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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带着些木头烧焦的味道,远远望去,一道黑色的浓烟像一朵云一样在上空聚集。
火光闪烁,能听见有人在大喊。
小皇帝站定,眯着眼看了会,拍了拍扶着自己的那只手。
冯扈,这是哪走水了。
冯扈“哎哟”一声,陛下,老奴这也不知啊!
小皇帝叹了口气,没像往常一般暴怒,只是推了推冯扈的手。
快去让人灭火!别酿成大祸。最后一句话像是对自己说一般,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说完也不等冯扈回答,就一个人走向了黑夜。
王府,雅韵轩,宋飨刚刚睡着就听见元宝在敲门,见百里祁没反应,转了个身,小声喊了句,王爷,快醒醒!元宝找你好像有急事!
百里祁顺手把宋飨的手塞进了怀里,低声“嗯”了句。
宋飨刚要再问,要不要传元宝进来,就听见元宝又敲了敲屋门。
还说了句,向府走水了!
这回,宋飨一听便坐起身来,狠狠的摇晃了百里祁,在耳边重複元宝刚刚说的话。
百里祁人都被扯动了,眼睛却没睁开,头顶细细密密的汗冒了出来。
宋飨见百里祁如此反常,把人放平,转身就要下床喊柯一提,被百里祁一把抓住手腕。
本王记起来了!
第七十章
天色微亮,空气中带着火药被浇灭的烂木头味,青烟盘旋在向府之上,水铺伙计灭了一晚上的火,累的蹲坐在烧黑了的墙角边,几个壮汉喘着粗气讨论着。
昨天夜里我就看见一群衙役提着火把来这向府,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府衙放的火,是这向府主人得罪谁了吗!
一旁端着水碗的壮汉,连忙放下水碗,捂住说这话人的嘴。
你胡说什麽,京兆府的谣言你都敢传!不要命了,我可是亲眼看见前日晚上这向府就搬空了。
二人正讨论着,不远处,青年踱步靠近。
其他壮汉见有人来了,纷纷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还聊着的两人争论的太激烈,没见到远处有人靠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不个不停。
宋飨拿了个茶壶,悄悄往水碗里加茶,二位大哥!你们是谁看见了向府搬空的,能不能和小弟说说!
宋飨穿着朴素但配饰却彰显了身份,二人一看见宋飨身上的环佩就低头不敢说话了,像是上课被点名的学生。
宋飨半蹲着身子,腰有些不适,想着可能从上面看着二人,怕是有些压迫,就学着二人的模样盘腿坐在二人面前。
昨夜,百里祁猛的抓住宋飨的手腕,说自己想起来了。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飨,半晌都没动,直到宋飨用力掰开他的手腕,百里祁才直直的躺下去。
宋飨吓了一跳,叫来柯一提扎针才把人扎醒。
衆人退去后,宋飨伸手在百里祁面前晃了晃。
百里祁抿了抿嘴,抓住宋飨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坐下。
宋飨有一秒钟的失神,呆愣片刻后,开口。
你想起什麽了!
百里祁揉着宋飨的背脊,想起你的所有!
宋飨伸手撑开二人距离,叉着腿坐在百里祁的大腿上,盯着百里祁的双眼看。
百里祁勾唇一笑回应着宋飨。
我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你了,除非我死了!
死字刚出口,就被宋飨捂住嘴巴。
你胡说什麽!
快呸呸呸!摸木头!
小孩子百无禁忌,各位天神爷爷可别真的信了!
双手合十向四周拜拜。
百里祁拉过宋飨,把人拉进怀里,接了个气息绵长的吻。
在宋飨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把人抱起去了书桌前。
从暗格里拿出块玉佩来,挂在宋飨脖子上。
宋飨感觉脖子上有东西冰冰凉凉,才回过神来。
残月上有个女子模样的小人望向身侧的树。
宋飨小声嘀咕,好精细的雕工!
这是本王的母后家传的玉佩,你以后就戴在身上,我时时看见就不会忘记了,就算忘记了看见玉佩也知道它的重要性!
说罢,又在宋飨嘴唇上亲了一口。
宋飨无奈摇摇头,心道,的确是回来了,那个亲亲怪回来了!
打量片刻玉佩后,忽然想起什麽,一拍大腿。
百里祁!向府着火了!
百里祁捋了捋宋飨的鬓发,让潜火队去就好了。
再说,现在能着火,怕是已经人去楼空,想来嫁祸本王才是重点。
把人搂在怀里,在耳边悄悄说道,本王知道之后的路应该怎麽走了,小满不用这麽累了!
宋飨总感觉这次醒来得百里祁有些不一样,但没过多细究。
点点头,那我们是现在去现场看看,还是接着睡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