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新主人——站在门口，声音硬邦邦地说：“洗啊，别告诉我你连澡都不会洗了。”顾行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被水汽刺得发涩。他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他不会洗澡，至少，不是这样洗。过去四年，洗澡的时候那个房间里只有一盆脏水，最好的时候偶尔有人拿海绵擦擦他的胳膊和腿，擦完就走。他从没离开过那个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那几平米的房间里，像只被拴住的狗。不过他就是狗，不是吗？
新主人走进来，离得很近，顾行舟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香水的味道，不像以前那些人身上的汗臭和酒气。他等着挨骂，或者被拖到地上，可新主人只是打开了水龙头，说：“站着别动。”
水流冲下来，热得烫人，顾行舟抖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低着头，让水打在身上。热气钻进鼻子里，呛得他想咳，可他不敢出声。那个男人拿了块毛巾，开始擦他的肩膀，动作快而硬，像在擦一件东西。顾行舟盯着地板上的水渍，脑子里乱成一团——这里太亮了，太大了，太干净了，他不该在这儿。肮脏的狗不配有这样的房间。
擦到下巴时，那个男人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嘴。顾行舟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按下什么开关。他张开嘴，头往后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喉咙里挤出一声低低的哭。他知道该这样，以前的主人喜欢这样。他们会捏他的下巴，把阴茎塞进来，直到射他喉咙里面，他哭得越惨，他们越高兴。他等着，抖得像筛子，可这次什么也没发生。
“你干什么？”新主人的声音拔高，带着点怒气。顾行舟想闭嘴，可他停不下来，眼泪混着水流淌，嘴里呜咽着，像只坏掉的玩具。他不敢看新主人的脸，只听见一句低骂，然后水停了。
“闭上嘴，别哭了，我不碰你。”新主人说，声音低得像在压着什么。顾行舟愣住了，慢慢合上嘴，眼泪还在流。他不明白——不碰他是什么意思？第一天带他回家，却不玩他就是不要他了吧？可是他不能回去，他见过那些被扔掉的人，下场比留在房间里还惨。
新主人扔了条干毛巾过来，把他裹住，然后把他按在凳子上。顾行舟低着头，手指攥着毛巾边缘，脑子里嗡嗡响。新主人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说：“听着，我不是你那些‘主人’，我也不会玩你。洗完澡就去睡一觉，别他妈给我整这些。”
顾行舟眨了眨眼，脑子里像塞满了一团糨糊。他听懂了几个字——“不玩”“睡觉”——可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睡一觉？睡在哪儿？他只知道那个房间的地板，硬邦邦的，睡一觉就得挨踢醒。新主人站起身，走出去，留下一句：“自己擦干，我在外面等着。”
门关上了，水汽散了些，顾行舟盯着自己的脚，赤脚踩在瓷砖上，凉得刺骨。他慢慢拿起毛巾，擦了擦胳膊，动作慢得像在试探。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新主人要他干什么。他只知道，不能惹他生气，不能被扔掉。他擦完，准备抱着毛巾站起来，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然后推开门，走出去，像只迷路的小动物，等着下一道指令。可是新主人好像很不满意，又擦了擦，好歹是没有凶他，把他抱起来。
新主人抱着他，胳膊硬得像铁，然而顾行舟贴在他胸口，又闻到一股混着烟草和衣服清香的味道。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像被水泡过的纸，散不开也拼不全。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做对了什么，才会被抱起来。过去四年，只有“好狗”才会被抱到床上，那些人会笑着拍他的头，说他是“听话的宝贝”，然后玩他到天亮，射的他全身都是。他抖了一下，攥紧了手里的毛巾，努力让自己别抖得太厉害——新主人不喜欢他哭，他得忍住。
脚离开地面时，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他偷偷瞥了一眼新主人的脸，冷冷的，没笑，可也没骂他。他被抱进一个房间，灯很亮，地板很干净，还有一张大床，软得像云。他被放在床上，被子盖过来，暖得他头皮发麻。他僵住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奖励吧？他一定是做对了什么，新主人才把他抱到床上。他得表现好，不能被扔回地板。
新主人拉住他的手腕，他抖得更厉害了，手指冰凉，抓着他的衬衫不放。他得问清楚，得确定。他低声说：“主人……是要在这儿玩我吗？”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可他得问，不然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以前的主人说过，不问清楚就是不听话，不听话的狗会被锁回厕所。
