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那啥,没法反抗的时候就让他快点PE吧。
你别动啊!他拿着剪刀,心里也有点害怕戳破她的额头。
几剪子下去,随安的心越来越凉,伸出手悄悄一摸,刘海已经少了二分之一,再剪下去,离秃不远了。
她心里哇凉哇凉,面上还要挤出笑容:这样就行,不挡住视线了。
褚翌还有点不满意:不算整齐,我再
这样就很好啦!她一把攥住他拿剪刀的手。当人家奴婢就是这么命苦,天天说违心的话,还要说的很真诚。
没有剪刀手的本事,就不要挑战剪刀手的活么!
从前她上初中那会儿,剪了个很帅气的短发还偷着哭了一回,这次刘海剪成狗啃,却要笑着感谢。
幸好褚翌尚有自知之明,没有拿镜子勉强她说美丑。
随安复又埋头画了起来,地名太多,那些比较熟悉的,她干脆简单的用拼音的前一个字母代替,譬如吉安就直接写JA。
褚翌见她下笔如飞,也来了兴致,跳上床,挤在她旁边道:我帮你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
可画堪舆真是个累活儿,趴了一会儿就受不住,到了最后他干脆就搁下炭笔,托了腮帮子像个昏君一样,色眯眯的盯着随安看了起来。
随安也不管他,两个人昨天就同床了,这会儿再矫情也没意义,当然要是褚翌敢对她这个那个,她肯定不从,她才十四岁!
过了子时终于描完了,褚翌挤过去看了起来,随安再飞快的检查一遍,没发现太大的出入,就将褚太爷的堪舆收了起来,然后再一页页的描补自己画的那些,她没有那么大的纸,都是裁成A4纸那么大,褚翌就帮她依次排开,见她露出一个放松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累不累?我帮你按按肩膀。
说着话不容拒绝的帮她捏了起来。
随安怕痒,褚翌的手一到肩窝那里她就受不了了,挥着手笑的去掰他:我不要,不用你!哈哈走开,走开!
褚翌不理她:你趴的太久了,小心在床上趴一辈子!瞧你这些症候,哪儿痒啊!说着就抓了一下她的腰眼。
随安笑的浑身无力,挨打的地方本来因为长伤口就又痛又痒的,褚翌再一弄,她顿时如同散了架的瓜秧子,哈哈大笑停不下来。
耳房里头的笑声惊天动地,值夜的武英打了个哈欠,却在想明天早上吃什么才好。
武杰起来起夜,揉了揉眼角的眼屎嘟囔了一句:九老爷跟随安姐可真恩爱啊!
武英刚灌了一口浓茶闻言顿时全数噗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指着武杰道:你能不能别乱说!就他所知,男人女人在做那事的时候,还没有哈哈大笑的呢!这笑,指不定九老爷在屋里怎么闹随安呢。
屋里随安终于完全的按住褚翌的两只手。
褚翌也不反抗,双眼眸子乌黑,亮晶晶的看着她。
随安刚才笑出了眼泪,正好有一颗滚到鼻尖上,褚翌刚要伸手去抹,就见她鼻子一皱,连忙躲开,可床里的空间有限,随安又怕喷到画好的图纸上,再转头侧向床外已经来不及了
屋里的暧昧戛然而止。
第三十六章 二心
良久,屋里才想起褚翌的声音: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语调是扼腕而嫌弃的。
这个喷嚏把随安打得昏天黑地,缓过劲来立即惋惜的回:我也想成为一个男人。
穿越到男尊社会里头,就是搞基也比这样给人家当通房姨娘性命说不保就不保强啊!
褚翌被她这一句想成为个男人给炸得头昏眼花,反应过来立即就敲她脑袋!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随安把画好的纸压到枕头底下。
褚翌看了就道:我明天拿几张大纸过来,你替我好好的描一副。
随安不敢催他走,故意问:那我明天再用大纸这样描一副吧?拿起放在一旁的堪舆匣子摇了摇。
褚翌皱眉:不行,我今天就还回去了。堪舆虽然不等同于布防图,可像这样珍贵的堪舆图京中能有的人家一巴掌也数的过来,父亲那里,他不光把他当父亲,以后还会把他当成将领,既然答应的事,多晚也要做到。
行了,你歇着吧。声音微微转凉。
随安忙指了指一旁的斗篷:夜里很冷,您多披一件衣裳。
褚翌从鼻子里哼了一气,心情却奇异的好了一点。
武英打着灯笼走在前头,褚翌用胳膊夹着堪舆匣子,一边走一边想随安要是个男子会怎么样?
又矮又小的男子有什么好?没得惹人嫌弃,到时候娶不上媳妇,岂不是要整天躲在被窝里头哭鼻子?
当时她家的情况他事后也知道些,褚秋水就已经够无能的了,随安这幸亏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孩子,要么被人拉去当赘婿苟延残喘,要么被卖到小倌馆生不如死
说起褚秋水,反正大家都姓褚,说不定以后他能给他找个活干,也好过年纪不大就靠随安时常接济
若是父亲反对,他也可以反驳说自己这算有样学样,他爹都能包庇林先生到那种程度了,再说,就褚秋水跟随安,十个加起来也比不过林家那一家的厚脸皮!他这番好意可惜忘记了艾特到随安。
随安正扶着腰小心翼翼的下床,伤口虽然痛,可多活动活动,有助于血液循环,恢复的会更快。
有了堪舆,她心情极好,她从前跟着现代的家人也有野营集训的经历,虽然历时最长的也才半个月,可那时还是学到了很多经验,比如野外如何弄吃的,如何分辨方向,如何生火
现在她不担心自己,她担心她爹啊。
告诉他,怕他说漏嘴,不告诉他,怕他伤心难过。
随安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觉得她好,她不错,说对她有安排有交待,那为何不问她一句呢?!
呃,问了也白问,她不敢说实话。她敢说她不想伺候褚翌么?
主子们的心意就是奴婢们的心意,奴婢们没法有自己的心意,生了二心,纵然有天大的功劳,也是一个死。她在这一点上看的很开,历朝历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比比皆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连改变自己命运都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进行,功劳也没有那猎狗跟良弓大,实在没法舔着脸说自己兔死狗烹,她这种行径,充其量也就得个不识抬举的评语罢了。
她慢吞吞的走了百十来圈,累得有点出汗,才挪回床上,翻身不行,便略侧了侧,渐渐的睡了过去。
武英叫开二门,褚翌将堪舆亲自送回褚太爷书房,也懒得再回后院,就在前院书房主仆俩凑活了一晚上。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褚太爷听说褚翌已经把堪舆还回去了,讶异了一下道:其实也不必这么
食不言寝不语。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垂目吃饭。
褚太爷就小声道了一句:昨夜不是都赔罪了?!
老夫人一下子把筷子扣在桌子上,怒目而视。
底下的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个个垂着头闭着耳朵一言不发。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啊!褚太爷又把筷子给她拿了起来。
徐妈妈忙从旁边用帕子托了一双新筷子给老夫人。