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心里惦念着人,本想直接去看她,后来看到已经流到指尖的血,遂作罢,清洗伤口换了药才去。
宋子晚房间的灯还亮着,结了个大大的灯花,她人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眉头都没舒展。
韩暮刚下战场,心跳还没平复,瞧着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顿时就宁静了许多,伸手抚平她紧锁的眉毛。
“臣,答应过皇上的,不会食言。”
他说话声音很低,低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不求宋子晚听到。
带着薄茧的手指绕过她搭在被子上的手,慢慢勾住,脸上逐渐溢出一抹笑。
他以为自己动作已经很轻了,可在勾住宋子晚手指的那一刻,她还是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确认不是在做梦后,直接激动地翻身而起,往他身上扑。
韩暮闷哼一声。
宋子晚惊觉不对,立马推开,眼神忐忑,落在他身上,“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宋子晚却听不得这话,果断伸出手,“什么小伤啊,给朕看看!”
若是小伤,他根本不会让自己觉察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啦,真的没事,”韩暮捉住她的手,阻止她掀自己衣服,然后把人拉进怀里,“让我抱一会儿。”
他上过很多次战场,杀过数不清的敌人,受过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可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在退去一身盔甲后,急急忙忙地跑来见一个人。
在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后,会觉得疲惫一扫而空。
宋子晚总开玩笑说他是她在深宫中的救赎者,可她又怎知自己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光。
韩暮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倍觉心安,两人静默相拥良久,宋子晚肚子突然叫了两声。
很突兀,又很响。
她一时红了脸。
多么温馨的场景,怎么这样不争气?
韩暮笑着捏捏她的脸,“饿了吗?午饭是不是没好好吃?”
“嗯……”
她心里装着事,哪里吃得下,随便扒了两口饭就让人撤走了。
说起来,韩暮应该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体力还消耗巨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去让人传膳……”
韩暮摁住她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在床上,“臣去就好。”
厨房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菜上齐饭添好了。两人吃得慢,却因为心里不再压着事,吃了不少。
宋子晚更是直接把自己吃撑了,歪在罗圈椅上消食。
她看着韩暮眼底还没完全消去的红血色,抬手抚过他的下巴,“一会儿你直接在这儿休息吧,别折腾了。”
韩暮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翌日一早,蒋东走到摄政王的房间外,咚咚咚敲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正纳闷间,回身撞上悄无声息出现在背后的卫天,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卫大人,你知道摄政王去哪儿了吗?”
死去的将士名单已经整理好了,他得送过去。
卫天点点头,“跟我来吧。”
“摄政王可真勤奋,起得也太早了。”蒋东跟在他身后叨叨,语气里满是敬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天只是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心里默默想着,可能主子还没起,并且温香软玉在怀。
这可不是连亲都还没成的蒋东能体会到的。
哎……
他在心里默默替蒋东惋惜了一秒。
蒋东跟着卫天左拐右拐,最后停下,看着面前的院子若有所思,这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吗?
难不成摄政王一早就来向皇上禀报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房间门就从里面打开,韩暮身上披着衣裳,踏出门槛,神色有些疲倦。
伤口痛了一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
“皇上还在睡觉,去对面亭子里说。”
“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东跟在后面,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他怎么觉得摄政王也像是刚起床的样子呢?
“名单都整理好了?”
韩暮的声音把他从纷杂的思绪中拽了出来,他立马恢复机警的模样,把名单呈上去。
“都整理好了,这一仗……损失惨重。”
他拿到长长的名单,看到一串串熟悉的名字时,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好些都是老兵,再过一两年就能回家跟家人团聚了,可是……
韩暮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名字,看得很仔细,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放下名单的时候才道,“把这些将士好好安葬,给家人的抚恤一定要发放到位。”
“属下明白。”
蒋东离开后,韩暮坐在亭子里吹了会儿风,卫天看他脸色不太好,担忧到,“主子可是伤口又疼了,需不需要把大夫叫过来?”
韩暮摇头,“不用。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离开太久了,不知道京中形势如何。
韩暮这边压着消息,等薛潮得知金国战败时,已经过了一天,街头巷尾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打了胜仗的喜悦。
薛潮却一点都没感觉到,他甚至浑身冰冷,半天才缓过来。
宇文承就是个废物!
他连粮草之事都给金国解决了,如此隐蔽的地方,竟然还被找到了,而金国以为地偏,根本没用心防守之事更是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相爷。”
管家在书房外敲门,欲言又止。
“进来吧。”
“相爷,这是新传来的消息。”
他把纸条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薛潮只扫了一眼,便把眉头拧成了“川”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在山岐关看到景黛了。
景仁远在京城,景黛去山岐关干什么?
薛潮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吩咐管家,“备车,我要进宫。”
到未央宫外,他不出意外地又被拦下了,这次他语气可没那么好,眯了眯眼,对张舒道,“本官几次进宫面圣,张公公都横加阻挠,意欲为何?”
张舒拱手,清隽出尘,“薛相恕罪,奴才不敢拦您,都是皇上的意思。”
“你确定是皇上的意思?”薛潮怀疑皇上根本不在未央宫,甚至不在皇宫。
而是跑到了山岐关。
张舒迎着他犀利的视线,“薛相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接连几日没有上朝,对外称病,到底是何病,普通风寒怎会如此棘手?莫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说话如此不客气,张舒也并非什么好脾气的人,闻言冷笑,“薛相为官多年,难道不知没有根据的话不能乱说?”
“本官自然知道,这不过是本官的怀疑罢了,”薛潮瞧着他一脸镇定却始终不肯让步的模样,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既然皇上在里面,就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吧。”
他今天必须要知道皇上到底有没有去山岐关。
本来和肖少华商量好了,等他攻下山岐关,自己也出动,来个里应外合,谁知道对方这么没用。
居然在行军打仗最重要的粮草上出了问题。
“那就请薛相等着吧。”
张舒心里也没有把握。
他当然知道皇上没在,可若是薛潮今日强行要进未央宫,他只怕不好拦。
张舒转身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他——
“张公公,我又来了。”
是戚嫣然,她手里端着一碗鸡汤,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昨儿皇上说我炖的鸡汤好喝,所以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小火炖了好几个时辰。”
张舒停下脚步,对着戚嫣然行礼,“戚小姐,皇上正在休息,您把鸡汤给奴才便好。”
“也好,”戚嫣然说话干脆,“正好我看着昨儿皇上脸色不太好,那就不打扰皇上了,你帮我送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搭一唱,听得薛潮底气少了大半。
在他看来,戚嫣然进宫就是太师府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一枚棋子,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若皇上离宫,戚嫣然怎么也不会帮着隐瞒。
“哎,薛相也在,”戚嫣然仿佛刚刚看见他,略微福身行礼,“嫣然见过薛相。”
“戚小姐客气,”薛相眯了眯眼,略带压迫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昨日真见到皇上了?”
戚嫣然不解道,“这还能有假?只是最近皇上在病中,所以不大爱见人,我也是凑巧碰到皇上来院子里站了会儿。”
老东西,真以为本小姐是吓大的!
太师府对她从来是打压式教育,这种眼神对于她来说,不痛不痒。
薛潮见她不似作假,叹了口气,正要感叹一句,突然听到未央宫里传来一道嘶哑的嗓音,有些虚弱。
“谁在外面吵嚷?”
薛潮一愣,张舒心底吃惊却不动声色,戚嫣然同样演技过人。
张舒立马应道,“回皇上,是薛相急急忙忙说想面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参加皇上,一时心急,还望皇上恕罪。”
“罢了,”宋子晚声音慢悠悠地飘出来,“进来吧,朕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是。”
张舒替薛潮推开殿门,“薛相请。”
“……”
薛潮轻哼一声,没有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殿内弥漫着一股药味,味道很淡。宋子晚着中衣歪在床头,半阖着眼,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还真不是演出来的。
她催促着车夫加快速度赶回来,正好碰上薛潮前来试探。
身上伤口此刻隐隐作痛,她心里不由得把薛潮问候了几遍。
“薛相匆忙进宫,所为何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拱手,再次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无外乎请她原谅自己的因关切而鲁莽行事,吵醒了皇上。
宋子晚随口应付了他几句。
“皇上,山岐关一战,我军大胜,臣一得到消息就进宫来了,心想金国定然会送来求和书,所以赶来想和皇上商议。”
宋子晚轻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你有心了。朕也听说了,这一仗摄政王功不可没,还有刑部尚书的公子沈清河也立了大功,等他们回来朕再论功行赏。
至于求和书……无非是割地赔偿,双方签订一些友好协议罢了,比起这个,朕其实更好奇,为什么金国能在山岐关腹地盘踞这么多年而不为人所知。”
薛潮闻言大骇,十分吃惊,“什么?!”
“宰相不知道?”
宋子晚对着宏禄招招手,示意他把密信拿给薛潮看,“这是山岐关守将蒋东让人秘密送来的信,你仔细看看吧。”
薛潮满脸狐疑又紧张得接过,一字不落地读完信,抬头看着宋子晚,“这……”
“你怎么看?”
“皇上,金国也太过狡猾了,竟然利用山岐关地势险峻,树高林深,在里面屯粮草,若不是蒋东发现得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悠悠地叹了口气,“朕也这么觉得,只是朕一直想不明白,这么多粮草,他们是怎么绕过重重关卡运进去的。”
薛潮在看信的时候,宋子晚一直留意观察他的表情,一无所获。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又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紧张、愤慨和后怕的模样。
不愧是历经三代皇帝的老狐狸。
见薛潮凝眉苦想的样子,宋子晚突然问道,“朕记得你家乡离山岐关不远,你可知道有什么暗道能绕过排查,直接进入山中?”
