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会没事吧?」
「这个……不知道……」
「他的脸在熟睡後真的很纯良……」
「他本来就很善良。」
二人再次沉默。
张丰许不禁缅怀过去一年间和余余相处的点滴。
他记起最初认识对方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余余身上的气场紊乱,明显脸上挂出来的爽朗笑容,根本不是出自对方的真心,多少是带着强颜欢笑,身旁没有一处静土,能够令他感到安心舒服。
当余余走进课室时,眼睛四处张望,笑容可掬地向室内各人笑着,却内心渴望找出一处可以给他避开烦嚣的乐土。
班上的某些男生对余余表示出某种意味的好感,然而余余仍未肯定自己的取向归於何处?反而因为他们的积极,令到余余变得更局促,当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余余依然彬彬有礼地和每一位向他微笑的男nV轻快地交流着,直至他发现张丰许身旁那一小片的净土。
余余终於找到一处避风港,他没有选择坐到热情的同学旁边,而是走去坐在冷淡的张丰许身旁。
张丰许当时也感到很奇怪,究竟有多少年除了他主动接触的人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人会反过来亲近自己,即使他旁边真的只剩下这一个座位,也未见有人会坐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後他们成为了朋友。
余余的伪装一向很利害,利害到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不过张丰许认为对方假面下的个X,其实还有部分是真实的,譬如乖巧、善解人意、设身处地为人设想等等。那种欢快的笑脸下隐藏着内敛,作妖只是因为害羞的表现。这一切都让张丰许看得清楚透彻,因为张丰许的本领就是「观者」,他天生的敏感能让他b寻常人更快找出一切的本质。
然後他们两人间又增加了一位朋友。
崔一枝刚好是他们两人社团的共同社友,某种特殊的引力,令到他们三人的友情特别好。在那之後某一天,余余相约他们一起返回余余的旧居找寻某件旧物,因为这间老房子将会卖给新业主,余余想在文书签好前寻回那件东西。
张丰许在踏入余余旧居时,突然感到剧烈的头痛,他知道这处地方不对劲,但他并非是道士,没有任何能力可以驱除晦气,唯有忍着疼痛尽快帮手找出东西早点离开。他非常羡慕两位好友没事般地在房屋里走来走去,由於崔一枝身上拥有圣洁,和余余特有的保护力,让他们免受晦气的侵扰,不像他因为天生的敏感特质和感受力,一点点都尚且能够忍受,却偏偏在这里并非只是一点点这般简单。
张丰许大口喘气,说︰「这里太闷热,我上去天台吹风。」
两人同时说︰「好。」
张丰许想起余余曾经说过天台搭建了一间房间让他爸爸睡觉,但由於违规的关系,早已把房间拆掉,因此现时张丰许是站在视野广濶的天台上,观看外面楼房的景sE。
当年郊区发展未如理想,绿树林荫仍有广大的一大片。
一名男人站在天台围墙上,静静地倾听楼下的动静,张丰许知道尽管买下天台的业主,其实也不是完全拥有天台的使用权,因为天台是不准长期关闭私有化,即使有理有据亦没有用处,为了万一发生火灾时,能够有一处求生的路径,变相需要公开私人土地,结果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天台的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丰许看着这名男人的背影,并不认为男人是这栋楼自由出入的住户。
本来不该多管闲事,他却开口问道︰「你为何不去投胎?」
男人没有扭头回望对方,他轻笑回答︰「我不能够……」
张丰许又问︰「为什麽不能够?」
男人说︰「余将我留了下来……我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