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荒野证言 > 第二十一章 生日快乐

第二十一章 生日快乐(2 / 2)

周慕沉也在笑,笑声爽朗而肆意,大声回复:“叫好听点的!”

林祈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张开手对着前方喊道:“我!爱!你!”

周慕沉听到这声喊叫,一个急刹,溅起了半丈高的水花,回落的水花打在船身和玻璃上,浸湿了周慕沉和林祈的全身。他看着林祈,不再有动作,墨镜底下的眼神充满着不敢置信。这时林祈第一次完整地说出这句表白。

林祈转头看到了怔住的周慕沉,脸上笑容更深了。林祈直接上前,将一只脚跨过了周慕沉的大腿,坐在了他腿上,然后摘下了周慕沉的墨镜,捧起他的脸,说:“我爱你,周慕沉。”说完,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慕沉在愣了两秒后,用力地将林祈压在了舵上,热情而激烈地回吻着。

他们就这样在湖中心吻了很久,直到周围出现了别的游客的游艇,路过时发出了起哄的口哨声和叫声。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对方。

从湖上离开后的傍晚,两人还是觉得没尽兴,他们又沿着公路的另一头开向了另一篇草原,车里放着节奏强烈、律动十足的歌曲。

一路停停走走,在夕阳将近的时候,他们的车突然被一群美洲野牛挡住了路。牛群悠闲地边吃草边缓慢地往前移动。

林祈将头伸出车窗,兴奋地喊道:“周慕沉,好多牛!他们怎么都不怕我诶!”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有带领的野牛穿过公路走向到另一侧的草原。它们的身上大部分地方毛发茂密,也有一部分因为换季脱落了,露出底下结实的皮肤,在夕阳橙黄色的余光下,带着粗粝的质感。

周慕沉看着林祈探在窗外的身影,嘴角不住扬起:“嗯,它们是黄石最早的主人,见过的人应该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多吧。”林祈不知道听没听到,手里还在录着视频不舍得放下。

周慕沉耐心地看着林祈,跟着车里放着的音乐,轻轻哼着:

“There’snotmuchtimelefttoday,

今天即将逝去

Lifeisahighway

生活如高速奔流

Iwannarideitallnightlong……”

我想整夜驰骋于它之上不停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慕沉和林祈在黄石里停留了一周,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山野里,他们与世隔绝地肆意游玩、喊叫、聊天、做爱,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

“唉,真的不能不回去吗……”林祈坐在回程的车上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遗憾。

周慕沉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笑着说:“想跟我在这养牛种草回到农耕时代?”

“不行吗?”林祈愤愤地反问。周慕沉笑了一声,宠溺地回了句尾音极长的“行——”。

等他们开离黄石门口两个小时后,他们的手机才渐渐回复信号。周慕沉的手机屏幕涌进来一批的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两人惊讶地看着屏幕不断闪烁和不断被挤压的通知栏。

“周老板……你快看看你的厂子是不是被炸了吧……”林祈示意周慕沉沿路停下,换自己来开。周慕沉也确实被这么多未读消息给吓到了,停车直接和林祈换了座。

他点开短信,第一条是胡萍,再是李辰、小胡和几个客户的消息。他看到胡萍的消息右上角十几条提示有些惊讶,赶紧打开未接来电,赫然在第一条的也是胡萍二十通未接来电。他没多想赶紧回拨了回去。

“萍姨,怎么……”电话接通,周慕沉刚想问,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胡萍的抽泣声。周慕沉第一次见胡萍这幅样子,赶紧问:“怎么了这是?您慢慢说。”

胡萍那边像是已经哭了很久,气息微弱,缓了半晌,才回道:“小沉……你终于接了……我……小胡不见了……”说着又是一阵抽泣。

“不见了?您说是去了赌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周慕沉很疑惑。

“不是……他回来过,他……我们拌了几句嘴,他就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小沉,你帮我联系联系他,好吗?”胡萍勉强地哽咽着说完了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还是没搞明白,问道:“吵架了?什么事?很严重吗?”

胡萍那边安静了几秒,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嘶哑地回复:“就是……没什么……你帮我看看联系不联系得上,好吗?萍姨求你了……”

“别……萍姨,你别急,也许就是在外面玩疯了,我给他打电话。”周慕沉看胡萍似乎也不想再解释,只好安抚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再次拨了胡舟远的电话。

手机那边传过来一阵忙音,周慕沉看了一眼手机,再拨,忙音挂断,再试了几次,依旧忙音挂断。

“萍姨和小胡怎么了?”林祈忍不住问道。周慕沉说了句“不知道”,然后切换页面,点开了刚刚看到的胡舟远的三条未读短信。

“沉哥,对不起。”

“我没办法面对你了,真的对不起。”

“我走了,沉哥,不用找我。”

看完,周慕沉又试着给那个号码拨了几次号,依然没接通。他赶忙在短信上回复:“小胡,怎么了?有事我回来我们聊聊。跟你妈打个电话吧,别让她担心。”

短信刚发送,周慕沉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这次是李辰。

李辰那边听起来也是焦急的语气,大致意思是接到了老陈那边发来的律师函,里面再次提到了要周慕沉这边赔付车款,还写了如果在指定日期没有兑现,就会开始给法院提供信息立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心里被这一波波的信息又搅和得一团乱麻,但还是语气平稳地安抚好了李辰,然后开始继续一个个回客户那边的短信。

林祈在一旁静静开着车,也感受到了周慕沉渐渐下沉的气压,他等周慕沉放下了手机,才说话:“老陈那边的事,我前几天看了些资料,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明天就联系老陈,带我再去协商一次。”他转头看了眼一旁看着前方皱着眉头沉默的周慕沉,又接了一句:“我有信心。你别太担心。”

周慕沉感受到了林祈伸过来的手传过来的力量,他转头对林祈笑了笑,另一只手覆上林祈的手背,还是没说什么。

等他们飞回洛县,回到林祈的公寓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两个人一路上都没多说什么,关了灯,两个人在互相的拥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周慕沉和林祈一早就起了床,换上了西服,带着郑重地整理了头发。就绪后,直接去了老陈的公司。

他们没有提前和老陈打招呼,就在前台的安排下,在会议室门口等老陈开完会。等老陈从会议室出来,周慕沉先上前拦住了老陈。

“哟,周老板。”老陈乍得看到周慕沉有些惊讶,一秒后又换成了讥讽的嘴脸,说:“我记得周老板上次说,法庭上见,怎么今天又巴巴跑过来了?”