薛潮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颇为费解地摇摇头,“臣从小就听村子里的人说不要进山,那里迷雾重重,进去后就出不来了,所以一直不曾去过。”
“好吧,”宋子晚心里暗笑,“那就只能让人去查了。”
“臣相信但凡做过,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宋子晚无声一笑,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带有探究意味,“朕也相信。”
薛潮并未还宫里久待,跟宋子晚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进宫的时候,他急切地想知道皇上有没有去山岐关;出宫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她去没去,自己都被怀疑了。
薛潮走后,韩暮自帷幕后出来,见宋子晚面色发白,赶忙上前扶住,“皇上哪里不舒服?”
“应该是、伤口裂开了……”
宋子晚疼得额头冒汗,“朕缓一缓。”
“宏禄,去找方太医。”
宏禄立刻飞奔而去,等方太医重新帮宋子晚清理了手臂的刀伤,上了药,张舒才进来。
对着两人拱手。
“回来得真及时,若他今日硬闯,我只怕拦不住。”
韩暮点头,“这段时间他进宫几次?”
“统共两次,一次是皇上离开的第二天,还有就是刚刚,我怀疑宫里有人通风报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回头问道,“查出来了吗?”
“藏得很深,正在查。”
“知道了,薛潮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收敛些,就更不好查了,不过不着急,狐狸尾巴总能露出来。”
张舒点头,“薛潮应该只是怀疑皇上不在宫里而已,没有实质性证据。”
毕竟未央宫周围全都是他的人,而戚嫣然那边同样有人保护。
张舒汇报完最近发生的事情后,就自觉离开,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在发光。
这一行,两人除了收获一身伤,感情好像也增进不少,他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黏黏糊糊的。
“咳,”他抬手掩唇,轻咳一声,略微垂眸,“没事我就先出去了,还有……那个,二位注意着些。”
毕竟皇上现在对外还是男子的身份,别到时候整出什么风言风语。
韩暮脸皮厚,只挑眉回应,宋子晚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微微泛红。
见张舒快要走出房间,突然叫住了他。
“景黛这次受伤比较严重,应该后我们一步回京,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本想挣扎一下,说两人关系也不熟,想想还是作罢。
**
景黛从小就出去游荡灌了,身份也不敏感,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大摇大摆地回了府。
当时在山中被好几个高手围攻,侧腰中了一剑,这几天脸色都惨白惨白的,景仁远和柳氏见到她,吓了一跳。
到嘴边的责备也换成了关心,赶紧吩咐丫鬟好生照顾,又让厨房准备些上好的补药。
景黛小伤受过不少,大伤却屈指可数,被柳氏责令卧床休息,不准下地乱蹦跶。
“当时我和你爹看到字条,吓了一跳,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
柳氏坐在床沿,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脸,“出去不到十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景黛笑嘻嘻的抓着她的手,“瘦下来好看。”
“只剩骨头了,好看什么呀,”柳氏嗔怪到,“这几天就在府中,哪里也不准去,尤其是宫里!”
她知道景黛对张舒的情意,但也看不惯自己女儿都如此主动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凭心而论,她并不认为张舒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哪怕景仁远告诉他对方身份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娘,”景黛歪着身子靠在她身上,同她撒娇,“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好好休息。”
其实她也想知道张舒会不会来找她,但转念一想,人家也不知道她受伤啊!
心里怀着希冀,一直等到戌时,他也没来。
景黛叹了口气,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又无可奈何,本来就是自己一直缠着人家。
她不再等了,熄灯躺下。
许是白天睡得太久,她躺在床上半天都没酝酿出睡意,只能闭目眼神。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她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异响,自窗户附近传出,紧接着外面的风微微吹动。
有人打开了窗户。
小偷?还是刺客?
景黛不动声色闭上眼,左手却悄悄摸上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对方脚步很轻,绝对是个高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方一步步靠近,景黛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现在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对方。
今夜难得月光明亮,透过窗户纸照进房间,景黛只能看到一个微微晃动的身影正朝她走过来。
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呼吸尽可能均匀,想制造出自己熟睡的假象,没曾想还是被轻易识破。
“还没睡着?”
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月光的点点清寒,落在景黛耳朵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动听,撩拨心弦。
竟然是张舒。
她一个激动,想要翻身坐起,却忘了自己侧腰的伤,疼出了声,眼看着要后背要砸回床上,被张舒先一步扶住了。
“伤势怎么样了?”
她穿得单薄,张舒扶住她后甚至能感觉到她背后柔嫩的皮肤,要松手,景黛却顺势把他拽着坐到自己身边。
一改在景仁远和柳氏面前没心没肺的模样,靠在他身上,“疼……”
声音软软的,半是真话半撒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在她靠过来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瞬,旋即慢慢放松下来,也没有推开她。
纵容着她的后背抵上自己胸膛。
心里默默想,只是因为她受伤了,不然他不会逾矩。
“怎么受的伤?”
景黛立马叽叽喳喳地说起来,末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虽然也看不清脸,“可惜你给的护身符坏掉了。”
张舒手指无意识在她肩膀上点了点,“人没事就好。”
他现在不管说什么,景黛都觉得好听,心情格外舒畅,“这段时间你在宫里还应付得过来吗?”
“还行,别担心。”
张舒只是想来看看她,见人没事也就放心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我会让人送些补药过来……”
景黛越听越不对,“你这就要走了吗?你进来还不到一刻钟……”
“嗯,宫里还有事要处理。”
张舒原本是想悄无声息地进来看看她就走,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明威将军府,见她房间熄灯后才又隔了很久才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想到她还醒着。
他要起身,景黛立马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摇头,“不要,你看我都受伤了,还这么严重,你都不多陪我一会儿吗?”
她说得又可怜又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手臂箍得很紧,人也贴在他身上。
“宫里是真的有事……”
“我不管,”景黛是身上受了伤,又不是脑子受了伤,“肯定是皇上告诉你我受伤的事情,怎么会给你安排任务?再说这么晚了,你回宫之后也得休息,在这儿不是一样吗?”
张舒轻笑,还真让她说中了。
抬手拍拍她的脑袋又很快放下,“这样不好。”
他有自己的顾虑。
他承认对景黛动了心,所以明知不合礼节也要在半夜来看她,可是他的身世是个问题,在搬倒薛潮之前,只能以太监的身份活动。
再者,如若被对方知道她和自己走得过近,不仅对她不好,对明威将军府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没什么不好,”景黛对于这件事情轴得很,怎么也不肯放手,“我爹娘都默许我三番五次去宫里找你了,你好歹给我点面子,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在犯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这事,景黛也有几分委屈,自己都已经够不要脸了,怎么还没把人追到呢?
她景黛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再怎么也算上乘,性格不差功夫不差家世不差,他不应该看不上啊。
今天娘在房间里跟她说的话她都明白,虽然只是勒令她这段时间不准进宫,没有阻止她和张舒继续接触,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满。
她不想亲娘对张舒有意见。
“我看你就是在犯傻,”张舒叹了口气,揽着她的肩膀给她把被子扯高了些,“我就是个奴才,有什么好?”
景黛依偎进他怀里,嘟囔道,“就是好。”
张舒耳尖,听着她的话,笑问道,“好在我是个太监,好在我名声差,还是好在我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我这人认死理,认准一个人就不会变,哪怕你一点都不好,我也不会放手!”
张舒简直要被她无赖的态度逗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会无理取闹?”
“现在发现也不迟啊,”景黛半阖着眼,心跳隔着胸膛传入她耳中,声声有力,“张公公,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
张舒摇摇头,嘴角的挂着浅浅的笑意,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拍了拍她的背,“时辰不早了,睡吧。”
“我睡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我走的时候一定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景黛安静了两秒,突然又说道,“你说话算数,如果我没醒,你也得把我叫醒。”
张舒无奈,尾音拖得长长的,“好——”
忙了一天,他也很累,听着耳边渐渐绵长均匀的呼吸,合上了眼。
张舒靠着床头,景黛靠在他身上,不知不觉就睡到了天亮,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他该走了。
“景黛……?”
张舒推了推她,景黛迷迷糊糊地说了几个字,仿佛又要睡去,可就在两秒后,突然清醒过来,抬头看着他,眼神迷蒙。
“你果然没走。”
景黛埋首在他怀里蹭了蹭,跟猫儿一样撒娇,弄得张舒僵了半天,“天亮了,我该走了。”
“嗯……”
景黛这时候倒也听话地松了手,缩进被子里,“谢谢你昨晚来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笑了笑,“好好养伤。”
他轻轻开门走了出去,转身,刚好碰上早起晨练,又担心女儿伤势,前来探望的景仁远。
看到对方,纷纷愣住。
还是张舒先一步反应过来,拱手作揖,“见过景大人,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没、没事,”景仁远摇头,“不、打扰。”
他昨晚是一点都不知道。
张舒不久留,打过招呼绕过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幅度扭动着胳膊。给景黛枕了一晚上,麻了。
景仁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脑子嗡嗡的,他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并且这只猪还在房间里呆了一晚上,大摇大摆地离开?
看张舒这架势,也不可能是早上才来的。
他有些头疼,走到景黛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正欲睡回笼觉的景黛应了声,“谁啊,直接进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仁远佯装生气,鼓着脸,大步推门而进,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只露出脑袋的人。
没说话,想用气势震慑她。
景黛眼睛睁开一条缝,关切到,“爹,你牙疼?”
“……不,我心脏疼。”
景黛咯咯咯地笑了两声,难得露出一丝羞赧的表情,“爹,刚才是不是碰到张公公了?”
