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宏禄刚转身就被叫住了,“刚才我还忘了问,皇上病得这么严重,饮食方面如何?”
“就是吃不下去,奴才看着都愁死了,”宏禄满脸愁容,甚至还跺了跺脚,“这几天皇上只想喝粥,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呢,但皇上每次也只吃几口,这两日消瘦不少。”
“是。”
薛潮嘴上应和着,心里却纳闷,他刚才瞧着皇上虽然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白,可怎么还瞧着雍容了些呢?
“相爷,直接回府吗?”轿夫替他撩起轿帘,待他坐稳后问道。
“嗯,回府。”
今日太阳还挺毒,午后日头更是晃得他睁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后背却觉得有点凉,总感觉皇上最后说的话有些警告意味,是他想多了吗?
沈府。
沈崇额头上冒着冷汗,快步走近正厅,郎中随后一步进来,把住他的手臂,“大人您忍忍,很快就好。”
沈崇点点头,看着郎中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得一抬,只听得咔咔两声,骨头复位。
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留下,他却一声没吭,等痛劲过去了,才咬牙问道,“好了?”
“嗯,大人您自己动一动手臂,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沈崇扶着手臂转了转,几乎感觉不到痛了,然后冲郎中点头,“多谢金大夫。”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金大夫立在旁边到,“一会儿草民给您开点外敷的药,您这几日注意不要搬重物即可。”
“好,”沈崇点头,吩咐管家给诊金,顺便跟着他去取药,“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
对方愣了愣,回身应下,“大人放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大夫刚走,廊下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夫人柳氏和沈清河相携而来,见人此刻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才长舒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下人说你受伤了,”柳氏围着他转了一圈,“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沈崇笑着安抚她,“夫人莫急,只是手臂脱臼,刚才已经复位了,你看。”
他动了动,在柳氏将信将疑的眼神下说道,“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便好。”
沈清河在旁边拧着眉头,给他倒上茶,“爹,您受伤是人为吧?”
从沈崇让他在国子监告假闭门不出,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那些不想让他查出真相的人总会在背后使些绊子。
沈崇摇摇头,“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巧合吧。”
走在大街上,刚好又盆花从天上掉下来,差点砸中他的脑袋,幸好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当场毙命,只是肩膀脱臼。
事情发生不过片刻间,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却越发后怕。
对方只怕是知道他查出些消息,慌了,所以忙着置他于死地。
“家里如何?”
他在衙门待了好几日,都没来得及关心府中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问题,您放宽心,”沈清河摇头,“这几日我和娘都在府中待着,周围侍卫增了一倍,安全得很,您放心。”
沈崇点头,“那就好。”
沈清河垂眸,敛下眼中的担忧。
他没说的事,昨天夜里,他听到围墙外有打斗的声音,出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在离府外一个隐秘的墙角处寻得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盯上沈府的不止一方势力,并且双方互不对付。
柳氏这几日窝在府中,也没听到什么言语,只以为风平浪静。看沈崇面色逐渐红润,放心了些,“你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沈崇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皇上说我一有发现就要立刻上报,可如今我还不能冒然进宫。”
进宫的这一条路,必然不平静。
“那怎么办?”柳氏拧着眉头,“要不我让我父亲帮忙把消息带进去?”
“不行,”沈崇还没开口,沈清河就否定了这个说法,“消息不能假于任何人之手,外公那便必然也被人盯着。”
“是,”沈崇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话音未落,管家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让你去取药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刚才几人说话那功夫,只怕才刚到大门口。
管家摇头,边喘边到,“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您进宫面圣。”
他确实刚到大门口就碰到了前来传旨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取药,自然忙不迭回来禀报。
“确定是宫里的人?”沈清河突然问道。
“是的少爷,张舒张公公亲自来的,不会有假。”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讶。
沈崇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今这局势是愈发不明朗了。
“那便走吧,别让人等太久。”
他主动进宫求见,那便是告诉众人案子有了进展;若是皇上召见,就是皇上关心案子进度,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哪些证据。
此举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崇衣服都没换,就跟着管家走了出去,沈清河自请送他至门口。
等过了正厅对面的廊桥,沈崇才扭头问道,“有事情要跟我说?”
沈清河摇头,“只是想问爹一个问题。”
“说。”
“皇上是想要结果还是想要真相?”
