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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杜允之并不怀疑顾放的判断。

问题也就来了,眼见顾放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杜允之只能不耻下问,“何以如此?”

顾放问他,“裴煜让你下江南,可有下旨言明是彻查?”

“是暗访。”杜允之又皱眉道,“大胆,陛下名讳……”

“你有带侍卫和军队?”

“不是只有我们……”

“刚才那个县令,已过天命之年,能不知道官场人情?”

“这……”

“现在明白了?”

杜允之:……

不,并不是很明白。

我和我的高手朋友们。

小丑竟是我自己。

但杜允之好面子,问了一回自是不好再问,一路上闷头琢磨,倒是渐渐给琢磨出门道来。

陛下没有明着下旨,他们来查询江南旱情,并非名正言顺,沿路官员若识相配合,还算顺畅了事,若不配合,甚至从中耍阴招,他们也无计可施。再加之只有一个叶晚来保护他们,双拳难敌四手,真到了险境,恐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府衙已破败至此,恐怕一县之权已经旁落,县令说的观音庙里多半另有玄机。而县令能这样有恃无恐,多半料準了他们无法解决江南的问题,恐有来无回,又何必巴结他们浪费时间。

江南的问题,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怖上许多。

他越想越心惊,脑门溢出了层层的虚汗。

陛下重托,恐辱使命。

出身未捷身先死,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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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慕也在想事儿,不过他和杜允之想的有所不同。

他来江南,完全是被顾放强拉过来的。

便宜老爹定安王对他心生疑窦,认为他已经和皇帝一派抱团;皇帝那头又认定他是定安王一脉,要真两派动起手来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与其成为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夹心饼,不如和顾放出来透透气。

哪成想,出来也不省心。

他不知道皇帝对江南旱情了解多少,但能引发这般诡谲的事情,皇帝应当知道并非天灾,而是有很多人为因素作祟。

所以,此行必定艰险。

既然艰险,断不会随意派出一个刚中进士的杜允之,既没阅历也没经验,更因出生世代簪缨的贵族,对黎民百姓的困境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而且此行没配备相应的军事配置,很明显他们只是去打探情况的马前卒。

马前卒,有两类。

一类是想要舍弃的弃子,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不动声色除之。

一类是不为己用的能者,可以打探出些情况全身而退,那不妨多条线索,如不幸葬身,也不无不可。

现在看,杜允之是前者,顾放是后者。

结合皇帝对杜晏晏中毒一事,不上心的态度……

所以,皇帝是要拿杜家开刀了吗?

既然这样,杜允之又为什麽会同意,在山雨欲来之际下江南?

林慕扫了一眼杜允之,这人正昂首挺胸,大步走在最前头。

怎麽看……都是一个铁憨憨。

于是,林慕思索道,或许是无知者无畏吧。

不过这也意味着,皇帝要向定安王一派的大燕世族,宣战了。

从穿越到现在,时间不算太长,要林慕说对定安王等人有很深的感情,他认为自己不至于这麽圣父,而且他也没有做英雄拯救别人的想法,毕竟能安安稳稳生存就很不容易了。

只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如果定安王府在这场风波里毁之一旦,他这个“定安王世子”,怕也活不久长。

如果失败的一方是皇帝,定安王顺利上位,即使便宜老爹能认下疑似投敌的自己,又有什麽理由认下顾放?

他不禁看向走在身旁的男人。

白衣似雪,衣衫猎猎,眉目昳丽,风姿冉冉。

他能想到的,顾放也能想到。

那顾放会怎麽做呢?

顾放……顾放此时若有所思,他很快注意到小骗子的目光。

直勾勾地。

光天化日,大庭广衆,多少有点不太像样。

私下里这麽看看也就算了,现在他还没原谅这小孩,难不成以为用个小眼神就能翻篇?不存在的。

顾放说,“看路。”

林慕这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看顾放看了很长时间,赶紧转过头直视前方。

顾放:……

“平时怎麽不见你这麽听话?”

林慕道,“我一向择善而从,不像有些人,不分好赖。”

“你吃炮仗了?”顾放睨他,“出口就阴阳怪气?”

“我是说有些人,顾公子那麽大反应作甚。”林慕目不斜视,“一般来说,不是心虚都不会对号入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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