“你还好意思说,引狼入室几个字怎么写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心怀不轨。”
景仁远嗓子一噎,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可长点心吧。”
说完,转身离开,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给忘了。
景黛笑呵呵地看他把门戴上,突然惊呼一声,完了,当初离开的时候说好回来还要亲另外一半脸的。
她懊恼了片刻,然后闭上眼睛。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仁远在府里转悠了一圈,吃了早饭,就已经到上朝时间,马车停在宫门口,他和聂胜一道往里走。
聂胜同样参与了山岐关一战,昨天傍晚才回到京城。
“怎么样,没受伤吧?”景仁远撞了撞他的肩膀。
“你这么撞下去,没受伤都给你整出伤来,”聂胜嫌弃地撞了回去,压低声音,“你跟我说实话,景黛前两天是不是也去了?”
当时他匆匆一瞥,只觉得背影像,回京路上,结合那几天的见闻,细品之下才察觉出不对。
“是,正在府里养伤。”
聂胜皱眉,“很严重?”
“有点,”景仁远点点头,“不过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吧,人外有人。”
“那一会儿下朝了我去看看她。”
景仁远同意了,复又看向他,“你应该还有问题要问我吧?”
“是。你是不是已经站在摄政王一边了?”
两人关系好,过命的交情,没必要遮遮掩掩地问,而景仁远同样回得大大方方,“是。要加入吗?”
“必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起进了金銮殿。
山岐关一战损失惨重,但总算解除了外患,求和书昨日已经送到,今日上朝,除了和诸位大臣商议战后事宜,就是论功行赏。
但凡立功的将士都得了赏赐,宋子晚还对沈清河点名表扬。
至于景黛是秘密出宫的,她只是让人悄悄往明威将军府送了东西,没摆在明面上。
薛潮一派的人脸色都不太好,而且似乎嗅到了些不寻常的味道。
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似乎要比他们想象中好得多。
薛潮面色不显分毫,只是退朝后,邀请了好几位大人去盛芳楼喝酒吃饭。
宋子晚前脚回到未央宫,韩暮后脚就跟来了,看她略显疲惫的歪在软榻上,问道,“可是伤口疼?”
“不疼,就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得顾及着,不敢乱翻身。”
以至于她左半边身子都睡麻了。
韩暮走近坐下,把她的腿抬到自己膝盖上,慢慢给她揉捏着,“有好点吗?”
“嗯……你别给朕摁了,”宋子晚食指轻轻滑过他后背的衣料,“你呢,有没有好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手下动作没停,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皮糙肉厚,恢复得快。”
现在“皇上”和“摄政王”这两个称呼已经演变成了他们之前的情趣,每次用黏糊的声音喊出来,都带着别样的情绪。
宋子晚知道他在逗自己,不敢掐他腰侧,只装模作样掐了掐他的手臂。
“好啦,”她把自己的腿缩回来,“你最近应该不需要去军营吧?”
“不去,交给下面的人了,这两天可以陪着皇上。”
宋子晚笑着,慢慢悠悠地从软榻起身,爬到他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好呀,那今天中午就陪朕吃饭吧!”
当时在山里想的十八道菜终于可以吃上了。
“……”
男人没用言语回应她,只是圈着她的细腰,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脖子,逗得人浑身发痒往后缩才罢休。
宋子晚又想往后躲又想迎上去,最后搂住他的脖子,结结实实在对方嘴上亲了好几口才罢休。
韩暮眸色颇深,突然想到当时两人在岩洞的场景,复低头磨着她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腻歪了好一会儿,韩暮才将人放开,“臣有事要去一趟司礼监,皇上先休息,臣一会儿就回来陪皇上用午膳。”
“好。”
宋子晚离开这几日也堆了不少奏折。
那些大臣虽然见不到她人,但却不会忘记上奏折。
她也不能总想着和韩暮亲亲我我,得干正事了。
男人离开未央宫后,嘴角的笑慢慢耷拉下来,及至司礼监,见了张舒,开门见山,“怎么回事?”
张舒把手里的一枚铜钱抛给他,“前朝的,今日银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前朝货币在流通,我本来还不信,后来一查,居然发现用的人还不少。”
韩暮修长的手指夹着铜钱,对着光细细观察一番,问道“这枚铜钱哪里来的?”
“一个卖豆腐的小商贩手里的,不过人已经死了。”
“又死了?”
韩暮把铜钱放在桌上,“自杀还是他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摇头,“中毒而亡,暂不清楚,不过他好像不仅仅是个做豆腐的小商贩那么简单,我们在他家里还发现了一些前朝的东西。”
大周到宋子晚这儿只历经了三代皇帝,宋子晚的爷爷那辈推翻了前朝统治,建朝以来,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大有改善。
就算是当时发动兵变,也没有劳民伤财。
前朝末代皇帝荒淫,他们师出有名。
韩暮对前朝事情了解得不多,只从史书记载中窥见一斑。不过这都是胜利者书写的,里面哪些真相被掩盖了不得而知。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韩暮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山岐关一战后,搜查敌营发现的,我让人拓印下来了。”
张舒展开纸,盯着上面的图腾眯了眯眼,“这是前朝皇室专用的。”
“嗯,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情棘手。”
本来只是两国交战,朝中对立等除了外患再一一解决便好,现在却莫名出现了属于前朝皇室的东西,很难让人不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沉默了一会儿,“暗中查,不要打草惊蛇,我总觉得这次两国交战,前朝有人在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
“明白。”
张舒把纸和铜钱都收好,查探的事情交给了兴安。
韩暮在司礼监歇了一盏茶的时间,期间两人的谈话谁也不知,而后,韩暮去未央宫陪宋子晚用午膳。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出宫回摄政王府。
宋子晚面色还泛着微微的红,抬眼瞧见绿枝在门框处探头探脑的,不觉好笑,“干什么呢你,鬼鬼祟祟的。”
绿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踏过门槛走进来。
只要摄政王在,她就自觉消失。虽然心里很为皇上高兴,但并不想吃这种成吨的狗粮。
可是皇上的嘴……也太肿了,跟抓了一把辣椒吃一样。
“皇上,您可长点心吧,”绿枝给她倒上一杯温茶,“您就快被叼回狼窝了。”
宋子晚嘿嘿一笑,“不会……”
“怎么不会?”她就怕哪天一不注意,就会撞见两人干坏事。
“狼窝是朕自己走进去的,不用他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绿枝:“……”
对不起,是她浅薄了。
宋子晚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最近怎么愁眉不展的,经常苦着脸容易变老。”
“皇上……”绿枝摸着自己的脸,甚至都不在意她说变老的事情了,“奴婢最近总感觉心里不安。”
“为什么?”
绿枝摇头,“说不上来,而且奴婢还总觉得有人在监视。”
她不会武功,对危险的感知力却很强。
此刻天色慢慢转黑,虽然点了烛火,却始终觉得朦朦胧胧的,不如白日真切,宋子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宫里确实比几个月前危险了。”
宋子晚意有所指,却没和绿枝解释,只吩咐道,“你最好跟在朕身边,不要单独行动。”
她周围肯定是被韩暮和张舒的人盯得死死的,绿枝只要不跑远,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嗯。”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尤其是皇上您不在的那几天,太过压抑,就像被手掐住脖子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绿枝痴痴一笑,“不过皇上您回来之后就好多了。”
“你笑得好傻啊!”宋子晚嘴上嫌弃着她,语调却很宠,细细嘱咐到,“如果最近有小宫女小太监跟你套近乎,千万别什么都说,一定要告诉朕,知道吗?”
“奴婢知道,”绿枝突然嘶了一声,“不过皇上,您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了,最近确实有一个人很殷勤。”
宋子晚顿时浑身戒备,“谁?”
“宏禄。”
绿枝掰着指头细数他的行径,“他每次都眼馋我能从戚小姐哪里讨到很多好吃的,以为夸我几句就能让我分给他,门都没有!”
宋子晚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故意活跃气氛,渐渐松懈下来。
“怪不得朕离开几日你还胖了,敢情是跑到别人宫里蹭吃蹭喝?”
“哪有!”绿枝笑嘻嘻地放下茶杯,“皇上,奴婢让人把热水端进来,现在还没开春,您洗完脚就上床歇着,免得着凉。”
“好……”
宋子晚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就突然在面前闪过,捂住绿枝行将尖叫的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心中大骇,却挣扎不了,宋子晚也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立即对绿枝比了个手势。
绿枝听话得安静下来。
“你吓到朕的人了。”
宋子晚眼神直视绿枝身后的人,对他此举颇为不满。
“怕引来别人,事急从权,还望见谅。”
凌夜说着,松开捂着绿枝嘴的手。
绿枝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着,仿佛快要蹦出来了。看到凌夜出现,心中警铃大作。
天都黑了还偷偷溜进皇上的寝宫,这人抱得什么心思?
绿枝嫉恶如仇,暂且压下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靠着柱子站在一边,瞬也不瞬地盯着两人。
生怕凌夜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宋子晚看着凌夜慢慢走过来,眉梢微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穿着闷骚的大红色,黑夜里,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一样。
“你好像很偏爱这个颜色啊,朕见你几次,你都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夜轻笑,“血的颜色,我喜欢。”
“……”
宋子晚看着他微微挑起的嘴角,心里发毛,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凌阁主深夜到访,找朕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凌夜很自觉地拽了张凳子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坐下,“听说皇上去了山岐关?”
“听说?”宋子晚眯了眯眼,“听谁说?朕这几日可一直都抱病在床,殿门都很少出。”
凌夜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
病态中的宋子晚和他妹妹身上柔弱的气质更为相似,他不由得拢了拢眉头,“伤得严重吗?”
宋子晚避重就轻,回答得模棱两可,“太医开过药,也休息好几日,正慢慢恢复呢!”
