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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目瞪口呆。

山月不能理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阴鸷莫测的小皇帝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绕着江尽棠打转的狗。

他拍了拍脸颊, 觉得自己大概还在做梦。

从今早上进房间看见皇帝窝在九千岁怀里开始, 就一直是他的噩梦!

江尽棠倒不是搪塞宣阑,而是周单真的在等他。

也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上次江尽棠说要见温玉成一面,周单匆匆忙忙回去把人请来了,江尽棠自己倒是忙着没空见。

周单在画堂里惴惴不安的走来走去,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江尽棠为什么要见温玉成,温玉成倒是很淡然,垂手站在一旁气定神闲。

周单刚要问他两句,却听见外面有人声如昆山玉碎,清清淡淡:周大人久等了。

哪里哪里!周单连忙上前见礼,道:千岁爷万安。

江尽棠嗯了一声,径直坐在了首座,宣阑毫不客气的在他旁边坐下了,态度之嚣张,让温玉成都看了他一眼。

周单小心问道:敢问千岁爷,这位是?

江尽棠端起白玉茶杯,用茶盖撇了撇浮沫,还没开口,宣阑已经道:我么?我是九千岁的义子,我就来看个热闹,你们不用在意我。

他托着脸颊对江尽棠眨眨眼,声音缠缠绵绵的:是吧,义父?

江尽棠手一颤,差点没有端稳这上好和田白玉制成的茶杯。

也不知道宣慎泉下有知,看见宣阑这个样子,会不会想把他塞回林沅兰肚子里重新生一次。

估计重新生一次也是这么个玩意儿,没有区别。

周单倒是没有怀疑,毕竟前朝很多当权的大太监就喜欢遍地收干儿子,虽然没有听说过江尽棠有这个爱好,但是也说不准忽然就好这口了。

他谨慎给宣阑见了个礼,才道:千岁爷,您上回说到的温先生,下官把人带来了。

温玉成斯文的对江尽棠一礼,道:请千岁爷的安,在下温玉成,字守拙。

江尽棠打量了他一会儿。

此人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打扮的也雅致,面容生的清俊,但并不算是尤其出彩,并不能让人一眼在人群里看见他。

温先生。江尽棠放下茶杯,道:我闻温先生有大才,所以特邀相见,不必拘谨,请坐吧。

温玉成挑了挑眉,道:千岁爷谬赞。

他选了个中规中矩的位置坐下,江尽棠又对周单道:周大人还有公务要忙吧?我就不耽搁周大人的时间了。

周单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江尽棠这分明就是要留温玉成单独说话啊!

温玉成是他的智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周单真怕自己明天就被印曜的人乱刀砍死在大街上。

但是他又不敢忤逆江尽棠的意思,毕竟这个看起来面若好女的人,可是当朝第一大奸臣!

周单只得战战兢兢的告退了。

温先生是哪里人?江尽棠闲话家常般道。

回千岁爷的话,某是江南扬州人氏,周大人不嫌弃某驽钝,愿意赏一口饭吃,才能在太守府里谋个职位。

温先生太过于自谦了。江尽棠莞尔:我可是听闻周大人自从有了温先生后,如虎添翼,不仅将扬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在全是印家势力的江南偏安一隅仅凭此,先生就是一号人物。

温玉成笑了笑:不过运气罢了。

宣阑忽然道:温先生有家室吗?

温玉成看了他一眼。

宣阑眯起眼睛。

他不太好形容温玉成那个眼神,像只是下意识的看向说话的人,但宣阑就是从其中看出了一点厌恶。

还是藏得很深的厌恶,与对待江尽棠的温和截然不同,尖锐的都带了几分血腥气。

说来惭愧。温玉成温声道:某对不起列祖列宗,如今这般年纪了,仍旧没有成家立业。

宣阑来了兴致:为何?按理说先生是周大人的座上宾,当能觅得良缘才是。

温玉成轻叹口气,道:是某自己的问题,某至今都觉得没办法给未来妻子一个稳定的家庭,所以干脆就不娶妻了,无端去祸害人家姑娘作甚。

宣阑靠在椅子上,转眸去看江尽棠。

两人都明白。

什么样的人会觉得自己无法安稳?

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死的人。

这个温玉成,实在是很有意思。

这些年里,温先生帮了周大人不少。江尽棠淡声道:我这人说话不爱绕弯子,就直说了。周单无才无德,你能将他扶持到现在的位置应该很不容易,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变动,你也知道,他仅限于此了。

温玉成眼皮子一抬:千岁爷这是什么意思,某却是不懂了。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先生再装傻可就没意思了。江尽棠道:我不知道你留在周单身边图谋什么,但既然有所图谋,为什么不换一个更有权势的人?

沉默一瞬,温玉成笑了,他看着江尽棠,摇头叹息道:若是别人对我说这话,我也许会答应,你说的没错,周单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就算我强行将他拉上去,也只会让他摔的粉身碎骨,但是我要的远不止如此可惜是你,我可以做任何人的谋士,唯独你不行。

哦?江尽棠问:为什么我不行?

温玉成笑着道:千岁爷千岁,前路坦荡,当青史留芳,我不过一介俗人,不配千岁爷如此爱重,还请千岁爷见谅。

江尽棠并不勉强,道:既如此,是我唐突先生了。

温玉成拱了拱手,道:某先告退。

江尽棠嗯了一声,温玉成走出去了几步,忽然又回头说:我看千岁爷气色不好,春日里天气反复,还请您注意身体。

江尽棠一怔,温玉成却已经离开了。

江尽棠皱了皱眉,旁边宣阑已经凑了上来,声音有些阴冷:这个温玉成,你认识?

头一次见。江尽棠莫名道:你又发什么疯?

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是头一次见。宣阑啧了一声:他对你似乎

说到这里,宣阑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

温玉成看上去温润,但是宣阑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和江尽棠截然不同的鲜明态度,他厌恶宣阑,但是对江尽棠却似乎很是怜惜。

宣阑自己都觉得莫名,温玉成不过太守府的一个幕僚,哪里来的资格去怜惜当朝最大的权臣,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

他临走时那句突兀的关心,也是真心实意的,宣阑听得出来,温玉成是真的在担心江尽棠的身体。

怎么?江尽棠一直没有等到宣阑的下文,看着他道:说不出来了?

宣阑勾唇一笑,一个轻巧的转身就坐在了江尽棠椅子的扶手上,单手撑着椅背,利用身高差去俯视江尽棠,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道:他是不是见色起意,对你有意思?

江尽棠觉得自己错了。

他竟然觉得宣阑这个狗东西的嘴里能说出什么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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