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他不住地纠缠着她拥吻,舔舐,从锁骨到脚趾,却因着元蔓青隐隐的抗拒,始终未有更进一步。到后来,他已忍得汗如雨下,额角暴出青筋,极为难受的模样令元蔓青踟蹰道:“不如,我——”
她咬了咬唇,犹疑着定不下决心。
伊稚岐笑了笑,道:“不必为我,不,不要为任何人勉强自己,公主,您的感受比任何事都重要。您不情愿的事,我说什么都不会做的。”
“我、我可以试一试。”元蔓青急道。
伊稚岐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你我夫妻,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
说着赤脚下地,向屏风后的沐浴间走去。
元蔓青莫名有些愧疚,纠结地思索了一阵,不一会儿便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确是劳累得狠了,她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天光大亮。枕侧已经没有了伊稚岐的身影,她轻咳两声,叫来侍女:“驸马呢?”
“回公主的话,一早便起身,送大魏皇帝回程了。”
“什么!皇叔已经回去了?”元蔓青脑中霎时一片空白,怔愣过后,见侍女长着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容颜,又问:“今日怎么换成你了,绰伦呢?”
“回公主的话,二殿下说她目无尊上,举动专由,冒犯了他,已叫她兄长将她领回家去了。”小侍女低眉顺眼,连头也不敢抬,显然是怕极了。
元蔓青又是一呆。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句玩笑话而已,谁知竟真把人撵走了。她难免有些自责,遂对眼前人温声细语道:“不必如此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的话,奴婢名叫哈娅*温克图,您唤奴婢哈娅或温克图家的都好。“她始终恭谨着,并不敢有半丝放松。
元蔓青明白了。她不是在怕她,而是在畏惧她身后的伊稚岐。他就像一道无形的影子,始终笼罩着她,还有她。
她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纯白的帐顶,闭上眼却又想起咸福宫里的那些日日夜夜,那些曾经漫长到她厌倦的时光,如今却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一一回闪。
“元七……”她情不自禁地喃喃,泪珠沿着鬓边一颗又一颗地滚落。
她终究还是想他的。她心想,可是他已经走了。下次,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