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Ipronounceyouhusbandandhusband.”
现在我宣布你们成为丈夫和丈夫。
“Youmaykissthegroomnow.”
你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林祈踮起了脚尖,表情微醺地扬起头,嘴唇停在了离周慕沉一尺的位置。
周慕沉低头一笑,上前伸出手捧住了林祈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他们忘情地吻着,身边牧师的目光和工作人员的祝福声一并在黑夜里渐渐淡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夜色静谧,酒店的套房内灯光柔和,落在两个纠缠在一起亲吻的身体上,旁边还有一只刚刚被安抚好的小东西在睡着。
“林先生,”周慕沉倏地手上一用力将林祈推到了沙发上,语气带着挑逗:“我作为我方当事人的律师,需要和你‘谈一谈’。”
林祈整个人毫无准备,身体突然地往后一仰,愣愣地望着周慕沉。
就见他此刻正穿着回酒店前刚买的阿玛尼黑色西装,带上了一副金边眼镜,挑了挑眉:“我方当事人想要提醒你,今天你们签署的这份协议里有一项特殊条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低哑,“新婚夜的特殊条款。”
林祈脑袋昏沉,但听到法律术语的一瞬间本能地笑了,自然地接话问:“哦?特殊条款?那我在签署前应该有知情权,周律师。”
“可惜了,落字无悔。”周慕沉用手扯松领带,拉开两颗衬衫纽扣,上前缓缓低下头,双手架在了沙发座椅两边的扶手,深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我反悔了呢?”林祈眯着眼睛,故作正经地问道。
“那我有权对你,强制执行。”周慕沉举起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他额前的一缕刘海。
林祈脸颊微红,轻轻拨开周慕沉的手,笑了笑缓缓地说:“周律师,霸王条款可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哦……”话说着,林祈的另一只手伸向周慕沉的裤裆,慢慢将拉链往下拉去。
周慕沉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手,笑了笑,一把扯开林祈的白色衬衫:“但林先生,不巧的是,我也是今晚唯一的法官。”扣子崩开了几颗,落了一地。
“我的判决是——反悔无效。”周慕沉细碎地吻着林祈的全身。
“合同即刻执行。”他停在了乳头处轻轻一咬。
那带来的瘙痒和细微的疼痛让林祈不断地战栗,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上挺起,想主动去贴上那湿润的嘴唇。
周慕沉将林祈抱起,粗暴地扔到了床上,扒下了他的西裤,将他背着身按在身下。周慕沉又随手拿起一把床头的润滑液,将整瓶液体挤满了林祈的背上和臀部。他站在床沿,半俯身用手缓缓将那液体铺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背部敏感,被那微凉的液体激发出了一声呻吟,微微弓起背部,漂亮的脊背曲线显得更加突出。
周慕沉看着那后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随即将两只手指伸进了林祈的后穴。灵巧的手指不断挑拨着他的敏感点。
林祈的呻吟声因为一阵阵的快感不断加重,越来越像是哭泣声,最后他猛地一哼,浑身颤抖。他射在了身下的被子上。
林祈趴了片刻,等眩晕感减缓,他转头看见周慕沉的裆部还高耸着。他起身跪在了床沿,扯开了周慕沉的黑色内裤,将性器释放出来,一口含住。
周慕沉被湿润的触感刺激出了一声有磁性的呻吟,头微微后仰,手轻轻放在林祈的后颈,有规律地带动着林祈前后晃动。
林祈整个嘴被塞满,不熟练地往嘴里送。还有半段性器没有进去,周慕沉略微施力地推了推他的后颈。他的喉咙被顶得急剧收缩,想要吐出来,却被那手掌摁住,他被呛得眼角湿润。
过了好半晌,林祈觉得嘴唇麻木,想要放弃。这时,周慕沉突然加大了幅度和力度将他的头不断摁向自己,然后倏地一松手,射在了他嘴里。
他一用力推开了周慕沉,俯下身,一阵干呕,嘴里挂下了一串粘稠的体液。
周慕沉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伸手接住那滴落的体液,然后将那残留的液体抹到了林祈脸上……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周慕沉先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被床边的动静吵醒的。狗已经醒了很久了,在地上咬着搭在床沿的被子一角,尝试引起床上的人的注意力。
他半睁着眼一看手机,已经十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就需要退房。
他赶紧起身给狗喂奶,忙活得差不多了才叫醒了林祈。
林祈一脸朦胧,浑身还散发着酒气。
“感觉怎么样?”周慕沉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笑着问道。
林祈呆在床上,像半晌才开机,看着周慕沉:“我……又喝多了?”
“是啊。”周慕沉假装无奈地谈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喝酒误事啊,林检。”那语气像极了林祈拒绝和他喝酒那天。
林祈又无语凝噎了一把。
“你还记得昨天……”周慕沉突然想到什么,有点担心地问:“昨天我们……的事吗?”
“什么事?”林祈歪了歪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不是吧,真是这样操蛋的剧情吗……”周慕沉第一次在林祈面前骂脏话。林祈笑了。
“我记得。”林祈看他真有些生气,清了清嗓子,改口说:“我们结婚了。”
周慕沉听到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也被自己刚刚的反应给逗笑了。他一把将林祈推到在床上,然后握住他的下巴:“林检,你变狡猾了。”
他没有再进一步,而是一起将林祈一同拽下了床,催促:“快点儿吧,老——婆——”林祈刚要让他住嘴,周慕沉就像未卜先知一般直接快步走出房间,留下一声戏谑的口哨。
周慕沉来到同层另一头的房间。
“小胡,该起了。”周慕沉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在门外喊道。
不一会,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一段对话声。
门打开,周慕沉一愣。
眼前的男人没有穿衣服,下身裹了一条浴巾,笑着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M,Syrus。”开门的是Mark。
周慕沉一秒反应过来,挑着眉笑着往里看一眼,没有诚意地道歉:“Wow,sorryman,didointerruptyou。哇奥,对不起了兄弟,无意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胡,那还需要等你一起回去吗?”周慕沉声音戏谑,不怀好意地对着里面不知所措的身影问道。
胡舟远不敢露面,在里面支支吾吾半晌:“沉……沉哥,我马上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周慕沉听到回复,眉毛一挑,吹了声意思不明的口哨表示同意,然后拍了拍眼前的男人的肩膀,笑道:“Notbad,man.不错啊兄弟”随即转头离去,挥了挥手,说了声拜拜。
一小时后,他们启程回桑那州。
回程路上,胡舟远一改往日的碎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周慕沉和林祈。
周慕车反倒心情颇好地调侃了一路胡舟远的性向和一夜情,连连发问。
“小胡,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喜欢男人?”
“是我不够帅啊,看来。”
“你怎么和Mark勾搭上的?”
“他技术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林祈一开始看胡舟远羞红的脸不忍心火上浇油,但渐渐也被小胡支支吾吾的回答惹起了兴趣,忍不住也加入八卦的队伍。
昨晚,周慕沉和林祈走后不久,表演就结束了。
胡舟远坐在位置上,很久没有动。他还在想着刚刚Mark在他身上扭动的场景,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已经空了的舞台。
我居然是gay???胡舟远反复问自己。他没办法无视刚刚自己硬了这个事实。
可是不应该啊。胡舟远想。他和周慕沉认识这么久,从小可以说朝夕相处,他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念头。
但……我也从来没有对什么女孩子有过想法。胡舟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Sir,areyht?Theshowisover。先生你还好吗,表演已经结束了”一个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过来清场。
“It’sokay,Mary,Igotthis.没事,玛丽,这里让我来吧”Mark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上前制止了想要继续赶人的工作人员。
胡舟远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把椅子挪好,连连道歉:“啊……Mark,不好意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舟远,想什么呢,这么专注。”Mark打断他,左手搭上他的肩膀,有意无意地捏着他的肩膀。
胡舟远突然腾一下跳了起来,往后一闪。
Mark笑了,很直接地问:“怎么?我手上带刺?”
“不……不是……”胡舟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赶忙想解释。
Mark看他慌乱的模样,笑了笑再次打断他:“我没有介意。去喝一杯吗?”说完也没有给胡舟远反应的时间,直接搂上了他的腰,故意捏了一把,然后拽着他往大厅外的酒吧走去。
Mark点了一杯威士忌,没有问过胡舟远的意见,自作主张地给他点了一杯鸡尾酒。
“舟远,你知道这杯鸡尾酒叫什么名字吗?”Mark点了一支烟,烟味格外浓,他似乎有意地讲烟雾往胡舟远脸上吹去。
胡舟远摇了摇头。
“叫AbsolutelyHorny绝对风骚。”Mark笑着说,目光往下移动。
这么明显的示意,胡舟远就算毫无经验也听懂了。胡舟远踌躇着,不知道作何回答。他心中还是有无数疑惑,对这份邀请可能带来的后果,他无法预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Mark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眉心微皱,已然失去耐心,直白地问:“做吗?”
胡舟远张了张嘴:“我不是……gay……”
Mark笑了:“哦?你听起来不是很确定。”他说完,将烟捻灭,直接起身:“Sorry,会错意了。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等一下。”胡舟远在他即将转身的一瞬间一把握住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也确实不想就这样让Mark走了。
Mark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笑了,笑容里有一些坦然的得意。
“你房号?”Mark毫不客气的将这行为当做了邀请,直截了当地问他。
“1016。”胡舟远脑子一片空白地回答。
Mark重新叼了只新的烟,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说:“上去等我。”
后来的事,水到渠成。
第二天周慕沉来敲门之前的早上,胡舟远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分不清自己当时的情绪是后悔还是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前半辈子死都想不到,他第一次居然是和男人。
昨晚的整场性爱对他来说很难形容,开始于疼痛,然后是舒服,最后酣畅淋漓,又带着突如其来的空虚。
周慕沉来过之后,Mark就直接穿了衣服要走,胡舟远叫住了他。
胡舟远鼓起勇气问:“可以留个电话吗?”
