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是要一粒一粒地解扣子,”江砚白刻意一字一句地说,拖长的语调恍惚化作了他骨节分明的手,“还是要撩起来……从月要月复那……然后tuo掉。”
“……”许未往被窝里埋进了些,即使他现在热得慌,“那你想着吧。”
“未未。”江砚白轻唤着,语气忽然有点儿委屈,“你同意了的。”
“……就……上次那件……”许未干巴巴道。
“哦,那就是穿的小白。”江砚白的笑声顺着听筒钻进许未的耳蜗,激起酥酥麻麻的痒。
许未:“……”
“江砚白,你好好说话。”
什么叫穿的小白,那件睡衣是蜡笔小新的联名款,上面正好印着那条狗……
说的跟穿着他似的……
“嗯?”江砚白明知故问,“不是穿的小白吗?”
“穿的狗。”许未咬牙切齿,“白狗!”
“好。”江砚白也不恼许未的指桑骂槐,比起前几天的隐约疲惫,今天明显轻松愉悦许多,“那tuo了吗?”
“……”要不是这狗听起来心情不错,许未真想顺着信号过去锤爆他的狗头,他深呼吸了几次,最后闷闷道,“tuo了。”
“在被子里?”
“嗯。”
江砚白又笑了声:“未未,你怎么这么可爱。”
“……”
草了。
窝被子里换衣服这么怂的事到底哪门子可爱了???
而且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他还没到那个地步,今天要不是江砚白这狗东西他也不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
对啊,换个衣服而已,又不是偷|情,他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许未怒而掀|被子——
“什么颜色?”
“哈?”
“内库。”
“!!!”
干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个???
似乎是听到了许未内心的嘶吼,江砚白主动解释:“我看着给你搭配一下秋裤。”
“…………………………”
最后,许未无情挂断了电话,手机摔到被窝里,连声响都只有闷闷的一下。
跟哑炮似的。
许未也变成哑炮了,从出房间洗漱到吃早饭再到出门,全程烧着脸,一声不吭。
直到室外的冷风吹来时,浑身浮躁的热意才沉寂了些。
“狗东西。”许未小声骂了句,没让身边的许子昀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