“您好,陈先生,我是周慕沉的律师。”林祈见到气氛紧张,直接上前礼貌地伸出手问号。

老陈没理会,瞟了一眼林祈,然后继续对着周慕沉说:“这是来示威的?你也该接到我这边律师的消息了,有事联系我律师就行。”说完就想走。

林祈上前一步,挡住了老陈的去路,用平静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陈先生,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再谈谈和解的事,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半个小时就够了。”

老陈这时才不得不正视起了林祈,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年轻的脸,嘴里满是不屑:“和解?周老板不是不接受和解了吗?”说着就越过林祈的肩膀,瞟了一眼全程没说话的周慕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在来之前和周慕沉叮嘱过,全程让自己负责沟通,免得引起矛盾或者说出不利于调节的话。

“陈先生,我和周先生这次过来,就是想跟您再理一理这件事的法律基础,您听完我的分析,再考虑打官司是不是最佳选择。相信您的律师在咨询时也首先推荐您和解了,对吗?”林祈语气缓和但依旧沉稳。老陈听到这话,脸上表情也有些沉闷,直接打开了会议室门,示意两人进来。

林祈看了一眼周慕沉,点了点头。周慕沉笑了笑回应。

“陈先生,这个事件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也知道您那边的具体要求。”林祈翻开文件,指着其中一页说道:“从法律角度来说,您只能以‘negligence’过失为理由提起诉讼。”

然后林祈又将文件翻了几页,继续说:“而从现在我们有的证据,包括修理厂的摄像头记录、工作人员的证词,以及车辆残骸的检查结果等等,我们都能明确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不在我当事人这方。”

他顿了一下,直直看着老陈的眼睛说:“根据‘negligence’的法律要素,您方必须举证证明是我们修理厂的过失直接导致了车辆损毁,但目前为止,您方应该还没有能够支撑这一点的证据。”老陈的脸色难看,眼睛盯着眼前的文件,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发呆。

林祈接着将整理好的资料和分析都对着老陈梳理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坦诚和说服力,松弛有度,让人信服。

等资料都解释得差不多了,林祈靠回椅背,语调稍稍缓和了几分:“陈先生,我明白您损失一辆爱车心里不爽快。但是起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费时费力,整个诉讼过程怎么也要一两年时间。而且,按照目前的证据,就算您能证明我方有监督职责的缺失,但这依然不构成车体自燃的直接因果关系。到最后,您最后可能也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赔偿,甚至没有任何赔偿。”

老陈咬了咬牙,身体也往椅子上一倒。

“这时我们目前和解的offer。”林祈看老陈的意志力有些松动,递过去了一份资料,目光柔和但坚定,缓缓地说:“您看看,如果您觉得可以接受,我们今天就可以把这件事了了。”

“但如果您还是决定走诉讼,我方也自然是奉陪到底。”林祈最后又接上了一句,想要对老陈略微施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陈看了眼和解协议,手指敲着桌面,过了好半晌,他从口袋里拿出笔,签下了名字。

全程,周慕沉都在一旁靠着椅背,观察着会议室里的情况。身体也从一开始的略微紧绷,到后来渐渐松弛,翘着腿,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林祈的侧脸,嘴角不知不觉上扬。

签完字,老陈将一份协议推回桌子中间,叹了口气对周慕沉说:“行吧,周老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提了好吧。”然后对着他就伸出了手。

周慕沉慢悠悠地站起身,礼貌又带着些懒散地回握了老陈那只示好的手,说:“行,陈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从老陈公司出来的时候,周慕沉觉得浑身舒畅极了,直接一把搭上了林祈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林检,你刚刚在里面好性感。你这么大功劳,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林祈手里拿着和解协议,心里也觉得松快不以,转过头半开玩笑地回道:“肉偿?”

“啪”得一声,周慕沉已经随手将车钥匙丢在了林祈家门口玄关柜上。他正激烈地吻着林祈,手里在脱西装外套。林祈抓着他的后脖颈,让自己和周慕沉紧紧贴在一起。

周慕沉将脱下的西装一甩,手松了松领结,然后又像等不及了,直接将林祈抵到了背后的墙上,不断地吮吸着他的嘴唇,感受着彼此舌头交缠的触感。林祈也呼吸急促,上手帮周慕沉松开领结,眼里满是欲望。

不一会儿周慕沉上身就已经被褪干净了衣服,林祈一边吻着周慕沉的嘴唇,一边用指尖去触摸他胸上每一寸皮肤。

“想吃点甜的吗?老婆?”周慕沉微微收回下巴,用嘴唇抵着林祈的鼻尖,狡黠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吃过,不甜。”林祈以为他在说精液,喘着气回答。

周慕沉笑了,推开林祈,去了厨房。林祈正血液上头,没反应过来周慕沉怎么突然停了,在原地有些迷糊地看着厨房。

周慕沉从厨房拿了个棕色的瓶子出来,然后对着林祈晃了晃:“我记得林律师,爱吃甜的?”他打开了瓶盖,然后用舌尖舔了舔。

林祈定睛看了一眼,是自己拿来做咖啡的巧克力糖浆。

周慕沉笑着看着林祈,然后将瓶身倒过来,手上微微用力,就见棕色的巧克力酱从瓶口流出,低落到了周慕沉健硕的胸肌上。

那棕色液体沿着肌肉的曲线缓缓滑动,途经那强烈起伏的胸膛,顺着胸肌的凹陷处继续向下,缓缓滴落到他紧实的腹部,滑过分明的腹肌沟壑,极尽诱惑。周慕沉低头看着巧克力酱滑过的路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又抬头看着林祈说:“林律师,不想尝尝?”

林祈的喉头微微滚动,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周慕沉,脱了西装外套,西裤,然后半松了领结。

他走到周慕沉面前,低头开始舔舐周慕沉的胸上的棕色液体,一点一点慢慢地品尝着,头微微向上抬起,眼神直直地和周慕沉对视着,带着蛊惑的暧昧。

周慕沉胸口发出低沉的喘息声,低着头看着林祈一点点舔掉自己胸前的巧克力,接着缓缓往下移动。他的舌头巧妙地经过每一个肌肉的凸起和凹陷处,每一个动作都像刻意放慢了节奏,极尽挑逗。

最后,林祈直接拉开了周慕沉的西裤拉链,露出了他已经涨得硕大的性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林祈没有立马含住,而是将嘴唇上的巧克力酱涂在了那根性器上,然后开始慢慢品尝。他的吮吸从囊袋处开始慢慢往上移动到龟头,最后将整根都含了进去。周慕沉抬头发出了难以控制的满足的呻吟。

林祈感受到了周慕沉的享受,前后的幅度很大,嘴唇故意一次次地擦过龟头边缘,然后在感受到嘴里的性器产生了细微的颤动,他骤地松开。抬头看着周慕沉,略带挑衅地说:“还想要吗?”

