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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被独孤伽罗的人给绑了,独孤伽罗这才顺利下手。除了二杨之外,杨玄纵肯定也是能进来了,这是自己人,但是杨玄纵不知道洛阳目下的谣言,是他叔父一手策划的,进来之后便破口大骂:“杨暕这个狗东西,一定是他干的,他是给将来造势,给殿下罗织罪名,使殿下获罪。”“罗织罪名?”杨铭忍不住看向身后的裴淑英,笑道:“什么罪名?调走襄阳水师?这如果也能算罪名的话,那就让它算吧。”裴淑英冷哼道:“别说是调走水师,就是在江都处死来护儿,都不算罪,平叛天下之功,妾身还不真不知道什么罪能够顶的了,杨暕在江都葬送主力,也没见哪个人站出来说事,何况太子乎?”杨玄纵一脸尴尬道:“殿下还是要多加防范啊,如今朝堂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我发现虞世基、张瑾他们,好像跟杨暕站到一块去了,若无陛下暗中授意,这是绝无可能的,可见陛下真有动您的心思啊。”杨铭笑了笑:“你啊,不要多想,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也不要多问,大事在我,我心里自有主张。”杨玄纵顿时放心,道:“今日朝会,魏征又挨打了,他要给卫玄和韦云起平反,明摆着就是冲着杨暕去的,结果被于仲文给踹了两脚。”“这是保他,不是打他,”杨铭道:“于仲文是个老狐狸,他和宇文述一样老谋深算,这种人最会两头下注,不要管他。”这时候,陈奎来报,说是宇文兄弟想要面见太子。杨玄纵眉头一皱,看向杨铭:“太子要见吗?”“让他们进来吧,我想听听,宇文述死前,跟他们有什么交代,”杨铭淡然道。杨玄纵点了点头,从后门溜了出去。第727章 五座大桥洛阳这块地方,豪族是非常多的,毕竟是整个中原的中心,也是整个大隋的第二政治中心。城内住着的人都非常富有,穷人很少,百业俱备,商道盛行,这是大隋商业化的一个雏形。开皇年间,河南最大的几个家族,在豫州地界,说话的分量差不多,别看独孤家是独孤伽罗的娘家,但是没有扶持起来。而眼下,郑家在中枢的那几个人,都是圆滑之辈,个性不够鲜明,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长孙家自从长孙晟、长孙炽过世之后,暂时处在一个低谷期,元家本来最为强横,但杨勇正妻元妃的死,对他们打击太大,而杨坚当初为了防止他们闹事,也是无形当中排斥着洛阳元。而独孤家呢?通济渠的生意在杨铭的帮助下,已经跟兰陵萧瓜分了,永济渠两崔一卢,也主要是跟独孤家做生意,吃着两条最大的商路,这两条运河倒像是为他们家修的了。独孤纂也顺利和其他几房和解,如今整个家族扭成了一股绳,而独孤纂自打洛阳建成之后,便长期坐在洛阳尹的位置上,更是为家族提供了很多便利。也就是说,眼下的洛阳,独孤家势力最大。洛阳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整座城池被洛水南北分割开来,北边是皇宫和贵族的宅邸,南边是普通世家,富商巨贾,以及普通商户百姓。因为北小南大的缘故,北边的驻军比南边的驻军少。独孤纂在收到堂弟独孤凌云的消息后,只是与自己兄弟和儿子们商量一下,便开始先期部署。首先第一步,就是控制洛水上面的五座桥。紫微宫往南,并排着三座铁索桥:天津桥、黄道桥、皇津桥,再往东,有两座大型浮桥,中桥和东桥。这五座桥非常宽,能并排行四辆马车,而且非常稳固,每日清晨寅时开桥,晚上子时关桥,除了这段时间之外,想要过桥,需要有特殊的通关文牒。其中天津三桥,南北夹路,对起四楼,寓意日月表胜,两边一共八座塔楼,驻兵总计六百余人,把过桥的道路卡的严严实实,直属门下省管辖。另外两桥则是直接设置有卫所,归左右翊卫管辖。