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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管好你身边的人(2 / 2)

“相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这义女再美貌,身份比正经大家闺秀总是差了些,只怕面圣机会极少。”

“公公莫要担心,此女聪慧,自有法子。”

薛潮不欲和他多掰扯,“公公只用略施小计,将她安排进去便可,其他的,本相心中有数。”

张舒嘴角一扯,“倒是我多虑了。相爷今日叫我过来,是同意合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以为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摄政王如今权势大,行事也越发乖张,瞒着皇上偷偷调兵朝金国边境去,不知意欲为何,”薛潮双眉紧拧,脸上褶子纵横,“本相实在担心皇上被蒙骗,不得不想些计谋。”

他负手转身,对着张舒到,“要说合作,公公是最好的人选。”

冠冕堂皇的一通话,张舒都不由得拍手叫好。

“相爷怎知调兵之事?”

薛潮睨了他一眼,“公公不必跟本相打哑谜。”

张舒轻笑,“抱歉,习惯了。”

都是千年狐狸,谁瞒得过谁呢?

“理解,”薛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并不十分在意,“本相允诺,在帮皇上夺得摄政王手中大权后,公公的地位必会更上一层路。”

张舒端起茶盏,以茶代酒,“那么,相爷,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在书房里密谋了半个时辰,未免有人生疑,薛潮并未留人用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舒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苏文茜低声训斥赵诗苑。

“别仗着自己年轻,有点姿色,就肆意妄为在相爷面前晃悠,仔细你的皮!”

“我房间里的香炉该清洗了,你一会儿去取。”

“还有,不准靠近少爷的院子,听到没有?”

……

俨然将她当做情敌亦或是勾引主子的小丫鬟了。

可不管苏文茜说什么,赵诗苑都规规矩矩应下。相比于这个当家主母的疾言厉色和小肚鸡肠,赵诗苑淡定地近乎用平静在蔑视她。

张舒没有驻足,只是在心里嘲讽。

薛潮聪明谨慎,没想到夫人和儿子一个脓一个草,既如此,倒可以试试从这两人身上下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张舒去过宰相府后,朝堂之中更加波云诡谲,暗潮涌动,表面却一片平和,甚至一向爱和韩暮唱反调的那些人都安静了下来。

黎明之前总有至暗时刻,风雨欲来总是宁静到让人窒息。

一来二去,就到了选妃的日子。

宋子晚起了个大早,边打着呵欠揉着眼睛,边任由绿枝给自己穿戴梳洗。

堂堂一个皇上,可真是造孽!一年到头没几天能睡到自然醒的。

她不比参加选秀的女子轻松多少啊。

“绿枝,把花名册再拿过来给朕背背。”

选秀不过就是个形式,瞧瞧,名额早就是内定好的。

宋子晚睡眼惺忪,挨个将上面的名字看了个遍,又在心里默了默,这才丢下花名册。

一杯茶适时递到嘴边,宋子晚眼皮都没抬,张嘴就着那人的手喝了。

耳边是低沉的气泡音,“润润喉咙,晚上总说自己嗓子干,说不出话,喊不出来,平日又不爱喝水。”

绿枝听着手一抖,大半夜的……需要喊什么……?接下来的内容是她一个贴身婢女该听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鼓着嘴,瞪了他一眼。

干嘛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虽然韩暮这几日都是直接睡在未央宫的,但两人也就止于亲亲抱抱了,从没越过最后一步雷池。

他念及宋子晚还小,所以处处忍让;而宋子晚仗着他不会真将她如何,言语挑逗,举止勾引,每每当他气得要将她拖到床上时,人就跑了。

管杀不管埋的主。

“哼~”

宋子晚轻飘飘地收回视线,火速用完早膳,坐上轿撵去意广宫。

秀女都在殿外,乌泱泱一片,宋子晚看不见全貌。秀女五个一组依次从她面前走过,行礼问安。

虽然人员已定,但不妨碍她欣赏,也算圆了她当初坐拥后宫美人三千的梦想。

桃花一笑,春让三分;孤梅盛放,寒冬退避。幽兰长于空谷,雏菊见于旷野。各有各的美。

宋子晚最开始还能端坐着好好欣赏,几波人走过后,她嘴角的笑逐渐维持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女子美到让人自惭形秽,宋子晚抬手,无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她虽然长得不差,但远算不上倾国倾城,韩暮看上自己哪点了呢?

她越想心里越没底,扭头看向旁边的韩暮——

心直接沉入谷底。

说是坐在旁边陪她,结果比她看得还认真!而有些秀女的心思也不在皇帝身上,而偷偷用眼神打量着摄政王。

宋子晚努力维持着微笑的表情,目光却时不时朝韩暮的方向斜,每次被捕捉到,又很快回过头,不愿与他对视,且逐渐暴躁。

韩暮以为她是累了,抬手叫停,行至宋子晚跟前,小声问道,“皇上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宋子晚嘴噘得高,又想起尚在人前,很快恢复过来,“朕一点都不累。”

一点都不嫉妒!

韩暮眉毛一扬,知道她在别扭,却不知在别扭什么,直接做主道,“先暂停,待皇上更衣后继续。”

话都说出去了,宋子晚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他面子,不情不愿地起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进了内殿,看到宋子晚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脸,韩暮薄唇微抿,将人拢进怀中,垂眸问道,“皇上怎么了?”

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缱绻之意,倒是让宋子晚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就是突然来了小性子,现在他这么严肃认真地问,反倒让她不知如何作答。实话实说也太没面子了,不说实话又会被看出来。

心中天人交战,憋得她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韩暮失笑,双手拖着她的腮,“跟臣有关,但是又不能跟臣说?”

宋子晚瞪了他一眼,脸颊就着他的手,在他掌心蹭了蹭,含糊道,“没事,这天底下美人太多了……”

“但臣只要皇上一个。”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韩暮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

宋子晚吃醋,他很高兴,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免得对方恼羞成怒。

做男人,尤其是皇帝的男人,真难!

“就你会说话!”

宋子晚嘴上嗔怪,表情却松动很多,显然是被哄好了,脸上娇羞意味更甚,主动上前紧紧搂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的冷香。

外面没人催,宋子晚却也没好意思和韩暮待得太久,整理好心情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一直牵着她的手,从内殿到外殿,直到要被外面的人看见了,才稍稍把手撤回来,垂在袖中。

忙活大半天,宋子晚眼睛都看花了,落日融金,热闹的意广宫才算安静下来。

入选的女子自有司礼监的人安排,宋子晚用不着操心,胡乱扒了几口饭就上床睡觉了。

宋子晚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却不曾想等她梳洗完毕,张舒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张公公一天天的,可是比鸡还起得早。”

她现在明面上和韩暮一伙,佯装对张舒冷嘲热讽。

张舒弓腰低头,声音温吞,“伺候皇上是奴才的职责。”

“哼。”

宋子晚轻笑一声,用完早膳,在他的陪同下去了御书房。房门关上,宋子晚肩膀顿时就塌了下来,看着立在面前的张舒道,“这戏演得真累。”

“皇上演得很好,再坚持坚持。”

张舒给她斟好茶,置于案头,“皇上,一会儿去御花园坐坐?”

宋子晚扬了扬眉毛,“怎么,搭好台子准备唱戏了?朕还是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

“那便走着。”

一个时辰后,宋子晚累了,负手站在御书房门口吹了会儿风,扭头对张舒道,“朕四处走走,你就不必跟着了。”

张舒立马垂首应是。

宋子晚带着绿枝悠悠晃晃地往御花园而去,看看花看看草,绿枝跟在后面负责抱着她摘下的花朵。

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没忍住,“皇上……”

“啊?”

“这片玫瑰都快给您薅秃了,要不换个地方薅?”她苦着一张脸,“奴婢都快拿不了了。”

采花女都没皇上能薅啊,早知道带个篮子来。

宋子晚一直在想事情,还真没注意到自己的辣手都快把玫瑰给摧残完了,悻悻收手,让人拿了点心来吃。

刚坐下,手里的点心还没喂进嘴里,就瞥见假山后面的人影,以及被风撩起的鹅黄色丝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唱戏的该登场了。

宋子晚无声一笑,放下刚捻起的点心,低声呵斥到,“谁在那里!”