周慕沉低下头,看着林祈潮红的脸和带着挑逗意味的笑,他一把将他拉起,然后将林祈推倒在了沙发上,缓缓说:“今天,是该我伺候林律师。”

说着,周慕沉就重新拿起了那瓶巧克力酱,将棕色的液体,挤到了林祈白皙纤直的腿上。然后他俯身,从林祈的小腿开始吮吸舔舐,一寸一寸往大腿根处移动。他骤地含住了林祈的囊袋,带着力道地吮吸着。

林祈被汹涌的酥麻感,冲击得头皮发麻,他控制不住地停着上身,闭着眼睛感受着下身的触感,嘴上的呻吟声也逐渐加大。

“林律师,你是甜的。”周慕沉从林祈腿间抬起头,笑着抹了把嘴,嘴上残留的棕色液体被带到了那张魅惑的脸上。

林祈立起上身,轻轻地舔掉了周慕沉脸上的巧克力酱,然后又忍不住亲上了他的嘴唇。周慕沉回应着林祈的吻,两只手同时帮自己和林祈在撸着性器。

等到周慕沉觉得林祈快射了,他突然停手,将林祈抵到沙发靠背上,下体一用力,顺着巧克力酱就进入了林祈的后穴。林祈原本大脑里已经升起一股升腾的快感,忽然又被摁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后穴传来阵阵的酸痒。

两人在沙发上用面对面的姿势动了许久,最后一起在一阵阵刺激下,射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Hi……ThisisSyrus……”周慕沉一大早就被手机震动给吵醒了,带着还未清醒的意识,用黏糊不清的声音地拿起了电话放到嘴边。

等了一会发现手机还在震动,林祈被吵醒了也不乐意地把被子拽过去蒙在头上,同时还踹了一脚周慕沉。周慕沉这才勉强睁眼发现没有按接听,看了看名字,支起了上身,接听了电话。

“李哥……”周慕沉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带着刚醒的沙哑。

“小沉啊,不好意思周末一大早打扰你了。”李辰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背景音嘈杂,“是这样……小胡的妈妈来洛县这边店里了,好像很着急找你,你有空的话过来一趟?或者你给我个地址,我让她去找你?”

周慕沉听到一半就整个人坐了起来,清醒了头脑,说:“我去店里吧,大概半小时。”说完就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

周慕沉转头看了眼隔壁蒙着头的那坨被子,俯身过去轻轻拍了拍说:“萍姨来洛县店里了,我过去看看,你继续睡。”被子里传来了声模糊的一声“嗯”,周慕沉听到用手抱了抱那坨热乎乎的被子,就轻手轻脚下了床。

到店里时,周慕沉进门就看到李辰正陪着胡萍坐在了大厅里,李辰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胡萍整个人拘谨地抓着衣服一角,看着有些烦躁,嘴上也心不在焉地应和着。

胡萍看到周慕沉走进来的一瞬间,立马就像看到救星般站了起来,小跑着到了周慕沉面前。

“小沉,你终于来了。”胡萍拉起周慕沉的手,嘴上开始絮絮叨叨地说道:“你快帮我找找小胡,他真的走了,他真的不回来了……你帮我去找找他好不好,萍姨求求你……”

“萍姨,萍姨,您别急。”周慕沉见胡萍慌里慌张的模样赶紧安抚道,“我们去办公室说。”说完对李辰点了点头,示意这里交给自己就行。李辰也立马懂了,跟胡萍客套了几句就去招呼别的客户了。

“小胡怎么了?”周慕沉关上办公室的门,看着坐立不安的胡萍,疑惑地问道:“您能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萍双手摩挲着外套的衣服角,眼神飘忽不定,嘴上也支支吾吾地像是说不清或是不想说。周慕沉看她这幅样子,大致知道她想避开这方面的话题,也就不再追问。

“小沉,你知道小胡还有什么朋友吗?你帮萍姨问问他们,好不好……他不在你店里,到底会去哪儿……”胡萍眼神闪烁而焦灼地望着周慕沉。

周慕沉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确实一时回答不上来。胡舟远没有任何特别爱好,脾气也好,性格大大咧咧从来没有心事,几乎每天在周慕沉几个分店晃悠,很少有去别的地方,从来没有这样不清不楚就一走了之的情况。

胡萍几乎是带着绝望地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开始抽泣,嘴里止不住地重复嘟哝着“怎么办”。

周慕沉蹲下身子,安抚着胡萍,说:“您说他之前去过赌城,我大概知道他去见谁,我去赌城找找,您先回去,行吗?”

胡萍听到,立马满怀希望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不,我就在洛县等你回来……”

“行。那你有事就联系李辰或者林祈,等我回来我们再聊。”周慕沉看到胡萍的样子,也知道劝不走他,只能留下了李辰和林祈的电话在纸上给了胡萍,然后安抚了几句,就带着胡萍走出了办公室。

周慕沉离开前还和李辰打了招呼,也交代了让他和几个客户沟通一下工期延误的事,给林祈发了个报备短信,就开车去了赌城。

七个小时后的长途后,周慕沉来到了Mark常年表演的舞厅。他到舞厅时,Mark的舞团正在演出。

周慕沉点了杯酒,坐到了一个显眼的观众席座位,静静等Mark的表演结束。只见Mark熟练地在台上跳着脱衣舞,扭着性感的胯部,和底下尖叫的观众互动着。

Mark在舞台中央用手指贴了贴嘴,然后向观众席抛出一个飞吻,手指从左到右扫过每个观众的脸。突然,他的眼光锁在了前方聚光灯旁的周慕沉,他眉尾一挑,突发奇想地跳下了舞台,走到了周慕沉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娴熟地跨上了周慕沉的大腿,开始暧昧地扭动着性感的腰胯,双手边顺着律动的节奏解开上身的透视衬衫纽扣。周慕沉手里晃着酒,眉心微动,表情淡然地看着Mark勾人却略带挑衅的动作。

Mark突然身体向前倾,手扶住了周慕沉椅背地两侧,嘴几乎贴到了周慕沉的耳垂,轻声说:“Syrus,你应该不是来看我表演的吧?”

周慕沉往另一边侧了侧头,让自己的脸离开Mark一段距离,挑了挑眉问:“小胡呢?”