“那就好。”
凌夜跟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上好玉石做成的簪子,“本来想给皇上带点心了,但我知道你不会吃,所以换成了头饰。”
他把簪子放进宋子晚微微蜷缩的手掌中,“应该是你喜欢的款式。”
簪子很好,打眼一看便知是上品,但——
“凌阁主,你上次送朕布娃娃,这次送朕簪子,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奇怪?”
“哪里都奇怪,”宋子晚把簪子还回去,“一点都不符合你的身份,也不符合朕的身份,更不合规矩。”
凌夜这个人太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多和他接触。
“皇上不想要?”
“朕是、男子,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凌夜眸色一暗,突然盯着她不说话了,弄得宋子晚心里发毛,就像是被看穿了一眼。
顷刻,他微微叹了口气,将簪子放在案头,“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皇上不喜欢,压箱底便好。我拿着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
听听,如此无赖的话语。
她只听说过强买强卖,还从来没听过强行送人家东西的。
正要说随便他怎么处理,就又听得他道,“当初在画舫上,我怎么着也算帮了皇上一个大忙,皇上收下礼物,就当感谢我了如何?”
“……不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嘴角微微抽搐,又无法反驳。
画舫之事凌夜确实帮了个大忙。
“行吧,下不为例,”宋子晚真怕他下次再拿出什么哄小孩子一样的东西来,“话先说在前头,下次你送的,朕断不可能要。”
“听皇上的。”
凌夜这时候倒挺好说话了。
宋子晚也不是白拿别人便宜的人,从枕头旁边摸出一小瓶金疮药抛给他,“拿着吧,你送了朕两次礼物,朕就当回礼了。”
凌夜难得怔愣,“皇上的回礼可真别致。”
第一次见用药作为回礼的。
宋子晚眉毛一扬,反问,“你难道没有受伤?”
凌夜没有隐瞒,“皇上居然能看出来?”
“朕虽然功夫不及你,但眼力见还是有的,”宋子晚颇为得意,“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像他这种在江湖上飘的人。
凌夜笑了笑,将瓶子揣进怀里,“那我就收下了,多谢皇上。”
“不客气。”
“皇上为何不问我是如何受的伤?”
“不感兴趣,”宋子晚丝毫不留情面,开始赶人,“朕累了,你自便吧。”
她还好心地指了指殿门口。
凌夜失笑,“既然如此,那皇上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改日再叙。”
宋子晚暗暗翻了个白眼,可别叙了,说得她心里发慌。
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之后,这人便不可怕了;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凌夜想要什么,目的为何。
难道真的因为她和他的妹妹容貌相似,就待她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信。
凌夜离开后,宋子晚也没了看书的心思,加之天凉,她直接缩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翌日起了个大早,在未央宫外面逛了一圈后去御书房处理政事,又召见了几位大臣。
午后,韩暮进宫时,她正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宋子晚听到有人进来,眼睛睁开一条缝,等男人走近,顺势就软在了他身上,跟没骨头似的。
“朕想睡觉。”
韩暮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闻起来觉得心神安定。
她的头靠在他腰间,无意识蹭了蹭,蹭得他腹部一紧。
抬手搭在宋子晚脑袋上,像对待猫一样,给她顺了顺毛,“方太医说皇上最近睡得太多了,该出去走走,老是闷在房间里容易生病。”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嘴上应着,身体却没动。
韩暮好笑地掐了掐她的脸,“臣陪皇上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有什么好看的啊?”
“御花园不好看,但旁边梅园的梅花开得正好,凌寒傲骨,鲜艳可爱。”
宋子晚抬头,下巴还抵在他身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摄政王背朕,朕就去。”
“皇上就是懒。”
韩暮扶着她坐好,转身,把宽厚结实的后背露给她,“上来吧。”
宋子晚原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到他当真了,拍拍他的肩膀,“朕就随口一说,朕可以自己走去的,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宫里现在人鬼不分,正是等对方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怕什么?”
韩暮低沉的声音在宋子晚耳边响起,带着一股哄骗的意味。
宋子晚心神坚定,“你别想诱惑朕,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便……”
男人突然顿了顿,后面的字说得极小声,引得宋子晚探身往前,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这一倾身向前,正好给了韩暮机会。
双手一抄,直接把人背起来,在宋子晚懵懂时说道,“那便只能用强的了。”
宋子晚双手握成拳头,在他肩膀上锤了几下,“幼不幼稚?!”
“有用就行。”
韩暮笑了笑,背着人往梅园走。
宋子晚刚开始特别紧张,怕遇上往来的宫女太监,可是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见着人,于是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手交叉,搂着他的脖子,两腿凌空晃了晃。
别说,还挺舒服的。
她把下巴搁在男人颈窝处,笑嘻嘻地贴上去亲了一口,“朕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了,要是整日缠着你,你会不会烦?”
“求之不得。”
男人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夹杂着低低的笑声,传递给宋子晚,恍惚之间让她觉得两人的心脏离得很近很近,分不开。
他的每一步都迈得很结实,哪怕背着宋子晚走了很长一段路,都还是稳稳的,让她倍觉安心。
等到梅园时,韩暮才将人放下。
红梅开得正盛,缀在枝头,鲜活地让人想去触碰。花蕊上还挂着未消融的积雪,色彩对比强烈。
宋子晚开心地折了一枝拿在手里,想去折第二枝的时候,踮着脚都够不着。
“摄政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回头,用着惯有的软糯声音同他说话,韩暮脑子还没动,脚就已经自发走过去了。
“臣抱着皇上摘。”
“好。”
韩暮托着她的臀,她顺利碰到了枝头的梅花,多用几分力气就折断了。
而这时,韩暮突然小幅度侧了侧头,余光扫过梅园的一个角落,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两人在梅园逗留了一个时辰。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宋子晚也玩累了,打着哈欠拽着韩暮的衣袖回到未央宫。
“皇上,臣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今日就不陪你用晚膳了。”
“啊?”宋子晚反应了两秒,看着他肃穆的面容,心头跟着一紧,“很棘手吗?”
“也不是,”韩暮笑着,用大拇指指腹轻轻在她唇上摩挲,上面被他咬出的牙印还没有安全消散,“但需要臣亲自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快去吧,朕也有点累了,用过晚膳就休息。”
“好。”
韩暮蹭了蹭她的脸,答应好明天再进宫陪她,然后就离开了。
走到离司礼监不远处的一堵高墙外,迎面对上一个小太监。
他对着韩暮略行一礼,准备走开,却被韩暮拦住了。
“摄政王可是有事吩咐奴才?”
小太监低着头,语气恭敬。
韩暮似笑非笑,“这么着急去哪儿呢?”
“回摄政王,张公公吩咐奴才去办点事情,奴才这不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嘛,所以着急了些,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摄政王,是奴才的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语气中带着玩味,顺着他的话道,“确实是你的错。”
“摄政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奴才就先走了,若是耽误了时辰,张公公怪罪下来,奴才是要吃板子的。”
“不急,”韩暮再次挡住他的去路,“张舒要真怪罪下来,本王替你说。”
“这……”
“一直低着头不累吗?抬起头来。”
小太监身体僵了僵,声音跟着发抖,“奴才不敢。”
然后扑通一声跪下,“若是奴才有哪里冒犯了摄政王,还望摄政王海涵。”
韩暮笑了笑,主动弯腰伸手将他扶起来,“本王是那般蛮不讲理,心狠手辣之人吗?
说吧,在梅园看到的事情准备怎么传出去?”
小太监眼神微变,身体抖得如同筛糠,“摄政王放心,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奴才只是从那里经过。”
“是吗?”
韩暮的手悄悄摸上了他的脖子,逐渐收紧。
小太监呼吸越发困难,发出的声音也是支离破碎,“摄、政王……奴……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声轻微的“咔”的声音响起,话语戛然而止,小太监的头歪至一边。
直接断气了。
韩暮有些嫌恶地甩了甩手,刚擦完手,将帕子摔在小太监的尸体上,张舒就出现在面前。
面色阴沉,目光阴鸷。
“不知小桂子怎么惹着摄政王了,竟对他痛下杀手?”
司礼监的人都知道,小桂子虽然比不上兴彦,但也实打实是张舒身边的红人。
而且他机灵又会做人,平常谁有个事情让他帮忙,他二话不说就去了,偶尔受点委屈也不会告状,很得司礼监诸位小太监的心。
“挡着本王的路了,看不顺眼,”韩暮眉头一挑,“怎么,张公公有意见?”
“呵,”张舒冷笑一声,“宫道这么宽,摄政王还真是霸道。”
“本王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
张舒收了讥讽的表情,“奴才见识到了。”
韩暮无声一笑,走之前留下一句话,“管好你身边的人,再有下次,本王就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一语双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薛潮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书房里检查薛林翰的功课。
当管家附耳说了几句后,他目光一凛,对着跪在地上的薛林翰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晚些时候再过来。”
薛林翰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生怕晚一步薛潮就后悔了。
不就是春闱嘛,有必要这么紧张?
他前去应试,那必然是……考不上的。
自己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偏偏爹不信。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最后给爹露一手。
现下还是回房间吧,膝盖疼。
书房门关上,薛潮品味着管家刚才说的话,语调幽深,“你说,小桂子死了,张舒和韩暮有冲突,韩暮甚至故意降了他的职?”
“是啊……小桂子一向很谨慎,不应该被人揪出来了啊……”
管家在一旁喃喃道,“相爷,你说张公公和摄政王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
薛潮哼了一声,“他们本就不和,演戏图什么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潮摸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旋即散去,视线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向外面。
今夜的月可真明亮。
管家想想也是,“两人本就不和,应该不是演戏。摄政王动了张公公的人,张公公也处理了一个他安插在司礼监的探子,这才引得摄政王大怒。”
“哼,”薛潮轻哼一声,“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最是好看,咱们且看着吧,不着急出手。”
韩暮想必看出来他近段时日元气大伤,所以专心对付张舒。
这样也好,他还有时间养精蓄锐,然后……一举夺下这本该属于他的江山!
