛紫色锦服的人便已经出现在门口。
她连忙把手藏在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皇上在干什么?”
从绿枝一见自己就跑开,韩暮就觉得不对,到走近了,看到宋子晚满脸心虚,更肯定了这一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是有事情瞒着臣?”
“没有,”宋子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摄政王想多了。”
韩暮眼皮微抬,“那皇上把手背在后面,是藏了什么东西吗?”
“朕手里什么都没有,”宋子晚为了自证清白,双手摊开,在他面前舞了舞,“看吧……嗯?”
她舞了一下,就被韩暮捉在手心里圈住,大拇指和食指指腹轻轻捻过她每一根手指,动作缓慢而缱绻。
就在宋子晚手指准备回握住他时,突然听到一句,“皇上刚才在做木工?”
“……”
狗鼻子,要不要这么灵。
她准备的惊喜顿时就被砍了一半。
宋子晚闷闷地应了声,“你这都能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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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晚叉开的手指动了动,不好意思地缩着脖子,抬头看向他,刚才那点郁闷被羞赧取代,朝他笑眯了眼。
“朕还是应该先洗手的。”
韩暮闷声笑到,指着角落里的木屑碎,“臣都看到了,也闻到了。”
她摆弄了一下午的木头,还是上好的梨花木,现在整个殿内都充斥着木香,他刚走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
“哎……”宋子晚心思转得飞快,仗着自己身量娇小,窝在他怀里撒娇,身体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朕就是看书看累了,正好瞧见绿枝头上的木簪子好看,所以也想动手做一个。”
绿.挡刀.枝被迫拉出来溜了一圈,此时眼泪汪汪。
皇上您倒是撒撒娇就过关了,可摄政王瞪的是奴婢呀!
完蛋,她要被摁上一个魅惑君主的称号了。
好在韩暮只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绿枝瞧着自己好像杵在这里也没用,连忙小碎步跑了出去,还自觉关上门。
宋子晚从韩暮肩膀处探出个脑袋看向大门,叛徒,居然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垂眸,看着撇嘴竖眉的宋子晚,好笑地弯腰凑近,“怎么,舍不得那丫鬟出去?”
“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
宋子晚不明所以,抬头看他,猝不及防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在他的寸寸目光下逐渐慌张起来。
这外面天也黑了,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人,还贴得这么紧。
韩暮不知道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只将人圈进怀里。没想到他有一天除了要防男人,还要防女人。
“皇上魅力太大。”
哈?
宋子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从他怀里起身,看看他此刻的表情,谁知韩暮却不肯松手,甚至把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
“皇上别动,臣想休息会儿。”
他今天出去跑了一天,亲自查办南翘的案子,但很可惜一无所获。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再棘手的事情他也有耐心一点点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没想到有了宋子晚以后,心中有了惦念,竟然连这种不顺利的小事都需要她的怀抱作为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矫情!
韩暮第一次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
宋子晚听着他疲惫的声音,心思不自觉软下来,主动上前贴紧,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然后继续往上,直到摸着他的后脑勺。
“没事啊,累了就好好休息。”
这次事件他也算受害者,可背后无人替他分担,不能伸冤不能哭闹,还有收拾好心情以极冷静的头脑去查找真凶。
宋子晚突然就很心疼。
“摄政王,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呢,天塌下来有朕帮你顶着!”
虽然她不是很高,但也拖延一时半会儿。
韩暮听得心里软成一片,将人抱得愈发紧,“好,臣知道了。以后臣不舒心了就来找皇上。”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嘴角微扬,跟吃了蜜饯一样,小手顺着他的脊背滑来滑去,偶尔还跟哄小孩似的拍一拍。
“吃晚饭了吗?”她突然问道,“用不用让人煮点面条当宵夜?”
韩暮稍稍松开她,拽着人往软塌去,边走边说,“确实有些饿了。”
宋子晚在软塌前站定,笑着把人摁坐下,然后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只露出一张脸,“绿枝,去御膳房要碗面条。”
“皇上您饿啦?奴婢记得您晚上吃了三碗白米饭。”
为了更有说服力,她还竖起右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宋子晚腾出一只手啪地呼在她脑袋上,“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小心朕收拾你。”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绿枝连忙跑开,马不停蹄地往御书房而去。
宋子晚回头,就见软塌上的男人一脸含笑地盯着他,显然是听到绿枝刚才说的话了。
“朕吃得不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今晚是太饿了,平时只吃一点点的。”
韩暮闻言笑意更加明显,待她走过来后把人拽到两腿之间,把玩着她的细腕,“皇上多点吃好,长身体。”
他目光先是在宋子晚脸上停留,而后慢慢下移,打量着她的小身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宋子晚穿着裹胸,但照旧在他的目光下觉得不自在,仿佛整个人都能被看穿,不由得缩起肩膀,半含着胸。
两人黏在一起说着没有营养的话,乐在其中。绿枝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刚出锅的面条。
除了葱花外,最上面还盖着颗煎蛋,色泽金黄,面香诱人。
“喏,吃吧。”
宋子晚把碗推到他面前,双手托腮坐在对面看他。
韩暮翻起面里的几块肉,夹起一片朝宋子晚嘴里放,“尝尝?”
宋子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肉片叼进了嘴里,嚼吧几下,点点头,“好吃。”
“那再尝尝面条?”
“不是说给你吗,怎么老是喂给朕呢?”
说话间,他已经用筷子卷起几根面条,“张嘴。”
宋子晚还是听话地张嘴了,囫囵说着,“你吃、你吃,朕真的不饿,一会儿你不够吃了。”
“够的,”说完,又挑起一小块煎蛋,“这个味道应该也不错。”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叼走煎蛋后,坚决摇头要他赶紧吃,一会儿就坨了,他这才作罢。
韩暮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速度快,还能保持优雅,看起来赏心悦目。每一口,薄唇都掠过筷子尖一小节……嗯?
嗯?!
宋子晚盯着他的嘴看了半天,才恍惚想起来刚才自己好像也是被这双筷子投喂的。
这……算什么?
间接接吻?
想法刚在脑子里炸开,她的小脸就迅速变红,肉眼可见地烧起来。
两人目前为止还停留在牵牵手抱一抱的阶段,今天这就要有实质性地突破了?
韩暮不明白自己就低头吃碗面的功夫,她怎么就把自己整成个大红脸,看上去像春末挂在枝头的桃子,诱得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皇上怎么了?”
他边说边上手去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指刚碰到她脸上细腻的皮肤,就被指尖的温度烫到了,但没缩手,反倒用手掌贴了上去,“怎么这么烫?”
“咳咳,没事,有点热而已。”
宋子晚才不会承认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装模作样地甩了甩袖子,“怎么这么热呢?”
一阵风从支起的窗户吹进来,她凉得瑟缩了一下,没敢和对面的人对视。
韩暮深邃的视线一直攫着她,半晌,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展唇一笑,扯了扯自己领口,“是有些热。”
注意到他的动作,宋子晚目光更加飘忽不定。
热就热,扯衣服干什么?
衣服被他自己拉扯地有些凌乱,露出一小块蜜色的皮肤,隐隐见锁骨,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也越发明显与性.感。
明晃晃的诱.惑!
韩暮瞧着人耳尖都红了,还强撑着不愿承认的样子,心中欢喜地要紧,想继续逗她,又知道不能太过火,于是笑着整理好领口。
“这风挺大的,皇上别着凉了。”
“那朕去把窗户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叮叮咚咚跑到窗边,狠狠灌了自己两口冷风,压下脸上的躁意,这才放下支着窗户的木棍。
还没回头,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将她揽在衣袍下。
“皇上,臣要走了。”
宋子晚原本悸动又带着几分别扭的小心思瞬间就没了,覆上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依赖地往后靠,倒在他身上,“这件事情是不是很棘手啊?”
“是有一点,不过能解决。”
但到底是解决事情还是解决人,他没说。
宋子晚不由得想起绿枝那天说的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扭过头去看韩暮,“很危险吗?”
韩暮轻笑了两声,胸腔的振动隔着衣服传到她后背,她心也跟着颤了颤“是别人很危险,皇上不必担心。”
“知道你在哄朕,”宋子晚站直,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朕,宫里很安全。”
“好。”
韩暮低头,对上她晶亮的眼神,没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皇上早点休息,臣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拍拍她尚且处在宕机中的脑袋,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好一会儿,宋子晚才抬手摸着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回想着对方唇瓣柔软的触感,自己捂着脸蹲在地上笑。
绿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皇上?”她颇为无奈,但看着宋子晚行将把自己扭成蛆的模样也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
宋子晚吃了两秒才抬头,春风满面,“啊?”
“魏工还在偏殿候着,您今晚还要继续学吗?”
“不学了,”宋子晚起身,甩着宽大的袖子,“朕要沐浴睡觉,明天你让他辰时在未央宫门口等着。”
“是。”
之后的几天,宋子晚一直认真学习如何制作宫灯,历经千辛万苦,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韩暮生辰前一天将八角宫灯制作完成。
这几天韩暮都没再来未央宫,几天没见人,还怪想念的,宋子晚等不到晚上了,在他生辰当天上午就秘密出发前往摄政王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突然到访,让府里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卫天亲自到后门迎接,确保没人看到她后才迎上去。
“见过皇上。”
“宫外不用多礼,”宋子晚轻车熟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摄政王呢?”
“主子一早就带着李将军出门了,这几天都是天色擦黑才回来。皇上可是有急事,属下可让人飞鸽传信。”
宋子晚摇头,“不用。几天不是他的生辰吗?朕是来给他贺寿的。”
卫天一愣。
自他跟着主子开始,府里就没办过生辰,渐渐的周围弟兄也没在意这件事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还记得。
“主子从来不过生辰,所以府中并未准备……”
“没关系,朕亲自来!”
宋子晚眼睛都在放光,想起上次在御膳房失败的点心,这次准备重整旗鼓。
绿枝突然心跳快得有点难受,这是炸完宫里又来炸摄政王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赶紧冲卫天摇摇头,卫天看懂了她的意思,也知晓上次皇上火烧御膳房的事情,连连摇头,“皇上有什么直接吩咐属下就是,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定会责罚属下办事不力,礼数不周。”
他言辞恳切,语气坚定,目光炯炯,看得宋子晚都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这样……”
卫天细细记下,领命而去,路过绿枝旁边,瞧着对方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卫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韩暮回府时已经擦黑,除了门口处的灯笼亮着,里面都是黑漆漆一片。
他顿住脚步,凭借良好的夜视能力,看着黑暗中迈上台阶迎过来的卫天,蹙眉道,“府里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额……”
卫天一噎,随即硬着头皮道,“主子,请跟属下来。”
韩暮不明所以,跟着他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远远地便问着一阵糕点混着饭菜的香味,他眉毛微抬,“谁来了?”
“主子您进去就知道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主子的问题,不正面回答的情形。
说完,直接扯着准备跟上去的李青往外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青人较为耿直,一根筋,没懂他的意思,挣扎了两下,“卫大人,干啥啊?里面是谁啊?”
“李大人别问了,”他直接捂住李青的嘴,“这不是我等该知道的。”
等李青被拖出了院子,韩暮才整理了一下衣裳,长呼一口气,推门进去。
竟然会有些紧张。
房间中央只有挂着一盏八角宫灯,光线不甚明亮,大致能将屋内的情形照出来。正中央的桌上摆着十八道菜,旁边放着几碟点心,还热乎着。
身后突然响起轻轻浅浅的脚步,刻意不想让人察觉,韩暮自然也就听话的配合,只是上扬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一双手突然蒙上他的眼睛,熟悉的香味自身后传来,“怕吗?”
宋子晚只到他肩膀,捂眼睛时还得踮起脚尖,很是费劲,坚持了几秒就开始东倒西歪,左右晃动地保持平衡。
“臣是该怕呢还是不怕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察觉到宋子晚的吃力,韩暮特意曲着膝盖,让她不用垫脚也能如愿蒙住他的眼睛。
这句话把宋子晚问住了,思索半天也没选择好。韩暮在她犹豫的时候拉下她盖在自己眼前的手,包在手里寸寸摩挲,好在要在每一处都打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直到搓上她食指指尖,才感觉到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粗粝手感,同时听得她轻轻“嘶”地一声,明显就是痛到了。
韩暮赶紧挪开手指,把宋子晚的手捉住仔细检查,上面有两道细小的伤口,“怎么回事?”
他稍微一想,就猜到了,“是做木工做的?头顶的宫灯是皇上亲手做的?”
宋子晚:“……”
要不要这么聪明,她都什么还没说呢。
“摄政王猜得好准,朕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她细长的眉毛微微下压,同时往中间靠拢,几乎快挤在一起,又是郁闷又是欣慰。
“皇上今天给臣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瞧了眼头顶的八角宫灯,虽然能看出一些毛边,但无伤大雅,上面繁复的云纹一看就知道雕刻者花了大气力。
“上过药了吗?”
宋子晚摇头,抿唇看着他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指捧在面前的模样,优秀清隽的轮廓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更显深邃,突然就忍不住想凑上去——
但是没有,因为韩暮没得到她的回答,突然抬眼看着她,无声询问。
宋子晚摇摇头,“没有。”
她当时学得太认真,根本没注意,后来洗手时才注意到流血了,但不严重,为了避免绿枝那小丫头大惊小怪,她就没说。
这是两天前的伤口了,已经慢慢结痂,只要注意不被碰到就不会感到痛,谁知韩暮恰好在搓她的指尖。
“卫……”
“没事,都结痂了,这时候缠上布条反而不容易好,”宋子晚点了点他的手指,“今晚就打算站在这儿?一会儿菜都凉了。”
韩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顺起她的手往桌边走。两人的座位原本相对,他愣是直接把凳子挪到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做这么多菜?”
他坐下后要给宋子晚倒茶,这时才发现桌上准备的一壶酒,于是笑道,“皇上是打算把臣灌醉好做坏事吗?”
宋子晚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想做坏事也得等她把身份挑明了再做,省得对方被吓到。
“自己的生辰都能忘?”
韩暮一愣,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看向她的眼神越发令人捉摸不透,攥着她的手也用力了些。
宋子晚见他表情不对,以为是提及了他什么伤心事,刚准备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突然听到一句低沉的叹息,“没人给臣过过生辰。”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宋子晚顿时母性大发,拍着人的肩膀要将人搂紧怀里,“没事,以后朕每年都给你过。”
想想也是,韩暮虽然位高权重,但好似从来没有朋友,属下虽然忠心,但到底都是笔直笔直的,没有这么灵巧的心思。
可怜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抬手拍拍他的头,正要说两句安慰的话,突然反被人扯进怀里,紧紧箍着腰,动弹不得。
韩暮的下巴搭在她肩窝,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地扑在她脖颈处,又热又痒,刚抬手环抱住他的腰,就听他说道,“好。”
宋子晚愣了一秒,随即眼睛弯成月牙状,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声音娇娇软软的,“是不是很感动?”
“嗯。”
韩暮松开她,倒了两杯酒,“皇上陪臣喝一杯?”
“当。”
玉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宋子晚边给他夹菜边介绍到,“这个白斩鸡可好吃了,朕下午监工的时候偷偷尝了一块。这个糖醋小排也不错,那糖还是朕亲自熬化的。还有这个豆腐鱼丸汤,精选最上乘的鱼肉,前前后后十道工序,虽然朕也记不清哪十道,哦对,剩下的鱼头加上剁椒又是一道菜……”
宋子晚小嘴叭叭叭没停,韩暮就一直盯着她,从晶晶亮亮的眼睛,到一开一合的嘴唇,脸上笑意加深。
他时不时吃一口自己碗里的菜,多数时间都用来听宋子晚说话和看她。
两人的位置越来越近,直到凳子都快贴上了,宋子晚才觉察。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宋子晚觉得有点热,对方还有点好看。
所谓酒壮熊胆,宋子晚之前被打断的心思又再次翻了起来。放下筷子,双手搂住韩暮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啵”得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响。
亲完后才直到自己干了什么,又果断把手缩回来,像猫咪一样揣在怀里,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菜色,装作什么也没干。
更不敢侧头看。
韩暮的心思早就不在吃食上,及至被亲了一口,才觉得自己刚才克制地像个傻子,不满地轻啧一声。
宋子晚浑身汗毛竖起,对于旁边人的举动更是留意,此刻听到他啧了声,疑惑地看过去,直接被凑过来的人堵上嘴。
直到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他才稍稍撤开。
宋子晚睁开眼睛,眼里水雾弥漫,而韩暮的眼尾同样泛着点红,呼吸交织间是无意识的亲近。
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韩暮瞧着她有些局促和害羞的模样,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松开抱着她的手,“皇上吃好了吗?”