“什么小胡?”Mark边用不屑的语气,继续摆动着下身,动作也越发大胆。周慕沉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审视,不动神色地看着Mark微微发汗的脸颊,没有说话。

Mark完全不惧地回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最后又旧计重施,抓住了周慕沉的后颈,微微带喘低声说:“一会后台见。”说完就推开了椅背,往舞台走去,路上还轻轻有意抚过伸出来跟他互动的观众的手。

周慕沉在地下坐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了舞台结束。他起身往后台走去,半路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Mark,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同场表演的肌肉男。

“Hey,Syrus。”Mark嘴里叼着烟,放开刚刚搂着腰的手,就张开双臂向周慕沉走来。

周慕沉这次没有接受Mark的拥抱,推开了那双手,神色沉静地问道:“胡舟远呢?”

“胡舟远。”Mark说着这名字,嘴里还发出了一声带着轻蔑的笑声:“Syrus,我们只是一夜情,现在怎么他的事儿都能找上我了?”

“我知道他找过你。”周慕沉皱着眉,他不喜欢Mark说出小胡的神情,沉声继续说:“他几周前来找过你,是吗?”

Mark像是被扫了兴,拿下嘴角的烟,皱着眉将烟摁灭在地上,然后抱着胸用一股满不在意的语气说:“见过,怎么了?见过我就得对他负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人不见了。”周慕沉表情还是有些严肃,“你跟他见面说了什么?他这几天还有来找你吗?”

Mark对这样审问式的提问很不高兴,表情倏地沉下来,眉毛一挑说:“我说了,我们只是一夜情,我也和他澄清了,他还想缠着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接了个什么电话就愿意走了。Syrus,都是成年人,你懂我的规矩,以后拿这件事来找我了,除非——”Mark上前勾了勾周慕沉的下巴,“你是来和我做的。”说完Mark也爽快地松了手,说了一声“Bye”就离开了。

周慕沉没再追上去,他知道Mark这里多半也只有这些信息。他又拿出手机,点开了已经拨去无数次电话的胡舟远的号码。

“嘟——”,还是一阵忙音。

周慕沉叹了口气,按灭了屏幕。屏幕突然又亮起,是林祈的电话,周慕沉一秒接起。

“那边情况怎么样?有小胡消息了吗?”林祈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周慕沉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刚刚的郁闷消散了不少,语气温和地回答道:“还没有。Mark确实在几周前见过他,但是估计不欢而散了,也没有再见过。”说完,周慕沉又忍不住叮嘱了句:“我估计会在赌城在找一圈,可能……两三天才会回来。”

“好。”林祈应道,声音平稳,周慕沉听不出来林祈的情绪,心里有些别扭。

“记得想我。”林祈的声音,又从话筒那头传来,听着带些笑意。

周慕沉这时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略带挑逗地回复:“是——老婆大人。”

两人挂了电话后,林祈放下手机,又重新打开了面前的电脑。他此刻正在检察院的办公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起床看到周慕沉短信后,林祈就决定回办公室,重新再理一遍沉静的案子。办公室里有很多当年打印出来的纸质报告和草稿,比电脑上存的更完整一些。

“叮——”林祈赶忙打开了邮箱收件箱,点开了刚接收到的邮件。

“林检察官:

您好!以下是技术科根据你提供的资料和提问,对于沉静一案里皮质手套的分析:

对于嫌疑人周福祥无法戴上皮质女士手套的可能因素分析,从科学角度来看,可能涉及手套的物理特性及其保存环境的影响。皮质材料具有吸水性,当手套在案发时长时间浸泡在血液中后,皮质纤维会吸收液体发生膨胀。而在后续检测和保存过程中,由于清洗、干燥或环境变化,手套可能反向出现过度收缩,导致尺寸比原来更小。

此外,实验室检测中可能涉及清洗等操作,这些步骤也会进一步改变手套的尺寸。因此,手套案发时的状态与庭审时的状态可能存在显着差异,影响其适配性。

另一方面,虽然你没有提供相关资料,但是也或许与周福祥身体状况有关。某些疾病或健康问题可能导致手部肿胀,例如炎症反应、慢性病引发的水肿或血液循环障碍等。

如果要得出明确结论,还需进一步检测手套的物理性质以及周福祥的健康状况,以排除其他可能性。”

林祈认真地看着邮件,当他看到邮件后半部分时,忽然好似恍然大悟:“水肿!当时居然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性……”他立马又翻出了当年的周福祥的详细资料,手指放下划着,突然停在了某一处。

第二天,林祈一早就去找了林文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林祈拉开那熟悉又陌生的红色大门时,就看到林文言闭着眼睛躺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面前是还播着新闻的电视。

他脚步微微不顿,目光落在了林文言的鬓角上。他大约有半年没有来看过林文言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没有注意到,他的鬓边竟然多了好些白发,沉睡的侧脸也少了平日的疏离,显得疲态。

林文言听到了轻微动静,就惊醒过来,看到林祈的一瞬间,眼神里闪过写惊愕。不过在几秒之后,林文言又回到了那熟悉的严肃表情:“来了。”语气平淡,仿佛毫无惊喜也不期待。

林祈看到林文言冷漠的语气,喉咙一阵发紧,然后吸了口气:“嗯。”

“什么事?”林文言起身,去了厨房接了壶热水,然后拿了两个茶杯,眼神示意林祈坐沙发对面。林祈有些拘谨地坐下,看着林文言开始熟稔地泡茶,给自己和他倒了一杯。

林祈整理了下心态,然后恢复到了工作状态,说:“我最近重新看了沉静的资料,包括您上次提到的另一个受害人Leon,我去过他家,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林文言仿佛料到了林祈是来找自己聊这件事,边喝着茶边接过了对面林祈递过来的资料,语气平静地说:“继续说。”

林祈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作报告时的状态,开始有条理地疏离起来:“沉静这个案子,当时辩方律师的关键论点集中在三点:李丽作为证人对花瓶描述的矛盾、戴不上的皮质手套,和成功说服陪审团相信沉静出轨的推测。”

“不过,我们最近意外获取了一段监控视频,清楚地拍到了周福祥戴上手套的画面。我也向检察院技术部核实过,手套很可能因为长时间浸泡在现场血液中,再加上后续检测操作,导致尺寸缩水。”

“此外,我还发现周福祥患有关节炎,长期需要服药,但他在开庭期间已经停药了接近一周,很有可能引发关节水肿,让他戴不上手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从Leon的遗物里发现沉静和Leon应该是朋友关系,辩方当时承认了他们两个人在事发前只有频繁的通话记录,但没有任何短信来往。而且他们当时短暂的高频联系,只是沉静为了给自己儿子设计生日礼物的原因。”

林祈还想继续分析,林文言打断了他:“你们?是指?”