“宫里的消息密切盯着,随时汇报。”
“是。”
管家领命,前脚刚踏出门槛,又听得他吩咐道,“去把少爷叫过来,让他把前日我给他布置的文章带上。”
“是。”
一来一去,冬雪消融,很快就要到春闱了。
宫里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韩暮和张舒几经争斗,双方都有伤残。身处漩涡中心的宋子晚却无暇顾及这些——
她要给诸位考生出考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盯着面前的宣纸,头皮都快挠破了,三天了,一个字没憋出来。
这哪里是给考生出题,分明是给她这个皇帝出难题。
绿枝端着一碟杏仁核桃走进来,放在书案左侧,瞧着宋子晚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皇上,要不吃点核桃?益智补脑。”
“……好吧。”
宋子晚抓了几颗杏仁往嘴里放,仰头盯着屋顶繁复的纹饰发呆。
作诗著文她虽然不差,但每年都这样,也太没新意了,她得挑自己拿手的。
手边堆着一摞书,她随便抽出一本翻了翻,觉得没什么用,正准备合上时突然瞥见扉页上有一个用菱形堆积而成的图案。
灵光一闪,下笔如有神。
欻欻歘,三道数学题完成!
她满意地拿起来,左右比划着看了看,嘴里啧啧有词。
不错,想不到她及格线边缘蹦跶的数学水平,竟然能出题了。
绿枝好奇地歪着脑袋过来看,小脸皱成一团,“皇上是认真的吗?”
“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之前从未有过先例,只怕没人会做。”
宋子晚笑了笑,“那朕便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国子监有相应的教学内容,朕都知道,自然应该是教过的都会才行。”
绿枝点点头,“那倒也是。”
等到正式考试那天,宋子晚兴致勃勃地去监考,满堂乱蹿,看看谁能把她出的题解出来。
沉思者有之,动笔者有之,装模作样者有之,鬼画桃符者有之。
及至考试结束,宋子晚迫不及待让人把东西都送到御书房,她准备亲自批阅。
薛林翰的卷纸正巧放在第一位。
宋子晚手里拿着朱红,正襟危坐,打眼望去,差点把自己笑抽过去。
三道考题一道不会,字迹还算工整,写了长长两端话,字里行间透露着“我不会”三个字。
还特意在文末添了些夸赞她的话——
皇上爱民如子,某深感大德,如春风拂面,雪中红炭,盼皇上笔下留情,让某回家后平平安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枝在旁边看着宋子晚一抽一抽地笑,生怕她一口气接不上来,出言相劝,“皇上,您别笑了……”
“哎哟……不行了……”
宋子晚捂着肚子,嘴角还没耷拉下来,脸色却垮了,笑得她肚子疼。
脸上呈现一种又痛苦又愉快的表情,极其复杂,半伏在书案上平复心情。
正巧张舒来御书房送鸡汤,她顺手就把卷纸递了过去,“辛苦你一趟,送去宰相府。”
薛林翰虽然做学问不行,搞笑还是有一套的。
这种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张舒低头扫了一眼,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难得嘴角微微抽搐,敛眸应是,“皇上还有什么要奴才代为转述的吗?”
宋子晚视线在卷纸上兜了一圈,“告诉薛潮要努力挖掘这孩子的个性,千篇一律并不好。”
张舒抿唇。
这句话有些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到宰相府的时候,管家亲自到门口把人迎至正厅,大概等了一刻钟,薛潮才缓步而来。
“事务繁忙,还请张公公见谅。”
“奴才明白。”
张舒并不计较这些,递上薛林翰的卷纸,“这是皇上让奴才转交给薛相的,皇上还说薛公子很有个性,不要磨灭了。”
薛潮听得眉头微蹙,有些摸不透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等到把卷纸接过来,摊开一看,差点气得跺脚。
他知道这次皇上出的考题不同寻常,为此还专门去了趟国子监,庄先生让他不用忧心,平日有先生专门教这些,结果……?!
薛潮压了压不断起伏的胸脯,脸上臊得慌。想把薛林翰抓过来打一顿,却碍于张舒在这儿,不好发作。
“替本相送送张公公。”薛潮摁了摁太阳穴,颇有头疼,连语调都不如刚才那般中气十足。
管家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张舒却没动,顿了两秒才出声道,“奴才有些话想单独对薛相说,不知薛相方便与否?”
薛潮一愣,老眼微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两眼,暂且压下心头的火,对管家示意。
管家立即懂事地将所有人都领了出去,兴彦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正厅只剩下两人,薛潮才扯了扯嘴角,略显和善的语气中又带着一丝探究,“张公公想说什么?”
张舒站在他面前,拱了拱手,从袖中掏出一个湛蓝色的小袋子,递上去,“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薛相莫要同奴才一般见识。”
薛潮瞥了眼,没着急打开,“都是皇上的旨意,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本相也有鲁莽之处,倒是让张公公难做了。”
“薛相说得哪里话。”张舒像是打了遍腹稿,流利无比,“奴才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却没找到机会前来赔罪,薛相海涵。”
……
管家送完张舒,重新回到正厅,薛潮手里正拿着一颗夜明珠把玩。
夜明珠约莫有半个拳头大小,莹润可爱,无半点瑕疵。
“南海极品夜明珠,张舒这次是下了血本啊……”
管家站在旁边,跟着欣赏一番,“相爷,张公公这是准备投靠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投靠说不上,但终归有示好之意,”薛潮把夜明珠放回袋子里,交给管家,“且收着吧。”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就看谁是渔翁了。
“下去告诉他们,最近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命令。”
管家连连应是,准备出去,就听得薛潮又吩咐道,“去把少爷叫过来,让他自己去柴房选根棍子。”
“是……啊?”
薛潮瞪了发愣的管家一眼,“啊什么,没听懂?”
“懂了懂了。”
薛林翰是在翻墙的时候被捉住的。
当他被暗卫拎着后领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平时爹再生气也就是派几个有点身手的家丁的过来,什么时候动用过暗卫?
这次死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特意在柴房挑了根最小的木条,脆脆的,一掰就能折断那种,及至正厅,双股战战,声音都是抖的,“爹?”
薛潮正捧着一盏热茶,闻言稍稍抬起眉毛,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棍子带来了吗?”
“带、带了……”
薛林翰暗暗揣摩他的语调,好像不怎么生气?
“拿过来吧。”
语调依旧没有起伏。
薛林翰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地把木条捧到他面前,“爹,轻点?”
“好。”
薛潮把茶杯搁下,拿起木条,突然就暴躁起来,判若两人。
“轻点?你还好意思说轻点?”他说完两句话,兀自气得脸色通红,“宰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抱头鼠窜,正厅一时惨叫连连。
“爹……啊!我错了我错了,”他边跳脚躲开抽过来的木条子边喊道,“我是真不会,爹您不是一早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吗?”
薛潮听得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逆子!
逆子!!
听听,这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薛林翰准备的木条太脆了,不过抽了几下就断掉,他正暗自窃喜,突然看到薛潮从帘子里抽出一条鞭子,登时傻眼。
薛潮冷哼一声,手起如风,幸好他早有准备。
**
放榜那日,几家欢喜几家愁,宰相府大门紧闭,薛林翰躺在床上养伤,外界的悲喜与他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状元不出意外地落在了沈清河头上,进宫面圣后,换了衣裳,打马经过京城主街道,又依礼去外面晃了一圈,回到府中,总觉得兴致缺缺。
沈崇难得亲自到门口迎他,没说什么赞扬的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清河笑了笑,“爹,一会儿景黛说要过来吃饭。”
“早就让厨房备着了,哪儿都少不了这个小丫头,”沈崇表情略微嫌弃,语气却很宠溺,直到带着沈清河绕过假山才道,“皇上也在。”
沈清河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细碎的光,又不动声色地敛下去,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到正厅,果然见宋子晚负手在跟亲娘讲话。
“参见皇上。”
他拱手行礼,一身行头还没换下,胸前戴着朵大红花,显得整个喜庆又明朗,将他平时的清冷气质压下去几分。
宋子晚抬手示意他起身,“朕也才刚到,还以为你得过会儿才能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沈清河高中,她说什么也要来庆祝一番,所以等下朝后,立刻乔庄打扮,带着绿枝来沈府。
沈家夫妇对此也习惯了,等景黛来了后,让两个小辈带着宋子晚去府中各处玩一玩,自己则去张罗中午的饭菜。
景黛跟在两人旁边,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朝堂的事,觉得无趣。
沈清河高中她自然高兴,可伴随而来的是忙碌和责任。
像以前那边逃课出去玩的日子可就不存在了。
不过……她第三次碰了碰沈清河的手臂,朝他挤眉弄眼:大哥,眼神收一收,太明显了!
沈清河明显有些恍惚:我不是很正常的眼神吗?
“……”
趁着宋子晚在摘花,景黛压低声音道,“你这叫正常的眼神?就差把‘喜欢’二字印在脸上了好吗?”
在山岐关,她是亲眼见过皇上和摄政王相处的细节的,沈清河多半是没戏。
但看着他痴汉般的眼神,又觉得心疼。
沈清河和她一样,都是撞了南墙还不愿意回头的性子,所以她十分理解,但又无可奈何。
“我已经尽量收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河摇摇头,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若是喜欢能控制得住,便不叫喜欢了。
“摄政王知道吗?”景黛突然问道。
沈清河一愣,“应该不知道吧?”