新主人愣了一下，然后声音硬邦邦地说：“不玩你，睡觉。”顾行舟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砸了一棍子。不玩他？那为什么要抱他上来？是嫌他不好吗？他眼睛一热，泪水差点掉下来。他不能被扔掉，不能回那个房间。他掀开被子，滚下床，爬到床底下，蜷成一团，低声说：“我没资格睡床上……我身体坏了……脏……”他知道自己不配，坏狗没资格上床，他得藏起来，别惹新主人烦。
可他刚蜷好，裤子就湿了。他没忍住，尿了出来，淌在地板上，刺鼻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完了。他抖得像筛子，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他知道自己坏了，早就坏了，那些人说过，他连尿都憋不住，脏得像垃圾。他等着挨打，等着被拖出去，可什么也没发生。
新主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低低的：“你给我出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出去。他不敢抬头，只看见地板上的水渍，湿了新主人的裤脚。他想缩回去，可新主人没松手，说：“地上凉，别睡那儿。”声音不像骂人，可顾行舟听不懂。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玩他，不打他，还要他睡床上？这是什么意思？
新主人扔了件干净衣服过来，说：“换上，床上睡，别再给我找麻烦。”然后转身在另一侧躺下。顾行舟抱着衬衫，呆呆地坐在地上，眼泪淌下来。最后他听到上来的命令才慢慢爬回床上，缩进单独的一个被子里，脑子里还是空的。他不知道新主人要什么，他甚至没有命令自己，可他知道，自己得听话，哪怕他坏了，哪怕他脏，他得努力留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泽川坐在餐桌边，手里握着咖啡杯，盯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顾行舟蹲在角落，抱着那个该死的狗碗，低头啃着半个包子，像只流浪狗。他昨晚几乎没睡，满脑子都是顾行舟那张瘦得脱形的脸和床底下的水渍。今天早上他特意买了蟹黄包，他以前高中时期最爱吃这个，他想试试能不能勾起这家伙点什么，可现在看来，纯属白费力气。他甚至只吃了一个。
他瞥了眼时间，八点半，再不去公司就迟了。他放下杯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得去上班，中午才能回来。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别乱跑。”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顾行舟手里的狗碗一晃，差点掉地上，那张脸猛地抬起，眼底满是惊恐，像被判了死刑。陆泽川皱眉，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行舟就爬了过来，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瘦得嶙峋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裤腿。
“主人……”顾行舟的声音抖得像筛子，眼泪挂在眼角，仰着脸看他，“别……别让我一个人……我不行的……”那样子卑微得让人牙酸，像只怕被扔掉的小动物。
陆泽川喉咙一梗，低头看着他，低声问：“你什么意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他没想到会糟到这个地步。
顾行舟抖得更厉害了，手指攥得发白，眼泪砸在地板上。他低声说：“绑我……蒙上眼睛……按上一根按摩棒……我得那样……”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几乎听不清，“纸尿裤……如果你想我可以穿那个……不然我弄脏了你的地板……”
陆泽川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中。他盯着顾行舟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摔了。绑起来？蒙眼？纸尿裤？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顾行舟缩着肩膀，低头等着，像在等他点头。那一刻，他胃里翻涌着一股恶心，不是对顾行舟，而是对那些把他弄成这样的畜生。
“你说什么？”他声音低得像压着火，站起身，低头看着顾行舟，想确认这不是开玩笑。可顾行舟只是缩成一团，头埋进膝盖，呜咽着：“对不起……我错了……别打我……”那声音细得像针，刺得他头皮发麻。
陆泽川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骂人，想砸东西，想把顾行舟揪起来问他这五年到底怎么过的。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儿，像个傻子。他知道顾行舟也许坏了，坏得彻底，可听到这些，他还是觉得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起来。”他咬着牙说，声音硬得像石头。顾行舟抖着爬起来，腿软得站不稳，眼泪挂在脸上，像个破败的傀儡。陆泽川转过身，背对他，抓起外套，尽量让语气平稳：“我出去一上午，你就在客厅待着，想干什么干什么，别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没回头，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靠在走廊墙上，手捂住脸，低声骂道：“操，这他妈算什么事……”他脑子里全是顾行舟缩在角落的样子，还有那句“绑我”“蒙上眼睛”，像刀子一样扎进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留下陪他？不可能，他有会要开。可放任他一个人在这儿，他又怕回来时看到更糟的场面。