林祈愣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嘴皮突然就有些不利索了,有些支支吾吾:“我……我遇到了David,沉静的儿子……机缘巧合的……”

林文言抬起眼,直直盯着林祈,半晌没说话,放下资料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所有陈述,也不能证明周福祥就是杀人凶手。”

林祈低下头,闷闷地回复:“我知道……”然后他又抬起头说:“可是爸……这些事加起来难道不能说明当年的案子确实还有问题吗?”

“然后呢?”林文言语气不改,依旧平静地反问道。

林祈觉得喉咙被什么噎住了似的,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他咬咬牙说:“然后……我们作为检察官不该查清楚吗?受害人……还有David,他们不值得知道真相吗?”

“林祈,”林文言直直地盯着林祈,缓缓地说:“你也是学过宪法的人。你知道,根据花旗国宪法的‘一罪不二审’的原则,你就算查清楚了,有了新的线索证明他是凶手,他也不能再以‘谋杀’的罪名被重审了。”

林祈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那叠资料,嘴唇紧绷,半晌才说出三个字:“我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祈从林文言家里出来时,心里满是丧气和憋闷。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算再有直接线索证明周福祥是真的凶手,他也不能再也谋杀罪起诉周福祥。可是他还是一直没有放弃找证据,因为他觉得找出真相比什么重要,对他和周慕沉都是。

可是林文言的话确实打醒了他的自欺欺人。按照现在的证据,他们确实内心已经确信周福祥一定是凶手。他曾经想过,就算不能以谋杀罪再起诉,他也可以以伪证罪起诉周福祥来达到让他服刑的目的。但是,现在这种程度的证据和推测,依然完全不够再将他送上法庭。

可是,就这样放弃吗?如果就这样放弃,他怎么能和周慕沉交代?那些被当年的案件折磨着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林祈在楼下的车里坐了很久,看着远方街道上方的天空,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迷茫。

另一边,周慕沉在赌城的各个酒店和赌场来回寻找,还联系了当地认识的一些朋友,依旧毫无线索。胡舟远的电话也依旧是无法接通,短信也再也没有回复过。

周慕沉觉得是差不多时候回洛县了。他心里有了些许不安,胡舟远的一走了之和胡萍的神色反常,都让他觉得不对劲。他当天下午就开车回了洛县。

傍晚,周慕沉来到了胡萍的酒店。

“小沉,有消息吗?”胡萍打开门满怀希望地看了眼周慕沉身后,发现没有胡舟远的身影,神色又黯淡下来,然后敞开门,让周慕沉进了门。

周慕沉经过几天的奔波和长途开车,眼下满是疲惫,他进屋就坐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整了一会。

胡萍看着周慕沉的憔悴,心里愧疚,赶紧倒了杯水给周慕沉。踌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小胡的朋友……有说什么吗?”

周慕沉喝了口水,摇了摇头说:“只说在小胡回来前见过一面,后来就没再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抬头看着胡萍,直视着胡萍的眼睛。胡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原本紧张的手,更是开始不自觉地扯着衣服一角。

“萍姨,我知道您不想说,但是现在小胡已经消失这么久了,您得告诉我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吵架,我才好了解现在具体是多严重的情况。您说呢?”周慕沉看着她说。

胡萍在周慕沉目光下,缓缓地坐在了一旁的餐桌椅上,然后低下头捂着脸开始抽泣。周慕沉这次没有上前安抚,静静地等胡萍发泄完。

过了许久,胡萍从掌心里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然后突然站起来,“咚”地一声跪在了周慕沉面前。

周慕沉没预料到胡萍的反应,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她:“萍姨,您……您干嘛啊,快起来,小胡我会继续帮您找,您别这样。”

“不是……小沉……”胡萍用手抓住了想把自己拎起来的周慕沉的手臂,她又开始忍不住地抽泣起来,带着哽咽地说:“是我对不起你……小沉,是我的错……”

周慕沉心里更加疑惑了,他还是坚持要把胡萍扶起来,手上用着力:“您站起来说,萍姨。”

“不……不……你听我说,小沉……”胡萍倔强地用手挡着周慕沉的手臂,抬起眼睛看着周慕沉说:“当年你妈妈的案子……”听到这句话,周慕沉的手就僵住了。

“当年你妈妈的案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沉,我对不起你。”胡萍越说越激动,抽泣声也越来越大。

“您起来说。”周慕沉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但他还是继续手上一使劲,将胡萍拽了起来。胡萍抗不过周慕沉的力气,被拉起来,坐回了椅子上。

周慕沉坐到了胡萍对面,没有主动说话,双手放在餐桌上交叉着,定定地看着对面抽泣的女人。

胡萍缓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当年……我是陪审团主席。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陪审员,本来也没想着会卷进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看着胡萍,心跳慢慢加快,他没有说话,表情平静。

“我不知道周福祥是怎么知道我的……他的人在开庭前几天……突然找到我……”胡萍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慕沉,又迅速低下继续说:“周福祥他……他说要给我一笔钱,让我争取在陪审团讨论阶段当上主席,之后引导大家投无罪。”

她捂住脸,声音越来越哽咽:“我一开始是不敢的,但他们说……他们说这是最简单的一次‘帮忙’,不需要我造假还是撒谎,只是帮忙引导别的陪审团,不会出事的……”

“他还说……还说会资助我的科研项目。”胡萍放下手,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你知道,当时我是大学化工系的教授。我……的科研项目方向很小众偏理论,拉不到经费,实验室都快开不下去了。”说着,胡萍仿佛平静了许多。

“小胡的爸爸刚和我离婚,我一个人带着胡舟远,没了家庭,几乎没有收入来源。如果没有经费,我评不上教职,我和小胡连基本的生活都要成问题……”她抬头带着哀求的申请看着周慕沉,仿佛在索求他的理解。

“小沉……我当时……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她看周慕沉冷峻的神情痛苦地继续说:“我想,这……这没事,只是在陪审团讨论的时候积极一点就好……不是坏事……我……”

她声音逐渐低下去,几乎难以听清:“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周福祥真的是凶手……我以为……”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确认,周福祥是真的凶手的?”周慕沉终于打断了胡萍,声音嘶哑地问道。他的目光冰冷,盯着胡萍。

“我……我不知道……”胡萍摇头又点头,眼里满是懊悔:“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后来……后来他……后来我和他聊过几次这个案子,我……是他做的……我没想到确实是他……”说着她的声音再度哽咽,泪如雨下。

周慕沉坐在胡萍对面,嘴唇紧闭,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收紧,又松开,顿了顿,说:“所以这么多年,您就是藏着这样的真相,关心我,照顾我,让我觉得您像亲妈一样对我关怀备至?”

