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子拿着两件外衫从敞开的院门进来,少爷, 你们的夏衫已经做好了。何婶子将一浅绿一月白的衣衫放到干净的桌上。
辛苦何婶子了。孟一宁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让她跟着去厨房,地窖里的泡菜可以吃了,你抓点过去吃,还有那些白萝卜胡萝卜, 你都拿走,再不吃该要坏了。
地窖里被他放了一颗冰系晶核, 但白萝卜这些也不能一直放里面。
好的。何婶子拿了一个背篓就进了地窖, 不大会儿便背着背篓跟孟一宁说了声走了。
孟一宁则是去将桌上的两件衣衫拿出来放进水盆里洗了晾上。
早先孟七夫郎那里还做了几件, 加上这一段时间何婶子断断续续做的, 这个夏天他跟夏文泽的衣服基本上是差不多了。
夏文泽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进来,见到孟一宁笑道:四伯娘炖了只鸡,非要让我端一碗回来。
他是被村长叫过去商量在夹角山那边挖水塘蓄水的事情的,临走被四伯娘塞了满满一碗的炖鸡,推迟不过,无奈只能端回来了。
那刚好,中午还有点剩饭,抓点酸菜,晚饭就不折腾了。孟一宁丢了一把新鲜的草料进牛棚里,跟着夏文泽进了厨房。
好。将碗放好,夏文泽洗了把脸,对着跟进来的孟一宁说道:四伯找了打井的人,说是明儿个就在晒坝挨着堰塘那里打一口深井,夹角山那里的水塘等我们挖好了说一声,到时候再让人排在后面挖。
在堰塘那里挖深井,六爷爷家同意?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在堰塘边挖深井,那井里的水必定是从堰塘那边过来的,一般人怕是不会愿意。
同意的,我听四伯说,早前村里就想在堰塘边挖井,但那会儿村里公有的银钱不足,就没挖第三口井,之后才挖了堰塘。眼下在那附近挖深井,说是也不碍堰塘啥事。夏文泽从厨房的小酸菜坛子里抓了些酸豆角出来切碎,再则眼下这情况,六爷爷也不好说什么,要在那附近挖深井也不是个人的事情。
对了,下午赵大娘过来这边跟我说,赵中和下个月初八成亲。孟一宁听到的时候都有点无语,这事儿其实也不用专程来跟他说的,说实话,要不是他们成亲那天赵屠户一家厚脸皮的过来了,他还真不想去。
但人赵大娘也是好心,人家都来他的成亲酒席了,且还送了礼钱,不管多少,人家是真的给了,你哪怕不去,这礼是必须得还回去的。
孟一宁当时见到赵屠户一家的时候没啥别的感觉,就是膈应。
他就不明白怎么能有人这般的厚脸皮。
按说两家不说老死不相往来吧,那也不要没事凑一起。
你说一个村的,也不算真的生死大仇,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来不好意思。那你可以送完礼就走啊,到时候他再还一个礼这就行了呗。
人家不,一家三口给了十文钱,人家还不是吃流水席,而是寻了张桌子,坐在那里吃了一个多小时。
你就说膈应不膈应吧。
反正他觉得膈应得很。
要不是当天是他的特殊日子,他指不定会将人扔出去。
夏文泽闻言也皱了皱眉,到时我们送了礼钱就回来。对于赵屠户一家的忘恩负义他也很是看不上,何况他们也算得上是间接害死原主的凶手,虽说要不是原主死了,就没有眼下陪着他的宁哥儿,但也不能改变赵屠户一家的忘恩负义。
像这种人,他是不太乐意过多往来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孟一宁撇嘴,我可吃不下他们家的东西,你看着吧,成亲那天有得闹。
镇上那位小姐能让自己跟一个乡下的丫头平起平坐?显然不可能,哪怕同一天抬进门,那位也绝对要做大的那个。
赵六一家又肯定不会让云姐儿做小,即使当天蒙混过去了,之后也怕是会让赵屠户一家鸡犬不宁。
赵中和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家,就这还想学人享齐人之福,也是有意思。
夏文泽将手洗了擦干,摸了摸他的脑袋,到时我们过去看热闹。完了补充道:不吃他家的饭。
孟一宁闻言噗嗤一声,挑眉看了他一眼,端着碗去了堂屋。