宋子晚眨眨眼,“好像……吃好了。”
“皇上想听听臣今天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题转得突然,她伸手抓了个点心拿在手里没吃,“跟宰相有关?”
“可以这么说吧。”他给自己盛了碗汤,“南翘没能跑出京城,所以臣搜寻了城中那些空置已久的独栋小楼,发现宰相置办下的宅子还真不少。
有几栋暂时无人居住,但一直定期派人打扫,里面的装置虽简单,但随时都能住人。”
狡兔还有三窟,更何况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宰相。
“所以你怀疑他把人藏了进去?”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又不能藏得很明显,还要能联系得上,说不定府中就有暗道可以通往。”
宋子晚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是想让朕下次去宰相府的时候找找?”
她苦着脸,“摄政王也太看得起朕了……”
她哪里会这些。
“到时候臣派人跟皇上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笑声在胸腔里打转,心知她脸皮薄,也不逗她,而是给她盛了碗鱼汤,“汤还没凉,皇上喝点?”
宋子晚默默接过,拿起汤匙搅了搅,舀了半勺放进嘴里,也没能压下刚才的对方入侵的感觉。
她喝得很慢,韩暮也不催,直到一碗汤见底,才牵起她还抓着汤匙不放的手,“皇上明日不上朝吧?”
“不。”
宋子晚回答完之后,一脸戒备地望着他,“干什么,朕还没准备好。”
……献身。
她脸色突然爆红,脑子里快速闪过前不久在话本上看过的几行小字,什么动作、姿势,描绘地之详细。
她发誓她当时就是随随便便扫了两眼,就赶紧把它扔到床底下去了,可不知为何此刻居然字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韩暮眼看着她把自己蒸成了一只熟透的虾,似懂非懂地挑了个眉,“皇上需要准备什么?”
边说还边顺着她的指尖往上摸。
很轻很痒,又酥又麻,寸寸停留。
“摄政王……”
她突然软软糯糯地喊了声,带着些不安,韩暮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舍得再逗她,而是直接牵起她的手,“臣想带皇上看星星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宋子晚愣了几秒,动了动嘴,“看星星?”
“不然呢?”韩暮反问到,“皇上以为是什么?”
“……”
宋子晚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暗暗唾弃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然后道,“什么都没想。”
韩暮不说话,只轻笑,牵着人往外走。
推开房门,月光便洒了进来,柔和朦胧地披在两人身上。
“抱紧。”
韩暮刚说了声,脖子就被两条手臂缠了上来,他微微愣住,还以为她会抱腰。
不过也只愣了一秒,就圈过宋子晚的身体,施展轻功带她飞过摄政王府的墙头。
被风一吹,宋子晚清醒了不少,低头朝下看,虽然只能看出屋檐的轮廓,但也知道两人飞得不低,于是又往韩暮怀里钻了钻。
这摔下去不死也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就闭上眼睛。”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倾斜而下,轻飘飘地进入她的耳朵,安抚了她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落在一处飞檐亭中,宋子晚还有些眩晕的感觉,缓了几秒才看清。
“这是哪儿?”
她怎么有种伸手就能摸到天,和月亮肩并肩的感觉?
“这是除观云台外最高的一处亭子,叫摘月亭,既然要看星星,自然得离得近些才好。”
宋子晚扯着他的衣袖没松手,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抬头望天,“如此美景,竟然没有别人欣赏。”
而且看这里的灰尘,显然不是人经常来的地方。
韩暮笑看着她紧攥在自己衣袖的手,又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太高了,爬起来费劲。”
宋子晚此时已经抬头望天,漫天星河在眼,盯着其中一颗闪啊闪的星星发笑,“好看。”
韩暮就着她拽自己的动作,顺势坐在她旁边,让她半靠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四面吹来的风。心想着幸好亭子修在高处,无人打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宋子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宫了,睁眼后,她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幔发呆,神志渐渐回笼。
昨晚不是在看星星吗?
结果某人的根本没分几眼给星星,净盯着她去了。由于她昨晚主动亲上去的行为,后续某人是一点不懂克制,时不时就搞偷袭亲她几口,最后都把她亲迷糊了,什么时候回的皇宫都不知道。
“绿枝?”
宋子晚翻身下床,撩开床幔,就看到绿枝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宋子晚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皇上您醒啦?”
她颠颠儿地跑过来,视线落在宋子晚依然有些肿的嘴唇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哎……她实在看到了太多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会不会被灭口啊?
尤其是一个时辰前,她以为摄政王走了,于是来寝宫候着等皇上起床,谁知摄政王不仅没走,还坐在床边流连龙榻,亲得睡梦里的皇上哼了好几声,吓得她赶紧跑出去。
好巧不巧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个狗吃屎。
“不舒服吗?”宋子晚瞧着她怪异地脸色和僵直的走姿。
绿枝眼含热泪,“皇上,奴婢没事,只要您开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
“大清早的受什么刺激了?”
“没事,奴婢就是感慨一下,”她眼泪收放自如,此刻扬起笑脸,“摄政王已经离开皇宫啦,皇上要起床用膳吗?”
“嗯……”
宋子晚舔了舔嘴唇,有些疼,暗暗咬牙,突然想起被自己扔在床下的书,于是倒着头去看,瞄了半天也没找到。
“绿枝,你帮朕看看床底下有没有一本绿色封皮的书。”
她扔下去不过几天,除却大扫除,平时宫女打扫也不会刻意清理床下,不可能不见啊。
绿枝趴在地上找了半天,还拿了烛火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个便,“皇上,床下什么都没有啊。”
她正准备起身,突然灵光一闪,“奴婢记得今天摄政王走的时候手里拿了本书,也是绿色的,并且没有名字。”
宋子晚突然觉得眼前发晕,猛得倒回床上,头重重地砸向软枕。
完了……
整个上午,宋子晚的脸都在烧,间歇性遗忘,持续性记起,脸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干脆一头扎进奏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一世英名啊,毁了。
绿枝瞧着皇上坐立不安的神色,试探性问道,“那本书对皇上很重要吗?不然奴婢去拿回来?”
“别,”宋子晚头还埋在奏折里,举起一只手阻止她,“你就当从来没见过那本书。”
“啊?”
绿枝还没等到宋子晚给自己解释,就见宏禄从门外疾步进来,“皇上,景姑娘来了。”
宋子晚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让她进来吧。”
景黛今日一身翠绿色水袖纱裙,仙气飘飘,站在宋子晚跟前,简直跟她床底下的书一个色系。
“皇上,你怎么了?”
景黛见她盯着自己,不解地抖了抖袖口,自己今天这身打扮没问题啊。
“从司礼监过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啊。”
景黛很自觉地寻了一处位置坐下,接过绿枝递来的水,咕噜咕咕地喝了几口,才说道,“可惜人不在。”
自从上次她给他包扎完伤口后,张舒就故意躲着她,她跑了好几趟都扑了个空。
有些郁闷。
说完后,发现宋子晚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问道,“皇上怎么了?”
“朕难受。”
她趴在一堆奏折里,看着上面行行规范的字,右眼皮直跳。
“正巧我也不好受,要不我带皇上出去玩玩?我前几天才发现京郊有一处马场,里面的马儿皆上等,场地宽,随便跑。”
她去的时候开业不到两天,并无多少人知晓,价格也便宜。
宋子晚把自己门在御书房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同意了她的提议,直接换装出宫,前往马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时辰后,宋子晚脸颊被风刮地通红,还隐隐泛着疼,整个人却十分舒爽,从最开始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坐在马背上飞驰的感觉。
景黛比她跑得更远,宋子晚双腿一夹,拽了拽缰绳就要追上去,两人策马狂奔,直接朝密林更深处而去。
马儿确实是好马,直接把隐在暗处保护宋子晚的人都给甩掉了。两个暗卫面面相觑,盯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寻着马蹄印找去。
最开始还很顺利,直到寻得一处悬崖边,发现马蹄印突然消失了,这才惊觉不对。
黑暗中,宋子晚抓着景黛的手,蜷缩在角落,以极低的声音问道,“咱们这是被绑架了?”
两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紧紧靠在一起,周围漆黑一片,眼睛看不见,耳朵就会比平时好使许多,听着外面时不时路过的脚步声,心里猜测着多种可能。
景黛也没料到密林后方竟然是悬崖,她们及时勒马,却被铺天盖地的渔网给困住了,她身上只有长鞭,没有利刃在手,割不断,被一群山贼打扮的人捆回寨中。
当时眼睛被蒙着,也看不见路,此刻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嘶——”
宋子晚突然轻呼出声,带着隐忍的痛意,正在想办法的景黛突然扭头看向她,“皇上,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背后好像有根树枝,细细的,还挺锋利,朕一直想用它把绳子磨断,谁知刚刚戳到手上了。”
“我看看。”
景黛艰难地转过身,伸出手指去勾那根树枝,果然碰到了,指尖还有湿哒哒的感觉,“皇上您手腕被戳破了。”
“嗯,有点疼,不过还能忍,”宋子晚手上的动作没停,感觉绳子有些松动,“朕马上就好。”
就在宋子晚刚刚割破绳子的那一刻,门突然被人打开,来人掌灯,身强体壮,面露凶光,却是给她们送馒头的。
“大哥,这是哪儿啊?”
宋子晚连忙停下动作,耷拉起小脸问他,谁知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打开手中的食盒。
景黛见他这个样子,伸出手肘碰了碰宋子晚的手臂,“估计是个聋子。”
刚说完,就被对方瞪了一眼,“都规矩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呵斥了一句的两人一声不吭,心里默默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方拎了好大一个食盒,宋子晚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结果瞅了半天,也只看到两个馒头。
“张嘴。”
他一手拿着一个,强硬地塞进两人嘴里,盖上食盒就走。老大交代过,只要不把人饿死就行。
门重新被关上,景黛直接把馒头给吐了,宋子晚有样学样。
她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一截,很快就挣脱开,然后摸索着给景黛解开。
“门从外面锁了,咱怎么出去?”宋子晚还算镇定,只是面对这种情况终究不如景黛经验丰富。
景黛麻溜地解开捆住自己脚的绳子,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个老旧的火折子。
“当时出门拿错的,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火焰便蹿了出来,很小,但足够看清这间柴房。泥巴糊成的柴房,四面不设窗,只有一道木门。
宋子晚轻轻拨了一下堆在角落里的柴草,“一般这里都会有狗洞啥的,我们先把它挪开,如果没有就放火把柴引燃,到时候趁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落下,景黛却并未搭茬,宋子晚回头望去,发现她正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凝神细听。
片刻后,疑惑地望向宋子晚,摇头示意,“外面没人。”
至少百米以内都无人看守。
她觉得有点奇怪。
在景黛探查外面的时间里,宋子晚已经把柴草挪开了,角落里果然有一个狗洞,虽然小,但依照两人的身形挤一挤还是能爬出去。
“走不走?”宋子晚也在怀疑,看向景黛。
烛火在跳动,逐渐萎靡,很快就要熄灭了,景黛想想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事,于是收起火折子,“走!”
两人顺利从柴房爬了出来,外面漆黑一片,月亮也不甚明亮,只能隐约看清楚人的轮廓。
柴房后面有一条小路往山下延伸。
不远处的卧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她们果然走了那条小路。”
被称作老大的人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让人准备好投石弹药,我们等的人很快就到。”
一刻钟前,韩暮就带着人到了山脚下,站在蜿蜒向上的小路前,迟迟未动,前去侦查的人回来说这是通往山寨最近的路,且因为陡峭难行,所以无人看守。
卫天等人严阵以待,“主子,可要现在上山?”
这是新出现的匪窝,占据山头不过两月,暂时没到烧杀抢掠,臭名昭著的地步,所以暂时未引起朝廷的注意。
没想到开单生意就直接整了个大的。
晚风起,吹开头顶的乌云,借着逐渐明亮的月光,韩暮抬头望了望,“没有别的路了?”
“其他的路容易被察觉,我们不知道皇上和景姑娘被关在何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韩暮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挥挥手,“上山。”
“老大,他们果然走了那条小路上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带来的人动作很快,侦查的小土匪几乎用尽全力往前奔,赶来报信。
“嗯,走。”
他要亲自看着一代战神是如何殒灭的。
站在山顶,摇摇望见底下人影浮动,他嘴角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朝小土匪扬了扬下巴。
小土匪立马会意,吩咐扒拉着石头的众人放手。
大石头撞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为了避免一楼,高处的土匪满弓以待,誓要将人射成筛子。
人影在石头的逼近下快速后退,却无一人受伤,快速施展轻功飞出,似乎早有准备。
并且始终只有那么两三个人。
“糟糕,中计了。”为首的人大喝一声,“去盯梢那两人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土匪慌忙要去找人,这时候才发现盯梢的人一直没回来,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
“老大,西边来人了!”
“老大,东边也来人了!”
“老大……”
为首的人一把拉起系在脖子上的面巾蒙脸,“不管了,走!”
景黛身手很好,虽然带着一个拖油瓶,但这么久了,盯梢的人应该被抓了。
当时他将重心都放在这里,其余出口实属外紧内松,一旦遭受强攻便会四散。
任务完不成不要紧,别被韩暮的人抓住才好。
众人一听,立马快速且有序地撤退,很快,热闹的寨子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景黛这才带着宋子晚从屋子里跑出来。
她们就没离开。
不管是找到狗洞还是发现下山小路都太过顺利,必定有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寨子里的人前脚刚走,韩暮等人后脚就到,举着火把,登时把周围照得恍如白昼,映出两人单薄的身形。
宋子晚猜到韩暮肯定会来,却没曾想这么快,茫然回头,撞进一双深入寒潭却藏着隐忧的眼睛里,委屈顿生,朝他飞扑过去。
韩暮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张开双臂等她过来,怀抱敞开。
周围都是他的人,不怕被看见。
可宋子晚还是在离他一步之遥刹住了脚,理智压过情感,没再上前。
韩暮却没管那些,更不在意旁人怎么想,直接伸手把人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搂着她往自己身上压。
卫天等人早已去各处搜寻,留下来的人心照不宣纷纷扭开脑袋,只有景黛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嗯?
嗯?!
这这这……虽然她知道皇上对摄政王很依赖,但这个两人紧紧相拥的动作,亲密的姿势,熟悉的氛围感……
老天,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景黛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箍着宋子晚腰间的手上挪开,抬头望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今晚的月亮好圆。
宋子晚最开始还有些顾忌,觉得不好意思,后来抱着抱着,身体放松下来,脑子也跟着不转了。
躲在他怀中仿佛躲在一个避风港里。
嘴里开始叭叭叭地撒娇,“这山寨里的人可凶了,还绑着我们,只给我们一个馒头……”
景黛耳力很好,就算不能听清全貌,也能断断续续听得些语气词,就……恨不得五感尽失。
刚才沉着冷静,被树枝划伤手都一声不吭的皇上去哪儿了!
更难得的是,韩暮在听她说完后,极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皇上别怕,臣保证没有下次。”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景黛喃喃自语,在风中凌乱,觉得自己仿佛有点多余,于是伸手拽过卫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等宋子晚说得差不多了,韩暮才将人松开,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视线将人包裹住,“皇上可有受伤?”
“有,”宋子晚把手腕举起来给他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好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腕上伤口不深,血已止住,只是血迹蹭得到处都是,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他轻轻捉过宋子晚的手腕,眼底有暗芒闪现,“皇上忍一忍,等回宫里臣给皇上包扎好不好?”
宋子晚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现在才想起景黛,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诶……她……”
宋子晚嘴里刚蹦出两个字,突然觉得小腹一坠,一股热流自身体涌出。
不是吧?
被吓到提前了?
韩暮整窝着她的手查看伤口,自然没有忽视她浑身一僵的动作,以为把她弄疼了,手下动作更轻,“疼?”
宋子晚脖子略微僵硬地扭回来,哭笑不得。
完蛋,现在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
她砸吧两下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袖,垂眸,在韩暮用手将她下巴托起来,无声询问时才道,“摄政王,要不咱们先回去?”