“所以,您是因为过意不去,才在判决后,开始频繁带着礼物来看望我,把我介绍给胡舟远,甚至在我离开周福祥后,还主动把我接去您家里住?”周慕沉的声音渐渐升高,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您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您想赎罪,是吗?”

胡萍的哭泣声在周慕沉的质问里也逐渐升高,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她用手紧紧捂住脸,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但我后来,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胡出走,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件事。”周慕沉的声音又重新沉下来,带着刺骨的冷意,“是他劝你坦白的,对吗?”

她的情绪几乎失控,声音带着绝望:“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没资格……我欠你的……我欠你和你妈妈的……”她抬起血红的眼睛,眼神里带着焦急和乞求,拉住了周慕沉的手说:“但是,小胡,小胡他没错……你帮我找找他……他是真的把你当亲哥哥的啊……小沉……”

周慕沉冷冷地抽回手,起身看了胡萍一眼,拉开门,又转头说了一句:“小胡,我会找,是为了他,不是你。”说完就重重地拉上了门,离开了。

周慕沉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开回林祈公寓的,他在停车场出来开始,就浑身发抖,脚步沉得仿佛抬不起来。这一段短短十分钟的路,仿佛花去了半个世纪。

周慕沉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盯着脚下的水泥地面,一步步走向电梯,每走一步,胸口那压抑的情绪就像巨石一样往下砸,每一次呼吸都像从胸口被硬生生挤压出来,带着绞人心肺的疼。

“周慕沉!”林祈先他之前从里面打开了门,冲上来抱住了他。

林祈发觉周慕沉身体冰冷,浑身颤抖,赶忙放开手,然后看到了周慕沉阴沉惨白的脸,紧张地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小胡出事了吗?”

听到小胡的名字,周慕沉身体明显一怔,他压抑已久的眼泪倏地就这么落了下来,沿着脸颊,滴落在了林祈的手背上。

林祈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慕沉,脸上的表情带着难以化解的隐忍的痛苦。他轻声再叫了一次周慕沉的名字,将自己的身体贴上了周慕沉的胸膛,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我在,我在……”

周慕沉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抱紧了林祈,眼泪像决堤一般倾泻而出,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呜咽的哭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祈从林文言家里出来时,心里满是丧气和憋闷。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算再有直接线索证明周福祥是真的凶手,他也不能再也谋杀罪起诉周福祥。可是他还是一直没有放弃找证据,因为他觉得找出真相比什么重要,对他和周慕沉都是。

可是林文言的话确实打醒了他的自欺欺人。按照现在的证据,他们确实内心已经确信周福祥一定是凶手。他曾经想过,就算不能以谋杀罪再起诉,他也可以以伪证罪起诉周福祥来达到让他服刑的目的。但是,现在这种程度的证据和推测,依然完全不够再将他送上法庭。

可是,就这样放弃吗?如果就这样放弃,他怎么能和周慕沉交代?那些被当年的案件折磨着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林祈在楼下的车里坐了很久,看着远方街道上方的天空,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迷茫。

另一边,周慕沉在赌城的各个酒店和赌场来回寻找,还联系了当地认识的一些朋友,依旧毫无线索。胡舟远的电话也依旧是无法接通,短信也再也没有回复过。

周慕沉觉得是差不多时候回洛县了。他心里有了些许不安,胡舟远的一走了之和胡萍的神色反常,都让他觉得不对劲。他当天下午就开车回了洛县。

傍晚,周慕沉来到了胡萍的酒店。

“小沉,有消息吗?”胡萍打开门满怀希望地看了眼周慕沉身后,发现没有胡舟远的身影,神色又黯淡下来,然后敞开门,让周慕沉进了门。

周慕沉经过几天的奔波和长途开车,眼下满是疲惫,他进屋就坐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整了一会。

胡萍看着周慕沉的憔悴,心里愧疚,赶紧倒了杯水给周慕沉。踌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小胡的朋友……有说什么吗?”

周慕沉喝了口水,摇了摇头说:“只说在小胡回来前见过一面,后来就没再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抬头看着胡萍,直视着胡萍的眼睛。胡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原本紧张的手,更是开始不自觉地扯着衣服一角。

“萍姨,我知道您不想说,但是现在小胡已经消失这么久了,您得告诉我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吵架,我才好了解现在具体是多严重的情况。您说呢?”周慕沉看着她说。

胡萍在周慕沉目光下,缓缓地坐在了一旁的餐桌椅上,然后低下头捂着脸开始抽泣。周慕沉这次没有上前安抚,静静地等胡萍发泄完。

过了许久,胡萍从掌心里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然后突然站起来,“咚”地一声跪在了周慕沉面前。

周慕沉没预料到胡萍的反应,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她:“萍姨,您……您干嘛啊,快起来,小胡我会继续帮您找,您别这样。”

“不是……小沉……”胡萍用手抓住了想把自己拎起来的周慕沉的手臂,她又开始忍不住地抽泣起来,带着哽咽地说:“是我对不起你……小沉,是我的错……”

周慕沉心里更加疑惑了,他还是坚持要把胡萍扶起来,手上用着力:“您站起来说,萍姨。”

“不……不……你听我说,小沉……”胡萍倔强地用手挡着周慕沉的手臂,抬起眼睛看着周慕沉说:“当年你妈妈的案子……”听到这句话,周慕沉的手就僵住了。

“当年你妈妈的案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沉,我对不起你。”胡萍越说越激动,抽泣声也越来越大。

“您起来说。”周慕沉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但他还是继续手上一使劲,将胡萍拽了起来。胡萍抗不过周慕沉的力气,被拉起来,坐回了椅子上。

周慕沉坐到了胡萍对面,没有主动说话,双手放在餐桌上交叉着,定定地看着对面抽泣的女人。

胡萍缓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当年……我是陪审团主席。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陪审员,本来也没想着会卷进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慕沉看着胡萍,心跳慢慢加快,他没有说话,表情平静。

“我不知道周福祥是怎么知道我的……他的人在开庭前几天……突然找到我……”胡萍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慕沉,又迅速低下继续说:“周福祥他……他说要给我一笔钱,让我争取在陪审团讨论阶段当上主席,之后引导大家投无罪。”