Mark笑了笑,摆摆手说:“没必要。”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胡舟远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可是我……”
Mark没有等他说完,笑着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拨开:“舟远,下次来Vegas记得找我。”
胡舟远没有再纠缠,看着面前的门一开一关。
“小胡?”林祈打开后座车门,叫了一声愣着的胡舟远。五个小时的车程后,三人回到了桑那州的车厂。
胡舟远“哦”了一声赶忙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终于回来……”厂房里走出了一个中年女人,她满面笑容地迎出来,看到林祈的一瞬间话又断了。
林祈被突然来的陌生面孔吓了一跳,礼貌问道:“您是?”
胡舟远这时候才张嘴接了话:“祈哥,这是我妈。”说完,他又转身指了指林祈:“妈,这是林祈,沉哥的……对象。”
“您好。”林祈客气的点了点头。
周慕沉这时从驾驶座走了下来,喊了一声:“萍姨,您来啦。好久不见怪想您呢。”边说就边笑着上去拥抱住了胡萍。
胡萍的眼神一直看着林祈,脸色有些僵硬。
周慕沉看她神色不对,疑惑地问:“萍姨?怎么了?”
胡萍努力调整了表情,露出尴尬的笑容,眼神还是不受控制地盯着林祈,嘴里念叨着:“没什么……没什么……”
林祈察觉到了那个眼神,回以微笑,然后将狗窝和狗从车里端了下来,往楼上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妈,你怎么了?”胡舟远也发觉了胡萍的不对劲,担心地问道。
胡萍有些恍惚,摇了摇头,然后才仔细地端详起了胡舟远,心里一惊:“舟远,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了胡舟远脸色有些暗沉,脖子上有红斑,有些着急地追问:“你生病了?这是什么?荨麻疹?”
“没……不是……”胡舟远赶忙拉开胡萍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有些心虚地说:“应该是前几天修车刮到的……”
胡萍没有怀疑,放下了心,拉着他一起上了楼。
“萍姨,您这是要给我们做顿大餐呀。”周慕沉看到胡萍两人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晃着对他们说道。
胡萍看到他笑了笑,又瞟了一眼一旁的林祈,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本来是想做了一起吃,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儿,今天就先走了,下次给你们做。”她又拉了一把胡舟远说:“舟远,你也跟我一块回去。”
“我们还有车要修……”胡舟远有些不情愿。他还是有些心虚昨晚的事,比起和亲妈呆在一起,留在周慕沉这儿还觉得自然一些。
“那车你不用担心了,我明天会弄好,你先跟你妈回去吧。”周慕沉巴不得胡舟远赶紧走,说道。
胡舟远看了眼周慕沉,明白了,然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胡萍两人走了之后,周慕沉在厨房忙活了起来,而林祈在卧室给狗喂奶。
林祈哄狗入睡后,闻着菜香走了出来,看见正在摆菜的周慕沉,笑着上去戳了戳他的腰:“好香呀。周慕沉,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
周慕沉痒得往一边扭了下腰,笑着转头说:“是啊——林检可有口福了。坐吧。”
肉沫茄子,番茄炒蛋,还有蒜蓉生菜。周慕沉的手艺着实不错,三道菜色香味俱全。
两个人都因为一路长途过后饥肠辘辘,不一会,就把饭菜消灭得差不多了。
周慕沉放下碗筷,突然有些认真地问:“聊聊?”
林祈点点头,坐直了一些,等周慕沉发问。
周慕沉脸上流露出难得的认真,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从不愿意做我男朋友突然变成想和我结婚。”
林祈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非常认真地说道:
“首先,我不否认有酒精的作用。我那晚确实喝多了,有些冲动。但那绝对不是唯一理由。我当时虽然有些醉,但做这个决定,我是清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次,我也不想瞒你,是有一部分我爸的原因。你当时在车上应该听出来了,是我爸的电话。我爸是个死板专制的人,从小就插手我所有的事。我爸当时要求我回检察院,说会托人让那边给我停薪留职,让我准备好了就回去,我……妥协了。我一直觉得我和我爸是种交易关系,只要我执行了他提出的要求,在另一些他不关心的事上,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决定。所以……我放纵自己做了结婚的决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出来你是有责任心的人。虽然你看着吊儿郎当,做事没有章法,但你确实把我和狗都照顾得很好。我很信任你,也觉得和你结婚会是不错的选择。”
林祈像在做一份陈述,思路清晰,有理有据。
“就这样?”周慕沉脸色有些阴沉,直直盯着他。
林祈从周慕沉眼睛里看到了不高兴,心里反应过来,又赶紧补充道:“当然,我很喜欢你,才愿意跟你结婚。作为成年人,我当然得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周慕沉脸色稍稍缓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郁闷,低头像是陷入沉思。
林祈见他还神色异常,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反问:“那你呢?为什么愿意答应?”
周慕沉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林祈。
“因为我爱你。”他的语气郑重。
林祈怔住了。他立马明白了周慕沉刚刚的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嘴巴微张,过了半晌,才有些犹豫地说:“可是……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
“爱需要时间吗?”周慕沉反问他。
林祈沉默了。
他回答不了,他不知道。他好像没有爱过谁,也没有被谁爱过。在他有印象之前,他妈妈就离开了,他由林文言一手带大。可是他不爱林文言,他也不觉得林文言爱他,他害怕林文言,他想远离他。
周慕沉深吸一口气。
别急,慢慢来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调整了下表情,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放进嘴里,点上火,看着对面的林祈。
他眼神略带挑衅,又仿佛回到了初见时的那个不羁的样子。
林祈皱了皱眉,没有阻止,看了他一眼,把碗筷端去了厨房。
周慕沉笑了,把刚点上的烟又捻进了烟灰缸,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林祈在洗碗槽前冲洗着碗筷,再整整齐齐地放进洗碗机,他上去从身后环抱住了林祈。
林祈不高兴地用手肘怼了一下他的腰,冷冷地说:“松开。不方便。”
周慕沉不肯,下巴抵上林祈的肩膀,懒懒地说:“好啦,林检——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应该直接告诉我。”
林祈没回应他,手上还在不停地干活。
周慕沉看他还是不高兴,一把直接抓住林祈肩膀将他扭过身,略带正经地说:“林检察官,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我更希望听到你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林祈终于忍不住笑了,用手轻轻推了推周慕沉的胸:“有病……”
周慕沉看到林祈情绪好些了,心里也好受了一些,笑着说:“对啊,自从认识林检,浑身都是病。什么相思病,皮肤饥渴症,性瘾……好像都犯了。”
“你闭嘴……”林祈扯住那张口出狂言的嘴角:“周慕沉,你是不是左脸皮撕给右脸皮了。”
“什么意思?”周慕沉这下真没听懂。
林祈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手上挠上了林祈的腰,愤愤地说:“林检嘴是真巧啊。”
林祈禁不住腰上的挑逗,一边笑一边躲一边求饶。两个人在厨房打闹了好一会。
“等会,周慕沉……”林祈笑得腹肌都疼了,赶紧找话题:“我们该给狗起个名字了!”他笑着边说边在想办法挡周慕沉不安分的手。
周慕沉终于停手,“嘶”了一声陷入思考:“是哦……”
林祈趁他思考间隙,赶紧侧身溜出了厨房。
“林检,你快想想。”周慕沉跟着出了厨房,有点发愁地催促道。
林祈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卧室里,想了想说:“叫来福吧!”
周慕沉表情僵住了:“你这也太随便了吧!这年代谁还用这么土的名字啊……”
“贱名好养活呀,周先生。”林祈笑着道。
周慕沉抗议道:“不行,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挑眉说:“那你想。”
周慕沉用手搓着下巴,沉思半晌,委屈巴巴地说:“想不出来……”
这个话题,居然断断续续持续了接下来的一周。
“小白?”
“林检是不是眼神不好?”
“小黑?”
“不行!太土了!”
“Coco?”
“听起来……不像它……”
“豆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大街都是!”