她现在小腹隐隐作痛,腿更是不敢迈开,心里还在想着是继续遮掩或挑明。
简直是三重折磨。
韩暮低头看着她,手还没松开她的下巴,瞧着她越发古怪的脸色,没想明白,却顺着她的意思吩咐道,“卫天,一会儿将景姑娘平安送回明威将军府。”
路过的卫天拱手称是,韩暮则牵起宋子晚的手往山下走。
宋子晚走姿尽可能想表现地自然些,可还是被轻易察觉出端倪。
只是这次男人没有问,直接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稳稳掌在臂弯。
宋子晚吓了一跳,立马圈住他的脖子,弱弱道,“其实朕也能自己走的。”
换来对方一声轻笑,“等皇上走下山,怕是天都亮了。”
马车等在山下,韩暮将人径直抱进去,又给她拿了毯子,“盖着吧,别着凉。”
宋子晚坐下后也不敢乱动,规规矩矩地拽着薄毯,明明很累,精神却紧绷着,错过了韩暮落在她脸上探究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扬鞭催马,马车在官道上跑起来,朝皇宫疾驰。
宋子晚忍着坠痛,偷偷拿眼神瞄韩暮的脸色,每次都被逮个正着,后来索性不看了。
表面一派淡定,内心抓马。
今天出门,她穿的白衣。
“皇上有话想跟臣说。”男人说得很肯定,瞧着她逐渐苍白的嘴唇,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捧着。”
宋子晚接过,明明有些烫,她此刻却觉得热度刚刚好。
对上韩暮还在等答案的眸子,犹豫几秒,“那个……朕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不着急,皇上慢慢想。”
他将整壶热茶都挪了过去,确保她能够到,然后自己拿了本书看。
绿枝早就在未央宫门口候着,焦急地等着人回来,还把正在太医院值班的方太医请了过来。
远远地瞧见韩暮搀着宋子晚,赶紧跑过去,“皇上,您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眼眶都红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现在见人好好地立在跟前,心中万幸。
“没事,”宋子晚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哭什么,朕不是好好的吗?”
她悄悄掐了一下绿枝的手,绿枝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摄政王,奴婢来照顾皇上就好。”
韩暮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绿枝差点当场下跪,幸而他视线根本没在她身上停留。
“臣去查一下今天的事情,皇上不舒服就早些休息?”
“嗯,你也是。”
宋子晚笑了笑,因为小腹孩痛着,显得有些牵强。
韩暮捏了下她的手才离开。
卫天领着人将山寨里里外外搜寻个边,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将景黛送回府后便赶来找韩暮。
“主子,山寨里早就被清空了,一点粮食都没留下,属下训着痕迹想找人,但追查到一半线索断了,李将军打算另辟蹊径,还着人在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听完没说话,负手在身后,抬头望了望天上逐渐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半晌后,“那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两个月前,”卫天将查到的消息一并说出,“还没站稳脚跟,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出入密林的百姓都没遭过抢劫,这应该是他们寨子的第一单生意,听抓起来的人说,他们老大还准备了开张的庆功宴。”
山寨里的人良莠不齐,其中混了不少重操旧业的山匪,被抓的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当时被派去盯住景黛的人。
“底细呢?”
“还在查,有些人往上三代都查出来了,有的还需要时间。”
卫天想了想,继续到,“主子,属下怀疑里面混了别的势力的人,目的并非是针对皇上,而是针对您。”
那群人撤退地太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本王知道。”
韩暮在看到宋子晚和景黛时就猜到了。
“那个马场呢,查了吗?”
“马场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果然。”
“主子,明威将军府需要查吗?”
“不必,”韩暮摇头,“马场和山寨再去好好找找,说不定有什么细微的线索,其余的,等本王明日回府再说。”
“是。”
卫天拱手作礼,转身退下。
韩暮在月色中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路过新弯桥时,恰好碰上刚给宋子晚诊断完的方太医。
未央宫。
宋子晚换了身衣服,又垫上布包,才顿觉自己回来了半条命。
另外半条留给还隐隐作痛的小腹。
绿枝给她塞了个热水袋进被窝,又摸摸她的手,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
“手不冰了,幸好摄政王赶去及时。皇上平时都不痛的,怎么这次痛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水袋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贴在肚子上,热气源源不断地透过来,宋子晚舒服地眯上眼睛。
“可能是骑马的时候灌了冷风,不打紧,方太医都说没事。”
绿枝一边摆弄着裹胸布,一边道,“皇上,先把它穿上,奴婢给您清洗手上的伤口。”
本来应该回来就清洗的,只是先紧着见红的事,所以此刻她手腕上还是血迹斑斑。
宋子晚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就觉得胸口疼,满脸写着拒绝,“今晚就不用了吧,摄政王已经走了。对了,你帮朕把弄脏的衣服拿出去扔了。”
绿枝倒也没坚持,起身抱着她换下的衣服,“那皇上您等等,打水丫鬟很快就来,奴婢先帮你把衣裳处理了。”
绿枝对此事早已轻车熟路,裹着裹着抱在怀里就往外走,出门时,猝不及防撞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几乎是下意识想躲,却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摄政王。”
竟然没走?
韩暮瞥了眼她慢慢收回的脚尖,刚才分明是想躲的姿势,“嗯,抱的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换下来的衣服,”绿枝表现地还算镇定,只是觉得有些烫手,“摄政王……”
“没事,走吧。”
韩暮扫了她一眼,脚步并未停留,直接越过她朝未央宫而去。
虽然避过了盘问,可为什么她觉得,摄政王好像知道些什么?
进未央宫的时候,宋子晚正窝在床上,合目休息,丫鬟托着她的手给她擦拭血迹,见韩暮走过来,慌忙要行礼,却被他制止了。
韩暮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自己接替了她的位置。
宋子晚的手腕真的很细,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圈住。
他视线不由得往上,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然后寸寸下移,扫过她纤瘦的身躯。
他一早就在猜测,可还是在今日得到答案时,震惊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并非伪装地很好,许多相处的小细节都能看出端倪,只是他那时候没细想,也不敢细想。
他的指腹在宋子晚手背上无意识刮了刮,宋子晚惊觉不对,睁开眼,撞上他神色复杂又略带欣慰的眼神,一直试图组织语言的她突然觉得嘴巴黏住了。
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有些局促。
用一只自由的手理了理半敞的衣襟,“咳咳。”
“皇上现在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韩暮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给她擦拭完血迹后,又打开药瓶上药,眉目沉静,眼神专注,极有耐心地没催促。
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让她觉得脸皮发烫。
犹豫半晌,“摄政王……”
声音黏黏的,又娇又软。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韩暮细细地给她包扎,“很早就在猜测,只是不敢确定,刚才进门之前碰到了方太医。”
他只是没想到,淑妃和先皇在她刚出生时就预谋好了这一切,方太医为知情者之一。
宋子晚垂眸,咬着下唇,用指尖轻轻去碰他的指尖,“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韩暮直接将她的手指绕住,“臣没生气。”
先帝子嗣单薄,好几个孩子都腰折或和早产,最后只留下宋子晚一人,故而从小当男儿培养,以便将来继承大业。
其中厉害关系他都能想明白。
“朕本来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明白的,”宋子晚声音细弱蚊蝇,“但是一直没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
“没关系。”
韩暮盯着她略略下垂的眼睑,突然想起她之前问过的话,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是担心自己如果被臣知道是女儿身,就不喜欢了?”
殊不知他因为此事还犹豫和自我怀疑了好久。
宋子晚身体一僵,准备将手缩回来,韩暮却没给她机会,反而握得更牢。
根根缠绕。
“臣喜欢。不管是以前的皇上,还是现在的皇上,臣都喜欢。”
掷地有声的表白让宋子晚心头一荡,犹豫几秒,抬起眼皮看他,审视着他眼底的认真。
宋子晚想了很多情况,唯独不敢想象是这一种。
“你……”
她刚发出声音,男人就突然倾身覆来,在她嘴唇上浅浅一啄,却没着急退开,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真诚,同时也看到了她隐藏的慌张。
“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轻轻擦过她的脸,“有什么事,臣都陪着皇上。”
宋子晚有些迟疑地伸手要抱他,韩暮却先她一步将人抱个满怀,在她背上拍了拍。
“好些了吗?”
宋子晚知道他在问什么,顿时红了脸,闷闷点头,“好多了。”
说出来后,心里也轻松多了。
她把脸埋在男人怀里蹭了好半天,这才说到,“你别怪景黛,明威将军府肯定是无辜的。”
“这么信任她?”
“朕不会看错的。”
“放心,”韩暮搓着她的手,“臣不会去查明威将军府。”
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儿,突然有人破窗而入,一个烟绿色身影滚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
景黛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脊背一凉,“要不……我走?”
宋子晚脸皮薄,慌忙把韩暮退开,惹来男人一声轻笑,顺着她的动作离远了些。
然后抬头朝景黛的方向看了一眼,景黛立马站得端正,眼观鼻鼻观心。
“别吓人家。”宋子晚戳了戳他,“你先出去好不好?”
“臣今晚不走,一会儿再来陪你。”
韩暮留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开殿内。
景黛这才放松下来,眼睛瞪得浑圆。
“皇上,你……你们……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有好多想说的,话到嘴边却只是断断续续地往外蹦。
刚才摄政王眼眶里的温柔都快装不下了,跟平时判若两人。
宋子晚冲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着她的面抓散了头发,长发如瀑般落下,衬得小脸更加素白,惹人怜爱。
景黛:???
她有些麻木。
突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后绕着殿内走了一圈,“我是不是还没醒?还是说爹刚才把我打出幻觉了?”
宋子晚撑着脑袋看她在殿内神游,半刻钟后,她才逐渐停下脚步,慢慢靠了过来,试探性喊了一句,“皇上?”
“嗯,怎么了?”
景黛突然很认真问道,“我现在知道了两个天大的秘密,摄政王会不会杀我灭口啊?”
“不会。”
宋子晚笑笑,给她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这么晚还来皇宫?不放心?”
景黛把凳子搬到床边,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阵,“毕竟是我带你去的马场,怪我没有提前打听好马场的背景。”
她眼皮耷拉着,一副真诚忏悔的模样,宋子晚笑笑,“没关系,你只是被背后的人利用了而已,这场绑架躲过去了,还会有下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对方根本不像是要对付她们,反倒更像是想把韩暮引过去。
刚才只顾着和韩暮说自己女扮男装的事,都没问后续如何。
景黛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更何况回府之后景仁远也跟她分析过形式。
“好吧……”
景黛只忧伤了一会儿,眼里就燃起了八卦之光,“皇上,你和摄政王……”
就冲着那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勾搭在一起的。
“如你所见,”宋子晚有些不自然地将头发别到耳后,“有段时间了,除了绿枝没别人知道,你懂的。”
景黛接收到宋子晚的眼神,肯定地点点头,她不关心政事,所以也不过问皇上和摄政王在一起后朝堂会如何变化。
“真好,不像我……哎!”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八卦完,反观自己,怎么看怎么可怜。
宋子晚眉毛一挑,“这几天张舒还在躲你?”
“是啊……”
景黛撇撇嘴,“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害羞的,该害羞的不应该是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就是因为你太主动了?”
景黛欲哭无泪,“我不主动上前,他不就跑了吗?”
宋子晚想了想,“也是哈。”
“……”
景黛盯着宋子晚,突然坐直身子,“皇上,要不你教教我?我瞧着摄政王最开始对你还是很凶的,怎么现在如此温柔了呢?”
“这男人啊,得靠钓!”
宋子晚娓娓道来,景黛最开始听得迷迷糊糊,后来发现这哪里是钓,分明就是愿者上钩!
当然,景黛还是从中学到些小技巧,待宋子晚说完后,蹭得一下站起来,把宋子晚吓了一跳。
“你干嘛?!”
宋子晚抱紧手中的热水袋,仰头看着她。
“我要去实践一下。”景黛露出一个自信且势在必得的微笑,对她眨眨眼,然后蹭得一下跳出窗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窗户发出“咯吱”一声响,和着景黛的声音,“等我好消息。”
宋子晚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未央宫,噗地一声笑出来,果然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景黛离开后片刻,韩暮再次推门而进,看着空空荡荡的宫殿,走到床边,“人走了?”
“去司礼监了。”
韩暮眉毛一挑,不置任何意见,只问道,“累了吗?要不要睡觉?”
“朕睡了你是不是就走了?”宋子晚抓住他的衣袖问,满心满眼舍不得。
说开后,好像更粘了。
韩暮捏了捏她的手,没放开,“这次不走了,皇上安心睡,明日应该不用早朝?”
“嗯。”
折腾了大半夜,宋子晚确实累了,顺着被子滑下去,躺在床上,盯着韩暮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合上眼。
韩暮等宋子晚睡着后,才将她的手松开,放进被子里,放下床幔走出去。
翌日,宋子晚醒来,就瞧见绿枝的大脸怼在床边,一副认罚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
宋子晚撩开床幔看了看,四下无人,“一晚上没睡?”
“奴婢睡不着。”
“朕还睡得挺好。”
“……”
绿枝撅着嘴,将昨天晚上抱着衣服碰上摄政王的事情全盘托出。
“皇上,摄政王是不是知道了?那咱们怎么办啊,是不是要变天了……”
“是。”
绿枝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听着宋子晚冷不丁的回答,愣了两秒,“皇上您说什么?”
宋子晚叹了口气,压着眉毛,语气沉重,“摄政王发现了,我们可能要下大狱了,性命不保,绿枝趁着现在没人你赶紧跑吧。”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推开,韩暮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门边,看了主仆一眼,迈步而来。
绿枝牙一咬,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边,声泪俱下,“摄政王,你要罚就罚奴婢吧,皇上是迫于无奈才隐藏身份的,您就看在皇上这些年勤勤恳恳为周大百姓的份儿饶过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对着韩暮连磕了三个头,正准备继续磕的时候,被跳下床的宋子晚给拦住了。
“先起来。”
宋子晚眼眶微红,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这傻丫头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绿枝摇头,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不要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您不要跪。”
她坚持要扶宋子晚起来,宋子晚直接就着她的手把人一起拽起来。
“绿枝,没事,我们都没事,”宋子晚抬手给她擦掉眼泪,“刚才朕是骗你的,不会下狱。”
小丫头哭得眼睛都肿了,抽抽搭搭的,还想着要把宋子晚护在身后。
韩暮这时候才明白绿枝刚才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垂眸看着宋子晚光脚站在地上,直接那人拎回床边。
“身体不舒服还光脚到处跑,昨晚没疼够?”
宋子晚被他挡着,只好探出头跟绿枝说话,“你先出去,朕一会儿跟你解释。”
绿枝有些懵,听话地走了出去,眼泪还挂在脸上,走出门撞上卫天,就像是被激到了,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流眼泪,把卫天吓得够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最开始还憋着口气,抽噎着没哭出来,看着卫天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就“哇”地大哭。
把周围扫洒轮值的宫女侍卫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还以为卫天把人小丫头怎么样了。
“你……别哭啊,”感受到别人似有若无的责怪目光,他头都是大的,“不关我事啊,我没欺负你。”
“哇……”
绿枝哭得更凶了。
卫天只有杀人的经验,没有哄人的经验,又见人哭得凶,从怀里掏出早上刚买的烙饼。
“还剩一半,我没咬,你吃吗?”
宏禄站在旁边,嘴角抽了抽,“……”
卫大人,不是这么哄人的。
绿枝愣了两秒,垂眸看着金灿灿的烙饼,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地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宏禄突然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默默低头。
殿内,宋子晚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等终于听不见小丫头的哭声了,这才松口气。
一脸怅然地看着给自己灌热水袋的人,“怎么办,好像逗过了。”
“自己逗哭的自己哄。”
韩暮把热水袋塞到她手里,确保她的手不凉后,才弯腰给她找鞋,“不过好像已经被臣的侍卫哄好了。”
宋子晚略微一思索,就想好要给小丫头什么补偿了,而后歪头看着正在喝茶的男人,“摄政王今日是打算陪朕吗?”
韩暮不答反问,“皇上想吗?”
“想。”
“那臣就陪着皇上。”
用过早膳后,两人刚走到御花园,就碰上灰头土脸的景黛,眼底带着青灰。
“皇上,我失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把韩暮推到一边,自己拉着景黛悄悄道,“不应该啊,他不吃这套?”
“不是,”景黛一脸无奈,“我连技巧都还没来得及用呢,人就跑了。”
以张舒的轻功,她怎么可能追得上。
“你就在司礼监守了一夜?”
“那倒是没有,兴彦小公公还是挺有良心的,给我找了间屋子,不过床板有点硬,没睡好。”
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底蓄上泪花,眼眶也红了起来,“皇上,我就先回去补觉了,你和摄政王好好赏花吧。”
宋子晚拍拍她的肩膀,“早些放弃也好,也许他并非良人。”
“不,我是想着等睡醒有精神了再杀过来!”