五座桥的守将,都不是独孤纂安排的,毕竟这个位置太重要,是要三省六部合议的,但是下面的人,可就有很多,是独孤家的人了。那么我们来看看这五座桥的主将,都是谁。天津桥,开皇初年民部尚书,第一任宗团骠骑领袖,杨尚希之孙,杨进,杨进有个姐姐杨氏,嫁给了韦圆成,生了韦珪。黄道桥,于仲文九子,于钦盛。黄津桥,光禄寺少卿宇文颖的弟弟,宇文杰。中桥,顺阳郡公元雅的三子,元无忌。东桥,将作寺左校署裴弘策的嫡长子裴行方,这小子本不该在这个位置,去年的时候,醉酒之后在洛阳天街,当众撒了一泡尿,因为作风问题,被从建城门监门将军的位置给撸下来,成了一个看大桥的。就跟杜淹当年被贬成守门小卒是一个道理,略施惩戒,以后还会上去。老二独孤薪,在父亲的交代下,正忙着一对一的与驻守在五座大桥子弟,仔细嘱咐。他肯定是找那种能管事的,管不了事的在非常时刻,是没有作用的。性子还需要稳重,靠不住的话不能托付大事,这种事只能独孤薪去交代,这小子是个做生意的,脑子好使,嘴巴会说,关键没啥架子,别以为自己人就好指派,那也得连哄带骗才行。这天傍晚,正在卫所赌钱的裴行方,听到了外面的一声吆喝。吆喝声说的是河东话,老裴家自己的暗语,于是他借口撒尿,离开赌桌,出了卫所之后,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影在给他使眼色,于是裴行方不动声色的跟着那个人拐进了一条巷弄当中。“忠叔,我就知道是你来找我,”裴行方在族内,这是行字辈的,跟裴行俨一辈,裴忠不过是个被赐姓的。之所以这么客气,一来不是外人,再者,裴忠是裴矩的心腹。裴忠小声道:“这种事情只能随机应变,记住,一旦出事,不是自己人,不能让他过桥。”裴行方点头道:“放心,族内将我安排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了,我上下都换了一帮自己弟兄,非常时刻,我可以控制东桥。”他在天街的那泡尿,不是白撒的,世家子弟出身,有着良好的修养,就算醉酒,也不会当街撒尿,还是杨广亲自命名的洛阳主干道,相当于在京师朱雀大街上撒尿。撒尿这种小事,一般不会对裴行方这种出身的造成影响,但是上面还是办了他,谁办的?自己人裴蕴,理由是无视皇城庄重之地,还有辱家风。其实就是安排他控制东桥,因为那时候的东桥主将,腿瘸了,兵部打算换个人,老裴家见缝插针,就给安排进去了。两人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便分道扬镳,裴行方其实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连他爹裴弘策都不知道,他心里面最多会觉得,是太子要将齐王彻底搞垮。做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王府,宇文化及三兄弟,就坐在杨铭面前。盘腿坐在床榻上沉默很久的杨铭,终于开口道:“我对你们兄弟三人的不满,由来已久,从淑仪那里听过一些,还有坊间传闻,以及当年长孙氏告夫一案,化及走私一案,士及侮辱宋国公尸身一案,我那时候觉得,许国公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三个孬种?”宇文三兄弟低垂下头,不敢吭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啥德行吗?他们仨年轻时候干的那些事,确实太丢人了,后来在宇文述慢慢的引导下,算是改了不少,比起以前那是强多了。“后来淑仪常去你们府上,许公礼遇颇敬,淑仪也是个心软的人,又时常在我这里,帮着你们说话,”杨铭淡淡道:“可是人的印象,想要一下子改变过来,并非易事,我与许公当年之争,皆为政见分歧,绝无私怨,但是对你们仨,呵呵……”宇文化及赶忙道:“臣年轻时罪恶滔天,今父骤丧,方才幡然悔悟,奈何迟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