……
林祈的提议全部被驳回,而驳回后,周慕沉又实在没有更好的提议。
这天早上,周慕沉刚完成新的一单超跑改装,去了凤凰市交单,家里只剩下了林祈和狗。
林祈还没起床,只模模糊糊听到周慕沉和自己说了两句话,然后有个湿润的唇贴了贴他的额头,还有关房门的声音,安静之后,他又昏睡过去。
突然他觉得手上有个湿漉漉的东西在舔他,痒得他忍不住哼哼。
他艰难睁眼,是立起了身扒拉着床单的狗,他笑了笑摸了摸那坨毛茸茸的小东西。
虽然狗名还是没有讨论出来,狗却已经在他们的犹犹豫豫里已经越长越大,身高已经到了林祈小腿肚下面一些的位置,也开始慢慢会四处乱跑搞破坏。它不满足于林祈的反应,开始发出委屈地呜咽声,还不断用嘴撕扯着床单一角。
林祈被彻底吵醒了,慢慢撑起身体,在床上发了会呆,叫了一声周慕沉。没有回应。
他莫名觉得很不适应,内心像空了一块。他给周慕沉打了通电话后,才反应过来早上周慕沉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对着一旁嗷嗷待哺的狗说:“好啦,知道了知道了,今天得我给你弄饭啦。”
他起身去了厨房,给狗温了羊奶,往里面泡了少量的幼犬粮。狗像饿坏了,一顿狼吞虎咽,舌头舔起奶时还溅出了一堆白色液体在周围地上。
林祈无奈又宠溺地看着那坨小东西笑了,等它吃完收了狗碗,他又仔仔细细地清理了地面。
所有收拾完后,他有些无所事事,好像有好一阵有这种不知道今天该干什么的空虚感。
于是,他坐在了餐桌前,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反正闲着没事,来搜搜看有什么好听的狗名字。他想。一会还可以再搜点电影看看。
他在电脑上搜搜索索,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合心意的狗名。
然后,他开始清理电脑桌面和内存。离开加城后,林祈一直没打开电脑,桌面上还是一屏幕的用案子名字命名的文件,看得他觉得心烦意乱。
当林祈整理到一半,看到那个“结案”的文件夹,下意识他的鼠标点了进去,然后停在了那个“FuxiangZhou”的案子上。他没敢打开。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关掉了文件夹页面,去了浏览器上打下:DavidZhou。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页面跳转结果,内心忍不住地失落。不出意外,还是自己已经点进去过无数次的几个零星的链接。
林祈思绪开始模糊。
————2016/10/28八年前————
FuxiangZhou的案子宣判下来那天,林祈和林文言回到检察院办公室,两个人默默无言,气氛压抑。
“爸……”林祈语气哽咽,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林文言没有回应,也没有理会,直接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关上了门,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
办公室门再打开时,林文言把林祈叫了进去。
林文言坐回座位,看着站在桌前的林祈,冰冷地说:“坐吧。”
林祈没有动。
林文言瞪了他一眼,林祈才缓缓坐下。林文言这才开口说道:“以后,你就去跟着隔壁电信诈骗组的吴萍萍做事吧。”林祈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申请了提前退休。”林文言接着说,“办公室应该很快都会收到通知邮件,很快会有人接替我。”
“爸……”林祈双唇颤抖,哽咽地问:“是因为这个案子吗?”
林文言没有表态,只是继续接着自己的话:“我觉得你不适合凶杀案,以后别接了。”他顿了顿又接了一句:“做刑事案件最忌讳投入太多私人感情。”
说完,林文言就让林祈出去了。
再那之后的一个月,林祈过得浑浑噩噩,他没有再去检察院,一直待在学校宿舍。
也是某个静谧到压抑的下午,林祈突然想起了那个男孩。他觉得自己得去看看他,或许这样他会好受一些。
他在临近放学时间,来到了David初中门口。等到门口的人群和车辆差不多散完了,他才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David。”林祈犹豫了一秒,还是追上前喊住了男孩。
男孩低着的头听到名字本能地一抬,看到了林祈。
他眼里略过一丝震惊和害怕,扭头就往学校里走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赶忙上去拉住他,解释到:“David,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情况,不是来问什么关于……的事……”他刻意回避了任何和案子相关的词。
“我没事。”男孩再看向林祈时,眼神已经充满凌冽,冰冷地说:“林检察官,案子已经结束了,请您不要来找我了。”
林祈听到这话,心里隐隐作痛。那个下午,他没有再继续纠缠。
但后面的半年,林祈还是隔三差五地会去学校等David。有时候给他带点吃的,有时候提议带他去吃火锅,有时候又只是叮嘱几句话就走了。
David的态度也开始慢慢有所转变。
从一开始避之不及,沉默不语,到会偶尔发出几声零星的回应,到后期会主动说几句话,到最后他们进行了一段最长的对话。
那段对话,是在2017年的年初,林祈最后一次见他。
林祈又带他来到了自己最爱的火锅店,点了一半番茄一半中辣牛油的鸳鸯锅,和几个他们在过去半年常点的菜。
那天林祈发觉David貌似状态格外好,会给自己主动夹菜,也会主动提起学校里的课和事。他心里觉得宽慰了不少。
在吃完火锅后,林祈领着David上了车,照例提出送他回家。David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林祈对他突然的态度转变有些不知所措。
David目视车前方,没有看林祈,缓缓说道:“林检察官,过去半年……谢谢你。但我觉得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林祈听到那话时,大脑空白,急切地问:“怎么了,David?是你爸发现了?他不允许?”
David摇摇头:“他不管我。”
他组织了一会语言,继续说道:“是我……我没办法再和你见面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我看到的那些场景,想到我妈,想到我爸也许是凶手。我没办法像你一样,从我们的相处里找到安慰。”
林祈内心轰的一声,呼吸一滞,像是被他的话堵住了喉咙。
David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不知道一个律师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我这样的案子,只会是你以后众多案件中的一个,你会遇到更多像我这样的当事人。你不应该把它看得这么重……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男孩停顿了一下,仿佛这些话像刺一样卡在喉咙里,但他还是咬牙说了下去:“林检察官,你帮了我很多,这些我都记得。那个案子不怪你,我真的没有怪过你。但你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应该往前看,而不是停留在我身上。”
林祈全程没有说话,目光呆滞,眼睛盯着男孩说话时滚动的喉结。
过了不知不觉的小半年里,林祈好像才意识到David好像已经长大了。甚至他刚刚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已然成熟地像个成年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林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David已经下了车,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他走了。
在那之后,林祈再去学校门口等,再也没有等到过。他甚至去了David的家——那个案发的别墅,也没有再见到过他。
David这个人和名字就好像在这个世界蒸发了。
林祈慌了。
他大半年里被冲淡了的愧疚、不安、焦躁重新涌了上来。他像失控了一般,每天在网上在搜索David的踪迹,浏览各个本地初中的官网,尝试查到他的转学信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
David的任何信息戛然而止在了2017年的2月27日,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前一周。
原来,David早就打算好了消失。
原来,过去半年和David的见面,他拯救的只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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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洛县的海边,林祈正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冰摩卡,看着远处的周慕沉和狗在沙滩上奔跑。
他们在这天早上,逮着了过来送车的小胡,让他留下看店。然后一时兴起,两人决定带着刚打完疫苗的狗来加城洛县的海边。
林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回到加城。
原先计划公路旅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一路往东走,至少未来一年都不会再回这里。但没想到才过了三个月,他就已经再次出现在洛县的土地上。但心境,相比三个月前,截然不同。
“林祈!你看奥利奥根本跑不过我!”周慕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语气幼稚。
林祈笑容温柔,看着那道逐渐靠近的身影,仰头对着已经离自己只有一尺的高大身影调侃道:“他才三个月大,你怎么有脸跟它比?”
“那怎么了?”周慕沉累得边笑边两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大声回答道,“奥利奥有四条腿,我只用了两条。”不一会,奥利奥叼了一根海带跟着周慕沉跑回来,气喘吁吁但不肯松嘴。
“那要不你也手脚并用,看看还能跑过它吗?”林祈吸了一口咖啡,眉毛一挑看着周慕沉打趣说道。
周慕沉被逗笑了,起身上前用指尖顶起林祈的下巴,然后嘴唇贴了上去,口腔一用力,将林祈口中的咖啡吸到了自己嘴里。
“周慕沉!”林祈被呛得一阵咳嗽,笑着怒斥了一声周慕沉。这男人不要脸的花样多得应接不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林祈说完,周慕沉就倏地一把抓起刚刚被奥利奥叼过来的那条海带,往海里跑去,嘴上喊着:“奥利奥,快跑!你妈要骂人了!”
林祈嘴角带了一抹无奈的笑容,眼神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柔软。
周慕沉身影逐渐缩小,在刺眼的阳光下成了一点黑影。他踏着海浪追着狗,然后又往回跑,引得狗又反过来追着他。两道身影在细软的沙地上来回穿梭,激起了细沙和水珠。
时间过得好快,它是什么时候就长这么大了。林祈心里有些感慨。
林祈望着他们,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法形容的感受。他看着那两只长长的影子,时间似乎也在他们之间悄无声息地流淌。一阵困意袭来,他干脆闭上眼睛,在温暖的阳光里睡了过去。
……
“老婆!”
林祈在睡梦里听到一个喊声,努力睁开眼睛就被阳光刺激地再次闭上眼睛。
“林检——老婆——”林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故意拉长声调,喊得很大声。
“闭——嘴——”林祈同样拉长声音,语气带着点无奈。被这么喊了几个月了,他还是觉得习惯不了。
周慕沉俯身上前摘下林祈的墨镜,语气里有些许撒娇的味道,同时又带着与生俱来的懒散调子:“林检,你怎么一到沙滩就睡懒觉啊?从洛县到金门市都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又伸手撩开了林祈半敞开的沙滩上衣,用手在小腹那儿搓了一把,用调戏的语气说道:“这么嗜睡,是怀二胎了?”