“哎……”
景黛悠悠地叹了口气,刚准备说点什么,就看见宋子晚在前面冲两人招手。她脚步还没动,身边的人就已经大步走过去。
怎么就偏偏……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说两句就行的,还是得沈清河自己想明白放下才行。
人,摄政王是不会放手的,更何况皇上的心思也不在沈清河身上。
午饭后,前来沈府祝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宋子晚不便被人认出来,带着绿枝从后门离开,景黛蹭上马车,坐在对面冲着宋子晚笑。
“怎么,准备进宫陪朕?”
景黛眉毛一挑,丝毫不掩饰,“我是去看张公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上的伤大好,柳氏才同意她出门。养伤的这段时间,张舒虽然没有亲自来看她,却让兴安送了好几次补品,柳氏心头的芥蒂才稍稍小一些。
今日出门,柳氏知道她肯定按捺不住会往宫里跑,却什么都没说。
看来是默许了。
景黛心情极好地哼着歌,被宋子晚强硬地塞了颗苦杏仁,嘴里呜呜咽咽的,词句不完整起来。
宋子晚噘了噘嘴,她现在吃不得狗粮。
最近她忙,韩暮也忙,山雨欲来风满楼,两人每次都只是匆匆见个面,抱在一起,温存一会儿就各自忙活去了。
进了宫门,没等宋子晚撵人,景黛就主动跃身而下,冲着宋子晚挥手,“皇上,我就不跟您一道了,我抄近路。”
宋子晚,“……”
这皇宫可算是让你整明白了,朕都不知道近路在哪儿呢!
景黛说完,潇洒转身而去,偷偷潜进司礼监,想给张舒一个惊喜。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大白天在房间里沐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黛悄悄扒着窗沿,朝里探出个脑袋,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心里天人交战,成功把自己整成个大红脸。
欲走还留。
只偷偷看了一眼,便火速蹲下,默默整理心情。
房间里水汽大,人影模模糊糊的,只是透过层层水雾,隐约能看到对方白皙的臂膀和流畅的肩颈线。
景黛以手作扇,想给自己降温,谁知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看到的场景——越扇越热。
水流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吵得她心跳加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般下去,于是猫着腰离开窗台,准备悄悄溜出司礼监。
刚走两步,眼前就出现两双靴子,正是兴彦和兴安。
“景姑娘,你……”
兴彦瞪大眼睛,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只是抬手指指她又指指房间门,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景黛抬头看着两人,微怔片刻,拔腿开溜。
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司礼监。
兴彦和兴安对视一眼,正无言中,房间门突然开了,张舒披着软袍踏步而出,头发湿哒哒地落在身后,神色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的对话他已然尽数听进耳朵里,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拐角处翻飞的一片衣角。
兴彦反应过来后,低头捂着嘴笑,兴安比他正经不少,负手而立。
“进来汇报。”
景黛原本打算从司礼监出来后去未央宫蹭饭的,结果发生了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想起来这事,飞快回了将军府。
所以宋子晚又只能一个人用膳。
她拿起一张薄如蝉翼的烙馍,往上填了些肉丝和胡萝卜丝,卷吧卷吧准备往嘴里放,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抢走了她刚卷好的烙馍。
“味道不错。”
韩暮嘴角微挑,在她旁边坐下,两人几乎挨到一起,吃完后重新给宋子晚卷了一个递过去。
宋子晚噘了噘嘴,就着他的手直接咬了一口,嘴里嘟嘟囔囔的,“你怎么回来了?”
词句有些不清,情绪却很到位。
好些天没见,她说话时声音不自觉带着娇嗔,又软又糯,眼神澄澈又无辜,看得韩暮好不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把人压进怀里好好哄一哄。
“臣听说皇上这几日食欲不振,所以回来看看皇上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瘦了。”
宋子晚朝他怀里挪了挪,却没完全贴过去,“瘦没瘦,不得抱过才知道吗?”
看着她稍显别扭的模样,韩暮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里。
鼻尖是熟悉的冷香,宋子晚倍觉安心,靠在他胸膛,接近心脏的位置,闭着眼蹭了蹭。
双手怀着他坚实的腰,“你这几天是不是很累啊?”
“还好,”韩暮垂眸,在她头顶落在一吻,“等过两天事情都解决了,臣就来宫里陪皇上?”
宋子晚仰头,眨眨眼,“这么快就能处理好?”
“暂时轻松些,”韩暮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同她抵着额头说话,“后续还得看对方什么反应。”
宋子晚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笑嘻嘻地凑了上去,被他稳稳接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辗转厮磨好一会儿,两人才稍稍分开。
宋子晚一脸餍足,嘴角不自觉往上扯,眼里亮晶晶的,眼底全是面前人的倒影。
韩暮轻而易举就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笑问道,“才几日不见,皇上就思臣心切了?”
“刚才没感觉到吗?”宋子晚脸上还有刚刚亲吻时留下的余韵,说话时嗓音细细的,跟撒娇没什么区别。
韩暮笑着凑近,轻轻在她唇间一点,将人拥进怀里,让她后背紧贴着自己胸膛。
“果然瘦了。”
指尖在她腰间流连片刻,伸手拿过竹筷给她布菜。
宋子晚面前的碟子里很快就堆起了小山丘,鱼肉、鸡肉、蛋羹、丸子……看得她眼皮直跳。
抬手覆上他正欲伸向胡萝卜的手,“太晚了,夹那么多朕吃不完。”
“没关系,慢慢吃,臣陪皇上一起。”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慢慢悠悠的,等放下筷子时,菜都凉了大半,宋子晚肚子吃得圆滚滚的,窝在软榻上不愿动弹。
韩暮给她盖上毯子,顺手拿起书案上的奏折,扫了几眼,“京郊山匪出没,皇上怎么看?”
宋子晚慢腾腾地坐起来,吃得太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他递来的奏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表情玩味,“山匪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市面上流传的歌谣。”
京郊治理一向很好,这山匪出现得突然,歌谣也流传得莫名其妙。
这几天她特意让人去查,也没找到是谁散布出去的,只是一夜之间,大街小巷的孩子都在传唱。
周星落,昭月升。余晖六十载,大道已降灾。
周,是大周;昭,是前朝国号。
配合着一些莫须有的传闻和秘辛,暗指宋子晚爷爷夺下江山,杀戮过重,由此引来天怒,大周气运已尽。
这里面有多少人在浑水摸鱼,尚未可知。
“原来皇上也听说了,”韩暮在她旁边坐下,捉过她的手,置于掌心细细把玩,“有什么打算吗?”
宋子晚垂眸,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当务之急,还是先剿匪吧,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
“对方既然选在这个关头把歌谣传出去,想来剿匪之事不会太容易。”
“朕知道,”宋子晚凑近了些,“其实这几日朕一直在思考派谁去剿匪比较合适。”
韩暮瞧着她眉头紧锁,笑道,“看来是没思考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宋子晚蔫耷耷地应了声,“还有这次中举的学子,相应的职位也没有安排好。”
韩暮摸了摸她的脑子,像是给猫顺毛一样,“臣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
“让沈清河领兵去剿匪。”
闻言,宋子晚微怔,“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沈清河毕竟没有经验,若是成功还好,失败了岂不是会被朝中众臣议论?
这可是他考取状元后的第一份差事,马虎不得。
韩暮摇头,“不会,别小看沈清河,好好培养,他不比沈崇差。
之前山岐关一战,他便有军功在身,此次若剿匪成功,正好将他提拔为大理寺少卿。”
重要的职位,要给信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之前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但被自己否决了,现在韩暮重新提出来,她倒是多了些底气。
“这么说,你会在暗中帮助他喽?”
“算是吧,”韩暮想了想,继续道,“这是在朝中立足的好机会,虽然有些危险,但未必不是好事。”
况且这次闹事的山匪应该不是普通烧杀掠夺那么简单,这趟浑水需要有人去澄清。
圣旨快马加鞭送到沈府时,沈清河片刻没有犹豫就接了下来。
沈崇答谢了前来送旨的小公公,让管家送他出去。
“此次剿匪之事非同小可,皇上交给你,大抵也是锻炼的意思。”
沈清河正拿着圣旨从头到尾细读,闻言抬起头,“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京郊的山匪他略有耳闻,里面的利害关系却不甚清楚。
沈崇屏退下人,“京郊山匪在这个节骨眼儿出现,时机太过凑巧。府衙递上来的卷宗里对他们的描述是,行动敏捷,有勇有谋,训练有素,实在不像一群走投无路临时拼凑起来的虾蟹。”
“爹的意思是……”
他话说一半,看着沈崇点点头,也陷入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后道,“儿子知道了,等将之剿灭后,我会仔细勘察。”
沈清河拱手行礼,准备退下,却听得对方叫住了他。
“此行凶险,爹早年间得到了一副软甲,你走的时候带上,我也放心些。”
“是。”
圣旨下达的第三天,前锋就已经将上山的路探好,又向附近的村民打听清楚了这几座山的走势。
沈清河先安排了一小队人秘密上山,随后亲自领着下属绕过河流冲刷形成的浅滩,准备沿着陡峭的崖壁爬上去。
虽已开春,天气却着实不算暖和,崖壁冰凉刺骨又滑腻,攀爬极度危险。
先上山的一小队人仍旧没有传来消息,沈清河心中不安,下令众人开始攀岩。
这是一处天然的屏障,山匪就算想到他们可能会从这里上山,也会很快否定这个想法。
一来攀爬不易,二来被发现后很容易被镇守在崖上的人乱箭射死。
可正因如此,山匪在此处的防守最为薄弱,沈清河轻易便将镇守崖上的人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抹了一把脸上刚被枝条刮出的血珠,挥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从悬崖到山匪的大本营要经过一片小树林。
众人行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里面有机关陷阱。
“咔嚓——”
突然一声响,众人顿时停下脚步,纷纷扭头看向队伍最后一人,他浑身僵硬,慢慢低头看向脚下,“好像踩到个什么东西……”
丛林略深,非懂行之人轻易看不出个中奥妙。
那人一动不动,歇了约莫半分钟没见有动静,于是稍稍抬了抬脚,殊不知这轻微的重量波动,便触发了林中机关。
一排利箭从右后方呼啸而至,直直朝众人射来,其中一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掀翻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沈清河只来得及喊一句,“小心身后!”