假山后没了动静,就连鹅黄色的丝带都被很好地藏起来了。

宋子晚接着道,“不自己走出来,难不成还要朕让人来请?绿枝!”她指了指斜前方,“去看看是谁。”

“是。”

绿枝走得不快,却故意发出很沉重的声音,一步步逼近对方的藏身之地,终于在离对方两步之遥的位置停下。

一张素净又泛白的脸慢慢露了出来,小鹿般的眼神怯生生打量着四周,低头,不敢直视天颜。

碎步上前,扑通一声在宋子晚面前跪下,“诗苑、见、见过皇上!”

她声音些微颤抖,却又拼命稳住,仿佛面前是什么洪水猛兽。

宋子晚最烦这套了,盯着她的头顶,半晌后才将她的名字和脸对上。

“原来是你,”宋子晚手指轻轻在石桌上扣着,视线落在她精致的下颌骨上,“抬起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诗苑犹豫了一秒,随后缓缓扬起脖子。她长相显小,现下未施粉黛,眼神又惊慌又无辜,倒真有些小白花的意味。

“皇上,臣妾初进宫,想熟悉一下环境,未曾料到会惊扰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说完,又垂下脑袋。

“确实惊扰了。”宋子晚本是个戏多的,可瞧着她一副听君吩咐的样子半分兴趣都没有,遂摆摆手,“跪旁边去吧。”

赵诗苑小脸一白,不敢不从,膝行至她身后,规规矩矩跪着,一声不吭。

宋子晚余光瞥了她一眼,重新拿起点心,慢条斯理地吃着,脑筋转得飞快。

张舒只让她来,却没告诉她要怎么演,难办。

她又瞥了赵诗苑一眼,微微噘嘴。薛潮送进来的人,她不能不宠,又不能一开始就太宠,更难办。

就在宋子晚绞尽脑汁时,御花园东侧入口来人了。

她撑着脑袋忍着笑意看着那人走近,目光黏在他身上不愿挪开,直到那人近身,挡住面前的光线,她才开口,“摄政王是专门来寻朕的?”

“参见皇上,”韩暮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确实如此。臣刚从刑部回来,有些事情要同皇上商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了顿,看向旁边低头跪着的人,“不喜欢打杀了便是,何必折磨?”

赵诗苑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她身后的丫头止不住颤抖。主子被杀,她如何能活命?

“不必,一点小错而已,”宋子晚仗着衣袍宽大,韩暮离自己又近,悄悄勾起脚尖去磨蹭他的小腿,面色却严肃得很,“行了,你退下吧。”

赵诗苑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是,臣妾告退。”

然后带着丫鬟飞快离开御花园。

韩暮微微蹙起眉头,表情一言难尽。怎么听着她自称“臣妾”总觉得心里膈应呢?

偏偏某人还在不死心地继续撩逗他。

他弯腰,欲伸手去握宋子晚的脚踝,被她一个灵活的收腿避开,“干什么呢,还有别人在!”

绿枝默默低头,其实如果皇上需要,她可以不是人。

“只许皇上撩拨臣,不许臣反击?”韩暮眉梢微动,依然就着弯腰的动作蹲了下来,伸手把住她藏在衣袍下的脚,“昨晚崴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指腹轻轻摁在脚脖子处,小幅度扭动一番,见宋子晚没多大表情才放下心来。

“就当时有点疼,冰敷后好多了,”宋子晚摇了摇脚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宋子晚歪头,视线刷刷射向他背后装鹌鹑的绿枝。

叛徒!

她就是在平地蹦跶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告诉韩暮呢?

韩暮松开她的脚踝,起身,将她的脑袋掰回来,正对着自己,“皇上更丢脸的时候臣都见过,怕什么?”

宋子晚抬手掐着他的腰,想用力拧,最后只拧起几层布料,无异于挠痒痒。

“朕才没有丢脸的时候呢!”

“是是是,臣记错了,”韩暮屈肘捉住她的手,至于掌心搓了搓,“臣要跟皇上告个假,明日早朝有事来不了。”

宋子晚手指在他掌心扣了扣,结果被握得更紧。

“干什么去?”她想到韩暮方才说的话,“刑部那边出事了?”

韩暮摇头,“不是。一点小事,皇上不必担忧,没有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才不相信他口中的“一点小事”。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他对自己越来越宠,很多事情却不再告诉她了。她心知韩暮是想暂时把她置身事外保护起来,可身在宫墙之中,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画地为牢的?

但她也不缠着问,只道,“要离开京城吗?”

“这倒不用,顺利的话明日早朝结束前就能回来。”

宋子晚悄悄松了口气,仰着脖子,眼神有些幽怨,嘟囔着,“摄政王,朕脚疼。”

韩暮一看就知道她只是在撒娇,“刚才不是不疼吗?”

“哎哟……”宋子晚脸色一变,“突然就疼起来了,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需要摄政王背朕回去了。”

她装可怜装得炉火纯青,眼巴巴地望着韩暮,让一向就顺着她的人一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韩暮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任劳任怨地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嘻!”

宋子晚结结实实地趴了上去,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双腿搭在两边晃啊晃,伏在他耳边道,“去御书房,朕的奏折还没看完呢!”

“遵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臀,步伐矫健地朝御书房而去。

华芳宫。

赵诗苑伏案书写,丫鬟在旁边看着她青紫的膝盖,满是心疼,“娘娘,您这膝盖只怕是得养好些日子了。”

“这有什么要紧,”她眉眼不动,只盯着面前的信笺,“从我进宫那刻开始,便做好随时死的准备了。”

她声音冷冷的,面色也很冷淡,不复之前的小心翼翼。

丫鬟被她轻易说出的“死”字吓了一跳,“娘娘倒也不必如此悲观,奴婢都打听过了,其他宫里的人还没机会接触皇上呢,您是头一个。”

赵诗苑只轻笑一声,没有回应。

张公公特意安排的,她能不是第一个吗?

小丫鬟还在继续说,“娘娘年轻貌美又有才华,接触久了皇上肯定会被吸引住的,只要您不犯错,皇上也不会随意处置您。”

“不用安慰我,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赵诗苑挪开腿,示意她别摁了,又将刚写就的信笺递给她,“想办法传回宰相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小丫鬟是从宰相府里带过来的,一早就跟在赵诗苑身边。说是伺候,倒不如说监视。

她机灵得很,薛潮才会放心把她安插在赵诗苑身边,方便联络。

小丫鬟接过信笺,“奴婢这就去,天色已晚,娘娘早些休息。”

赵诗苑没有说话,摆摆手,拿起旁边的书随意翻了两下,待她转身后才朝她斜了一眼。

灵巧的信鸽贴着宫墙飞出,悄然落于薛潮的书房外。

书房圆窗大开。

薛潮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条子,展开细读。跳动的烛火映得他眼神忽明忽暗,在幽静的夜色中有些诡异。

苏文茜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账本。

看到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心头一阵翻滚,出言到,“汤都快凉掉了,相爷赶紧喝吧。”

她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但知道一定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小贱人,这才进宫几天,就巴巴传来信。

“不喝了,”薛潮看都没看她一眼,反倒是把信好好收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文茜捏着账本的手指紧了紧,声音染上几分醋意和娇羞,“相爷不一起吗?”

薛潮听懂了她的暗示,却头也没抬,“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夜就睡在书房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

苏文茜搅了搅手帕,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自从赵诗苑住进宰相府开始,薛潮就没再与她同房,本以为这小贱人进宫去就好了,谁知……

她前世是狐狸精变的吗?这么会勾人!

苏文茜咬牙切齿地想,跺脚时好死不死踩在了碎石头上,震得她脚踝一麻,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丫鬟,“你眼瞎了,带的什么路?”

丫鬟被她一个猛推撞上假山,后背磕在石缝里,火辣辣地疼,还没等嘴里讨饶,突然听得身后一阵轻微异响。

她赶紧回头,借着手中灯笼的光,眼睁睁看着方才严丝合缝的假山开出了一人宽的距离。

小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往回撤,“……”

尖叫声还没发出,就被苏文茜堵在了嗓子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嫁进相府二十多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相府有密道?