林祈也松懒地伸展了身子,一巴掌拍走了周慕沉的手,笑着说:“周慕沉,你是真有病……”说完又侧头抬了抬下巴示意道:“狗跑了,周慕沉。”
周慕沉转头,下意识说了句“靠”,赶忙往沙滩另一边跑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这傻狗只长个不长智商,看到球就跟着追。”
林祈被逗笑了,腹肌随着笑声微微收缩,皮肤在阳光下闪着粼粼金光。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加城带了小半个月。
他们两周前来的洛县,当晚又突发奇想决定再留一段时间。
林祈趁机提议去开一开加城的一号公路。他一直听说那被称为最美州级公路,憧憬已久。
当真的驰骋在一号公路上时,林祈承认确实名不虚传。
他甚至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还能清楚记得当时眼前闪过的每一只海鸟和隔着车窗飘进来的每一声海浪。
一号公路蜿蜒曲折,一边是湛蓝无垠的太平洋,另一边是起伏的丘陵和像精雕过的悬崖峭壁。
公路的弯曲程度也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会让人觉得被山峦包裹看不见去路,一会又在一个转弯后视野豁然开朗,一段直通天际的长路骤然铺开。路的尽头,是被染成金红色的云霞,像是一幅油画般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和周慕沉沿着一号公路来到金门市后,顺道就在这里多呆了一周。
这实在是林祈人生里从来没有过,也曾经想象不出来的旅途。
他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自己居然能在旅途里拥有一个契合的旅伴,和一只时不时带来惊喜和麻烦的狗。
想到这里的林祈,脸上露出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从远处走来的周慕沉,看到在还躺在沙滩椅上的林祈,只觉得眼睛被那耀眼的笑容给灼伤了。他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拍我干什么呢,周慕沉。”林祈嗔里带笑地问:“侵犯了我人身权益哦。”语尾故意语气上扬。
“因为我老婆太好看了呀。”周慕沉走过来,声音带着天然的磁性,像是从胸膛里涌出来的丝绒质感。林祈承认,他很喜欢周慕沉的嗓音。
周慕沉坐到林祈身边的时候还微微带喘,无奈地笑道:“才过了两周,我已经跑不过奥利奥了。”
林祈笑了,得意地看了一眼周慕沉,用嘴型比划了一句:“Toldyou。”早就告诉你过啦
周慕沉笑了,伸过手摸了摸那被太阳晒得发热的脑袋,说:“一会吃完早餐就得回洛县了。明早有个单得去见见客户。”说完又加了句:“顺便带你参观参观我在洛县的分店。"
林祈点点头,然后又调侃了一句:“听你的,周大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第一次站在周慕沉洛县分店门口时,心情复杂。
他想象中的修理厂是街边一个简陋的小铺子,最多摆几张油污满满的工作台,几辆破旧的车。再好一些,也不过是周慕沉在桑那州的厂那样宽敞一点。
可眼前的场景却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这已经不能被仅仅称为是修理厂了。
分店设在一个繁华的街区,占据了整个街区角落的一个广场,广场大部分区域是整齐划分的停车位,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从豪华跑车到普通家用车。
停车位中间一块空地上矗立着一个设计非常现代化的建筑,有三面是玻璃幕墙,可以直接看到里面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入口是银色金属制成的logo,简洁而有艺术感。
林祈随着周慕沉走进那栋建筑,上面写着大大的“Serviceter服务中心”。大厅明亮通透,左边是放着几张单人皮质沙发的休息区和办公室,右边的空间停了三辆应该是精心挑选展示的豪车。
“沉哥好!”他们一进门,大厅四处都响起了对周慕沉的问候声。
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惊喜地大步快走上来,给周慕沉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小沉啊!好久不见!”
“李哥。”周慕沉也面露喜悦地回应,用手拍了拍李辰后背,“店管得不错呢。”才看到李辰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是新客户。
两人拥抱分开后,李辰简略地介绍了客户给周慕沉,周慕沉也让林祈打了个招呼,然后和客户开始寒暄起来。
林祈从离职后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陌生人,虽然笑容自然表现得体,也时不时加入谈笑风生的对话,但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和对面说着话,余光却发现了林祈的不自然,侧头在林祈耳边轻轻说:“你先去办公室歇会或者随便逛逛,我一会就好。”
林祈点点头,选择去办公室待一会。
办公室外,周慕沉已然和客户聊得熟络起来,找了个圆桌,一起面对面讨论改装需求。
李辰去了一旁的休息室准备点心。李辰平时负责的大部分是日常车维修,超跑改装的订单几乎不参与,只负责联络客户,以及将客户需求沟通给周慕沉。
过了有一阵,李辰端来了两杯咖啡和一份点心,笑着招呼道:“来来来,吃点心,休息一下。”
说着,李辰就已经把切好的点心,分到两个盘子里递给他们:“尝尝,今天店里的苹果派,超市打折,买了好多,味道还不错。”
周慕沉确实觉得昨天连着开了六个小时的车有些疲惫,趁客户在吃点心的功夫,抬起头松了松脖颈,然后往办公室林祈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祈正拿着塑料叉子,面前放着一份一样的点心。
这时,周慕沉突然蹭得站了起来,没管身后被他剧烈动作撞倒的椅子,快步走向了办公室。
“林祈!别吃!”周慕沉几乎是冲了上去,重重一巴掌拍掉了那块快要被送进林祈嘴里的苹果派。
林祈和大厅里的人都被这响声吓得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怎么了这是?”李辰赶忙从大厅跟过来,看了一眼被拍在了地上的一坨黄色固体,不着头脑地问道。
林祈也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怎么了?”
“苹果派。”周慕沉自己也有些被吓到了,半晌才指了指桌上的点心。
李辰还是不解:“是……是啊……怎么了?”他看了看一旁突然脸色铁青的林祈和面前有些慌乱的周慕沉,内心的疑惑更深了。
“他过敏。”周慕沉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幽深,然后对李辰说:“李哥,你先招呼一下客户,我一会就来。”说完就将李辰面前的办公室门关上了。
周慕沉赶忙开始全身上上下下得检查了一遍林祈,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后,整个人松了下来。林祈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任由周慕沉摆弄他。
周慕沉这才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派想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手突然被林祈握住。
“周慕沉。”语气冷冽。
他抬头对上林祈的眼睛。眼神阴鸷。
“你是怎么知道,我对苹果过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慕沉听到这话,呼吸一滞。
"周慕沉,我再问你一次。"
"你是不是,"林祈喉咙紧绷,艰难地说出那个名字:"David。"
"我……"周慕沉的喉结在轻轻颤抖,半晌才发出了一个音节。
"最后一次,"林祈直直地盯着对面沉下来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周慕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小沉啊,客户一会有事,想走前再把细节沟通一下。"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凝滞。
李辰直接开了门,略带抱歉地说:"打扰了打扰了,客户有些急,小沉你看……"
周慕沉沙哑地回应:"好,来了。"他的眼神没有离开林祈。
僵了几秒,周慕沉才转身往大厅走去。走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林祈说:"等我回来。"随手带上了门。
林祈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也不知道刚刚问的那一刻,他到底是想听到确认还是否认。甚至在看到周慕沉张嘴的一刻,他心里涌上来的情绪,竟然是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想知道,但他害怕知道。而他也几乎已经确定,他知道答案。
他对苹果过敏,只发生过一次,是8年前一回和David吃火锅的时候。
当时David从水果零食区拿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中间,林祈在那堆水果里随便挑了一块吃,不一会就觉得觉得喉咙肿胀,呼吸困难。
那天他们没有吃完火锅,David就陪着他去了急诊,打了针观察了一阵,等消了肿才放他回家。
那也是林祈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有桦树花粉相关的苹果过敏综合征,是一种口腔过敏反应。
除了他和David,没有人知道,甚至林文言。
他缓缓地坐下来,眼睛看着前面屏幕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那样僵硬。
过了半晌,他像想到了什么,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他在搜索框输入了几个字——"PACERsystem公开法院电子记录库",然后在网页角落点击了"NamegeRecord姓名更换记录"。
他迟疑了几秒,缓缓地输入了那个名字。
几秒后,林祈怔怔地盯着那个屏幕,一动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和客户在后面修车厂看车的时候,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李辰是个工作多年的老油条,看出周慕沉有心事,把客户的要求复述了一遍后,就主动提出带客户回去签合同,然后让周慕沉先走了。
当周慕沉赶回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他突然一阵心慌,在修车厂和停车场找了一遍。确认林祈已经离开后,赶忙驱车赶回了酒店。
"林祈!"周慕沉"砰"得一声打开酒店房间门。
还好,他还在。
林祈正坐在床边发呆,奥利奥在一边若无其事地啃着他的裤腿。
"林祈……"周慕沉脚步沉重,短短一段距离,却觉得走了好久才走到了林祈面前,然后缓缓蹲了下来。
林祈抬眼,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Syrus,还是,该叫你——David?"
