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1 / 2)

在佐助漫长的旅程中,有几个令他难以忘怀、却又不敢再次造访的地方,那些地方大部分都与他的兄长——宇智波鼬有关。

有些是鼬曾经短暂停留的地方、有些是当地被鼬救过的人、或是鼬治病的地方,将这些地方走过一遍後,佐助便不会再涉足这些地方。

他不敢。

兄长的容颜随着时间越发清晰,他们口中温柔的兄长被他亲手撕碎,每当他们问起兄长如何时,他都只能淡淡的说「已经过世了」,然後飞也似的逃离那个地方。

居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感到全身无力,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闭上双眼,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事情。

他还记得当自己提出要旅行、看看世界的时候,卡卡西还开着玩笑,说这是他的赎罪之旅,他当时不置可否,可只有他知道,这场旅程,赎的不是其他罪过,是他的弑兄之罪。

他隐约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他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天真的想走到世界的尽头,反正这一生也没别的目标,乾脆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总得想点什麽事情,打发时间。

而且,哥哥不知道有没有去过世界的尽头,哥哥如果没去过,就用哥哥的眼睛去那里好好看看。

又或许,世界的尽头,就连接着冥界,越过世界的尽头,就可以看见哥哥了。

他很想念他。

这趟沿海之旅,一走就是一年,他从一个夏天,走到了另一个夏天,他已经离家乡非常非常远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在这里另起炉灶闹革命,木叶的鸣人肯定管不到他。

他偶尔会停留在某几个小镇补给资源,这里已经超出他在木叶买的地图,他对自已的位置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沿着海岸一直走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固执而倔强。

「这位小哥,你也是来参加七夕灯会的吗?」

这里人的口音和木叶不太一样,佐助听了许久才免强听清七夕灯会这四个字。

也许是当地的习俗吧?他心想。感到兴趣缺缺的摇摇头,指着摊贩的那篮番茄,表示要全部买下,他走了这麽久终於看见有沿海村庄的摊贩在卖番茄,说什麽也要好好吃上一顿。

摊贩高兴地帮佐助全部打包了起来,还是塞给了他一个莲花造型的小船说:「哎呀,小哥既然来了,不妨去看看,这可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大活动,你等着,我和你一起去,晚上我们在这儿见,就这麽说定了啊!」

「…….」佐助觉得自己常常遇到这种自说自话的白痴,能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意愿先?

他本想着婉拒,对方居然把他的番茄收了起来,说不急着拿,参加完再一道回来拿,还热情地说邀请佐助留宿在他家一晚。

…...我的番茄......

无奈之下,佐助只好答应,反正本来就打算在此停留修整几天,省下住宿费他也就不嫌弃其他的了。

在小镇晃了一圈後,他才大致了解了这个小镇。这里没有忍者、没有管理者、人民自给自足、生活和乐,和平的不像话......这会是哥哥向往的和平吗?

那个话特别多的摊贩告诉他,现在是七月,是他们的鬼月,这段时间冥界会打开大门,鬼魂会返回人间探亲,稍微敏感一点的人可以随时看见他们,平常人的生活则不会有变化,唯有今天,他们都可以透过花灯船,接引自己最重要的Ai人,与他们相会。

「这是我们一个很浪漫的传说喔!相传那是一对天人永隔的Ai侣,上天被他们感动,定下这个日子让他们两人每年能见上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佐助皱起眉,觉得有些吵,他只想赶快放完花灯回去吃番茄,听说摊贩家里还有好几箩筐的番茄,他简直归心似箭。

都是些荒谬的传说故事,大概就是在别人过世後,用来抚慰未亡人的说词吧。

说起来,自己似乎符合了这样的条件。

他望着掌心大小的小船,心里竟有一丝丝期待。

花灯活动是在深夜,晚上的海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深蓝sE,月光照在海面上,就像给大海披上一层银沙,衬着漫天星斗,和破碎的浪花。小镇居民都聚集到了沙滩上,有的人还穿着白sE像是蓑衣的衣着,摊贩小哥说,那些人刚失去亲人,还在守丧,那是丧服。佐助点点头,发现那些人脸上全然没有失去亲人的哀吊神sE,甚至b他还兴奋。

他们在岸边,等待着某个重要的时刻,佐助屏蔽身边叨叨絮絮的噪音,注视着微波亃亃的海面,细听着哗哗的海浪声,想着那个男人。

手中的小船被他无意识地握紧,然後松开。

有人升起了篝火,唱起了当地民谣,火光随着海风闪烁,就像他忐忑的心情,起伏不定。

此时突然吹起一GU不寻常的风,往海外吹去,大家开始在海岸线上一字排开,一一放下手中的纸船,点燃船中心的引信。

海面上也出现了繁星,与天上的星斗相对应,风将船往地平线的另一端送过去。

「记得在心里想着你想见到的人喔!」言毕摊贩小哥也低下头,一副万分虔诚的模样。

佐助环视了一周身边的村民,又看了看逐渐飘远的花灯,僵y的垂下头,脑海里是兄长的一颦一笑,他在心里默念那个名字:宇智波鼬,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很想你。

风向又转了,吹向内陆。

佐助连忙抬手挡住吹在脸上的风,以免发型被吹乱,哥哥会一下子没认出他。

下一刻,他却自嘲起了自己的天真,在这里待不上一天,却已经开始相信了他们的传说,他的哥哥已经——

原先风平浪静的海面,开始DaNYAn起波纹,小船慢慢飘了回来,佐助禁不住的引颈期盼着,在海面上找寻自己的小船,紧张的连自己开了万花筒都没发现。

点点火光由远而近,佐助靠着那双眼睛,看见每座小船上都有一抹淡淡的残影,越接近岸边,形T也越加清晰。

佐助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那真的是——!?