景黛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往外走,还差点撞到围墙上。
宫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微惜正带着丫鬟挑选珠钗,抬头突然瞥见景黛从宫门出来,守卫对其也是恭恭敬敬的,不由得一怔。
“小姐,怎么了?”
翠鹂正拿起一支素钗在她发间比划,见人顿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不是景姑娘吗?”
“嗯。”
景黛打着哈欠,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从另外一条路走了。
薛薇惜沉默了一会儿,给自己和翠鹂分别挑了两支,带着丫鬟回府去。
薛潮在书房练字。
秋猎回来后,他生了场病,便一直待在府中,韬光养晦。薛薇惜给他送水果来的时候,他正好落下最后一笔。
宣纸上的笔锋凌厉,磅礴大气,跟他平日的圆滑世故大相径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爹的字是越练越大气了,”薛薇惜把果盘放在对面的桌子上,靠过来看了看,“女儿最近练字总觉得怎么练都没有提升,改日爹爹有空帮女儿看看可好?”
薛潮盯着字看了两秒,随即笑到,“爹爹这几日都有空,你若是想,随时来书房。”
说罢,叹了口气,“你哥若是有你半分便好了。”
那个混球,整日只知道惹是生非。
“哥哥尚未成家考取功名,难免顽劣了些,以后就好了。”
薛潮摘了颗葡萄放进嘴里,笑着看向她,“有话想跟我说?”
“嗯。”
她将自己早上看到景黛从宫里出来的事情说了,薛潮听完后一阵沉默。
最近发生的好多事情都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他得重新规划一下。
薛薇惜见他很久没说话,突然到,“女儿想起梨花社很久没办聚会了,如今入冬,院子里的早梅已经有些花蕾,是时候请各家公子小姐聚一聚,赏赏花,爹觉得如何?”
薛潮眼睛一亮,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不错,你着手安排时间吧,需要准备什么就告诉管家,让他去安排。”
“女儿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收到梨花社的请帖时有些愣,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遍,推到沈清河面前,“这种场合适合你,怎么会给我发请帖?”
难不成别人吟诗作赋,她在旁边伴舞?
亦或者人家赏花,她提着剑去摧残?
“我这里也有。”
沈清河从怀里拿出张一模一样的,“这请帖几乎每年都会送入各家府邸,你往年四处游山玩水,不在京城自然收不到,如今回来了,必然不会少了你的。”
景黛把请帖托在指尖转了转,神色漠然,“吟诗是假,拉拢是真,这次举办地点直接安排在宰相府,去了怕不是就代表站队了?”
“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去玩玩也无妨。”
还有一点他没说。
薛相最近挺关注明威将军府,既有拉拢之嫌,又有试探之意,趁这次聚会,也能一探究竟。
见景黛一副沉思的模样,沈清河笑了,“怎么,怕了?”
“我怕什么?”景黛撇撇嘴,活脱脱没心没肺的模样,“官场的事情自有我爹操心,我只要吃好喝好玩好,有机会把某公公弄到手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沈清河嘴角抽搐,“还没死心?”
“这还没到黄河呢。”
两日后,沉寂了好些时间的宰相府重新热闹起来,薛薇惜作为梨花社的社长,在众多贵女、公子间穿梭,忙着安排座位,偶尔遇到相熟的还会寒暄几句。
景黛和沈清河到的时候,人已来了大半。
“她怎么也来了?”
曲灵儿可还记得当初中秋晚宴上景黛故意往自己身上泼酒的事情,脸色顿时有些不悦。
工部侍郎的女儿夏怜也凑了过来,跟曲灵儿站在一块,“咱们这是诗社,难不成她也会作诗?”
“用剑作诗吗?”
曲灵儿冷哼一声,刚准备找薛薇惜说话,就瞧着她朝景黛走了过去,很是热情的模样,不由得蹙起眉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姑娘是第一次过来,还有些不习惯吧?你一会儿就坐我身边如何?”
薛薇惜亲切地拉过她的手,笑容恬淡,一如这满园初开的早梅。
景黛回了个还算甜美的笑,“我随便找个位置就行了,薛小姐身边都是诗词高手,我什么都不会。”
薛薇惜摇头,“都是玩玩罢了,真厉害的都像沈公子那样去考取功名了,姑娘不必紧张,随我来就好。”
景黛本就无所谓坐哪儿,看她如此坚持,也不推辞了,只回头看向沈清河,“我就先过去了。”
沈清河点点头,指了指专门给男子准备的地方,“我在那边。”
薛薇惜亲自领着景黛进来,还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引得不少人侧目,相熟的贵女窃窃私语。
“薇惜和景黛什么时候好上的?”曲灵儿悄悄朝她的位置倒了半盏茶水。
夏怜装作没看到,搅了搅手帕,“不知道,往年她不在,诗社也没什么看点,今年她来了,说不定还热闹些。”
万一闹出点什么名堂,她们又能当成谈资了。
薛薇惜将景黛带到位置后便去招呼其他人了,走之前还让曲灵儿好生照顾她,曲灵儿笑着应下,看向景黛,“景姑娘怎么不坐,还有好一会儿才开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指了指凳子,“水都多到反光了,还是等薛小姐过来给我换一张吧。”
别以为她没看到曲灵儿刚才的小动作。
曲灵儿也不觉尴尬,她经常来宰相府玩,直接抬手招来管家换了张凳子,“景姑娘好眼力。”
“彼此彼此。”
待人都到齐了,薛薇惜才拎着裙摆回到位置上,声音清脆,“感谢各位公子小姐愿意赴会,薇惜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她举杯时,好些人也跟着回礼,一团和气。
曲灵儿偷偷朝景黛看了一眼,被逮个正着,反倒先发制人,“你看我干什么?”
景黛摇摇头,“我没看你,我在看傻子。”
“你……”
“别你你你的,消停会儿行吗?”景黛抿了口茶,“小心我揍你。”
她直接捏了捏拳头,能动手不逼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教的。
曲灵儿瞪了她一眼,果断扭过头找夏怜说话去了。
要不是打不过,她绝对当场翻脸!
“今天聚会还是老规矩,以诗会友。距离上一次诗会已经有段日子了,这期间想必大家都作了不少诗,希望能亮出来和诸位共同品鉴,前两日我也收集了不少,都贴出来了,大家可以猜猜看这些分别都是出自谁之手,猜中的有奖励。”
薛薇惜指着旁边准备好的一排排笔墨纸砚,“当然,若是心有所感,想即兴创作一首更是欢迎。”
她说话,就立马有追随者附和,直接走到书案前,提笔创作。
当然,也有不少人选择直接去欣赏别人所作之诗。
场面一顿非常热闹。
景黛岿然不动,稳如老狗。
薛薇惜却是主动挽起她的手臂,邀道,“景姑娘也去猜猜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在别人府中,也不好不给面子。
景黛顺着她挽住自己手臂的动作起身,走到一排排诗句前面,认真阅读。
诗作水平参差不齐,但能被挂出来的都是写得不错的,她一一看去,时不时驻足停留。
薛薇惜就在旁边耐心地陪着她,“景姑娘喜欢哪首?”
“这个吧……”
薛薇惜一看,顿时笑了,“这是沈公子作的,乃众多诗中的佼佼者,景姑娘好眼力。”
景黛笑了笑,没有搭话。
她不喜舞文弄墨,并不代表她不懂,相反,她对诗词独有一番见解,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这首也不错,”薛薇惜给她指了指,笑到,“要不要猜猜是谁作的?”
景黛扫了一眼,摇头。
“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作的,只可惜她今日没来,不然还能引你们见见。”
景黛瞧着她略微惋惜的模样,眉毛一扬,“无妨,诗到即人到。”
薛薇惜一愣,“不错,景姑娘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小姐说笑了,你不仅才貌双全,还一手办起梨花社,多少人都没这个魄力。”
“不过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我不会武功,爹娘不放心让我出去游玩,其实我是很羡慕姑娘的,不像我总是被圈在这小小的一方院子里,再怎么折腾也出不了京城。”
薛薇惜很是神伤,眼里盛满落寞,“读罢一些古人的诗,总想去领略那自然风光,可惜没机会。”
景黛听出她还有后话,于是没搭茬。
果然不到片刻,她接着到,“所以我还想请景姑娘跟我说一说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她期盼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招人心疼。
景黛拍拍她的手,“无碍,我知道这么多也不会作诗,薛小姐若是不嫌我烦,我倒是可以略微说一说。”
场面话嘛,她会!
薛薇惜抿唇一笑,矜持中又带着明媚,“那姑娘最近几天有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没什么,就在京中随便逛逛。”
景黛那几天忙着堵人,玩什么玩呀?
“看戏吗?”薛薇惜好奇地问到,“京城中大大小小的戏园子我几乎都去过了,好像并没有特别出彩的。”
景黛摆摆手,“我不喜欢听戏,咿咿呀呀的没意思,倒是前两天去了城郊的一个马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场?”薛薇惜有些讶异,她也喜欢策马,可没听说城郊有马场啊。
“薛小姐不知道?”
景黛垂眸,敛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
她江湖朋友多,这两天一直在朝马场的事情,赶巧碰上一个整日在街头流窜的,说见过薛家公子到马场里玩过。
但看薛薇惜的神色又不似作假。
“不知道,没听说过。好玩吗?”
“一般吧,我也就去了一次。”
两人相互试探,谁都没得出有用的信息。
高门大户里长大的姑娘,哪个心里没点城府?
薛薇惜也不急着套话,先同人交好再说。等熟了,自然能从言语间听出端倪。
而景黛也不着急,她就是随口一问。薛薇惜不知道才正常,知道了反而有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将挂出的诗词尽数扫了个遍,无外乎春花秋月,闺中愁怨,闲来无事强说愁,虽然有些堪称佳作,但看得多了难免乏味。
偶有一首抒发豪情壮志的也写得空泛,没什么看头。
正兴致缺缺,突然听得外间一阵嘈杂的脚步,生生打破了这里闲适赏花吟诗的氛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管家匆匆走到薛薇惜身边,小声说,“皇上突然到访,此时正往正厅而去,吩咐小姐的诗会继续举办就好,不用在意。”
薛薇惜颇为讶异,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一旁的景黛。
景黛并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只略微扬了杨眉,窥得几分薛薇惜眼底的探究。
其余公子小姐只见管家匆忙来又去,薛薇惜又没什么表示,依旧笑语盈盈地跟景黛说话,遂将这个小插曲抛至脑后。
正厅。
薛潮携夫人苏文茜早早候在门外,等宋子晚一出现,便领着众人齐身跪拜。
“臣(臣妇)参见皇上。”
“免礼吧,”宋子晚抬抬手,脚步未停走入正厅,“朕一直忧心你的病情,今日得闲,特意来看看。”
她指着自己右下首的位置道,“不用这般拘束,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面带笑意,虽然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却让薛潮捉摸不透。
“老臣惶恐,让皇上如此惦记,现已无大碍。”
宋子晚前些天已经派人慰问过了,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亲自前来。
“宰相乃国之重臣,朕自然要将你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朕来,还有一事想与宰相商议。”
她刻意停下话头,苏文茜立马会意,“臣妇先出去。”
带走了一众丫鬟。
“皇上为何事忧愁?”
“刑部尚书吕良多次上书,请求告老还乡,朕念其为大周鞠躬尽瘁多年,也不忍拒绝,只是这尚书之位朕一直踌躇不定,想请宰相一同商定。”
薛潮颔首,若是放在金銮殿上,可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倒是有一个,”宋子晚不慌不忙道,“大理寺卿沈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没什么反应,仿佛此事在他意料之中。
“春风楼一案他功不可没,往年诸多难办的案子也在他手中得以解决,朕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宰相觉得呢?”
薛潮顿时明白了宋子晚的用意。
她并非前来商议,只是先行告知,亦或是要事先得到他的支持,以免在朝堂上发生什么不可控因素。
“臣也觉得沈大人再合适不过了,正好能弥补吕大人告老还乡后的缺憾。”
“如此甚好。”
宋子晚笑了笑,对薛潮举起茶杯示意,而后抿了一口。
沈崇人在大理寺,对刑部诸多事项都插不上手,现在擢升至刑部尚书,正好将刘路的冤假错案一并查了。
薛潮亦回礼,“皇上,春风楼一案算是尘埃落定了?”
宋子晚落在杯托上的手一顿,“摄政王洗脱了嫌疑,可南翘始终没有消息,春风楼的老板又神神秘秘的,朕总觉得不安心。京城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不受朝廷掌控的势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郁闷又无奈。
薛潮感受到自己身上似有若无的视线,沉默片刻,“京中势力繁杂,想要厘清得费一番功夫,臣自会尽心辅佐皇上。”
“你可知春风楼背后的老板是谁?”
“这个……”薛潮有些为难,“臣不知。”
宋子晚垂眸,继续用手指敲着杯托,“你不知也正常,沈崇还在查,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
她突然冷哼一声,“当初朕年幼即为,有些人便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如今连摄政王这种位高权重的都敢陷害,只怕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皇上莫非已经有了猜测?”
“是有了些线索,只是现在不方便透露,”她定定地看着薛潮笑,“你放宽心,若有确切消息,朕一定会通知你。”
薛潮敛眸,“是。”
风吹进来,混着一丝阳光的暖意,宋子晚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静默品茶的人,“朕听说今日梨花社举办诗会,好生热闹,不知薛公子可曾去参加?”
“臣让他在自己院里闭门思过,”薛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皇上笑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迫于他的威严,这些日子薛林翰消停了很多,每日规规矩矩在院子里读书写字,写不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棍棒教育下诗文总算有了些起色。
“各家儿女都在外院,皇上可要去瞧瞧?”
宋子晚拒绝了这个提议,“算了吧,听管家说他们玩得开心,朕去了反倒会不自在,朕在屋里坐坐就好。”
“近日犬子也写了两首诗,皇上若不嫌弃,臣拿给您看看?”
“好啊,”宋子晚来了几分兴趣,眼前一亮,坐直身体,“得你辅导,想必是大有进步。”
管家很快就将两首诗取来,薛潮恭恭敬敬地递上去,“前两天才写的,没来得及誊抄。”
比狗爬体还难看的字让他老脸一红,好在宋子晚没有嫌弃,认真品读起来。
“脆枝扶和风……嗯,这‘扶’字用得妙。”
宋子晚平时所读都是名家诗词,口味早就被养刁了,通篇看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可以夸奖的地方,自然是什么词猛说什么词,夸得薛潮都替薛林翰不好意思了。
她在词穷前适时转了话题,“明年也该参加科考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薛潮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犬子玩心过重,只怕会名落孙山。”
“无妨,有进步便好,文考不行,还有武考。”
上天总不可能把他所有的门路都给封死焊牢了吧?
就算有也不是上天干的事,而是她干的事。
今日诗会,宰相府的厨房要负责一众公子小姐的午膳,宋子晚便不打算留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
马车驶过第二个巷子口,轿帘突然被一阵风撩起,马车内顷刻便多了一人。
是韩暮身边唯一的女侍卫,烟鸣。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烟鸣见谁都冷着一张脸,仿佛从来不会笑,听到宋子晚的问话只小幅度摇摇头,开口,声调也是冷的,“只去了几个院子,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暗卫多,且武功上乘,我没把握避开他们,就没敢贸然行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尤其是薛潮住的院子,守卫森严,至少有十个功夫了得的暗卫隐藏在周围,她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发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薛薇惜和薛林翰的院子转了一圈,但不出所料,并未有什么发现。
“成了精的老狐狸,哪里这么容易露出尾巴,”宋子晚也不气馁,“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你现在要回王府复命?”
“嗯,属下告退。”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
宋子晚托腮看着被风刮动的轿帘,有些惆怅,她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皇上,吃点水果清醒一下,”绿枝笑嘻嘻地把剥好的橘子给她递上去,“您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哎哟——”
“朕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宋子晚揉了揉自己的手掌,“谁说不可能,梦里什么都有!”
绿枝眼泪汪汪,想着前几天收到了好几封银子,忍了。
回到宫里,宋子晚当即拟旨,提拔沈崇为刑部尚书,准了吕良告老还乡的请求。
两份圣旨分别送入不同的府邸,沈崇谢过皇上隆恩,心平气和地接过;吕良在传旨小太监走后,叹了口气,看向空空荡荡了无生机的庭院,招来府中侍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趟宰相府,将这封信交给宰相,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官场沉浮数十年,如今也算功成身退一身轻,那些想做且已经做成的,和不愿做却不得已为之的,都到此结束吧。
吕良低头看了看斑驳的手背,突然笑了,脚步轻快地回屋收拾东西。
第二天,宋子晚正在练武场,宏禄突然疾步而来,“皇上!”