周慕沉直视着那双眼睛,满是血丝,眼角湿润,却看不透是什么情绪。
他视线在一旁的一张纸停了下来,看清了上面的字,是当年法院批准他改名的指令复印件。
"你听我说……林祈……"周慕沉知道自己得解释,张了嘴,却迟迟说不出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没有说话,视线逐渐模糊,两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了下来,然后泪腺就仿佛再也止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周慕沉将他紧紧拥入怀里,紧紧抱着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
周慕沉感受到怀抱里的颤抖,他将林祈放开,看着他的脸,然后开始一点一点轻吻掉他脸上的泪珠。
“我不是故意瞒你……不要哭……求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祈终于抬起头,湿润的双眼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看着周慕沉,嘴唇微微颤抖。
就在这一刻,周慕沉吻在了他的唇上。
林祈突然将周慕沉一同拉起身,然后将他重重撞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周慕沉因为背上突然传来的剧烈痛觉发出了一声闷哼。
林祈整个人压到了周慕沉身上,开始疯狂而激烈地吻他。
那一瞬间,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唇齿间微微的触碰声。
林祈不知道自己现在脑子里的汹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曾经苦苦寻找的David已经在他面前,正热烈而痛苦地回应着他的亲吻。那是林祈曾经的执念和愧疚,他对他有着弥补不了的亏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却也是周慕沉,是Syrus。是那个过去三个多月里,林祈为数不多的自由、疯狂和悸动。但同时,他是怨恨的,怨恨着过去那些日子的隐瞒和谎言。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
他没法带着对David的愧疚去喜欢周慕沉,也不能说服自己带着对周慕沉的感情去面对他深深亏欠的David。
林祈快被这些思绪淹死了。他只能吻他,他需要寻找一条出路。
他撕扯着周慕沉的衣服,动作野蛮没有章法。
扯到裤子的时候,林祈仿佛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抓着周慕沉的肩膀就将他用力从墙上拽到了床边,然后一把将他推到床上。
周慕沉倒下的一刻,林祈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神,里面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自责和渴望。那让林祈觉得自己的心揪得更紧了。
林祈不再看他,用手开始粗暴地撸动着周慕沉的性器。
等手里的温热变得坚硬火热,林祈将自己的衣服退光,然后将脚跨到了周慕沉腰上。他没有预兆地坐了下去。
周慕沉闷哼了一声,手上紧紧地制止住林祈往下沉的腰,用嘶哑的声音说:"林祈,你会受伤的……"
林祈没有理他,身子艰难地往下移动。他是干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看他痛苦又坚决的表情,手往旁边床头柜一摸,然后快速地挤了点液体在食指和中指上,往身下他们的结合处涂抹。
林祈咬着嘴唇发出了沉闷的喘息,他终于进来了。后面的疼痛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袭来,但他不想停,他想要自己是痛苦的。
周慕沉也是疼的,但他不想阻止林祈,也害怕停下后,他们还得继续那一场没完全挑明的对话。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几个月前,他在修车厂见到林祈的那天,毫无准备。他没有预料到命运能这么戏剧性地在多年以后把这个人又再次带到自己面前。
他和林祈聊天的晚上,感受到他似乎比八年前更加压抑,所以他主动了,带着私心制造了那一场一夜情。
周慕沉突然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林祈在咬他,那力度之大仿佛充满报复性。
"周慕沉,弄疼我……求求你……"
听到这话,周慕沉腰上用力往上顶,一只手用力掐了一把林祈的左腰,然后另一边狠狠地给了林祈的右臀一巴掌。
林祈咬着周慕沉的肩,发出克制的低吟。
周慕沉懂他,他此刻需要疼痛,来冲淡内心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巴掌。林祈的喉咙微微放开,出了声。
周慕沉将林祈放倒,侧身用拥抱的姿势从后面再次进去。林祈的背紧紧贴在周慕沉的胸前,火热潮湿。
周慕沉的手指像蛇一样钻进林祈的嘴里,粗糙的指腹磨过他口腔里每一寸内壁,"叫出来,林祈。"然后粗暴地用手指掰开了他紧闭的牙齿。
林祈忍不住咳出声,然后报复性地咬了一口那根手指。在听到身后加重的喘息后,他又变成用力的吮吸,用舌尖去感受那手指上每一丝纹理和茧子。
身后的人开始加快扭动的幅度和速度,指尖与舌头的对抗也逐渐加深。林祈的呻吟声也从无到有,音量渐渐升高。
在林祈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后,他被操射了。周慕沉也在加快速度的几秒后,拔出来射在了林祈的臀沟里。
两人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只剩下微重的呼吸声。
他们就以这样的姿势,拥抱着昏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周慕沉被狗的动静吵醒,左手还酸麻着,他伸展了一下左手手指,突然睁眼。
左边的床还有余温,而林祈已经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舟远接到周慕沉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厂房前发呆。
“喂,沉哥,你们到底啥时候回来啊,我快无聊死了……”胡舟远接起周慕沉电话,就开始抱怨道。
“小胡……林祈……有没有回去你那?”
胡舟远听到周慕沉嘶哑得几乎变形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问:“沉哥吗?你这嗓子咋了?”
“你快回答我,你见到林祈了吗?”电话那头语气有些慌张。
胡舟远摸不着头脑:“没啊……祁哥不跟你在一起吗?”然后仿佛恍然大悟地又接着问:“咋了?吵架啦?”
“沉哥?”电话另一头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胡舟远被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搞得有点糊涂,但又心里估计是小情侣吵架了没多大事,又大拉拉地躺在了沙发椅上,翘着脚。
真好啊,谈恋爱还有人能挂念。胡舟远心里想着。他居然有点羡慕这俩人能吵架。
他突然又想起了Mark。
除了一个月前在赌城那场一夜情,他居然心里没有任何可以挂念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晚之后,胡舟远是有想过再回去找Mark,又想到被拒绝交换电话的那个早上,觉得有点儿难堪。
但那晚的性爱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每次回想那个场景,他都会硬。
胡舟远从小不是个会存心事的人。考试考不好被骂完了就立马能乐乐呵呵的,在周围大学同学焦虑读研和找工作的时候,他也满不在乎。
他总得意自己一定是命好,简直是天选之子。申请马马虎虎但上了还不错的大学,考试从没认真复习过居然也顺利毕业了,没吃过找工作的苦,但在周慕沉的带领下,现在也过上了自由自在又不缺钱的日子。
这是第一次,他居然栽了,还是栽在一个男人床上。他想想还有些不服气。
带着赌气心态,胡舟远尝试去了几次凤凰市的gay吧。他长相清秀,来搭讪的白人和亚洲人都不少。但每次那些人把手搭他身上的时候,他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座如针毡。
胡舟远想不通,难道自己不是gay?
也许那晚就是喝多了吧。不想了。
胡舟远又开始了摆烂心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周慕沉整个人虚脱地坐在了酒店沙发上,眼神暗淡无光。
他已经在洛县各个角落找了两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他还抱着希望,或许林祈是出门透透气,气消了就会回来,又或许是去哪儿喝酒,晚上就又醉醺醺地回酒店跟自己撒个酒疯。
他尽量逼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但最坏的结果好像还是来了。他找不到他。
奥利奥这两天终于感觉到了周慕沉的情绪也蔫蔫的兴致不高,除了被带出去遛的时候还有兴趣四处闻闻,其余时间都在酒店里睡觉。
周慕沉看着它,自言自语:“奥利奥……他去哪儿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沉思了半晌,决定还是再去检察院门口守着。
“先生,不好意思,你必须得离开了。”保安去门外对着蹲在门口的周慕沉说道。
周慕沉已经来检察院守了好几天了。保安第一天还能客客气气地给他解释说这里没有允许进不了里面,但后来看见周慕沉不但不走还守在门口,也渐渐开始失去耐心。
周慕沉抬起头,看了一眼配带着一身武器,腱子肉饱满的男人,起身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等人……”
保安不耐烦地打断他:“我知道,但是你不能一直在这骚扰别人,我已经收到好几个投诉说你在门口逮着人就问问题。”
周慕沉低下眼眸,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解一下,我们工作不容易,你这样我也会被投诉。”保安见状无奈地劝道。
周慕沉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身后又有人正要打开后面的大门。
他又快步冲了上去:“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您认识林祈吗?电信诈骗组的林检察官。”
那人被冲过来的周慕沉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保安没想到周慕沉居然当着自己面就敢骚扰别人,赶忙上前对那人道了个歉,然后对周慕沉呵斥道:“先生,你再这样我就要叫警察了!请你马上离开!”
“等会……”被吓到的吴萍萍听到林祈的名字很快冷静了几秒,拦住了要赶人的保安,“没事儿,我跟他聊聊。”
周慕沉仿佛接受到了信号,心里激动,但手上还是有分寸地往旁边比了个“请”的手势。
吴萍萍点了点头,在保安的注视下,跟着周慕沉来到一边长凳旁。
“你认识林祈?”吴萍萍先起了头。
“对,我是他……朋友。”周慕沉连连点头,着急地问:“请问您见过他吗?他回办公室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萍萍看他神色实在有些异常,心里对他的话也半信半疑,怕是来找麻烦的,客套地回答:“林检察官正在休假,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工作,你要是有急事可以电话联系他。”
“他……他不接我电话……”周慕沉眼睛里透着些绝望,突然想到什么急切地说:“您能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吗?”
吴萍萍的疑惑更深了,还不敢有什么动作。
“……我是他先生……”周慕沉看到对面谨慎的眼神,决定还是坦白。
吴萍萍的表情一下从疑虑变成震惊:“先……生?”
周慕沉赶紧拿出手机,把结婚证从相册里翻出来给她看:“是真的,您看,真的没骗您。”
吴萍萍往手机里看了一眼确认,但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手上犹犹豫豫地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了林祈的电话。
“喂,吴姐。”电话接通了。
“林祈……有人找你。”吴萍萍故意侧着身子,眼神又忍不住斜视着一旁的周慕沉。
周慕沉在旁边听到电话接通,没控制住心里的迫切,在一旁地不断用嘴型告诉吴萍萍,让他来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萍萍有些犹豫,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林祈,是我。你在哪儿?”周慕沉接过手机马上问道。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挂了电话。
周慕沉又往回拨了几次,都被挂断了。
“你……先别着急,这是我名片,咱们可以再联系。”吴萍萍从发着呆的周慕沉手机扯回了手机,然后递过去一张名片。
她看到对面,本该英气逼人的脸,现在却满是沧桑,眼神呆滞。她心里突生一些怜悯,又说:“你别急。夫妻……吵架嘛,常有的事儿。如果我见到他,我跟他说说。你先回去,在这里守着影响不好。”
周慕沉低下眼睛,沉沉地说:“好,麻烦您了。”
走前,他又回头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如果他回办公室,麻烦您一定联系我。”最后又追加了句谢谢才转身离开。
吴萍萍看了一眼那张黑色名片——“SyrusAutoService汽修服务”,随手放进了卡包里,也转身进了身后的建筑。
周慕沉往酒店开的时候,脑子还是混乱的。他理解林祈生气,但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一走了之,还避而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至少他还是安全的。周慕沉想到这,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一些。
正开着车,突然手机裤兜里震动了起来,他心里涌上一阵惊喜,赶紧接通了电话。
“林祈!”
“是我……沉哥……”是胡舟远的声音。
周慕沉刚刚挺直的背又蔫了下去:“怎么了?”