“别出声,”苏文茜厉色道,见她惊恐地点头才松手,并抓起她手里的灯笼朝假山走去。

一人宽的洞里黑漆漆的,借着灯笼也看不清全貌,偶有风灌进来,带着沁骨凉意。

苏文茜方才气头上生出的勇气顿时被风吹散了,小退两步,摸索着丫鬟刚才撞到的石壁。

至某一点处,稍稍一摁,密道自动合上了。

她心里打着鼓,手抖着复摁下去,密道再次打开。

苏文茜站在开开合合的密道前一阵摸索,终究没敢直接走进去。半晌,回头对丫鬟道,“这件事情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卖去青楼!”

丫鬟双手捂住嘴直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苏文茜这才把灯笼重新塞到她手里,“回去吧。”

心里装着事,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服侍薛潮穿好衣服用完早膳后,她就火急火燎赶往假山的位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着相爷上朝的时间,她得赶紧弄清楚假山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苏文茜不敢一个人进去,于是让昨晚的小丫鬟拎着灯笼走在前面,她自己坠在后面。

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周遭石壁光滑,一看就经常有人走。

苏文茜浑身紧绷,攥紧了丫鬟肩头的衣料。

“还没到出口吗?”

大概过了一刻钟,她突然出声问道。

小丫鬟也害怕,说话时牙齿相互摩擦着,“夫、夫人,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一丝亮光,虽然只是拇指粗细,但总算是看到尽头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到出口,也没敢直接迈出去,而是猫在里面细细打量了好一阵。

“夫人,这里好像是一座宅子。”

“我长眼睛了,”苏文茜塌着腰,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嘴里念念有词,“这宅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夫人,那咱们出不出去啊?”

苏文茜咬咬牙,走都走到这儿了,不出去岂不是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戳了戳丫鬟的手臂,“你先喊一声。”

丫鬟听话地点头,然后扯着嗓子——

“有人吗?!”

没人应答。

丫鬟胆子稍微大了些,又喊到,“请问有没有人?”

“吱呀——”

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青衫女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蔫哒哒没睡醒的样子,双眼尚未完全睁开,迷茫地环顾四周。

密道中的两人一看,顿时惊了——

这不是春风楼之前的头牌南翘吗!

苏文茜一下子没忍住冲了出去,冲着楼上喊,“你怎么会在这儿!”

春风楼失火,南翘诈死一事她也有耳闻,甚至还跟几个贵妇人讨论过,只是怎么都没料到南翘就藏在京城,住的宅子还和相府相连。

南翘在看到苏文茜从密道出来的一刹那就清醒了,连忙抬手以袖捂面,两步退回房间欲关门。

苏文茜提着裙摆蹭蹭蹭地就往二楼上跑,丫鬟一边喊一边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条密道平时只有薛潮走动,南翘开门时也没想那么多,现下暗暗咬牙,埋怨自己警惕性降低了。

她的房间里也有暗道,就在床榻下。

趁苏文茜还没赶来,她当即掀开被褥打开木板往里钻。

可不知为何机关失灵,木板跟被焊上了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开,急得她一脑门汗。

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逼近,她无法,只得推开窗户往下跳,不论如何,只要苏文茜没有抓住她,这件事情薛潮就能摆平。

可当她打开窗户后,傻眼了。

楼下陈列着两排官兵,此刻正齐齐往上看,满脸肃穆地盯着她,随时都能冲上来。

南翘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混乱中倒也清醒过来。

中计了。

苏文茜发现相府里的密道不是巧合,床下的木板打不开也不是巧合,这些人早知道她在这里,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苏文茜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

门“轰”得一声被踹开,苏文茜怒气冲冲地跑到她面前,照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就是一巴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翘没有躲,生生受下了这一巴掌,左边脸颊顿时红肿,留下明显的指印。

随之而来的还有苏文茜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谩骂,“你不是诈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和相爷什么关系!”

又急又气、又惊又慌的她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南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知道事情既然无法挽回,又哪里会甘愿受这般窝囊气,遂冷笑一声,“难怪相爷总说商贾之家的女儿,终究比不上大家闺秀,一点小事就急得直跳脚。”

她抬手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指尖触及皮肤火辣辣得疼,盯着苏文茜的眼神里似乎能擦出火。

“白痴,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苏文茜向来颐指气使惯了,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种重话,懵了两秒,然后扑上前要去扯她的头发。

“你个小贱人竟然敢骂我!”

南翘一边躲一边伸手还击,扯散了她的头发,“相爷平时没事就会来我这里,上个月你回娘家的那几天,我可是连床都没下!”

“你闭嘴!”

苏文茜被激得眼睛都红了,又甩给她响亮的一巴掌,南翘不甘示弱回敬给她。

丫鬟赶紧扑上去帮忙,三个女人顿时扭作一团,直到官兵冲进房间将人扯开才算完。

南翘身上的衣服被扒开,露出小衣,脸上多了几道血痕,嘴唇煞白,凄凄惨惨。苏文茜也好不到哪里去,朱钗散了一地,衣裳被撕碎了好几片,实在有失体统,还是丫鬟赶紧给她把胸口的衣裳拢上。

“怎、怎么回事?”

突然冲进来这么多人,苏文茜也吓到了,看向为首的官员,端起丞相夫人的威严,“这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夫人,方才巡逻士兵经过,听到宅子里有争执便回禀下官,下官刚好在附近,”他弓腰作揖,“没想到竟然是夫人在。”

他顿了顿,抢在苏文茜开口之前到,“定是这女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惹得夫人勃然大怒。”

“确实,”苏文茜胸口急剧起伏,“你们把她抓起来严加审问,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夫人放心,下官职责所在,定不叫夫人失望。”

被控制住的南翘轻哼一声,毫不掩盖自己的蔑视,用毒蛇般冰凉的眼神盯着苏文茜,用口型对她说,“我在大牢里等着你。”

南翘直接被人架走了,苏文茜这才觉得气顺了些,还没等放松下来,又听得对方问道,“夫人怎么会在这儿呢?”

苏文茜身体一僵,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随便走走,正好碰上了。”

“是这样吗?”那官员明显不信,却不欲深究,只对身后亲近的侍卫道,“夫人受惊了,你们送夫人回宰相府,切不可怠慢知道吗?”

“属下明白。”

苏文茜踏出门槛时,双腿有些发软,面色不佳,心里还惦念着那个密道。

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士兵把密道团团围住。

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也慌得不行,上轿撵之前悄悄对身边的丫鬟耳语,“你赶紧跑回去,把假山的入口给关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早朝时,薛潮见摄政王不在,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莫名惊慌,及至下朝出宫,坐上马车,侍卫匆匆跑至跟前,他才知道出事了。

“相爷,南翘被抓了,她住的宅子也被围了起来。”

侍卫瞧着他越发难看的脸,硬着头皮将剩下的消息说完,“密道也被发现了,是、是夫人发现的……”

薛潮坐在马车上,搭在膝盖的双手紧紧捏住衣袍,体内一阵气血翻滚,胸口隐隐涌出甜腥味。

早知道她是个没脑子的,只是未曾料到这么会坏事!

薛潮气得胡子都在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现在刚下朝,宫门口人来人往,也不便说话,遂摆手让车夫赶紧驾车,加快速度回府。

密道被发现,相府肯定是脱不开干系的,他得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

最好是能够将锅甩出去。

“庆月。”他突然出声道。

侍卫抱拳,“属下在。”

“南翘现在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暂时扣押在府衙,应该不久就会转移进宫中大狱。”

南翘诈死一事没什么稀奇,但偏偏当时满城皆传春风楼的那把火是摄政王放的,起因还是摄政王想霸王硬上弓,南翘抵死不从。

现在人抓住了,说不定摄政王会亲自审讯。

薛潮将窗帘稍稍掀起一条缝,看着跟平常一样热闹的街道,沉声说,“你去打听清楚,到底是转移进宫里还是摄政王府。”

“是……”

庆月话音未落,就又听得他说道,“找机会,做了吧。”

声音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庆月跟着薛潮快十年,处理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对他和南翘的关系也是一清二楚。

本以为他会对南翘有些不同,没想到一朝被抓,他是最希望她死的人。

“属下明白。”

车帘微动,眨眼间就只剩下薛潮一人。他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街景,低头稍微整理了一番朝服,打起十二分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宰相府外此刻已经是重兵把守,薛潮一眼就认出为首的人,乃韩暮亲卫。

见薛潮下了马车,卫天赶紧迎上前,客客气气的,“见过相爷。”

“怎么回事?”薛潮拉下脸,冷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相府什么时候轮到摄政王来管了?”