她捂住脸,声音越来越哽咽:“我一开始是不敢的,但他们说……他们说这是最简单的一次‘帮忙’,不需要我造假还是撒谎,只是帮忙引导别的陪审团,不会出事的……”

“他还说……还说会资助我的科研项目。”胡萍放下手,目光呆滞地盯着桌面,“你知道,当时我是大学化工系的教授。我……的科研项目方向很小众偏理论,拉不到经费,实验室都快开不下去了。”说着,胡萍仿佛平静了许多。

“小胡的爸爸刚和我离婚,我一个人带着胡舟远,没了家庭,几乎没有收入来源。如果没有经费,我评不上教职,我和小胡连基本的生活都要成问题……”她抬头带着哀求的神情看着周慕沉,仿佛在索求他的理解。

“小沉……我当时……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她看周慕沉冷峻的神情痛苦地继续说:“我想,这……这没事,只是在陪审团讨论的时候积极一点就好……不是坏事……我……”

她声音逐渐低下去,几乎难以听清:“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周福祥真的是凶手……我以为……”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确认,周福祥是真的凶手的?”周慕沉终于打断了胡萍,声音嘶哑地问道。他的目光冰冷,盯着胡萍。

“我……我不知道……”胡萍摇头又点头,眼里满是懊悔:“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后来……后来他……后来我和他聊过几次这个案子,我……是他做的……我没想到确实是他……”说着她的声音再度哽咽,泪如雨下。

周慕沉坐在胡萍对面,嘴唇紧闭,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收紧,又松开,顿了顿,说:“所以这么多年,您就是藏着这样的真相,关心我,照顾我,让我觉得您像亲妈一样对我关怀备至?”

“所以,您是因为过意不去,才在判决后,开始频繁带着礼物来看望我,把我介绍给胡舟远,甚至在我离开周福祥后,还主动把我接去您家里住?”周慕沉的声音渐渐升高,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您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您想赎罪,是吗?”

胡萍的哭泣声在周慕沉的质问里也逐渐升高,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她用手紧紧捂住脸,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但我后来,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胡出走,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件事。”周慕沉的声音又重新沉下来,带着刺骨的冷意,“是他劝你坦白的,对吗?”

她的情绪几乎失控,声音带着绝望:“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没资格……我欠你的……我欠你和你妈妈的……”她抬起血红的眼睛,眼神里带着焦急和乞求,拉住了周慕沉的手说:“但是,小胡,小胡他没错……你帮我找找他……他是真的把你当亲哥哥的啊……小沉……”

周慕沉冷冷地抽回手,起身看了胡萍一眼,拉开门,又转头说了一句:“小胡,我会找,是为了他,不是你。”说完就重重地拉上了门,离开了。

周慕沉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开回林祈公寓的,他在停车场出来开始,就浑身发抖,脚步沉得仿佛抬不起来。这一段短短十分钟的路,仿佛花去了半个世纪。

周慕沉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盯着脚下的水泥地面,一步步走向电梯,每走一步,胸口那压抑的情绪就像巨石一样往下砸,每一次呼吸都像从胸口被硬生生挤压出来,带着绞人心肺的疼。

“周慕沉!”林祈先他之前从里面打开了门,冲上来抱住了他。

林祈发觉周慕沉身体冰冷,浑身颤抖,赶忙放开手,然后看到了周慕沉阴沉惨白的脸,紧张地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小胡出事了吗?”

听到小胡的名字,周慕沉身体明显一怔,他压抑已久的眼泪倏地就这么落了下来,沿着脸颊,滴落在了林祈的手背上。

林祈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慕沉,脸上的表情带着难以化解的隐忍的痛苦。他轻声再叫了一次周慕沉的名字,将自己的身体贴上了周慕沉的胸膛,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我在,我在……”

周慕沉终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抱紧了林祈,眼泪像决堤一般倾泻而出,失控般地发出了呜咽的哭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祈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皱着眉静静地看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周慕沉。窗帘半掩着,清晨的阳光透进来,照射在他额头上的汗珠上微微反射出光亮,将他的脸映衬得更加惨白。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林祈起身,关上了卧室的门,向大门走去。

“胡阿姨。”林祈打开门,看到了胡萍局促不安的脸,点了点头问了声好。

胡萍看到林祈来开的门,更是惊讶,脸上的踌躇更明显了,她愣了愣说:“那个……林检察官,我是胡舟远的妈妈,我……想见见小沉。”

“他生病了。”林祈说着回头看了眼卧室,确认里面没有动静,然后又转头对胡萍说:“我们去楼下大厅聊吧。”

胡萍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林检察官……”胡萍在公寓大厅的沙发上坐下了,但脸上还是有些局促地叫了一声林祈。林祈打断她:“叫我林祈就好。”

胡萍看了眼林祈,应了声“好”,又接着说:“那个……小沉,他还好吗?他怎么生的病……病得严重吗?”她的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胡阿姨,有话您只说就行。”林祈平静地回答道,停顿了一会,看着胡萍还是支支吾吾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昨天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但不完整,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展开告诉我,周慕沉因为什么生的病。”他的神色如常,话语里却带着些刺。

胡萍听到这话,脸上涨得通红,思考了半晌,才说:“我……当年沉静的案子,是我的错,我……接受了周福祥的贿赂……”她顿了顿,说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全部心力,整个身子渐渐塌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胡萍不安地看了一眼林祈的表情,明白了林祈的意思,神色僵硬地补充道:“周福祥……他让手下的人联系我,说要资助我的科研项目,还额外给我一笔钱,让我在陪审团讨论的时候争取主席位置,还要在陪审团讨论的时候引导大家投票……我……答应了……”

林祈听到这,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瞬间就又转成冷冽。昨晚,周慕沉其实什么都没说,林祈担心刺激他,所以也不敢多问。结果到了凌晨,周慕沉因为过度劳累发起了高烧,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地跳出了一些梦话。从那些字眼里,林祈隐约猜测,这一切大概和胡萍以及当年的陪审团有关。

胡萍说完看着林祈冷峻的表情,内心的愧疚和害怕愈发加深,她踌躇了一会,说:“林检察官……是我对不起小沉……和他妈妈,小沉……他是真的好孩子,对我像亲儿子一样孝敬……我……”

林祈听着,身子往前倾,将双手支在了膝盖上,问道:“胡阿姨,所以,您打算怎么办?”胡萍低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不敢抬眼看林祈。她的嘴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祈沉默片刻,直起身子,深深看了胡萍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胡阿姨,您也说了,小沉对您一直是发自真心地当妈妈来孝敬和依赖。您得给自己和他——一份交代。”