利箭刚刚飞过,巨大的木桩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人思考的时间,众人东躲西藏,好几次都只能堪堪避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树林里的机关设计得十分巧妙,似乎算准了闯入者躲避前一个攻击的落点,紧接着对落点进行密集而准确的袭击。
众人跟猴一样在林中上蹿下跳,好些人却仍然躲不过被利箭射中或者尖刺贯穿的危险。
轻功卓绝如沈清河,手臂上也挂了彩,而原本该刺入他左胸的尖竹竿因为软甲的存在,只对他造成了短暂的冲击,并未伤及根本。
“大家迅速朝树林外面走!”
“避开第一反应要去到的落点,往相反方向躲!”
沈清河压下胸口的甜腥味,沉着冷静地指挥道。
接二连三的机关使众人疲于应对,等千辛万苦出了小树林,人也损失了大半。
沈清河回身看着茂密的丛林,垂眸一阵沉默,片刻后挥了挥手,“继续前进。”
山匪不灭,他势不回京!
离开小树林不到一里,就来到山匪的大本营。
大门残破古老,连山寨名字都已经斑驳,辨认不出,房屋坍塌,似乎刚刚遭遇大火,有些地方还冒着余烟。
“沈大人!”
先前上山的一队人这时候才赶过来,向沈清河汇报,“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山寨全被火烧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河眯了眯眼,看着腾升的袅袅青烟,“可有找到什么?”
那人摇头,“烧得很干净。属下上山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本以为此行艰难,没想到对方唱了一出空城计。
这更加佐证了一件事——
这里的山匪不简单。
甚至很可能在朝中有卧底,不然如何能恰好先他们一步全数撤退?
“仔细搜寻,看看有没有密道或地下室一类的,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
只要在这里生活过,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
“是。”
沈清河脑中勾勒出山寨的地形图,凭着记忆朝山洞深处走去。
宰相府。
管家步履匆匆行至廊下,见薛潮正在给薛薇惜讲授文章,便急急停下。
薛潮余光瞥见,对薛薇惜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你下去再好好琢磨琢磨,不懂得再来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爹爹。”薛薇惜心知他有要事,利索地起身行礼退下。
等她出了院子,管家才悄悄对薛潮道,“相爷,人都已经撤走了。”
“嗯,”薛潮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不放心地问了句,“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和把柄?”
“一把火全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管家在一旁躬身继续说,“且不论沈清河能不能找到线索,单凭那小树林里的机关,和下山路上的迷阵,他们能不能平安回京都是个问题。”
薛潮闻言,神色松动,眉毛都舒展了几分,“不错……若真回不来,京城可就热闹了。”
乱吧,越乱越好。
他捋着胡子,开怀地笑了两声。
山寨里的人可都是精英,不到关键时刻,他才不舍得让这些人和朝廷的人硬碰硬。
“这事你安排地不错,本相重重有赏。”
管家笑得牙不见眼,“多谢相爷,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此刻,山寨里,沈清河手里拿着一片刚从火坑里挑出来的碎布,对着光仔细观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一块藏青色布料,料子算中等品质,但印染技术颇为陈旧,花纹也不常见。
沈清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京城哪家布庄有这种布料卖。
他手指间沾着草木灰,细细摩挲着布料,准备收起来时,属下恰好递上来一根穗,同样烧得不成样子。
仅凭这两样东西,沈清河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索性把布料一起交给他,“先好生收着,等回京后慢慢查。”
“是。”
属下接过布料,下意识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些怔愣,沈清河见状停下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回身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布料……好像有一股豆子的味道。”
他嗅觉灵敏,对味道极为敏感,可惜这布料被烧得太狠,豆子的味道被掩盖住了,他也不敢确定。
沈清河拿过来闻了闻,只吸了一鼻子灰烬。
“你确定吗?”
“并不十分肯定,但属下的嗅觉此前从未出过错。”
沈清河捻着布料,脑中灵光一闪,吩咐道,“这件事情先不要跟别人说,继续找,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明白。”
一群人在山上待了整整一天,下山时已经接近傍晚。
沈清河回到府中,换了衣裳,准备第一时间进宫禀报。
等沐浴更衣完毕,韩暮已经坐在正厅,沈崇正陪着他喝茶。
这下不用折腾半宿进宫面圣,他却有些难以言明的失落。
“本王恰巧路过此处,知道你回来了,便进来坐坐。”韩暮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示意他找个凳子坐下,不用站着回话。
沈清河笑了笑,直接切入正题,“想必摄政王已经知道山匪尽数撤离,山寨被一把火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嗯,继续。”
“我们将山寨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只找到两样东西。”
他从袖中掏出小袋子,里面放着那块布料和剑穗。
“同行中有一人对味道十分敏感,他闻着这布料有股豆子的生锈味,所以我准备明日开始,暗暗在京中寻找做豆腐的大小作坊,看看能不能找出可疑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不宜大张旗鼓,对方的探子很可能就在身边。
韩暮对于他的办事能力很满意,“你放心去查,本王会为你遮掩行迹。”
沈清河一愣,拱手,“多谢摄政王。”
“无碍,”韩暮将小袋子重新递还给他,“看你面色有些不好,可是受伤了?”
“小伤,休息一晚便好。”
都是七尺男儿,尤其上过战场的,身上怎么会没点伤?
韩暮也不同他矫情这些,转而对沈崇道,“明日早朝,沈大人按本王说的做便好。”
沈崇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他,有些犹豫,“摄政王不再考虑考虑?吾儿尚且年幼无经验……”
“经验都是在办案中积累出来的,沈大人应该比本王更懂这个道理,”韩暮顿了顿,看向沈清河,“更何况,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听到有关宋子晚的话,沈清河眼神有一丝波动,幸好他此刻敛眸喝茶,并未叫两人觉察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摄政王离开后,沈清河才问道,“爹,方才你们是何意?”
沈崇望着外面的假山,负手在身后,良久后才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皇上和摄政王的意思是直接将你安排在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
“这……”
沈清河愣了愣,苦笑道,“底下的人怕是会不服气吧?”
他虽状元及第,到底没什么经验。
那些人碍于沈崇的关系不敢明面反对,可谁也说不准背后会怎么给他穿小鞋。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沈崇拍拍他的肩膀,“但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明日早朝,圣旨就会下达。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既然选中了你,便好好干吧。”
沈清河点头,“儿子明白。”
“你放心,等你赴任当日,爹去给你助阵。”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崇见他唇色略显苍白,也不留他久聊,“早些回屋休息吧,山匪这事不算完,这段时间可有得你忙活了。”
第二日早朝,在韩暮等人的极力推崇下,大理寺少卿的职位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沈清河头上。
下朝时,沈崇身边围了不少人,皆是道贺。
薛潮也像模像样地赞扬了沈清河一番,言语中毫不掩饰对他的赞赏。沈崇只能谦虚地表示感谢,无法将同样的赞誉安置在薛林翰头上。
没办法,这些话放在薛林翰身上,反倒是跟膈应人一样。
从金銮殿到御书房,一路上,宋子晚都在小幅度地扭动脖子,昨晚睡落枕了,今早起床像是被人爆锤了一顿。
“皇上,奴婢给您揉一揉?”
绿枝见她难受地要紧,围在她身边道。
“来来来。”
宋子晚招招手,嘴里斯哈斯哈地抽着气,“轻点,可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嘞!”
绿枝按摩很有一套,前前后后一阵忙活,宋子晚果真感觉轻松了不少。
刚拿起奏折准备看,宏禄突然来通传,说戚嫣然到了,给皇上炖了鸡汤。
“稀客呀……”
宋子晚笑了笑,示意宏禄传唤人进来。
戚嫣然自从进了宫,规规矩矩地待在给她安排的寝殿里,额……吃喝玩乐,偶尔想起来宫里还有个皇上,便来看看她。
不可谓不自在。
宋子晚都怀疑她是在宫里蹭吃蹭喝来了。
“嫣然见过皇上。”
戚嫣然手里端着鸡汤,略微屈膝行礼,眼神晶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偷偷翘起二郎腿,身体一摇一摇的,“平身吧,你怎么老是炖鸡汤啊,朕都快喝腻了。”
“我只会这个,皇上您将就将就。”
戚嫣然将砂锅放在书案上,揭开盖子,香味顿时飘出来,直钻鼻孔。
她舀了一大碗递到宋子晚面前,“皇上慢用?”
宋子晚瞧着她豪放的动作,眼皮一抽,她还记得第一眼见到戚嫣然,一副温柔可人,知书达理的模样。
只能说,皇宫是个让人脱胎换骨的好地方。
“怎么想起看朕来了?”
宋子晚就着勺子喝了两口,笑问道。
“这不是得装装样子嘛!”戚嫣然想起昨日她起夜,暗中听到的话,“在宫里待了许久,总算是钓出了一只鬼,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来向皇上禀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子晚眼皮一抬,神色正经不少,挥挥手示意绿枝别摁了,去门口守着。
“怎么说?”