小胡的声音也透露着焦灼,从电话那头伴着电流声传过来:“沉哥……你赶紧回来一趟吧……这边出了点事儿。”
周慕沉皱了皱眉,问道:“出事?林祈?”
“不是不是,是车的事儿……”胡舟远赶忙澄清道,却犹犹豫豫不敢接着说。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胡舟远才支支吾吾说:“是之前你让我练手改装的兰博基尼小牛,刚刚客户来试驾的时候……自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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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是这样。老陈今天突然没提前联系就自己来了这边厂里要求试驾。我还没来得及做最后一遍检查,但我想着试驾一会应该没啥事,而且他也是老客户了……但没想到他今天试驾直接就开山上去了,过了两个小时才打电话跟我说车自燃了,还好人没事……”胡舟远解释道。
周慕沉听明白了,眉头紧锁,问:“车骸拖回厂子里了吗?你检查过了吗?”
“嗯……检查了……车子烧毁得比较厉害,能排除的原因都排除了,没发现什么问题。"胡舟远回答道。
“等会,你说他开出去试驾了多久?”周慕沉想了想,突然问道。
小胡支支吾吾回答:“我也不清楚……就是两个多小时才接到电话……”
周慕沉沉默了几秒:“这么久……”
正常来说,试驾时间都在15到30分钟,长时间的高负荷驾驶导致系统过热,特别还是是高性能改装车。就算是赛级要求的改装,他们允许试驾时间也控制在一小时之内,而且在每过差不多20分钟就会让车停下来冷却一圈。
再结合胡舟远的描述,当时老陈还开车上了山,桑那州天气炎热干燥,高海拔加高温,车子自然受不住。
“是啊……我当时给他打电话也没接。”胡舟远其实也知道这大概是主要问题,非常懊悔:“也怪我,没盯着他点儿,以为老客户都知道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心里其实松了口气,觉得事情不算太严重,问了句:“老陈怎么说?"
“问题就在这……老陈坚持要我们赔全款加上改装费……我和他商量赔一部分,他不同意。”小胡踌躇地说,“而且说我们不赔全款就起诉,还要闹得华人区都知道……怎么办,沉哥?”
周慕沉眉头紧锁。
其实修车出些大大小小的问题是在所难免的,他已经见多了。如果是厂里的工作失误,他一般都会提出免费补救。但如果不是他们的问题,周慕沉也还是会好言和客户商量,分担责任,尽量私下就解决了。
但这件事现在听起来,确实有些复杂了。
首先全款加上改装费就已经是一大笔钱,倒不是赔不起,但周慕沉不愿意背黑锅。如果开了这次口子,只怕会出现客户出点事就找他们索赔的情况。
再来,老陈确实是个老客户,而且人脉广。他们的超跑改装订单是邀请制的,都是有一定信誉的VIP老客户介绍自己朋友过来才会接。如果真闹大了,就算于理上他们赢了官司,于情上,他们一定会损失一部分重要客户。
沉默一会,周慕沉说:“等我回来跟老陈谈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等周慕沉回到羚羊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
厂房的灯还亮着,胡舟远在里面的办公桌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车门,奥利奥就兴奋地自顾自冲进去了厂里,跑到胡舟远面前就是一顿蹭腿摇尾巴,嘴里还因为太激动不断发出撒娇的呜咽声。
胡舟远看到狗,脸上才露出惊喜,摸了一把狗,然后赶紧往外去迎周慕沉。等走到周慕沉面前接过行李,他才被吓了一跳。
周慕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也没有收拾自己,下巴胡茬已经冒了出来,脸上满是风霜疲惫。
“沉哥……你这是……"胡舟远太吃惊了,然后又侧头往后看问:"祁哥呢?怎么还不下车?”
周慕沉听到他提起林祈的名字,心里又阴霾了几分,然后表情阴郁地说:“他没回来。”
胡舟远更吃惊了。这是?分手了……不对,离婚了???
但他看着周慕沉的表情也不敢接着问,就“哦”了一声,拿着行李进屋了。
周慕沉没等休整好,就直接让胡舟远打了通电话给老陈。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一起隔着电话和老陈商量赔偿的事。
这通电话打得周慕沉两人都精疲力尽。
电话对面的老陈死活都不愿意松口。大概是他也觉得这次车的价值确实过高,也仗着自己有些人脉。不论周慕沉怎么苦口婆心地分析走官司的利弊,老陈就是不接受任何协商,坚持要么全款,要么起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愉快地挂了电话后,周慕沉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对胡舟远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家吧小胡,这几天辛苦了。”
胡舟远还是有些踌躇:“可是这件事……”
周慕沉搓了一把眉头说:“先冷一冷,过几天再试着找老陈协商一次。如果老陈那边坚持,就打官司吧。”
“……好……”小胡咕哝了一句,犹豫了几秒,还是只能走了。
胡舟远走后,整个修理厂安安静静,空旷无比。
周慕沉独自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盯着厂房院子里的沙发椅和茶几,想起了那个林祈和胡舟远一起在沙发上晒太阳的下午,心里感觉像被剜了一块。
如果说和林祈的再见是枯木逢春的幸福,那他的离开就更是连根拔起的痛苦。就这样短短几个月的重逢,林祈就已经在他心里生根了。
过了很久,周慕沉缓缓起身,又不知道要往哪儿去。他想了想,往地下室走去。
他径直下楼走向一个角落,再次拖出了那个旧纸箱。他拿起那个泰迪熊胸针,手指轻轻摩挲小熊的脸。
他还记得,那是沉静在他幼儿园第一天给他特别定制的。当时沉静早上都会将小熊胸针别到林祈的书包上,亲自送他上校车,然后每天晚上摘下来清理干净,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日复一日。直到后来自己上了初中,到了自尊心觉醒了的青春期,他觉得带着小熊碍事又幼稚,所以就坚决表示不再带那个胸针,于是它也就一直被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还能记得他第一次拒绝沉静给他带胸针时她的表情,现在想起来,他只觉得胸中钝痛。
他继续慢慢将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拿,旧笔记本、照片、还有每年沉静都会给他专门定制的生日礼物,他一个一个仔细翻看了一遍。他都快忘了那些日子。
就在他慢慢翻看这些东西时,楼上传来了门开的声音和呼喊声。周慕沉赶忙放下东西,往楼上走。
是胡舟远回来了。周慕沉叹了口气,刚刚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沉哥……我就是想问问……那个……”胡舟远支支吾吾地说,“你有没有Mark的联系方式……”
周慕沉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们不熟,只是在赌城见过几次。”
胡舟远失望地撇了撇嘴,小声道别:“好吧,那我真走了,沉哥你早点休息。”
“小胡,”周慕沉在胡舟远快走出大门时叫住了他,“你要是真喜欢,就去找他吧。别有遗憾。”胡舟远神情复杂,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等胡舟远走了,周慕沉又回到地下室。
“奥利奥!”他忽然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奥利奥趁周慕沉上楼的空隙,就偷跑到了地下室,刚刚周慕沉下楼的时候,正在自得其乐得啃着那个泰迪熊胸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把从狗嘴里抢下胸针,头已经被咬断了一截,挂了下来摇摇欲坠,里面的棉絮也被扯出来了不少,掉落一地。
周慕沉拿着小熊尸体,只觉得胸口发闷,想发火,但又看到一旁张着嘴笑得天真无知的奥利奥,知道就算骂它一顿也无济于事,心里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泄气地垂下手,仰头叹了口气。
突然,他听到有什么东西从手里掉落了下去,他低头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点从地上滚到了几米外的角落。他上前捡起,是一个黑色正方体,大小和骰子接近。
这是……摄像头?周慕沉愣住了。
这是摄像头没错,可是怎么会有摄像头?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他满脑子的疑问。
他把那东西转了一圈观察,发现个小按钮,他试着按了一下没有反应。然后他又发现一个凸起处,直接用指尖一拨,小盖子弹开了,赫然露出了张一储存卡。
他手停顿了一秒,脑海里涌现出无数可能性。他深吸一口气,将卡取下,往楼上走去。
把储存卡通过读卡器插进电脑时,他的心跳很快,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静静地等待电脑加载,然后在听到一声提示音后,抬手点了进去,打开了第一个命名为“VID142735_20160424.MP4”的视频。
电脑不一会传出了嘶嘶的电流音,画面里对着的一张白墙,周慕沉认出了那面墙,是他当年家里的电视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停留在那面墙上许久,没有动静。周慕沉往后拖了拖进度条,突然,他听到视频里传出了两个熟悉的人声。他瞳孔急剧收缩。
“沉静,你说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我说了只是出去买了点东西!周福祥,你有完没完!”
“买东西?什么东西去人家家里买?你个贱人……”话没说完,画面里传出了一声巴掌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沉默了几秒,画面又传来女人冷静下来的声音。
“周福祥,我们离婚吧。”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是一声冷笑。
“你是不是早就在外面有男人了!你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在施力。
周慕沉喉咙顿时像被一双手掐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颤抖着按了暂停。他捂着胸,大口喘着气,他觉得胸中有一股无形又强大的压力桎梏着他,让他没法呼吸进足够的空气。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下,他的后背也渗出冰冷的汗液,他感受到被浸湿的衬衫贴在皮肤上,传递来一股刺骨的凉意。
他趴在了桌上,身上不停地发抖。突然,他感觉到腿上有一股拉力,低头看,是奥利奥。它好像察觉到了周慕沉的不对劲,用嘴扯着他的裤脚,咬着尾巴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蹲下身,抱住了它,身上还是不由他控制得抖。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觉得四肢好像渐渐回复了知觉,他坐回椅子,犹豫了几秒,按了继续播放。
他咬着嘴唇,听着视频里传来的争吵声,整整持续了二十分钟,里面时不时传来沉静的哭声和嘶哑的叫喊声还有周福祥的辱骂声。他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汹涌而来,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
突然,有个男人出现在了画面里。
是他。周慕沉再看到那张脸只觉得恍若隔世。
男人脸色阴沉,但动作却透露着一股无所畏惧的松弛感。他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从镜头后面拿出了个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是柔软的材质,他甩了甩那东西,然后往手上套了进去。
周慕沉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手里不断地把进度条往回拉,重复地播放着这个镜头。
他带上的是……手套?