卫天在他冰冷又压迫的视线下挺直腰杆,“相爷莫要误会,是府尹发现南翘住的宅子有一条密道,这密道竟然连通着相府小花园的假山,王爷一听这个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

相爷有所不知,这南翘原本是春风楼的头牌,却在前几月诈死陷害王爷,如今又想把手伸进相府,可谓胆大包天!”

薛潮浓眉一横,“有这事?”

“王爷特意吩咐属下在此等候,相爷请。”

卫天手作指引状,话里话外给足了薛潮面子,连台阶都铺好了,他没理由不顺着下去。

“本相倒要看看,这南翘胆子究竟有多大,敢打宰相府的主意!”

远远的,薛潮就瞥见小花园里乌泱泱的人群,其中韩暮尤为扎眼。他正坐在石凳上,面前摆着茶水点心,手搭在石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密道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文茜站在一旁,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攥紧了手帕,一声不吭,薛林翰和薛薇惜分立两侧。

仿佛韩暮才是相府的主人。

薛潮压下眉宇间的躁意,大步走过去,瞥了眼站在旁边的三个人,然后正对着摄政王。

“摄政王这是?”

“相爷回来得正好,”韩暮深邃的眉眼此刻散发着柔和的笑意,“本王已经命人将南翘压入府中,必不让她再出来作乱,相爷安心便好。”

他明明笑着,说出的话却字字寒凉刺骨。

薛潮微微压着眼皮,“本相刚从宫里出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摄政王可否为本相解惑?”

“乐意之至,”韩暮轻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下说吧。”

薛潮正气凌然地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看向正在假山密道入口处来来去去忙活的士兵。

两人均坐得笔直,偶尔对话几句,带着些许笑意,融洽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交谈后,由韩暮盖棺定论。

“南翘的身份必定不简单,本王要亲自审她,到时候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故意抬高音量,“仅凭她一人是无法打通这么长的密道的,定有人暗中相助,本王势必会将人揪出来,还你一个公道。”

薛潮随即起身作揖,“如此,便有劳摄政王了。”

“分内之事,相爷不必言谢。”

他朝卫天使了个眼色,卫天立马会意,招呼众人该撤的撤。

这一众乌泱泱的人本就是为薛潮准备的,现在事情完成,也该走了。

杂乱的脚步声渐远,小花园一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气压低至冰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向迟钝的薛林翰也觉得不对,低头,缩着脖子一声不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薛**了好半天冷风,犀利的视线这才扫向站着的三人。

尤其是苏文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时怎么就取了这么个货色进门?

人家府里的夫人是贤内助,她倒好,净干些在背后插刀子的事情。

薛潮刚掀起眼皮朝这边看,苏文茜就白眼翻翻,照着薛薇惜身上倒了下去,任一双儿女怎么喊都没反应。

“娘?”

“娘你怎么了?”

……

“嚎什么?!”薛潮火气被撩了起来,直接吼了一嗓子,喘着粗气,“晕了就带回房间,别让下人看笑话!”

他知道苏文茜是装的。

兄妹俩难得齐心,对视一眼后,赶忙扶着苏文茜往外面走,步履匆匆离开薛潮的视线。

经此一事,整个相府一点人声都听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潮强撑着回到书房,刚关上门,就噗地吐出一口血来,双眼爬满血丝,捂着胸口喘气。

他死死扣住椅子扶手,几乎要将之捏碎。

好!

好得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韩暮竟然直接把手伸向了苏文茜,让他无处辩驳。

虽然罪名都推向了南翘,但这件事情传出去后,很难堵住悠悠众口。尤其大众的猎奇心理,对高门之事更是上心。

他辛苦经营几十年的好名声,只怕要一朝散尽。

不得不承认,韩暮这招棋出得好。

薛潮冷静下来后,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完,窗户突然被破开,庆月浑身是血地滚了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血腥味瞬间充斥在书房,薛潮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虚扶起他,没有吭声。

“相爷……”

庆月任务失败,无颜见他,只好低着头,下跪认错。

“不必多言。”薛潮闭着眼睛,深吸口气。

在得知南翘被押入摄政王府而非皇宫时,他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回去包扎吧,之后你还有重要任务。”

“是,”庆月抱拳,捂着胸口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步,“相爷,南翘那边?”

薛潮摆摆手,不欲言语,庆月抿唇,躬身离开。

南翘只怕挨不住重刑,有些事情得加紧办了。

摄政王府。

韩暮从相府回来,换了身衣裳,便往地牢走边听卫天的汇报。

“方才从府衙出来,有人躲在暗中放箭,欲暗杀南翘,被我们的人察觉,只是可惜没抓到。”

韩暮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负在身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看到是往哪个方向跑的了吗?”

卫天摇头,“对方轻功一绝,我们的人追上去时已经没了踪影,但他受了重伤,仔细侦查应该不难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继续找吧,”行至地牢门口,韩暮突然道,“你不必跟着了,最近多盯着些宰相府。”

“属下明白。”

地牢湿冷,韩暮拾阶而下,迎面吹来的微风里似乎都带着水汽。南翘被关在地牢最深处,韩暮刚出现在牢门口,她便起身,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男人身上。

“南、翘。”

韩暮慢吞吞地念着她的名字,说不出的玩味。南翘微微挑唇笑,眉眼间净是风流。

“南翘见过摄政王。”

韩暮点头,自顾寻了条凳坐下,掀起眼皮看她,“听说你有消息,要本王亲自过来才肯说?”

南翘不慌不忙地走到他对面坐下,忽略之前和苏文茜打架时脸上抓出的血痕,还真有几分姿色。

“既入了摄政王府,便一定要亲口告诉摄政王才行,毕竟几个月前,我的名字曾和摄政王的名字放在一起过。”

她略略敛眸,即使表现地再淡定,依旧抵挡不了男人身上的压迫感。

“呵,”韩暮摇头,表情耐人寻味,“说吧,本王听着。”

南翘长叹一口气,“我在春风楼呆了十多年,明面上是头牌,实则暗中为薛潮搜集消息,尤其是朝中官员。”

“怎么搜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风楼是什么地方?”南翘冷哼一声,“那人官员表面看着正经,男人的通病可不少,多来几次,几杯花酒下肚,总会透露些东西。”

“然后呢?”

“他们说出的每句话都可能成为把柄,薛潮只要拿捏住了,何愁不能让他们为他办事?”

南翘突然对着韩暮嫣然一笑,“当初摄政王来的那一晚,我还挺吃惊的,本以为能和摄政王共度良宵,谁曾想竟差点要了我的命。”

韩暮没有理会她抛过来的眼神,手指扣了扣发霉的木头桌子,“继续。”

“薛潮手下人不少,各司其职,我只负责这个,其他的一概不知,”南翘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这男人床笫之间嘴巴也严得很。”

跟她睡了这么久,也没给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韩暮对于她的话有些不适,倒也没再逼问,只吩咐人拿来笔和纸,让她说出曾经接洽过的官员名字。

南翘二话不说,爽快地给了。

上至二品,下至九品,朝中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名单上。

在韩暮快要走出牢房的时候,南翘突然出声道,“摄政王就不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些和盘托出吗?”

韩暮脚步未停,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她耳中,“因为现在,薛潮才是最想要你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翘苦笑一声,不再言语,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没错,她就是为了保命。

韩暮什么时候会杀她,她不知道,但薛潮一定不希望她能活过今晚。所以当初在得知自己将被押入摄政王府而非继续关在府衙时,她甚至松了口气。

出了地牢,韩暮便将名单交给卫天。

“这上面的人,彻查。”

卫天扫了一眼,“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里面不好动的人,交给张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名单上有几人是张家旧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属下明白,即刻进宫。”

彼时的皇宫已经彻底暗下来,宋子晚坐在未央宫的台阶上,托腮看星星。绿枝将一件绒绒的披风盖在她肩头,边替她拢紧边说道。

“虽然现在是春天,但夜里风大,皇上要小心些别着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子晚没理她,任由她折腾,半晌才道,“这漫天星子可真漂亮,只可惜留不住。”

绿枝不解地抬头,“往后几天都是艳阳天,夜晚还是能出现星星的。”

“不一样了。”

“嗯?”