“何事如此慌张?”
宋子晚接过绿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吕尚书,他、他在回乡途中遭遇山匪,中箭身亡。”
“什么?!”
宋子晚当即愣住了,“那其他人呢?”
“都、都没了,山匪抢完东西后,一个活口都没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哐当——”
宋子晚一时拿不住手里的剑,直接掉落在地,整个人酿跄几步往后倒。
绿枝见状,连忙上前要扶住她,有人比她更快,将宋子晚稳稳接在怀里。
“你……”
“回御书房再说。”
宋子晚脚步发虚,宫里人多嘴杂,韩暮不便一直牵着她,就让绿枝在一旁搀扶,自己负手落后一步。
待到御书房,他才将人拥住,绿枝赶忙倒了杯热茶。
“有没有好些?”
韩暮眉头紧拧,握着她发凉冒冷汗的手心问道。
“朕没事,”宋子晚坐着,抬头望向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皇上早半刻。”
他的人去迟了,到的时候,血流满地,吕良只剩下一口气。
“是他做的吗?”
“十之八九。”
宋子晚捏着杯子,用力到指甲发白,茶水烫手却浑然不觉。
“臣虽然没能救下他,但他临死前给了臣一样东西。”韩暮从怀中掏出来给她看。
“账本?”
“对,臣一会儿把账本送到沈崇府里去,他知道如何处理。”
宋子晚随手翻了翻,没有凭据,单看账目也看不出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看了两眼就合上了账本,重新将头靠回韩暮腰间,闭着眼,深吸几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平静。
“这账本是他被杀的原因吗?”
“不是,不管有没有账本,吕良都难逃一死。只是薛潮没想到他手里还有证据,并且撑着一口气,等到臣去。”
宋子晚沉默了一阵,突然低低道,“是不是朕打草惊蛇了?”
“皇上不要自责,”韩暮手搭在她后脑勺,顺着发顶摸了摸,“从吕良上书请求告老还乡时,一切就已经注定,就算皇上不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网终究是要收的。
宋子晚没说话,只敛眸盯着他衣袖上的云纹。
她知道伤亡在所难免,却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就好像晴朗的天突然聚起了乌云,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吹散。
“别担心,臣在。”
“嗯……”
宋子晚合上眼,觉得有些累,靠在他身上才能有片刻的宁静。
韩暮站着没动,只当她闭目眼神,约莫过了一刻钟,韩暮站得腿有些麻了,轻轻唤了两声,她却没有应答。
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捏了捏她的脸,睡梦中的宋子晚并没有回应。
他索性将人抱到一旁的软榻上,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轻轻落下一个吻。
后又觉得不够,于是直接从眼角沿着脸颊,一路亲到了嘴唇。
宋子晚被他亲得柳眉微微蹙起,发出一声嘤咛,身体却没动,任由他在脸上胡作非为,直到被闹得厉害,她才挥手像拍蚊子一样打了韩暮几巴掌。
韩暮在御书房内待了片刻,出来后,撞上绿枝担忧的眸子,稍微解释一番,“皇上睡着了,你仔细伺候着。”
“又睡着了?”
绿枝朝里面望了一眼,小脸皱皱巴巴的。
听到这句话,韩暮突然收回正往外迈的腿,扭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皇上这几日嗜睡,连从前熬夜看话本的习惯都改了,午休也比之前时间略长。”
绿枝悄悄拿眼神暗示韩暮。
她听别的宫女说,有些女子在怀孕初期会嗜睡,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这种情况。
她不敢想,更不敢问,只敢心里默默表示谴责。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四五天了吧。”
韩暮回身望了一眼,暂且将其他事情放在一边,重新踏进御书房,“去把方太医找过来,就说皇上风寒好得差不多了,让他过来复诊。”
绿枝瞧着他突然严肃的脸色,也觉得不对劲,赶紧朝太医院去。
方太医到的时候,宋子晚还没醒,韩暮站在软榻边,正在查看她近一个月以来的饮食记录。
“摄政王……”
“不用行礼了,过来给皇上看看。”
“是。”
方太医连忙上前,取出方巾盖在她手腕上,三根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韩暮将手里的饮食记录看完后,见方太医还在诊脉,“如何?”
“皇上脉象平稳,并无不妥啊。”
韩暮顺手把记录单子递过去,“这些呢?”
“也很正常,都是很好的搭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每日饮食皆有记录,查起来很方便,方太医又细细校对一番,并未发现不妥。
他顺了顺胡子,“皇上嗜睡有几日了?”
“大概四五日前开始的,那段时间奴婢只当皇上看奏折很累,所以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觉得不对。”
韩暮垂眸,见宋子晚柳眉微拧,却没来醒来的意思,心下不安。
又看向方太医,“确认没有问题。”
“没有,”方太医正色到,“目前皇上的身体并未出现什么症状,臣这几日会按时过来请脉,说不定能发现端倪。”
他精通药理和毒理,此前从未听说能让人嗜睡却不伤身体的毒或者药。
“也好,”韩暮点头,放下帘子,“此事不可声张,回太医院之后你开几服治疗风寒的药。”
“臣明白。”
方太医退下后,他看向还立在旁边满脸担忧的绿枝,“皇上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吗?”
“平日都是奴婢贴身伺候,不假他人之手。”
就连宏禄都不曾近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咬了咬下唇,突然小声道,“会不会是张公公……?”
张舒身为司礼监掌印,宫内大小事务他一应统筹,若是想在某个地方动手脚方便得很,也不易被察觉。
也不怪绿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皇上出事,他首当其冲,张舒不会那么蠢,”韩暮唇线紧绷,嗓音发紧,“下毒的人只怕也想让他背锅。”
“这……”
绿枝小小的脑袋里装不下许多东西,韩暮也不为难她,只着她去殿外候着,自己守在御书房,随手拿了本书来看。
书页间有淡淡馨香。
宋子晚一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向背对着床边的男人,伸了个懒腰,声音娇娇的,“摄政王,你没走啊?”
她还以为韩暮会去处理吕良的后事。
“嗯,事情都交给卫天了,他知道怎么做,”韩暮见她还是一副懵懂没睡醒的样子,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皇上最近除了嗜睡,可还感觉到身体不适?”
宋子晚一愣,“没有啊,不知道是不是冬困,总觉得睡起来没完没了,醒了也没力气,就想懒懒地缩在床上。”
说着,她拉着被子往身上拽了拽,又瞧着韩暮略显严肃的脸,“怎么了?朕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二连三的事情整得她神经敏感,只要韩暮不在身边,就总觉得心里发毛,指不定天上什么时候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在她脑袋上。
小命呜呼。
“刚才方太医给皇上诊脉,皇上一点没察觉?”
“啊?”宋子晚眨眨眼,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后问道,“朕睡得这么沉吗?”
韩暮没说话,只给了她一个眼神。
宋子晚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就坐直了身体,“朕……不会得绝症了吧?”
她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河山没去看过,眼前的人也还没有睡过……
“想什么呢!”
韩暮屈指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只是怀疑而已,皇上最近也要多加注意。”
“懂!”
见人差不多清醒了,韩暮才问道,“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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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拿起一本,刚翻开,突然又想起吕良的事情,于是问道,“吕良的事情怎么办?要查吗?”
“查,是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但想必查不出什么东西。”
薛潮既然敢做,就必定不会留下把柄,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宋子晚眉毛一抬,“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沈崇的时间了,明日早朝朕随便点个人去办,你的人是否要撤回来?”
“臣的人在暗处,皇上可以放心。”
“那便好。”
她抿了口浓茶,这才感觉清醒了些,提笔批阅奏折。
用朱红在上面圈勾批注,认真专注。
韩暮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目光定定地落在她小巧的下巴和流畅的下颔线上,笑了笑。
她好像很久都没被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
宋子晚睡觉并不十分老实,挽起的发髻歪歪扭扭的搭在一边,她自己又懒得打理,偶尔垂下几缕挡住视线,她也只是随手别到耳后。
韩暮眼神在她凌乱的发顶逗留几秒,抬手散开已经歪掉的发髻,长发顿时如瀑般散下。
宋子晚不解地回头,杏眼微睁,盯着素白的小脸问道,“干什么?”
“头发乱了,臣重新给皇上绑。”
“你会?”
宋子晚怀疑的目光落在他粗粝的手掌。
她知道这双手能拿刀能提笔,却不知还能搞定三千烦恼丝。
“试试不就知道了?”
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动作有些笨拙,顾了这头失了那头,“怎么这般滑溜?”
他无奈捞起从指缝见滑出的一缕长发,碰了碰宋子晚的手臂,“皇上先自己把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宋子晚差点被都逗笑,又不忍打击他的信心,默默忍受着头皮传来的痒意,伸手抓住他分出来的一撮头发,灵巧地绕在指尖。
折腾了大概一刻钟,他才终于松松地挽好一个发髻,扶着宋子晚的肩膀端详一阵,自己甚是满意。
“不错。”
宋子晚微微侧身,对着铜镜照了照,默默比了一个大拇指。
虽然不甚漂亮,但好在成功了。
“摄政王之前练过?”
“没有,只是看绿枝给皇上挽了几次,顺便记了下动作。”
宋子晚笑了,难怪之前绿枝给她梳洗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旁边盯着。
“最近怎么没见张舒在跟前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敢让他在跟前伺候吗?”宋子晚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平时有绿枝就够了,别人朕还不放心。而且今日是外出采办的日子,他估计出宫去了吧?”
韩暮点点头,没吱声。
闹市中。
兴彦抱着一匹刚淘来的布,慢腾腾地挪向张舒,一双圆眼机警地转来转去。
“你这个样子有点像刚从布庄偷了东西出来。”
“公公别乱说,这可是奴才正儿八经买的!”兴彦抱紧手里的布匹,心疼到,“花了奴才好些银子呢!”
张舒瞥了一眼,“老板至少坑了你一两。”
“什么?!”
“这成色和工艺根本不值那个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兴彦眼睛瞪得更大了,瞅瞅布,又瞅瞅张舒的脸,“公公,那您刚才怎么不说啊?”
张舒可是眼睁睁在旁边看着他和布庄的老板砍价,还沾沾自喜于砍了三分之一的银子,没想到依然被坑了。
“花钱买个教训吧,”张舒语调轻飘飘的,“不然你记不住。”
“……”
他的银子哟!
“公公。”
“嗯?”
“您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他刚才好几次不经意转身,都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闪过去。
张舒抬了抬眼皮,回头看了眼正在面铺偷看老板削面的某人,嘴角略微一勾,又很快收起,“是被人跟踪了。”
“啊??”兴彦顿时探头探脑的,“那怎么办?咱们需不需要来个金蝉脱壳?”
张舒似乎心情颇好,“不用,你去兰桂坊买些点心回来,她就不会再跟着你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公,”兴彦正色到,“奴才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那个地步,要不咱跑吧?等入了宫门,奴才就不信那小偷还敢跟着!”
“不巧,她确实敢。”
张舒站定,指了指兰桂坊的牌子,“去吧。”
兴彦看他神情不似作假,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兰桂坊。
张舒这才重新看向面铺,景黛早已不见,他也不着急,往前拐进了巷口,等景黛再次追上去时,去看不到半点影子。
“奇怪,怎么跑那么快……”
景黛嘟嘟囔囔的,准备往巷子更深处走去,却猛然发现身后有人。
她眼神一凛,屈肘向后,直击对方面部,却被对方轻易化解,温润的声音随即传来,“景姑娘跟了奴才一路,有何贵干?”
她一愣,当即收手,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张舒,“原来你知道。”
张舒抿唇轻笑。
兴彦这种神经大条的都感觉出来了,他还能不知道?
两人一时相对沉默,景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还在等自己的回答,于是道,“没事啊,我就是闲着无聊,正好碰见公公外出采购,所以就跟来看看。”
“既然是碰上的,姑娘怎知奴才是在采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
非得逼她说实话是吗?
对上张舒清澈的眸子,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还不是你最近一直躲着我,无奈才出此下策。”
“奴才跟姑娘说过……”
“并非良人,阴险狡诈,不值得信任,但是,”景黛扬着下巴,神采奕奕,“我愿意!”
张舒简直要被气笑了,正欲说话,余光突然瞥见兴彦颠颠儿地朝他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公公,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奴才一阵好找……诶,景姑娘也在?”
兴彦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挪来挪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拿来吧。”
张舒朝他摊手,兴彦当即把刚买的点心递上去,“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兴彦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公公把点心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景黛,“刚才见你一直盯着人家削面条,饿了?”
“有点。”
景黛下意识伸手去接,目光却还停留在他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还是一副清风朗月的姿态,眉眼如画,声调平缓。景黛的目光在他面容上寸寸描摹,再次感叹上天对他的偏爱。
就是性子冷了些。
她接过点心,打开袋子闻了闻,肚里馋虫顿时被勾起,“好香。”
张舒见她脸都快埋到袋子里去了,不由得发笑,“尝尝看,应该不错。”
“嗯。”
景黛是真饿了,也没客气,自己嘴里叼了一个,还主动分享给他。
张舒垂眸看着递在自己嘴边的淡绿色点心,视线扫过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摇头,“奴才不饿,姑娘吃就行。”
兴彦站在旁边充当背景板,抬手捂住上扬的嘴角,只露出一双眼睛。
敢情跟踪他们的人是景姑娘啊。
原来这点心也是给景姑娘买的。
公公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他好害怕,可为什么又觉得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绪乱飞间,突然见张舒扭过头来,睨了他一眼,“没事干?”
“有!”
兴彦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碍事了,“奴才想起来小路子让奴才给他带块翡翠回去。”
说完,脚步飞快,抱着布匹就走了。
张舒眉头皱起,找的什么破理由?
他怎么不知道宫里有小路子这号人物?
张舒转身离开巷子,景黛赶紧跟上去,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点心,努力给自己顺气。
刚才吃得太快,噎着了。
“糖水,甜的。”
张舒付了钱,从摊位上给她端了碗糖水。
景黛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反应过来,“哦哦,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有什么喜欢的,奴才买给你?”
景黛加紧步伐追上他,“为什么啊?”
“算是报答姑娘那日帮奴才包扎。”
“我还以为你不敢提那日的事情了呢!”
“为什么不敢?”
“因为被我看到了肩膀和……”
两人并排着越走越远,兴彦这才从一堆花花绿绿的手帕中露出脑袋,笑得贼兮兮的。
太医院。
方太医检查好药箱,拎起往外走,同僚王太医拿着一张药材单子进来,见此问道,“又去给皇上请脉吗?”
“是啊。”
“皇上究竟怎么了?风寒还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太医叹了口气,颇为神伤,“换季了,风寒本就不容易好,皇上近日又因为吕尚书的事情心中郁结,需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王太医跟着叹气,“哎……这叫什么事啊,吕尚书兢兢业业多年,本该荣归故里,怎么就遭遇山贼了呢?”
“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好?”方太医摇摇头,“指不定小老儿我明日就一脚跌入井里爬不起来了。”
“可别这么说,太医院还仰仗着您呢!”
“老了老了,该给年轻人让位了,”他感慨两句,“时辰不早了,回来再叙,我先去未央宫。”
“方大人慢走。”
行至门口,方太医突然回头看了眼这位入太医院近十年的同僚,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转身离开太医院。
“皇上近日嗜睡问题可有改善?”
未央宫内,方太医边给宋子晚诊脉边询问,绿枝在一旁摇摇头,“还是老样子,只不过醒来之后精神头好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太医诊完脉,将一应物件收于药箱中,嘱咐道,“皇上若是得闲,可出门走走,长期闷在房间里容易生病,尤其是天气越发冷了,空气也不流通……”
宋子晚几乎是从小被他念叨到大的,早就习惯了。
他说他的,她干自己的事情。
正巧沈清河的书更了第三册,她便随手拿起来翻了翻,书页扇动,淡淡的馨香飘进方太医鼻子里,正念叨着的他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能否把这本书给臣看看?”
“嗯?”
宋子晚将书名摆在他面前,“话本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方太医接过,置于鼻尖微微嗅了嗅,眉毛一横,总觉得这味道有点怪。
“这本书是怎么到皇上手里的?”
“市面上卖的呀,朕前几日出宫自己买的,怎么,你想看啊,朕可以借给你。”
方太医皱着脸,脸上沟壑纵横,又闻了闻,“皇上没觉得这本书有股奇怪的味道吗?”
“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使劲动了动鼻子,“不就是普通的木香和墨香吗?”
