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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在前方“咚”的一声打开门,宋飨只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些发霉的味道,还带了一丝血腥味,而空中大量灰尘浮起,不像是常有人在打理的样子。
宋飨轻咳两声,百里祁伸手挥动空气中的灰尘。
一楼大厅、柜台的桌椅器具都整整齐齐摆放着,只有桌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灰。
林一伸手试了试桌上的灰尘,在手指上碾了碾。
片刻后开口,应该有七八天没人打理过了。
这京城北边第一个驿站无人看管,兵部竟然无人知晓。百里祁牵着宋飨往柜台处走,看着柜台上的一滴深红色血迹开口。
林一耳朵一动,拔出刀来,挡在百里祁身前,身后的林二和祝勤也纷纷掏出自己的武器。
宋飨听着身后有刀出鞘的声音,一惊,刚要回头就听祝勤说,林先生,我们保护你!
宋飨定住,心道,他二人是什麽时候来的,刚刚怎麽没注意到。
点了点头,握紧百里祁的手,等着脚步的主人靠近。
远处,一个穿着官服的驿夫,端着个铜盆出来,铜盆里是拔了毛的山鸡。
宋飨看穿着松垮的驿夫,一点也没有官员的样子,倒是像个山匪。
驿夫看一衆人杀气腾腾,放下铜盆,自报家门。
我是新来的驿长,前段时间这个驿站被山贼打劫了,兵部一时安排不了那麽多人,就先让我这个兵卒子来了。
宋飨看眼前人颤颤巍巍的样子有些相信了,但心里有个声音又在说,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林一率先开口,有派遣文书和身份券吗。
驿夫赶忙在身上擦了擦水,从怀里掏出两份信件来,双手递给林一。
林一接过,对着眼前人的长相一一对应,片刻后转身递给百里祁。
主子,这麽看此人应该没什麽问题!
百里祁撇了眼画像,宋飨也跟着看了眼,两撇八字胡、眯眯眼、厚嘴唇、鸡毛头,长相的确是对的,但就是让人没有好感。
林一把派遣文书和身份劵交还给驿夫,掏出走马银牌在他面前。
监察御史,林大夫,奉命北行,你去安排一下吃食住宿,明日雨停,御史大夫就会离开。
宋飨看着林一说话的气势感叹,还真像,看来一惊一乍的功夫真的是和百里祁学的!
驿夫眯着眼看着林一手中的银牌,过了好一会才答是。
不知道是看不清,还是没看明白敕银牌上的字。
林一收起银牌,狡黠一笑。
楼上的房间应该是都干净的,我也是昨日才来,还没来的及打理!我去打盆水,给各位擦擦!
说完转身抱着铜盆离开了。
林一转身立于百里祁身侧,摇了摇头。
随后朝林二使了个眼色,林二便“歘”的一声消失了。
百里祁则是很从容的牵着宋飨的手,走到了走廊最里面的房间住下。
屋内除了有些发霉的味道,就没其他的味道了,也不像大厅那样尘土飞扬。
宋飨刚要一屁股坐下,祝勤就上前喊住了他,宋先生稍等,我给您擦擦!
说完掏出块手帕来,快速的擦拭着凳面。
宋飨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给我吧,我自己来!
祝勤摆摆手,不行,我来不是吃干饭的,总要干些什麽!
宋飨感觉一个黑色的箭头直插脑袋,心道,怎麽有种被说中的感觉!
百里祁点燃烛火,打开窗户后,看宋飨一脸呆愣的看着祝勤,低声道。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飨头脑风暴后回神,摇摇头,没事。
内心自呓,我是来陪百里祁的,通关一定程度上也要靠我,我不是废物,给自己安慰好了。
祝勤拉着宋飨坐下,宋先生等等,我去把马车上的糕点给您拿下来,您先吃点,那个驿夫应该也去準备了,我这就去看看。
百里祁看着祝勤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一声,这小孩和刚见面那会真是判若两人!
那时候多说一句话都要杀了本王,现在却毕恭毕敬!
宋飨眼球向上翻想了想,有吗,我只记得第一次见他,他要推我被林二一脚踹了老远,晕了过去。
后来我从宋轶府上回来,就大变样了!
宋飨单手拍在桌上惊道,我知道为什麽他两不对付了,要是有人给我踹晕了,我也和他不对付!
百里祁捏了捏宋飨的小脸,没人敢踹你!
宋飨满意的点点头,是没人敢,但是你敢啊。
百里祁轻轻蹭着宋飨的脖颈,手掌游移在衣领和脖颈之间,双眼弯弯,含着笑意。
本王也不敢,你说什麽本王就怎麽做,小宝是不记得了吗,微热的呼吸打在宋飨发红的耳廓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