宋子晚瘪嘴摇头,“罢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她分了一丝眼神给绿枝,总结道,“傻人有傻福。”

“奴婢不傻,”绿枝不满地嘟囔着,“奴婢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戚小姐前几天还夸奴婢聪明来着。”

宋子晚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她太善良了……哎,你别在这儿杵着了,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啊,可是夜深了,皇上该休息了啊……”

“睡不着,不想睡,”宋子晚对着她摆手,“快进去吧,朕就坐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绿枝满脸纠结,“不行啊皇上,奴婢得先服侍您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啰嗦扣例银了啊!”

宋子晚恶狠狠地威胁道,伸手指了指她住的地方,“赶紧回去,朕坐一会儿就好。”

“那好吧。”

绿枝一步三回头,最终听话地离开了。

宋子晚裹紧披风,埋首在自己臂弯,闭上疲倦的双眼,任由晚间的凉风吹动衣袍。还没等她好好享受这片刻安宁,一个不速之客就出现在身边。

“皇上不开心吗?”

凌夜的声音比风还凉,自顾挨着她坐下。

宋子晚皱眉扯过搭在台阶上的披风,离他远了些,“你怎么又来了。”

“……”

凌夜以手托腮,歪头看着她,嘴角挂起温柔的笑,“想皇上了,就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跟朕来这一套,”宋子晚瞪了他一眼,“当朕没见过世面?”

凌夜无声轻笑,目光竟比月光柔和,也不在意宋子晚浑身警惕,炸毛似的看着他。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特意进宫来跟皇上告个别。”

宋子晚眉梢微挑,“去哪儿?”

“皇上猜猜?”

“朕才没那个心思猜,爱说不说。”宋子晚继续抬头望天,努力忽略掉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凌夜看着她素净的脸,突然说道,“这一去,生死未卜。”

“嗯?”

“如果,”凌夜顿了顿,“我是说如果,我一去不回,皇上会伤心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声音很轻,却说得很认真,眼里带着一丝偏执,非要得到宋子晚一个准确的答案才肯罢休。

宋子晚避开他炙热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非得一去不回吗?”

凌夜默了几秒,突然展唇笑道,“这么说,皇上是会伤心了?”

“就算是只猫猫狗狗朕也会伤心的,”宋子晚没好气道,“你这么厉害,还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人外有人,我的心思也做不到牛毛那般细。”

大概是宋子晚的回答让他十分舒心,凌夜语气不复刚才那般沉重,跟着她一起抬头看星星,“皇上以为谁都跟摄政王一样城府深?”

他本意是想踩韩暮,听在宋子晚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味。

“那自然,摄政王在朕心里就是最好的,”她笑呵呵地扭头看凌夜,“你知不知道在宫里,对一个人最好的夸奖就是城府深?”

那些天真的人早就被啃食完了。

凌夜:“……”

“总之他不是个好人,你小心被他带坏了。”

“你也不是个好人,朕是不是也该离你远一点?”宋子晚边呛声边裹紧自己的披风,起身朝殿内走,“夜深了,朕乏了,你请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夜回头,瞧着她单薄的身影走近门内,轻笑一声,不再逗留。

施展轻功飞过鳞次栉比的宫殿时,突然被一支羽箭拦住了去路。他一个纵身躲过,扭头一看,张舒正拿着弓站在不远处。

“原来是凌阁主,”张舒将弓递给旁边的兴安,“深夜进宫所为何事?”

凌夜耸耸肩,“张公公不必紧张,道个别而已。倒是你……”

他的视线在张舒身上兜转一圈,“有段时日不见,张公公的武功好像退步了?”

那箭用了八成的力,他不该这么轻易躲开的。

张舒摇头,“是阁主武功又精进了。”

“是吗?”凌夜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片刻后双臂一抬,朝宫门方向而去,声音混着凉风吹来,“看来是我多想了。”

张舒盯着他快速远去,直到缩成一个小黑点。

“公公。”

兴安在旁边唤了一声,眼里满是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他的感觉没错,公公最近身体果真出了问题。

“无碍,回去吧。”

说完,张舒大踏步往司礼监走。兴安跟在身后,不死心地继续说,“公公,您到底怎么了,您……”

“这件事到此为止。”张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兴安无奈,只能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一路回了司礼监。

回到房间后的张舒有些站不稳,强撑着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棕色的药瓶,倒了颗药丸放进嘴里,勉强压下体内翻滚的气息。

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能想到给薛潮下药,薛潮又怎么会想不到给他下毒呢。

只是薛潮的毒药药性太快了,这才一个月就开始发作了。

而他给薛潮下的药至少还要半个月才会有异常。

药丸暂时控制住了体内乱窜的气息,他也不敢运功调节,只能躺在床上硬扛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翘被抓一事第二天就传遍京城,结合几个月前韩暮去往春风楼的事情,各种版本都有,且绘声绘色。

薛潮听到属下回禀的消息,就知道一定是韩暮的手笔。

他紧锁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两只苍蝇,一声不吭,猛灌了口热茶,让庆月给他整理好官服,坐马车赶去上朝。

自他在宫门口下了马车,一直到金銮殿,都能感觉到那些似有若无飘在身上的视线。

薛潮已经想好如果宋子晚问起要怎么回答了,谁知从始至终,宋子晚都没有提及此事的意思,仿佛不知道一样。

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浑身紧绷,右眼皮直跳。

直到沈清河站出来,他才明白自己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

宋子晚抬了抬手,声音沉稳庄重,“说。”

“此前山匪作乱,臣领命剿匪,虽然没能活捉山匪,却发现了他们在城中的据点。而就在昨日,下面的人找到了一锭银子,居然是官银。”

他口齿清晰,说完后,整个金銮殿都陷入了迷之静默,两秒后突然炸开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出现山匪抢劫官银的事件,却在山匪据点处找到了官银,那就说明官府和这些人有联系,这些人甚至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走投无路之人,而是有人故意养的势力!

薛潮太阳穴狠狠一跳,第一时间抬头去看宋子晚的反应。

令他失望的是,现在的小皇帝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喜形于色的人了,他也猜不透宋子晚的想法。

等殿内议论声渐渐平静,宋子晚才问道,“可有进一步的消息?”

“暂时没有,”沈清河顿了顿,继续道,“臣愿意向皇上请命,彻查此事!”

宋子晚没有即刻答应,思忖几秒后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想清楚了?”

“愿舍臣一人,换天朗风清。”

“好,朕便将此事交由你去办,”宋子晚扫视全场,“诸位爱卿都听到了,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沈清河全权负责,直接向朕禀报,不必假借他人之手,更不允许有人插手其中。”

众臣齐齐拱手,“谨遵圣意。”

下朝后,宋子晚直接回了未央宫,韩暮紧随其后。

刚进内殿,宋子晚就被身后的人搂住腰,压在怀里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早朝时为何不搭理臣?”

连眼神都没分一丝给他。

宋子晚佯装挣扎了两下,双手挡在两人之间,最后踮起脚,揪着他的衣领问道,“不是说昨天办完事就进宫陪我吗?”

“我这不是忙吗?”韩暮挑眉,“我不是让卫天跟你说了?”

宋子晚撇撇嘴,“借口。”

韩暮低头,同她额头相抵,呼吸交缠,直直地望进她眼底,“皇上到底在别扭什么,能告诉臣吗?”

两人相熟到韩暮一看就知她不是因为自己昨天没进宫而生气。

宋子晚哼哼两声,没说话。

韩暮手顺着她腰际的曲线掐了掐,揽着她更贴近自己,“有人惹皇上生气了?还是皇上想出宫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宋子晚嘟囔了一句,自以为很小声,却被韩暮听得清清楚楚,引来他一阵笑。

宋子晚揪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最后变成虚虚地搭在他肩头,脸贴在他颈窝,不说话。

韩暮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一手搂腰,一手摸头,发丝在他指尖缠绕把玩,馨香满怀。

过了良久,韩暮都以为她快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突然听得她问道,“你昨晚都和南翘说了什么?”

