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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黑了,堡内不敢派人出来抽取桥板。
全堡出动戒备,灯笼火把光亮如昼。
二更天,符可为刀系在背上,猛然向桥上冲,借桥起势飞跃而起,速度太快,堡楼上几
名警卫刚发现有人影闪动,人已跃登两丈五尺高的堡墙。
人手本来就不足,在堡墙上警戒的人已占了一半,人必须沿墙头平均分配,因为无法估
料入侵的人从何处攀登,所以堡门的警卫只多派了几个而已;估计中,从堡门入侵的机会并
不大。
符可为却出乎意料地从堡门入侵,堡楼的警戒发觉有警,人已登楼,刀光已陡然光临。
花非花等人的轻功皆出类拔萃,随后飞跃而上。牛郎星受伤不轻,所以与织女星留在树
林藏身。
霸剑甘岫峰紧跟在司徒玉瑶身后,充任护卫,他不但轻功火候精纯,武功更为扎实,充
任保镖大材小用,足以消除司徒玉瑶来自身后的威胁。
十名警卫被符可为摆平了六个,一刀一个干净俐落,四个是被花非花等人刺杀,人全上
来了。
警钟声震耳,全堡陷入混乱中。
宾馆托庇的四十余名男女,随即向看守他们的爪牙发起猛震,主人的不仁不义激怒了他
们,变相的囚禁更令他们愤怒?
贵宾室的玉树秀士五十余名春秋会的人,早已束装待变。
“是时候了。”玉树秀士向召集在一起的人下令:“萧坛主,你带他们向堡东南角出困,
我和柳姑娘断后。千万紧记,如无绝对必要,不可伤害长风堡的人,务必回避符小辈那些疯
子,脱身第一,准备走。”
“高副会主,咱们的坐骑和行囊……”一名中年人急问。
“保命要紧,兄弟。”太平箫不悦地说:“你希望徐堡主替咱们备马送行吗?他曾经表
示,要求咱们如果有警,立即出动帮助拦截符小辈,你愿意丧命在长风堡吗?”
“少废话了,迟恐不及。”拘魂手丘斌大叫,领先急急冲出后院门。
脱身第一,保命要紧。
玉树秀士聪明得很,犯不着替长风堡卖命。
全堡大乱,血腥刺鼻。
符可为的刀比雷电更可怕,以雷霆万钧的声势,专向人多的地方冲,刀光到处头断肢裂,
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一刀,真有如虎入羊群,惨极!
煞神与银花女煞,在符可为的左右后侧,把涌出来的爪牙杀得落花流水,比符可为还要
凶猛。
花非花和欧玉贞则负责符可为身后的安全,不时杀一些漏网之鱼。
天涯怪乞的打狗棒,今晚几乎发挥不了威力,因为他是与霸剑及司徒玉瑶是第二波投入
的,人几乎被前一波投人的人杀光了。
好一场惨烈无比的大屠杀,似乎人全疯狂了。
即使最不怕死的人,也被这场疯狂的大屠杀吓坏了;吓坏了就会产生逃走的念头,机警
的人开始向堡外逃命,逃命的人有福了。
徐堡主父子也是有福的人,因为自始至终,不曾发现这两父子与符可为照面。
第一个退出血肉屠场的人,是司徒玉瑶。
她简直被可怖的搏杀吓呆了,浑身冒冷汗,握剑的手直发抖。她感到血腥令她发呕,只
好退出远处发怔。
“太惨了,太惨了……”她的目光跟踪仍在八方追杀的符可为背影,颤声喃喃自语:
“他……他怎么会如此残忍?”
“玉瑶,你曾经目睹廿三具无辜的死尸。”
霸剑在一旁仗剑戒备,语音低沉。
“是的,可是………”
“他的朋友无辜被杀,他有权为友复仇。”霸剑语气更冷:“既已与仇敌接触,就不能
稍存妇人之仁,这是江湖中人保命的不二法门;假如不是他修为精深,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该
是他,在江湖上玩命的人,对生死的看法与一般人不同,他们的命运是放在浮萍上的,像他
们这种活十五天算半个月的人,都是将生死看得很淡的……”
“甘叔,不要……说……了!”她掩面颤声叫。
“我们走吧!”霸剑冷然道:“一旦你对他的作为无法苟同,你和他之间,就会在心中
产生疏离感,早晚会分道扬镳的。玉瑶,及早离开他吧!”
“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霸剑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劝解:“甚至有一天会反目成仇,这一
天会来得很快。花非花和银花女煞才是他同一类型的人,他们才能在这人如草芥的乱世中存
活。玉瑶,你准备走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