是那双手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阿姨,你跟我聊聊,不会跟您耽误太久……”林祈用手挡住那扇即将关上的门。
李丽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林检察官,你也是个学法律的,怎么知法犯法,你再来骚扰我,我就要报警了!”
林祈没有放弃,继续抵着门:“李阿姨,我就想聊聊那件事,问完几个问题我就走,肯定不耽误您……”
“聊什么,还有什么好聊的。”门里面的女人情绪越发暴躁,不耐烦地说,“当年在庭上我该说的都说了,有人信吗?”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语气里还带着愤怒。
“当年的事还有疑点,我们聊聊,说不定能想到什么。”林祈继续耐心地尝试说服她。
李丽听到这话,突然激动起来:“疑点?我不就是疑点!你说你当时是不是也信了对面律师的狗屁话,觉得我说的是假的?”她渐渐变成嘶吼。
听到这样的质问,林祈愣住了。面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林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车里,头靠在驾驶座靠背上,深深呼出了口气。他眼睛看了一眼李丽门前的草坪,眼神顺着那草坪又看到了旁边的那栋房子。熟悉又陌生。
过了半晌,他才启动了车,离开了这个街区。
林祈回到公寓,把电脑扔到沙发上,身体也随之筋疲力尽地陷进了沙发里,他闭上了眼睛。
李丽的质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话就仿佛在那一瞬间戳穿了他,让他没法面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打开了电脑,又点开了那份他这几天已经看了几十遍的交叉质询笔录,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一段记录,一遍一遍复读。
“黄齐升辩方律师:李女士,请您描述一下当时站在窗户边看到了什么。
李丽目击证人:我当时听到隔壁有声音,就到窗户那儿想看看什么情况,就看到周福祥和沉静在客厅吵架,然后突然周福祥就抓着沉静的脖子,用一个像是花瓶的东西对着她砸了好多下,我吓坏了……
黄齐升辩方律师:李女士,你当时在房子的什么位置?
李丽目击证人:我在二楼卧室的窗户边上。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能估计当时您的位置大概里案发现场的距离吗?
李丽目击证人:我也不确定,没概念……大概十几二十米吧,应该是。
黄齐升辩方律师:当时窗户外有任何遮挡,比如围栏或其他障碍物?
李丽目击证人:嗯,中间隔了一个围栏,不算特别高。
黄齐升辩方律师:围栏有没有一定程度上遮挡你的视线?
李丽目击证人:可能……可能……挡住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看到的事发时间具体什么几点您还记得吗?
李丽目击证人:当时大概是下午一两点,不太记得。
黄齐升辩方律师:当天天气如何?光线如何?
李丽目击证人:是大晴天,我记得的,光线很好。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说您看到了被告人在用花瓶击打受害人,是吗?
李丽目击证人:是的,他打得很用力,朝沉静的太阳穴那,抡了四五下。
黄齐升辩方律师:那个花瓶是什么颜色?
李丽目击证人:我记得……应该是灰黑色的。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当时是否戴了眼镜?我了解到您有轻微的近视。
李丽目击证人:没有,但那个距离看清楚不成问题。
黄齐升辩方律师:所以您当时确实能够看清楚事发现场,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丽目击证人:是的。
黄齐升辩方律师:好的,麻烦您看一下这里,在2016年5月19日的庭外质询记录的第3页第11行里,您当时说的是花瓶是白色的,确认吗?
李丽目击证人:是,是我说的……我可能记错了。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说的是庭外质询时记错了,还是刚刚记错了?
李丽目击证人:不是……可能是光线问题……我可能看错了……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刚刚说当时天气是大晴天,光线充足,对吗?
李丽目击证人:对……对的……
黄齐升辩方律师:请您重复一遍您刚刚一分钟前说的花瓶是什么颜色。
李丽目击证人:灰色的,应该是……也可能是银色。
黄齐升辩方律师:根据警察的报告,当时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花瓶或者是花瓶碎片,所以您确认您看到的是花瓶,对吗?
李丽目击证人:没有花瓶,那……那可能是别的……我可能记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齐升辩方律师:请您描述一下您看的物体。
李丽目击证人:是长条状的,不规则的,应该是花瓶啊……不是吗……
黄齐升辩方律师:李女士,我想再跟您确认一次之前的问题,所以在一个光线充足的下午,大约二十米的距离,隔着围栏,您明确看清了被告人周福祥的脸,对吗?
李丽目击证人:我……我没看到脸,但那是他没错,肯定是他。
黄齐升辩方律师:您是怎么确认的?
李丽目击证人:我住他们隔壁这么久了,我看那影子我觉得就是他,肯定是他。他们家除了周福祥还能有谁,肯定是他,是他。
黄齐升辩方律师:所以您确认是周福祥,手持花瓶,击打了受害人的太阳穴位置,对吗?
李丽目击证人:是……是的,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黄齐升辩方律师:李女士,请您不要激动。据我所知,您自从两年前一直有在服用“地西泮”类镇静催眠的药物,对吗?
李丽目击证人:是的。可是我看到了,我记得的,我没骗人。
黄齐升辩方律师:好的,您先冷静一下。您还记得您的医生有没有跟您提过这类药物的副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丽目击证人:我……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是清醒的,你们相信我。……”
林祈一字一句地读完了整整几十页的交叉质询记录,就算他在过去几天已经复读到能够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们当时提交了一系列关键性证据,警局和尸检分析报告,一双女士皮质手套,带血的刀,从手套和刀尖提取的DNA检测报告,还有就是证人李丽的庭外质询口供。
李丽在庭上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证词,是他们的证据链被瓦解的开始。
周福祥的辩护律师黄齐升在第一场质询里一步一个圈套地击碎了李丽作为证人的的可信度,也在陪审团心里给林祈接下来呈现的证据打上了问号。
通过对其他证人和药物方面专家的询问结合警察的报告,辩方律师一一提出了李丽的多处漏洞和矛盾点。
首先,现场并没有找到花瓶碎片或者任何类似形状的物体,通过对周福祥的询问里也确认家里从来没有买过花瓶或者类似物件。而且沉静的钝击伤是在后脑勺处,并不是沉静所说的太阳穴。
除此之外,黄齐升请的药物专家证实服用“地西泮”会引起患者记忆力衰退,甚至视力模糊。再加上李丽对花瓶描述的前后矛盾以及对真正致死凶器——那把刀的描述缺失,林祈和林文言当时就知道,在陪审团眼里,李丽的证词已然完全失去了效力。
林祈其实在当场也是动摇了的,他也被后面一个接一个来自辩方律师的反驳和反问给冲击地仿佛失去了分辨能力。
或许李丽真的看错了呢,又或者她就是没有真的目击呢?林祈不是没有怀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给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咖啡。
这时,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是吴萍萍。
“吴姐。”林祈接了起来。
“林祈,你还在洛县吗?”电话那边吴萍萍的呼吸听起来有些急促。
“在的,怎么了吴姐,你那儿出了什么事儿吗?”林祈但心地问。
在电话那边传来一顿带着急切语气的解释之后,林祈突然蹭得一声站了起来,挂了电话,随即点开了电话屏蔽列表,将周慕沉的名字挪了出来。他拨了那个久违的号码。
电话没有接通,林祈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有接。他没再停留,一把抓起沙发上的电脑,顺上了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外快步走去。
八个小时后的深夜,林祈已经开车回到了羚羊谷周慕沉的修车厂。
他在停车场坐着看着厂房大门,心里居然有些害怕。他才离开了两周,就已经觉得恍如隔世。
“祈哥!”是胡舟远先发现了门口的车,发现是林祈,激动地冲了上去,打开了驾驶座车门,“你终于回来啦!太好了!快下车啊,发什么呆!”说着就把林祈从驾驶座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祈哥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和沉哥吵架就算了,怎么能不回家呢。沉哥前几天回来我都吓了一跳,那胡子拉碴的,我第一次见。”
林祈再次听到胡舟远絮絮叨叨的说话,心里居然觉得暖和了一些,像被桑那州的太阳照到了。
“周慕沉呢?”林祈进了门,但是没发现除了胡舟远的另外的身影。
胡舟远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啊,太激动了,忘记告诉你。沉哥前两天刚回洛县呢,生意上有点麻烦。但你别担心,他肯定会回来的。祈哥你就别走了,呆在这等他,他回来看到你肯定惊喜得不行。”
林祈脚下顿住,拿出手机给周慕沉拨去电话,还是没有接。
“小胡,我现在得回洛县,如果你收到任何周慕沉的消息,就打电话给我。”林祈焦急地说,然后转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可是你才刚开了这么久的车,诶,祈哥……”胡舟远还没说完,林祈的车就已经开走了。
往回开的第四个小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林祈在生理上已经支撑不住了。一天之内,他已经连着断断续续开了12个小时的车,上眼皮已经沉得快要坠下来了。他只好找了一个休息站,买了杯咖啡。
就在他在休息站门口的荒地上吹风清醒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周慕沉。
“周慕沉!”林祈一秒接起,几乎是吼出了那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那边顿了顿,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祈……”
当林祈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差点没有听出来是周慕沉,那个嗓音嘶哑得像砂纸,语气里满是倦怠和疲乏。
“你……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祈刚刚的怒气在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咳嗽,然后是一句低沉带着哽咽的表白:“我想你了,林祈。我好想你。”
林祈心里像破开了一块,他疾步回到车上启动发动机。他必须要见到周慕沉,他要见他,他想他,他想要他。
林祈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坚定地说:“周慕沉,给我地址,我去找你。”
周慕沉点开林祈的号码,发过去了地址。他现在正在酒店沙发上蜷缩着,听到对面收到短信的声音,问道:“可不可以不挂电话,我想和你说话。”
“好。”
林祈没有想到周慕沉会这么问,但他此刻甚至感激周慕沉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也不想就这样挂断。
“周慕沉……我想跟你道歉。”林祈很认真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对着电话沉默了几秒说:“林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林祈其实也是打算解释这个问题,话到嘴边,却觉得难以开口。他理了理思绪,才说道:“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我确认你是David那个下午,想了很多。我当时有好多念头,但我不知道哪个才应该是对的。”
“我原本没有打算一走了之,但我……我实在没办法面对你。想到你是David,我就觉得我不能再喜欢你。这对你不公平。”
“当年你的案子,是我的责任,就算你说过不怪我,但我没法骗自己。我没办法带着对‘周慕沉’的喜欢,去面对你‘David’的身份。那种喜欢,在我对‘David’的愧疚面前,太轻薄了。”
“我也没法带着对‘David’的愧疚来爱你,周慕沉。那会扭曲我们,我不确定自己在知道这些之后,还能不能纯粹地去爱你。”
“不论我用哪种心情去面对的是哪个身份的你,似乎都对你不公平。所以……我最后选择离开自己冷静冷静,在你身边,我实在想不清楚。”
周慕沉静静地听着林祈的坦白,身体的每一寸都渐渐放松下来,林祈的每句话都像解药,一点点化开他的淤结。
“我也爱你,林祈。”周慕沉回答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祈浑身一震,心里仿佛有根弦被拨动了一下,回复:“嗯。”
隔着电话两个人都沉默了。半晌,林祈忍不住叫了一声:“周慕沉,你还在吗?”