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紧张和期许。

韩暮愣了愣,总算明白过来她究竟在别扭什么,嘴角轻扬,“皇上在担心什么?”

“朕什么都没担心啊,”宋子晚口是心非,“就是想知道事情进展如何,不行?”

韩暮没忍住,笑着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行,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昨晚臣只是单独跟她待了半个时辰而已……”

他故意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引得宋子晚不得不抬头瞪他,“‘就半个时辰’?还少了?”

韩暮曲指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皇上吃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宋子晚打掉他的手,“朕一向不爱吃那玩意儿。”

她别开眼神不去看他,却无法忽视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炙热的视线,烫得她脸颊微微泛红,忍无可忍地抬手去捂他眼睛,“你够了,是不是就看朕好欺负。

告诉你,你已经是朕的人了,怎么还能够沾花惹草,而且还是之前跟你有过谣传的人!”

“臣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皇上可不能冤枉臣,”他半屈膝,和宋子晚平视,突然道,“其实臣很开心。”

“嗯?”

“臣有没有跟皇上说过,臣很喜欢看皇上吃醋撒娇的样子。”

宋子晚掀起眼皮同他对视一秒就败下阵来,垂眸,压住上扬的嘴角,“呵,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

韩暮非常自觉且理所当然,“不然呢?除了皇上也没人喜欢臣了啊。”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轻易淌平了宋子晚心头的涟漪,虽然她嘴上不说,眼里却渐渐起了星光。

韩暮本想再说些什么,蓦然被她凑上来堵住了嘴。

唇间断断续续听到她的呢喃,“那朕就让你看看……到底有、多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胡闹了一阵,以宋子晚还要批阅奏折告终。

小桂子按时送来午膳,快离开时,宋子晚突然叫住了他,“你等等。”

他立马回身,“皇上有何吩咐?”

“小桂子这个名字时是谁给你取的?”

好像和前段时间死的那个太监名字一模一样,她叫着怪别扭的。

“回皇上,是我师傅给起的,说好记,便一直用着。”

宋子晚摇头,“不好听,太俗了,要不你从今往后改名叫初喜吧,听起来喜庆。”

他愣了一秒,随即跪下,磕头谢恩,“初喜多谢皇上赐名。”

宋子晚摆摆手,点了点桌上自己不喜欢吃的三道菜,“把这些送去华芳宫,就说朕知道她爱吃,特意让御膳房做的。”

初喜麻溜地将那三道菜打包进食盒里,“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暮将挑完刺的鱼肉放在她碗里,“皇上准备宠幸后宫了?”

“那是,”宋子晚手没动,示意他喂自己,“就允许你和人姑娘秉烛夜谈,不允许朕接近后妃?”

听着她的话,韩暮一阵头疼,看来刚才还是没哄好。

“臣不敢,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人臣子只能受着,吃味也只能默默的,不然皇上哪天不喜欢臣了可怎么办?”

宋子晚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学得有模有样,“没关系,朕允许你在朕面前吃醋。”

韩暮将新挑好刺的鱼肉塞进她嘴里,“还是先好好吃饭吧,省得过一会就喊饿。”

宋子晚两腮鼓鼓的,指挥着他要这要那。

初喜从未央宫出来后,拎着食盒,直奔华芳宫而去。

宫门口没有丫鬟守着,初喜一进去便看到赵诗苑坐在梨树下,在描丹青,脚边蹲着一只狸花猫,正眯眼晒太阳。

她没有着繁复的宫服,衣着素雅随意,风过,轻轻掀起她浅蓝色的裙摆和飘带,扫在狸花猫头上,狸花猫躲也不躲。

纤瘦的身影稍稍往前倾,专注着面前的画纸,没有注意到初喜,还是从殿里端着盘点心出来的丫鬟发现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谁?”

丫鬟一出声,赵诗苑同样抬头看了过来。

初喜连忙收回视线,低头行至她身边,恭敬到,“奴才初喜,是负责给皇上送膳的,今日皇上让我把这几道菜送来给娘娘,说娘娘爱吃。”

两人均是一愣,齐刷刷盯着初喜把三道菜一一摆出来。

“娘娘慢用,奴才要回去复命了。”

赵诗苑微微颔首,“去吧。”

初喜离开后,赵诗苑命丫鬟收了丹青画卷,把吃食都搬到外面来,外面太阳好。

“娘娘?”

赵诗苑筷子已经伸到菜里了,丫鬟突然出声打断她。

“担心里面有毒?”赵诗苑说得很小声,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放心吧,皇上就算要杀我,也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

她夹起一片笋往嘴里放,“味道很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后的几天,宋子晚隔三差五就会让初喜送来些东西,但人却从来不出现。赵诗苑知道皇上只是在安抚薛潮,而非真的关心她,她也就不凑到皇上面前去感谢了,只等着下一步任务。

而薛潮最近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脚,一直没联系她。

身在后宫,消息闭塞了许多,但不妨碍她知晓朝堂事,赵诗苑一直在想,这次官银之事,薛潮到底会推谁出来挡刀。

沈府。

沈崇今日回来得早,没曾想沈清河比他更早。他刚进府没走几步,就撞上在凉亭看书的沈清河。

沈崇歪着脖子观察了他几秒,抬腿走过去。

“有话想跟我说?”沈崇挑了张石凳坐下,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自顾倒了杯茶,“案子办得不顺利?”

沈清河放下书,有些烦躁,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一直压着没有爆发,而是寻书静心,虽然目前看来作用不大。

“是顺利得出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清河手指埋在书页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静等沈崇说话。

沈崇抿了口茶,对上他询问的视线,笑道,“怎么,有人故意给你铺路,推了个好人出来?”

“不是好人,”沈清河撇撇嘴,“他不冤枉,但也绝不是最大的黑手。”

“谁?”

“工部侍郎梁千行。”

沈崇默了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人抓还是不抓?”

沈清河一时沉默,垂眸想了好久才说道,“我想把背后的人一起揪出来,但是……摄政王的意思是现在就抓。”

背后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没有证据,不能奈他何。

沈崇没有直接给他拿主意,反而问道,“你现在有证据吗?”

“很模糊,但是我相信只要查下去,必定能找出来。”

“来不及了。”沈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这是什么意思?”

沈崇起身,背对着他负手而站,望着凉亭外面的天色,“你看,这云层层叠叠,中间似乎还有阳光穿过,但最多到傍晚,肯定有一场雨。”

沈清河没说话,只是跟随着他的视线朝天上看。现在的朝堂看着平静,可不多久,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

“你现在继续找下去,很可能会找出自相矛盾的线索。梁千行一日不抓,他便一日手握重拳,背后的交易,你看不到。”

“可若是抓了,那背后的人……”

“抓了,他身上的线就断了,这点我知道,”沈崇顿了顿,“但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把云拨开,而是等风来。”

沈清河良久未曾言语,直到壶里的热茶都凉了,他才缓缓出声道,“我明白了。”

是夜,阴雨不绝。

先是从黄昏开始的瓢泼大雨,而后淅淅沥沥一直到现在。梁府外,雨声混着凌乱的脚步声和悲凄的哭喊声,吵得人心底发慌。

“你们是不是抓错了,我夫君绝对不会干这种偷盗官银勾结匪患之事,”梁千行的夫人死命拉住侍卫的手,不让他把人带走,“他是冤枉的。”

雨水打在脸上,她眼睛已经睁不太开了,手上力道却不曾松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扣住的梁千行反倒淡定许多,“夫人,回去吧,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不要,我不要,”裙摆将她绊倒在地,不肯放手的她被拖曳前行,“你肯定是冤枉的,我要去宰相府找相爷,他清楚你的为人,肯定会帮你的!”