夏文泽勾着嘴角,满眼的笑意。
晚上,孟一宁将挑选出来的二十种变异种子各拿了十颗交易给了展佑玺,跟他说了种子可以换熟食的事情,展佑玺听完只有不住点头的份。
天知道他好久没好好吃过一顿美味的食物了。
他们几个发小有能力是有能力,但也只是不让自己饿死而已,想像末世前那样吃好吃的,那是不可能的,也没那条件。
【刚好我们生存小队里有一个木系异能者跟一个植物异能者。】展佑玺看着手里的二百颗变异种子,双眼亮得惊人,好似看到了一盘盘烤鸭,红烧肉,蒸排骨。
【那就麻烦你了。】孟一宁算是送了一口气,展佑玺的确是在末世,但能不能找到人帮他培育变异种子也是个问题。
【不麻烦不麻烦。】展佑玺冲边上的好友笑了一声,将种子递了过去。【这是你上次要的变异兽肉,都是一级的,里面的能量比较少,普通人也能吃。】
【谢谢。】孟一宁将从孟重珏那里交易过来的几桶某个老爷爷家的全家桶交易给了展佑玺,【你这次是要粮食还是药品?】
【粮食吧。】展佑玺将几桶全家桶分了出去,自己拿了一个鸡腿慢慢啃。
孟一宁点点头【行。】
两人结束对话,夏文泽也在同时放下笔。该歇息了。
孟一宁嗯了声,跟着夏文泽进了屋子。刚躺上床,就被某个蓄谋已久的人压住了。
你这是想做什?孟一宁挑眉看向上方的人,伸手戳了下他的胸口。
夏文泽低笑出声,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想跟宁哥儿探讨一下夫夫之间的情趣。
孟一宁闻言笑了一声,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还夫夫之间的情趣。
平板里看来的。夏文泽低头堵住他的嘴。
孟一宁伸手抱住人,跟人探讨了半宿的夫夫之间的情趣。
第二天醒过来时,孟一宁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看了一眼屋里没找到人,却是听到了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果然身体好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首先遭殃的就是他。
孟一宁忍着酸疼起床,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见夏文泽正跟一个不认识的青年聊天。
夏文泽是侧身站着的,眼角余光扫到窗户边的孟一宁,忙转头看过来,冲青年点了下头,走过来温柔道:先去洗漱,我熬了粥。
嗯。孟一宁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青年,微微皱了皱眉,洗漱完,夏文泽也把早餐给他端到了桌上。
那位是我书院里的同窗,从先生那里听闻我手好了,今日特意过来看我。夏文泽轻声道:我与他并未多熟悉。其实他也有些疑惑,这人为何会特意来看他,往日在学堂里他俩虽说都同在甲班,但却并未说过几次话。
今日突然来访,总让他有点奇怪。
夏文泽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出反常必有所求。孟一宁喝了一大口的粥。
嗯。夏文泽让他慢慢吃,出去招呼这位不请自来的同窗了。不管人有何求,总不好将人晾在院子里。
吃完早饭,孟一宁将厨房的锅碗洗了,又去猪圈跟牛棚看了一眼,喂猪跟放牛现在都是何方芳小姑娘在做。还有家里的两只鸡,也都是小姑娘在照顾。
孟一宁看着满院子溜达的两只鸡,想着差不多快可以让它们多一群弟弟妹妹了。
在赵大娘那里预定的鸡崽听说月底就能孵出来,下个月初差不多就可以买回来了。
那一批鸡崽他原是准备稍微养一养之后就丢到夹角山去的,但鉴于卷卷草与细兰草的特殊性,那一批鸡崽就不好再丢过去了,他怕到时候只给自己留一地的鸡毛鸡骨头。
如此一来,就只能将它们安排进后面的竹林了。
孟一宁看看时间,拎着一壶水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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