“在。”
林祈看着那个闪着光的手机屏幕,心安了一些。
电话里安静了半晌,林祈犹豫了一会,还是问:“我听吴姐说,你找到了一个摄像头……”
“是。”周慕沉的声音传过来,听不出情绪。过了会,那声音又说:“这件事,我们当面说。”
“好。”
“周慕沉,我刚刚见到小胡,他说你遇到了些麻烦?”林祈换了个问题。
“是一个订单出了问题,可能会走官司。”周慕沉回答。反应了一会,他问:“你回羚羊谷了?”
林祈“嗯”了一声,看了眼导航,说:“我还有三个小时回洛县。”
周慕沉有些吃惊地说:“那见面说吧。不要影响你开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瘪了瘪嘴:“你这么回,那我们现在还怎么聊?”然后他听到周慕沉笑了。
刚刚的坦白,让两人的心里都像卸下了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虽然还有很多未尽的复杂情绪,但至少这一刻,他们觉得呼吸进的空气都少了些压抑。
周慕沉在沙发上,姿势已经不知不觉换成了舒展的平躺。
他们开始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说起了周慕沉以前的旅游经历。他去过不少城市和国家,在各处都有有趣的经历,什么在雪场滑雪摔倒被小孩当成雪人往他身上插萝卜,在意大利的广场被邀请上台唱了首《精忠报国》,还有在沙漠里和倔强的骆驼对峙。林祈听着觉得好玩又羡慕。
周慕沉觉得自己说了很久,听着林祈简短的回应,怕他觉得无聊,突然提议道:“我给你读点新闻吧,林检察官。”
林祈又没料到周慕沉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想法,回了句“好吧”。
周慕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发音标准,吐字清晰,甚至故意带了点播音腔:
“一则消息,洛县上周发生一起令人唏嘘的家庭悲剧。一对夫妻因琐事发生激烈争执,妻子在冲动之下离家出走,丈夫在其消失两天后选择殉情。目前,警方正在寻找这名妻子,同时呼吁市民遇事冷静,珍惜生命。”
“另一则消息,洛县一男子因与妻子发生争吵,妻子愤然离家后,情绪失控,竟沉迷赌博。短短数月,该男子输掉了全部积蓄,甚至卖掉了房产。目前,该男子正在接受心理干预,妻子去向仍不明。”
“昨日,一男子因妻子无故失联报警,称其有轻生倾向。然而,警方找到这名妻子时,她表示自己只是想离开吵闹的环境,安静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大惊小怪。有心理专家表示,这类夫妻矛盾常因沟通不畅所致,建议多倾听对方内心的声音。”
林祈越听越不对劲,脸上一阵红白青交替变换,他心虚地打断周慕沉:“周慕沉,你这是编假新闻点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那端传来周慕沉的一声嗤笑,带着些戏谑。
“周慕沉,你去我的公寓等我吧。”林祈突然说道。
周慕沉挑了挑眉:“地址。”
还没说完,短信已经进来了。
“一会见。”两人同时说。
林祈从公寓停车场往楼上走的时候,想起来要见到周慕沉,掌心是麻的。他在心里盘算着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这么久不见,先问好?太客套了。那就“Hi”一声?好像又太冷漠了。周慕沉会不会还在难过,不告而别这事还是自己理亏,还是得显得热情一些。林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想,脚步靠着惯性和本能往公寓大门走去。
突然,他“咚”得一声脑袋撞到了一个硬实的胸膛。“嘶……”他疼得发出一声惨叫。他捂着头抬起眼睛,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
“林检察官,走路不用眼睛吗?”周慕沉也被撞疼了,捂着胸口委屈地说。
他刚刚一直站在走廊看着前面思考的林祈走过来,以为他怎么也能看到自己,没来得及躲就被撞上了。
林祈看着周慕沉的脸,没有回答,他这时才仿佛感受到自己多想他:“周慕沉……”他的声音居然带着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看着他发愣的表情,宠溺地笑了,然后上前用手环抱住了林祈的头,将脸埋进他的发丝里,贪婪地嗅着那一股白桃乌龙的余味。
他用自己的唇去撩过林祈的每一簇发丝,亲吻着他每一块皮肤。他太想他了。
林祈感受着周慕沉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闭着眼睛,想像着周慕沉现在的每个小动作,然后他将脸从那个怀抱里慢慢抬起,也用自己的鼻尖去感受周慕沉的脖子,下巴,脸颊,鼻梁。
他们吻住了对方。那个吻从轻缓的,撩人的,渐渐到用力的,疼痛的,最后变成了撕咬。他们边吻边开门往屋里移动。
听到开门的一瞬间,林祈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到自己的客厅后,骤然睁大了眼睛。“等一下……”他用手撑住周慕沉的胸,想说点什么。
他内心惊讶极了,现在他客厅各个角落点满了蜡烛,散发着白桃的清香,而一旁的餐桌上、沙发上以及客厅的地毯上,满是玫瑰花瓣。
周慕沉没有给他机会,将林祈想要远离的脖颈稳稳摁向自己,继续疯狂地索求着他的吻。
突然,周慕沉将林祈放在自己胸上的手用力一拽,将林祈翻转过去。“咔嚓”一声。
毫无准备的林祈转头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然后发出了充满难以置信的反问:“周慕沉,你……铐我?”
他的左手现在已经被套上了一个手铐,手铐的内圈被很贴心地围上了一圈柔软的布料,金属链连着的另一端正拿在周慕沉手里。
周慕沉将手铐链条绕在手指上,低头凑近林祈的耳边,用那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嗓音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林检察官,你被逮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手铐链条,将链条扯得更紧了一点,慢慢拉近林祈,将他整个胸都贴在了自己身上。
“你有权保持沉默。”
他弯起修长的手指,用食指指节轻轻地抬起林祈的下巴,然后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脸。
“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他的声音略显低哑,带着迷人的压迫感。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解开林祈胸前衬衣的扣子,手指划过肌肤,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你有权请律师,但我不会同意。”
最后他倏地将林祈的衣服一扒,露出那白皙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
然后周慕沉将手铐的另一端拉起,叼在了嘴里咬住。他的一只手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纽扣,另一只手拨开林祈的休闲裤,伸了进去直接握住他的性器,开始上下缓缓撸动。
“周警官,我放弃沉默的权利。”林祈感受着身下的刺激微微喘息,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张撩人的脸,声音带着勾人的笑意回答道。
“我愿意成为你的证据。”林祈带着手铐的手摸着周慕沉的下巴,然后脸往前靠去,抬起嘴叼住了手套的另一端,将它从周慕沉嘴里接过。
周慕沉被林祈的反应撩得觉得自己下体快炸了。突然,林祈的手往下一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嚓”。周慕沉的右手也被铐住了。
看到周慕沉眼里闪过短暂的惊讶,林祈的嘴角勾起一抹以为深长的笑意,他上前贴着周慕沉的脸颊,低声说:“周警官,这下——你是我的共犯了。”
说完,林祈就缓缓从周慕沉的脸颊往下移,然后用嘴一颗一颗去解他剩下的衬衫纽扣。嘴唇湿润的触感,让周慕沉忍不住地胸膛起伏。
骤地,他发出低沉的呻吟,低头看见林祈那只和他连在一起的手抓着他的大腿,一旁的头正在律动,场景色情至极。
“林检察官,我的鸡巴好吃吗?”
他用手用力的摩挲着林祈的脸颊、下巴、嘴唇,手上感受到了林祈嘴角留下的粘液。
林祈松开周慕沉的性器,站了起来。“你尝尝,周警官。”然后就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