“千万别去!”听到“宰相府”三个字,梁千行总算不那么无动于衷,甚至挣扎了两下,“夫人,你听我的,带着孩子离开京城,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不要去找他……”

哭喊声不绝于耳。

沈清河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示意侍卫上前把她拦住,亲自压着梁千行进了大牢。

他只负责抓人,不负责审。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梁千行才寻了发霉的条凳坐下,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

淋了雨的衣裳沾在身上,冻得他有些颤抖,但都不及心中的冷意。

走到这一步,他难逃一死,只期盼着夫人能听进去他的话,早些带着孩子离开,千万别去宰相府。

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千行透过小窗户看着外面四四方方的天,估摸着已经过了子时,便起身寻了墙角处的茅草垫准备休息。

突然听得吱呀一声,紧接着脚步渐起,有人正通过长长的甬道往这边走。

他顿时翻身爬起来。

不过几息之间,来人便现出真容,打开牢门,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摘下连衣帽。

梁千行眯了眯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张公公?”

张舒笑了笑,自顾寻了条凳坐下,“梁大人见到我似乎很惊讶。”

“是有点,”梁千行走过去,坐在他左手边,“还以为来审我的人会是摄政王。”

“摄政王哪里有时间来干这事。”

梁千行愣了一秒,“张公公不会是受人所托,想来杀我灭口的吧?”

“受人所托?”几个字被张舒刻意放慢语速说出来,带着几分嘲讽和玩味,“谁啊?薛潮吗?”

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从未将薛潮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千行把不准他的心思,又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反倒不慌张了,扯着嘴角笑了笑,“看来张公公也不是真心与他合作啊。”

“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呢?”

张舒敛眸,似在自嘲,抬头看他时说道,“就像梁伯伯替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还不是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梁千行的笑容僵在嘴边,不是因为他的讥笑,而是他的称呼。

“你叫我、什么?”

看着他微变的脸色,张舒轻轻摇头,又是一笑,“也就十多年而已,梁伯伯这就忘了?想当初我还经常跟着父亲去您府中拜访呢。”

当时张、梁两家交好,时常走动,后来张家被诬陷勾结外敌,株连九族,张父上门求梁千行保自己一命,谁知他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告密。

“你、你……你是……?”

梁千行震惊地无以复加,颤抖的指尖对着张舒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来梁伯伯记起我了啊。”

张舒又是一声喟叹,声音飘荡在空荡的牢房,又一下下砸进梁千行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家没有绝后,张舒现在还大权在握,游走在摄政王眼皮子底下,摄政王手段一绝,又深得先帝信任,怎么会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呢?

除非……

“你是摄政王一派的!”

“真聪明,”张舒曲指在桌上轻叩两下,“不如你再猜猜我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梁千行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只可惜时过境迁,当中细节他早就记不清了。

张舒看着他此刻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遂仰头道,“今天我也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只是有件事想问你。”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爹当时是因何被诬陷,你在中间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眼前尽是满地鲜血,府中仆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醒来时满身冷汗,恨不得将当年的幕后黑手一个个揪出来,提刀剁了。

而现在,尘封的往事被一一重提,他总算可以挨个清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舒的声音很冷,眼神更冷,混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吹进来的凉风,寒意透骨。

梁千行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逐渐冷静下来,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都到现在了,我已沦为阶下囚,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去查吧,”他慢慢坐下来,和张舒平视,“也不怕告诉你,薛潮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一直在查你,你猜还能隐瞒多久?”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本来也没打算一直藏着掖着。”

牢房暂时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梁千行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就打算这么耗着,静看两边斗法。

张舒见他无意开口,也不着急,起身慢慢往外走,边走边说,“今日酉时,宰相府派人接走了尊夫人和令子,也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在商议什么……”

“等等!”

梁千行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出声叫住了他,“你说什么?”

张舒顿住脚步,回头,挑眉,“没听懂吗?”

人被宰相府接走的消息是薛潮故意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警告梁千行不要乱说话。

“皇上圣明仁慈,梁大人所犯之事不会祸及家人,皇上有意给她们一条生路,可是旁人未必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千行死死盯着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面容用力到有些扭曲,半晌后无力到,“那就做个交易吧,你替我救出妻小,我给你薛潮做假账的证据。”

“哦?”

张舒转身慢腾腾地走近,“就像你说的,很多事情我可以自己查,为什么非要和你做交易?”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的死因吗?除了我,世上没有人知道得更具体。”

……

张舒出现在大牢入口时,兴安立马撑着伞走过去,“公公可有得到想要的消息?”

张舒蹙了蹙眉,“嗯。”

兴安见他脸色不好,遂不再多问,只道,“景姑娘方才来找您,您不在,我就让兴彦安排她住下了,毕竟天色已晚又下着雨,她回府也不方便。”

两人踩着雨坑慢慢往前走,等快到司礼监的时候,张舒突然停下,对兴安道,“等明日便让她离开吧,就说我最近忙。”

兴安一愣,听懂了他的画外音。

“公公,您到底怎么了?您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情不可在她面前提。”

张舒望着司礼监屋檐下摇曳的烛火,眉头一直没舒展开,“你进去吧,我要亲自去一趟梁府。”

“我跟着您一起。”

“不必。”

张舒从他手里接过伞,在夜色中越走越远,伞下是一方孤寂。兴安无法,只得孤身进入司礼监,向景黛传达他的意思。

京城一夜兵荒马乱,总算在破晓时分安静下来。

宋子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手边是关于梁千行的一堆弹劾状,以薛潮为首,痛斥其作为。

宋子晚只翻了一眼就扔到旁边去了。

墙倒众人推罢了,这些罪名有多少是他该得的,就有多少是别人强加给他的。官匪勾结之事闹得这么大,现在出现了一个靶子,可不得人人都射上一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皇上……”

宏禄的声音从殿外急急传来,迈进门槛时还差点被绊一跤。

宋子晚不解抬头,“怎么了这是?看你急吼吼的样儿,还以为大周要灭国了。”

“皇上,这是潜伏在金国的探子送来的急报。”

宋子晚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报文,展开一看,后背顿时挺直了,正巧此时韩暮从殿外进来,她便直接问道,“金国内乱?”

“臣也是刚刚才得知,”韩暮挥手示意宏禄出去,自顾走到宋子晚身后,低头看她手里的报文,半晌后笑了,“凌夜动作还挺快。”

“嗯?”

宋子晚扬起眉毛,“什么意思?”

韩暮对上她求知的眼神,笑着曲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凌夜真正的身份是金国三皇子。”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按理说是这样,但他命大,两方围剿之下都逃出生天,还在京城中办起了最大的情报和暗杀组织,现在的宇文承哪里是他的对手。”

金国官员早就被他暗中策反了一大半,再加上宇文承在继位前的所作所为,只要公诸于世,很容易就被拉下龙椅。

最重要的是,薛潮当时也参与了凌夜围剿一事,宇文承倒台,很多暗线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宋子晚小声嘟囔着。

韩暮没听太清,“嗯?”

“朕是说,难怪那天夜里他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生死未卜。”

韩暮脸色一黑,牙齿磨得咯咯响,“他又夜闯皇宫?”

“别生气嘛,”宋子晚见他面色不好,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我们也就说了会儿话……在你夜审南翘的时候。”

“……”

两人在御书房腻歪了一阵就分开,韩暮要回府处理事情,宋子晚还有一堆奏折没看。

刚走出宫门,坐上马车,卫天就前来回禀昨日梁府的事情。

“张公公昨夜去见了梁千行,之后只身去了梁府,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韩暮点点头。

张舒应该是从梁千行那里得到了些消息,所以急于知道真相。

“不过属下听司礼监的兴彦小太监说,张公公回去后脸色很差,现在高烧不退。”

“昨晚有人阻拦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

韩暮想了想,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先去趟司礼监。”

两人到司礼监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刚踏进大门,就瞧见景黛从里面跑出来,双眼通红,见到韩暮也没行礼,直接跑开了。

韩暮眉梢微耷,抬头看向追出来的兴彦,“怎么回事?”

兴彦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这……奴才也不好说,您还是自己问公公吧。”

韩暮抬手,“带路吧。”

张舒房间里点着香,味道很淡,但隐隐能闻出点药味。他正闭目养神,听到推门的声音,慢腾腾起身靠着床头,朝韩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找凳子坐。

“景黛是怎么回事?”

张舒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声音缥缈,“早点说开,对她好。”

韩暮摇摇头,“如果‘好’这个字是让两个人都痛苦的话,那便不叫好。”

他和景黛的事情韩暮不愿过多干涉,只是指着香炉,“这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舒闭着眼睛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我让太医在里面加了些抑制毒性发作的药。”

因为高烧,他嘴唇苍白,面色憔悴,却并没有颓败敢,反倒多了几分孤高的气质。

“这毒没法解?”

