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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溪抿抿唇,退了出去。
他有点看不懂江鹤。来北京这麽久江鹤也没问过他住在哪里,租金多少,反倒在这种小事上,拿孟管家种的芝麻绿豆送人情。
江兰溪去后院瓜田里找孟管家。孟管家不在,瓜棚下有两个吃瓜群衆——
江知竹和陈何良。
两个人一人一个小板凳对坐,正光着膀子吃西瓜,阳光下汁水流了满嘴。
陈何良好像晒黑了些,宽肩窄腰更有男人味,江知竹更瘦一些,皮可见肋骨。他们好像在聊有趣的事,时不时哈哈大笑,真像一对亲密无间的亲兄弟。
江知竹最先注意到瓜田多了个人。
和江兰溪对上视线时,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下去。陈何良注意到江知竹的反应,跟着看过来。
江兰溪朝他们点头算是问好。他和江知竹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什麽可聊,至于陈何良,前些天和陈何良不欢而散,更没什麽可说的。
与其留在这里尴尬,不如离开。
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肩膀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
“喂,怎麽见我就跑?”陈何良浑身只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大裤衩,阳光照在八块腹肌上,精壮的小腹露出完美的倒三角。他的脖子耳朵是红的,脸也是红的,鼻尖悬着一颗汗珠,乍一看还以为害羞了。
少年站在一片西瓜秧里,眉梢挂着笑,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我没跑。”被那满身的炙热灼了眼,江兰溪慢吞吞移开视线。
为了证明自己不怯场,江兰溪跟着陈何良走进棚子里。
刚才还在吃瓜的江知竹不见了蹤影。
棚子的地理位置绝佳,不远处有一个小型喷灌设施,水泵像花洒喷出水流,三百六十度旋转,转到棚子这边会喷洒到身上,很凉快。
陈何良递给他一块西瓜,笑吟吟的语气流露出不自知的暧昧:“我的好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他把“好哥哥”三个字咬得极重,好像在提醒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
江兰溪咬了一口西瓜尖尖,很甜,齁嗓子。
好奇怪,这里明明是江家,他竟没有陈何良举止随意。好像陈何良才是江家的主人,而他只是个客人。
陈何良用目光谴责他,露出小狗一样的眼神,好像他是一个十足的负心汉:“你亲口答应的,整场演出我没弹错的话,就亲我一口。”
江兰溪一时语塞,“......我开玩笑的。”
他现在是有準联姻对象的人了,一旦联姻成功,他妈妈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江夫人,他就可以摘掉私生子的帽子。
他又忍不住想,如果那晚方颂泽没出现,他和乐团一起参加庆功宴,陈何良提出这个要求时,他会亲吗?
不知道。
江兰溪实在是一个刻板迂腐的人,在认定的事实里固步自封,不敢做一点超脱掌控的事,所以他不会亲。
偏偏他遇到了陈何良,一个最不守规矩、不受掌控的小痞子。
陈何良一直盯着江兰溪的眼睛,对方长睫毛轻轻颤动,像小刷子刷得心尖直痒痒。
不得不说,江兰溪这种时候最勾人,有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矛盾感。骄矜的,害羞的,被盯着时眼神掠过一丝慌张,含蓄又逞强,最清纯的表情轻而易举挑起人最下流的想法。
想扒光他,看他无可奈何又被迫承受的模样。
陈何良这麽想着,按住江兰溪的后脑就吻上去了。
江兰溪还在抓心挠肺想拒绝理由,下一秒嘴巴就被堵住,香甜的汁水溜进口腔,西瓜味的,暴风雨般攻城略地。
江兰溪没有防备到他这一手,脑子顷刻炸开了花。
陈何良在亲他,在江家的别墅,他弟弟刚才待过的地方,他爸爸甚至还在楼上书房,窗户朝向这片瓜地。
陈何良贴得他很紧,心慌意乱的压迫感令人窒息。他去推陈何良,却被步步逼退到立柱前,后背抵着柱子,两侧是结实的臂弯,雄性荷尔蒙将他拢得密不透风。
“哥哥。”他低低地叫他。
西瓜应声落地,果肉爆裂开来,汁水留了满地。有火焰在地上烧,兰溪擡眼撞进他动情的眼眸。
“哥哥。”他又喊,又一次亲上来。
兰溪脑子要晕掉了,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余光里对面墙角闪过一条黑色大裤衩,江知竹拎着一听啤酒走过来。
兰溪去推他,掩饰不住的惊慌:“陈何良...知竹在看...知竹过来了。”
“哥哥,专心一点。”
陈何良把他的脸掰正,大手阖住他的眼睫。他的语气有些恼怒,似乎在责备他分心,于是探出牙齿咬上他耳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