村民接二连三的下水去捡自己的船,并与亲人相见,场面温馨,耳边围绕着欢笑谈话声,佐助确轻松不起来。

他还没看见自己的船。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外地来的人,亡魂没有准备,会抗拒未知的召唤,你得认真点、虔诚些,他会来的。」见他瞪着海面的眼睛几乎要喷火的样子,摊贩小哥一手揽着自己过世的兄弟,一边拍拍佐助的肩膀安慰道,说完还叮嘱他见到亲人後,清晨前要将对方送上纸船,送回冥界。

要是真见得到那个人,他肯定要将对方牢牢抓住,Si都不会放开。佐助在心里默默想着。

佐助坐在岸上,看着人群三三两两离去,抬起手拨乱了自己的黑发,心头那GU荒谬又悚然的情绪仍然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开始怀疑那个摊贩小哥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里对他下了幻术?还是整个小镇的人联手起来欺骗他?他们有什麽目的?这麽做对他们有什麽好处?

他到底为什麽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绵延不断的海浪声,在黑夜中回荡,海的夜太过空寂。

要是让他知道村民在欺骗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反正这里,没人管得住他、没人能管他、也没人会管他。

佐助的视线里染上一抹无声无息的冷意,他长出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村庄,扭回头,瞪着海平面,告诉自己最後一次在心里默念:宇智波鼬。

……

…...再一次,最後一次,也许他描述得不够清楚。

宇智波鼬,我的兄长,我的......

蓦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x1了一口气,视线像生根似地黏在海上的一点小h光上,等他回过神来时,花灯船已经接近岸边,此时却有一波浪打了过来,船登时晃荡了起来,好几次差点被浪花卷去吞没。

他瞬间翻身跳起,开启须佐能乎,以开山辟海般的气势冲进海里,他这一举动却把小船冲得更远,佐助提气追上去,像个疯子一样的在海上狂奔,根本没想过船被冲远都是自己造成的。

直到小船卡在了礁岩间他才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收敛起须佐能乎,单以查克拉踩在水上,轻巧的跃到石缝间,刚要伸手去捞花灯,就对上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像不是在尘世间诞生,而是来自这湛蓝无垠的海洋,凝聚着空灵的光彩,是美的同时又是庄严的,令他心头一颤,过度的紧张,使他脖颈发y,两眼发直,只是紧盯着自己眼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幻觉,不是幻术。

佐助b任何时刻都确定这件事情。

眼睛的主人正襟危坐的悬浮在纸船上,半透明的身T像蒙了一层薄雾,一对流光泛彩的眼睛,瞅着佐助时异常专注凝神,不知在想些什麽,最後他只是轻轻g起唇角,露出佐助深烙在心底的笑容说:「佐助,好久不见。」

「在想什麽?」

佐助是被鼬牵着回到到岸上的,一路上呈现失神丧志的状态,手里紧捏纸船。

「你轻点,他要被你捏坏了,」鼬无奈的笑道:「要是坏了,我会回不去的。」

佐助直觉自己应该要立马撕了这鬼纸船,现在,立刻,马上,哥哥哪也别去了,就留着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惜,当鼬将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时他顿时就没了底气。

他觉得眼角有点酸涩,抓着纸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不抹就算了,越抹越酸,接着便有YeT一GU一GU往下流,他紧张地把脸藏到手臂後,唯独不想被那个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和软弱。

「把手拿开,」鼬轻轻将手搭在佐助的肩上说:「让我看看你。」

「……」经历了忍界大战、在创世神辉夜姬面前都不曾服软的英雄,此刻在自己过世的兄长面前,委屈得像个被家人抛弃的稚童,只见他乖乖放下手臂,露出SHIlInlIN的脸庞。

「这麽大了还哭成这样。」鼬失笑道:「你这样我怎麽放心的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放心不下吗?」佐助扭过头,抬起肩膀,把泪水胡乱抹在披风上,本来计划好的挽留话语,说出口後依然那样刺人:「我瞧你倒是走的潇洒。」

鼬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拉着佐助找到一块乾燥的地方坐下,他见佐助依然梗着脖子生闷气,眼神却总往他这里飘动,心下了然佐助孩子气的X子。

说实话他是高兴看见佐助的,在冥界里没有一天不是在关切佐助的情况,可是他不能来人间,於是他守在三途川上,逢人便问宇智波佐助。

他太担心了,过去他总是JiNg密计算着佐助的每一步,突然失去控制,他反而患得患失了起来,当他再次感应到来自人间的召唤时,起初他是反抗的,他不知道召唤他的人是敌是友,他不能忍受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Hui土转身,伤害佐助。

身边其他被召唤的亡魂却笑着说那不是什麽可怕的Y谋,只是来自生者的祈愿,他只需要回应即可。

会祈愿见到他的人还能是谁,鼬不用思考,就能想到。

Hui土转身分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佐助不舍的眼神,刺痛着他的理智。失去意识之前,心中闪过的念头,只是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给佐助一个安心的拥抱,他们的道别居然如此单薄,他就这麽走了,佐助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走上错路?会不会有危险?

不,他要相信佐助的同伴,他们一定可以——

幻想在他知道佐助断了一只手臂之後破灭。

他无法想像佐助都经历了什麽,木叶会怎麽对待他?

内疚与懊悔几乎将他吞噬,却无能为力,他连佐助的安危都无法知晓,只能天天在三途川上乾着急。

意外的召唤让他很珍惜,看见佐助发疯似的开着须佐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很心疼,佐助对他的依恋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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