“不对,还有一种香。”
他嗅觉异于常人,能准确分辨众多纷杂的气味。
“绿枝,你来闻闻看。”
绿枝哦了一声,好奇地接过书,贴脸闻了半天,“没什么呀。”
她伸手要把书还给宋子晚,却猛然被方太医抓住了手腕,顿时吓了一跳,宋子晚也被惊到了,“怎么了?有何不妥?”
绿枝也看向自己的袖口,顿时紧张起来,“方太医,您别吓奴婢啊……”
“你刚刚碰了什么?”方太医眼睛眯起,声音苍老而低沉。
“那、那个熏香,”绿枝指了指正散出袅袅白烟的香炉,“就在您来之前刚换上的。”
方太医二话没说,起身朝香炉走去,用竹片撬了些余灰在指尖,搓了几下后脸色微变,“最近是换了熏香吗?”
绿枝心中惴惴,如实回答,“没有,皇上喜欢这个味道,一直没变过。”
“这就奇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拿着书,走到香炉旁边,“两种香都有问题?”
方太医沉默片刻,“臣只能闻出这里面的香灰应该被换过,书页间也有异香,只是臣暂时不能确定是什么。不知皇上能否把书给臣带回去看看?”
“给你吧,”宋子晚脸色有些不好,从方太医的表现中也能看出不寻常,只是她没想到对方已经渗透到她身边了,“太医院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明白。”
就算是查,也不能大张旗鼓,谁能保证太医院里没有对方的人。
方太医将书压在药箱最下方,又用纸取了些香灰,走之前嘱咐道,“皇上最近莫要用熏香,臣会尽快找出问题。”
“嗯,有消息第一时间来禀报。”
“是,臣先告退。”
绿枝围着香炉转了好几圈,将里面的灰尽数倒出,连边边角角的都没放过,而后眼巴巴地望向宋子晚,“皇上……”
“你分辨不出很正常,”宋子晚摁了摁眉心,突然又觉得有些困了,“朕也闻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宫里人多,香料经过别人的手传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并不好查,但书是她自己买的,从书局到宫里都不曾假人之手,倒不失为一条线索。
“鸽子可还养着?”
绿枝正在清理香灰,闻言立马道,“一直喂着呢,皇上想给谁送信?”
“沈清河。”
鸽子扑腾着翅膀起飞,还因为太胖差点被高高的宫墙拦住,幸好它努了努力,飞远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并未引起宫外等候的薛潮怀疑。
“皇上,”宏禄迈着细碎的步子进来,“薛相在外面求见。”
宋子晚正在翻书的手一顿,眼皮微抬,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宣。”
说完后,低头继续看书。
薛潮进来的时候,宋子晚没有抬头,只是落在书页上的视线顿了顿,余光瞥见他恭恭敬敬地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嗯。”宋子晚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却没有后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面色不变,安安静静的地在一旁候着,态度恭谦。
“瞧朕,一时看书看得入迷了,竟叫你一阵好等,”片刻后,宋子晚突然讶异到,“绿枝也不懂事,还不给宰相看座!”
“皇上息怒,”绿枝连忙搬了凳子,“薛相请坐。”
“谢皇上。”
每次觐见,皇上都对他礼遇,他早已习惯。抬头,看着宋子晚略微带着疑惑的眼神,主动到,“臣今日前来,是想禀报南方四郡的灾情。”
“朕记得开凿水渠一事早就提上日程,这几个月进展如何?”
薛潮笑道,“很顺利。听前方的人回禀,水渠基本已经成型,只需要后续收尾了,不出一个月时间就能完工。”
“早完工百姓早受益,”宋子晚眉头舒展,似乎很满意,“这次工程不小,银子也花了不少,户部那边的记录给朕看了,都是花在刀刃上的,你费心了。”
“都是臣分内之事,担不得皇上的夸奖。”
宋子晚眉毛一挑,顺着他的话道,“这倒也是,朕原本还想着赏赐些银两给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今年百姓收成不算太好,国库空虚,能省就省吧。”
薛潮嗓子一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是客气一下。之前但凡他办了件大事,宋子晚都会说给他什么赏赐,他再假意推辞一番,在宋子晚的坚持下,半推半就地将赏赐收入囊中。
名利双收。
谁知宋子晚这次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宋子晚瞧他一时怔住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没事,皇上说得极是。”
薛潮连闷气都没办法生。
宋子晚说完后,后背靠在罗圈椅上,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朕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感觉怎么睡都睡不醒,刚起床不久就犯困。”
“可能是皇上操劳国事太累了,”薛潮略显浑浊的眸子里满是不赞同,“国事要紧,皇上的身体也要紧啊。”
“无碍,”宋子晚有些疲惫地搓了搓脸,“薛相若是不着急回府,就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朕很久没跟你好好聊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跟薛潮走在前面,绿枝和宏禄远远在后面坠着,到御花园入口处,她随手摘了片叶子,放在手里揉搓,不一会儿娇娇嫩嫩的叶子就已经稀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味道也不甚好闻。
宋子晚有些嫌弃地别开头,接过绿枝递来的帕子擦手。
“看着挺好,内里却不怎么样,经不起揉搓。”
薛潮垂着眼皮,思忖片刻后问道,“皇上可是觉得近来朝中不稳定?”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宋子晚走到石凳旁坐下,示意他坐对面的位置,“吕尚书还乡被杀害,什么山匪横行,真当朕是傻子吗?这种说法,你信?”
薛潮摇摇头,“实话说,臣也不相信,不过皇上已经着人去查办了,应该不久后就会有结果。”
“只怕结果也只是对方想让朕看到的结果吧,”宋子晚冷哼一声,“实不相瞒,朕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薛潮正色道,“皇上请讲。”
“你是朕信任的人,在朝中人脉广,这件事情明面上朕安排了刑部的人查,但还需要你暗中打探,”宋子晚压低声音,“希望你能给朕不一样的结果。”
“皇上……”
宋子晚悠悠地叹了口气,直接堵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宰相不必自谦,朕相信你的能力,若是你跟那群庸才得到一样的结果,朕都不知道以后还有谁可堪重用了。”
直接被架起来的薛潮脸色并不十分好看,却又不敢在宋子晚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接下这个任务。
“臣必当竭尽所能,不辜负皇上的期待。”
“宰相身上的担子重啊!”宋子晚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前还留下一句话,“朕等你的好消息。”
她走后,薛潮在石凳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走,面露难色,直到上了马车,才问随行的侍卫,“上次的事情办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爷放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薛潮点点头,放下轿帘,默默复盘刚才在御花园的对话。
皇上看似担忧,却句句意有所指,还直接堵住了他的退路,那他势必得推出一个垫背的才行。
布置完任务的宋子晚浑身轻松,难得出来一趟,负手迈着八字步,吹着微风踩着石子路,沿着御花园外围走,路过一座假山,突然被人拽住手臂往假山后一拉。
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假山上。
绿枝也不知道自己反应为何这么快,果断拉住闷头往前走的宏禄,“来来来,走这边。”
“……不是,绿姑娘,你蒙着我眼睛,我怎么看路啊?”
“哦哦,抱歉,一时情急,忘了。”
绿枝赶紧松手,拽着宏禄朝相反方向走去,免得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宋子晚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左顾右盼了一阵,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偷偷摸摸,跟私会似的。
男人没说话,只将人困在假山与自己之间,曲指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
带着热度的眼神让宋子晚脸颊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手抵在他身前,姿势别扭,“说话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臣刚回来,就听方太医说了熏香的事情,等不及明日早朝,所以就先进宫来了。”
说话时,他的指尖还把着宋子晚小巧的下巴,流连于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
宋子晚被勾得很痒,瞪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威慑力,“消息挺灵通啊。”
“皇上身边好多都是臣的人,怎么能不灵通?”
韩暮轻笑一声,终于舍得放下勾着她下巴的手,转而双臂搂住她的腰,身体贴紧,望进她眼睛里,“可有感觉何处不适?”
宋子晚吞了口口水,感受到他掐着自己腰的手和衣料下结实的身材,“别的倒没有什么,就是你抱得太紧了。”
紧得她似乎感受到了某些变化。
韩暮一愣,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后,不退反进,“天凉了,抱紧些。”
“……”
你明明就是在占我便宜。
韩暮理直气壮又光明正大,宋子晚也就随他去了。在他怀里软下来,抓着他的手臂问道,“方太医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你书上的香味和熏香混合有催眠致幻的效果,长期使用会让人觉得浑身疲乏,变得嗜睡,最后甚至一睡不醒。”
宋子晚一惊,“这么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韩暮表情很严肃,“但是他翻阅各类书籍,也没找到相应的记载,所以这两种东西可能不是出自大周。”
“你的意思是皇宫里有敌国奸细?”
“只是猜测,”韩暮低头亲了亲她求知的双眼,“方太医能这么快找到根由,也是碰巧发现绿枝袖口的香和里面某位太医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宋子晚接触太医院的人不多,听他这么说还是迷糊着,“要去太医院抓人吗?”
韩暮摇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既然吕尚书可以被山匪杀害,太医院的人溺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说,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皇上等着听好消息便可。”
韩暮握住她的手,温度偏低,垂眸问道,“冷?”
“嗯~没有,”宋子晚把两只手都塞进他的掌心,仰着头笑嘻嘻道,“身上暖和,而且朕刚才给薛潮布置了任务。”
这便是当皇帝的好处了。
虽然暂时抓不住他的把柄,但能明目张胆地给他添堵,他还没有办法拒绝。
“皇上很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来得晚,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却不难猜到宋子晚想给薛潮找点事情绊住他的心思。
得了表扬的宋子晚跟小孩子吃到糖一样,舒心地扭了扭身体,换来男人眼神一暗。
“要不要去未央宫坐坐?”
男人眉毛一挑,“这算是什么邀请吗?”
宋子晚仗着大庭广众下他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画圈,“邀请你,你去吗?”
韩暮抓住她乱动的手指,眼底墨色更深,“晚上?”
“过时不候。”
“那便去吧。”
“啊……?”
韩暮直接牵着人朝未央宫走,感受到她迟疑的脚步,回头笑问,“怎么,皇上自己邀请臣的,现在要打退堂鼓?”
“朕这里就没有这面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前面,牵着人不放手。男人目光在两人交握的十指间转了一圈,笑着任她拉着往前走。
刚走出御花园,迎面碰上两个宫女,宋子晚这才后知后觉地要松手,结果反倒被握得更紧。
韩暮上前两步跟她并肩,压低声音,“怕什么?”
两名宫女远远地就垂首退到一边去了,等两人走出好远才抬头。
“都是你的人?”
“不是。”
宋子晚嘴巴微张,“不是你的人你还这么大胆?就不怕传出去打草惊蛇?”
“放心。”
“……神秘兮兮的。”
看他这么笃定,宋子晚也就不担心了,嘴角扬起大大方方地牵着人朝未央宫走。
第二日,海落阁。
凌夜踏进房间,就看到负手站在圆窗前的人,轻笑一声,“稀客啊,摄政王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最近我可是很规矩,没有接近小皇帝。”
自从上次夜探皇宫后,他连着好些日子都不在京城,没想到甫一回来,韩暮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落阁开门迎客,不欢迎本王?”
“哪能呢?”凌夜自顾坐下,挥手示意旁边的人出去,“只是诧异。”
韩暮转过身,看他一身妖艳的红衣,眯了眯眼,“本王的单,凌阁主接吗?”
凌夜表情微怔,“那得看是什么单了,超出能力范围的,恕难办到。”
“很简单,”韩暮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本王听说海落阁和金国许多商贾都有生意往来,想请阁主帮忙查查,这两样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凌夜伸手接过,味道说不出的熟悉,不动声色地放在桌上,“好说,三日后给摄政王答复。”
“本王便等着阁主的好消息了。”
韩暮要走,凌夜却突然叫住他,“不歇会儿吗?”
“等阁主查出来了,本王带着上好的茶叶过来。”
待他离开海落阁后,凌夜脸上的笑渐渐落下,软的没骨头似的身体也坐直了。
“茉莉。”
他一唤,茉莉随即出现在面前,“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夜只一闻,便知道这两种异香是金国特有的,而且出自金国皇室。宇文承到底在搞什么鬼,金国内部问题层出不穷,还搅合别国的事情。
手伸得够长啊。
他朝窗外望了一眼,没有直接靠回软榻上,而是闪身出现在大街。
宋子晚飞鸽传书给沈清河后,总算在某天傍晚收到了他的回信,两人约好在梅园见面。
梅园里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沈清河要了二楼的一个小间,把人迎进去。
“查到了吗?”
宋子晚知道他的性子,开门见山。
沈清河在她对面坐下,不慌不忙地倒了杯热茶,“书写成后我直接送往书局刊印,平时来往书局的人多,我的那本书……咳,又卖的十分火爆,所以查起来有些困难。
目前店里的伙计都排除了,全都是知根知底的。”
宋子晚眉毛一抬,“所以是来往的客人有问题?”
“这是最有可能的,而且不易被察觉,”沈清河细细地同她解释,“京城里什么人都有,那药又无色无味,我多方打探未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秘密查探此事有两日了,对书局里的人了如指掌,但来往流通的客人没办法完全掌控。
他最近还亲自去蹲守过,也没发现可疑人员。
宋子晚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丝丝暖意传入手心,浑身舒爽,“没关系,慢慢来就是。”
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没什么失望可言。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宋子晚在信中并没有交代清楚,沈清河虽然猜测却不敢妄言。
宋子晚看了他一眼,眸光略微一转,笑道,“有人在你的书上动了手脚,想置朕于死地。”
“什么?”
沈清河把着茶杯的手一顿,脸色大变,“皇上可有事?”
“本来有,好在发现地及时,没酿成大错,”对比他紧张的情绪,宋子晚显得放松很多,“怎么,担心朕怀疑你?”
沈清河嗤笑一声,“难不成我在皇上心中就只是关心自己安危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没说话,只是略微朝他挑了挑眉,神色淡然。
最终,还是沈清河先败下阵来,猛得灌了一口茶,“我知道皇上没有怀疑我。”
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这次听着怎么不像是好话呢?”
宋子晚把喝完的空杯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给自己满上,沈清河任劳任怨,“您请。”
“朕好像有点饿了。”
宋子晚眨眨眼,冲他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
“兰桂坊的点心皇上吃过吗?”
“还没,好吃吗?”
沈清河起身,边走边说,“我买回来给皇上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在他走后才悄悄到,“皇上,奴婢记得您出来之前刚啃了两个馒头……”
“……闭嘴。”
宋子晚瞪了她一眼,指了指门口,“去把门打开。”
“为什么啊?”绿枝虽然疑惑,但还是照着她的要求做,谁知刚打开门,外面就蓦地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把她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
她认识这人,是那天在画舫上碰见的人。
凌夜分了一丝眼神给她,而后果断收回,直接绕过绿枝走到宋子晚身边,对着她的侧脸道,“皇上怎知我会来?”
宋子晚放下茶杯,笑意盈盈,“猜的,你信吗?”
凌夜不置可否,姿态潇洒地在她旁边坐下,屈肘托腮看着她,脸上隐隐有笑意浮现。
饶是宋子晚心理素质强大,被这样的人盯着也觉得心里发毛,紧了紧拳头,好想一巴掌糊他脸上。
但是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夜看出她的不自在,视线稍微收敛了些,“皇上都不问问我找你何事吗?”
“洗耳恭听。”
“其实很简单,”凌夜捻起身前的一缕长发搓了搓,“上次在画舫一见,我对皇上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可惜皇宫守卫太严,我只好出此下策,没想到还被皇上识破了。”
他顿了顿,“皇上的功夫想来精进不少。”
宋子晚:“……”
你赢了。
“所以呢,凌阁主准备和朕把酒言欢,痛饮畅聊?”
“未尝不可。”
宋子晚扯了扯嘴角,“海落阁是要关门了吗,你这么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心,海落阁好着呢,”凌夜并不在意她的揶揄,“若是离开一时半会儿都不行,那还要管事的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杀意被宋子晚清楚地捕捉到。
她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个危险的人物。
见宋子晚表情收敛了些,凌夜故意用轻松的语调问道,“皇上需要查什么事情吗?我给皇上一个友情价。”
“不用。”宋子晚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凌阁主有话不妨直说。”
“我对皇上感兴趣。”
宋子晚:???
“……你说,朕改。”
“改不了,”凌夜眯了眯眼睛,似乎透过她在看什么人,“皇上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她也有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精致的小脸,恰到好处的薄唇。
只是……她永远地停在了十四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夜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房间里气氛突然低沉下来,宋子晚默默离他远了些。
难不成是心爱的姑娘去世了?