张舒摇头,“问过太医了,此毒刁钻,不比平常毒物,只怕是希望渺茫。但想想也正常,他想要控制我,又想事成之后解决掉我,这是最好的方式。”

韩暮端坐在窗前,拢眉看着他嘴角淡淡的笑意,一言不发。

“摄政王不必可怜我,这十多年我隐姓埋名在这深宫中,早就活够了。等为爹娘报了仇,也该去九泉之下找他们了。只是……”

他突然想到景黛那双漂亮的又泛着红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只是,时间一长她就会忘了。”

张舒摘下贴在额头上的湿布,此刻已经温热。

他将湿布递给兴安,“出去吧,我和摄政王单独说几句话。”

兴安一脸担忧又心事重重地关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暮给他倒了杯热茶,“你想说什么?”

“看看这个,”张舒从枕头下拿出几封信和一册账本,“在梁府找到的,梁千行什么都交代了,唯一的要求是从他的妻小出京。”

韩暮粗略翻了翻账目,“这些拿去对照才知道。至于这些书信……”

“这里面是梁千行和薛潮的往来信件,里面甚至还有一封薛潮和窦绍鲁的信。

梁千行是个谨慎的人,这些年跟着薛潮做了不少事,也拿捏了他不少把柄,这些应该够了。”

韩暮看完后却摇摇头,张舒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还差个名正言顺的时机。”

韩暮笑了笑,“很快就有了。”

他读完所有的信,看向张舒,“张大人和张夫人一身忠骨……”

“有什么用呢?”张舒打断他,眼里是难得见的狠厉,“还不是埋于青山,化作尘埃,死后都得不到正名,被人戳着脊梁骂!”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大喘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为了能说出这句话,整整花了十年。

张家夫妇正是发现了账目的问题,发现了薛潮和窦绍鲁暗中联系,准备深究下去,没曾想薛潮先对张家下了手。

那可是株连九族啊……

虽然当时先帝相信张家,但一条条证据列出来,先帝有心也无力,只能命人暗中救下张家唯一的后人。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在对我笑,说很想我,想我去陪陪他们,承欢膝下。”

“你烧糊涂了。”韩暮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毒的事情我会留意,你且先安心养病。”

张舒没再说什么,却闭上了眼睛,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韩暮站了会儿,叹气道,“我先走了。”

门打开又关上,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张舒眼睛略略睁开一条缝,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

薛潮派人传来了消息,约他明日去盛芳楼议事,而这场鸿门宴,他也非去不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宰相府。

薛林翰坐在自己房间外的台阶上,撑着脑袋遥看书房方向,手边摆着一本已经毛边的书。

“少爷,您在这儿干嘛呢?”

薛林翰就着现在的姿势,动也没动,懒洋洋地回应道,“爹这几天好反常啊,说好要检查我功课的,这都拖了好几天了。”

往次可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能是相爷这几天太忙了,听说朝中动荡,估计在处理事情吧。”

薛林翰皱了眉头,“处理事情也不该老是待在书房里啊,也没怎么见进宫……”

他琢磨了一阵,没想明白,起身拍拍屁股,“算了,操心那么多干嘛,我去找赵卓他们,这几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怎么约都约不出来。”

盛芳楼。

薛林翰叫了一个大包间,把赵卓、钱鑫等人都喊了出来,又点了一大桌子好菜,招呼人吃。

“最近我爹不怎么管我,大家都快吃吧,吃完我们再去听个曲儿骑个马,舒服~”

赵卓等人对视一眼,有些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做平时薛林翰这么大方请他们几个吃饭玩耍,早就兴奋地跳起来了。

薛林翰拿着筷子夹了个肉丸子,“这道菜不错,汤味也鲜。”

赵卓欲言又止,最后迟疑地动筷。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饭后薛林翰提出其他游玩项目,大部分人都推辞说家里有事,接二连三地走了。

赵卓吊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稍微提点他一下。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假。

“那个……”

“嗯?”薛林翰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搂着他的肩膀,“最近你们几个都怪怪的,说,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赵卓看他一脸懵懂,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怜悯。

“不是我们有事瞒着你,而是……而是最近家里都让我们少出来走动,尤其是和、和你。”

薛林翰愣住了,“什么意思?”

“这、我也不知全貌,只是家里这么说,我们小辈也就听着,”赵卓突然伸手指了指窗外,“我估摸着是要变天了,而且……可能和相爷有关。”

他说完,躲开薛林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边往外退边说,“你要是想知道具体的,可以回去问问相爷,我说的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总之小心一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林翰看着赵卓飞快跑下楼,脸皱成一团。

他爹和摄政王相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害怕成这样吗?他爹又不是要谋反。

谋反……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他脑子里,便挥之不去。

薛林翰越想越害怕,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要真照这个思路想,爹做的许多反常的事情都好像可以得到解释。

薛林翰突然打了个寒颤,赶紧甩掉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匆匆坐上马车回府,打算找薛潮问个清楚。

书房门仍旧紧闭着,管家守在门口,见他过来,行了一礼,“少爷这是……?”

“我找我爹,有问题?”薛林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爹在里面吗?”

“在的,但相爷说他现在有事,不便见人,少爷您要不晚点再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句话薛林翰听了好几遍,耳朵都起茧子了。他瞪了管家一眼,扯着嗓子喊道,“爹,爹——”

管家想拦,又不能动手捂他的嘴,只能好言相劝,“最近相爷手里压了很多事情,您就别添乱啦。”

薛林翰躲开他的手,朝着书房门口继续大声道,“爹,我能进来吗?我……”

“别吼了,进来吧。”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打断了薛林翰的话,他愣了愣,推开管家大步走了进去。

薛潮正坐在书案旁边看书,知道他进来,头也没抬,“怎么了?”

“爹,我有事情要问你。”

薛林翰声音顿时小了许多,不复刚才的气势。

“嗯,你问。”

薛林翰动了动嘴皮子,将信将疑道,“爹,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人,是不是金国使团的人?”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只是没有细究,刚才坐马车回府的路上,他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就想到那晚见到的人和金国使团中的窦绍鲁身形十分贴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上赵卓的话和近日以来钱鑫等人的反应,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薛潮翻页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抬头,眯着眼睛看他,然后缓缓放下书,“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这么说,我猜对了?”

薛林翰脑子难得灵光,看着薛潮的反应,总觉得各种事情都串起来了。

他爹贵为宰相,为何要和金国使者夜里相见?南翘住的院子为何会和府中相连?为什么最近金国大乱,爹的行为如此反常?

见薛潮不说话,薛林翰急了,上前两步,“爹,您已经是宰相了,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要……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可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罪过啊!”

“哼,抄家灭门?株连九族?”薛潮语气轻蔑,目光深邃幽远,仿佛透过层层叠嶂在看什么东西,“真正该灭的人姓宋!”

薛林翰被他眼底的狠厉吓到了,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浑身汗毛直立。

“林翰,你知道吗,这皇位本来就该是我的。四十年前,姓宋的人杀入皇宫,烧毁宫殿,屠遍我们的亲人,这仇,我们怎么不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如鹰锁住猎物一般盯着薛林翰,眼底不知何时已经爬满血丝,“我恨了四十多年,等了四十多年,筹划了四十多年,决不能功亏一篑。”

薛潮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听得薛林翰心脏狠狠地抽了几下,犹豫着开口,“可是爹……”

“没有可是!”

开弓没有回头箭,韩暮把他逼到这份儿上,已经是非生即死之局。

薛潮厉声道,“你想想,待我夺回皇位,你就是尊贵的太子,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暗暗编排你的人,还不是得在你这个储君面前俯首称臣?

你不是喜欢景黛吗?等成了太子,命令一下,她岂敢违抗?”

薛林翰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承认自己心动了。

“还有这段时间故意疏远你的人,到时候想怎么报复回来都行!”

薛潮眼里闪着近乎疯狂的光,嘴角的笑在昏暗的书房里透着几分诡异。

“爹,”薛林翰吞了口口水,“这事,您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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