他揉了揉眉心，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转身下楼。车钥匙在手里攥得发烫。
中午十二点，陆泽川推开别墅的门，手里拎着公司楼下便利店买的三明治，脑子里还回荡着上午会议的争吵，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急着赶回来，中间还去了躺酒吧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进客厅就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没人。他喊了一声：“顾行舟？”没人应。他皱眉，把东西扔在桌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沙发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瘦得嶙峋的腿缩在那儿，露出一截裤脚，湿漉漉的。陆泽川心头一沉，快步走过去，蹲下来一看，顾行舟蜷成一团，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还在微微发抖。他伸手抓住顾行舟的胳膊，低声哄了两下说：“出来，别缩在这儿。”
顾行舟慢慢抬起头，眼眶红肿，眼泪挂在脸上，鼻涕混着泪水淌了一片，整张脸像是哭了一个上午没停过，看到他第一反应居然要抱。他抖着，低声呜咽：“主人……我错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陆泽川喉咙一紧，手上的力道松了点。他把顾行舟从沙发底下拖出来，让他坐在地板上，低头一看，裤子湿了一大片，地板上还有一摊水迹，顾行舟第一反应是张开大腿，随便他检查。他脑子里嗡了一声，胃里翻涌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早上走得太急，扔下一句“别整乱七八糟的”就跑了，以为顾行舟能撑半天，至少会去厕所，毕竟他可是顾行舟，那个从小被夸天之骄子的顾行舟，可现在这副样子……他咬牙，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我他妈真够混蛋的。”
“别哭了。”他硬邦邦地说，起身拿了条毛巾扔过去，“擦擦脸，我叫医生来看看你。”他掏出手机，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语气急得像在催命。他知道顾行舟身体不好，可他没想过会真的坏成这样。
半小时后，家庭医生老张到了。陆泽川站在客厅角落，看着老张蹲在顾行舟面前检查。顾行舟一看到别人缩在沙发边，低着头，手指攥着他的外套，像只被吓坏的小动物。老张掀起他的衬衫，摸了摸他的肋骨，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眉头越皱越深。陆泽川心跳得有点快，他靠在墙上，点了根烟，强迫自己冷静。
可还没等老张开口，顾行舟突然抖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陆泽川低头一看，裤子又湿了——老张刚摸了他几下，他就又失禁了，水淌在地上，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顾行舟缩得更紧了，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又掉下来，像个坏掉的水龙头。
陆泽川手里的烟抖了一下，差点烧到手指。他猛地掐了烟，转头看向老张，低声问：“怎么回事？”
老张站起身，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这孩子情况很糟，营养不良，肌肉萎缩，内脏功能也衰弱得厉害。失禁可能是神经损伤，加上心理创伤，条件反射太严重了。谁碰他都可能这样。”他顿了顿，看了眼顾行舟，摇摇头，“他这身子，要是没人照顾撑不了多久，得好好养着。”
陆泽川脑子里一片空白，盯着顾行舟那张哭得不成人形的脸，心头像被什么狠狠攥住。他觉得自己也许早上不该走，不该扔下他一个人，他知道他身体应该不好了，可他更没想到，顾行舟会坏得这么彻底——连没什么恶意的医生摸几下都会吓成这样。他揉了揉眉心，低声说：“知道了，我会看着他。你开点药，营养品也列个单子。”
老张点点头，去开药方了。陆泽川走过去，蹲在顾行舟面前，看着他湿透的裤子和满脸的泪痕，喉咙发紧。他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只挤出一句：“别怕，我今天不走了。”他伸手想顺势拍拍顾行舟的肩，可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他怕再碰一下，这家伙又得崩溃。
他站起来，转身去拿干净衣服给他穿，心里暗骂自己：这他妈还怎么安心上班？他不知道顾行舟还能不能好起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