“那还真巧,不过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凌阁主仔细寻寻,还能找到。”
“再像也不是她,”凌夜声音淡淡的,漫不经心地模样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的事,“倒不如这种碰巧的缘分。”
宋子晚认真规劝到,“这是孽缘,切不可留恋。”
凌夜一愣,随即笑开,仿佛这一刻放下了心中所有壁障,“皇上说话真有意思。”
“……”
朕看有意思的应该是你才对。
“所以凌阁主跟了朕一路,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对啊,”凌夜主动同她碰杯,“顺便喝茶。”
而后,仰头将一整杯茶灌入肚中,潇洒转身,“买点心的小子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皇上,咱们下次再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刚消失,人就已经不见,宋子晚瞥了眼多出来的空杯子,皱起眉头。
“莫名其妙。”
宋子晚出宫一趟,除了知道下毒之人暂时无法找到外,还从沈清河那里拿回他新写成的手稿。
也算没白跑一趟。
回到未央宫已接近黄昏,殿内的人脊背笔挺,正等她用晚膳。
他逆着光,站在门口的宋子晚看不清他的脸,却笃定他此刻定然笑得满脸温柔。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人还在对她进行无情压榨呢?
“等很久了吗?”
她走过去,把没吃完的糕点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就要朝他怀里靠。
绿枝赶忙拉着宏禄出去了。
“不算很久,半个时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吐了吐舌头,扬起小脸望着他,“饿了吧?吃饭!”
“好,”韩暮拥着她坐下,也没问她干什么去了,“吃完饭,臣带皇上看星星去。”
“去哪儿看?”
“树上。”
……
宋子晚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吃完饭休息了约莫一刻钟,韩暮就带着人往殿外走。
“真去看星星?”
“不然呢?”韩暮挑眉,“臣听说今晚会有流星,皇上应该还没见过吧?”
看他带着期待邀功的样子,宋子晚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连流星雨都见过了,于是很兴奋地抱住他的手臂,“朕见没见过你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便是没有了。”
男人话音刚落,就伸手圈住她的腰,朝怀中一带,施展轻功,直接将人带上了树。
未央宫外的这颗老榕树承受了数次本不该有的重量。
为避免宋子晚着凉,他甚至连薄毯都带出来了,等宋子晚坐下后,顺手给她披上。
树上风大,宋子晚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心心靠着,抬头望天。
须臾,扯过自己身上的薄毯,分给他一半,“咱们要等多久啊?”
“应该是子时,皇上累了就睡会儿,等流星来了臣叫你。”
“不要,”宋子晚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流星转瞬即逝,来不及的。”
她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半合着眼,“朕小小地眯一会儿就行了,不会睡着的。”
韩暮瞧着她困倦的样子实在可爱,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好,就眯一会儿。”
宋子晚耳朵贴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笑起来胸腔传来的振动,抬手锤了他一笑,“笑什么,朕认真的。”
“好好好,认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睡了过去,靠在韩暮身上,睡梦中砸吧两下小嘴,似乎在吃什么东西。
“皇上,流星来了。”
“……”
宋子晚似乎听到了但又没完全听进脑子里,身体稍微动了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韩暮失笑,就知道她醒不过来。
揽着人的肩膀将人搂在怀中,下巴贴在她额头上,韩暮目送流星起又落,嘴角轻扬。
低头,嘴唇擦过她的额头,又觉不够,索性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不远处的矮墙下,两道身影一笔直一僵硬,看着树上相拥的两人。
“额……”兴彦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眼花后才说道,“应该是皇上最近事务繁忙,心情不好,所以摄政王才带她出来赏月。”
张舒抿唇笑,“赏月需要抱在一起?”
兴彦也觉得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有点奇怪,尤其是摄政王和皇上,“皇上武功不好,不抱着容易掉下去。”
张舒睨了他一眼,“自己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牵强。”
他已经在很努力地说服自己皇上和摄政王就是普通的君臣关系了,但是两人这姿势,这氛围,普通?嗯?
“没什么奇怪的,”张舒转身就走,仿佛早已有了预料,“想想皇上多久没被罚抄了。”
“少说也有两个月了吧……”兴彦突然瞪大眼睛,亦步亦趋,“不是吧,两人勾搭在一起这么久了!”
“谁知道呢。”
张舒突然停下脚步,兴彦眼底闪着光,“公公可是要杀回去,将二人当场抓住?”
“你有病啊?”张舒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我是想告诉你,多盯着点太医院那边的动静。”
“哦。”
兴彦顿时泄气,揉着自己的脑袋,“公公放心,奴才都看着呢。对外宣称溺水身亡的两太医,实际上已经被摄政王抓了起来,应该在问审。不过到底招没招奴才就不知道了,还在打探。
而且两人不是关押在皇宫,而是摄政王府的地牢里,我们的人不好渗透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兴彦虽然平时脑子不太灵光,但正事上毫不含糊,张舒对他很放心,听他说完后点点头。
“知道了,再去探,不要暴露身份。”
“奴才明白,”兴彦伸出手指了指榕树的方向,“公公,那我们……?”
张舒瞧着他的眼神就知道心里还惦念着刚才的情景,“不想睡觉吗?要不要绕着司礼监跑三圈?”
“想!睡!这就回去!”
兴彦立马把手缩了回来,规规矩矩贴着衣裳。说完,拎着灯笼,在前面献殷勤引路。
倒是张舒离开前朝后面望了一眼,正好撞上韩暮回头,黑暗中,都看到了对方。
翌日,一大早,宋子晚还在睡觉,司礼监便热闹了起来。
一身暗红色官服的韩暮踏进司礼监大门,把一众小太监吓得哆哆嗦嗦,连忙去报告给兴彦。
兴彦正在吃早茶,听完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赶紧叩开了张舒房间的门。
“公公,摄政王来了!您说他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所以……”
“慌什么,”张舒对着铜镜整理好衣冠,“着人好茶伺候着,我随后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的声线温和,说话不紧不慢,轻易抚平了兴彦的慌张,他随即镇定下来,“那奴才先出去。”
“嗯。”
韩暮来司礼监的次数不多,此事坐在正厅,看着外面往来的小太监,问兴彦,“本王平时还没注意,司礼监人员这么多?”
兴彦脑子里九曲十八弯,这是嫌弃司礼监平时办事慢吗?
这里面几乎都是他们的心腹,摄政王这样说,莫不是想对司礼监动手了?
表面功夫却做得极好,“回摄政王,这都是些负责扫洒和修建花枝的人,不算在核心成员内,平时处理事情的陆续就来了。”
“这是嫌弃本王来得早了?”
兴彦心里苦,嘴上却还得跟抹了蜜似的,“哪里,摄政王辛勤,奴才自惭形秽,一会儿就禀告公公让他们也早些起。”
韩暮轻哼,“你家公公不也没起?”
“是摄政王来得太早了,”张舒从侧殿走过来,他说话不像兴彦这般客气,有些不给面子。
待进了正厅,他才拱手行礼,“不知摄政王这么早来司礼监有何指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教说不上,关心一下而已,”韩暮将手中的茶放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听说你最近在查张家的事情,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张舒垂眸,脸色不似先前明朗,“没有。”
“一点线索都没有?”
“都断了。”
韩暮点点头,“也是,快二十年了,查起来确实困难些,不过现在趁着水浑摸摸鱼还是可以的,说不定会有发现。”
张舒眉眼微动,什么都没说,等坐下后,才笑问道,“摄政王刚从未央宫过来?”
“有意见?”
“哪敢啊,只是想提醒摄政王注意影响,宫里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般懂事,知道闭嘴的。”
韩暮看向兴彦,“说的是你吗?”
兴彦双股颤颤,您二位斗法,拉我这个小鬼当炮灰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对着张舒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公公,奴才可是您的人啊,您不能见死不救。
张舒护短,笑了笑,接过话头,“我的人很规矩,摄政王不用担心,该担心的是那些不规矩的人。”
“既然不规矩,那便不要留了吧。”
韩暮抿了口茶,有些苦,他不甚喜欢,于是放下。
张舒闻言,定定的看了他两秒,而后展唇。
这是要有大动作了吗?
兴彦在一旁听得心戚戚,默默哆嗦了两下,暗自反省有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别拿他当开刀的人。
“本王最近找到一个地址,”韩暮将布条推到张舒面前,“有时间去看看。”
张舒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地址有些愣神,“这地方……”
“有问题?”
“他们……还在的时候,我听说过这个地方。”
可惜当时只逗留了一晚,所以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刻意去寻,倒没想到韩暮居然会把这个地址翻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心里不敢有什么太大期待,只是默默将布条收起来,“多谢摄政王。”
“应该的。”
韩暮在司礼监歇了片刻就走,兴彦亲自送出门,回来的一路上,脑袋都盯着大大的问号。
他怎么觉得摄政王不像是来找茬的,倒像是跟自家公公达成了什么约定。
“公公?”
张舒正在换衣裳,他见后赶忙走过去,替张舒系衣带,“奴才怎么觉得摄政王变了?”
张舒只一眼便心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可能是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没这么冷血了吧。”
他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倒把兴彦吓了一跳,“公公,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能做出来,自然不怕别人看到,只不过别人看到是一会儿,你说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奴才懂!”
兴彦低头认真给他系好衣带,还兀自整理一番,这才问道,“公公,摄政王为什么要帮您,他给的地址会不会有诈?不然奴才先领人去查验一番?”
“不用,不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移步到窗前,抬头看着外面压低的云层,“他不是帮我,我们只是互利互惠而已。”
兴彦知道自家公公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此时听他这么说,也就不问了,规规矩矩退下。
时辰还早,今日也不用到皇上跟前伺候,张舒站了会儿便回到房间,打开墙角的暗格。
里面是两幅画像,由于时间久远,都已经泛黄有毛边了。
画上面分别是一男子和一女子。
男子风流倜傥,气质儒雅,见人总带三分笑;女子身形纤瘦,温柔沉静,面容姣好。
细细看去,还能发现张舒和这女子有几分神似。
张舒端详着两幅画,眼里满是温柔和依恋,已经被他用手指描摹过无数次了,每一处的细节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拿着画走到书案前坐下,没留意兴彦给他准备好的一杯热茶,衣袖轻扫,杯子倾斜,茶水顿时洒在画卷上。
张舒脸色微变,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擦,又细心地用旁边的烛火熏。
须臾,半干的画纸空白处竟出现了一个字样,由模糊到清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舒微微一愣,曲指抚过水渍斑驳的空白处,而后将就那半杯热茶小心洒在有字显现的地方。
待烤至半干时,果然出现了一行小字。
跟韩暮带来的布条上地址一致。
张舒瞳孔微缩,把在卷轴上的手握紧。他这些年小心翼翼珍藏着这两幅画,竟没看出来还有玄机。
拿到布条的时候他本来打算过几日再去看看,如今却等不及了。
张舒独自出宫,谁都没有惊动,乔装打扮一番,快马路过长街,往城外一处破旧的小院子去。
这里是张家当时避难住过一晚的地方,鲜少有人知道。张舒买下这座宅子后,也不常来。
推门进去,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皱起眉头屏住呼吸。
顶着满头蛛丝,他在父亲住过的房间里仔细搜寻,终于在床脚发现一处松动的木条,镶在床柱内侧,不留意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他犹豫了一秒,然后使劲往里一摁,顿时触发了机关,梳妆柜后的暗格弹了出来,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盒子。
张舒收起小盒子,关上暗格,将一切复原,确保没人跟踪后,才走出院子,重新策马回到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途径一家布庄,进去换了身打扮,去掉脸上的伪装,这才朝宫里去。
曲灵儿原本在布庄对面的茶馆喝茶,翘着二郎腿,指挥丫鬟给她下楼买糖葫芦。不经意往街上瞥,正好看见款步下楼梯的张舒,顿时眼前一亮。
她养面首之事在京城各家府邸不是秘密,只是从未有人见过,曲府的下人也不敢乱说。
再加上她在外规规矩矩的,好多人也都当传言听一听笑一笑罢了。
可只有她的贴身丫鬟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尤其是脸长得好看的,不论出身,但凡能收在府中的,都收了。
如今瞧曲灵儿这模样,不会是看上司礼监的张公公了吧?
这可不好搞。
丫鬟的担忧还没说出口,曲灵儿就蹭得一下踩着茶馆的栏杆,飞身而下,轻盈地落在张舒面前。
距离太紧,张舒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把人一掌拍出去,幸好他及时认出了曲灵儿,半路撤了力。
“张公公一个人?”曲灵儿脸上扬起一个甜腻的笑,说话声音也比平时嗲。
张舒心里想着盒子的事,没空搭理他,只略略颔首,就要绕过她往前走,曲灵儿却不想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那个死丫头都能接近他,她为什么不行?
“诶……”
“有事?”
被人拦住去路的张舒十分不爽,对她也没什么好脾气,眼底似乎有风暴卷起,视线落在她身上跟针扎一样,吓得曲灵儿一动不动。
脑子蓦然就冒出来之前外界对张舒的评价。
阴险狡诈、杀人不见血、笑面虎……
她怎么就一时被对方的美貌冲昏头脑了呢?
张舒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成拳,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动手的谷欠望,余光里突然闪过一个浅绿色的身影,然后曲灵儿就被拎着后衣领往旁边拽。
“干什么呢,好狗不挡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本来还想躲在旁边观察一会儿,结果看到曲灵儿把张舒拦住就忍不住了,脑子一热冲了上来。
她看上的男人,怎么能够被别人抢了先?
不过张舒也是不错,一点眼神都没给她。
“人我就拎走了,张公公有事就先去忙。”景黛抛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张舒只在景黛冲出来的时候有过片刻怔愣,随后就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但相比于之前,他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光,眼神也柔了些,“多谢景姑娘。”
“不用谢,记得下次请我喝茶就好。”
“好。”
景黛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能答应,脑子懵懵地把曲灵儿拽到一边给他让路。
曲灵儿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被人揪着后衣领是件好事,这次却体会到了。
待张舒离开后,她一弯腰一扭身就从景黛手里脱困,“这次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后会无期!”
曲灵儿脚下生风,溜得飞快。
等重新回到茶馆,才想起来张舒看她和看景黛的眼神明显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嘶”了两声,倒是没敢再生出去招惹张舒的心思。
景黛今日是被景仁远打发出来买香料的,为了避免出现上次买回去晚了被追着打一顿遭遇,她从香料店出来就直奔明威将军府。
进了正厅,本该在厨房钻研菜品的景仁远此刻却端坐着品茶。
“爹?你是把厨房烧了吗?”
景仁远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往桌上看。
景黛眉梢微动,把香料放下,抓起请帖一看,当即皱了脸,“太师的生日宴?”
“没错。”
太师姓戚,是先淑妃的父亲,也就是宋子晚的外公,只是太师府的人低调,尤其在先帝去世后,几乎不与朝中人往来。
可太师府的影响一直都在,无人敢小觑。
如今这张生日宴请帖,只怕是要出山的前兆。
“爹,你去吗?”
“自然要去,”景仁远放下茶杯,接下她递过来的请帖,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不过你爹我不是去攀关系的,是去看戏的。”
他不期待着往上走,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场面一定会非常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黛:“……不思进取。”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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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在外奔走一天,回府后自然也看到了太师府送来的请帖,只扫了一眼,便揣进袖中,往宫里去。
刚到未央宫,就听得绿枝无奈的声音,“皇上,都告诉您别喝那么多了,这酒喝着没什么味道,后劲可大了!”
当时皇上觉得好喝,就咕噜咕噜灌了几大杯,如今双颊绯红,眼角含春,面带痴笑,实在是有伤作为皇帝的威严。
幸好此时殿门紧闭,不然就丢脸了。
绿枝刚这么安慰自己,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她一惊,扭头看去,见到韩暮,这才放下心来。
“摄政王。”
韩暮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展臂接住歪斜着身子扑过来的人,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绿枝如实到,“是宫里酿的果酒,皇上练完剑后觉得好喝,就贪杯了些,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低头看着使劲在自己怀里扒拉的某人,斥到,“怎么没拦着?”
“奴婢想拦……没拦住。”绿枝悄悄把脖子缩回去,声音也是细细的。
皇上想喝,她哪里拦得住。
“别骂她!”宋子晚噘着嘴,仰头十分有气势地说了一句,在韩暮看向她时,又不自觉软了语气,“朕的人,别人不能骂!”
轮护短,张舒都比不上她。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鼻尖尽是她身上散发的酒气,带着果酒的香甜,诱人沉醉。
他嗓音低低的,“臣也骂不得?”
