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在被子里的脚踝被人握住了,那人掌心滚烫,让江尽棠下意识的一躲,动静太大,以至于山月惊讶道:您怎么了?
江尽棠抿了抿唇角,道:无事,脚忽然抽筋了。
他一脚踹出去,不知道踹在了宣阑哪里,对方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江尽棠这才展开纸条,就见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宣恪离京已有十余日。
江尽棠一顿。
山月低声道:我已经通知了简大人调查此事,但是目前还没有结果,您吩咐过此人的消息都要告诉您,所以才会深夜打扰,一有消息简大人肯定会立刻报回来的,您先休息吧。
江尽棠良久没有说话,山月有些忧虑:主子?
嗯。江尽棠把纸条交给山月:烧了吧。
山月点头,见江尽棠躺下了,就要去给他盖好被子,江尽棠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你回吧。
山月疑惑道:您
没事。江尽棠盖好被子,说:我只是累了,你出去吧。
山月见他没有其他异常,这才出了门。
关门声响起的刹那,宣阑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盯着江尽棠的脸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偷情的天分。
江尽棠想把他嘴给堵住。
你到底滚不滚。江尽棠低声道:再不滚,我就当你是刺客了。
要是你这么狠心,刚刚为什么不说?宣阑躺在江尽棠旁边,说话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我听说过山月,据说他的功夫不下于佘漪,是你最忠心的一条狗,跟他动手,确实是有些麻烦。
江尽棠吸了口气,道:宣阑。
我不会一直容忍你。
那你为什么要容忍我呢?宣阑看着江尽棠的眼睛,手指在他心口一点,说:因为你喜欢我。
江尽棠抓住他的手道:无稽之谈。
我只是阐述事实。少年埋首在他颈窝里,嗅见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海棠冷香,声音带着莫名的笃定,直直的烫进人的心底最深处:江尽棠,你就是喜欢我。
我都敢承认,你为什么不敢?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知道,狗都是比较自信的。
PS:今天的我很长,别再说我短了!!
第75章 抱歉
没有什么不敢。江尽棠侧过头, 躲开宣阑的唇,他看着帐外的清冷月光,恍惚间又是那个雨夜。
夏天的雨似乎总是来的这样不讲道理, 急匆匆的仿佛在被谁追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刑场走回去的, 浑身都被雨淋透了,他却没有感觉到冷。
他想,应该再没有人在深夜,在下着雨的时候, 一步一步走过荣昌大街了。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往日坐着马车观花而过,并不觉得有多长,但是那一夜, 长街恍似没有尽头, 他一直走一直走,也没有追赶上黎明。
江尽棠从充满了血腥气的过往里回神,声音很冷静:宣阑, 我没有什么敢不敢认, 我就是不喜欢你而已。
他总是多情潋滟的眸子抬起来,盛着人间细碎月光:再过两年, 你就要及冠了, 别总是这样幼稚。
这就是江尽棠,总是知道该如何最轻易的激怒宣阑。
宣阑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却还是不可自抑的有了火气,他在江尽棠的唇角胡乱一吻:你又要把对我所有的容忍都归结为我男凨是个孩子?
他低低的笑了:孩子会这样吻你么?
江尽棠蹙起眉:你还没有闹够么?
宣阑手指往下, 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江尽棠眼睛蓦地睁大,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放肆!
宣阑挑眉道:孩子会这样对你?
江尽棠眼睛里全是氤氲的水汽,像极了一只在床帐之间勾魂摄魄的妖精,却是另一个人在勾引他,贴着他的耳廓,声音很轻:你说啊。
江尽棠急促的喘息:宣阑!你这个混账东西!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没有好的时候。宣阑尖锐的犬齿在他耳垂上一咬,声音里几乎带了几分残忍:不管你怎么骂,我都不介意。
窗外淅沥的雨停了,月光明亮了几分,被雨打的七零八落的一树早海棠恹恹的,没什么生气的模样,地上全是零落的花瓣。
远处有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啼鸣,划破寂静夜空,明日应当是个好天气。
汪阙的死,无疑是彻底把印曜架在了火上烤。
印曜还在为汪阙告的御状而头疼时,扬州又出了事。
扬州太守周单连夜飞马到华州,将整理出来的罪状面呈圣上,列出印曜十大罪,请少帝明察。
要说世事轮转可笑,一月前印曜就是这样带着万民书进京城,如今周单带着十大罪入华州,几乎整个大业都被惊动了。
印曜再也坐不住,一大早就去了风家,风家如今主事的老爷子却推脱身子不虞不能接见,气的印曜直接放了狠话:风汝覃我告诉你!这一回我若是落了马,你风家也逃不了!这些年你们可没少从江南捞好处,还有陈家林家你们想要置身事外,让我一人做这顶罪羊?休想!
风汝覃这才杵着拐杖出来,脸色难看道:印大人,本就是你贪心不足,偏要惹到江尽棠那阉人的头上,他刚上位时我们四家联手都没有扳倒他,如今他权势益盛,你还想从虎口夺食 不是自寻死路么?!
印曜冷笑:事后诸葛亮谁不会?我告诉你,风潜如今还在江南,你若是袖手旁观,这个儿子你也就不必要了。
你!风汝覃怒目圆睁:周单揭发你的罪状,你不去找林咏,反倒来我这儿兴师问罪?印曜,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若是能进林家的门,我还用来找你?!印曜气的脸色铁青:林咏那老贼,仗着自己要做皇帝的老丈人,越发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看他就是想要一家独大,做专权的外戚,才会指使周单干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儿!
他勉强平复了情绪,道:风兄,我丑话说在前头,林家没在江南的事儿里捞油水,但是你风家可就不一样了,去年你大修宅子的银钱,可全是江南孝敬而来,若是真要查,你逃不了!
风汝覃咳嗽了一声,道:印老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现如今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儿风潜至今没有消息,他母亲的眼睛都要哭瞎了,家里闹得一团乱,我又旧疾复发唉!
印曜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对风汝覃道:不瞒风兄,我昨晚是彻夜未眠,和兄长商量此事的解决办法,若要保得你我周全,只有一个法子!
风汝覃抬起脸:什么法子?
印曜同他耳语一阵,风汝覃大惊:这!
印曜道:非要如此不可了风兄!我们风陈印林四家百年基业,可不能毁在你我手上,否则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那林家
风兄放心。印曜道:待我去陈家走一趟,再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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