“我……”胡萍肩膀轻轻颤抖,眼神复杂,她低头捂着脸发出轻轻抽泣,过了半晌,才抬头看了眼林祈,嘴唇微颤地说:“我该怎么做,林检察官。”

“去自首。”林祈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语气却柔和了下来:“胡阿姨,我也听说了小胡的事。我想他不告而别,也是想也是因为承受不了心里的愧疚。”说到胡舟远,胡萍眼里的痛苦又加深了几分。

“为您自己,也为小胡和周慕沉,把这个事做个了断吧。”林祈握住了胡萍冰冷的颤抖着的手。

那天早上,林祈就打电话托付了检察院的同事,陪同着胡萍去了警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祈回到房间,周慕沉还没醒。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去洗手间里冲了冲,又回到床边,帮周慕沉擦着额头上和身上的汗。烧得昏沉的周慕沉似乎感受到了凉意,睫毛微微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林祈看着周慕沉的侧脸,内心不由得揪紧。

大约过了四五个小时,周慕沉看起来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了一些,睡眠看起来也更沉了一些,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

林祈在床边的沙发上一直坐着,一边观察着周慕沉,一边开着电脑等警局的邮件。突然,手机传来一声邮件提示音,林祈赶忙打开电脑里的邮箱。正是警局发过来的资料,里面包括了胡萍的自首记录、调查评估、和物证核实报告。

林祈认真点开了所有资料,看到了胡萍详细的供述。

————2016/10/28八年前————

陪审室的大门“啪”地一声被关上,陪审员门都陆续在椭圆形的回忆桌前坐了下来。大家相视一眼,在一整天的庭审后,大家面容都显着疲惫。

“嗯……大家都发表发表意见?我们讨论讨论。”胡萍趁着没人说话的时候,率先站出来提议道。她说完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陪审员,大家听到她的话后,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但还是没有人主动发言。

“这样,刚刚也说了,我们得先选个陪审团主席。大家要不举手表决一下?或者有人想主动竞选,也可以站出来发言什么的。”胡萍看着四周的反应,见没人开口,她就大大方方地接着说:“我先自荐一下。”

胡萍站了起来,推了推眼镜:“我叫胡萍,是洛县大学的教授。刚刚听了两边的结案陈词,我觉得这起案件的脉络非常清晰,只要我们好好讨论,一定能达成一致的裁决。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带领大家完成这次重要的任务。”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点从容和自信。

周围的几位陪审员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点头,有人低头讨论了起来。他们都是随即抽选出来的,职业各不相同,但大部分都是普通职工,对法律方面也一知半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萍见状,又补充道:“当然,如果大家有合适的人举荐或者想自荐,也是可以的。这是集体决定,大家的意见很重要。”

她刚说完,就有个白人中年女性率先接话说:“那就你吧,你懂的多,我们信任你。”另外几位原本在窃窃私语的陪审员听到也抬起头,纷纷表示赞同。

“好的,那谢谢大家的信任。”胡萍微微一笑,然后开始表达起了自己的看法,姿态从容地说道:“我觉得这个案件很清晰,检方确实证据不足。他们的证人前后矛盾,DNA检测也有相当大的问题,还有那个手套,被告人确实没带上。拿着这么多疑问就审判了被告,我个人是反对的。”

话音刚落,四周就多了些窃窃私语,多是赞成的,但也有人提出疑惑:“可是……被告方的故事其实也有问题,他们说是Leon因为被分手情急之下失手杀了Jing,但Jing的脖子上伤口这么残忍,明显不是失手,像是泄愤呢……”

“是啊,是啊。其实被告方也有很多证词有问题。”突然一旁的黑人小哥开口应和道,“比如那个被告手上的伤口明明很小一条,怎么会在手套口上留下那么一滩血迹,感觉也对不上……”

“是啊是啊,而且Leon的死法也对不上,他如果杀了Jing,头上的钝击伤又是怎么来的,凶器也对不上……”

“还有Leon跟Jing都没有短信记录,也不像偷情啊……”

“是啊,我觉得检方的推理反而合理一些,被告因为怀疑自己妻子Jing出轨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她,结果被找上门的朋友Leon看见,被告也为了灭口一并杀了他,这和现场的血迹指纹都对得上……”

胡萍见到话题有些不对,有些急切地打断道:“大家静一静,一个一个来吧,不然听不清楚。”然后她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所以刚刚是有人说到了Jing的伤口和被告的血迹问题,这个我发表下个人想法。”

“从伤口来看,确实好像有点泄愤的感觉,但这种判断更多是情绪化的,没法用证据直接证明啊。”她有意带着几分严谨的语气说道,“法庭上讲究的是事实,而不是靠我们的感觉来推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稍稍顿了顿继续说:“至于说被告手上的伤口和手套上的血迹,我得提醒大家,检方的DNA检测已经被指出有污染问题了。检测时没换手套,导致可能的交叉污染,这还怎么能证明那血迹一定跟被告有关呢?我觉得这里疑点挺大的。”

说着她的语气加快了一些:“大家想想看,检方的责任是要排除所有合理怀疑,而不是让我们来猜测或者脑补。如果这些疑点都没办法解释清楚,那不就说明他们的证据链有问题吗?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觉得没办法说服自己定罪。”

胡萍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更为锐利:“我觉得被告方的话也有道理,Jing和Leon偷情当然要小心,不发短信也很正常,他们的通话确实很频繁,而且Jing也经常去Leon家里见面,我觉得偷情这个猜测没什么太大问题。”

“还有,Leon头上的伤可能是和Jing互相打斗的时候手上的呢,也不一定。”她说着话锋一转,说道:“但我觉得,我们的重点是,检方根本没有排除合理怀疑。所以我呼吁大家跟我一样,投无罪。这是最合理,也是最公平的选择。”

之后的讨论,胡萍全程把握着大局,每当有人提出疑问,胡萍都会努力将话题转移到检方证据的缺陷上。陪审团讨论关乎每个细节,尝尝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时间,而这场讨论仅仅持续了4个小时就结束了。

————2024/9/3现在————

林祈盯着警局发过来的口供、报告和录像材料。他的目光一行一行地扫过那些字句,就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他读完最后一行字,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真相终于来了,毫无遮掩地摆在了他面前。可就在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林祈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节奏很慢。他打开一张空白的逮捕令申请表,缓缓地在嫌疑人姓名处打上了:FuxiangZ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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