宋子晚双手在他背上不老实地摸来摸去,时不时还捏两下,闻言眯着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你……还是可以的。”
绿枝:“……”
刚刚蓄上的感动的泪水瞬间就没了,她只觉得挨个骂都能感觉到一盆一盆的狗粮倒在她头上。
绿枝已经很有眼力见儿了,只要有摄政王在的地方,她几乎都能消失地干干净净。
现在同样如此,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果断开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门被轻轻关上,韩暮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规矩些,别到处摸。”
摸得他一身燥热。
宋子晚喝了酒,体温偏高,脸颊挨着他的掌心也是烫烫的,整个人意识模糊地在他身上乱蹭。
嘴里嘟嘟囔囔。
“你今天去哪儿了?”
“城郊军营走了一趟,又去查了那两个太医的身世。”
她并不清醒,韩暮也没有随随便便敷衍她,而是一边给她解释一边拥着人往床的方向走。
宋子晚几乎缠在他身上,眯着眼,觉得他身上还带着殿外的冷气,十分舒服。
“皇上醉了,洗洗睡吧?”
他用指腹刮了刮宋子晚的小脸,想把人平放在床上,宋子晚却没放手,揪着他衣裳的手很用力,怎么掰都掰不开。
韩暮索性放弃了,直接绕过她的膝窝,将人整个搂起来,放在腿上。
一时的天旋地转晃开了宋子晚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感受到紧箍着自己的双臂,恶人先告状,圈着他的脖子把人勾下来,“你想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贴着鼻尖,呼吸之间尽是彼此的热气。
韩暮空出一只手,放在她红透的耳廓上,揉揉捏捏,“这句话应该臣问皇上才对,所以,皇上醉成这样,是想对臣做什么?”
男人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觉得又心痒又心悸,眼睛逐渐瞪大,笑容逐渐变|态,“想……睡……”
“嗯?”
“睡觉。”
韩暮眉毛一挑,“是睡觉,还是睡……臣?”
宋子晚神情呆滞了两秒,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而后对着他嘿嘿地笑,拍了拍他的脸,“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嘛,朕虽然脸皮厚,但……也是会害羞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往他肩膀上靠,“一个意思。”
韩暮笑着摇摇头,“算了,臣不跟醉鬼计较。”
宋子晚一身酒气,就这么也休息不好,他直接唤来绿枝,抬来热水伺候她洗沐,自己继续站在殿外吹冷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动作麻溜,很快就给宋子晚沐浴更衣完毕,将人送回床上。
宋子晚全程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甫一沾床,就自动抱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脸颊泛着桃红,嘴角带着蜜意。
绿枝站在床边,给她掖好被角,放下帘子,突然感受到一阵老母亲的辛酸。
终归是女大不中留哇。
也不知道摄政王今夜会不会趁着皇上醉醺醺的就把人给……办了。
绿枝抓起旁边宫女的袖子,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吸溜两下鼻子。
“姑娘可是着凉了?”
被抓着袖子的宫女有些懵,“可需要找太医看看?”
“不用。”绿枝随即放手,拍拍她的小臂,一副辛酸又欣慰的模样,“你不懂,咱们出去吧,别让摄政王久等。”
小宫女不负责给宋子晚沐浴,只是临时被叫进来打杂的,听她这么说,更迷糊了,“姑娘,皇上都休息了,让摄政王进来好吗?”
绿枝垂下眼皮,“是不太好,不过摄政王想进来,谁敢拦,你敢?”
小宫女立马摇头,“奴婢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习惯就好,”绿枝拽着她往外走,“这种事情别说出去,很容易小命不保的,摄政王耳目通天,你就算是不小心说漏嘴了都能被查出来。”
“奴婢明白!”
小宫女脸色白兮兮的,把嘴闭得十分严实。
绿枝很满意自己这一番恐吓的效果,踏出殿门,对韩暮行礼后,才慢慢悠悠地朝自己的住处走。
韩暮站在殿外吹了将近两刻钟的冷风,等绿枝走远了,才推门进去。
宋子晚似乎睡熟了,呼吸均匀,小手紧紧攥着被子,用力到指甲泛白。
男人慢慢蹲下来,用手指勾着她的,尝试着把她紧握的手指掰开,不然明天指定抱怨手疼。
醉后的宋子晚还算乖巧,他几乎没用什么力就让她的手慢慢松开了。
只不过从抓着被子转为抓着他的手。
韩暮在外奔走一天,心却在此刻和缓下来,目光锁定在她恬淡素净的小脸上,神色渐渐松动,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他顺着惯性靠坐在床边,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宋子晚细嫩的手背,如获珍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韩暮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半哄半就到,“皇上,臣该回府了,松手吧。”
这次宋子晚没那么听话,只是略微蹙了眉作为回应,依旧把他的手指握得紧紧的。
“皇上?”
“嗯……”
宋子晚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她,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太重,努力几下便放弃了。
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手还往上摸,翻身的时候直接把韩暮整只手臂都抱在怀里。
韩暮也顺着她的动作,一条腿搭在地板上,另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姿势别扭。
刚洗完澡的她身上香香的,丝丝缕缕直钻男人鼻孔,他眼神由明转暗,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蛊惑,蹬掉长靴,褪了外衣,钻进被窝将人搂在怀里。
温香软玉满怀。
韩暮一只手臂给她抱着,另一只圈住她的腰,以将人环抱的姿势,枕着发香入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宋子晚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无人打扰。
未央宫殿门紧闭,又有床幔遮掩,光线透不进来,她也睡得舒服。
眼睛扑扇着睁开,还没等意识彻底清醒,突然发现自己腰间紧箍的手,愣住了,迟疑地扭头往后看,男人喑哑的声音便在耳边轻轻炸开,“皇上醒了?”
“你……”
宋子晚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眼珠东瞄西看,开始艰难地回想昨夜她做了什么。
好在她喝醉不断片,虽然有些困难,但总算想起来了,但是——
“你怎么会在朕床上?”
她记忆中可没有将人拐到床上的印象。
宋子晚本来是缩在韩暮脖子处的,他直接把人提溜着与他平视,呼出的热气相互交缠。
“皇上昨夜抓着臣的手不放,臣也是无奈之举。”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子晚把他怎么了。
她认真反省自己,“朕……当真有这么恶劣?”
男人的手贴着她的衣服,身上穿得本就单薄的她被摩挲得一阵痒,扭着腰躲避。
“皇上觉得呢?”
鉴于宋子晚实在想不起来,她也不为难自己,迟疑地凑上去亲了韩暮一口,然后抓起被子挡住脸,“好了,这下扯平了?”
“扯平了?”韩暮眉毛轻轻扬起,“不应该是臣吃亏了吗?”
“吃亏也是朕吃亏……”
宋子晚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被突然凑过来的他堵上了嘴,辗转良久,被亲的迷迷糊糊,眼尾发红。
本就不甚清醒的她懵得像江河湖海里的一叶扁舟,只有抓住他的领口才不至于沉溺下去。
等到分开的时候,呼吸都乱了。
宋子晚领口半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裹着被子捂着脸,用脚点了点他的腿,“下去,朕要换衣服。”
声音软糯地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韩暮默默压下翻涌的热气,抬手搓了搓她的脑袋,这才翻身下床,利索地穿上外衣,让在殿外等候多时的绿枝进来服侍。
绿枝进入殿内,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瞪得圆圆的,跟狗眼睛似的。
“皇上,你和摄政王?”
“怎么了?”宋子晚张开手臂让她给自己穿衣裳,盯着她贼兮兮的表情,“嗯?”
“一晚上的时间,就没发生点啥?”
摄政王是不是不行?!
“没有啊,”宋子晚耸耸肩,“朕当时喝醉了,能发生什么?绿枝,朕发现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绿枝努努嘴,“奴婢这不是关心嘛!”
“要你瞎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双颊可疑地红了,声音却一本正经,没让她听出来。
穿戴梳洗完毕后,韩暮已经把早膳传上来,就等她吃了。
“先喝点水。”
“好。”
韩暮在她喝水的时候,拿起筷子给她布菜,“头还疼吗?”
“有一点点,但还好。”宋子晚咬着青菜,突然问道,“你昨晚进宫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太师府生日宴,皇上收到消息了吗?”
宋子晚颔首,“收到了。”
太师府算她外家,本该很亲近才是,只是自淑妃死后,对她这个皇帝一直不闻不问,现在大张旗鼓办生日宴,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宋子晚叼着根青菜,眉头隆起的样子,韩暮又往她碗里夹了个小点心,“先专心吃东西,不用太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
宋子晚干脆放下碗,侧头托腮看着他,“朕对太师府的人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他们对朕是个什么想法。”
当初韩暮、张舒和薛潮三足鼎立的时候没见太师府的人有动静,个个闭门不出,现在到底是闲不住想出来分一杯羹还是已经选择好要站队了?
宋子晚年幼时去太师府的次数就不多,后来继位,太师府又处于半隐退状态,谢绝所有上门拜访之人,自然也就疏远了。
但不论如何,这场生日宴她必须出现。
“皇上只需要关心黎民百姓,剩下的阴谋阳谋交给臣便好。”
以前他一直想将宋子晚培养成善用计谋的人,如今却不想她的手沾上别人的血。
这种事情,让他来做就好了。
宋子晚眼底闪着细细碎碎的光,“朕不是那么没用的人,朕也可以帮你的。”
“臣知道,皇上一直很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知道哄朕,”宋子晚嘴上嫌弃着,心里却很受用,重新端起碗,往他往里也夹了根青菜,“快吃,吃完朕要去看奏折,顺便瞧瞧太师府以前都干过什么事。”
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很快,三日后,太师府。
一向冷清的府门前突然热闹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丫鬟侍卫脚不沾地。
薛潮领着相府众人下了轿撵,摸了摸又长长了的胡子,盯着门上的牌匾深思。
他曾在太师府发出生日宴请帖前几日到此拜访过,却连太师的面都没见到,喝了杯茶就走了,可外界却传言是他将太师重新请出山的。
也不知道这种传言从何而来,人多嘴杂,他有心让人去查,也不知从何处着手,只能尽量澄清,避免得罪了太师府。
毕竟太师府根基深厚,宜结交不宜结仇。
“薛相。”
景仁远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站在门口,不打招呼说不过去,于是带着景黛过来行礼。
“景大人。”薛潮亦回礼,“你也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太师的生日宴是大事,下官来凑个热闹。”
“那一起进去吧。”
景仁远回头看了景黛一眼,示意她跟上,然后对薛潮说,“薛相请。”
薛薇惜很热情地过来跟景黛打招呼,“景姑娘,又见面了。”
“薛小姐,”景黛淡然很多,尤其是猜出她抱着目的在接近自己,待进去后,她看着站在正厅门口的女子,杵了杵薛薇惜的手臂,“那是谁啊?”
薛薇惜瞧了眼道,“那是太师的孙女,名嫣然。我也隔好几年没见她了,差点认不出来。”
景黛哦了一声,点点头,视线扫过戚嫣然的脸,别说,还挺标致。
“是薛姑娘和景姑娘吧?”戚嫣然在薛薇惜话音刚落时就迎了过来,“女眷大都在这边,二位这边请。”
薛薇惜笑着同她客套了两句,景黛眉毛微扬。
她都已经好几年没回京城了,戚嫣然居然能一眼就认出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戚嫣然领着二人往偏殿走,绕过一处水榭两厅,到露天的花园里,便看见人头攒动,都是京城官家之女。
景黛扫了一眼,只有几个叫得出名字的。
所谓的大家闺秀聚在一起也无非是风花雪月,八卦轶事,叽叽喳喳。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合莺莺燕燕环绕的地方。
戚嫣然把两人领到花园后就欲往外走,景黛连忙叫住她,“戚小姐,我内急,不知道何处可以方便一下?”
戚嫣然早就听闻景黛的性子,此时也不感到怪异,只抿唇浅笑,“景姑娘跟我来吧,稍微有点远,我带你去,免得迷路了。”
“有劳。”
景黛跟在她身后离开花园,顿时耳根清净,脸色也愉悦很多,戚嫣然看了她一眼,笑道,“景姑娘可是不习惯刚才的场合?”
“平时不怎么同她们往来,我怕生。”
她随便胡诌了个借口。
“没关系,我也许久没有同各位官家小姐走动了,很多以前相熟的现在也陌生了许多,景姑娘若是怕生,跟着我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嫣然话语中没有丝毫轻蔑的语气,和那些暗讽内涵她的人全然不同,倒像是捧出了一颗真心与人交流。
景黛嘴角微微扬起,心情好了,对她也没了那么多防备。
“我才回京城不久,戚小姐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虽然不常外出走动,但景姑娘惩奸除恶,行侠仗义之事还是听了不少。还有上次秋猎,景姑娘在女子中拔得头筹,可是很多人钦佩的对象呢。”
戚嫣然说完顿住脚步,给她指了指池塘不远处的小偏殿,“就是那儿了,景姑娘,我在这儿等你。”
“好。”
景黛方便完,刚走出两步,就碰上从另一侧出来的赵卓和薛林翰。
这是自秋猎后,薛林翰第一次出府,俨然规矩了很多,但并不妨碍他怂恿别人。
所以当赵卓搓着手朝景黛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腿,然后“噗通”一声,直接把人踹进了旁边的池塘。
上次薛林翰火烧帐篷的事情景黛还憋着一口气呢,所以下脚丝毫没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救命!”
赵卓在水中扑腾了两下,身体直直地往下坠。薛林翰脸色一遍,赶紧跑到池塘边大声呼喊,“快来人啊,他不会水!”
景黛一愣,赵卓虽然是帮凶,但罪不至死,她也不准备要他的命,就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而已,谁知竟是个不会水的。
眼看着赵卓的头已经快被水淹没了,她小跑两步,准备救人,沈清河却先她一步,纵身一跃跳进池塘,用手臂夹着他,把人捞了出来。
抱着沈清河胳膊的赵卓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到岸边都扒不下来,还是几个下人合力才把两人分开。
入冬之后,池塘虽然没结冰,但也异常冷。
赵卓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一半是冻的一半是吓的。
“怎么回事!”
赵吉恰好在附近,听到这边大喊救命的时候就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戚嫣然反应极快,待人救上来时,已经吩咐丫鬟拿来了毛毯和暖手袋。
“天冷,可别着凉了,”戚嫣然指挥着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露兰,带二位公子去清林苑换衣裳,好生伺候着。”
露兰听令,让丫鬟和小厮扶着赵卓往前走,沈清河除了浑身湿哒哒,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临走时看了景黛一眼,示意她别乱来。
赵吉小人性子,睚眦必报,现在揪着景黛错处,可不得夸大了说?
景黛冲他微微颔首,让他别担心。
再严重左右不过一顿说教,还能把她也推下池塘不成?
赵卓等人离开后,赵吉面色不愉,目光锁定站在岸边的景黛,略微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精明。
“究竟怎么回事,吾儿怎么就突然掉进池塘里了?”
景黛被他盯着,依然脊背挺直,没有丝毫惧意,更没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得要找爹。
“一人做事一人当……”
“赵大人,是这样的,”戚嫣然突然站出来打断了她的话,不疾不徐道,“赵公子第一次来太师府,不熟悉路,没注意到偏殿转几步就有个池塘,不小心一脚踩空跌进池塘,幸好沈公子及时把人救起来,才没出事。”
景黛一愣,抬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吗?”赵吉眯了眯眼,似乎并不相信这般说辞。
被质疑的戚嫣然也没有不悦,只道,“赵公子跌下池塘我确实深感抱歉,稍后待我禀明祖父,一定给赵大人一个交代。”
太师府的布局就是这样,难不成还能为了一个赵卓把池塘给填了?就算禀明太师也没什么好深究的,反而显得他小气了。
赵吉身为薛潮一派,自然知道薛潮对太师府的亲近之意,不敢轻易得罪,于是对着戚嫣然点点头。
“既然是小儿自己没注意,也怪不得别人,这点小事就不用叨扰寿星了,我先去清林苑看看。”
戚嫣然扬起嘴角点点头,“多谢赵大人体恤,我让人领赵大人过去吧。”
“好。”
待人都散了,池塘边只剩下两人,景黛才问道,“多谢戚小姐,只是你为何要帮我?”
她确定此前和戚嫣然并无交集。
“我欣赏你的性子,对方也确实是不怀好意,我这么说,无伤大雅,”戚嫣然带着她往花园的方向走,“太师府这些年虽然不掺和朝廷事,可也不是谁都能爬到头上的,景姑娘放心,只要我不改口,他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