沈崇顿住脚,思忖片刻,声音低沉到,“我觉得皇上想要一个真相,但她心中早已有了偏向。”
他对上沈清河担忧的眸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皱着眉头,你爹又不是上刑场。”
“嗯。”
沈崇离开前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不用送了,守好你娘。”
大门外,马车等候多时,张舒和兴彦骑马而来,这时正站在门口的石狮子下等他。
“沈大人。”
张舒见人出来,主动上前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亦回礼,“有劳张公公。”
“替皇上办事,不敢说辛苦,”他客套了一句,引沈崇上马车,“沈大人请。”
沈崇上了马车,撩开旁边的轿帘,透过小小的窗口朝外望,寻了半天,却没寻到他刚才不小心瞥到的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人好像是摄政王的属下,混在侍卫里,张舒到底知不知情?
自上了马车,沈崇眉头就没舒展开,直到进宫下轿,走到未央宫门口,他才整理好表情,走了进去。
宋子晚仍旧靠在床头,只不过经过几日的修养,精神好多了,旁边还摆着没喝完的八宝粥。
“臣沈崇参加皇上。”
“不必多礼,”宋子晚在他即将跪下去时,抬手示意他起身,“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想问问案子进展如何。”
沈崇受伤的事情尚未传入皇宫,宋子晚此时召他,也是凑巧。
“有些进展了。”
沈崇瞧了绿枝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宋子晚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对绿枝到,“你先去取,看看御膳房那边鸡汤好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绿枝听话地走了出去,还带上了殿门,此刻殿内只剩宋子晚和沈崇二人。
“现在可以说了。”
沈崇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皇上,经过臣多方查探,证实当日在春风楼的焦尸并非头牌南翘。”
宋子晚一时怔住,“不是她,那是谁?”
“是红苑楼里的一名清倌。”
沈崇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呈上去,并解释道,“南翘的丫鬟花珠说南翘早年左肋下有一处土匪留下的刀疤,但这句女尸身上的刀疤应该是近两个月才出现的,并且新伤之下未见旧伤。”
“所以不可能是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
“这点由于烧的太狠,无法准确判断,只是推测。”沈崇继续道,“这女子身形与南翘几乎一致,主要包括众人皆知的鬓角处的伤疤,耳廓处的小缺口,但仵作在检查时还发现这女子右脚大脚趾没有指甲,这点与花珠所交代的内容不符。
普通人被火灼烧时会有挣扎的迹象,即使是自愿投身火海,也必然会受不了灼痛而翻滚,照花珠所说,南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火光冲天时还断断续续地跟她说话,可见其意识清醒。而我们在实际勘察中并未发现挣扎现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你觉得花珠在说谎,起火时房中之人并非南翘,而是红苑楼的那名清倌,并且对方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带入房间的。”
“从现场迹象来看,这是最合理的。”
宋子晚仔仔细细阅读完他交上来的证据,又问道,“那名清倌什么来历,查了吗?”
“回皇上,她名叫安莲,小时候跟着父母来经常玩走丢了,被卖进红苑楼。但之前家境殷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就在红苑楼站稳脚跟。
两个月前,她攒够银子为自己赎身,准备带着丫鬟回乡,据红苑楼的人说,她五日前就已离开,但臣派过去的人查到她根本没有出京城的迹象,在离开红苑楼后,她和她的丫鬟就不知踪迹。”
宋子晚手指划过清倌的名字,突然问道,“红苑楼和春风楼一向是对手,你是怎么把这两人联系起来的?”
“臣当时在审讯花珠时就觉得不对,所以从她的背景开始调查,发现四个月前,花珠曾见过安莲的丫鬟。”
当时花珠哭得整张脸都快变形了,伤心欲绝,骗过了最开始负责审讯的官员。
直到沈崇觉得不对,再次提审,这才看出端倪。
他审了几十年案子,见过不少穷凶恶极的犯人,所以花珠虽然表演得很是情真意切,却仍旧没逃过他的眼睛。
她的供词像是提前背好的一样,什么时候该激动,什么时候该流泪,什么时候该害怕,都一清二楚。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奇怪,直到一位官员在午膳时无意间说道,她上次在说南翘舍己救人时也是右眼先流泪,连眼泪掉下来时说的字都一样。
沈崇才恍然大悟,重新疏离之前的思路,总算是发现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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