“就昨天夜里偶然听到的,”戚嫣然扬了扬下巴,“前段时间经常给皇上送吃的来,所以对方就把主意打到了食物上。”
戚嫣然一直都知道身边有人监视,对方却藏得很好,甚至将她日常生活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
昨夜休息前茶水喝多了,起夜也是个意外。
所以对方才没有察觉。
很多人猜测戚嫣然进宫的目的,猜测太师府的目的,可自从她进宫以来规规矩矩,反倒是背后的人按捺不住了。
宋子晚了然,“听到了什么?”
“听到她们想往鸡汤里下药……”
“噗……咳咳咳咳!”
宋子晚嘴里的汤直接喷了出来,呛得她一阵难受,瞪眼瞧着对面的人。
戚嫣然笑呵呵地把余下的半句话讲完,“但这砂锅里的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喘气干什么!”
宋子晚用帕子抹了抹嘴,从汤里挑了两颗白果吃,“御膳房也被安插了人手进去吧?”
“自然,单凭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在御膳房鬼鬼祟祟的很容易就被人逮住了,”戚嫣然耸耸肩,“只是可惜御膳房这个人藏得太深,张公公也没挖出来。”
“不急,迟早的事。”
宋子晚淡定地又抿了口鸡汤。
待人离开后,宋子晚继续翻阅奏折,看到两日前有关京郊山匪一事,突然想起来沈清河剿匪回来后好像受伤了。
这几天景黛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无从得知沈清河到底伤得重不重。
宋子晚心里装着事,也没批奏折的心思,匆匆扫了几眼,唤来绿枝,让人备马车出宫。
对于皇上的突然造访,沈崇还是很意外的,捯饬一番赶紧去正厅接驾,又命人去院子里把沈清河叫来。
沈清河正在做天灯,已经快完工了。
得知皇上驾到的消息,拍拍衣裳沾上的竹屑准备赶往正厅,刚起身,眸光微动,又弯腰将天灯拿了起来。
还不由得自嘲一笑,笑自己心思昭然若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及至正厅,宋子晚见了他手中的东西,果然眼前一亮,关心几句他的伤势,确认他无大碍后,便好奇地凑过去。
“这是……天灯?”
宋子晚眼神晶亮,对某样东西感兴趣的时候更甚。
她比他矮半个头,靠近说话时不自觉仰头看他,笑容明媚,双颊透着粉润,眨眼时睫毛扑扇,一下一下地扫在他心里。
宋子晚离他不算近,却也足够让他心绪波动,可又隐隐带着一丝痛苦。
“嗯,臣自己做的,皇上也喜欢?”
听他自称“臣”的时候,宋子晚还愣了片刻,有些恍惚,原来都认识这么久了,早就不只是在国子监求学的日子了。
“喜欢……”
见她抬手好奇地捋着麻线,沈清河笑了,心里漾起一丝满足感,“臣准备画好图案上个色,晚上放出去,皇上有兴趣一起吗?”
宋子晚犹豫了片刻,复抬头,蓦然瞧见了他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温柔。
沈清河呼吸一窒,内心慌乱表面却镇定无比,“臣忘了皇上最近忧心国事,还是下次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话音落下,宋子晚没有着急回答。
他心里打着鼓,暗暗自责。
除却被对方看得清楚明白,想要暂且逃离,还是存着点点私心的,期盼下一次见面。
就在他以为宋子晚会顺水推舟说好的时候,她却道,“就今天吧,朕今日兴趣正浓,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宋子晚敛下眸子里的情绪,若无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说要描图案上色吗?再不去天色就晚了!”
沈清河见她表情无异,心底稍稍松了口气,默默安慰自己她应该没有看到。
等天尽黑,两人在流经城中的河道一侧找了处地方。这里人多,男男女女都有,河里还飘着不少花灯,他们并不显眼。
宋子晚拎着精美的天灯,待沈清河点燃火苗时缓缓放手。
天灯越升越高,宋子晚仰头,嘴角含着一抹恬淡的笑。也只有这时才能暂且忘却朝堂的腥风血雨,皇宫的危机四伏。
她看着天上,沈清河在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躲不闪,侧头,直直地迎了上去,眼里映着点点星光。
“你会是一个好官。”
她突然来了句,“我也会一直当你是好朋友。”
宋子晚并不迟钝,沈清河的举动虽然从未逾矩,对她却总是与众不同。
坚持今夜放天灯,也是为了此刻。
出门之前,沈清河就隐隐猜到了,只是现在听她说出来,心里难免泛着酸楚,“臣会努力做个好官,也仍旧……会像第一眼见皇上那样……”
声音很轻,随风而散。
说完抬头,眨了眨有些刺痛的双眼,盯着即将远去的天灯。
没有原因,也不问缘由,仅仅是他晚了一步。
绿枝站在两人身后,隔着约莫两丈远的地方,柳眉蹙起,手帕被她绞得不成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小小的疑惑,怎么感觉皇上和沈公子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对呢?
有点像……像背着摄政王偷偷出来幽会一样。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嘀咕出声,却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得浑身一抖。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点心吃多了,糊住了脑子!”
正想着,余光瞥到一个绛紫色的身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她旁边。
目光直直地盯着站在河岸台阶上的两人。
“摄、政王?!”
绿枝嘴一哆嗦,浑身紧绷。
怕什么来什么。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贴身婢女,她现在是不是应该顶着摄政王快要喷出火星子的目光,上前给皇上提醒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踌躇之际,突然听到旁边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打扰他们。”
“是。”
绿枝暗暗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又仔细辨别了一番对方的语调,好像没有生气?
她垂眸,眼观鼻鼻观心,等她再次抬头时,宋子晚已经走到她眼前了。
“找什么呢?”宋子晚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地上有金子?”
绿枝深感无奈,给了她一个自以为很复杂的眼神,没有金子,但大概率有修罗场。
宋子晚没懂绿枝的意思,沈清河却猜到了。
他刚才匆匆一瞥,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但他没有说穿,只道,“时候不早了,臣送皇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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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恰巧在烛火“啪”地一声炸开时,踏门而入。
声音很轻,宋子晚却在第一时间抬起头,放下书,朝他张开手臂。
“要抱。”
今夜的她格外黏人,躲在怀里不愿意出来,跟只贪恋温暖的猫一样,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又贴又蹭。
韩暮轻笑两声,自胸腔传出的振动完完整整落入宋子晚耳中,倍觉安心。
“怎么了?皇上做了什么对不起臣的事情,所以用投怀送抱来道歉?”
宋子晚扬起小脸,瞪了他一眼。
回宫路上绿枝就告诉她了,这人还挺会装。
宋子晚掐了掐他的腰,“朕才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凶奶凶,张牙舞爪。
只是说这话,瞪他的时候,人还在靠在他身上,以至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逗得韩暮又是呵呵笑。
并非他占有欲不强,而是他清楚沈清河的人品,也相信宋子晚的心意。
怀里的人又拱了拱,感受到她的依恋,韩暮伸手摩挲着她的肩膀,又在她背上拍了拍。
烛火静静烧。
过了一会儿,不知宋子晚想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你不会因此针对他吧?”
韩暮眉毛一挑,垂眸与她对视,沉默片刻,认真回答道,“不会。臣只会针对皇上。”
“那就好……嗯?!”
针对她?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根本不给她反应和思考的时间,整个人直接压了下来,在她微微噘起的嘴唇上反复轻咬。
掠夺彼此口中最后一丝空气。
宋子晚抗议着抬手锤他,却被很快镇压,手下动作一点不温柔,处处透着霸道和蛮横。
察觉到她快呼吸不过来了,也只是稍稍撤开,而后继续紧贴。
刚才在河边压抑的占有欲全都涌了上来。
**
沈清河自第二日始,便着手调查京中大小豆腐作坊,前前后后排除了近二十家,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城南的一家小作坊里。
这家小作坊的主人是一对快四十岁的夫妻,无儿无女,平日生活朴素,和邻里相处融洽。
有时还会把当天没卖完的豆腐送给邻居,是以口碑较好。
沈清河乔装打扮,穿着船工的衣裳,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娘,这家卖豆腐的老刘呢?今日不做生意了?”
这附近就有码头,沈清河这身打扮没有引起怀疑。
大娘正在泡酸菜,闻言看了眼,笑道,“昨日还开着呢,听他媳妇说这几日要出趟远门,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你想要买豆腐,从这里出去往前走过三个巷口,也有一家卖的。”
“这样啊……”
沈清河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抓抓后脑勺,“吃惯了他家的豆腐,不习惯别家的。”
“那倒也是,”大娘点头,“那你就过段时间再来吧,反正他家在这里,十多年了,早晚会回来的。”
“谢谢大娘!”
转身,沈清河嘴角的笑慢慢落下。
又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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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昏暗,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
小作坊打扫得很干净,磨盘经年累月碾豆子,散发着阵阵香气,各类器具整齐归置,屋子里处处都是人住过的影子。
仿佛小两口真就出趟远门,过几天就回来了。
“大人,”属下前去搜查一番,回来禀报,“都看过了,没有暗室。”
沈清河点点头,掌灯慢腾腾地走过每一间屋子,边边角角也不放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属下摇头。
沈清河什么都没说,他就跟着往前走。
“大人……”
“噹——”
说话间,他突然踢到摆在墙边的酸菜探子,发出沉闷的声响,顿了片刻,立马跟上去。
沈清河回头瞥了眼,示意他小心,“看路,别破坏这里的布置。”
“是,属下一定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河正欲再说些什么,蓦地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差点撞上去,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大人?”
沈清河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身重新回到刚才他踢到的酸菜坛子旁边。
慢慢蹲下,将烛火靠近坛身,细细观察。
“把那块布给我看看。”
属下见他神色严肃,立马从袖口掏出当日在山寨寻得的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